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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by野阿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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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动作倒是快,前朝奈何不了他,便想从后宅下手,用江愁余来牵制他?还是想试探什么?
他眼底掠过厉色,毫不犹豫,转身便朝着后宫的方向大步走去。沿途的侍卫宫人见到他面覆寒霜、气势凛然的模样,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或询问,纷纷下意识地低头避让。
谢道疏微一沉默,这胥少将军倒是不惧旁人知他软肋,不过换做他亦然,毕竟驻扎在京郊的五万大军,以及北疆留守的军力足以让他傲然。
胥衡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至章问虞的永明宫附近,恰好遇见被众多宫娥簇拥着、正慢悠悠往外走的江愁余。她看起来倒是一切如常,手里还捏了支刚掐的芙蓉花,笑得比花还灿烂。
眼尖的宫女看见胥衡,便行礼说道:“福安帝姬听说下了朝,便想亲自送江娘子出宫,可人在禁足,只好吩咐奴婢等人送江娘子来寻少将军。”
字字便是表明,章问虞知晓圣人意思,但她对江愁余并无恶意。
回京路上,江愁余便把先前京城之事同他说了,特别强调章问虞对她很是周全照顾,因此胥衡并未多言,只道:“多谢帝姬。”
看到逐渐走进的胥衡,江愁余眼睛一亮,快走几步迎上来:“咦?你怎么来了?事情办完啦?”她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又小声问了句,“……没事吧?”
胥衡上下打量她,确认她毫发无伤,接着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嗯,办完了。来接你回家。”他的声音放缓了些。
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朱红宫墙,琉璃碧瓦,没有宫女内侍。
江愁余还在想龙傲天知不知道路啊,等会儿迷路就尴尬了。
旁边胥衡却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觉得这宫里怎么样?”
江愁余正看向甬道旁的缸坛,里面飘着嫩叶,闻言随口答道:“啊?还行吧。我只逛了永明宫,挺大的,花也挺多,走了会儿,累得慌。”
胥衡脚步侧过头看她,他声音低沉:“想住到这里面来吗?”
“噗通!”江愁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绊倒,幸好被胥衡牢牢扶住。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内心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住进来?!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刚才在大殿上没谈拢?直接谈崩了?要武力解决了?
所以我这是……要提前体验一把当祸国妖妃的日常了?!
这么突然吗?
无数心声在她脑中狂跳。她看着胥衡的俊脸,心脏砰砰狂跳。
半晌,她挤出一个极其虚假、嘴角都快抽筋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呵…呵呵……我还是算了吧……这地方看着是挺气派,但也就看着了。其实屁大点地方,走来走去都是墙,抬头就看天那么四四方方一块,闷也闷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摆手,表示敬谢不敏。
不过又想到龙傲天的结局,她赶紧补充一句:“如果你想,那可以努力。”
虽然她咸鱼摆烂,但不会要求男朋友也这样,有上进心就去追梦吧!更何况你还是龙傲天!
胥衡静静地听着,看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拒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
江愁余不住偷瞄他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这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啊?要不再劝劝我,说不准我就答应了?!
直到回到了熟悉的小院,江愁余拉着胥衡在榻上坐下,叮嘱他不准走,但是也不准吵她。
这回有龙傲天守着,她就不信还有人能拐自己?
想到这里,她安心躺下,扯过毯子盖住自己,缓缓睡去。
她侧躺着,脸颊压着玉色软枕,挤出一小团软肉,呼吸匀长,睡得毫无形象可言。
胥衡坐在榻边的小杌子上,手里原本拿着暗信,此刻却直接放在膝上,目光落在江愁余透着淡淡粉色的耳垂上。
他心头微动,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试探,极轻极轻地捏住了耳垂。
睡梦中的江愁余似乎被打扰了清梦,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喉咙里发出极轻一声“别闹……”。
胥衡觉得有趣,非但没放手,指尖反而又轻轻摩挲了一下。
只见江愁余眉头彻底拧成了一个结,脸上浮现出极度不耐烦的神情。她甚至没费劲睁开眼,只是在梦中极其不爽地猛地一挥手,精准地拍开了那只扰人清梦的蚊子,然后无比熟练地、带着一股破罐破破摔的怒气,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
整个人面朝软榻里侧,只留给胥衡一个后脑勺和一截乌黑散乱的发丝。她还顺势把毛毯一股脑卷到了自己身上,裹成了一个严实的蚕蛹,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任何叮咬。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在睡梦中演练了千百遍。
胥衡看着手中被打出来的红印:“……”
气力还挺大。
他笑了笑,又拿起那封暗信看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仿佛真的进入了暂时的和平模式。皇宫那边再没传来什么幺蛾子的旨意,胥衡索性给自己放了假,准备带着江愁余出去走走。
但江愁余对“出去走走”的理解,显然和胥少将军的规划略有出入。在她看来,所谓放松,那就是——吃!喝!玩!乐!
怎么还会有人休假时间还起来晨练啊?!还是那种能去半条命的沙袋晨练?
江愁余在第一日被揪起来看了一眼,就果断转身回房了。
笑话,她穿书是来干这个的吗?
她可是有攻略大计在身,绝不能被人扰乱。
给自己找好借口,她就安心回去睡回笼觉了。
轻竹虽然没交出解药,但寇伯还是配出了解药方子,可与此同时,他也同胥衡道:“娘子体弱,最好先以药膳养身,其次强身健体为佳。”
于是胥衡变着法子给江愁余准备药膳,又寻着机会带她出门走走。
这任务还是比较轻松,譬如此刻,天刚蒙蒙亮,江愁余就把自己从被窝里拔了出来,眼睛发亮地
摇醒软榻上的胥衡:“快起来!听说西市那家胡记的羊肉包子一开门就卖光!去晚了就没了!”
被强行开机的胥衡:“……”他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认命地起身。
好在结果当然是抢到了。江愁余捧着热腾腾、白白胖胖的羊肉包子,咬一口,汤汁四溢,鲜香满口,烫得她直抽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含含糊糊地赞叹:“唔!好吃!值了值了!早起值了!”她顺手把咬了一口的包子递到胥衡嘴边,“你快尝尝!”
胥衡看着她那馋猫样,眼底漾开笑意,就着她的手也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嗯,尚可。”
说不准明日还能以此诱她早起。
两人就着京城闲逛,逛累了,江愁余一头扎进一家老字号的糖水铺子。对着琳琅满目的纠结糖水了半天,最后点了碗冰镇的杏仁豆腐,又给胥衡点了碗扎实的芝麻糊,两个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尝两样。
店家见着他们两人衣裳不俗,赶紧推荐自家的经典胡桃糕,江愁余婉拒了,上回龙傲天过敏养了好久。
等到吃食上桌,她小口小口地舀着滑嫩清甜的杏仁豆腐,看着对面胥衡面不改色地喝着浓稠滚烫的芝麻糊,忍不住吐槽:“你们习武之人是不是都不怕烫?我看着都热。”
胥衡放下碗,淡定道:“习武之人,气血旺盛,不惧寒热。”眼神却落在江愁余一旁沾满芝麻糊的勺子。
谁叫某人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总不能浪费。
他又叮嘱:“少尝冰食。”
江愁余心虚地吃着杏仁豆腐,决定不跟这种直男讨论养生哲学,继续享受她的冰爽甜蜜。
午饭时间,胥衡直接包下了京城平沙楼的雅间。各式招牌菜如流水般端上来,摆满了整整一大桌。
江愁余照样每样都尝一点,然后开始精准点评:
“不愧是炙羊肉,味道绝了!”
“这个水晶肴肉好吃!”
“嗯嗯嗯!蟹粉豆腐好鲜!拌饭肯定一流!”
“等等,这个烤鸭果然正宗,比外卖……啊不是,比之前吃的那家还好吃?皮好脆!”
她吃得心满意足,小肚子都微微鼓了起来。看着还剩好多菜,她眼睛一转,扯了扯胥衡的袖子,小声说:“这么多没吃完,好浪费啊……能不能让他们打包?”
胥少将军:“……”我都还没开始动筷呢。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些菜肴,又看了一眼江愁余那认真的小眼神,沉默片刻,抬手招来掌柜:“刚才夫人说好吃的几样,再做一份,装食盒,送到府上。”
掌柜应答退下,他才说道:“我可以吃了吗?”
江愁余瞬间眉开眼笑:“嘿嘿,明天伙食又有了,快吃吧,这边鱼身我没动过。”
华灯初上,夜市的喧嚣更胜白天。江愁余如同鱼儿入了水,在各个小吃摊前穿梭,但都没买,主要是吃太撑了,她滴溜着眼神,目光落在一块熟悉的牌匾之上。
“快快,我们去这里!”
胥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三个明黄色大字明显‘合风馆’。
江愁余几乎是拿出自己余生人格保证,才把黑着脸的龙傲天拉进去的。
雅间内熏香袅袅,带着一种清雅的松木气息,混合着一点不易察觉的、令人放松的草药味,四壁悬挂着意境深远的水墨画。
想来今日贞宁帝姬和公孙水都不在,但还有位熟人——温瑜。
他一见她,愣了片刻便笑道:“江娘子。”同时目光落在她身边面色冷峻的男子,心想稀奇,江娘子居然把大名鼎鼎的胥少将军都给拐来了,等主子回来还得同她说一声。
江愁余只让他寻一间雅间,温瑜应下,带着两人去了三楼,让他们稍等一下,片刻后人便来。
江愁余感受到胥衡的目光:“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片刻后,衣着素雅、面容清秀的婢女跪坐在软垫上,正力道适中地为斜倚在榻上的江愁余揉按着肩膀。
“没错,就是这里,酸得很……”江愁余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逛了一日都快累麻了。
婉拒了服务的胥衡端坐在一旁,指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茶杯壁。
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不高,却成功让正在享受的江愁余一个激灵,差点从榻上滑下来。连那按摩的婢女手都顿了顿,下意识地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瞄向自家男朋友。只见胥衡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怎…怎么啦?”她有点心虚地唤了一声。
胥衡身体微微前倾,手臂随意地搭在膝上,他目光扫过那名婢女,婢女立刻识趣地停下动作,垂首退出去。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却带着明显的调侃,一字一句,敲在江愁余的心尖上:
“看来,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你倒是过得甚是逍遥快活。”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倒是我回来了,反而耽误了你继续过这等……神仙日子了?”
江愁余:“……”感觉语气不对。
她恨不得对天发誓,“天地可鉴,这儿的按摩手艺是京城一绝!我就是想来让你也放松一下……”
好吧,她就是想按摩了!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胥衡脸上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过来。”胥衡拉她。
最后的结果显然易见,松开时,江愁余喘着气,断断续续宣告:“好……好了!”
胥衡低低笑出声,掐着她的腰,手不停从后脑勺往下抚摸,像是在安抚她混乱的气息。
“怎么还这么弱?”
江愁余觉得龙傲天游泳应该也挺厉害的,没见过这么会换气的人。
她认输行了吧?
几天下来,江愁余感觉重回到刚穿书时的美好时光,即使自己都快被喂胖了一圈,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快乐。
什么朝堂争斗,什么阴谋诡计,哪有干饭和睡觉重要!
而胥少将军,则默默考虑,是不是该找个会做各地菜系的厨子学学了。

小巧的食盒,“特意绕到稻香斋买的桂花酥。”
江愁余伸手接过,王华清顺势凑近打量对面之人眼底,“让我瞧瞧...啧啧,眼下青黑淡了不少。”
江愁余:“……难道不是因为我昨日早睡了吗?”她绝不承认,先前因为胥衡之事,她夜半睡不着。
“今早街市可热闹了,说书先生把胥少将军破敌的段子编得比话本还精彩。”王华清笑了笑。“还提及你了呢。”
“提及我什么?”江愁余好奇道。
“说你是胥少将军一生钟情之人,于万军中护你周全,尤其是那一箭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但胥少将军……”
江愁余被饼渣呛得直捶胸口:“够了,我说够了。”她真社死了。
“总而言之,你算是在这京城扬名了。”
古人也这么八卦吗?江愁余心想。
“算是扬眉吐气了,你真应该出门听听,我就跟在你身上,听你吩咐,我就走上前去,面对说你闲话污蔑你的人,直接两个大耳光……”
江愁余:“少看些话本子!”这些恶毒女配的情节她们不碰好不好?
被遏制了表演欲的王华清忽然又想到什么,“我有一个秘密,想不想知道?”
江愁余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你说。”
换来的是摊开的手心。
显然这就是秘密交换的代价。
江愁余上下看了她一眼,后者咳了咳,正准备开口时,就见江愁余一幅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去了里屋,不一会儿拿着一个木盒出来。
“给!”她大气地放在王华清手中。
王华清:“……我真要,但你不能真给啊。”瞬间感觉手中的木盒跟烫手山芋一样,她直接扔回江愁余怀里。
江愁余犯了白眼,塞给她:“不来虚的,快说秘密。”况且这些本来就是她给王华清准备的,经过这几天的梳理,她已经把自己的‘遗产’完美划分了,刚巧王华清来。就顺手给她。
见江愁余一脸认真,王华清没再退却,只以为是首饰之类的,见江愁余疯狂眨眼催促,她突然抓着江愁余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猜猜里面有什么?”
“……午膳?”
“再给你一次机会!”
“嚯!”江愁余猛地弹起来,摇椅吱呀乱晃,“不是吧?不会吧?真的吗?”
王华清一一答过:“是,会,真的。”
江愁余掌心贴着微隆的小腹突然僵住,“等等...你夫君知道吗?”
“第一个就告诉你!”王华清鼻头红红像抹了胭脂,“方才感觉吃胀了去医馆拿药,大夫诊了我才知晓。”
江愁余:“不愧是你!”
她小心翼翼感受着动作,莫名眼眶湿润,“要好好的。”
王华清受不了她这模样,红着眼睛道:“上回你这番说话还在你要去探亲时.”
江愁余想,上回是生离,这回便算是死别?
两人又闲话许久,直到胥衡回来,江愁余喊禾安送这位新晋孕妇回去,可得小心些。
小院中只有江愁余同胥衡两人,后者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照样先去梳洗换衣裳。
这些日子,江愁余发现,龙傲天隔三岔五便会出门,有时是半日,有时只是一两个时辰。
她也没管,乐得看自己的话本子,老实出门精力也跟不上,而且按照规律,一般胥衡干的大事没隔几日就能在邻里闲谈中听闻。
“……可不是嘛!那张屠户家的恶霸儿子,前几日不是还嚣张得很,当街纵马差点踩了人,这怎地好几日不见踪影了?”
“哎呦,快别提了!听说啊,是夜里不知被谁套了麻袋,堵在暗巷里一顿好打!腿都折了一条!啧啧,那张屠户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夜把人送回乡下老家去了!”
“也真是该遭,谁叫他是这里的地头蛇,谁人没受过欺负。”
此话一处,闲聊的声音突然停了,眼色一直往隔壁使。
这江家妹子倒是以牙还牙了。
“还有听我妹父的姑父的结拜兄弟说,那衙门也不太平,换了不少人呢。”
“你说这是谁做的?真是大快人心!”
“谁说不是呢……”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心照不宣的啧啧声。
躺椅上的江愁余啃蜜饯的动作早就停了,嘴巴微微张着,看向出来正给她剥坚果的胥衡本人。
“你干的?”
胥衡头也不抬,‘嗯’了声,“本来想杀了,但想想还是算了,至于章和澄……”
听到前半句,江愁余先是沉默,杀人怎么说得跟杀鸡一样轻松啊我请问?
然而后半句,“章和澄是谁?”她怎么没听过这名字。
直到青瓷盘被装满,胥衡才看她:“不记得便算了。”也不必记得,凡是欺负过她的人,他都替她记着,一笔一笔清算她早就抛之脑后的旧账。
江愁余接过他递来的坚果,一口一个,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胀,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她眨眨眼,慢吞吞地坐起来,小声嘟囔:“那个……张屠户的儿子……”
胥衡眉峰微动,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只淡淡道:“腿断了,清净。”
“哦……”她又小声问,“那……衙门……”
“论罪入狱。”他面不改色。
“那章……和澄是吧?”
“废了。”更是言简意赅。
江愁余望着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她憋了半晌,只冒出一句:“那……你下次出门……带上我呗?”好歹让她看看热闹啊!
完蛋,感觉自己真有妖妃潜质,仅存的良心都被腐蚀了!
胥衡垂眸看着她亮晶晶、充满好奇又带着点怂的眼睛,“你确定带你去,不会犯恶心?”
江愁余:“……”有没有种可能是你太暴力了,什么血啊尸首的,谁人能不恶心?
自从回到京城,她就时不时会做噩梦,全是那日城头的场景,还有系统的催促。说起来,距离‘最后期限’只有四日了。
但她还没做好和龙傲天道别的打算。
唯一拖延的借口便是好感度和任务进度还没达100%。
不过374号没再出声,不知道是不是又没电了,还是默许她的拖延。
眼见日头快要落下,身为‘家庭煮夫’的胥衡自觉地朝着灶台走去,江愁余的目光追着他的身影,忍不住轻舒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还没感叹完,院门就被敲了敲,一日未曾下地的江愁余穿上鞋,给开了门。
不出意外,是湛玚和公孙水。
他们拎着好酒和食盒,公孙水先是探着头看了眼灶台,捅了捅湛玚的胳膊肘,“这回撞上了,是他下厨。”
湛玚:“……”
江愁余:“……”果然没人能拒绝龙傲天的手艺。
都是熟人,她懒洋洋地挥挥手,示意他们自便:“茶在老地方,自己泡。点心……呃,点心好像被我刚吃完。”她毫无愧疚之心地指了指旁边空了的碟子。
湛玚和公孙水早已习惯,赶紧落座,湛玚熟练地烹茶,闲话便渐渐扯到了朝堂近日最大的变动——谢家的倒台。
“谢家这一垮,留下的窟窿可真不小。”公孙水抿了口茶道,“六部里头,空出来的实缺职位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底下那些关联职位更是多如牛毛。如今京城里,有点门路的都在活动心思,琢磨着怎么能填上这些坑呢。”
这事江愁余听胥衡说过,连被罢黜的湛玚都被重新拎回去上班了。
湛玚将放凉了些的茶水放到江愁余面前:“职位空缺一多,圣人为稳固朝局,收拢人心,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该施恩天下,再开科举。”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灶台门口。
恰在此时,胥衡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香气扑鼻的时蔬走出来,腰间还系着江愁余千挑万选的那条略显滑稽的碎花围裙。他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刚才的议论。
公孙水干脆直接笑问:“少将军,你看这下恩科之事,是否将近了?”
胥衡将菜碟放在桌上,解下围裙,才抬眼看了看众人,语气平淡却肯定:“会有。”
江愁余插上话:“那何时……”
“但不在此刻。”胥衡将她最爱吃的菜放在前面。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露疑惑。如今朝局动荡,正是需要新人填充、稳定人心的時候,为何不急?
湛玚若有所思地看着胥衡,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却稳重的脚步声。一名身着玄甲、风尘仆仆的亲卫出现在门口,正是胥衡心腹之一。他见屋内都是人,便抱拳行礼,等候指示。
胥衡头也未回,只淡淡道:“直接说。”
那亲卫立刻躬身,声音清晰有力地禀告:“启禀主子,康忠郡王不日即将奉诏回朝。”
“啪嗒。”公孙水的竹筷掉在了桌上。
湛玚也忍不住皱眉。
江愁余也下意识地坐直了些——章修驻守西北,怎么此刻突然回朝?
刹那间,她忽然有点明白胥衡为何说“会有,但不在此刻”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胥衡身上。他却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禀报,神色未变,只对亲卫微一颔首:“知道了。下去歇着吧。”
亲卫退下后,屋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方才还在热议科举和官职空缺的众人,此刻都陷入了沉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胥衡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盘冒着热气的菜肴上,语气依旧平静:“都愣着做什么?饭菜要凉了。”

所谓“不日”,竟是如此之急。
翌日清晨,天光还未大亮,京城四门便加强了守备,一队队禁军肃立于主要街道两旁,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气氛悄然变得不同
午时刚过,仪仗便至,康忠郡王竟真的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地回到了京城,朝野内外无数人心中暗潮汹涌,盯着这位的行踪。
胥衡得到消息时,正看着江愁余努力夹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虾饺。他神色未变,只轻轻放下茶杯,对一旁候着的亲卫道:“备马,进宫。”
好不容易夹起一只的江愁余叼着半个虾饺抬头,含糊道:“这就去?饭都不吃完?”
胥衡抬手,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伸出手捏了捏她右半张脸,眼神微深:“嗯。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他目光扫过那盘虾饺,“给我留几个。”
江愁余:“……”这是重点吗?!
胥衡入宫,一路畅通无阻。刚过宫门,圣人身边最得力的张内侍早已躬身等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胥少将军,陛下已在太极宫等候您多时了。请随奴才来。”
太极宫并非日常朝会的宫殿,更为僻静,也更为私密。
张内侍推开沉重的殿门,又无声地合上。殿内光线略暗,圣人负手站在窗边,望着窗外一株苍劲的古柏。而在御案旁,章修正安静坐着,眼下的青黑也透露出他多日赶往京城的风尘仆仆。
殿内只有他们三人。
圣人缓缓转过身,他甚至没有过多寒暄,目光锐利地看向胥衡,开门见山:“康忠已回,朝局已定,你麾下那数万大军……究竟何时方可调离京畿,返还原驻地?”
胥衡站在殿中,身姿挺拔如松,并未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坐在一旁、同样静静望着他的章修,最后重新落回圣人身上。
殿内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良久,胥衡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清晰:“始安三十五年春,平边侯府到底是怎么被害的?还请圣人替臣解惑。”
“陛下又是否知情呢?”
几乎在他问出口的瞬息,先有反应的是章修,他皱起眉不着痕迹地摇头。
而正对着胥衡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圣人脸上是一种深沉的、近乎死寂的平静。他沉默了良久,久到窗外的光线似乎都偏移了几分。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幽深地看向胥衡,嘴角竟扯出一抹极其古怪的笑意,声音沙哑而缓慢:“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这就是你今日来此的……缘由?”
胥衡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冷冽的眼神回视他。
圣人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你不是……已经都查清楚了吗?谢承司狼子野心,勾结东胡,通敌卖国,为掩盖罪行,设计害死了你父母。罪魁祸首已然伏诛,不是吗?”他试图将话题圈定在谢家的罪行上,试图在提醒着胥衡他们之间的交易。
看懂他的心思,胥衡眼底最后一丝耐心终于耗尽。
“臣同陛下的交易仅限于将宁皇后从中摘出,但臣并未承诺不追究此事。”
“谢家,不过是陛下手里最顺手的一把刀。若无陛下的默许甚至暗示,他们岂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构陷边将、私通敌国、甚至残害国之柱石?!”
他目光如炬,死死锁住圣人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揭开了那血淋淋的真相:
“换句话说,陛下,谢承司自二十多年前就是个听命行事的傀儡。而真正握着线、最终点头默许这一切发生的祸首——是您。”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在空旷的大殿里,也砸在了圣人身上。
他脸上的那点古怪笑意彻底消失,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沉默着,不再看胥衡,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株历经风霜的古柏,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良久,他才用一种极其缓慢、带着某种梦呓般的语气,突兀地开口,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胥衡……你知道,年少时在他国为质,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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