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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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日后沈偃若是飞黄腾达,自家儿子换个娘子还不容易?
要是沈玉安真不喜欢宋芝芝,到时候挑个毛病寻个错处,休个妻也不是什么难事!
谁料沈玉安虽然一开始对这桩婚事十分不满,后来竟也抵不住宋芝芝财大气粗,叫他花着夫人的钱财,在兄弟面前挣足了面子!
小两口蜜里调油的,算是好了一阵。
直到季凌珠参了军,从中挑拨作梗,夫妻俩才频频吵架,闹得不可开交。
“宝鹃,去叫厨房做一笼蟹黄包,再篜一个肘子……对了,虾饺也来一份,还有红烧狮子头。”
听到姜晚宁连着报了一串菜名,宋芝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点饿了。
婆母今日怎么换口味了?
点的全是她爱吃的菜。
看到她一副嘴馋的样子,似乎都没那么伤心了,姜晚宁不由笑着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心想沈玉安真是不惜福,有这么个能赚钱又好哄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他不捧着就算了,竟然还嫌弃她身材丰腴,不如别的姑娘貌美如花。
呵,真当自己镶钻呢!
而且宋芝芝也并没有很胖,白白嫩嫩十分可爱,是那种叫人见了就欢喜的模样,为人也利落大方。
只是没有长在沈玉安的审美上,又叫季凌珠几次三番贬低嘲弄,时日一长便叫她生出了自卑来,有段时间还差点把自己饿晕了过去。
总之,只要想为男人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怎么样?吵了半天架,饿了吧?”
宋芝芝微微点了点头,像是有些不太习惯婆母突然变得如此和善。
姜晚宁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走……我们去长公主那儿坐坐,她过两天就要搬去公主府了。你们妯娌二人先前若是有什么嫌隙,趁早说开,以后见面也不会彼此为难。”
最重要的是,去箐箐那儿取取经,早日把那不贴心的相公踹了!
宋芝芝乖乖应下。
好像有了婆母的安慰,她也没那么难过了。
婆媳二人刚到慕容箐的屋子,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
就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跑了进来,欲言又止道。
“夫人,长公主……”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姜晚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事?有话便说。”
丫鬟低着头道。
“世子……噢不对,是大公子在外面跪着,说要见长公主。”
“看来那逆子是后悔了,想要求和来了。”
慕容箐眸光微烁,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闻言也只是回了一句。
“我不会见他的,你让他走吧。”
丫鬟顿时把脑袋压得更低了。
“可是大公子说,您如果不肯见他,他便一直在外头跪着……直到、直到您肯原谅他为止。大公子还说,他知道错了,不管您怎么打他骂他都行,但是千万别不要他……”
姜晚宁:“啧。”
有点追妻火葬场那味儿了。
但她现在被沈玉安搞得很火大,厌蠢症都要犯了,只想拿扫把把他们兄弟两个打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慕容箐轻轻抚着小腹,好似已经看开了,语气淡淡的,既没有得知沈玉堂幡然醒悟的欢喜,也没有对他曾经那样伤害她的怨怼。
平静得近乎冷漠。
“那你就告诉他,我此生绝不会与他复合,也不会原谅他……他要是想跪,就让他那么跪着吧!”
“这……”
丫鬟抬头看向姜晚宁,还是有些不确定。
毕竟之前夫人对大公子的千宠万护,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短短时间,大公子就落魄成那样……她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夫人,大公子满身都是伤,这天马上就要打雷下雨了……万一大公子昏死过去……”
姜晚宁有些不高兴地打断她。
“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多话?你要是心疼,就自己去陪他跪着,我不拦你!”
丫鬟浑身一颤,立刻磕头求饶。
“夫人恕罪,奴婢不敢了!还是让大公子自己跪着吧!”
等到丫鬟退了出去。
宋芝芝才偷偷打量了慕容箐一眼,总觉得她回了一趟娘家,整个侯府好像都变天了。
不仅婆母跟换了个人似的,就连大嫂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明明大嫂之前比她还伏低做小,对大哥言听计从,连一丁点儿脾气都没有,如今竟然变得这么硬气,叫她看了都神清气爽。
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两块,宋芝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嫂,你真的不稀罕大哥了?”
慕容箐摇了摇头。
“他太差劲了,不要了。”
见她如此干脆果决,说放下就放下,宋芝芝不禁有点羡慕。
“我也不想要他了……总是跟他吵架,我好累……可是刚刚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签了和离书,却叫他给撕掉了。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他到底要怎么样?”
慕容箐自然也听说了刚才在前厅发生的事,闻言不由思忖片刻,继而道。
“二叔不想和离,那他应该是想被休。”
“咳咳……”
姜晚宁正在喝茶,一边听着她们妯娌二人聊心事,听到这话顿时一口水呛了出来。
果然女人一旦放下了恋爱脑,就清醒得可怕!
宋芝芝也是被她的话惊了一下。
“啊?休了他?真的可以吗?”
慕容箐鼓励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
宋芝芝还是有点担心:“可你是长公主,才能休夫……我要是写了休书,只怕官府都不会认的。”
慕容箐凝眸沉思了片刻,说道。
“你只管写便是,我来替你想办法!沈家的男子都是一样薄情寡性,你虽性子刚硬,可吃的苦未必比我少……”
“咳!”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慕容箐不由止住话头。
宋芝芝也连忙低下了头,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
完了,是公爹……她们刚才说的话,该不会被公爹听到了吧?!
等到丫鬟通禀后,沈偃才款步走进了屋子,微眯着眸子往慕容箐的脸上淡淡扫了一眼。
像是在说……
什么沈家的男子都薄情寡性,这话可不兴说啊!
尤其是在夫人的面前。
慕容箐脸颊微赧,她其实私底下也觉得公爹对婆母不咋滴,要不然这些年婆母就不会把怨气都撒到她们两个儿媳的身上了。
不过这段时间公爹好像对婆母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看来沈家的男人确实都一样。
一样犯贱。
只有妻子不拿他们当回事,他们才会开始意识到妻子的好,又上赶着过来讨好。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是想想,没敢当着沈偃的面说出来。
看到沈偃一进来,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姜晚宁微蹙眉头,想到刚才逆子的那些混账话,连带着看他也有点烦。
“侯爷,你要是这么有空,就好好管教一下你儿子!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天天就知道欺负我儿媳妇!”
沈偃觉得有点委屈。
这几个逆子,也不是他惯成这样的,他其实比姜晚宁,也没早穿进来几天。
唉,说多了都是泪……既然夫人生气,还是让她骂一顿,出出气吧!
谁让他在穿书之前,也不招姜晚宁待见。
只能慢慢跟夫人培养感情了。
“夫人说得是,我这就叫陆尧将那逆子打一顿!夫人想打到什么程度?是三天下不了床,还是三个月下不了床?”
姜晚宁:“……”
狠还是你狠!
是亲爹没错了。
果然打了雷,下起了大雨。
按照原文的设定,沈玉堂必然是会在雨中跪上一夜,使些苦肉计叫慕容箐心疼,姜晚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一箐箐真的心软了,岂不是又叫渣儿子有机可乘?
想了想,姜晚宁还是坐了起来,让宝鹃喊来了陆尧,问道。
“沈玉堂是不是还在外头跪着?”
陆尧点点头,试探道。
“大公子好像快要撑不住了……属下看这回大公子是真的悔过了,要不然,还是让他回府吧?”
“那怎么行?!”
姜晚宁直接拒绝了他,叮嘱道。
“你去把他拉走,别让他在侯府外面晃悠……这样吧,你就暂且把他丢到破庙里,先晾他两天,我回头找个时间,再去跟他聊一聊。”
将他留在帝京,到底是个祸害,还是得将他赶远些。
陆尧:“……”
这怎么好像跟夫人一开始同侯爷说的不一样?
夫人是真想弄死大公子啊!
翌日,下了一夜的雨,早晨倒是放了晴。
姜晚宁用完早膳,正在院子里打八段锦,就见林嬷嬷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二少夫人和二少爷在马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林嬷嬷道:“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二少爷要去马场,买一匹良驹送给季小将军……结果刚巧撞上了二少夫人!那批马是二少夫人订下的,她自然不肯卖给二少爷,可二少爷又偏要买,这两人就又吵起来了……”
姜晚宁磨了磨牙。
喝了一口宝鹃递来的茶水,捋起袖子就往外走。
“这个不省心的东西,都赶出侯府去了,还敢在外头给我作孽!我今日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哎,夫人……等等!”
宝鹃先是唤了一句,随后匆匆走回屋内,取了一条短鞭出来,递上前道,“夫人,别忘了带上这个。”
姜晚宁看了眼她手里的鞭子,有点狐疑。
“这玩意儿哪来的?”
鞭子不长,又短又粗,一看抽人就很疼,显然不是用来打马的。
手柄处还镶了金,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宝鹃回道。
“这是侯爷亲手给夫人您做的鞭子……侯爷说您昨儿个把手心都打红了,他看着心疼,要是下回还想揍二少爷,可以用鞭子抽,省力。”
姜晚宁点点头,这才接过了鞭子,拿在手里掂了两下。
“不错……他这爹没白当,是会疼儿子的!”
宝鹃心里默默:二少爷,您就自求多福吧,这府上可没人再护着你了。
主仆几人杀气腾腾地赶到马场的时候,宋芝芝和沈玉安似乎已经打完架了,正各自偏过头,谁也不服谁地坐在两侧。
边上则是一群人在劝和。
见状,姜晚宁有点失望,随手将鞭子塞回了宝鹃的手里。
“来晚了,没用上……等下再用。”
还未走近,季凌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好嫂子,昨日你向侯夫人告状,已经叫师兄挨了一顿好打,也该消气了!今日怎么又闹上了?你也知道,我的马在回城的路上撂了蹄子,不能再骑了……师兄给我买马,那是讲义气,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呢!”
跟在沈玉安和季凌珠身边,还有几个同样是军装打扮的将士。
闻言纷纷附和。
“是啊!弟妹,你就别闹了吧!”
“一匹马而已,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吗?!”
“你这样不依不饶的,只会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传出去也只会叫沈师弟给人笑话!”
“到底是商户女,小门小气的……我以后娶媳妇儿可不要找这种,一股子市侩味儿!”
“我看咱们也别浪费口水了,商人重利,哪懂得咱们兄弟间的义气!”
沈玉安越听越觉得宋芝芝无理取闹,不满道。
“凌珠替我挡过刀,我给她买匹马怎么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你既然开门做生意,卖给谁不是卖?还是说,就因为凌珠喜欢这匹马,你才非要为难她?!”
宋芝芝没有回话,她抬头看向了他的身后。
“母亲,您来了。”
沈玉安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你又搬出母亲来吓我,哼,别以为我会上当!今天你这匹马,我还就买定——”
“啪!”
姜晚宁刚放下的鞭子又抓了起来,大步上前一鞭子抽了过去!
“嗷!”
沈玉安痛呼一声,霎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一回头,看到姜晚宁扬起的手,立刻捂住脸颊急忙退开了几步。
母亲在家打他也就算了,要是在兄弟面前挨巴掌,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母亲,你……你怎么来了!”
“别叫我母亲,我生不出你这样的蠢货!”
姜晚宁走过去横了他一眼,嗤笑道。
“你从头到脚,哪一样物件不是芝芝拿钱,亲手给你置办的?现在倒在她面前摆起阔来,呵……你要真有骨气,现在就把衣服裤子全都脱了,还给芝芝!那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
沈玉安被她当众揭了底,一下觉得没面子,忍不住反驳道。
“我哪有都花她的银子?我在军营里又不是没有俸禄……别说得好像我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样!”
“狡辩什么,你本来就是软饭硬吃,伸手跟媳妇要钱的时候不害臊,大手大脚挥霍的时候不害臊,现在倒是要脸了?”
姜晚宁毫不留情地揭短。
她知道这个儿子最好面子,成日被军营里那些所谓的兄弟捧得摸不着北,以为自己当真多厉害!
实际上,还不是靠着宋芝芝给的那些钱财,才叫他笼络了人心。
沈玉安面色涨红,又羞又恼。
“母亲,你是不是叫人下降头了?怎么一直帮着宋芝芝说话,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
“啪!”
姜晚宁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你再乱叫?!”
沈玉安张了张口,还要说话。
却是来不及出声,一顿鞭子就落了下来,打得他好一阵躲,还是没逃过挨了几下!
屁股和后背顿时火辣辣的!
姜晚宁冷哼:“还要顶嘴吗?”
沈玉安:“……”他想,但是他不敢。
毕竟他不可能对母亲还手。
见他安分了下来,姜晚宁才清了清嗓子道。
“你想买这匹马也行,就用你自己的俸禄,别想叫侯府出一分钱!”
沈玉安一下也来了倔强。
“不出就不出,我也没想让侯府拿钱!”
姜晚宁呵呵一笑,看向宋芝芝道。
“芝芝,你就按照市价,把这匹马卖给他好了……反正他也买不起。”
“谁说我买不起?”
沈玉安抬起下巴,立刻反驳了一句,“一匹马而已,我怎么可能买不起!”
宋芝芝倒是瞬间明白了婆母的意思。
便点了点头,叫人将那匹枣红色的骏马牵了过来,对着沈玉安道。
“既然母亲开口了,那我就将这匹马卖给你……季小将军倒是个会挑的,一眼就相中了这匹日行千里的良驹。
这样吧,我也不赚你的钱了,免得有人说我故意抬价,不是诚心要卖!
我就按照购入的成本价给你,一口价——三百两!”
“什么?三百两?!”
沈玉安顿时拔高声调,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钱庄!”
天知道,他钱袋里就只有五十两银子。
还是刚发的军饷。
他知道这个钱不算多,但也不算太少,买一匹马而已,怎么也绰绰有余!
见他面露窘色,季凌珠大概也猜到了他身上没那么多钱,不由跟着道。
“嫂子,你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心也太黑了!”
“唉,买不起就买不起,这一股子穷酸味儿……搁这熏谁呢!真臭。”
被她这么一嘲讽,沈玉安的脸色更加涨红了几分。
多少有些不服气。
“是她乱开价,我不信一匹马,能有这么贵!”
姜晚宁道。
“普通的一匹马当然没这么贵,可是你的好师妹,想要从你身上狠狠捞一笔,才专挑了这样一匹极品的千里良驹……也就是你这个冤大头,被人宰了,还觉得这是什么兄弟义气!你说你蠢不蠢?”
话音落下,季凌珠的脸色也顿时难看了三分,下意识辩驳。
“侯夫人,我敬你是尊长……可你说话也不能这般刻薄,故意挑拨我与师兄的情义!”
姜晚宁没理她。
直接吩咐林嬷嬷道:“去把马场的东家叫来,让他们死心!”
“是,夫人。”
林嬷嬷立刻应下。
不过多时,便将马场的场主带了过来。
姜晚宁指着眼前的枣红宝马,问他道:“方才二少夫人从你手里买下这匹马,花了多少钱?”
马场主连忙回道:“回夫人,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两!”
姜晚宁挑眉:“一匹马你卖这么贵?不会是故意抬价、叫人哄抢吧?”
马场主连连摆手。
“哎哟夫人,那可不敢!这匹马是纯正的河曲战马,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我这整个马场,拢共也就只有八匹,加起来我也没挣几个银子……夫人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叫人去拿账册,给夫人过目!”
姜晚宁道。
“不用给我过目,给他们二人过目就行……不是我买不起,是他们买不起。”
沈玉安:“……”
季凌珠:“……”
见他们两人都没了声,一副斗败了公鸡的模样,姜晚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对宋芝芝招了招手。
“芝芝,你过来一下。”
宋芝芝依言俯下身,将耳朵附到了姜晚宁的嘴边,继而点了点头。
见她们二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沈玉安皱了皱眉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母亲以前都是护着他的,根本不会让他在外人面前这样丢脸。
如今她把宋芝芝当亲女儿似的看待,反倒搞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
这让他有点寒心。
然而,沈玉安没想到的是,让他更寒心的还在后面。
只见宋芝芝在听完姜晚宁的话之后,便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继而扬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
沈玉安连忙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拦道。
“你、你干什么?大不了你这匹马,我不买了……你还不解气吗?”
宋芝芝没有说话。
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摘下了他头上的玉簪。
接着又解下了他腰间的玉佩。
最后竟是连他身上的腰带都要抽走!
“这是我买的,一百两!这也是我买的,五百两!还有这个……八十八两!”
以后她再也不要给男人花钱了。
婆母说得没错,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给男人花钱倒霉八辈子!
“哎哎……这个,这个你给我留着吧!”
沈玉安急忙按住腰带,哪里肯让她解开。
这要是真被扒走,那他还有什么脸走在路上……
宋芝芝也不与他争执,摊手道。
“那你给我银子!”
沈玉安只好不情不愿地将身上仅存的一袋银子给了她。
宋芝芝随手掂量了两下,道。
“这里是五十两,你还欠我三十八两。”
沈玉安抽了下嘴角。
“不是,你用得着算这么清楚吗……”
宋芝芝道。
“我是商户女,就是很小气的,没有你的师妹那么大方,当然要斤斤计较!尤其是跟外人!
母亲说了,以后你也别想回府了,她是不会认你的……你要是缺钱花,就去问你那些讲义气的兄弟借,或者让你仗义的师妹养你也行,我不会介意的。”
说着,宋芝芝又看向季凌珠道。
“以后就让他去你们将军府入赘吧,他很会花钱的,你不要嫌弃。”
季凌珠:“……”
不会的。
沈玉堂已经被废了,虽然姜氏还有一个儿子,但沈玉安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姜氏不可能真的不要他。
她们一定是以退为进,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哼,她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一直等到姜晚宁和宋芝芝离开,沈玉安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他来一趟马场,马没买到,自己反倒变成了穷光蛋,怎么会这样。
看到沈玉安身上的饰物被扒了个一干二净,瞬间从翩翩贵公子,变得不值钱了。
一众将他前呼后拥,跟着来马场的将士不禁面色讪讪。
见沈玉安转过身,像是要开口。
众人连忙抢先道。
“我家中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哎呀!我还有一件差事要办,差点忘了!沈兄,先失陪了!”
“我、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我去如个厕。”
眨眼的功夫,便见之前与他称兄道弟的众人作鸟兽散,沈玉安刚抬起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俊脸上的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季凌珠这会倒是没找借口溜走,反而主动握上了他的手。
“沈师兄,你要是不介意,就先去我府上暂住……嫂子今日确实过分了些,竟一点面子也不给你留,她日后定是要后悔的。”
沈玉安眸光微烁,不免有些感动。
“凌珠,还是你最讲义气。”
季凌珠:“……”
心里苦,但她不能说。
咬咬牙再熬一熬吧!
三日后。
将军府。
看着屋里养尊处优,干什么都要吃好用好的沈玉安,季将军不禁眉头大皱,将季凌珠偷偷拉到了一边。
“凌珠,你要不还是想想办法,快点把他弄走?咱们府上本来就捉襟见肘,哪里供得起他这样的浪荡子!我是要你嫁到侯府,不是让你请一尊大佛回来!”
季凌珠道:“父亲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经过那天在马场的事,她也明白过来了,沈玉安那些挥金如土的习性,都是宋芝芝供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沈玉安就不能和离。
不然宋芝芝的那些嫁妆,岂不是没有她的份了?
父女俩正商量着。
沈玉安的随从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进来,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少爷,出事了!长公主将少夫人的休书,上呈给陛下了!”
随从青云比他还心急如焚。
这少夫人要是真把少爷给休了,就照着少爷这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用不了几天他就得跟着喝西北风,一起上街去要饭。
“是孙管家偷偷告诉属下的……孙管家从小看着少爷您长大,实在不忍心少爷您与少夫人就这样一拍两散!
少爷,您赶紧想想办法吧!
属下瞧着少夫人这回是铁了心了,不像是一时赌气说的气话。这要是陛下真允了少夫人的休书,您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呀!”
沈玉安气得脸色发绿,五指捏得嘎嘎响。
“休书?她居然要休我?!我知道了,一定是长公主教唆的……她自己不好过,就看不得芝芝与我好过!”
可恶的长舌妇,叫她多管闲事!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个闷不吭声的大嫂,竟有这么狠毒的一面。
都怪大哥,连一个女人都管不好,真是没用!
“哎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一哭二闹三上吊,不都是妇人惯用的法子吗?长公主只是将休书呈了上去,又不见得陛下一定会允她。”
季凌珠后一脚走近,随口安抚了一句。
倒是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
毕竟宋芝芝只是一介商贾之女,离了侯府,她根本什么都不是,陛下哪会由着她上蹿下跳,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沈玉安闻言方才稍微冷静了些许,点头道。
“是了,陛下不会由着她胡闹……”
季凌珠眼下也不想让宋芝芝与他和离,那女人可以病、可以残、可以死,但绝不能带着嫁妆离开侯府。
想了想,季凌珠又换上了一副抱不平的口吻,假意劝道。
“都说家和万事兴,嫂子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和离也就罢了,女儿家发个脾气也正常,可她将‘休夫’之事闹到陛下面前去,实在有些不像话……说句难听的,嫂子那是把师兄你的面子扔在地上踩呀,你可千万不能惯着她!”
沈玉安一拍桌子,顿时恼羞成怒。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惯着她!我现在就去找她!”
见他拔腿就往外走,季凌珠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拦道。
“哎,师兄……你先别着急呀!你现在去找嫂子有什么用,她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你的话!”
沈玉安顿足,眉头深深皱起。
“那你说该怎么办?”
季凌珠提议道。
“其实这事也不难办……我听说当初是宋家主动来攀这门亲事的,如今侯爷位高权重,宋家必是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会让嫂子胡来,断了这门好亲事?”
沈玉安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是让我去宋家,找芝芝的父兄出面?”
季凌珠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夸赞道。
“不愧是师兄,果然聪明!只要让宋家来人,还怕嫂子不听他们的话吗?不然她没了夫家,又没了娘家……区区一介商贾妇人,要如何自处?”
沈玉安颔首。
“好,我现在就去宋家!”
婆媳二人坐在房里等消息。
慕容箐一早拿着休书进了宫,到了这会儿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宋芝芝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焦灼,越等越有些坐不住。
手里端着点心盘子,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眼睛不断地往院子外面瞧。
她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像盼着能早些离开沈玉安,又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真离开了侯府,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母亲,你说陛下会不会允了我的请旨?”
姜晚宁嗑着瓜子,虽然也有点操心,脸上的神色倒是松弛许多。
“说不准,不过这是最快的法子,先试试再说……要是不行,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只要你想踹了那逆子,总是能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