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沙雕宿主成了大佬的掌中娇by一个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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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淡很淡,淡到难以察觉。
就像是....被人掩盖了....
江织不免开始怀疑身旁的男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只能强忍着,不敢表现出分毫。
白皙指尖拽住一条红线,红线的另一端是江织颈间的项圈。
幽尘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时逗弄的宠物,兀自牵着她往前走。
江织身上依旧是昨日那件破烂的红袍,大腿裸露在外,大大小小的伤疤令人心惊。
幽尘走的速度很快,毫不顾忌身后的小狐妖,掠过一道枯枝遍布的小路,江织腿上被划拉出一个大口子,鲜血如注,轻呼出声,惑人眉眼微微蹙起,贝齿紧咬下唇,留下一道小小的齿印,眸底泛着水光,惹人怜惜。
狐妖天生细皮嫩肉,痛觉神经灵敏,嗓音骚魅,一举一动摄人心魄。
可幽尘像是没看到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江织咬牙,心底已经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森林不远处,坐落着一个繁华小城镇。
溪水相邻,依稀能见到身着布衣的妇女勤劳浣衣。
街道人头窜动,叫卖声络绎不绝。
几户人家的烟囱内缕缕白烟飘向半空,江织才发现,幽尘已经溜了自己几个小时。
许是怕引起暴动,幽尘收起项圈,将小狐妖身上的红袍变为一件素衣,却依旧遮不住窈窕的身段与骨子里属于狐妖的魅意,及腰黑发被一只木簪挽起,巴掌小脸上妆容艳丽,不似寻常人家。
幽尘不悦地皱紧眉头,变出一块湿润手帕,粗暴地朝江织下手。
行云流水,毫不留情。
江织五官扭曲,皮肤与布料接触,引发火辣辣的疼痛。
“我......我自己来!”
江织强硬地夺过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痕迹。
幽尘挑挑眉,倒是没有说什么,眸中含着深意。
这小狐妖,怎么感觉怕他又不怕他。
擦拭过后,白皙双颊有些泛红,五官精致如妖,唇色淡红,像一枝引君采摘的红梅。
朴素布衣,遮不住过人气质,简单木簪,拴不住满头秀发,一缕轻垂至锁骨处,旋着窝。
江织拘谨地垂下头,穿惯了霓罗裙衫,粗制布衣硌着皮肤生疼,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勒出了红痕。
毛茸茸的耳朵难受地耸动两下,被一只大手拍了回去。
“给我老实点。”
嗓音压得很低,深沉冰冷。
江织乖软应好,胆小到不敢抬头。
幽尘脸色渐渐好转,压下心头涌起的陌生感觉,控制着小狐妖往城镇内走去。
正好赶上半月一次的赶集日,路边摆满了各色小摊,商贩叫卖声,马驴鸣叫声此起彼伏。
踏入市集,江织便被这里的繁华所吸引。
“小娘子,看您长相气质过人,要不要试试我们家的玉簪,通体沁透,衬得您珠圆玉润。”
一位大娘拦住了两人去路,口中喋喋不休,目光若有若无打量着江织头上的木簪。
显然,小小的木簪配不上美人。
大娘举着的首饰盒里全是琳琅满目的饰品,金丝碧玉,百年楠木,迷晕了江织的眼睛。
古往今来,没有女人不喜欢饰品。
江织有些心动,但是身旁的小道士背手而立,没有讨美人欢心的意思,也没有替她解围的意思。
淡红樱唇张开,嗓音细软魅人,带着丝丝歉意
“不用了,谢谢。”
“诶呀,买一支嘛,就二两银子。”
大娘脸上带着商人独有的圆滑微笑,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金簪往江织怀里塞,大有一股强买强卖的气势。
江织细软白皙的手护在胸前,却不敢大力推搡,巴掌脸上满是急切与无奈。
就在大娘要触碰到江织的肌肤时,一只大手横在两人之间。
像是自己的私有物被别人亵渎了一般,幽尘轻飘飘睨大娘一眼,眸底凝结成寒冰,淡淡杀气蔓延开来。
大娘吓到全身痉挛,嘴唇无意识颤抖,刚刚那一瞬间,她感觉有一丝冰冷抵上自己的喉管,似乎下一秒就会无情刺入。
那个道士,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没再被纠缠,江织下意识呼出一口气,抬头却对上幽尘毫无波澜的眸子。
“敢对别人摇尾乞怜,我不介意亲自了结你。”
嗓音中没有波动,就像是在谈论明天吃什么饭一样平淡。
江织知道,这件事他能做得出来。
因为他那慈悲为怀的佛光,早已渡给了自己。
所以留下的只有一具毫无感情的躯体。
那时候,江织只是一只法力低微的小狐妖,修炼五百年依旧不能幻化成人形。
而幽尘,是一个恪守宗规的小道士,经常被她的荤段子逗得满脸通红。
那年杏花微雨,小道士奉师父之令,来到月阳城抓捕恶妖。
那恶妖已经修炼上千年,本体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喜欢尊称自己为金蟾殿下。
金蟾喜好美色,经常掠夺未出阁的少女回洞穴成亲,所谓的成亲也只有入洞房那一个步骤。
繁华市井中,一只通体乌黑的大蛤蟆蹦跶在瓦片屋顶上,下颚鼓起,发出沉闷的咕咕声。
蛤蟆身形庞大,能跳几米之远,口中叼着一道俏丽身影,白色的唾沫顺着长舌流下。
在他身后,跟着一只红色小狐狸。
毛发光滑茂盛,那一抹红色在月光下流淌着异样的亮泽,狭长的狐狸眼像是两块浸透的玛瑙,有着魅惑人的魔力。
只是,金蟾只对窈窕少女感兴趣,看都不看身后一眼,将口中少女拐回洞穴。
江织刚穿来这个世界,对金蟾好色属性早有耳闻,本想略施美人计,奈何法力地位,化不成人形,人家根本不鸟她。
找不到其他办法,为了救出少女,江织只好跟踪金蟾来到洞穴。
洞穴内有一汪寒潭,冰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腥臭味。
红色小爪子踏入地面,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
江织疑惑低头,差点将上辈子吃的晚饭都吐出来。
那居然是金蟾褪下的外皮,经过长年累月的时间,风干成薄薄的小纸张。
金蟾忙着做正事,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这时,江织看到平静无波的寒潭上出现一个倒影,幽尘从天而降。
身形瘦削,白色玄袍裹在身上略显稚嫩,表情凝重认真,手中除妖长剑泛着冷光。
江织一眼便认出了他。
“嘘!不要说话。”
看到恶妖洞穴居然有一只不染尘俗的小妖狐,幽尘下意识以为是被恶妖拐来的,轻柔将它揽进怀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狐妖瞳孔张大,呆呆地看着小道士棱角分明的下颚。
小道士身姿轻盈,脚尖触地,抱着小狐妖来到金蟾洞房门口,里面传来少女凄厉的惨叫声。
幽尘直接破开石门,轰地一声,刹那间烟尘漫天。
洞房内很简陋,只摆放着一张红绸大床,少女白皙如雪的肌肤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暴露在空气中的玉腿,香肩,小狐妖只看了一眼,脸颊奇迹般地红了。
金蟾已经化作人形,肥肿的背部布满了吐着粘液的小孔,光是看一眼就犯恶心。
小道士一手抱着小狐妖,另一只手持着长剑,如一道闪电飞了过去。
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像一颗炸弹,在小狐妖耳边炸开。
黑色的血液遍布空中,金蟾的毒液也随之喷洒而出。
小道士闷哼一声腹部出现一道腐蚀的伤口,手中的长剑利落斩下金蟾头颅。
床上的少女已经哭晕过去,桃腮泛泪,衣不蔽体。
小道士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取下身上的长袍披盖在少女身上。
这是小狐妖与小道士第一次见面。
从那以后,小狐妖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小道士,眼巴巴望着他,希望能带自己回家。
小道士轻叹一声半蹲下来,宠溺地勾了勾小狐妖软乎乎的下巴“我是道士,你懂吗?我的职责是捉妖,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把你收了。”
小狐妖摇着脑袋,眸中满是懵懂,轻轻蹭了蹭掌心,目睹小道士的背影消失在山路。
小道士是天之骄子,师兄宠爱他,师父也疼惜他,哪怕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有大把人争着抢着送给他。
后来,世界上爱小道士的人又多了一个。
小狐妖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个狗洞,居然偷溜进了宗门,开启了卖萌撒泼之旅。
小道士没辙了,只好把小狐妖安顿在自己房内。
“你到底要在我这里呆多久啊。”
小狐妖狡黠地摇摇头,伸出粉嫩小舌轻舔少年掌心。
酥酥麻麻,从心底涌起异样感觉。
这是小道士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产生燥热的冲动。
翻阅‘古籍’后,小道士才知道那股冲动代表着什么。
他居然对一只狐妖......
小道士开始若有若无地与小狐妖保持距离,本以为这样自己的心就能平静起来,却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慌了阵脚。
小狐妖走了.....
走了也好.....
小道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放不下也吐不出来。
房间内,除了清雅的雪松香,再也没有小狐狸身上的味道了。
眼睛有些干涩,小道士吸吸鼻子,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木板咯吱作响的声音。
小狐妖口中叼着一朵花,献宝似地递到小道士掌心。
就这样,一人一妖相爱了。
小道士总是在想,小狐妖什么时候才能化作人形啊。
等了一年又一年。
终于,他等不及了,将自己修来的佛光渡化到小狐妖的身体里,助她成型。
只是,这漫天佛光被闭关的师父察觉到了。
小道士想送小狐妖离开,但是她不肯,最后两人决定私奔。
天大地大,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小道士抛弃师父,抛弃宗门,背叛了自己的道心。
可是,只要看到小狐妖明媚笑颜,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是,小狐妖骗了他。
迷药晃神之际,他感觉到一个锋利的爪子刺进自己的胸膛。
娇媚冷淡的嗓音旋于耳畔“小道士!我要成仙,你别怪我!”
如此拙劣的谎言,小道士信了。
陷入黑暗之际,他看到师父担忧的脸。
捡回一条命后,小道士变得冷漠残暴,即便是遍体鳞伤的妖怪趴在他脚边摇尾乞怜,他眼都不眨,手起刀落了结妖怪性命。
所有人都以为小道士是被伤透了心,却没有人知道佛光离体,带走了小道士慈悲为怀的共情之力,黑色冰冷的锁链桎梏心脏,九十八颗无形钉将属于小狐妖的记忆彻底封印。
幽尘带着江织在一处客栈落脚,只订了一间上等房。
店小二轻敲房门“客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敬请吩咐。”
幽尘沉声“不用了。”
话刚说完,幽尘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深沉的目光落在江织的脸上。
美眸通红,唇关紧咬,穿着身上的粗制布衫衬得肤色格外苍白,像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一般...
幽尘眸光突然深邃两分,沉声喊住即将离开的店小二“准备两套女子钗裙还有一些治疗擦伤的药。”
小二恭敬退下,江织再也强撑不住,身子软了下来,虚靠在床头喘息。
呼吸很淡,胸脯随之起伏不定,失血过多的脸色越显苍白。
“你好歹也是一只活了千年的狐妖,身体这么虚弱?”
冰冷的视线带着审视,划过江织每一寸皮肤。
虽然她痛苦表情不似作假,但是狐妖一族,最会惑人心.....
虽然她是狐妖,但是本体是人类啊!!
脑子里晕眩一片,江织只能咬紧下唇保持清醒。
额前虚虚沁出一层薄汗,娇小的身子疼到发颤,她努力扯出一抹弧度摇摇头,显然虚弱到没有精力回答幽尘的话。
只是幽尘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疾风掠过,白皙修长指节狠狠攥紧娇嫩下颚,力气很大,粗糙的指腹在白皙玉肤上留下一道道刺眼红痕。
江织被迫仰起头,疼得眉头紧皱,幽尘残暴的嗓音让她不寒而栗。
“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小把戏。”
空气越来越稀薄,一张嫩白小脸涨得通红,美眸怒瞪,泛起泪花。
可幽尘依旧不为所动,指间力气慢慢收紧。
“我说..咳咳..我说。”
随着大手松开,江织像一条溺水的鱼儿般瘫软在地,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
江织被幽尘阴晴不定的脾性吓得全身痉挛,无助地呼喊小白的名字。
可是小白没有反应,幽尘眸色越发深暗。
“客官,您吩咐的东西准备好了。”
心绪被打乱,幽尘精致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耐,起身走到门口。
那个瞬间,江织感觉空气都轻松不少。
店小二小心翼翼将门关上,房间内瞬间只剩下心怀鬼胎的两人。
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江织脑子悠悠转动,很快想到了应对借口。
“上药,别死了。”
“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阿爹阿娘用了很多药材才保住我一命!”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使两人都沉默了。
江织自信答卷的笑容僵在嘴角,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幽尘狭长的眸子里冰冷一片,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抚向腕间黑锁,用力扯出。
要鞭妖!
江织大叫不好,起身想逃,却被袭来的黑锁一圈圈缠绕在床畔。
双手被反绑于身后,下意识往前挺着胸脯,形成一抹鼓鼓囊囊的弧度。
幽尘表情瞬间怔愣,燥意直冲头顶,耳尖诡异地开始泛红,尴尬轻咳两声,移开目光。
小狐妖的肚兜,居然是粉色的.......
锁链扯着皮肤,冰冷坚硬的触感很不舒服。
江织凝眉扭动身子,完全没注意精致的锁骨之下,一片瓷白,浑圆马上要跳出来一般。
“自己上药!”
幽尘利落地丢下四个字,落荒而逃。
门被大力关上,江织嘟囔出声
“喂!我手被绑着怎么上药啊!”
路过的店小二表情很是不可思议,耳尖通红。
捆绑....
这客官真会玩...
不过那小娘子生得着实诱人,身段窈窕,皮肤白嫩到能掐出水来。
难怪一个修身养性的道士也沦陷了.....
想起某个人,店小二的眼神变得贪婪。
他会喜欢的吧.....
幽尘离开后,魔锁自动脱落,飞出窗外。
江织得以喘息,揉揉发酸的手腕。
“小白?小白?你死哪去了。”
这回,小白终于吱声了
“我在看龙傲天与苏软软的乡村爱情故事啊,怎么啦。”
为了一本小黄书,居然将宿主的生命安全置之度外!!
“你说怎么了?我差点被吊死在树上!”
“宿主你放心啦,大反派不会伤害你哒。”
这次江织压根就不信小白的鬼话“请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身上伤口从何而来。”
“卧槽!”小白惊呼出声“不会是大反派干的好事吧?”
江织冷笑道“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小白瞬间怀疑人生。
主神大人居然会对宿主动手?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啊....
江织打开药瓶,里面是细腻的白色药粉,知道没毒后,才敢往大腿上倒。
“嘶...”
江织轻呼出声,药粉触及伤口,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血肉,瘙痒难耐。
好在那股痛感只在一瞬间,很快便散发出清凉触感。
脑子里疑雾重重,江织问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他叫幽尘。”
“这是你离开后,他师父给他取的道名。”
这倒能解释得通。
“那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是失忆了吗?”
小白摇摇头“资料上显示,大反派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缺失,而是被一股力量封印了。”
“封印?”
“嗯。“
“既然只是封印记忆的话,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呢?”
“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在经历一系列绝望事情之后,会变得偏激易怒。”
呃....言之有理..
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洗漱完换好衣物之后,江织坐在铜镜前描眉梳妆。
幽尘之所以会面色通红地离开,绝对是被她的美貌所诱惑。
事实证明,美人计还是挺有用的。
正好抹上口脂,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姑娘,茶水和糕点准备好了。”
估计是幽尘吩咐的。
江织轻轻打开房门。
抬头瞬间,店小二看呆了。
世上竟有如此女子,身姿柔桡轻曼,气质妩媚纤弱,纤长的狐狸眼,摄人心魄。
他不由得想到酒楼说书先生的一句诗——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
娇声软调,媚得像一滩水。
“谢谢。”
短短两个字,将店小二撩拨得心猿意马。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江织没有注意到角落那双骇人邪眸。
小白来不及劝阻,江织已经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小白看向江织的眼神瞬间有些诡异,明晃晃写着傻瓜两个字。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江织擦掉唇角的水渍,对上小白的眼神。
小白伸出小翅膀碰了碰江织的额头“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
江织拂开小白的咸鸡手,将一把锋利的匕首藏进鞋后跟,美眸狠厉
“这个店小二绝对有问题。”
听闻此话,小白更加不解了
“那你还喝这下了药的茶水?难不成想演一出苦肉计给大反派看?也不用真喝啊。”
“我要是不喝,幽尘肯定会一眼看透我的伪装。”
小白软乎乎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要是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你就把我唤醒。”
“好哒。”
江织无奈轻叹一声,把它藏进脑海空间。
药效渐渐上涨。
江织强撑在桌面,取下头顶那根木簪扔到窗沿角落,最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直蹲守在门外的店小二听到动静,轻轻打开房门,瞥见地上的人影,嘿嘿笑了两声。
“小娘子,你别怪我了。”
........
嘶,头好涨!
江织艰难地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繁华金流的软绸,交织在正中央,形成一朵巨大的花灯。
奢靡又俗气,她差点以为自己被卖到了哪个青楼。
身子很软,指尖使不上力气,江织努力翻了个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嗓音嘶哑艰涩
“我这是在哪啊。”
“宿主,你现在是杨员外的小老婆了...”
小白嗓音里带着幸灾乐祸,小眼睛圆溜溜地转动。
江织差点被气笑,指尖轻颤,指着小白
“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店小二把你卖给了杨员外,现在是你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这个杨员外还挺看重仪式感的嘛。”
小白幽幽道“你真能抓重点....”
贴着喜联的窗外,夜幕低垂,依稀传来三两敬酒与调笑声。
这个杨员外,屋内装饰得富丽堂皇,连一盘糕点都不舍得摆。
江织饿到双眼发黑,坐到铜镜旁才发现脸上的妆容更加明艳。
估计是杨员外为了体验感,特地请了婆子帮她补妆。
狭长桃花眼如波氤氲,眼尾扬起淡淡靡红,精致翘鼻,肤如凝脂,唇色深沁其间,魅色天成,只虚瞟一眼,便撩拨人心。
精致的锁骨处抹上淡淡光粉,色泽浸透,丝质软绸包裹住窈窕的身躯,亮丽红色显得十分贵气。
看来那个杨员外是下了血本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而宾客敬酒调笑的声音越发高涨。
吉时已到..
江织闭眼装睡,随着房门轻响,眼前出现一道迷糊的黑影。
鼻尖涌入大量酒气,江织不自觉皱起眉头。
“别装了。”
耳边传来一道清润又低沉的嗓音,像早春的溪涧,带着温色。
伪装被识破,江织也不装了,指节游离至脚踝处,表情瞬息变化。
刀....不见了。
男人兀自发笑,从胸腔中震出的声线沁人心脾.
“还挺有警惕之心。”
江织睁开眼,眸中暗藏不可思议。
这个杨员外居然不是她脑补的那种大腹便便,猥琐之至的男人。
五官清秀温和,气质如春风轻拂,使人不自觉沉淀下来。
瞥见江织在身上翻找的动作,男人漫步坐到桌边,俯身倒了两杯茶
“别找了,过来喝杯热茶。药效刚过,空腹会不舒服。”
感知到热茶里没有下药之后,江织没有推阻,坐到男人面前。
男人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长指微动,将一杯茶递了过来,温声开口
“我叫杨景成,你叫什么。”
“江织。”
江织喝下一口热茶,胃内饿出来的刺痛果然好受不少。
杨景成点点头,笑而不语。
气氛有些诡异。
杨景成似笑非笑的眼神使江织头皮发麻。
她可以肯定,此人定不是善茬。
“姑娘别紧张,杨某并无恶意。”
江织无声讽笑,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杨景成挑挑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如此绝色,杨某动心实属正常。”
“所以你想娶我?”
“是的。”
杨景成斩钉截铁地回答,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江织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被一脚踹开。
幽尘站在门外,束好的头发略显凌乱,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一根木簪,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想要毁天灭地的气息。
“幽..幽尘。”
江织软声念道,美眸藏着点点泪意以及心有余悸,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嗓音微颤,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惹人心疼。
杨景成诧异转头,嘴巴张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做了什么吗?
好像还没有吧....
听到娇软含泪的女声,幽尘墨黑的瞳仁骤然缩紧,脸上冰冷无温,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令人心惊胆寒。
这股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似乎是属于这具躯体的本能。
幽尘不知道,这其实是心的本能。
浑身聚起的怒气形成一根漆黑的黑锁,幽尘眸中染上一抹杀气。
黑锁如长剑飞出,狠狠扎进杨景成肩胛骨。
杨景成痛呼一声,血液染红半边衣裳,望向幽尘的眸子满是惊惧。
他认出来了,眼前人是凶名远扬的道士——幽尘。
魔锁祭出,必会见血。
死在他手中的生灵不计其数!
杨景成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幽尘慢慢走近,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他的心尖,身子随之颤抖。
“你别杀我,我没有动她!”
幽尘轻飘飘地睨他一眼,眸中无温,心中压抑的猛兽像是要破体而出,戾气上涌,吞没了他的理智。
此刻,很想杀人!
就在黑锁即将刺入杨景成心脏的时候,背后传来的软乎触感使幽尘愣住了,耳尖开始诡异泛红。
小狐妖的馨香涌入鼻尖,异样触感使他全身僵硬。
待感知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纯情面容涨到通红,慌不择乱地推开身后之人,那有刚才残暴的杀神模样。
江织被推开,瞬间怔住,随即而来的是心有余悸。
她居然胆大包天抱了这个瘟神?
娇媚小脸染上惊惧,双手搭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这只小狐妖很怕他...
江织倒并不是圣母心爆棚,即便杨景成表现得有多彬彬有礼,温柔和善,但是绑架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
幽尘的手中不该再染上血腥,不然会下地狱的....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你别杀他。”
小心翼翼的一句话落在幽尘耳朵里就变了一个滋味。
小狐妖护着眼前男子,这一点让他很不爽。
瞅见幽尘的脸色越来越冰冷,杨景成想哭,忙给江织使眼色。
姑奶奶,求你别再说了,你这是在害我啊!
“宿主,他在向你求情,好可怜,帮帮他吧。”
小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江织无奈地轻叹一声,慢步上前,小心翼翼扯住幽尘衣摆,眉心蹙起“我不是为他求情,我只是不想你手上沾染太多鲜血。”
杨景成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两眼一闭,利落装死。
于幽尘而言,江织这句话明显僭越了。
他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到一只低贱的小妖管。
绯色薄唇轻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他睨着她,眉心凝起一抹冷意,犀利的目光冷飕飕如同利剑,仿佛要钻进她的骨头里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管我的事?”
熟悉的嗓音低沉阴冷,把江织气到爆炸,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狗男人!嘴真臭!
幽尘说出狠话之后,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悔意,来得莫名其妙。
自从这只小狐妖出现之后,脑袋里总是不受控制产生异样的感受,令他感觉煎熬又迷惘。
幽尘轻睨江织一眼,视线落在刺眼的红嫁衣上,冷声开口
“你的衣服,谁给你换的。”
江织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杨景成急切的嗓音
“不是我不是我!是婆子给她换的!我没碰她一根汗毛!”
“你居然装晕?”江织气愤出声,对上幽尘不悦的眼神,立马闭上嘴巴,欲盖弥彰地欣赏窗外风景。
幽尘垂眸,窗沿缝隙透过来的光亮将他的脸分割成两半,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他白皙指节微动,居然将杨景成身上的魔锁收了回来。
杨景成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息着,全身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