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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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
“那个二舅母坏!”小桃嘟着嘴。
初识觉得二舅母和善,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辈,谁知是个面甜心苦的笑面虎。
“小孩子不许乱说,阿娘教的规矩呢?”苏樱批评道。
“三婶说薛家三郎有外室,还有两个孩子!都找上门了!她还说给阿姐!坏!不喜欢!”
小桃抱着阿姐胳膊,这是世上最牛的阿姐,那些人为啥总是坑阿姐?
卢家坏,差点儿害死阿姐!二舅母更坏,让人不设防,闷悄悄的坑人!
“别怕,她说的天花乱坠,阿姐也不会答应!”苏樱拍了拍小桃的小脑袋。
“要是阿耶、阿娘应下了呢?”小桃问。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耶、阿娘应允,阿姐怎么办?
“你说阿耶、阿娘是帮外人,还是帮阿姐?”苏樱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
“嗯嗯,阿姐!”阿棠吃味了。
苏樱笑笑,也拍了拍阿棠小脑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阿棠满足地抱着苏樱另一只胳膊,亲昵地蹭了蹭,“阿姐!”
苏樱左右两边各挂一个软萌妹妹,无奈道:“阿姐还要写中级数学,你们俩也别闲着,帮阿姐研墨、整理稿纸。”
“好的,阿姐!”俩丫头欢喜的给阿姐打下手。
“阿姐,什么是负数?”小桃整理稿件,顺带看起来。
“负数跟正数相反,比如,我们三站一条直线,我是原点为零,往你这边算正方向,从原点向你走两步便是+2。
阿棠那边设定为反方向,从原点向阿棠走一步,便是-1。”苏樱现场讲起课来。
“呀,还真是耶!”小桃一下领悟,“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生活中我们经常用到,只是没刻意整理归纳而已。”苏樱解释道。
“阿姐,你怎么想到的?”小桃觉得阿姐好神奇,几乎无所不能。
“阿姐动脑筋啊,等你们也学会,阿姐就啥可教的了!”
她并非无所不能,初高中数理化知识勉强记得,再深奥的理论知识,已经散片化了。
再剩下的就是工作后的工作内容,以及通过电视、手机获取的信息。
“鲁王殿下,您这是…”贴身内侍小心翼翼问。
大安宫一所偏殿内摆满字画、珠宝、锦帛、瓷器等,李元昌在里面挑来挑去,捡出来的东西让人拿到一边。
“本王要参股!”李元昌回道。
“殿下!这些是太上皇、太嫔给您攒的家底!”贴身内侍惊呼,“只待你开牙建府…”
“真啰嗦,本王作甚岂容你置喙?”李元昌不耐道,这点儿破烂就想开牙建府?
“昌儿!”满头珠翠的孙太嫔进来。
三十不到的美妇,身姿略微丰腴,美目盼兮,别有一种成熟韵味。
“阿娘!”李元昌停下手中的活儿,上前搀扶,“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就跑出去,回来又翻箱倒柜,这是作甚?”孙太嫔拍了拍儿子的手。
“可是缺用度?阿娘找你阿耶要去!”
“不用,阿娘!孩儿要干大事!”李元昌一副小男子汉模样。
“阿娘,待孩儿发达了,给阿娘打造最精美、奢华的头面,让阿娘美美的!“
“哎哟,娘的心肝!咱们昌儿长大了!懂事了!”孙太嫔听了,欢喜不已,激动地抱住儿子抹眼泪。
这儿子极有天赋,小小年纪,善行书、善画马、鹰鹘雉兔,在一众皇子中才情颇为出众。
“阿娘!”李元昌面色涨红,“孩儿已十二了!”
“臭小子,阿娘还不能抱抱自己的孩子!”孙太嫔好气又好笑,拍了一下儿子。
“钱可够?阿娘那里还有些体己,我让人拿来!”
“够了,阿娘!”李元昌拉住母亲的手。
“昌儿要参股作甚?”孙太嫔好奇。
“孩儿跟高明、青雀几位侄儿打算入股房遗爱的海航商贸,一人一股,明日交付。”
李元昌说话间沉稳有度,根本不似孩子。
“房遗爱要做海航贸易?”孙太嫔声音拔高,一副见鬼的表情。
房遗爱她有见过,房相的二公子,厌学、崇尚孔武,妥妥的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哪有本事做海航?
“昌儿,莫要上当受骗!”孙太嫔觉得不妥,劝儿子打消主意。
“阿娘!海航本就风险大,亏本是常有之事!我等只是投钱,房遗爱跟着货出海,命都要搭上!
这点儿小钱算啥!亏就亏了,但若是赚了,那必定盆满钵满!
阿娘,你就不用省着用度过日子!阿娘想吃啥、想穿啥、想打啥头面,只管说!”
李元昌不为所动道。
昌儿,你们怎想起做海航贸易?”孙太嫔觉得这事儿蹊跷。
宫里的孩子最多听听而已,付诸行动不大可能,太遥远。
倒不是她看不起商人,商人虽身份不高,但世家、勋贵家中私底下哪个不经商?
否则如何维持体面和奢华排面?
“昨晚小苏大人画了张地图,房遗爱今日吵着闹着要一张,他要海航。
这一聊起,哥儿几个便要参股,孩儿觉得可行,也参一股。”李元昌解释道。
“小苏大人?便是那刚回京的岭南女官?”孙太嫔惊讶,“她参股了?”
“没有,她跟泉州港最大海商陈家有合作!”李元昌笑道,“想不到吧,小苏大人早就行动了!”
孙太嫔不好多说啥,太子、四皇子都参与,还有三皇子、五皇子,要亏也不是一个人亏。
“把这些装好,理个清单,明日送到房府!”李元昌吩咐道。
又对孙太嫔道:“阿娘,孩儿还有事,去一趟弘文馆!”
“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去弘文馆做甚?”孙太嫔从没见儿子如此忙碌。
“孩儿查资料!就不陪您和阿耶用膳了!”说完,人已走远。
“本王要一些冶炼、金石的书籍!”弘文馆内,李元昌对藏书楼的掌固道。
“这……”掌固面露难色。
“怎么?过年不做事?”李元昌不悦。
“不敢!鲁王吩咐,小的不敢不从,只是……”掌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做甚?”李元昌见不得这模样。
“太子殿下、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他们全要走了。”掌固一口气说完。
今日奇了怪,怎么都来查阅这类书籍?往日无人问津。
“行,我知晓了!”李元昌径直进去。
李承乾、李恪、李泰各坐一张案几,桌上、地上全是书,边翻边抄写,异常静谧。
李元昌有一瞬的恍惚,往常见面就掐,这会儿竟然能坐一块儿!
“七皇叔!“几人抬头,打声招呼,又低头看书。
侍从给李元昌搬来一张案几,也拿起一本翻阅,是关于水车制作的书。
“这是做何用?”李元昌不解,不是冶炼和金石么?
“找水轮动力!”李恪小声道。
“?”李元昌还想问,见大家头都没抬,便不再做声,只找自己想要的书籍。
“陛下!娘娘!”掌固正在登录,却见帝后联袂而来,忙起身行礼。
“免礼!”圣上摆摆手,示意别出声。
走进馆内,静静看几个孩子扒书。
静静翻阅,不时摘抄,专心致志,毫无察觉门口站着帝后。
“咦,怎么没了?”李泰身边堆放的冶铁典籍翻完了。
李承乾抬头,“我这里有几册金石,你先拿去看!”
递过几册书,不再说话。
帝后相视一笑,这是他们最想要的,兄友弟恭,勤学好问。
“父皇、母后!”李祐进来,猛然见帝后在门口堵着,忙躬身行礼。
这一喊,惊动馆内几人,都起身行礼。
“你们今日不是出去玩么?怎么又来看书?”圣上牵着皇后的手进来。
“回父皇,儿臣们在查阅资料!”李承乾回道。
“哦!我看看!”圣上随手拿起几本翻看。
都是机械制造、冶炼、水动力、如何勘测金石等,无一册经史。
满意点点头,早上给他们安排的差事,都用心做准备。
“父皇,冶炼、金石类典籍太少,工学院开办,需要相关系列教材,儿臣提议召集一批人才编撰教材。”李承乾躬身道。
“还有农学院,除了作物种植技术,还要农时、历法,儿臣以为应将钦天监的历法纳入农学院专门课程。”
“嗯,有道理,可!此事交由你督导办理。”圣上点头道。
“阿耶、阿娘,你们怎知晓我们在这里?”李泰起身,晃着脖颈问道。
一直低头翻书、抄写,颈椎僵硬、手腕酸软,比平日里跟学士们议学还累。
“听闻你们在筹钱入股房遗爱的海航贸易?”圣上问。
“是啊,房相让遗爱去泉州港做海航,我们当然要鼎力支持,每人参一股。”李泰胖乎乎的肉脸神采奕奕。
“你们可知海航风险巨大?”圣上不置可否。
“知道,阿耶,十船九不回!可是,阿耶,风险越大说明获利越大,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出海。”李泰不在意道。
这话让圣上一愣,臭小子还挺懂的。
长乐、豫章回来清理自己的家底,惊动了凤阳阁的其他公主。
得知是参股海航,还要去登州坐大船到泉州玩,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小公主们整天关在凤阳阁,早就向往外面的世界,纷纷跑到长孙皇后那里闹,她们也要出宫,她们也要去登州坐大船!
闹得长孙皇后一头雾水,叫来长乐与豫章,才弄清楚。
笑这帮孩子胡闹,出宫在长安溜达没问题,长途跋涉到登州坐船,想都不要想!
十几个皇子、公主一起出宫,那动静得多大!
“阿娘,我就出去一次!我从未见过大船、也没见过大海,我想去看看!”长乐对母亲道。
“长乐!你该议亲了,如何执掌中馈该学了!”长孙皇后有些不忍。
可是长乐放出去,其他的都会跟着去,沿途劳民伤财,给各地带去沉重负担。
“阿娘,我不以公主身份!”长乐眼神哀求。
她才十一岁,不想从宫中挪到另一个深宅大院中宥住,一生只能见那巴掌大的四方天地。
她不想像阿娘一样整日忙着打理后宫,不停生孩子,燃烧自己。
没错,长孙皇后又有身孕了,城阳不过六七个月大。
产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要消耗母体养分。
长乐看着益发消瘦的母亲,心生不忍,她不想步母亲的后尘,琐事缠身。
她想要恣意、快乐地活着。
“唉!”长孙皇后轻叹一声,“阿娘与你阿耶商量商量。”
见长女失落的神情,长孙皇后终是心软。
罢罢罢,女儿即将出嫁,就纵容一回,让她看看外面的天地!
“谢谢阿娘!”长乐的眼中迸出光彩,从未有过的神采奕奕。
长孙皇后到两仪殿与丈夫商议。
圣上倒是爽快,长乐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从小乖巧懂事,成婚前这么一个要求,不过分。
担心孩子们钱不够,派人打探筹得如何。
几个内侍回来说,太子、几位皇子都去了弘文馆。
帝后好奇,大过年的去弘文馆做啥?于是摆驾弘文馆,几个孩子认真查阅典籍,整理各类资料。
帝后甚感欣慰。
“七弟,你查找什么?”圣上问李元昌。
“回皇兄,臣弟想查阅哪些材料可使钢材锋利、有弹性、承重力强!”李元昌认真道。
“嗯,七弟有心了!可有找到什么线索?”圣上问。
李元昌摇头,“金石典籍本就少,此类记载更是少之又少。”
“不急!慢慢来!那么多匠人,上千年的工艺沉淀,一定会找到的。”圣上拍了拍李元昌肩头。
“恪儿,你又查什么?”圣上含笑看着最肖自己的李恪,语气温和。
“回父皇,恪儿在查阅水动轮的构造,四弟的制糖设备考虑用水动力,解决人力、畜力不足的问题。”
李恪小脸通红,得到父亲的关注。
“嗯!恪儿很好!”圣上满意点点头。
“父皇,儿臣也是来查资料的!”李祐见父亲忽略了自己。
“祐儿又准备从哪里入手?”圣上心情不错,看这五小子也觉得顺眼了。
“儿臣还没想好,小苏大人说钢材可按不同用途添加不同材料,儿臣先了解一下钢材用途。”
这回李祐没乱吹牛,说的比较靠谱。
“嗯,不错,好好学!做好了,再交下一件差事给你!”圣上画饼。
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总有些拧巴,不怎么跟自己亲近,莫名的父子间总隔着什么。
因为那位阴舅舅时不时扇阴风、点鬼火,说起当初圣上对付阴家满门的狠辣。
年幼无知的孩子被洗脑,见到父亲就畏惧。
父与子不知不觉隔开,亲近不起来。
慢慢长大些,见太子、李泰、李恪都受宠,心中不忿,时常搞事情想引起关注。
“是,父皇!”李祐喜上眉梢,父亲终于肯正眼看自己了。
“你们入股的钱筹得如何?”圣上关心道。
内帑充盈,他拿得出钱补贴。
“都备好了!明日送房府!”孩子们齐齐道。
“父皇,你看小苏大人画的地图!”李承乾想起还未上交。
圣上接过图,手抚着纸张,惊讶道:“这是她制的纸张?”
“不是,是宣州泾县所出的宣纸。”李承乾回道。
“孩儿觉得,宫中绘图所用纸张不如这宣纸。”
“徐直,让少府监订购一批宣州泾县宣纸!”
“是!”徐直转身出去交代。
打开图纸,一张带着经纬网的地图跃然纸上,其中一处由蓝色勾勒出。
“父皇,这里便是我朝疆域!”李承乾指着蓝色区域。
“就这点儿!”圣上不敢置信。
大唐威加四海,万国来贺,与万国相比,可是巨无霸的存在,怎么这图里,只一点点大!
“嗯!小苏大人说,这里是天竺,这里是大食国,这里是西域,是我们目前能抵达的极限。
但其实还有大量疆域尚未征服!”李承乾回道。
圣上看着地图,神色晦暗不明。
把西域纳入疆土,已是大唐朝廷统治触角能伸到的极限。
包括东北的高句丽。
再远,打下来也守不住,也无力统治。
山高路远,政令不畅通,异族融合需要时间,短时间民心无法凝聚。
以前真以为大唐疆域很大,在众国之中,故而叫中国。
可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井底之蛙。
可是要如何拿下这些疆土,如何牢牢掌握在大唐手中?
圣上抓心挠肝的难受。
“二郎!”长孙皇后轻声唤道。
丈夫拿着地图,一言不发地走了,神不守舍,连着唤了几声都没回应。
“二郎!”长孙皇后轻轻扯了扯丈夫袖袍。
“嗯?”圣上回过神,茫然看着皇后,“何事?”
“正月十五赏灯节,妾身想在宫中办一场,邀请各府贵女赏灯,二郎觉得如何?”长孙皇后问。
圣上盯着皇后的眼睛,知道啥意思。
脑海中浮现出郑家女娘绝美容颜,明明昨日还心脏砰砰乱跳,这会儿竟索然无味。
在男人眼中,征战、做世界霸主才是人生乐事,女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此刻他的心,被那张土地上一大片疆域填满,根本无心女色。
他的后宫,哪一个不是绝色?哪一个不温柔可人?哪一个不才情绝佳?
绝色看多了,也审美疲劳!
“还是算了吧!你有身孕,安心养胎,不必如此劳累!”圣上揽着皇后的腰,慢慢走着。
长孙皇后愣了一瞬,笑了,温柔道:“好!”
她是皇后,打理整个后宫,照顾丈夫的妃嫔们。
这些妃嫔大多出于政治目的纳入后宫,笼络世家、平衡朝堂各方力量。
身为皇后,与丈夫是利益共同体,同进退。
她得贤良淑德,主动替丈夫分忧,安抚、善待妃嫔们。
而不是拈酸吃醋,寻死觅活,质问丈夫,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昨日丈夫惊艳,情不自禁,今日就偃旗息鼓,属实令她意外。
她不吃醋,不代表她喜欢丈夫纳妃。
“长乐的事儿可着人准备嫁妆,待她游玩回来再纳采。”圣上温声道。
长乐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女,即使嫁到长孙家,他还是舍不得。
允诺长孙无忌,把长乐嫁过去,这会儿有借口往后拖一拖。
“好!”长孙皇后温顺道。
长乐的身体跟她一样,有些先天不足,明明有太医调养,还是瘦骨伶仃。
“高明、恪儿、青雀、祐儿年龄相近,该考虑房中安排教引姑姑。”长孙皇后又道。
古代皇子十三岁左右开始性启蒙,有宫女、女官、乳娘等教引真人实作。
宫女是实战模特,给皇子练手,完事后,还是宫女,不能怀孕。
但不用再伺候人,亦不能出宫,在专门的养老处终老一生。
女官是皇子练手时在一旁指点的人,必要时亲自上阵,可怀孕,甚至还能凭借孩子,留在皇子身边,得一个位份。
“嗯,你看着安排便是!”圣上拍了拍皇后肩头,这肩头越发瘦削。
这身子骨令人担忧,若是亲征,宫里诸事就得压在她身上!
比不得十年前,年轻有活力,外能陪着自己征战,内能打理后宅,维系与父皇、兄嫂的关系。
转眼妻子心血耗费,身体透支,眼尾不知何时爬上一丝皱纹。
“二郎?”长孙皇后疑惑地看着丈夫。
“观音婢,你说的极好,就按你说的做!”圣上笑了笑道。
压根没听皇后说的啥。
“可是……”长孙皇后纠结。
“可是什么?”圣上不解。
“我觉得太可惜!在朝堂上,她大有作为,后宫于她,则是囚笼。”长孙皇后神色惋惜。
“?”圣上表情迷惑,“教引姑姑,有啥可惋惜的!”
“二郎!”皇后无语,“我在说小苏大人!”
“苏樱?怎么扯上她了?”圣上是把苏樱当做可重用的臣子。
“唉!卢家前几日不是上门求娶苏樱做卢二公子平妻?
闹得满城风雨,皆是看她笑话的。
如此出众的女娘,却被人糟践,太不应该。
妾身甚喜欢这丫头,想着不若配与高明。
可做了妃嫔,再不能参与政事,这般人才,真真叫人左右为难……“
长孙皇后第一次难以决断。
圣上停住脚步,捋着虬髯思考。
家世弱了些,但苏樱的才能配太子绰绰有余,太子妃不行,良娣足够。
后妃不得干政,这条红线不能破!
真要是做了太子良娣,就再不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可继续做臣子的话,她迟早有一天要嫁人,嫁谁?
嫁谁他都不放心!放哪里都能很快聚成一个团伙。
没见几个儿子都给吸引住?
“先放那儿吧!高明的事儿,是该提上日程!你把世家适龄贵女理一理。”圣上安排道。
“是!”长孙皇后明白,丈夫是想让长子在崔、卢、王几个大世家中挑选太子妃。
世家一直与丈夫较劲儿,给太子选大世家联姻,将来登基后少一些阻挠和绊子。
只是,若新皇不够强大,那这样的世家再有外戚身份加持,只怕会成为新皇最大掣肘。
长孙皇后倾向娶苏樱,家世弱了些,但以苏樱的悟性,应该不会干预朝政。
但想到这样的人才圈进后宫,着实可惜。
唉!算了,还是不想了,过些日子再看看,兴许有转机。
“你好好歇息!我去两仪殿有事商议!”圣上将皇后送回立政殿。
两仪殿内,房相、侯君集早已等候多时。
在家正要用晚膳,宫里来人传唤。
“来,看看!”圣上将地图展开。
“这是哪里?”侯君集看不出所以然,不是自己惯常看的那几幅舆图。
“世界地图!”房相想起昨晚的事儿。
“世界地图?”把侯君集整懵!
我朝不是万国之中么?世界为何物?
“这里是我朝疆域!”圣上指着图中蓝色那一片道。
“?”侯君集眼睛瞪得溜圆。
指着图中其它位置问:“就这点儿?那这里、这里呢?”
“这一片是陆地,这一片是海洋!”圣上点了点上面的字道。
侯君集仔细看了好一阵,“陛下,打?”
“如此大的疆域,穷其一生,我们也打不完!打下也管不了,反而劳民伤财!
只怕世界没打下,我朝就先灭亡!”圣上叹息。
前朝三征高句丽,加上修大运河。
穷兵黩武、劳民伤财、怨声载道,导致二世而亡。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不得不慎重!圣上的手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案几。
难怪苏樱极力主张建造可远航的大船,主张火器研发!主张军粮研发!
“嗯,不错!”苏樱点点头。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房遗爱带着自己的团队和众位皇子、好兄弟的期望,与福隆商队同行去泉州。
谢清韵、苏绿等进宫,去凤阳阁教公主们种甘蔗、养蚕。
春寒料峭,城外的甘蔗园和火器研究所就迫不及待开工。
甘蔗园买的是农户的永业田,给了大半月时间让他们把树木砍伐回家。
莫管事专门负责打理甘蔗园,雇佣的劳力便是这村里的。
开年就有活干、有钱挣,农人很欢喜。
人手分两批,妇孺负责将甘蔗砍成一段一段的,埋在山脚下的土里催芽。
汉子们则将树根挖出,把地翻松,施农家混合肥养地,然后起垄备用。
待甘蔗苗长到两三寸便移栽到垄里。
旁边的火器研究所也在施工,将作监派人来运砍伐的树木,不管是不是成材,拉回去都有用。
来了一支卫队扎营驻守。
妇孺们第一次见甘蔗,用铡刀铡成一段一段,然后背到地头整齐排放。
稍微撒上一层薄土,喷水润湿,再用桐油布盖上。
长安还有些冷,怕催出的苗被冻死。
妇人们看着成捆成捆的桐油粗布盖在地上,心疼得直咋舌。
天爷啊!真是作孽,这么好的布竟然拿来盖地!
孩子们光着脚丫,长满冻疮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盯着甘蔗咽口水。
大一点儿的孩子借着帮忙干活,手上沾了些汁水,趁无人注意,偷偷舔一舔手。
真甜!原来这就是甜的感觉!
“小苏大人!甘蔗怎么是横着种?它不是竖着长的吗?”皇子们的认知被颠覆。
“横着、竖着催芽都行,最终要保证苗向上生长。”苏樱笑道。
“到年底,这几座山头全是甘蔗!”李泰叉着小肥腰豪迈道。
转头问苏樱,“明年能种多少个山头?”
“那就大了去!一段甘蔗能发两到三根芽,长两三根甘蔗。
一根甘蔗按分成八段算,这一片甘蔗收获后再种植,面积至少是现在的十六倍!”苏樱算了算道。
“这么多?”众人惊呼。
“四殿下,你今年还得到益州一带寻地,年底从岭南运送一批过去。
待设备研制成功,便能在种植地附近建厂,可节省运送、人力、时间等。”苏樱对李泰道。
“四弟,不若我去一趟益州?种植地、糖厂位置一并寻了。”李恪主动道。
“不用,让我舅翁给那边去信,托人寻找便是。
等去泉州港送遗爱出海后,顺道走岭南采购甘蔗,再一并运到益州。”李泰回道。
高士廉已回京,任吏部尚书。
当了两年的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寻地这种小事一封信就解决。
何须舟车劳顿跑一趟?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没必要折腾自己。
“那好吧!”李恪没坚持,他也不想错过去泉州港的机会。
“小大人,育苗地种完了,还剩下不少甘蔗,弄哪里去?”莫管事来请示。
“每一户村民分几节,剩下的收回来,交给司农寺窦大人吧!”苏樱道。
“为何要分给村民?”李祐不解,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们自己有了,就不会惦记这里的。”苏樱笑了笑。
家家都有了,就没那么稀罕。
不然,成天惦记甘蔗园的,偷去吃了还好,总归没浪费。
最怕的是半大的时候,嘴馋掰了,又不甜,白白浪费。
抓了人,又不能怎样,不然一家送几节,自己种上有个盼头。
“他们敢!偷了抓去县衙打板子!”李祐不屑道。
“算了,一根甘蔗不至于!”苏樱摇头。
村民们一家分了五节,大家呆呆愣愣的,这么金贵的东西他们也配拥有?
“回去吧!房前屋后种上,以后,自家娃也能吃上!”莫管事分完,笑着撵人。
“多谢小苏大人!”村民们深深鞠一躬。
这几节甘蔗年底拿去售卖,能卖个好价钱,能给家人扯块布做新衣裳。
还剩五车甘蔗没拆开,火器研究所卫队士兵眼巴巴望着。
“莫管事,这车给卫队吧!”苏樱指了指营地。
莫管事带着车夫,送去一车。
“来,啃甘蔗!”苏樱将砍成节的甘蔗分给众皇子、以及杜荷、柴令武。
众人蹲在路边,毫无形象啃甘蔗。
甜,汁水足,嚼着满口汁水。
李泰、李祐吃了一节,不过瘾,再啃一节。
“少吃点儿,小心舌头起泡!”李泰再要拿,被苏樱劝住。
李泰意犹未尽,捂着腮帮子,“好吃是好吃,啃着费劲。”
“咦,你们都吃上了!”李承乾从研究所工地下来,又累又渴,拿起一节啃起来。
“吃啊,你们怎么不吃?“李承乾见众人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