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如何拯救漫画世界by楚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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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来我家干什么?”
夏初跑到窗户边,拉上窗帘。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厉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你晚上出门,是坏孩子!”
夏初:……
夏初一手刀给他劈晕了。
小男孩身体软倒,重新躺在地上,夏初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系统问:【我们不是得到新线索了吗,为什么您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一进来,就知道北边有问题。”
夏初朝拉着窗帘的窗户看去。
“这个地方,有两个能量最强点,”她说,“都在不断移动。”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个白天是太阳,晚上是月亮,另一个在北边。”
系统懂了,说:【这是人工领域,所以异管局派人在守着外面?】
“八九不离十。”
【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制造一个领域?】系统疑惑。
夏初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既然是异管局制造的东西,理论上讲,一定有负责人在把控。这两天,我一直在找领域的负责人。”
“找到审讯对象,不说能得到全部问题的答案,起码能解决一部分。”
系统惊讶地说:【昨晚您在找这个?】
夏初诧异地反问:“你以为我在找什么?”
【咱们不是来救人的吗?】
它真诚又恳切,夏*初沉默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来调查的。”
“如果是救人,我为什么要冒着赶不上下一轮比赛、被异管局发现的风险专门来一趟,等戚绛叫外援来不就好了。”
【那伊莱妮?】
夏初摆手:“没事,这个领域不强,她小心点,能苟下来。”
系统不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继续问问题了,夏初坐在椅子上,复盘这两天遇到的所有事。
离开领域的条件就是“成年”了,只是这个成年的具体要求还不明确,她呆了两天,也没发现身体有什么成长,好在这点对她影响不大,她也不是非要满足条件才能出去。
这个小镇除了“妈妈”,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而“妈妈”的身份,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这时,系统又说话了。
它谨慎的提问:【会不会只是您觉得这个领域不强呢?】
夏初:……?
不会,绝对不会。
夏初语重心长道:“你要相信能参加总部比赛的精英。”
“而且,我没说不管她,万一碰上了,会捞她一把,”夏初补充,“退一步讲,尽快找到负责人,毁掉领域,也是帮她脱困。”
系统被说服了,继续问:【这个小男孩又是怎么回事?】
“被同化了,”夏初说,“触发了什么条件,听他刚刚说的,应该就是太听妈妈的话,变成了领域里的一部分。”
“我怀疑不听妈妈的话,也会触发一些机制。”
【他还能恢复吗?】
夏初摇头:“不知道。”
【您怎么会不知道?】系统不解,它很快自己找到了解释,【我知道了,您是想考我。】
这个我真不知道,要结合实际情况分析。夏初无奈地想。
不过她已经习惯系统的乐观、开朗和自说自话,并学会了适时的让它一边玩去。
系统忙着分析去了,房间里安静下来。门外的吵闹声没有停止,怪物还在撞门,夏初起身,拉开雨伞,打开了房门。
怪物猝不及防,往门上撞的身体没收住力,直接向里面倒去。
夏初握着雨伞,将怪物的胸口贯穿。
她纯靠力气,挥动手臂,用这把串着怪物的雨伞将围在门边的怪物全部打飞。扎在伞上的怪物跟着甩飞了出去,撞在其他怪物身上。夏初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把宁静留给小男孩。
怪物们听到了打斗声,停下脚步,齐刷刷地看过来。
它们没有五官,只有四肢,仅靠外观,甚至不能确定它们的正背面。
夏初甩了甩雨伞。
“还是这个适合我。”她说。
月光下,夏初一路向北。
她踩在彩虹色的道路上,整个小镇安宁祥和,像一页页绘本,那些黑漆漆的怪物就是绘本上的墨点,格格不入。
她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走到路上的建筑稀稀落落,走到不再铺设彩虹路的小路,走进蜡笔绘成的森林里,终于见到了与众不同的风景。
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真实的森林。
它们不是蜡笔绘制出来的,不是由简易的线条勾勒出来的,树干上刻着纹路,树冠上长满了叶子。泥土是真实的,小虫在地上爬行。
一道长长的警戒线分割了这两片地方,警戒线上还挂着告示牌。
“好孩子们,请与危险地区保持距离。”
夏初越过警戒线和告示牌,踩在湿润的泥土上,脚边有落叶。
这片森林里的东西也不是全然真实的,偶尔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色彩。蜡笔绘制的小动物在森林中蹦蹦跳跳。夏初靠近一只粉红色的蜡笔兔子,蹲下身子,朝兔子伸手。
兔子张开布满了锯齿状牙齿的嘴,猛地咬住她的手指。
“喀拉——”
兔子的牙齿粉碎,夏初的手安然无恙。
兔子呆滞的张开嘴,红眼睛瞪得滚圆,愣在原地。
夏初遗憾地摇头。
这么冲动干什么?
她站起来,放过了可怜的兔子。兔子飞快地跑走了。夏初又试验了其他动物,发现只要是蜡笔画出来的,对她都有攻击意图。她心中有数,不再浪费时间,继续向前。
夏初踩着枯枝,从没有人迹的森林深处走到看见小路的地方。她看着地上踩出来的羊肠小路,估摸着自己快要走出森林了。
忽然,风声呼啸而来。
有东西从背后偷袭她。
怎么都爱从背后偷袭?
夏初拎着雨伞,想也不想,挥了出去。
她看都没看那偷袭她的是什么,已经将那东西打出去了。
那东西撞在树上,撞断了树干,落在地上,发出“哎呀呀”的声音。夏初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名男性,褐发绿眼,长得不像成年人,穿得灰扑扑,背后有披风。
他捂着肚子叫了半天,夏初走过去,才勉强起来。
“疼疼疼,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那人抱怨道。
“人类?”
“当然是人类!”
夏初想了想,举起雨伞。那人立刻站直了,伸着手,叫道:“别别别,别动手,你衣服颜色那么亮,我还以为你是怪物呢!”
“刚刚是我的问题,可你也打回来了,我们扯平了。”他委屈地说。
“你也是从外面来的吧?”他神神秘秘地往夏初身边靠,压低声音,“我说的外面是正常的世界,不是这个把大人变成小孩的鬼地方。”
夏初放下伞,问:“你这么确定,不怕认错了?”
那人见夏初放下伞,放松下来,又捂住了肚子,边哎呀哎呀的嚎叫,边断断续续地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小孩只会是我们这样的人。”
“原本就在永无镇,就是那个都是蜡笔画出来的小镇,那里的小孩不会跑出来,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你现在在的地方,灰坑镇,这里的大人也只有原住民。”
“像我们这样,身体是小孩,还要跑来灰坑镇的人,只会是外来者。”
“我说,既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你也发现’妈妈‘的不对劲了吧?”他鬼鬼祟祟地说,“吃她的饭,用她的东西,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像小孩。”
“最后忘记自己来自哪里,该去哪里,只会按照妈妈的规定,浑浑噩噩的生活,变得和真正的小孩子没有两样。”
还有这事?
怪不得饭那么好吃,不过她没觉得自己被影响……啧,又判断失误了。
夏初反思了一下,故作警惕地问:“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乔治坦诚道:“我想和你组队。”
他说:“灰坑镇里,一个人可不好生活,那里乱得很,每天都要死个把人,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要钱,还要按时交税,那里的大人也一个个奸诈狡猾,最喜欢坑我们了。”
“我觉得你很厉害,想和你组个队。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快两年,你和我搭伙,绝不吃亏。”
他拍了拍胸口,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潇洒的动作,但他弯着腰,就显得这个动作有些滑稽了。
“说了这么多,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乔治,你呢?”
夏初打量乔治,看得乔治发毛,渐渐站直了身体。
半响,夏初说:“可以试试,我是爱丽丝。”
得到了答复,乔治眉开眼笑,肚子也不痛了,他热情道:“太好了,来来来,我是骑自行车来的,你可以坐在后座,我带你去小镇里。”
“你这身衣服必须要换换,不然进了灰坑镇,就是把’快来坑我‘写在身上。”
他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夏初,让她先凑合一下。
乔治带路,夏初跟着,两人走了一段。乔治侧着身子,分心和夏初搭话:“马上就到了,有车,我们很快就能回去,虽然只是自行车,哈哈。”
他走到一棵树前,停下来,转头一看。
没有所谓的自行车,只有一棵树、一个车轮,和绑在车轮与树之间的铁链。
乔治愣住了。
夏初问:“你自行车呢?”
乔治回神。
“谁把我自行车偷了!”
他的怒吼响彻森林。
◎五行缺德◎
吼声过后,乔治欲哭无泪,解释道:“森林里也会有别人来探索,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我的车偷了。”
他从兜里拿出钥匙,解开锁链,也不嫌脏,直接把车轮抱进怀里,跟抱着什么宝贝一样。
夏初好奇地问:“你抱着这个干什么?”
“回去了还能卖点钱,”乔治垂头丧气,“在灰坑镇生活很难,能省就省。”
夏初大开眼界,表示理解支持。
没有说好的交通工具,两人只能继续靠腿行走。没走几步,夏初就看见了乔治说的小镇。
一眼望过去,灰坑镇比永无镇还要大。夏初站在缓坡的最上面,几乎看不到小镇的尽头。
乔治说:“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让你也住那。”
镇里的路由石板铺设,大部分房屋都是木制的,小镇的城市规划一般,房屋跟散落的豆子一样随意。整个小镇和旁边这个人一样,都是灰扑扑的。
折腾了这么久,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太阳出来了,可小镇的天空有一层雾,白天也是灰暗的。
清晨的小镇里,已经有不少人外出。人来人往,像勤奋的蚂蚁。
只要下了这个坡,夏初就正式进入小镇了。
乔治搬着个车轮下坡,累个半死,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转头看到只有呼吸频率变了的夏初,不自觉站直了身体,调整呼吸,装作轻松自在的模样。
他说:“我真没看走眼,你真厉害,走了这么久,都不出汗。”
夏初“啊”了一声。
“嗯,你说得对。”她敷衍道。
谁让出汗没法伪装……
乔治咳了两声,挺胸抬头道:“你很厉害,我也不错,我乔治在这个小镇里可也是鼎鼎有名的。”
“不少人可都求着我帮他们办事!”他大言不惭。
话是这么说,乔治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甚至可以算很普通,但夏初又不认识他,在陌生人面前吹吹牛怎么了?
人有点虚荣心怎么了?
总不会突然有人跳出来,揭穿他吧?
两人踩着石板路前进。乔治走路不看路,光顾着和夏初夸夸而谈。一队穿戴整齐,腰间别着武器的人迎面而来,在与他们擦肩而过前,其中一个灰发的男人看见乔治,捧腹大笑。
灰发男人自来熟地说:“这不是小丑乔治吗?你搬着个轮子干什么,偷了谁的东西?”
乔治面色一变,想加快速度离开,却被灰发男人按住肩膀。
那人指着乔治,转头跟自己的同伴笑道:“刚好,你不是在治安所工作?是不是要把他抓进去?”
他的同伴作势就要过来按住乔治。
乔治赶紧喊道:“这是我自己的轮子,是我的自行车被偷了!”
那两人不动了,面面相觑,笑声在这几人间炸开。灰发男人松开了按着乔治的手,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不愧是你哈哈哈,小丑乔治。”
他们笑着离开了。乔治站在原地,咬着牙,憋红了脸。他扫到盯着他的夏初,立刻想起了刚才吹的牛。
他笑了两声,硬着头皮说:“我、我……我承认,我确实说得夸张了点,不过你看,他们都认识我,这是恶意中伤,对,他们是看我过的好,才说我坏话。”
他一开始语无伦次,然后越说越硬气,最后振振有词:“灰坑镇里都是这样的人,就知道盯着别人,不知道好好提升自己。”
夏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她回道。
乔治继续带着夏初前进,这次他不敢不看路了,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依旧在和夏初说话,展示自己的学识。
乔治说:“灰坑镇里治安不好,他们说的治安所,说是保护治安,实际上就是一群混混,天天打家劫舍。”
“镇里也是,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势力掌控,时不时火拼,你也不用太担心,这里只比亚米利佳的贫民区混乱一点,小心一点,没那么容易死。”
“更该担心的是这里的物价,贵的要死,镇里的招工又少,不加入帮派,想挣钱只能去领镇长的任务。”
“镇长?”夏初问,“既然有镇长,这里这么乱,是他默许的?”
“聪明。”
乔治抽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镇长才不管我们的死活,他恨不得我们都活不下去,去做他的任务。”
夏初:“镇长的任务是什么?”
乔治叹气:“就是去攻击永无镇里的居民,永无镇里的黑影,一部分是这里原本就有的,一部分是我们伪装的怪物。”
“这个任务特别危险,很多人去了就回不来了,大家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可总有活不下去的人,不得不铤而走险。”
“这样啊,”夏初说,“你懂得挺多。”
乔治好了伤疤忘了疼,洋洋得意起来:“那当然。”
他们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拐角处走来一个人,那人刚冒了个头,乔治就变了脸色。他左右环顾,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拐角处走来的那个人已经看到他了。
那是个黑头发的女人,长得身强体壮,比夏初和乔治都高不少。那黑发女人猛地冲过来,乔治抛下夏初,拔腿就跑。这巷子又长又窄,没有岔路。黑发女人两下追上乔治,抓住他的领子。
她恶狠狠地说:“总算被我逮到你了,你跟我借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
乔治像小鸡一样被她拎起来,手里还抱着车轮。
他慌乱道:“下周,下周一定。”
“上周你就跟我说下周,上上周你也这么说的,”黑发女人冷笑一声,“这周我直接找不到你了,欠债不还是吧?”
她一下将乔治摔在地上。
乔治挣扎道:“马上就给我发工资了,我真能还!”
黑发女人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往乔治身上招呼。
“别打脸,别打脸!”
乔治捂住脑袋,大声喊道。
夏初贴着墙壁,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惨无人道的殴打后,黑发女人拿着车轮,啐了一口:“算我倒霉,这车轮就归我了,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她低骂着,走到夏初身边,停了下来。
“你是他的同伴?”黑发女人语气不善。
夏初摇头。
黑发女人瞄了一眼乔治,冷冷地说:“那你最好小心他一点。”
她拎着车轮,头也不回的走了。夏初走到乔治身边,弯下腰,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乔治很不好,乔治全身疼,但乔治的嘴很硬。
他尬笑着说:“灰坑镇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他撑着墙壁,从地上爬起来,起来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被打地方,连连嘶声。
“那个家伙真不可理喻,我都说了会还钱,”他梗着脖子抱怨,“她那么凶,还说我坏话,你离她远点。不就是没还钱吗?每个人都会有困难的时候啊。”
他一瘸一拐,继续带夏初往前走。他们走到了一栋建筑前。这栋建筑有两层,房顶有烟囱,门上面挂着个牌子。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乔治说。
“酒馆?”
夏初念出了牌子上的字。
乔治补充:“地下室。”
他推门进去,娴熟的走向吧台,对着吧台后的人招呼。
“老乔,给我两杯酒,”他挥手,“来坐这,我请你。”
现在正是吃早饭的点,酒馆里坐了不少人,有人面前放着三明治,有人点了香肠。乔治坐在酒吧的角落,权当没看见这些早餐,只招呼夏初喝酒。被他叫做老乔的人打了两杯酒,放在他们面前。
夏初扫了一眼酒,说:“我不爱喝酒,而且这酒看起来也不好喝。”
乔治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他抒了口气:“别嫌弃啦,这种已经不错了。”
见状,夏初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乔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还行。”
乔治嘿嘿一笑,说:“我就说不错吧。”
他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夏初跟着他,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说话间,有两人推门进来,坐在离夏初不远的地方,点了菜,旁若无人地聊起天。
这两人在分享最近遇到的趣事,说灰烬镇又有哪些地方打起来了,又有哪个人死了。聊到一个人时,那个留了颇有特色的莫西干头的男人口若悬河。
他能说这么多,不是因为他们聊到的那人有多厉害,反而因为那人很滑稽。
在他们口中,那人相当失败,什么都干不好,跪在地上求人的样子像街角的老鼠,生命力顽强的也像老鼠,怎么都死不了,为了活下去,什么脏活都愿意干。
“最好离他远点,省得哪天被他卖了。”莫西干头男人说。
从这两个人进来开始,乔治就不怎么说话了,他不停挪动,活像凳子上长了刺。
“凳子上有钉子?”夏初问。
乔治压低声音说:“没有没有,就是这里坐着不太舒服,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不远处的人聊得火热,说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叫什么来着,对了,乔治,他叫乔治。”
听到这个名字,夏初惊讶地问:“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乔治?”
乔治疯狂摆手。
夏初说话没有压着声音,莫西干头男人听到“乔治”两个字,转过头,搭话道:“你们这也有乔治?那可太倒霉了,居然和小丑乔治一个名字。”
乔治把头埋在杯子里,他指着乔治,惊喜万分。
“就是他,他就是我说的乔治。”
乔治鸵鸟似的低着头,不愿意起来。
莫西干头和同伴指认完乔治,心满意足地吃起早餐。徒留乔治一个人回味这出丑的时刻,乔治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夏初手指敲着吧台,等了一会,乔治还没有动作,于是她动了。
“他就是我说的乔治。”
夏初抑扬顿挫地重复。
乔治终于抬头了,他手抖得厉害,脸色青青白白,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冷静下来,问:“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他们……他们都是说我坏话,你知道吧,传谣,都是传谣,一点小事,越传越离谱,我不是那样的。”他抖着嘴唇说。
“哦,我的意思是,”夏初真诚道,“你太弱了,有点拖后腿。”
她说:“我在想,要不要就这么分道扬镳,谢谢你请我的酒,挣到钱之后,我会还你的。”
乔治愣住了。
“你……你就要走了?”他问,“你没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乔治试探着问:“头晕,眼花,犯困?”
“没有。”
乔治的手又一次颤抖起来,他面带绝望,看着夏初,一句话不说。夏初也不着急,回看他的眼睛。
乔治猛地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抓住她,她是肥羊!”他指着夏初喊。
◎好人有好报◎
喧闹声戛然而止,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靠近门口的小男孩起身,将大门锁死。酒馆里的人不知何时都起了身,朝夏初的方向看来。他们顺手抄起武器,将夏初围起来。
夏初靠在吧台边,环视一周,问乔治:“他们没说谎,你是骗我的?”
乔治跳起来,叉着腰,眉飞色舞。
“只有傻子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吧!”
他的身后,擦着杯子的服务员慢悠悠地说:“记得把杯子捡起来。”
“我知道,”乔治转头,吼了一声,再转过来,叉着腰大笑,“哈哈哈,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夏初说:“破喉咙?”
“你到底多少岁?现在谁还讲这种笑话,”乔治说,“不对,你怎么还有心情讲笑话?”
“因为,我从来没说过我信任你?”
夏初站起来,拉开雨伞。
酒馆里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下一秒,喊杀声四起。乐呵呵的老乔从柜台下抽出棍子,朝夏初砸去,紧接着,他被雨伞扫飞出去,撞在酒桶上,昏迷过去。
袭击者拿着武器,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夏初的周围飞出几根锁链,想困住她。
一场大混战如火如荼。
乔治趴在地上,在一片哀嚎声中,往后厨爬。他原本想往门口爬,犹豫了一下,转了向,往后厨爬去。
一个成年人从他眼前飞过,撞在墙上,一歪头,没了动静。
乔治大惊失色,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夏初在人群中如同游鱼,一挥雨伞,一个人就飞出去了。袭击者们失去了最初的游刃有余,有人跑到门口,想趁乱逃跑,却在摸到大门的前一刻被打晕。
不是吧,这爱丽丝也太强了!
罢了罢了,刚好这酒馆也不是好地方,他把爱丽丝引过来,也算为民除害了。
他低下头,加快爬行速度。
真羡慕啊……如果他也能这么强该多好……
等到了后厨门口,他小心地伸头看了看,发现夏初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赶紧爬出桌子,加快速度。人还没爬过后厨的门,一样东西呼啸而过,砸在他旁边的墙上,嵌进墙里。
乔治定睛一看,是一个木杯子,看外形,像刚才他扔地上的。
一双鞋出现在乔治的眼前。
“想跑?”夏初说。
乔治抬头,发现整个酒馆里,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她是魔鬼吗?
乔治坐起来,靠在墙上,汗水从额头留下。
“哈哈哈……我,我这一路上,也没有亏待你吧?”他说,“看在我给你提供的那些信息的份上,放我走吧,我发誓,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俯视他的人说:“你在开玩笑吗?”
那人像在看一个臭虫,或者一个跳梁小丑,眼神刺眼,让乔治想捂住自己的眼睛。
那人说:“我没事是因为我够强,不是因为你心地善良。”
她挥起雨伞,朝乔治打来。
乔治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半分钟后,夏初停手,随手拉了个椅子,坐在乔治面前。
这一次,乔治的脸也肿了。新伤加旧伤,就算不动,他也痛得要命。
造成这一切的人把雨伞合拢,好整以暇地询问他:“这是个据点吧?既然形成了据点,应该还有别人也被你们骗过?你们骗人是为什么?”
乔治小声说:“镇长的任务也可以送人过去……”
夏初继续问:“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乔治忙不迭地说:“有有有,昨天还有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给镇长送过去。人就在地下室。”
“这里真有地下室。”夏初奇道。
乔治不明所以。
“原来你没有一直说谎。”
乔治尴尬地陪笑。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在夏初的指挥下,把酒馆里的人全部绑起来,喂了加了料的酒。
“只能让他们昏迷一天……”乔治小声说。
夏初:“没事,醒了再喂。”
乔治步履蹒跚,带着夏初往后厨走,在后厨的角落,他搬起一个箱子,通向地下的入口便被这箱子压着。他拉开木门,绳梯在上面挂着,顺着绳梯,就能下去。
下去前,乔治忍不住,小心地问:“那个,您介意我问一下吗?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一开始。”
乔治呆傻地“啊?”了一声。
夏初重复:“一开始。”
乔治脱口而出:“为什么?”
“你演技太烂了。”
乔治讪讪地噤声了。他拽着绳梯,哼哧哼哧往下爬。等他双脚落地,一道身影跳了下来。
夏初稳住身形,往地下室里看去。
那里绑着一个人,那人是个女孩,她眼角下垂,头发是黄褐色的,盘成一个圆,扎在脑后。虽然脸变得年轻了不少,夏初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这人就是菲比的队友,伊莱妮。
系统高兴地说:【哇,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吗?】
在这里撞见伊莱妮完全在夏初的意料之外,她还没来及的开口,伊莱妮见到下来的两个人,冷笑一声,说:“要把我送去镇长那了?你这个胆小鬼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她的愤怒和失望真实无比,像被烧灼的枯草,夏初看向乔治。
乔治委屈道:“你骂我有什么用?我早就暗示过你不能来这里,你自己非要来。”
“没骨气的软蛋!”
乔治怒道:“有骨气的人都死了!”
伊莱妮破口大骂:“说什么晦气话,他们还没死,一想到他们是为了你们这种人被抓,我替他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