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通房带球跑,矜贵世子揽腰哄by江酒竹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4
但主子发脾气,下人总是要倒霉的,更何况她这样下等的奴仆。
梨软软害怕,小声道:“那我去洗澡熏香.......”
海棠拽住她的胳膊:“快走吧,世子叫你滚过去,你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他的脾气也是能等的?”
梨软软心慌的小脸煞白,试图询问海棠姐姐:“我却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海棠姐姐,可能猜,猜到一二?”
梨软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叶云初。
她跟着海棠绕过回廊,过桥又过假山池塘,这才到了叶云初的院子。
进门就和别处格外不一样,院子里栽种的梅花已经有了花骨朵的雏形,竹林倒是翠绿,还随风轻摆。
梨软软低头不敢再看,随着海棠走进正堂。
又到书房,淡淡书卷笔墨的味道,混着让人清心的檀木香。
梨软软不等叶云初发话,就已经一头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倒是结结实实。
半晌,见叶云初没开口,海棠已经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林落进敞开的木窗,在地上投射出水墨画一般的剪影,很有诗情画意。
梨软软却没由来害怕这样的雅致富贵,因着这书房的主人。
梨软软绞尽脑汁,冷汗直流,也不敢伸手去擦,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世,世子爷........”
“不知.......找奴,何,何事?”
梨软软磕磕巴巴,嗓音都发颤才能完整说出句嗓音如蚊的话。
要不是叶云初耳力过人,都听不清。
现在知道怕了,把圣上御赐的料子裁了做成荷包满大街售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叶云初正在练字,笔也没停,丢了个荷包到梨软软跟前。
梨软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显然认了出来,脸都白了,更是趴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叶云初见她哆嗦的模样:“现在知道怕了?”
这京城那么大,她就卖几个荷包,怎么就被叶云初发现了。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吗?可是她也不算是做亏心事。
梨软软试图解释:“奴,问,问了,说,说不要了。”
叶云初嗓音淡淡:“问过我了?”
梨软软额头冒汗,快急哭了,摇头。
叶云初站在梨软软身前:“知道我这件衣裳多少银子吗?”
“把我,卖了,也,还不起.......”
叶云初气笑了:“你倒是识时务,卖了多少银子?”
梨软软没敢隐瞒,这本来一查就清楚的事情:“十,十两。”
“十十两,一百两?”
叶云初的嗓音带着玩味,梨软软却吓坏了,也不结巴了,赶紧解释:“十两,多,一个铜板,没有。”
叶云初盯着她,随后将她拽起来,变成他坐着,她站着低头。
他问她话:“你是个结巴?”
“不,不是。”
“那你结巴什么?”
“胆小。”
“你怕什么?我会吃人?”
梨软软一五一十:“怕.......死.......”
叶云初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又放下茶盏,清脆一声响,上下打量她半晌。
突然朝她伸手。
梨软软扣紧了手指。
叶云初的嗓音冷淡:“拿来。”
这是跟她要银子呢,别人当通房主子赏银子,她当通房受罪一个晚上,还要倒给他找银子。
梨软软窝窝囊囊,从鞋袜里拿出最后的三两银子,想了想,放在身上擦了擦,又掏出一块帕子,包着双手递了过去。
叶云初看她小动作还挺多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看着她帕子里的三两碎银子,却没有伸手接。
而是盯着她包银子的帕子,这料子还是眼熟得很。
梨软软手一哆嗦,忘了,她的帕子也是他那件衣裳改的了........
一时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想收回来,又不敢动。
就在她局促不安的时候。
叶云初伸手,用帕子包住那三两银子,拿走了。
梨软软见他真的拿走了,手都抖了。
堂堂世子爷怎么会缺三两银子,可是三两银子对于她来说,就跟救命钱差不多了。
梨软软缓缓垂下手,手指微微蜷缩,又有些庆幸,还好分了弟弟二两,给了爹爹五两。
钱果然不能放在一个地方,这样安全些。
不然都带在她身上,就都被世子爷摸走了。
叶云初看梨软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把银子放在桌上,问她:“府里没给你赏银首饰?”
梨软软赶紧摇头:“没有,有的话,就都拿出来给世子爷了。”
叶云初也不知道是被她那句话勾得心情不错,又端起茶盏,低头抿了口茶润了润喉。
看着梨软软,半晌,道:“以后要是有什么赏赐玩意,得了知道该怎么做,嗯?”
“知道.......”
梨软软抿唇,反正也不会有,她一个下等奴仆。
还好,没什么心疼的,没有也就不期待了。
总不可能,她的月例银子还要交给他吧?
外边把世子传得矜贵无比,梨软软却觉得,传言也不尽是真的,谣传的可能性很大。
世子他........
就有点抠门。
三两银子也放在眼里,说出去,她都不敢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叶云初似乎是累了,本就吃多了酒,这会撑着额头看梨软软:“我困了,小睡一会,为我宽衣。”
叶云初起身去寝室,梨软软脚步一顿。
隔了一会,叶云初懒懒的调子响起:“还不进来。”
梨软软慌忙小跑进去。
没料到,人就在门口等着,梨软软刹不住脚,一头撞到了他身上。
只觉得他胸膛跟铁板一样硬,然后一低头,梨软软看到自己怀里的那本《游医记》掉了出来,页面翻开。
梨软软看上面交叠的两个人,脸色骤然爆红,这这这哪是医书,这是本披着正经壳子贩卖的避火图。
女子陪嫁压箱底的嫁妆,爹怎么给她买这个。
梨软软慌忙去捡,却见叶云初白皙如玉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拿起了书。
“还是,还给........”
她伸手想要去拿书,手背却传来温热的触感,竟然是被世子推开了她来拿书的手。
梨软软顿时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却看到世子拿着书,一副读圣贤书的认真模样,然后又翻了一页。
梨软软的脸色爆红,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种书怎么能污了世子的眼睛。
她还是伸手,拿住了书:“世子爷,奴,为你宽衣吧。”
等到手被叶云初抓住了,梨软软才觉得这话有歧义。
有些急了,杏眸无措的看着叶云初,不顾手腕的疼痛,才想到说辞:“看,看书伤眼,别耽误了,午间,小睡一会。”
她都找好了借口,偏叶云初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垂眸拽了她一下。
梨软软哪里敌的过他的力气,朝前一栽,本来两个人距离就近,这下撞他怀里,她又赶紧退开低着头。
生怕冒犯。
叶云初垂眸盯着她,居高临下的审视半晌,看着严肃,但是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的故意使坏。
“怎么,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要拿这样一本书来提点我?”
梨软软一听吓的脸都白了:“不,奴不敢.......”
她哪里有这个意思,这本书她自己都没看过,还以为是爹给她买的医书。
吓得她要跪下,但是被叶云初拽起来了:“腿软什么,站好。”
梨软软又不敢跪了,在他面前老实的如同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余光看见他似乎是觉得这书无味,随意地卷了拿在手里,又俨然一副没收不予归还的姿态。
梨软软此时脑子里看着那本书,只想着,这书是不能拿去退了,不知道爹花了多少钱。
他们的银钱本就不多了,爹还说腿疼,银钱不拿去治病,怎么给她买这个。
现在好了,被世子拿走了,退也不可能退了。
见梨软软好大的胆子,还敢偷看这本书,叶云初就用卷着的书抬起她的下巴。
“问你话。”
梨软软有些懵懂的看了一会他,随后想了一下他到底问了她什么。
才回答:“没,没有不满意。”
他反问:“那这书?”
梨软软也不敢把爹卖了,于是低头,嗓音如蚊:“奴,奴自己买的。”
“哦?你买这书干什么?”
梨软软照实说:“奴以为,是医书。”
“你既然是我的通房,还一口一个奴干什么?”
“我,我.......以为是医书。”
梨软软就又说了一遍。
世子端详她,半晌又凑近看她,很是玩味:“你竟然认字?”
梨软软心中警铃大作,面对世子她就总有一种兔子见了狼的感觉,胆都要吓破了。
他靠近她就抖了抖,抠紧了手指,浑身僵硬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厥过去。
叶云初好笑,他会吃人吗?
他记得他没有这个爱好。
见她不回答,他冷哼:“在心里想着怎么诓我?”
梨软软一听他这样说,又急红了眼:“不,不是的.......”
“认不认字,这话很难回答,要想那么久?不是在想怎么诓我是什么?”
“奴........”
“嗯?”
叶云初桃花眼一挑,却尽是威严。
梨软软赶紧改口:“我,略认识几个字。”
她想,她这样回答,世子总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却没有想到世子就把书举到了她面前:“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识得几个字了,这段写的什么?”
梨软软眼睛一瞟上面的图,就跟被针刺了眼睛一样,撇开了视线。
偏世子修长如玉的手点着上面的一段描述:“念念这段字,我看看你识得几个。”
梨软软眼睛飘忽了一会,看着这小段古文,她其实都认得,这种露骨放荡的小众文学。
梨软软硬着头皮,演技很好的装作辨认了很久,才勉强指着上面的几个字,挑了几个好认的字念出来:“人,红,开,妇,官.......”
随后她怯生生看向叶云初:“就认得这几个字。”
她看书,叶云初就看她,半晌,才说:“你要是都念出来了,我跟母亲要十两银子赏你。”
梨软软一听,就明白了,外人都传世子多挥金如土,可原来,世子处境也如此艰难,要用银子,还要跟叶夫人申请。
可见传言果真不可信。
梨软软走神了一下,被叶云初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想什么?”
梨软软低头:“真的,只认得这么多。”
她深谙内宅规矩,有些银子是可以赚的,有些是不能赚的。
这个,就不能赚,很缺很缺钱也不可以赚。
叶云初盯着梨软软,他坐在椅子上,坐在她旁边:“那我教你识字。”
他举着书正要开口。
梨软软却已经用手挡住了那段字,她又把书往下压了压,看着世子,摇了摇头。
世子这样金相玉质的人,怎么能念这种俗文,那真的是玷污。
可是梨软软又想起那夜的世子,脸又一红。
世子看她这可怜的祈求他放过的模样,那么好欺负。
他看着她:“都认得是不是?”
梨软软摇头,很真诚:“只是觉得,也写的不是什么好文章。”
不管是什么心思,肯为他花心思就难得。
这时候,门口有小厮喊了一声:“世子爷。”
看来是有事。
梨软软这次是真的大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世子总算要去忙了。
叶云初冷冷淡淡的嗓音:“何事?”
小厮的身影隔着门,恭敬回禀:“户部左侍郎家顾公子找你。”
梨软软趁着世子不注意,悄悄想把书拿走,然后等世子说退下吧,她就可以走了。
快了,就快从世子手里拿到自己手里了。
梨软软小心脏都提了起来。
终于,把书拿到了自己手里。
太好了。
然后,就被世子一把夺了回去,还用书敲了一下她的头:“拿我的书干什么?退下吧。”
梨软软退到门口,又抬眸,却没有想到刚好跟世子四目相对。
吓的赶紧溜了,再不敢多看。
叶云初气笑了,书放在手里转了转,又揣怀里去见好友了。
顾元青正等着他呢,见他来,把折扇一合,看他怀里露出一本书,还很欣慰:“今年科考你是准备下场了,这么认真看起书来了,我看看什么书你这么爱不释手,随身带着,也借我看两天。咦,医书?谁病了。”
翻看到内容后,顾元青差点没有被口水呛死:“咳咳咳咳......”
第7章 世子着实不太对劲
“不食人间烟火的叶大公子也看起这种杂书了?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过人之处。”
“嗯.......”
“很普通啊。”
顾元青不信邪又把书快速翻了一遍:“你审美什么时候这样差了?喜欢这种我送你十个八个孤本,包准好看!这什么玩意。”
顾元青很是嫌弃,转手就要丢掉。
叶云初眸色一冷,顾元青要丢书的手有眼色的一顿。
叶云初伸手,把书拿过来,又递给小厮:“好生放着。”
他撩开帘子上出行的马车。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顾元青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用折扇撩开帘子跟着上了马车。
叶云初靠在软榻上,修长如玉的手指着一枚黑子,把顾元青摆得残局破了,才问:“找我什么事?”
“还真有一桩事,关于宝禅寺的......”
二人谈起正事。
梨软软一路走,都有下人聚集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
不用听,梨软软大概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低着头小跑过去,回到居住的下人房,虽然这个地方很破很逼仄,在这样的房子里住都直不起腰。
但是回到熟悉的家,梨软软才觉得心安。
爹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又被临时喊去做什么重活了。
爹的鞋破了,还有弟弟的衣裳破了,梨软软从绣篮里拿起针线,坐在门口对着光缝制。
这是她最觉得安心的时候,比在荣华富贵的世子面前安心,不用担心一个惹世子不快,就被打死和发卖。
至少她能安稳的活着。
她也只是想安稳活着罢了。
梨软软终于把爹脏兮兮的布鞋缝补好,就听到爹的脚步声。
因为腿瘸,爹走路的脚步声格外重,听起来还有些急促。
梨软软咬断针线,快步走出去,就见梨大一头的冷汗。
她赶紧上前搀扶:“爹,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
梨大抓着她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不好了,你弟弟出事了,你快想个办法,不然去求求世子爷。”
.......
梨软软被世子喊走后,梨大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梨木头此时回来,喝了一碗水。
问了一句:“姐呢?”
“有事。”
“啥事啊?”
“管那么多,上工去。”
梨大看了这傻小子一眼,梨木头才一拍脑袋:“我要赶紧过去,大小姐一会跑马回来了,我要把马厩再清理一遍。”
梨木头风一阵又跑不见了。
梨大继续手中的活,遥遥喊着:“慢点,别冲撞了贵人。”
儿子就是还不够稳重,女儿呢又太稳重了,稳重的有些过头,就显得太小心翼翼了。
两个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
梨木头风风火火的跑到马厩,几个老马夫活都不干,聚在一起偷偷打牌。
梨木头跑过来,赶紧说:“收收收,我刚看到王管事朝这边过来了。”
老马夫一听赶紧麻溜的把铜板牌和桌子收了,又藏起来,用马草盖住。
赢钱的那个扔了两个铜板给梨木头。
梨木头赶紧伸手接住,喜笑颜开:“谢谢李叔。”
说着宝贝的收起来,放怀里还不安心,把鞋脱了,放鞋里面了。
“瞧你这出息,不就两个铜板。”
被叫李叔的中年男人笑骂他,又说:“等你姐得了世子爷的宠爱,你小子要多少金银没有,到时候别忘了叔几个。”
梨木头眼睛一瞪:“去去去,别乱说,世子爷哪是咱们可以议论的。”
几个老马夫笑起这小子来。
梨木头的耳朵动了动,听到管事的脚步声。
朝门口使了个眼色,各归各位,有条不紊的干起活来。
王管事趾高气扬的拿着一壶茶过来,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挑了一堆毛病,劈头盖脸的把老的少的都骂了一顿。
大家低着头,已经习惯了这个脾气不好的坏管事,一声都不吭。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
王管事一回头,看见是拿着马鞭疾步而来的侯府嫡女叶霜,王管事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模样。
弓着腰走过去讨好的拍马屁:“大小姐回来了........”
不等管事把溜须拍马的话说完。
只见叶霜怒气横生,举着马鞭就满目恼怒的对着王管事就抽了下去。
“大小姐饶命,饶了小的,哎呦,哎呦呦!”
破风声下,是马厩管事皮开肉绽的伤口,打得他时满地打滚,哪还有半分人样。
叶霜狠狠打了人,才用马鞭指着马厩管事:“你们怎么养的马,一帮废物,今天差点没把我摔死。”
梨木头偷偷抬头,才看到叶霜身上头上还滚着枯草,脸上一道很淡的擦伤,应该是不会骑马,马撂蹄子把她给摔了。
叶霜有温顺的马不骑,非要骑圣上赏世子的那匹有脾气名叫追风的马,不摔她摔谁。
马厩里的下人都知道,但谁也不敢说是大小姐的错,只能低头认。
包括马厩管事,挨了打,也只能低着头站在发怒的大小姐面前。
跟着叶霜的护卫和丫鬟此时才刚追上叶霜,一起追来的还有唯唯诺诺的侯府庶女叶巧巧,叶二小姐。
叶霜冷哼了一声,明艳的一张脸上都是趾高气扬:“追风是谁养的?这马是圣上赏给兄长的,比你们金贵,我不能把它怎么样。”
叶霜眼睛一眯,颐指气使十足:“但料理了办事不利的你们,却是没问题,追风平日里是谁养护的?!”
马厩管事在一旁吓的直哆嗦,御赐的马宝贝,平日里都是他亲自养护的,碰都不让那些老马夫碰一下。
好处自也是得了一箩筐,没想到今天出事了。
马厩管事心思一转,他也不是个傻的,他是这里的管事,他说马是谁养的就是谁养的。
于是王管事上前一步,抓着梨木头:“回禀大小姐,平日里追风都是我养的,但是昨个我拉肚子不舒服,马就交给他养了。一定是他给马错喂了什么,才让大小姐摔倒了,我这就把他交给大小姐,任凭您处置。”
梨木头立马辩驳:“不是,不是我养的,我只是个清理马粪的,还没有资格养马。”
下一秒,叶霜的护卫就上前给了他两个嘴巴:“还敢狡辩!”
随后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梨木头本就少年身板,平时缺少营养,极瘦的身子骨,都没有二两肉。
不过被踹了几脚,就吐了血。
几个老马夫一看事情不好,再打下去怕是要打死,立马有人退着走,冒着被叶霜发现的风险,偷偷溜出去报信了。
梨大得到消息,两眼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慌的六神无主,甚至起身一瘸一拐的就准备朝马厩过去:“木头还小,犯了什么错,请主子打死我这个当爹的,绕了他才是。”
梨大一脑门的冷汗,还眼红落了泪,儿子平日里虽然是咋呼了些,可也是个乖孩子。
要打死了他,跟要了他的命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来报信的老马夫拉着他:“你怎么老糊涂了,你过去有什么用,让大小姐再把你打一顿?”
“那,那怎么办?”
“找世子爷啊。”
“我哪有这个脸。”
“你没有,有人有啊,耳边风你也不想想?你那女儿好歹是世子爷唯一的通房,就算在讨不得世子爷喜欢,到底是枕边人,你想想,是不是。”
老马夫提点完,就急匆匆走了,也不敢多呆。
梨大就一瘸一拐去找梨软软,好不容易到了东院,气还没喘匀。
就被当值的大丫鬟芍药捏着鼻子骂了:“哪来的老东西,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东院也是你能靠近的?”
说着,芍药就拿起墙角的扫帚,像是驱赶一条脏兮兮野狗一样驱赶梨大。
那扫帚都扫到梨大脸上了,呼呼两下。
梨大还赔着笑脸:“劳烦姑娘通传一声,我找世子爷的通房丫鬟梨软软。”
芍药停下手中挥弄的扫把,她趾高气扬的看着梨大:“你找她什么事?”
梨大一脑门的汗,却还是陪着笑脸:“急,急事,劳烦姑娘,给您磕头了。”
梨木头那边还不知道情况,生死不知的,梨大是真的焦心,心急如焚,不比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好受多少。
偏偏芍药看他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头,看的好笑,笑起来心底又滋生出扭曲的快感:“那你给我磕十个头,我就帮你通传。”
“诶,诶,好。”
梨大闻言就结结实实的磕起头来,他一个下等奴仆,早就在打压中没了骨气和尊严,现在满心只想救孩子,顾不得别的了。
围过来看戏的小丫鬟也跟着捂嘴偷笑。
海棠听见动静,跟小丫鬟了解了一下情况,皱眉,随后赶紧上前,搀扶起梨大,又有礼的退后,温声道:“别磕了,世子爷已经打发她回去了。你真有急事,快回去找她吧。”
“我来怎么没看见她。”
“她就刚回去,可能走的不是一条道,既有急事,你快回去看看吧。”
“诶,诶诶好。”
梨大一听,连连点头,顾不得别的就往回一瘸一拐的赶。
海棠看着老人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
芍药依靠着门嗑瓜子,见海棠转身,她呸了两口瓜子皮,讥讽:“一个通房丫鬟算什么东西,你就上赶着当主子一样讨好了,仔细别瞎了眼。”
海棠皱眉:“你何苦戏弄他,他真有急事,你抬抬手,少招人记恨才是。”
这时有人喊海棠:“海棠姐姐,老夫人找你过去问话。”
“来了。”
海棠跟着老夫人那边的丫鬟走了。
梨大回去抓着梨软软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把梨木头出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倒没提自己去了东院不受待见的事。
梨大又劝梨软软找世子,说如今只有世子爷能拦住叶霜。
叶霜是早产的,生下来小小一个,死几死才保下来,侯夫人和侯爷疼爱极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儿。
可下人们都是知道的,叶霜是被惯坏了,就表面在侯爷夫人老夫人世子面前乖巧,私下脾气极差,动不动就打骂下人出气,最是目中无人。
梨软软得知弟弟出事,也心慌的不行,立马就说:“我去找世子爷,爹你先去马厩那边看看情况。”
她一路跑过去东院,其实心里也没底能不能请动世子。
只求得世子爷一句话,保下弟弟一条小命。
她一头朝东院里进,要去找世子,她并不知道世子出去了,以为世子在书房议事。
“站住!”
芍药不知道从哪拦住她,按着她的肩膀,狠狠把她朝后一推。
梨软软没有防备,又一路跑的腿软,被推地摔在地上,手掌顿时擦伤了。
“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东院也是你随便进出的地方?不用通传?这就是你的规矩?”
梨软软从地上站起身:“芍药姐姐,我急事找世子爷,劳烦帮我通传一声。”
“什么急事?”
“我弟弟得罪了大小姐,我想求世子爷帮我说句话,只求留得我弟弟一条命在。”
梨软软满眼通红,面上一片着急之色的抓着芍药的袖子。
却被甩开,芍药看梨软软着急的样子,眸光一动,却满肚子坏水地说:“可世子爷吩咐了,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见客,我怎么帮你通传?诶了世子爷责骂,被处罚了算谁的?”
“求求芍药姐姐,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都给芍药姐姐。”
“银子呢?”
“出门急,事后一定补给您。”
芍药的满肚子坏水的又转了转眸,才说:“行吧,那我帮你问问。”
芍药假装去书房通传了一下,世子根本就不在,她自己都觉得这演戏作假有意思,捂着嘴笑了好一会。
然后垮着一张脸出去,训斥梨软软:“这种小事也来找世子,你也是活腻了,真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世子很生气,不想你也死的话,赶紧滚。”
芍药连推带打的把梨软软赶出东院,梨软软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下台阶。
芍药又泼了她一盆冷水:“快滚,世子爷不待见你。”
梨软软来求世子,没有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想到世子前不久与她的好,可见都是假的。
世子爷那样的尊贵的人,又怎么是会她可以肖想的,终究只是不切实际的妄念。
梨软软一身湿漉漉狼狈的模样,忍着泪爬起来,转身跑向马厩。
梨软软远远跑过去,就看到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爹和弟弟。
叶霜似乎是累了,有人给她搬了一张椅子,她此时就坐在椅子上品着一杯茶。
梨大正在苦苦哀求:“大小姐,打死老奴吧,木头还小,饶他一条命。求求您了,就当是积德了,求求您了。”
梨大的额头都磕破了,头发散乱,而梨木头一边吐血一边说:“爹,你走开,不关你的事,走开!”
梨木头像是恨极了的看着叶霜,把梨大往一边推,不想让爹护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