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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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先前汝阳王妃与侯夫人闹了不和,若说汝阳王不是为了寻私仇,他还真不信。
“这……本公公只是来监察驱邪一事,其它什么都没瞧见。”
汝阳王闻言脸色一黑。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见姜氏忽然摘下头上的簪子,作势便要刺向他的胸口!
她这个动作非常突然,谁也没料到她敢动手杀人,杀的还是王爷——
甚至就连汝阳王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见着簪子刺到了汝阳王的胸前,白芜霜忍不住脱口而出,惊呼出声。
“王爷,小心!”
汝阳王这才骤然惊觉,急急退避了几步。
他瞪大眼睛,叱向姜氏。
“你、你敢刺杀本王?!”
然而姜晚宁却没有理会他,仿佛听不见他的话一般,僵硬地转过头来,桀桀桀地看向白芜霜。
仿佛又被恶鬼附身了一样,神智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
她幽幽笑着,转身朝白芜霜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声音轻如鬼魅。
“白姑娘,你露馅了……”
白芜霜倏然一惊,下意识咬住了嘴角,转而做出害怕的样子,躲到了沈玉麟的身后。
沈玉麟显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她惧怕,立刻便上前两步,护在了她的身前,朝姜晚宁质问道。
“你、你又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姜晚宁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是你祖宗!”
沈玉麟捂着脸颊:“?”
姜晚宁继续用苍老而嘶哑的男声,对他骂骂咧咧。
“你这个不肖子孙,将这样一个祸害带进侯府,是要叫我沈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不成?!
你可知,这姓白的女子,乃是汝阳王派来的细作。
她故意接近你,便是为了嫁祸你父亲,夺走他手里的兵权……你倒好,不仅将自己的救命恩人错认,负了叶小姐!
竟还要引狼入室,联合外人来欺辱你的母亲!
你若再执迷不悟,沈家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
沈玉麟先是愣了片刻。
待回过神来。
却是不愿相信她说的这番话,下意识辩驳道。
“你、你胡说!阿芜怀了我的骨肉,她怎么可能是汝阳王的细作?!”
姜晚宁见状:╰_╯╬
好想捅死他算了!
就这么喜欢当接盘侠吗!
她一把揪住沈玉麟的领口,哐哐给了他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啪!啪!啪!”
“你好好想想,你跟她到底有没有做!不要是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躺在你身边,你就觉得是自己把她搞怀孕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肚子里怀的是汝阳王的野种!”
沈玉麟还是摇头,赤着脸急欲争辩。
“不可能……那天晚上,明明……”
“啪!”
姜晚宁继续扇他:“想清楚再说!”
她都已经把剧情告诉他了,这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只能承受她汹涌的母爱了!
沈玉麟口吻一滞。
“我……”
他忽然也有点不太确定了。
那时候他的伤势还没有大好,身体有些发热,脑子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梦,做的还是一个难以启齿的春梦。
醒来的时候,白芜霜就已经躺在了他身边。
两人皆是衣不蔽体。
他自然以为白芜霜就是梦里的那个姑娘。
没多久,白芜霜就诊出了喜脉,他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就同她私下拜了天地,认了她做妻子。
可如今细想起来,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刻意。
尤其刚才,情急之下,白芜霜还喊了一句话提醒汝阳王……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瓜葛,她为何会如此紧张?
这么想着,他不禁后背一阵发凉。
转头看向白芜霜,颤颤道。
“阿芜,你……你骗我?!”
白芜霜此刻心下已是大乱,她甚至也有些分不清,姜氏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鬼魂附了身。
不然,她为何会将自己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
但眼下,对上沈玉麟质疑的目光。
白芜霜还是极力保持了镇定,宁死也不肯出卖王爷,只双目蕴泪,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
“沈郎,你……不信我?”
沈玉麟眸色微暗。
“你方才,急了。”
白芜霜面露怆然,悲愤道。
“我不过是担心,王爷若是在侯府丧了命,定会牵连到你……你竟这样疑我?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你若不信我,就掐死我好了!”
一边说着,白芜霜就攥着沈玉麟的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像是要以死来自证清白!
沈玉麟攥了攥五指,见她双目紧闭,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淌了下来。
哪里下得去手。
看他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姜晚宁没那个耐心跟他耗,直接一把将他拽了开。
劈手就掐上了白芜霜的脖子。
“滚开!没用的东西,我来!”
别耽误她拿三杀!
白芜霜猝不及防,一下被姜晚宁掐住了脖颈,用力得几乎要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她窒息地涨红了脸,挥动着手挣扎不已。
沈玉麟见状不由变了脸色,伸手想要阻拦。
“母亲……”
只是人还没走近,就被沈偃揪着后领,远远拽开了好几步。
眼看着白芜霜就要被掐死,汝阳王纵是心下又急又恼,此刻却也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
尽管白芜霜怀了他的骨肉,可如今已是弃子一枚。
为了宏图霸业,死几颗棋子,算不得什么!
他不可能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招致陛下的猜忌。
当然,姜晚宁也没打算真的掐死白芜霜。
主要她也没有那个力气。
而且留这女人一条命,说不定将来扳倒汝阳王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她今日要“杀”的,另有其人——
“妖孽,还不速速住手!”
骤然间,院子口炸开一声冷喝!
众人齐齐回眸。
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疾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同样是道士打扮。
及至走入院中,老道长迅速甩开拂尘,口中飞快地念起了咒语。
蓦地,姜晚宁忽然面露狰狞,大叫一声,便松开了手。
随即合上眼睛,像是昏厥了过去。
“夫人……”
沈偃连忙上前抱住了她。
看到青衣老道士走近,国师不禁面色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师父!你怎么下山了?快,侯夫人身上的这个邪祟好厉害,师父你快除了它——”
“啪!”
下一瞬。
不等国师把话说完,却见老道长怒气冲冲地扬起手臂,一巴掌重重地将国师扇倒在了地上!
“丢人现眼的东西!学艺不精还敢跑到皇城来招摇撞骗,为师修了一辈子的功德,都叫你败光了!我看你这个邪祟才最可恶,我现在就该先收了你!”
说罢,老道长一把抽出随身的佩剑,作势便要往国师身上砍!
国师忙不迭往后退,连滚带爬地躲开。
边躲边求饶。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父你就饶了我这回吧!哎哟哟……”
姜晚宁微微睁开一只眼,觑着被老道长追着砍的国师。
突然觉得自己的脾气还是太好了。
嗯,学会了。
有空让侯爷教自己几招剑术,“造反”的时候,肯定用得上!
国师一连被削下好几块衣角,捂着受伤的手臂,慌慌张张地躲到了青年男子的身后。
“师弟!你快帮我劝劝师父……师父的暴脾气一上来,真的会死人的!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没有师兄罩着吧?!”
青年男子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淡淡道。
“不,我想。这样我就是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了。”
国师:“……”噫!失算了!
见来者不善,明显跟自己不是一路的,汝阳王不禁面色沉沉,喝止道。
“够了!这里是帝京,不是天祁山,休要在本王面前放肆!”
老道长这才罢了手。
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汝阳王一眼,随即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子,眯着眼睛道。
“阁下就是汝阳王吧?”
汝阳王冷嗤。
“既知是本王,还不下跪拜礼!”
老道长拱手一礼,只当已经拜会过了。
随即捏了捏指腹,像是在掐算什么。
“王爷,贫道观你印堂发黑,面色发青,实乃不祥之兆,若不及早摒弃妄念、潜心向善,恐有血光之灾呀!”
汝阳王一听这话,气得双眼滚圆,怒斥道。
“住口!你敢咒本王?!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老道士拖出去,拔了他的舌头!”
“谁敢——”
不等话音落地,姜晚宁便扶着脑袋,幽幽地转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沈偃面色一喜,立刻配合道。
“夫人,你醒了……”
姜晚宁点了点头,说道。
“方才我被恶灵缠身,言行无法自控,是老天师道法高深,及时出手相助,救了我一命!侯爷,老天师是咱们侯府的大恩人,你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沈偃扶着她的肩头,冷眼扫向汝阳王。
“夫人放心,有本侯在,谁也别想动老天师!”
汝阳王:“……”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平阳侯堂堂一个武将,居然耳根子软成这样,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唯命是从,简直丢他们男人的脸!
看到姜晚宁“清醒”过来,老道长收起拂尘,迈步上前。
施礼道。
“侯爷,侯夫人……是贫道教徒无方,才让这孽徒为非作歹、冲撞了侯夫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侯夫人海涵。”
姜晚宁前些日让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去天祁山,自然不止是为了对付一个白芜霜这么简单。
白芜霜纵然工于心计,作恶多端,也不过是汝阳王的一枚棋子。
汝阳王这些年步步为营,往皇宫里塞了不少奸细。
除了如今正得盛宠的刘婕妤,国师无疑也是他送到皇帝身边的“催命符”!
作为老天师亲传的大弟子,国师自幼痴迷炼丹之术,颇有所得。
所炼的丹药,虽然还不到让人长生不老的地步,却也有强身健体的奇效。
只是丹药这种东西,效果越明显,药性就越大。
成瘾性自然也就越强。
汝阳王知道皇帝求子心切,一面让刘婕妤给皇帝服用可以雄风大振的猛药,加速摧毁他原本就孱弱衰败的身体。
一面让国师给他服用所谓的仙丹,使他成瘾,以便来日对他进行操控。
眼下,皇帝对刘婕妤和国师极是信赖和器重。
姜晚宁自然没有傻到去跟一个“瘾君子”讲道理,便干脆趁着白芜霜作妖,让长公主以身份之便,偷拿了国师的丹药,与信一起送到了天祁山。
徒弟犯下这样祸国殃民的大错,老天师自然坐不住脚,日夜兼程赶来了帝京!
“道长言重了。”
姜晚宁虽然早与老天师在背后商量好了计策。
当着汝阳王和杨公公的面,还是要装一装样子,走一走流程。
“今日若不是道长及时赶到,我也难逃一劫……我只是担心,侯府的邪祟,是否都已除尽了?”
老天师眉头紧皱,却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不瞒侯夫人,贫道方才施咒,只是镇住了那邪祟,并不能将其斩除!眼下,那邪祟已逃窜进了这位姑娘的体内,附在了她腹中的胎儿上。”
听到这话,白芜霜才刚缓过一口气,脸色又白了三分。
想骂人!
沈玉麟面色一惊,看到众人齐刷刷地投来不善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护在了白芜霜的身前。
“你、你们想干什么……”
姜晚宁扯了下嘴角,淡嗤道。
“你慌什么,方才国师要我受火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紧张,怎么……现在轮到你的阿芜,你就受不了了?”
叶玲珑跟着在一旁冷笑。
“原来你也会担心出意外啊!亏你刚才还口口声声,劝侯夫人不要害怕……多孝顺呀!”
宋芝芝直接下令。
“来人,将白姑娘绑到柴垛上,点火!”
“是!”
一听是四小姐下的令,众人齐齐应声,根本不带一丝犹豫,拔腿就冲了上来!
仿佛捉拿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毕竟,众所周知,四小姐给赏钱是最大方的。
说不定心情一好,就抓一把金瓜子给他们!
“不要……你们放开我!我不要受火刑……沈郎,沈郎救我……”
白芜霜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想出来的毒计,最后竟会应验到自己身上!
她拼命地挣扎,呼喊。
想要挣开众人的束缚,然而抓着自己双臂的手却比铁钳还要硬!
见状,沈玉麟也是急得不行,连忙上前想要将白芜霜救出来。
“你们不能这样对她……住手!都给我住手!”
然而无人理会。
甚至有人还趁乱绊了他一脚,嫌他碍事!
白芜霜见他指望不上,又转头看向国师求救。
“国师……国师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儿……我固然不惧一死,可我的孩儿又何其无辜!”
一番话,显然是说给汝阳王听的。
国师也料到了几分,下意识抬手想要阻拦。
“慢着——”
只是手才抬到一半,就被老天师一把按了下去,冷叱道。
“你闭嘴!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多吗!”
国师立刻收了声,垂下脑袋不敢再多管闲事。
来自师门的压制,令人难以反抗。
眼见着白芜霜挣扎着被绑到了十字木架上,又有人拿来了火把,递到了姜晚宁面前。
沈玉麟连忙又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求情道。
“母亲,你当真如此狠心,要活活烧死阿芜吗?!”
“啪!”
姜晚宁一巴掌甩了过去,骂道。
“你再多嘴,我把你一起绑上去!人家孩子亲爹都没吭声,要你在这里狗叫!”
沈玉麟口吻一滞:“母亲,刚才的事……你都记得?”
姜晚宁冷笑。
“我是被鬼附身,又不是失忆!我的话你听不进去,老祖宗的话,难道你也不听吗?!把手松开!”
宋芝芝在一旁叹气。
“唉,我原以为沈玉安是最瞎的,没想到还有更瞎的。”
叶玲珑则是庆幸。
“还好婚约解除得早,不然跑都跑不了。”
两人虽然是在一旁嘀咕,但并没有压着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沈玉麟不禁涨红了脸,神色有些讪讪。
连手上也失了力道。
难道事实的真相……真的是恶灵说的那样?白芜霜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他?!
若是如此,那他有多可笑啊。
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见他怔怔出神,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姜晚宁径自拂开了他的手,根本没空再搭理他。
她拿着火把,并没有直接走去柴垛前。
而是大步走到了汝阳王的跟前。
挑眉道。
“既然是王爷来宣召,奉旨诛邪的……要不然,这把火,还是王爷你来放吧!”
汝阳王眸色一沉,哪能不知道姜氏这是故意刁难。
他想也没想便回绝道。
“本王不是道士,不懂那些神鬼之事!”
老天师适时开口,善解人意道。
“不懂不要紧,有贫道坐镇施法,那邪祟逃脱不得,王爷只管点火便是!”
汝阳王狠狠扫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老天师抬头看向乌沉沉的天空,催促道。
“时辰快过了,赶紧的吧!”
汝阳王:“……”
他掉进圈套里了。
这个臭老道跟姜氏,根本就是一伙的,他被算计了!
见汝阳王迟迟不肯接过火把,姜晚宁干脆直接塞了过去,意有所指道。
“王爷平日也不像是个怜香惜玉、心慈手软之人,眼下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真叫我沈家的‘老祖宗’说中了?
那白姑娘是你派来侯府的细作,她肚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你才这样舍不得?
若真如此,杨公公……此事你可得仔细禀明陛下,一五一十的,好叫陛下下令,彻查汝阳王府!”
杨公公:冒汗。
你们掐架,别带上我呀!
我没得罪你们任何一个人!
可怜一下打工人吧,伺候一个陛下已经够头大的了。
“看来王爷是默认了,到底是虎毒不食子……那还是我来吧!”
姜晚宁说着,便又要伸手将火把拿回来。
到了这个地步,汝阳王已是骑虎难下。
他若不亲自动手,必定会落下话柄,让皇帝对他心生猜忌!
而姜氏明摆着不会放过白芜霜。
既然白芜霜怎么都是难逃一死,倒不如死在他的手里,替他表一表对圣上的“忠心”!
念及此,汝阳王寒下眸色,不等姜氏将火把夺回,便一把推开了她!
尔后大步走到柴垛前。
最后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架上,嘴里绑着布条,疯狂朝自己摇头的白芜霜。
到底扬手一挥,将火把扔了上去!
霎时间,火势“轰”的一下烧了起来,熊熊烈焰很快吞没了白芜霜拼命挣扎的身躯。
“阿芜——”
沈玉麟见状多少有些不忍的,还想过去救人,但很快就被灼人的火势冲退了两步,连连挥手咳嗽。
“咳咳!咳咳咳。”
看他没敢再往前靠,叶玲珑不免嗤声。
“还知道躲……看来你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爱她,也不会真的为了她去死。”
幸好没嫁,真是积大德了。
一场混杂着无数阴谋的熊熊烈火,最后是被大雨浇灭的。
白芜霜没有被烧死,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汝阳王拂袖而去。
杨公公被宋芝芝塞了一叠银票后,决定以后在陛下面前,多多替侯夫人说好话。
老天师也拧着国师的耳朵,离开了侯府,打算亲自去陛下面前请罪,将孽徒带回天岐山,以教规惩处,以儆效尤!
至于炼制“仙丹”的事,则是引荐了天赋更加异禀的二徒弟,谢青渊。
谢青渊……
想到这个名字,姜晚宁就觉得有点变态。
他是原文里,除南宫璟之外的第二痴情男配。
在叶玲珑身死后,谢青渊一夜白头。
没多久,沈玉麟战死,交代下属将他与叶玲珑合葬在了一起。
谢青渊硬是掘了坟,挖走了叶玲珑的尸骨,葬在了自己的道观里,茕茕孑立守了一辈子她的孤冢。
不过这一世,应该不会那么惨……了吧?!
叶玲珑在姜晚宁的提议下,打算进宫请旨,代领父职。
宋芝芝有些担心。
“让玲珑接管叶家的兵权和部曲,陛下会不会不答应?恐怕朝臣也会反对得厉害……尤其那些迂腐的老顽固,骨子里便瞧不起女子,连一纸休书都闹翻了天,更不要说兵权了。”
姜晚宁却似乎已经有了成算,安抚道。
“只是请个旨而已,试试也没什么,最坏的情况无非是被陛下训斥两句,叶家满门捐躯,他要是敢降罪玲珑,怕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咱们要往好的想,万一成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叶玲珑顿时多了几分勇气和底气。
“侯夫人说得很有道理,不试就什么都没有,试了才知道行不行!”
宋芝芝这才缓和了神色,朝她攥了攥拳头。
“加油!”
叶玲珑略显疑惑:“加油……?”
宋芝芝笑着解释:“母亲教我的,就是你一定可以的意思!”
叶玲珑眼眶微微一热,跟着攥了攥拳头,对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是,我一定可以!”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侯府大门走。
看到叶玲珑出来。
在侯府门外守了一整夜的沈玉麟,立刻迎了上来,面容憔悴,眼圈发青,可见一宿没合眼。
“玲珑……你实话告诉我,那日在战场上救我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你?!”
叶玲珑现在已经很厌烦他了。
直接矢口否认。
“不是,你想多了,我都没有去过战场。”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沈玉麟神色一僵,顿时滞住,讷了讷才道。
“可是之前,你分明说你去过的……还说是你救的我!”
叶玲珑道。
“骗你的!你这人怎么这么好骗?谁的话都信。难道你没有脑子,不会自己思考吗?怪不得被人耍得团团转……”
见她不承认,沈玉麟这会又不信了。
抓上她的手道。
“我知道是你!一定就是你!
你别赌气了,就算我认错了人,可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想报答的人,一直就是你啊!
玲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啪!”
她就大步走上前,一巴掌将他从叶玲珑的面前扇了开!
“好你爷爷!拿开你的臭手,少来招惹玲珑。还装什么深情,你恶不恶心?
一天到晚不干人事,还把自己当作情圣,要脸不?
但凡你有一点良知,都不会在叶家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伙着外头带回来的女人来欺辱自己的未婚妻子!
玲珑上辈子欠你的吗,要被你这样轻贱!”
被姜晚宁劈头盖脸一顿骂,沈玉麟此刻一个字也不敢顶嘴,只觉得羞愧难当,悔恨万分。
他自知理亏,哪敢再争辩什么。
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双手奉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藤条,递到了叶玲珑的面前,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玲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打我吧!只要你肯消气,别不要我……怎么打我都行!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绝不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啪!”
不等他把话说完,叶玲珑劈手便夺过了他手里的藤条。
一鞭子抽在了他的后背上。
红着眼道。
“你是该打!
这一鞭,替我父兄打你!他们待你如亲子,你却冷心冷血,至今未给他们上过一炷香!
这一鞭,替晋城枉死的将士打你!你身为同袍,却眼盲心瞎,认贼作妻,与那老贼的细作狼狈为奸,险些酿成大祸!
这一鞭,替我自己打你!
打你背信弃义,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啪!啪!啪!”
重重的三道鞭痕,没有一丝手下留情,顿时抽得沈玉麟后背皮开肉绽!
他紧抿着薄唇,生生受了下来。
直到叶玲珑甩手将藤条扔回到他的脚边,沈玉麟才抬起头来,面色一喜道。
“玲珑……出完气,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叶玲珑剔眉。
闻言不免冷笑。
“原谅你?凭什么要原谅你!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要跟你这样的货色纠缠一辈子。”
宋芝芝跟着附和一声,嗤道。
“就是,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怕狗看了都嫌弃!”
姜晚宁看他这副“只要我回心转意,就能皆大欢喜”的样子就好笑。
好像他仅是犯了一点点小错。
只要他醒悟过来,旁人的痛苦就可以一笔勾销。
原文里,他甚至比这还狗。
经过“火刑”一事,叶玲珑虽被谢青渊及时赶到,救下了一条命,却是心死成灰。
留书一封便远赴边城,为父兄报仇雪恨。
不料误入毒瘴被敌军所擒。
那时候沈玉麟临危受命,也被派去了边城,为了让他主动投诚,白芜霜假意被擒。
然后上演了一出“两个女人你只能救一个”的狗血戏码。
沈玉麟自然选了白芜霜。
叶玲珑被推下城墙,啪叽摔死了。
沈玉麟在得知真相后,跪在雪地里,抱着她破碎的尸身悔恨痛哭……
反正就是硬虐。
但就算知道这是虐文一贯的狗血套路,还是让人看了来气。
姜晚宁愈发瞧着沈玉麟不顺眼了,便开口下令道。
“来人,把他丢远些!
侯府已经没有三公子了,让一个叫花子在侯府的大门口乞讨,像话吗?”
“是是!”
门房立刻匆匆走了上来,随即一左一右架起沈玉麟,不顾他的挣扎和反抗,快步将他拖了开。
“该死,放开我!母亲不过是为了惩戒我,做做样子,又怎么可能真的不认我……”
门房摇摇头。
这话他们已经听到第三遍了,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看到沈偃从府里走出来,沈玉麟连忙开口唤他。
“父亲,你出来了正好!母亲要赶我走……你快叫他们住手,松开我!”
沈偃只当没听见,不认识他这个人。
沈玉麟急道。
“父亲!难道连你也不认孩儿了吗?!”
沈偃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摆摆手道。
“我只认你母亲,你哄不好她,找我也没用……弄走弄走!”
沈玉麟:“……”
不是,父母俱在,他怎么就成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一直等到沈玉麟被拖远,姜晚宁才轻轻握了握叶玲珑的手,安慰了她一句。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狗都不要!咱们不稀罕。”
“嗯。”
叶玲珑点点头。
终是彻底放下了。
年少的爱慕也好,被辜负的怨恨与不甘也好,在沈玉麟悔红眼的那一刻,都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她以后,会更加好好地爱自己,疼惜自己。
目送叶玲珑上了马车,与沈偃一道进宫面圣,宋芝芝不由面露忧色。
“母亲,我还是有点担心……玲珑性子耿直,难保不会冲撞陛下,又有汝阳王从中作梗,此事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