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家族使命必达by红桃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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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这几天来学习的事告诉了自己的新朋友:“听说千手家的副族长之前教过一段时间飞雷神之术。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赶上,现在我回来了,小叔就硬把我塞进来,想让我跟扉间大人学习一段时间。”
原来是来插班学习的。千手菖蒲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
从上次宇智波萤买东西付钱时的大手笔她就看出对方在宇智波家族的地位绝对不低,错过扉间大人的难得一次挑选教习还可以硬塞进来开个小班独自教学,想也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至少也得是宇智波家族老的直系子孙才能有这样的待遇吧……千手菖蒲心中暗自猜测。
“能跟扉间大人学习就是一种荣幸,你要加油啊。”
她没有过多去想朋友的身份, 在鼓励之余有些羞惭地说出自己的经历:“其实我之前也被选上跟扉间大人学习过,可惜大约是没有天赋,没过几天就连同其他人一起被刷下去了。”
不过说到刷下去千手菖蒲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满或懊悔,反而流露出些许纠结后怕之意:“只是那些题目也好、等式也罢,真的太折磨人了。根本听不懂,更遑论理解扉间大人的思路,顺着他去思考。”
“因为太难了,其实第一天就有人哭着说自己没有天分不愿再浪费扉间大人的时间……我倒是坚持了一段时间,可惜也没有成效,最终还是没能学会。”
说完她也不知应该懊丧还是庆幸。
按理说能被族中二把手教导,对他们这些没有显赫身世、只凭努力获得扉间大人青眼的小孩来说是莫大的殊荣。但当那些知识和忍者的脑回路实在不搭,当那些知识学习难度过大的时候,那些显然不是能凭借意志力拿下的知识学习起来便知识徒增痛苦。
那种东西,学不会就是不会啊,完全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好在千手扉间也没指望这些孩子能天赋异禀学会自己的思路,没有表露出太多失望,让他们心里好受不少。
因此千手菖蒲在说自己学不会的时候并不愤愤不平。
倒是宇智波萤,听到好友的话很是思考了一番千手扉间的教学方式,再回忆一下自己提出不解后对方明显意料之外的僵硬表情,有些深沉地问:“你们学习的时候是不是根本不去问他问题?有不会的都是自己硬去理解?”
“那是自然,”千手菖蒲很惊讶她居然提出这种问题,“扉间大人能抽出时间挑选我们教导已经是意外之喜,难得的恩遇,怎么还能因为自己的迷惑不解去打扰大人的时间?无法理解就说明我们没有这个天赋,不配学习飞雷神之术,不是吗?”
“当然不是……”
宇智波萤很诧异自己的朋友,以及跟她一起的学习的同学们居然这样想:“你们会有不理解的地方,一方面固然是那些知识太难,学习起来很不容易。另一方面也有扉间大人在脑海中略过许多步骤简略教给我们的原因啊。”
对方明显是在她指出后才意识到小孩们的思路究竟是怎样的,那样简略去教,本来有意志能凭努力去学的人都学不会了。
——除非那个学生本身就是不逊于千手扉间的研究天才。
但千手扉间这样的天才显然不常见。
宇智波萤耸耸肩,大胆猜测:“看扉间大人的脸色,之后你们应当还会被叫回来再学习一次的。”
起码要给这些意志力足够的同学们再多一次机会才行。
毕竟根据她的观察,千手扉间完全就是一副没料到居然要这样教小孩的表情,而且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好苗子……
“哈哈,扉间那家伙,原来这么不会教孩子吗!”
宇智波萤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跟千手菖蒲差不多打扮的男人。
一身青绿色的短打,半袖半裤,柔顺的黑色长发被浅色发绳简单束起,那身小麦色的皮肤自然而然暴露在阳光下,整个人散发出同森林和草木近似的大自然的气息。
宇智波萤有些讶异:“柱间大人!”
她没料到千手柱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说起来,这次回来她还一直没来得及见千手柱间,也没来得及跟对方打招呼来着……
“萤?”千手菖蒲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好友的名字,并试图向她使眼色。
哪怕千手柱间看起来多随和多好脾气,他也依旧是千手家的族长,是千手家实力最强大的那个神一般的忍者,宇智波家的小孩见到千手族长不想着逃跑,居然还凑近对方打招呼,千手菖蒲都不敢想象自己这个朋友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宇智波萤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在担心什么,十分礼貌地跟千手柱间打招呼:“许久未见,柱间大人,回来后一直没有拜访,是我疏忽了。”
“哈哈,客气什么!”
千手柱间看到小姑娘一副小大人的礼貌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哈哈大笑:“我才要问你呢,之前那么久没回来,你没事吧?”
“没事,有小叔跟着我呢,当然不会让我有事啦!”
同样有些自来熟,且继承了千手柱间同款心大的宇智波萤完全没意识到任何不合适的地方,熟门熟路地回应着千手柱间的提问。
“我最近在试着跟扉间大人学习飞雷神之术,一直没有来得及问候柱间大人。”
宇智波萤这说得倒是实话,每天沉浸在这种计算那种计算中,她整个人都要晕乎了,也一直没想起来去跟千手柱间打招呼。
至于家里的两个大人,一个泉奈小叔恨不得自家小侄女离千手家的越远越好,一个宇智波斑则在这方面颇为疏朗,不拘小节,也想不起让女儿去拜访。
以至于宇智波萤这几天来往千手族地都没和千手柱间说上话。
“嗯,我听到你和菖蒲说的了。”
千手柱间同样也是个疏阔不在意小节的人,摆摆手略过那些不重要的寒暄,龇牙笑着打听弟弟难得的疏忽:“怎么,扉间居然那么不适合教孩子,以致两族中许多有才智的少年却一个都没有入他的眼?我本以为是他要求太高,结果是他不擅长教孩子导致的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千手菖蒲坐立难安,差点就要不论尊卑开口为扉间解释了,宇智波萤却完全没意识到她的紧张,自顾自一股脑将所有猜测一嘴巴说出来:“可不是嘛,我之前有一个步骤听了扉间大人的解析也不明白,就问他两步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因果关系,他才开始思考要怎么为我解释。可见之前的学生一个都没有问他,听不懂就以为自己学不会咯。”
当学生的完全没有给自己这几天的老师留面子,当大哥的也完全没打算为自己的弟弟挽回些许形象,反而咧嘴嘲笑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扉间,没想到他在教孩子方面这么笨拙!”
宇智波萤摆摆手:“毕竟那些步骤在扉间大人脑中很快就能解析,不知道我们普通小孩的理解能力也正常啦。”
她像是为千手扉间解释了一句,结果这话说完她也嘎嘎乐起来,反衬得她刚才的话像极了嘲笑。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除了几欲窒息的千手菖蒲。
怎么回事啊,宇智波萤究竟来历多大,不仅认识族长千手柱间,还敢和他这样打趣族中二把手扉间大人?
那可是扉间大人啊!严苛又锐利,任何对族中不利的行为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对族人也不乏温暖关照之举,但面容总是冷肃显得难以接近……他们居然一起嘲笑这样的扉间大人!
千手菖蒲冷汗都渗出来了。
那厢二人完全不在意她这个旁观者的承受能力,在取笑一番千手扉间后将话题转移到他们身后这片花田。
这些花不出意外就是千手菖蒲花店中花的来源,宇智波萤一打眼就知道了。这里的花没有任何特殊查克拉,完全就是一坑一株苗那样亲手培育出的,估计刚才千手菖蒲和千手柱间就是在这样一株一株栽种花朵。
二人就栽花的经验进行一番交流。
宇智波萤没有客气,说着说着就想上手,转手拿起一株花苗同样填起坑来。
她举起一株花苗尝试埋进坑中:“这种花怎么种?这个深度可以吗?需要浇水吗?”
宇智波萤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看得出对种植一事她不是一无所知的,而且颇有些熟悉其中步骤。这完全出乎了千手柱间的意料,他有些惊讶地回答:“差不多这个深度就可以,种下去敲敲土,如果土比较干才需要浇水,浇到差不多这么湿……”
说完他也蹲在地上干脆演示起来,一边好奇询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步骤?小萤在家也会种花吗?”
宇智波萤此刻已经完全将自己族服的袖子和裤脚挽了起来,整个人神似下地插秧的农民,跟旁边的千手柱间一时看不出什么分别,都朴素得很。
“我没种过花,但我下过地。”她老实说,边说还边勤勤恳恳继续栽花。
“下地?!”
这下别说千手柱间了,就连千手菖蒲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看宇智波萤出手豪爽的样子,她一直以为这孩子至少也是宇智波家族长老家的直系子孙,不说衣食无忧地长大,各种修炼资源予取予求,怎么也不该需要子孙亲自下地才对。
不,他们忍者本身就不事生产,哪怕被称为森之千手的他们也只是种些药草罢了,宇智波家的小孩怎么会去下地?
千手菖蒲不解,倒是千手柱间想到了宇智波萤那神神秘秘的可以穿越到其他世界的能力,一时怀疑对方是否在前往其他世界的时候吃到苦头,以至于小孩家家不得不亲自下地……眼中渐渐流露出怜惜和欣慰。
然而埋头种花的宇智波萤一语打破他的所有想象:“嗯,小时候爸爸忙,我就悄悄溜出去跟周围的村民一起玩,就是在那时候跟他们学会种地的。”
关于出生后的许多事宇智波萤至今都有印象,所以三四岁时跟着周围老农一起下地的事当然也不至于忘记,甚至现在要她下地她都可以马上上手。
“诶……”千手菖蒲犹自有些难以想象,印象中身份高贵出手阔绰的朋友一下子过于接地气,变成了地主家贪玩的傻孩子,她还有些难以接受。
倒是千手柱间十分适应小孩的思路,听到她的话后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我小时候虽然没有溜到村子里跟着村民学习种地,但也是观察过种地步骤的,哪天我们干脆来亲自种地试试好了!”
宇智波萤兴致勃勃:“好哇,正好你会土遁水遁木遁,我会火遁雷遁,我们还可以试试忍术能不能帮忙种地。”
“其实小时候我就同爸爸说过这个办法,可惜爸爸说我异想天开——忍者身价昂贵,哪是平民百姓能够负担得起的,让我不必再提。”
“咦,用忍术种地!”
千手柱间的眼睛亮了起来,看起来跟宇智波萤有些一拍即合的架势,恍然说:“对啊,用忍术种地可不是比农家辛苦种地来得强得多么!好丫头,我们试试!”
千手菖蒲在一旁为这神奇的进展而目瞪口呆,本来自家族长疑似跟隔壁宇智波家的小孩很熟就足以让她心生疑惑了,现在二人仿佛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相见恨晚决定用忍术去种地的模样就更让人瞠目了。
不是,你们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为什么堂堂千手家的族长对种地那么感兴趣,你是木遁使者不是种地使者好吗!为什么宇智波家的孩子居然会想跟着千手家的族长一起种地啊!你可是姓宇智波的,高傲扬首俯视所有人才符合你这个姓氏给人的刻板印象啊!
一起种地这种事不管从哪个角度听都很匪夷所思!
而且那是忍术啊……忍者赖以生存的忍术,让他们能有高于农民地位的忍术,是立族之本。用忍术去种地是什么返璞归真的操作!
结果二人完全没理会千手菖蒲世界观震碎的表情,犹自兴致冲冲地规划着应该在哪里种地,究竟要种些什么粮食,种植过程中应该使用怎样的遁术……完全将所有可行性规划了出来,眼看就要定下执行的时间了。
姗姗来迟来接人的宇智波止水听了个话尾巴,脸上温和的笑意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或者来错了地方,仿佛他现在不是来千手家接宇智波萤,而是在田间地头听两个老农规划来年的种植情况一样。
“小萤?你在干什么?”
宇智波止水有些难以置信,看着一向爱干净的小姑娘捋着袖子挽起裤脚站在地头,手上什至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泥巴。
“止水,你来接我了!”
宇智波萤看到止水才想起自己今天一时兴起来跟朋友和柱间说了很多话,还下地种了花,都没跟家里大人打过招呼。
宇智波止水神情复杂:“……嗯,泉奈大人见你久久未归,派我来接你回家。”
当然,他只是委婉转述了泉奈的要求。泉奈的原话其实十分不客气,根本就是怀疑心狠手辣的扉间终于对自己的小侄女下手,让止水上门看看情况,一旦发现不利立刻通知他云云。
结果只是玩泥巴玩得忘了时间。
不,不是玩泥巴,准确来说她根本就是在种地。宇智波止水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就像他很难想象宇智波萤挽起衣袖像真正的老农去下地一样。
那可是宇智波!宇智波萤,下地,老农,后两个词根本跟宇智波搭不上关系,结果却让他在宇智波萤身上开了眼界。
宇智波止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思绪犹有些混乱,目光移向宇智波萤身边的两个人。都是一身千手的族服,显而易见二人都是千手家的人。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应该是小萤说过的那家卖花屋的姑娘,名字似乎叫千手菖蒲。还有一个……
宇智波止水看着那个原本佝偻着身子宛如老农的男人直起身,乌黑长发,笔直身姿,哪怕身上衣服不那么得体,哪怕手上胳膊上还带着可笑的泥泞,也掩盖不了那股千锤百炼出的煞气,只消一个眼神,从战火中磨砺出的强大实力便自然而然倾泻而出。
这种压迫感,不逊于第一次见到斑大人出手的时候……能有这样压迫感的显然整个忍界都只能是一个人。宇智波止水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传说中的忍界之神,创建木叶村的第一代火影——千手柱间。
宇智波止水忍不住呼吸急促一瞬。
作为木叶长大的孩子们,很少会有人不钦慕历来象征最强实力的火影们,尤其是结束乱世的初代火影。虽然初代火影没有在位时间最长的三代火影那样人尽皆知的知名度,但在忍者学校的小孩子们心中,在宇智波止水这个亲木叶一派的小孩心中,千手柱间这个名字依旧象征着十分不凡的意义。
这让他在见识到真的活着的初代火影时有些激动。
然而下一瞬他就意识到其实也没什么好激动的,毕竟初代火影现在浑身狼狈,手上胳膊上都沾着泥土,甚至刚刚还在兴致冲冲和宇智波萤商量用忍术种地的事。
这一瞬间什么英雄滤镜都碎干净了。
从来只读过关于千手柱间英明神武、雄韬大略的记载,完全不知对方私下性格居然是这样的宇智波止水心情复杂。
也许憧憬最好永远保持在憧憬的位置,因为一旦真正接触,这份憧憬很可能会被正主亲自打碎。
宇智波止水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
第72章
虽然宇智波止水在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将二人的身份猜了个彻底,但在宇智波萤看来双方还都是第一次见面,当然需要她这个中间人介绍一番。
因此宇智波萤一时也顾不上栽花的事了,起身拍拍自己身上手上的土, 要给双方都介绍一下彼此的身份。
“菖蒲、柱间大人,这是止水,宇智波止水,我的朋友。不过他平时都跟着泉奈小叔干活,所以你们可能没见过他。”
鉴于有不知情的菖蒲在,宇智波萤只能这样暗示一番, 见柱间大约懂了止水的来历后又给止水介绍:“这个是千手菖蒲, 我的朋友, 在商业街上开了一家花店, 我之前买的花都是从菖蒲的店里买的。”
穿着和千手柱间差不多狼狈的千手菖蒲面对其他宇智波就没有对宇智波萤的好脸色了,沉着脸严肃点头的模样依稀能看出几分血腥气。
那是她作为忍者上过战场的标志。
——作为一个孤儿,千手菖蒲的父母早早去世, 而且,并不意外地,夫妻二人均是战死,也即是死在宇智波的手中。唯一仅剩的祖父也在两年前去世。那之后千手菖蒲就开始上战场了, 两年,她能成功从战场上活下来自然也是杀过宇智波的人的。
说实话,对于菖蒲这个孩子居然愿意和小萤做朋友千手柱间刚开始是很惊讶的。哪怕像他这样年纪的成年人都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心中的怨恨和仇恨,不一定压制心中复仇的想法,甚至和仇人的家族握手言和。这是十分考验领头人心胸的决定,除了千手柱间,无人能在拥有这样的想法后将这样的决定付诸行动。
而千手菖蒲这样年纪的孩子正是对爱恨界限十分分明的年纪,他们还不到失去太多以致开始重新思考仇恨、杀意、释然的阶段, 往往很难和仇人家的孩子做朋友。
因此在看到二人相谈甚欢时他忍不住惊讶,惊讶于菖蒲居然开始尝试放下仇恨,也惊讶宇智波萤这个孩子身上独特的气质居然不止让两家的大人对她心生好感,连没见过几次面、对宇智波全无好感的菖蒲都能将她视作朋友。
她的魅力可见一斑。
当然,如果千手柱间知道二人相遇的时机正好是千手菖蒲对自己花店生意不自信的关头,正好宇智波萤上门成为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客人,正好宇智波萤也对花花草草感兴趣,正好宇智波萤还给她提了一个挽回生意的好办法……他该感慨的就不止那些东西了。
二人的友谊从头到尾都是巧合的作用,无数巧合的聚集形成一段跨越家族和仇恨的珍贵友谊,如何不让人惊叹?
不过哪怕和宇智波萤成为朋友,也并不意味着千手菖蒲就对所有宇智波都放下了警惕,尤其是止水这种身上同样带着硝烟和血腥气的忍者,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在战场上遇到的宇智波,想起自己杀了的人,想起想杀自己的人,杀了父母的人……这些纠缠的情绪让她很难给宇智波止水什么好脸色,沉着脸点过头也就作罢。
在场唯一一位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血腥气的宇智波萤显然不知道这一瞬间空气中都流通过怎样刀光剑影的险恶气氛,继续为止水介绍:“这位是柱间大人,千手家的族长,也是父亲的朋友,你应该听爸爸提起过的。”
她挤挤眼睛,不是很严肃地说。
得到宇智波斑朋友称呼的千手柱间听了小孩介绍自己的话十分满意,咧嘴一笑。而这样的介绍也让止水立刻将眼前人的形象和自己之前的印象对上。
以宇智波斑的脾性,他对自己看得上的人并不是一言不发的性格,偶尔还是会有些闲聊闲谈闲话说起的。止水在他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有资格站在他们面前,宇智波斑就顺理成章将止水视作自家的一份子,视作自己弟弟的好助手,接触多了免不了要交谈几句。
而在宇智波斑的话中,千手柱间这个挚友出现的频率基本仅次于泉奈和萤这两个家人出现的频率。如果是在打斗中,宇智波斑更是免不了提起自己唯一的对手,唯一敬佩的对象——千手柱间。
这让宇智波止水哪怕回来没多久,对千手柱间这个名字也丝毫不陌生,宇智波萤这么一说他就顺势回忆起宇智波斑那些理所当然的夸赞话语。
只是本来他脑中对初代火影的印象还停留在课本上的功劳记载,以及宇智波斑毫不吝啬的夸奖上,并且根据那些夸赞的话初步勾勒出一个雄才大略的英雄人物。
谁知这次见面彻底将这种印象更新,以至于无论千手柱间究竟拥有多强的实力,都无法挽回眼前这个衣袖裤脚挽起,身上还带着泥巴,一心惦记着用忍术种地的形象了。
初代火影……本人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啊。
宇智波止水表面得体地跟对面二人打过招呼,心里却恍恍惚惚,宛如受到什么剧烈冲击。
短暂地打过招呼后,未免自己的认知再受到什么攻击,宇智波止水选择及时止损,并阻拦这对一拍即合的种田搭档正式成立,表示家里人等急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聊,现在他得先把人带回去。
这里到底是千手族地,不适合宇智波的人长留,宇智波萤本人也没有非要继续待在这里种花的意思,起身便打算跟着止水离开。
离开前她非常自然地跟两个千手道别,同时十分顺嘴地和千手柱间约好之后的种地研究。
“下次我们再来试试忍术种田吧柱间大人,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做成。”
宇智波萤非常自信地对千手柱间使个眼色,比了个“木遁”的口型,表示以他们两个木遁使者的身份,区区种地岂不是手拿把掐,轻轻松松。
千手柱间也读懂了她的意思,深以为然地点头应和:“嗯,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做,这个研究我会尽快开始尝试的。”
作为木遁使当然是他的资历更深,使用木遁的时间更长,也更有经验,关于新尝试自然更该由他主动开始。
宇智波萤也没有争个先后的意思,爽快地点头打听。
临离开之前忽然被自家人背刺的宇智波止水听他们一唱一和差点绷不住自己温和的脸色,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阻拦二人达成一致。
以致他握着宇智波萤的手都紧了一瞬。
她究竟在想什么啊……宇智波止水觉得自己难得遇到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小萤可是斑大人的女儿啊,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算得上备受宠爱,她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才非要去研究用忍术去种地?哪怕是跟着千手柱间也不能这么胡闹吧?这样他回去要怎么跟斑大人和泉奈大人解释……
那两个家长怎么看都不是会放任自己女儿/侄女研究种地的性格……
宇智波止水想想都头疼。
回去路上宇智波止水十分委婉地问起宇智波萤怎么会想到要去种地,问她知不知道种地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而且不属于忍术的本职。
忍者不事生产,他们只需要接受大名贵族的雇佣就能拿到赎金,只要有钱财就能买来粮食,或者干脆接受平民阶层以安全作为交换的供奉,这么多年忍者都是这样行事,何苦辛辛苦苦去自种粮食?
那样也不符合忍者的身份。
从小就特立独行的宇智波萤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老生常谈的劝阻了,对于止水的提问,她只是十分叛逆地表示自己不屑于什么忍者、或者忍者的本职。
“止水,你没有想过,是谁规定了忍者必须接受任务,必须杀人才能活下去?又是谁给每个阶层的人都安排不同的分工,让他们各司其职,老老实实活下去,不能跨过半步?”
明明身高也才刚过成年人的腰部,此时的宇智波萤抬起头问话的模样却莫名多了几分威势,她意有所指地问:“如果明明有可以推进社会进步、明明有可以让底层百姓生活得更好的方式,却因为不符合各自的身份,因为不符合各自的分工,便要阻拦这种进步,眼睁睁看着农民辛苦种植却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看着底层百姓在自己面前艰难求生吗?”
“一直如此,便意味着一直是正确的吗,止水?”
这提问问得宇智波止水一时深觉振聋发聩,神色怔怔。他反应了片刻,细细思索其中言下之意,才发觉宇智波萤这话简直大逆不道,直接戳在了大名的肺管子上。
他悚然一惊,震惊看向宇智波萤。
一方面宇智波止水不敢相信这样洞悉世情、揭穿真相的话居然是由宇智波萤这个被自己认定完全是天真烂漫性格的小孩所问出。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也只有宇智波萤这样天真的,连路过的农民都要担忧、为对方思虑的天真性格才会思考这种现状的成因,才会挖掘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农民的困苦,才会去寻找能将农民从这种窘境中解放的方法。
这样天真柔软的想法确实符合宇智波萤的行事。
可到底,这样的认识、这样的提问究竟是远超宇智波萤这个年纪能达到的,甚至这一刻的宇智波萤像是一把撕下什么假面一样,让宇智波止水震惊地认识到一个同往日完全不同的宇智波萤。
一个真正的,根本的宇智波萤。
宇智波止水在真正跟宇智波斑接触后才得知这个曾经想要毁灭木叶、离村出走的先代族长居然也有想要世界和平、停止纷争的愿望,并因为这个愿望,才要去毁灭木叶,才要去寻找抵达真正和平的路径。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梦想仅仅是斑大人的梦想,无论泉奈也好,小萤也罢,都是跟随着斑大人的脚步在前进。这两个人,一个甚至心里都不一定完全赞同斑大人的和平梦,一个年纪还小,尚且天真,都不一定知道究竟什么是战争,什么又是和平。
宇智波止水一直将宇智波萤视作被大人保护得很好的温室中的花,完全没想过这朵花其实不一定真的生活在温室中,甚至连这花是否真的是一朵脆弱不堪折的花都不一定,说不定其本质实际是一株悄然扎根的小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汲取了足够多的营养和知识。
想到这,原本正常走着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止水松开了拉着宇智波萤的手。
后者有些疑惑地同样停下脚步,回头抬眼去望:“止水?怎么突然停下——”
她话还没问完,却见宇智波止水猝不及防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二人的视线得以平视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