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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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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樱肯定道。
“那大船能漂洋过海到这里吗?船上要带多少吃的、喝的?”杜荷指着地图上的美洲位置质疑。
兄长杜构奉命前往登州、莱州剿海匪,在书房他看到不少战船、海船的配置,对航海有一定认知。
“只要船足够大,中间有经停补给,就能漂洋过海。
以目前的航海技术,要到那里,估计得从这里过去,再沿着海岸线航行。”
苏樱指着地图从登州到白令海峡,再到美洲的阿拉加斯加,顺着海岸线又南下。
“这个能行?”杜荷看看地图,好像确实就白令海峡那里,两大洲距离最近。
“能行!”苏樱笃定,远古、包括殷商时期,有人从白令海峡去到美洲。
“那里还处于蛮荒,丝绸、瓷器等运到那边,能换回黄金、珠宝,那边有几样产量极高的物种,去一趟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
众人沉默,想想有些畏惧。
“那这边呢?走陆路快?还是走水路快?”长乐公主指着欧亚大陆最西边问。
“当然是走水路,只要顺风顺水,最多半年便能到。
陆路的话,翻山越岭,很多地方无路,也许几年都走不到。”苏樱回道。
“那大食国在哪里?”杜荷又问。
“这里!”苏樱指了指靠近波斯湾的那一片陆地。
走陆路全靠骆驼驮运,能带走的商品少,还要穿越沙漠。
远不如大船能装载的货物多,所以在广州港、泉州港,有不少从波斯湾过来的商船。
杜荷看着地图,眼睛转了几下,“遗爱,你真要航海?”
“嗯,我要组建船队,装满丝绸、瓷器、白糖、粉丝,去天竺、大食换取香料、金银珠宝!”
房遗爱说着,两眼冒着金光。
“那个,我能不能参一股?”杜荷提议。
“?”房遗爱盯着杜荷看,看他是真是假,弘文馆中他们平时不怎么对付。
“呵呵,你就说你要投多少,我占十分之一,赚的利润,我只要二十分之一。”杜荷道。
房遗爱风险最大,又是亲自出海,杜荷自然不会要十分之一的利润。
“你们玩真的啊?”柴令武挠头,“遗爱,要不,我也参一股?”
他俩是好兄弟,死对头杜荷都掺和进来,他怎能不捧兄弟一个人场?
“遗爱,本王也参一股!支持你去航海!”李泰挺了挺胸脯。
自己的狗腿子露脸,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苏樱轻轻戳了一下太子。
“孤也助力一股!遗爱乃我朝后辈楷模!为我朝探索远洋航线!”李承乾朗声道。
这话一下拔高了房遗爱航海的政治高度。

“既如此,本王也参一股!支持遗爱!”鲁王李元昌附和道。
“本王也参一股!”五皇子李祐道。
“你们、你们都要参股?我不敢保证能不能赚大钱哦!”房遗爱挠挠头。
陡然间亚历山大,原本想着游山玩水,一路看风土人情,顺带挣几个钱花花。
刚才口气一大,吹了个大牛逼,整的小伙伴们全入股。
“小苏大人,你们不参一股吗?”李泰觉得这种发财机会,不能落下好友。
潜意识中,李泰把苏樱引为可交心的朋友。
“不用,我们在泉州投了陈家!”苏樱笑着摇头。
路过泉州港,跟陈家当家人会面,曾聊过类似话题。
陈家当家人急切想要走更远的航线,跟苏樱一番畅聊,心中有底。
两人也进行了深度合作,流求(隋唐时台湾称呼)荒芜,尚未开化,陈家疏通关系,拿下岛上的开发权。
苏樱投了一大笔钱,并提供了制糖技术。
在流求垦荒,种植甘蔗,发展为蔗糖产地。
若陈家真能远航到南美,弄回土豆、辣椒、红薯、番茄,那将是大功一件。
回到北方,沿途无家可归的乞丐、流民,苏樱收回来。
愿意留在本地的,让福旺安置在当地甘蔗园。
愿意去异乡谋生的,送到泉州陈家,出海或去流求种甘蔗。
当时未料到回长安会与李泰有合作,不过李泰的重心在益州,主要市场是中原、西域等陆路方向的丝绸之路。
与陈家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两个而不同方向。
“小苏大人不声不响间已投了!看来海航贸易赚头大啊!”五皇子李祐大声道。
“也没投多少,苏家底子薄。”苏樱低调道。
钱帛投的确实不多,但制糖技术、航海线路图很值钱,更值钱的是开发流求这一思路。
在别人眼中的荒岛,经苏樱这么一点拨,不但战略位置重要,那里土地肥沃,适合种植甘蔗、水稻,蕴藏着大量财富。
陈家当家人主动提出合作,苏樱本不想参与,奈何陈家当家人坚持。
苏樱应下,主要是想着流求到北部诸岛屿,那里位置也很关键,可以先开发布局。
若将来有机会,这里不失为一条水路。
苏伯彦几兄弟默默听着,这些都是平时接触不到的层面和高度。
苏仲彦还带着孩子们游学过,从未想过海航的深层意义,仅看到海航的商业价值。
妹妹跟太子、几位皇子的畅聊,他意识到自己的见识有多局限!
苏家儿郎深刻体会到接触的人脉决定着你的认知!
“两位公主有没有兴趣参与?”苏樱见豫章公主扯了扯身边的长乐公主。
“我们、就不参与了吧!”长乐纠结一瞬道。
“公主不想去海边看看吗?海天一色,是长安城看不到的壮阔,人不能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苏樱鼓动道。
这位公主很有才华,身体随了长孙皇后,甚至元寿还没长孙皇后长。
“我们也能走那么远?”长乐公主心动。
“你是公主,为何不能去?大唐律法有规定?”苏樱问。
“并无!”长乐摇头,“女子婚后便要侍奉公婆、养育子女……”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公主还是天家公主,不是谁的妻。
何须早早背负责任?恣意为自己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吗?”
苏樱理解不了,不过十一岁的女孩,被教导、驯化得没了自己的思想和自我。
时刻准备着为夫家燃烧自己!苏樱相信绝对不是长孙皇后这么教的。
不知是不是照顾起居的贴身嬷嬷们,公主年龄小,被她们洗脑、驯化。
“长乐,想那些作甚?小苏大人说的有理,趁着没嫁人,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的事。”李承乾也鼓励道。
“就是,长乐你就算嫁人了,想做啥就做啥!不用看别人脸色,你是大唐嫡公主,谁能越过你去?”李泰也给妹妹打气。
“那,好吧!”长乐也参一股。
“阿姐,我们合在一起入股!”豫章开心道,“等房二公子出海,我们去送行,正好看大海!”
“对!我们一起去泉州送行!”李泰也赞同。
“好!我兄长在登州,咱们从登州坐船到泉州,顺便坐一坐战船!”杜荷出主意道。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李泰激动道。
平时见面就掐的双方,异常和谐。
唯有太子李承乾默默不语,因为他走不了。
“你怎么啦,高明?”杜荷问。
“你们都去看大海,坐大船……”李承乾神情失落。
“其实,弘文馆也可以组织游学!让皇子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不是琴棋书画和空洞、不切实际的治国策略。”苏樱提议道。
“对啊,咱们除了琴棋书画和经史下笔如有神,策问总是答得肤浅,不就是没见过长安以外的世界么?
高明,你是太子,更应该了解出去多走走,多看看!”李泰破天荒第一次真诚道。
李元昌诧异的看一眼李泰,风啥时候变了?
“青雀说的有理!回去向父皇提请!”李承乾笑道。
“小苏大人,你说的中级数学可有写好?”李承乾问。
“尚未!”苏樱有些无奈,你们天天来,我想写也得有时间呀!
“那你尽快,弘文馆早日印刷,工学院开课用!”李承乾叮嘱道。
“孤去工部看研究所规划图纸出来否。”
“我的规划还没弄好,得回去赶工!”李泰亦告辞。
“我得回去跟我阿耶商议航海的事儿。”房遗爱亦起身。
“我回去筹钱!”杜荷道。
一群人风一阵来,又风一阵又呼啦啦走了,热闹拥挤的会客厅一下变得空旷。
“阿樱,你真投了海航?”胡二郎还在回想那张地图。
“投了点儿,莫非胡二郎君也有此意?”苏樱见胡二郎眼中闪着亮光。
“你们都去,胡家不去,不是亏了么?”胡二郎玩笑道。
“小大人,老爷唤你去书房议事!”阿发在门外道。
“知道了!”苏樱打住话,往书房去。

三兄弟面露喜色,二叔踌躇满志。
“阿耶!”苏樱心下明白所为何事,冲苏老二行礼,“恭喜二叔!”
“该二叔谢谢你!”苏老二扶起苏樱,眼中有些湿润。
默默无闻做了近十年小管事,流放岭南反倒迎来机会,多亏这聪慧侄女。
“是二叔吃苦耐劳,脚踏实地挣出来的,与侄女何干?”苏樱笑道。
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点破。
正式官文下达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事以密成,早早嚷嚷出去,很容易引来麻烦。
已得罪卢家、王家,难保他们在朝中的族人不下绊子,还是尽量低调的好。
“阿樱,你说说,为啥突然考察黄河,目的为何?”苏步成道。
“选择考察胜州一带河流,是为了挖渠,在凌汛期引黄,缓解凌汛溢出,损毁农田。
同时,分流的水引入沙漠化草地蓄水,培植水草,慢慢恢复草地。
另外,遇到枯水期,又将水引出,灌溉农田。”苏樱简略道。
三兄弟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逆天想法?
“阿樱,能行吗?”苏步成闻所未闻。
“能行!”苏樱详细讲解细节原理。
“待网络蓄水成功,那一片荒地会很快水草丰美,三叔,你们司农寺可在那里种植作物、果蔬,或养殖鱼虾。”
“阿樱,大费周章弄那片地,不单是单纯的引黄治沙吧?是为了安置归降的突厥人?”苏步成想了想道。
“是!”苏樱沉吟后回道。
“突厥人安置始终举棋不定,引黄治沙可让大量突厥人有事做,不吃白饭。
同时也慢慢学习、适应我朝农耕。”苏樱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哧!阿樱这嘴!”苏老三忍不住笑了。
谁还看不明白内里玄机?糊弄糊弄百姓罢了。
“这么说是安置黄河北岸?”苏步成道。
“是!至少南岸我们牢牢据守。”苏樱点头。
“可那样他们一旦休养生息,恢复过来,随时能跑回大漠!”苏步成担忧道。
“真要逃回大漠,南岸也拦不住!但南岸在我们手中,京都防线多一道保险。”苏樱回道。
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除非化整为零全部分散到各地。
但圣上不想,那样显得太小气,容纳不下突厥归降人。
“父亲、二叔咱们不去讨论突厥人安置的事儿,就算没有突厥,也需要引黄治沙,恢复以前的肥美!”苏樱果断道。
“二叔,你从未治过水,多向都水监的管事请教,也向当地船工多了解水文。
南岸在‘几‘字弯两头选引水口,北岸在中间选引水口。
最迟夏初就要开工,时间仓促,你可将工程分三期进行。
第一期引水渠延伸至沙漠草地几里地,构建出初步网络,形成循环网络,保证地下水充盈,地面能蓄水就算成功。
第二期在一期基础上往深处延伸网络,第三期再延伸,如此,只需三五年便能建成。
每一期花费不多,还能总结经验,优化后面工程。”
苏步成三兄弟看着侃侃而谈的苏樱,条理清晰,原本混乱的脑子一下清晰明了。
难怪圣上会突然下旨,这要是都还做不好,真不配做工部侍郎了。
“二叔,引黄治沙涉及突厥人,涉及胜州军政,涉及工部、户部,二叔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方面面俱到,容不得半点疏漏和错处,千万谨慎行事!
工程不可偷工减料,不可贪墨工程款项!这个比不得凿通大庾岭,民间意愿高涨。
引黄治沙工程更浩大,资金巨大,牵涉面广,必定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挖坑埋人的损招不少,千万警惕!”苏樱叮嘱道。
这一席话,如一盆冷水,浇灭苏老二火热的心,差点儿得意忘形。
苏家出了两个四品官,一个从五品,一个七品署令,着实令人眼红。
三兄弟还不知苏樱升为六品弘文馆直学士的事儿,不然更得惊掉下巴。
几位兄长还在往科考路上挤,长女已经进弘文馆当直学士,要不了多久,就能升学士,与十八学士比肩!
在书房拉拉杂杂聊到下午,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何事?”苏步成这才注意到阿发在外面张望许久。
“回大老爷,大夫人唤小大人去一趟。”阿发硬着头皮道。
都过去了一个时辰,客人怕是走了吧!
苏步成看向长女,眼神带着询问。
“二舅母带着她薛家嫂子来访,早上顺口说了句得空再聊!”苏樱无奈道。
外祖家在杜氏属于不受人重视的旁支,二舅在外地做县丞,辗转多年,熬到七品县令。
二舅母不会是把她的客套话当了真,真等着去叙旧?
跟母亲叙旧情有可原,毕竟是姑嫂,自己压根没多少记忆,有啥可叙?
“去吧!”苏步成猜到几分。
只是奇怪,妻子还未回娘家,这嫂子怎么就主动上门?
“二舅母、薛五娘!”苏樱来到内宅,俩人还在与母亲话家常。
“哟,瞧瞧,阿樱真是越发出息了,比郎君们还了得!”二舅母热情拉着苏樱的手坐下。
天啊,太子殿下、几位皇子、公主来拜访,这阿樱是真能耐。
“阿樱啊,你今年该十六了吧?”
“是!”苏樱坦然道,丝毫没有大龄女娘的羞耻感。
“二舅母给你寻了门亲事,虽比不上卢家,但也是京中望族。”二舅母笑呵呵道。
薛五娘子一脸看儿媳的眼神,答案呼之欲出。
“二舅母,我公务缠身,分身乏术,暂不考虑婚事。”苏樱不等二舅母说后面,当即打断。
说破了,彼此难堪,大过年的都不舒服。
“?”二舅母愣住,神色不自然。
劝道:“阿樱,你已十六,再拖下去,可就真找不到夫家了!
你退过婚,想找高门是不可能的。”
“二舅母,我省的,没人要便没人要!无妨!饿不死!”苏樱笑嘻嘻道。
“我还有事,就不陪二舅母、薛五娘子了!”
说完,起身行个礼,走了。
“诶,阿樱……”
见苏樱走远,有些不悦。
对杜氏训斥道:“仙娥,你就这么惯着她?一个女娘,再能耐,不还是得嫁人!
你呀,多劝劝,真以为牝鸡司晨?
以后嫁不出去,累及兄弟姐妹!”

第514章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就是,苏大娘子,合该俩孩子有缘分,正好我家三郎丧妻,不然你们阿樱还等不到这桩好姻缘!”
薛五娘子接着忽悠,娶了这么个会挣钱、又得圣宠的女娘,她家几个儿子也能谋个好差事。
当初苏家微末,靠着杜家关系,谋了个差事,没有杜家,何来今日苏家的风光?
如今官居京兆府少尹,拿腔拿调的摆起谱!没有杜家,他苏家屁都不是!
“二嫂!”杜氏神色不悦,大年初一,被人上门寻不痛快!
“阿樱乃圣上钦点七品署令,公务缠身,她的婚事我们做父母的都插不上手,就不劳二嫂费心!”
原本还想着初三回趟娘家,托人给苏樱、苏绿寻门好亲事。
多年不见的二嫂带着娘家嫂子登门,杜氏暗自欢喜,真是瞌睡遇枕头。
二嫂薛氏确实是来说亲,给娘家侄子说亲。
前些日子侄媳妇难产,一尸两命,尸骨未寒,便着急续弦。
薛家是京城望族之一,薛氏娘家跟杜氏娘家同属族中旁支,地位不高。
兄长薛五郎有三子两女,只长子在鸿胪寺谋了个差,小小从九品下的掌固,新朝初立,差人手,托关系塞进来的。
听闻苏家长女回京,尚未婚配,薛五娘子觉得天赐良缘!
给儿子寻了几户人家说亲,都被拒绝,小姑子的外甥女苏樱被人退过婚,又过了及笄之年,没人要。
看在这女娘有几分本事的份儿上,勉为其难抬进薛家。
于是找到小姑子薛氏做中间人说合、说合。
苏府流放后重新起势,颇得圣宠。
薛氏回京,说是回家省亲,其实是想找苏家疏通关系,想办法把在外流转十几年的丈夫弄回京。
正愁没借口上苏府,嫂子这一说,两人一拍即合,姑嫂就这么施施然上苏家的门。
薛氏以为这桩婚事十拿九稳,十六岁的女娘还没说上婆家,有啥可挑剔的?
谁知小姑子杜仙娥一听,脸色变得难看,极力推脱。
薛氏不死心,一心想要做成这桩媒,极力撮合,把娘家侄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这桩媒做成,娘家、婆家两头讨好,还能顺势让苏步成帮忙,给丈夫在京中谋差。
杜氏强撑的笑脸都撑不住了,心里恨得牙痒痒。
十几年不见,二嫂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嫂子。
这是天作之合么?咋不见把你自己闺女送去?
快三十还一事无成的男子,新丧偶不到一月,便着急忙慌续弦,能是什么好姻缘?
坚决回绝,哪知这二嫂、薛五娘子死赖着不走,杜氏只得叫来苏樱。
以长女的聪慧和眼光,自然不会答应,当事人拒绝了,这俩货总该走了吧?
结果二嫂不但不走,还越说越离谱,连牝鸡司晨都说出口。
杜氏心里发堵,卢家上门欺负人便罢了,本就是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娘家嫂子也欺负人?
“笃笃…”苏老太太拄着拐杖来了,身边跟着黄妈妈。
“阿娘,你怎么来了?”杜氏忙起身搀扶。
目光赞许地同黄妈妈点了个头,救兵总算来了。
“哟,老太太来啦!给老太太请安!”二嫂亲热道,“老太太身子骨真好,还是那么硬朗!”
“嗯,还行,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两天!”老太太不客气坐上主位。
不经意瞥一眼长媳,心中暗自叹气,大气是大气,少了分狠辣,差了些火候!
“二郎媳妇多少年不见,还是个伶俐人!”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说笑,要说伶俐,可比不上你家阿樱!那才叫伶俐呢!唉,可是,女娘太伶俐不好,命苦!”
二嫂说的话不知是怨自己命苦,还是咒苏樱将来命苦,反正这话听着让人不舒服。
“可不,阿樱那丫头成天忙!在岭南两三年,是她带着全家、全村、梧县百姓发家致富。
好不容易回京,想着辞了官,找个夫婿嫁了,到乡下种地过悠闲日子。
可偏偏官没辞成,又被圣上委以重任,做什么研究所署令,成天不着家。
连除夕夜宴结束,还被圣上召去议事,这不,你也看到,太子殿下、一众皇子、公主都来找她议事。
唉,如今啊,阿樱不是苏家的,是朝廷的!”苏老太太语气中不乏显摆、得瑟。
“?”这话把二嫂堵住,不知该如何接话,明白老太太啥意思。
“老太太!要我说,女娘不该太伶俐,再是朝廷的又如何?
阿樱早过了议亲年龄,拖下去更没人要,难不成还指着嫁皇家不成?
你看看如今的皇子,哪个与苏樱年龄相配?
要我说,人呐,心莫要太大,售价待估也要适可而止!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
苏樱跟一众皇子、公主亲近,薛五娘子认为苏家想要攀高枝,想将苏樱嫁入天家,说话难听、刺耳。
“笃!”老太太一杵拐杖。
“薛五娘子,慎言!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妄议的?大郎媳妇,我乏了,送客!”
说罢,一双浑浊眼睛微微闭目,不再言语。
“二嫂、薛五娘子,请吧!”杜氏接住话,起身道。
“仙娥!”二嫂还想说啥,脸臊得通红,在娘家嫂子面前面子全无。
“阿樱暂不考虑婚事,多谢二嫂、薛五娘子美意!”杜氏保持着疏离、客套的微笑。
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嫁到他薛家!
“哼!仙娥,你忘了当初爹娘是怎么帮扶苏家的?如今苏家起来,便忘了本!”二嫂挖苦道。
“二嫂这话说的,阿耶对我夫君的知遇之恩,苏家怎会忘?时刻铭记在怀!
每次回娘家,必定要给阿耶、阿娘坟上添一抔土!”
杜氏怎能让二嫂抓住话柄?想要拿死去的爹娘挟恩以报,那是不可能的!
“你!”二嫂眼眶红了。
物是人非,离开长安十几年,一个下下县的破县令夫人,被小姑子羞辱!
杜氏没再说话,闹成这样,估计两家再不会走动了。
“我倒要看看,你家苏樱到底嫁个什么好人家!哼!”二嫂带着薛五娘子拂袖离去。
“唉!”杜氏愁闷地坐那儿叹气,好好的大过年,让人给搅了。
“叹什么气!”老太太睁眼。
“当断则断!干脆利落些,别人也无话可说;优优柔柔,给人遐想,却又推拒,自然恼你!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你呀!总以为能两全其美!可能吗?
人家打你闺女主意,坑你闺女,你还想跟她做亲戚?”

“大郎媳妇,这也怨不得你!”老太太叹口气。
“当年我也吃过亏,念着亲情,没能拒绝掉堂兄堂嫂的纠缠,允了二郎娶九娘。
到最后,秦方城不但坑我孙儿,还想毁了我苏家!
我呀,活了一辈子,算是明白了,什么亲情都扯淡
谁要是拿亲情逼迫你,那准不是好事儿!
既然别人都算计到头上,就不用讲什么亲情!”老太太用一辈子悟出的人生真谛。
“阿娘教诲的是!”杜氏真心实意道。
要不是老太太出面,自己说不定扛不住二嫂和她嫂子的双重压力,让双方相看。
到时只怕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是屎也是屎!
“原本还想着回娘家,让哥嫂们帮忙参详阿樱的婚事。
二嫂这一闹,娘家路给堵了!不知二嫂回去给说成什么话!”
杜氏眼泪要掉下来,长女的婚事真是一波三折?
明明最聪慧、能干,却一次又一次遇人不淑!
“唉!也许是这丫头正缘没到!”老太太也无奈。
“都说高嫁低娶,咱们这种寒门出来的,世家大族攀不上,寒门又入不了眼,真是高不成低不就!
罢罢罢,一动不如一静,不去折腾,就静等缘分自己到来吧!有就有,没有,那也只能做罢!”
普通女娘好办,高一点、低一点,总归能寻到合心意的。
偏偏这丫头是官身,还是外官,大唐仅有的女官。
条件好的郎君是皇家、勋贵们的囊中之物,科考进士亦大多早已娶妻生子。
女娘蠢笨,不好寻夫家,太优秀了亦令人头疼!没有可匹配的!
“阿娘、大嫂!”韦氏、杨春华抱着龙凤兄妹欢欢喜喜进来。
见大嫂、婆婆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啦?
“还能啥,阿樱的事儿!”杜氏郁闷道。
“咋啦?不中意?”韦氏抱着小宝笑道,
“不中意咱们再寻便是,是不是,小宝?阿姐那么好的女娘,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咯咯咯…”小宝咯咯笑着,“阿姐好!”
杜氏没笑,愁眉不展。
“怎么啦?大嫂?谁惹咱少尹夫人不痛快?”韦氏玩笑道。
“杜家二嫂,给她娘家侄子说合!”老太太气鼓鼓道。
“那个娘子难产而亡的薛家三郎?”韦氏惊讶。
“可不!”
“天!他们是怎么敢的?多大的脸,一个鳏夫也敢肖想阿樱!
咱苏家再不济也是从四品的京兆府少尹。
阿樱还是七品官身,他薛三郎算个什么东西。
白身、鳏夫、还有两个三四岁的娃!哪来的脸面?就因为他姓薛?”
韦氏噼里啪啦一通吐槽。
“你说什么?他还有两个三四岁的娃?”杜氏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丧偶不足一月已经够离谱,竟然还有两个娃!
“是啊!大嫂,你二嫂没告诉你?那薛三郎在外养外室,一直偷偷养在乡下。
隆冬时节,没有炭火,外室娘仨冷的受不住,带着孩子上找门。
三郎媳妇又惊又怒,动了胎气难产大出血,母子俱亡。
亡人尸骨未寒,这边立刻张罗续弦,谁肯把女儿嫁过去?
杜陵韦、杜两家谁人不知?要不是族老们死死摁住,这事儿得把薛家女娘全带累!”
“薛白莲,枉我把她当二嫂,竟这般坑我!”杜氏气得发抖。
幸亏搬来老太太撵走了那姑嫂,不然把长女坑到那种人家,自己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大嫂莫气!不行的话,让我阿耶、阿娘寻摸,看弘农杨家可有适龄郎君。”杨春华安抚道。
“算了,二郎媳妇!那丫头的婚事暂且搁那儿吧!她的婚事碰不得,每次总无端生事。
看来是由不得我们做主,且等等,看究竟是怎么个事儿!有些事儿它急不得,该来的它迟早回来!”老太太劝道。
门外小桃、阿棠偷偷听完,抱着狸奴找苏樱。
“阿姐!”两个妹妹溜进屋,一左一右静静挨着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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