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她又在消除执念啦!by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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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天真了,乐悦。”
祝问薇轻叹一声,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被许乐悦狠狠甩开。
女子姣好的脸庞不可控制地浮出恼怒,那自他踏入屋子便时刻存在的遮羞布终是被扯下。
“放过你?怎么可能?”
她冷笑:“你生是我祝问薇的人,死也是我祝问薇的鬼。”
“你休想轻飘飘地抛下我投入皇姐的怀抱。”
说着,她抬手捏住许乐悦的下巴,声音轻柔:
“不过...若是乐悦你能完成这个差事...”
“我会考虑,让你离开我。”
许乐悦瞪大眼睛盯她,只觉被桎梏的下颌痛得难耐。
从前温柔令他心倾的祝问薇此时变成了戾气满满的恶鬼。
是了,他怎么能忘记祝问薇是这样的人呢?
只怪他太愚蠢,怪此人在他面前伪装太高明。
许乐悦咬牙,用力掰开她的手。
“我会办到,你也要说到做到。”
他声音冷冷,丢下这句话后径自离开。
她的眼底藏着兴味,话语却是冷冽带着威严。
凌砚辞眉目微弯,反倒是旁边的松祥脸色微白,但还是强撑着站在自家公子身后。
将自己的桃花枝拿出,一向云淡风轻的凌砚辞此时却莫名羞涩。
他声音轻柔,将手中灼灼的桃花递过去:“殿下,小民想将此赠予你...”
那双手白皙细腻,指尖修长,腕间掉落着古朴的佛珠。
而递过来的桃花却红得灼目,却又娇嫩,将他衬得更为俊美。
面前人没有出声,凌砚辞心下一紧,一直躲闪着的,不敢看她的眸子悄无声息飘到她身上。
却见太子眉目一挑,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回礼?”
想到刚刚凌砚辞一本正经地说着“不可”的神情,祝莳安恶趣味地勾起嘴角。
“这桃花,凌公子还是留起赠予你欣赏的女郎罢。回礼就不必了,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祝莳安说完就想离开,却听那人声音急切道:
“殿下误会了!”
他认真看着祝莳安,眸子微垂。
“这不是回礼。我赠予殿下桃花枝...也全是因我...”
有风吹过,扬起他漆黑眸子满溢而出的欢喜和羞涩。
在松祥记忆里,从来都是安然自若的公子,此时却耳尖红成一片,声音不稳。
“因我...极为仰慕殿下。”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移开视线,可祝莳安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的羞红。
好像过了许久,凌砚辞感觉整个人都狼狈得不成样。
手不自觉握紧之时,却有人接过那株桃花,声音含笑。
“既如此,本宫便收下了。”
凌砚辞眸子一缩,再次看向她时却见殿下早已转身离开。
...她收下了。
压根控制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情感,凌砚辞呆在原地,许久才轻笑出声。
另一边,端详着手中娇嫩鲜艳的桃花,祝莳安眉梢微挑,看得出几分好心情。
后瑶眼观鼻,鼻观心,暗自思忖:看来这“新”已经来了...居然是凌公子。
不过的确,凌公子可是京城世家贵男中身份最为尊贵,容貌气态一骑绝尘的公子。
和殿下倒是极为般配。
后瑶心想。
回到东宫,祝莳安又钻进书房。
“影一,她们谈了什么。”
祝莳安垂眼办公,声音冷淡地问着一袭黑衣的暗卫。
将厢房内祝问薇和许乐悦的对话从头到尾复述给祝莳安后,眉眼冷峻的太子轻笑出声,将影一挥退后继续办公。
待事情做完,祝莳安垂眼拿起手中的太子印信,感受着玉的温凉和纹路,她将印信放下,拿出一个箱子。
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又一枚印信。
祝莳安拿起它,端详片刻后笑了声。
将假的太子印信放在桌上,她把真正的印信放进箱子,若无其事地拂袖离开。
第二日,果不其然,许乐悦早早便造访东宫。
从昨日便发酵至今的传言听得许乐悦眸子微冷,他压下心中戾气不甘,冷笑一声将马车里的茶杯摔碎。
凌砚辞!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手段!
整日一副清心寡欲的清高模样,结果还是在暗地里做这些小动作,将自己和殿下的事情传得满京城都是!
许乐悦平复自己汹涌的怒意,理了理衣裳,下马车后直直往东宫走。
在快要走到东宫时,许乐悦忽然停下,神情颇为紧张地看向身边的仆从:“易立,我今日如何?好看吗?”
易立笑着肯定:“公子!你今日美极了!肯定会将殿下迷得找不着北!”
许乐悦轻呼气,在脸上调整了笑容后继续往里走。
被下人引进正厅后,他安静坐在原地,不复从前嚣张模样,反倒乖巧极了。
祝莳安踱步进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月白衣袍的小郎君。
他眼睫微颤,在祝莳安踏进来的那瞬间抬眼直直和她对上。
大抵是上过妆,他的眼尾染着绯红的胭脂,在波光粼粼的眸子下竟显得尤为清贵。
...祝莳安一顿,心下好笑。
许乐悦...居然在效仿凌砚辞吗?
不论是今日的穿衣,还是故作淡然的姿态,一举一动皆有着极为明显的...东施效颦的气质。
但不得不说,的确别有一番趣味。
她眸子弯起,嘴角挂着一抹笑,“乐悦。”
竟是丝毫不见昨日生气冷冽的神情。
许乐悦一怔,试探性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袍。
没有落空之时,许乐悦嘴角上扬,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地看向祝莳安。
“殿下~”
他声音拉长,像是撒娇一般。
“昨日之事,乐悦知错了...”
觑了眼祝莳安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许乐悦继续开口:
“殿下息怒,乐悦往后定不会再如此行事...”
祝莳安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将衣袍抽出,忽略许乐悦霎时变得苍白的面庞,她声音平静:
“乐悦,坐。”
心中一个大喘气,许乐悦凝滞的眸子微眨,将自己微颤的手放下,顺着她的话坐下。
不知何时起,他从主宰,沦为被她一举一动牵动情绪的傀儡。
许乐悦眸子微怔,眼底的茫然一闪而过。
祝莳安若有所思地看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声音放柔,关切道:
“乐悦,面色怎地如此苍白?快喝口热茶缓缓。”
茶杯被握住,祝莳安正要收回手,却被那人紧握。
身后的易立眼睛睁大,一旁的后瑶面色微沉,刚想开口时却被太子的眼神扫视给喝退。
她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眼眶湿润的许乐悦。
“殿下...”
她的指尖带着薄茧,粗粝磨人,但许乐悦仍是执着地不肯放开。
“你恼我了么?”
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许乐悦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祝莳安眉梢微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声音温柔:
“怎会?乐悦莫要多想。”
“昨日本宫也是一时情急,才没能顾上你,乐悦安心便是。”
她话说得温温和和,可许乐悦的心却直直地坠了下去。
第80章 女尊恋爱脑太子15
明明她的动作和话语依旧温柔,可许乐悦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变化的自称。
本宫...
她从前,从不会在他面前自称本宫...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早已远去,许乐悦茫然地眨眼,却如何也抓不住。
定定地看着她含笑的眸子半晌,许乐悦低声问道:“殿下...可是觉得凌公子好...?”
祝莳安微眯眼,将他的手拂去,淡然道:“凌公子在京中可是男子典范,自是极好...”
顿了顿,看着许乐悦惨白的神色,她眼底染着几分慌张,找补般继续开口:
“乐悦自也是极好。”
006冷哼,锐评:“自己问的问题,说了实话你又不高兴,自作自受呢。”
脑海里的光球阴阳怪气,祝莳安垂眼无声地弯起嘴角,纵容地听它不满吐槽。
听到这话,许乐悦勉强一笑,垂下的瞳孔黑沉沉一片。
是了,殿下变了。
女子哪有不见异思迁的呢?
纵是这样宠爱他的殿下,也难逃这一遭。
许乐悦恨死凌砚辞了。
从昨日殿下递给他桃花那刻埋下的不甘嫉恨,经过一日的发酵,终于还是在他心底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恨不得,刮花那张摄人心魄的脸!!!
都怪那凌砚辞不知天高地厚地引诱殿下,下贱的东西!
凌家自诩家风清正,却养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坏胚子!!!
殿下...
许乐悦抬眼,笑意无辜:
“我就知道我在殿下心底...”
说着,他垂睫羞涩地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殿下,这不怪你。
你位居高位,难免有所顾忌。
没关系的,只要将你拉下来...
你就只会看见我了。
月白色衣袍的小郎君周身溢出愉悦的气息,像是被糖罐浸泡一般,浑身都甜滋滋的。
清楚地感知到许乐悦的气息从阴郁创死人变得开朗积极,祝莳安眸子微动,好整以暇地看他继续演戏。
又是一番逢场作戏,看着许乐悦柔得要滴出水的目光,祝莳安仍是笑意温柔地和他周旋。
只不过,脑海里的006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许乐悦的坏话。
好像不知何时起,它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给祝莳安上眼药。
说许乐悦虚伪,说凌砚辞假清高。
祝莳安只是听着笑笑,不做回答。
她对系统的改变一清二楚,且乐见其成。
在两人谈话之际,有婢女小跑到后瑶身边,附耳说了什么。
只见后瑶面色一变,上前小声跟太子禀报。
祝莳安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安静喝茶的许乐悦,眼底闪过冷意。
她歉意地看向许乐悦,“乐悦,母皇急召本宫,本宫得先去面见母皇...”
许乐悦善解人意道:“殿下去吧,乐悦再坐一会儿便离开。”
说着,他的目光闪了闪,嘴角扬起一抹无辜天真的弧度:
“殿下...乐悦还从未好好观赏过东宫的风景...不知能否...”
祝莳安笑得温柔:“自然可以,乐悦想逛便逛。”
说着,她看向后瑶:“后瑶,安排几个侍女跟着乐悦,给乐悦好好介绍介绍..”
后瑶点头,还未来得及说是,便听许乐悦撒娇般说道:
“殿下~乐悦可不习惯身边有旁人跟着...”
他眼睛弯成月牙弧度,期待地看着祝莳安:
“不知殿下能否允我带着易立随意逛逛?”
很拙劣的美人计哎。
但恋爱脑标签还未完全摘掉的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颔首应道:“自是可以。”
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东宫任何地方,乐悦你都能随意进出。”
祝莳安眸子温柔地看向许乐悦,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中嘴角勾起:“这是独属于你的权利。”
后瑶人都麻了。
祝莳安叮嘱道:“若累了便唤下人,若想回去也可直接吩咐她们。”
“本宫先离开了。”
许乐悦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殿下,乐悦知道的。”
祝莳安眸子微动,安抚地看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看着女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尽头,许乐悦移开视线,看着站在一旁的侍女冷声道:
“下去吧,我随意走走便好。”
侍女点头行礼,有序地离开正厅。
将杯中温茶一饮而尽,许乐悦带着易立在花园里闲逛。
走着走着,他的目光飘向了有侍卫守着的书房,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
被姑姑引着去了后殿,还未走近,便听见祝问薇嬉笑的声音和母皇慈爱的笑声。
祝莳安面不改色,踏进后殿时看到的便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真是其乐融融。
殿内摆放着仙鹤香炉,放出袅袅的熏香,金丝木楠做成的桌案上刻着山水纹样。
身穿龙袍的皇帝含笑看着祝问薇嬉笑撒娇,待听到姑姑的通报声后视线冷淡地看过来。
祝问薇一顿,嘴角提起,笑盈盈喊道:“皇姐。”
两双如出一辙的鹿眼看过来,一双冷漠,一双含笑,祝莳安垂眼恭敬行礼:
“儿臣给母皇请安。”
“起罢。”
皇帝不耐地抬手,祝莳安直起身看向祝问薇,颔首应道:“皇妹。”
将眉眼的幸灾乐祸压下,祝问薇笑着招待她:
“皇姐过来坐,母皇今日得空,能好好与我们聊聊~”
她撒娇看向皇帝,“对吧?母皇~”
皇帝无奈笑道:“是是是,你个鬼头,就知道缠着母皇。”
祝莳安端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听着。
这是祝问薇的常用伎俩了。
借用皇帝的宠爱一次次打压太子渴望的温情,在祝莳安面前找回她的优越感。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极其有用的。
祝莳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块糕点。
不过,那是针对原主,不是她。
没在祝莳安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祝问薇心里不爽,面上依旧和煦。
“皇姐,怎么不说话呀?”
她眨眼,善意地提醒道:
“母皇好不容易才空闲,我们可要好好让母皇放松。”
祝莳安嘴角拉起,顺着她的话朝皇帝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早知道自己就找理由离开东宫让许乐悦方便行事。
现在这样,被祝问薇做局引来在皇宫无聊坐着...真是废人啊。
祝莳安心里无奈。
祝莳安笑吟吟弹了它一下,又应付着和外面的人东拉西扯。
所幸,说没几句话,皇帝就不耐地将她打发走。
祝莳安行礼后便直接离开。
说笑呢,还留在这自找不快吗?
东宫书房,有墨香在室内蔓延。
书案前,手持骨雕羽毛笔的太子慢条斯理地在墨盅上蘸笔,沉吟片刻后徐徐落笔。
下方,恭敬跪倒在地的影一声音沉稳肃穆。
祝莳安不咸不淡地听着,待影一禀报完后轻点头,“下去。”
书房里的门和窗都紧闭,纵是白日,依然一片昏暗。
书案边的错金青铜灯被点亮,暖黄的光晕落在宣纸上,将那黑色的墨迹照亮。
端坐的人影被投射在墙上,显出几分诡谲。
“后瑶。”
她声音冷淡,不大不小。
门被推开,有碎阳从门外照进,后瑶俯身低头:
“殿下,有何吩咐?”
祝莳安眼也没抬,“吩咐后月准备一种药。”
她搁下手中羽毛笔,沉吟一会儿将宣纸拿起抖了抖,“效用需和本宫写的一样。”
后瑶接过,便听祝莳安又道:“限她三日内完成,完成后你便找人将药送进宫里,送到华婉姑姑手中。”
后瑶狠狠点头:“是,殿下,奴婢定不辱使命。”
“去吧。”
她挥挥手,后瑶立马退下。
书房内又恢复了沉寂,只有影影绰绰的灯光点在祝莳安凛冽的脸上。
“你想给皇帝下毒?”
看着继续提笔,慢悠悠写字的祝莳安,006忍不住问道。
她手中动作未停,闻言只是嘴角微弯,一派风清月朗。
“006,那可不是毒药。”
“让人服用后头脑昏沉,长期下来身体溃败,不是毒药?”
006无语反问。
祝莳安眉梢挑起,笑吟吟道:
“母皇夙兴夜寐,整日疲惫不堪。作为儿臣,我只是想方设法让母皇能休息休息。”
“这有何错。”
她垂眼,上翘的睫羽透出几分凉薄的意味。
006识趣地转移话题,能怎么办,它嘴笨,可斗不过这个女人。
“现在计划都在按照你的预设进行,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它声音平稳。
祝莳安没有回答,施施然地将笔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宣纸上的墨迹。
她将手边的玉拿起,在印泥上轻压了压,慢条斯理地印在刚刚落笔的宣纸上。
鲜红的螭龙在白纸上张牙舞爪,“皇太子玺”四个字明晃晃地印在上方。
祝莳安将昨日的箱子拿出,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又一枚太子印信。
同样用印泥刻在宣纸上,竟然是相差无几。
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第一枚玉的笔画歪刻,深浅不一,印泥点出的螭龙也是形态粗糙,经不起细看。
可,这也足以应付那些人了。
她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太子印信,就算见过,也不会推敲出如此细节的东西。
更何况。
祝莳安轻笑。
她们可是自大得很。
不论是祝问薇,还是许乐悦,都真心实意地把祝莳安当成傻子糊弄呢。
也不想想,死守严防的东宫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一个和太子毫无瓜葛的人进了书房呢?
当然,如果是原主,这的确是事实,毫无争辩的。
但她可不是啊。
祝莳安无奈摇头。
十几年毫无理由的宠爱把她们的胃口养大了,这两人现在可是贪婪得像将主人吞之入腹呢。
凤眼里神色难辨,她忽地笑了声,看着宣纸上两枚鲜红的印信,伸手点了点那用墨水写出的大字。
“杀。”
笔锋锐利,势不可挡。
“炖肉也要慢炖才好吃。”祝莳安眼角扬起,眸底却不含笑意。
“而这计划,也要循序渐进,才有趣。”
006沉默地看着凛冽冷漠的女人。
越在这个世界行事,它便越发现...祝莳安的变化。
不,不能说是变化,更准确的概括,是她本性里那些被现实世界压抑的疯狂。
她的接受速度太快了。
前两个世界,都没有这么的...笑里藏刀。
或许她会兵不血刃地完成这个任务。
但...006总觉得不对。
敏锐地察觉到小系统的沉默,祝莳安眼眸微动,笑吟吟问道:“006,你在想什么?”
她声音微扬,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诱哄。
一瞬间,就从冷冽杀伐果断的太子变回那个006熟悉无比的,心机深重的坏女人。
006开口:“宿主,来到这个世界后,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祝莳安一顿,眉梢讶异扬起,笑叹道:
“006,不要把演戏的我和真正的我混为一谈啊。”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遵循人设,为了完成任务哦。”
她扬唇,漫不经心摸了摸006。
“不要多心。”
006没有回答,祝莳安也不在意地收回手。
书房外响起后瑶恭敬的声音,“殿下,严家小姐派人递上请帖。”
祝莳安一顿,声音恢复冷淡。
“进来。”
接过后瑶手中的请帖,祝莳安放下,若有所思地问道:
“严家小姐...严念礼可是和凌砚淞交好?”
后瑶怔住,点头:“是。”
祝莳安眸子垂下,指尖掠过“恭惟 太子殿下”几个字,倏忽笑了。
“应了她,本宫会如约而至。”
后瑶听命去回帖。
“严念礼怎么会凭白给你下帖?还是在你狠狠落过她们家面子的情况下?”006有点疑惑。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大型宴会,而是严念礼私人举办的和好友们共赏春景的探春宴。
“是有点奇怪。”
祝莳安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洒金朱红笺,笑吟吟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些猜测。”
联想到刚刚她的发问,006开口:“和凌砚淞有关?不对...”
“和凌砚辞有关。”
它肯定道。
祝莳安笑而不语,眼里染上几分深思。
“我倒要看看,这一出做的又是什么戏。”
将脑子里纷飞的阴谋诡计收起,她转移话题,轻咳一声:“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006狐疑:“好机会?”
祝莳安挑眉:“一个和丞相府搭上的好机会。”
第82章 女尊恋爱脑太子17
在自家府上悠哉行走的凌砚淞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她狐疑地看了眼四周,嘟囔:“怪哉,是不是有人偷骂我?”
“罢了罢了,先去找小弟。”
一摆手,凌砚淞便加快步伐去找自家小弟。
“小弟,小弟!”
即使呆在屋内安静看着佛经,凌砚辞仍然将自家长姐的呼喊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无奈轻叹,“松祥,将门打开罢。”
松祥憋笑,肩膀一抖一抖地去开门。
“小松子,今日倒是很懂事嘛。”
门甫打开,凌砚淞那张明艳的脸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松祥行礼,退到一边。
凌砚淞进门咋舌,夸张道:
“小弟啊!怎地还呆在屋内看你的佛经呢?!”
凌砚辞眉目微抬,有点疑惑好奇:“长姐,我素日都在屋内看佛经,今日可有何不妥?”
凌砚淞不语,只是一味地扫视。
待看到窗台上被悉心养护的一摞子桃花后,她笑得意味深长。
“啧,这桃花开得可真好啊,娇艳欲滴的。”
说着,便动手碰了碰那些桃花。
娇嫩的花瓣被她一弹,显出几分簌簌的哀怜。
凌砚辞放下手中佛经,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她,把看着可怜的桃花扶正,一脸严肃道:
“长姐,不可。”
“这桃花被摘下后本就娇弱,你这样会让它们枯萎得更快。”
凌砚淞眨眼,看了下被窝在水里的桃花,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耸肩无奈:
“啧,行行行,现在连个桃花都不让我碰了。”
她都不稀的说,那桃花早在摘下之时就要萎靡了,就自家这个一根筋古板的小弟还可怜巴巴地要将它养护好。
“听闻这桃花是殿下赠予你的?”
小心添水的动作一顿,凌砚辞垂眼轻声应道:“是。”
凌砚淞坐在桌旁,自顾自地捏起一块糕点,将茶杯斟满,“那你呢?你的花呢?”
水添完后,凌砚辞搬起玉瓶,将一瓶子的桃花放在阴凉处,安静地开始加蜂蜜和明矾。
没得到自家小弟的回答,凌砚淞也不恼,只是笑吟吟说道:“让我猜猜,应该是...”
看着凌砚辞,她挑眉:“送给殿下了吧?”
将蜂蜜和明矾放好,凌砚辞抬眼看向她,黝黑的眸子平静无波。
“长姐既已知晓,何必再问?”
窗台斜射进阳光,照出男子眸底的一汪水池,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凌砚淞唏嘘道:“猜到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啊。”
自家小弟什么德性?她可太清楚了。
所以在昨日赏花宴那一出过后,她才敢真正确认,自家小弟这颗芳心,可是真真正正地落入那位手里咯。
哎,偏偏是那位。
凌砚淞无奈摇头。
看出长姐的欲言又止,凌砚淞眉目微拧,坐在一旁问道:“长姐可是有话要说?”
凌砚淞摸了摸下巴,一脸肃穆:
“砚辞,你可知道,你和那位很难成亲?”
她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和吊儿郎当,认真严肃地看着凌砚辞。
凌砚辞眉眼微颤。
在长姐锐利的眸光中,他轻点头:“我知道。”
丞相府本就树大招风,更别说他是府上唯一的公子,他的婚事,许多世家都盯着。
而太子...
就算太子受宠,圣上也不会准许她娶一个丞相之子。更不要说,太子还不得宠爱,反倒颇让圣上厌恶。
若是这样的情况,太子还与丞相府结亲...
凌砚辞眉目怅惘。
那对所有人都会是灭顶之灾。
“长姐,你放心,小弟心里有数。”
他目光虚虚掠过那盆桃花,眼神失焦,轻叹道:
“昨日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放纵了,我从未想过嫁给她。”
他投降,承认对殿下有不轨之心。
但,他从未奢求过能做殿下明媒正娶的元君。
凌砚淞眼睛眯起,“所以,你还是想着搅了头发不嫁人?”
凌砚辞没有回答,但神情显然是这么想的。
气笑了。
凌砚淞无语,连连哀叹。
“你啊你。”
她恶狠狠指了指面色平静的凌砚辞,终是重叹出声,将一个请帖放在桌上,递给自家小弟。
凌砚辞垂眼看了眼,还没说出口的拒绝便被长姐施法打断。
“殿下也去。”
凌砚辞愕然抬眼,硬生生把嘴边的拒绝咽下,反问道:
“你如何知晓?”
她哼笑一声,点了点请帖上的严念礼三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长姐特意下给殿下的帖子吗?”
凌砚辞将请帖放在手中,垂眼问道。
“是。”
她爽快承认。
“所以,小弟,你是去还是不去?”
凌砚淞笑得玩味,看好戏似地看着自家小弟。
去?不去?
这似乎是一个极为简单的抉择。
去了也不妨事的,就当再一次的放纵,他只想见见她...
心底不断放大的声音在慢慢将他腐蚀。
一朵原本纯洁无垢的莲花,如何才能抵御淤泥的侵染?
在见识过世间美好之后,在心底无限痛苦之时。
凌砚辞闭了闭眼,轻呼气。
在凌砚淞打量的目光下,他将手中请帖放在桌上,重新推回到凌砚淞面前。
清俊的面容布满平静,眼底像是点着若隐若现的水光。
凌砚淞轻声道:“长姐,多谢美意。”
“但...小弟还是不去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凌砚淞还是从那微颤的指尖...窥出几分令人恨铁不成钢的端倪。
这谁家的弟弟啊???
怎么能这么犟?还这么懂事?
凌砚淞哑然。
她原先笃定,自家小弟不会放过这难得的见面机会,可...
她没料到,凌砚辞原先说的那句“昨日便是此生最大的放纵。”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