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沙雕宿主成了大佬的掌中娇by一个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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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女人像是看到了希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眸含热泪,喜悦又激动。
针灸完毕,热毒全被引出身体,小孩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金老慢条斯理收起针灸包,正等着妇人给自己道谢呢,哪知她抱起小孩就往门外走,临走时狠狠剐了江织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的自私自利。
江织不甘示弱,露出狐狸原型,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冲她龇牙咧嘴,直接将人吓得哇哇大叫,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着急忙慌地往外后,最后不见踪影。
幽尘一掌拍在江织头顶,将冒出来的小耳朵拍了回去,沉声道
“安分点。”
“疼!”
江织不情不愿地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嘴里止不住的嘟囔。
幽尘顿时被气笑了,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嗓音低沉,尾音微勾
“窝里横。”
夜幕降临,江织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幽尘给自己上药。
当白色药粉触碰到四个冒血的指甲印的时候,她没忍住轻呼出声,精致的眉头紧紧皱起。
幽尘像是没听见一样,手上的动作重了两分。
“啊!你轻点呀。”
江织欲哭无泪,不理解幽尘此刻的怒气从何而来。
幽尘抬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怒气,难以忽视,说出的话也格外没有人情味。
“疼也给我忍着。”
江织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紧闭双眼,等待接下来的痛苦。
清凉的感觉自伤口处传来,像一只小羽毛在上面轻拂,酥麻无痛,又极致轻柔。
幽尘低垂着头,眸光深沉,眉眼认真又温柔。
透过帘子射进来的月光,安安稳稳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分割成光与影的两半。
卷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高挺鼻梁下的绯色唇瓣显得精致又薄情。
玄衣道袍,发髻端正,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的手腕性感又迷人,那一抹黑色衬得皮肤越发白皙,给江织带来一种刺激的禁忌之感。
就好像是九重天王座上的神明,被拉下神坛,沾染了凡气。
江织不自觉沉迷其中,连幽尘已经收好药粉起身,那双眼睛依旧赤裸裸地黏在他身上,勾出一抹火辣的视线。
“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刻意压低的声线低磁冷冽,幽尘看着江织身后巨大的狐尾,眸光深了两分,舌尖不自觉触上干涩的嘴唇。
古书上说,狐妖在发晴之时,才会不受控制露出尾巴,意为求偶。
所以,这只小狐妖对他有龌龊心思?
江织手足无措地抱住尾巴,试图控制住它狂躁的蠕动,可是下一秒,毛茸茸的耳朵从头顶冒出。
江织:......
幽尘低低轻笑一声,像是从胸腔溢出来一般难掩愉悦。
....................
幽尘躺在床榻,辗转反侧。
他对于情感之事一片空白,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游历于世间,见过满腹经纶的学士抛妻弃子,见过残暴血腥的恶妖跪在地上求他放过自己的妻儿,内心早已不起波澜,像是被什么捆住了一般,生不出半分怜悯。
曾经有一只蝴蝶妖,自知难逃一死,冲着他歇斯底里
“你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人,不然我会在地狱看着你们,看着你所念之人,不得好死!”
幽尘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很淡,眼都不眨将蝴蝶妖的内丹剖开。
现在,一股沉重的感觉压在心头,眉心狠狠跳了跳,似乎是在害怕。
他在怕什么?
与此同时,月阳城外最高的一座山峰上,一位白衣老者面色苍白,口吐鲜血。
在他身前,是一个巨大的金钟,金钟上密布着无形钉,表面出现两条细微的缝隙。
似乎有什么要破钟而出.........
翌日,小白还在呼呼大睡,江织已经从床铺爬起,换上一袭翠纹织锦纱裙,坐到铜镜前。
镜子里的自己,眼下乌青,发丝凌乱,嘴唇由于干涩泛起死皮。
她一整晚都没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回荡着幽尘离开时那一抹轻笑。
暧昧又撩人.........
光是想着,一股燥热直冲头顶,镜子里那张白皙小脸,渐渐爬上一抹红色。
江织的长相其实并不属于妖艳那一挂的,但是成为一只狐妖之后,一举一动带着难掩的媚态。
只轻轻皱一下眉头,就能使男人魂牵梦绕,手足无措。
小白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了江织好久,没忍住幽幽道
【宿主,差不多得了,镜子都要被你照开花了。】
江织恍若未闻,开始遮盖眼下的乌青。
小白被忽略,十分不满,呼哧呼哧飞到妆台上,成功遮挡住江织的视线。
江织忍住给它一个大耳巴子的冲动,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问道
“你是不是想死...”
小白默默朝旁边迈了两步。
江织满意地收回目光,指尖勾起小白颈下肥硕的肉,享受撸鸡的快乐“幽尘现在的黑化值还有多少。”
小白抬起眼皮,颤颤巍巍地递给江织一个眼神,生怕下一秒那修长白皙的指节就会掐断自己的脖子。
【我说一百你信吗?】
江织:“.........”
“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一百....”眼瞅着江织的眼神渐渐凶狠,小白连忙补充道“那是因为大反派现在还没想起你,所以你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恢复他的记忆。”
【月阳城外最高的穹峰上,立着一鼎金钟,只有毁了他,大反派才能想起你,只是.....】
剩余的话小白没有说完,递给江织一个怜悯的眼神。
江织不明所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小白幽幽道“你难道忘了自己离开时做了什么吗?”
江织顿感不妙“他不会杀了我吧....”
那时候,幽尘为了她能修成人形,将佛光渡给了她,为了她背弃师父师兄,与她私奔。
可她呢?五指凝化成爪,刺破了他滚烫的胸膛。
虽然她并没有下死手,也提前给他师父送去了一封信。
但是不论怎么说,自己也深深伤害了幽尘。
小白斩钉截铁道【会。】
若是别的位面,大反派万万不会朝宿主下手。
但是这个位面不一样,佛光带走了他所有良知与共情之力,现在的幽尘,已经入了魔。
想起他造下的无数杀孽,小白感到胆寒,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告诉江织真相。
【宿主,你之前有没有做过一个梦。】
江织想起了那个血腥又真实的梦境。
幽尘杀人时,眸中的冰冷麻木,令她心有余悸。
小白无奈地轻叹一声,在空中投映出一道画面。
【之前我不忍心告诉你,怕你自责,但是现在还是选择让你知道真相。】
江织愣愣地看过去,幽尘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空中。
此刻他眸中无温,脸颊上沾染着鲜血,露出嫌恶的表情,像是地狱而来的魔鬼。
在他面前,是一对狼狈至极的花妖母女。
“道长大人,我们母女从没做过坏事,求您放我们一命!”
花妖母亲跪在鲜血脏污的地面,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出,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狠狠磕了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单纯可爱的小花妖站在母亲旁边,害怕地揪住衣摆,望着幽尘的那双眼睛,透露出不解。
似乎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对着他磕头。
“求你了!我可以去死,求您放过我的女儿!”
花妖母亲凄厉的哀求并没有引起幽尘半分怜悯。
魔锁祭出,必会见血。
扑哧一声,一根锁链穿透母女二人的心脏,鲜血滴落在干枯的地面,开出一朵朵小花。
小花妖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幽尘决然冷漠的背影。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稚气未脱,却充满了仇恨。
江织指尖颤抖,脸上血色几数褪去,嘴唇发白。
画面还在继续播放,江织却扭过头不敢再看下去,喉间像是有一把小刀作乱,剌下一块又一块软肉,血腥味盈满口腔。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织闻到过幽尘身上若有若无的妖气,但是她一直以为杀的全是作恶多端的妖怪。
从来没想到过,意气风发的正道少年,居然有一天变成了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宿主,你知道幽尘为什么能修炼出佛光吗?】
对上小白带有深意的眸子,江织摇摇头。
【因为幽尘的世界里没有黑暗,他是天之骄子,集万千期盼所长大,所以才能修炼出慈悲为怀的佛光。物极必反,佛光离体,带走了他最后一丝良善之心。】
听完小白所言,江织手上的傅粉啪嗒一声掉在妆台上,粉末洒落一地,她失神般弯腰去捡,却被指尖触感凉到心惊。
粉盒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丝丝红色从娇嫩的皮肤上冒出,带着刺痛之感。
眉心微微蹙起,江织望着那一抹红愣神。
血....
狐妖血....
“叩叩。”
两道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宁静。
江织深呼一口气,平复好躁动不安的心脏,走过去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道人影,不是幽尘,是金老。
锐利的目光攥住江织的脸,带着狩猎者的强烈气息,把江织拘谨不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江织全身僵硬,攥紧的指尖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痕迹,刚被刮破的伤口隐隐作痛。
金老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鼻尖耸动,眸中深意更甚。
他闻到了血的气息....
金老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不请我进去坐坐?”
女子闺房,岂是能随便进去的?
江织可以肯定,这个金老绝对不安好心。
江织朝屋内看了眼,故作为难道“有些乱,您有什么事情还是在这里说吧。”
金老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也不再拐弯抹角,冷声问“你接近幽尘有何目的。”
且不说她是用的何种手段,迷倒了幽尘。
就冲这狐妖身份,金老也不想留一个隐患在幽尘身边。
他曾经给幽尘算过一卦,杀孽太重,所念之人,必会不得好死。
他不知道这只狐妖对幽尘是怎样的感情,但是赶她走,也算是在变相地保护她。
江织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倚靠在门边“我得给你纠正一下,不是我接近他,是他囚禁了我。”
说完,江织扯开衣领,颈间黑色的痕迹忽隐忽现。
这是!那条锁链的痕迹!
所以真如这狐妖所说,是幽尘纠缠她不放吗?
“我可以帮你斩断锁链印记,你走不走。”
“此言是真是假。”
江织心动了,如今自己被锁链捆住,别说去穹峰顶破钟了,就连这间小小的医馆都出不去。
如今有了可以出去的法子,她自然不能错过。
只是这金老,值得她信任吗.....
金老忽然退离到江织两步远的地方,周身涌起强大的金色暴流,肩胛骨出现两个血洞,金色的羽翼从中冒出。
这是....金雕!
狐狸的天敌!
江织终于知道那不受控制的恐惧从何而来了..
金老伸出手,空中出现一道金色利刃,狠狠朝他劈来!
江织还没来得及阻止,一股滚烫的液体浇在脸上。
是鲜血,金雕的鲜血。
利刃化作风散去,金老已经恢复了人形,只是他的左臂不见了。
金老满脸惨白,额头大汗淋漓,颤抖着脚尖朝江织走来,掌心处,是一把金色的匕首,刀面上流淌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金老的声音瞬间沧桑无比,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这叫骨刀,由金雕臂膀所化,可以帮你斩断锁链印记。”
江织接过匕首,握在掌心,嗓音中带着不解“您为何要帮我。”
金老与幽尘熟识,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令他生气的事情。
金老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我不只是在帮你,也是在救那个傻小子。”
“救幽尘?”
金老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佝偻着脊背,像是一棵老去的青松。
金老顿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利刃斩断手臂的痛感没有消失,疼到全身痉挛。
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满嘴血腥,才松开牙齿,喘着粗气。
一只小鸟自窗外飞来,在空中转悠两圈,最后稳稳当当停在金老的肩膀上。
“主人,你这是何必呢?”
金老爱怜地抚摸着小鸟的脑袋,低声道“我想救他。”
小鸟一听这话,翅膀扇得飞快,愤愤不平道“他这么坏,杀了那么多妖精,死不足惜。”
金老故作愠色,拍了拍小鸟的脑袋,没有使多大劲·“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真打你了。”
就知道偏袒那个魔鬼!
小鸟轻哼一声,转过头不想理会他。
金老笑了,慈爱地将小鸟揽入怀中,望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色,怀念又悲凉,思绪像是顺着风回到了很多年前。
.....................
“这东西长得好丑啊,咱们把它毛全拔光吧,炖汤喝!”
说这话的少年穿着金丝绣边长袍,佩戴镶绿玉佩,残忍地用棍子挑起奄奄一息的小金鸟。
小金鸟胎毛未掉,通体为金褐色,脚踝处一道细小的伤口正流出汩汩脓血。
另一名年轻男子闻言,直接上手拽住小鸟羽翼,狠狠拔下一根羽毛。
小金鸟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瘦弱的身体随着疼痛一颤一颤。
他捏着一片羽毛,放在阳光下,惊讶出声
“欸,它的羽毛在阳光底下能发光!给它全拔光,洗干净插在花瓶里。”
“好主意!哈哈哈哈!”
周遭是嚣张狂傲的笑声,刺耳又难听。
小金鸟抬不起眼皮,只能感觉到身体上时不时传来一阵剧痛,意识渐渐模糊。
第177章 小道士,放我一马好不好14
再次睁眼时,小金鸟发现自己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就连脚踝上的伤口都裹着青绿色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你醒啦?”
小金鸟抬头望去,是一位穿着白衣道袍的少年,剑眉星目,五官凌厉又精致,气质却截然不同,如春风过境,温柔又和煦。
小金鸟想动动小翅膀,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小道士朝自己这边走来。
“你别动了,不然伤口会撕裂的。”
嗓音很好听,带着少年的青涩。
小金鸟眸中满是懵懂,望着与那两人截然不同的少年,心中蔓延出淡淡的暖意。
小道士听师兄说,阳光有助于伤口恢复,于是带着它出去晒太阳。
可那是三伏天,太阳毒辣又可怕。
小道士将它放在滚烫的地面后就靠在树荫下睡觉,一直睡到太阳落山。
小金鸟欲哭无泪,腿上缠着纱布,又不能挪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被烤的通红。
半个时辰过去,小道士被一阵肉香吸引,睁开了眼睛。
而地上的小金鸟差点变成了小鸟干。
伤好之后,小金鸟的羽毛也蜕变成了纯金色,在天空中泛着流光。
...................
金老离开后,江织把骨刀藏进脑海空间,望向小白,眸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问你个事。”
小白隐隐有预感,猜到江织要问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江织深吸一口气,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嗓音沙哑又苦涩“如果我死了,那些被幽尘杀害的生命是不是能活过来。”
看到指尖那一抹血液的时候,江织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这个想法。
她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幽尘之所以杀害那么多人,也是因为佛光渡给了她。所以是不是她死了,这个世界所受的影响就消失了?
小白猛地抬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见它这个反应,江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小白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艰难地点点头,从喉间挤出一句话【可是你献祭自己,就不能在这个世界复活了,那大反派.....】
剩余的话小白没有说完。
若是大反派知道,宿主是为了偿还他所造下的孽而死,他会被无限的自责与愧疚淹没,会疯掉的!
江织脸上血色尽褪,嘴角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总比下地狱好呀。”
幽尘作为一个修道正士,却嗜杀成性,造下无尽杀孽,会不得好死的.......
【宿主...】
小白眸子已经水光一片,满是心疼。
宿主这些年过得并不比主神大人轻松.......
夜深人静之时,宿主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直到眼泪流进枕头,形成一大滩水渍,才紧皱着眉头睡去。
它不知道宿主为什么哭,但它知道,宿主一定没有看起来那么快乐。
一个正常人,穿梭在不同的世界,做着看不到尽头的任务,只怕早就疯了。
江织猜到它这个小脑袋瓜子又在乱想了,轻轻捏了捏它的鼻子,语气故作轻松
“我也不想留下他一个人呀,但是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会难过,说不定人家会高兴地放烟花庆祝呢。”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响,打破两人煽情的局面,江织猜到一定是幽尘。
果然,门外立着一道修长身影,束好的发丝略有些凌乱,呼吸不稳,声线有些颤抖。
“金老来过?”
江织没想隐瞒他,乖巧地点点头。
幽尘讳莫如深的视线上下扫过,准确地攥住了江织眸底的红色。
“你哭了?”
嗓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找金老算账一般。
江织及时揪住他的衣摆,带着让人平静的温和气质,嗓音轻软撩人。
“没哭,你别去找他。”
金老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必须拖住黎川。
江织在撒谎,幽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股莫名的郁气卡在心头,上下不得。
小狐妖在为金老掩饰,这个认知让幽尘十分不满,舌尖狠狠顶了下脸颊的软肉,说出的话冷冽又暴躁。
“你唬谁呢?”
江织娇小的身子猛地瑟缩一下,望向幽尘的眸子水光一片,似乎是被吓到了。
“我....我没骗你...”
小狐妖的嗓音没有天然的魅意,像一汪清冽的泉水,浇灭他汹涌的燥意。
幽尘轻叹一声,狭长的眸子中闪过懊悔的情绪,那种不受控制的暴躁情绪令他恐惧又慌乱。
他低下头,像是高傲的雄狮,向一只娇气小狐妖服软。
“好了,今天是月阳城花灯节,我带你出去玩。”
花灯节?
江织猛地抬头,澄净的眼睛中像是有星河闪烁,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愉悦“真的吗?你要带我出去玩?”
瞥见小狐妖兴致勃勃的模样,幽尘轻嗯一声,嘴角止不住上扬。
...............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自然是热闹非凡。
十里长街,挂满了各色花灯,宛如天宫般璀璨。
河面,数千朵烛灯,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岸边,两道身影依偎在柳树之下,借着氤氲夜色,旁若无人地交颈着。
“你在看什么呀?”
江织顺着幽尘的视线望过去,那两道身影早已经滚落在茂密草丛中。
“没....没什么。”
幽尘猛地收回视线,脚下的步伐有些凌乱。
江织看到,他的耳尖红了.....
“欸,等等我呀。”
江织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猫,跟上幽尘的步子。
已经到了花魁游行的时辰,长街上肉眼可见变得拥挤。
怕被人群冲散,江织下意识揪紧身旁人的衣摆。
“你一只小狐妖,还怕生?”
幽尘俯下身子,在江织耳边挪揄。
江织一脸懵地摇摇头“我不怕啊?我只是怕走丢。”
下一秒,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住,炙热的温度顺着指腹蔓延至皮肤。
幽尘滚烫的呼吸喷洒至耳尖,嗓音低沉含笑
“我怕。”
真是要命了.....
粗粝的指腹又一下没一下揉搓江织细嫩的掌心,酥麻的触感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不轻不重,使人全身发软。
花灯映射出的微光倾斜在他身上,他站在高大柳树的倒影中,眉眼冷淡清隽,江织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温煦柔和的小道士。
幽尘扭头,绯色薄唇勾起,眸中潋滟着徐徐波光,温意生情,流淌出丝丝暧昧的气息。
燥热...
“小狐妖...”
嗓音沙哑,带着浓重情绪。
江织想,自己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幽尘就是这样,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
就好比几年前,狐妖与道士,一对惊骇世俗的结合,可幽尘选择了不顾一切与她私奔,一旦认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可是,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江织下意识看向别处,眸中一片黯淡。
幽尘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个举着糖葫芦的老爷爷。
师兄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难道小狐妖也喜欢?
“你想吃?”
“嗯?”
“等着。”
吐出两个字,幽尘迈开腿朝小摊走去。
【宿主,大反派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害了他....”
幽尘的喜欢,赤裸又热烈,可是江织终究没有勇气回应这份情感....
“小道士,我不想吃了。”
她怕尝到那入骨甜意后,便不舍得离开了.....
江织轻声唤幽尘,他转过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十分固执地回了一句
“不想吃也得吃。”
江织怔愣半晌,最终轻轻吐出一口气,带着淡淡的无可奈何与苦涩。
幽尘没有让江织等太久,很快拿着两根糖葫芦走了过来,塞进江织掌心。
眸中深沉一片,江织看不懂其中的神色,只觉得像是被一只雄狮盯上一般,很不自在。
好在很快,幽尘就轻飘飘移开目光,牵着她往花车游行那条街走。
“轻柳!我爱你!啊啊!”
“她看了我一眼!”
“不愧是烟玉阁的头牌花魁,这窈窕的身段,我看一眼就全身发软。”
“你再看一眼!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疼儿,轻点轻点”
人声渐渐嘈杂,一辆富丽堂皇的花车正缓缓驶来。
花车上立着一红衣女子,手持玉面琵琶徐徐作弹。
艳红色的衣裳丝毫不会给人俗气之感,明眸善睐,五官恰到好处的柔和,没有丝毫风尘之气,泼墨似的黑缎拢在一处,更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姿容艳绝世间。
江织终于知道了,古代万人空巷的花魁,到底是何模样。
在场的男子中,无一不是痴迷地望着她,唯有幽尘,低垂着眼皮,眷恋地望着身旁的小狐妖。
每一处眉眼,每一寸发丝,都是他所心悦的模样。
小狐妖,为什么能这么可爱.....
直到花车消失在长街拐角,江织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酸溜溜的嗓音。
“有这么好看?”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好.....”
瞥见幽尘不悦的神色,江织悻悻闭上嘴巴。
幽尘突然扣紧江织的手腕,抓着人往河上鹊桥走。
师兄说过,满月之下,鹊桥之上,互诉心意的男女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江织不懂他的意图,只乖乖跟着他的步伐。
鹊桥之上,有几对年轻男女在赏月,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几人的身影。其中一个男人,瞥见幽尘,脸色大变,哪有刚才浓情蜜意的 模样。
随着两人慢慢走近,全部逃之夭夭。
看来他在月阳城的名声不是很好啊....
江织默默腹议着,没有看到幽尘腕间的魔锁,划过一缕金光。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幽尘睨她一眼,绯色薄唇中吐出两个字“赏月。”
江织抬起头,只见夜幕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挂着一轮明晃晃的圆月。
原来,今天是中秋节,一个与家人团圆的日子......
江织突感眸中泛酸,汹涌的苦涩与思念扑面而来,巨大的冲击感让她全身发软。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沁出淡淡血色她也恍然未觉,慌乱地低下头,不让面前的小道士看出自己的窘境。
幽尘望着她轻颤的身子,愣在原地。
小狐妖这是哭了吗........
修长如玉的指节攥紧江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眸中水光一片,染上红意,珠泪顺着眼角滑落至下颚,唇上血色一片。
“哭什么,嗯?”
幽尘慌乱地用指腹拭去泪水,滚烫的温度直击心尖。像是被一把利刃剖开,疼到痉挛。
江织不想在幽尘面前哭的,可是看到那一轮圆月的时候,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她真的好想好想奶奶.........
再也抑制不了汹涌的情绪,江织狼狈地转过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小声抽泣。
肩膀突然传来一股压力,下一秒,江织已经被幽尘紧紧抱在怀中,力气大得吓人,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
属于男人强势的气息涌入鼻尖,灼热的温度几乎把她融化成一滩水,桎梏着双肩的大手很紧,不让她挣扎半分。
手中的糖葫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幽尘在害怕....
看到小狐妖哭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一定是想家了。
而让她不能团圆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屈辱的锁链,恶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