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躺赢,清冷妖皇带崽追杀我by沉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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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英雄救美的机会还轮得到他吗?
难不成还把自己当成英雄了?
“苏岁竹,我劝你口下积点德,否则......”
“好了好了,人来了,就要到你上场了。”
苏岁竹捂住林墨止的口,压低嗓音提醒。
刘文厚一身青衫出现,动作十分鬼祟,就蹲在那女子身后的花圃之中。
突然扬手一甩,一只菜花蛇就直朝着塘边的女子而去。
苏岁竹有些鄙夷地皱了皱鼻子,随口嘀咕道。
“还真是跟些某人一个德行,就会朝女子丢蛇,就没别的馊主意了么?”
此时二人离得很近,林墨止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拉下她还捂着自己口的手,不耐问道。
“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别急,美人还没落水呢。”
林墨止无语,这会怎么看苏岁竹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兴奋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小女子究竟还有几副面孔......
菜花蛇摔在地上扭动了几下身子,便顺着塘边爬了过去,那女子正专注喂鱼,哪里顾得上看身后。
不出所料,一声惊叫之后,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落水之音。
花圃中的刘文厚面上难掩欣喜,当下就起了身,却并不急着就下去救人。
“接下来交给你了,去把那个狗东西抓住,最好还能把那条蛇也一起逮到。”
苏岁竹拍了拍林墨止的肩膀,一副交给他重任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接着先是一声大叫,就提起裙子向池塘跑了过去。
“可是谁落水了?”
林墨止一阵错愕,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刘文厚闻声脸色瞬间变了,忙又重新蹲回草丛,紧接着就看到一旁突然窜出一个女子来,扭身就想要逃离现场。
林墨止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按照苏岁竹的要求快步就冲了上去。
苏岁竹来到池塘边,只见水中的女子浮浮沉沉正在扑腾个不停,看样子似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别怕,我来救你。”
苏岁竹果断也跳了下去,溅起一大片水花,随后一手扶着池塘边,一手很快就将女子的身子半提半托了起来。
女子一经找到依附点,马上本能就抱住了苏岁竹,在她肩头一边咳着,一边大口喘着气。
苏岁竹顺势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你试着抓住我,脚往下踩看看。”
女子虽是被吓得不轻,这会抱着苏岁竹简直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对她的任何话也都下意识信任和照做。
几次尝试之后,女子的脚终于顺利踩到了底,原来水深正好只到脖颈位置。
若是不四平八稳地站起来,哪里知道是这样?
小人刘文厚能想出这种办法,自然也是一早就探过水深的,再说了,这一般后院的池塘自然也不会挖太深。
“姑娘,谢谢你救我。”
女子面色惨白,眼眶发红,含着一汪水色,话音刚落那两行清泪顺着水珠就流了下来,看着十分可怜和委屈。
跟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苏岁竹看了都不禁生出几分怜惜和心疼来。
“好了,别哭了,刚刚也是无意看到有人在这处放蛇,有些奇怪才多瞧了下,谁知紧接着就看到你落水了,你没被蛇咬到吧?”
苏岁竹抬手替她抹了把泪,将凌乱的发丝温柔别至耳后,关切问询,顺带也没忘了提及重点。
女子眉心拧成一团,立时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不忿的神情惊愕问道。
“什么?姑娘你是说,刚刚有人故意害我落水?”
“先别说了,我们先上去吧,我看你脸色很是不好,在这水里泡久了,只怕会要生病了。”
苏岁竹一手拉着她直往塘边靠,女子含泪点点头。
这大小姐平日定是娇生惯养的,又吓到了,身子发软根本使不上力,哪里还能上来。
好在塘边并不算高,苏岁竹先是扒了上来,才费了半天劲再将她连拉带扯拽了上来。
第一百三十章 夫妻檔(初复仇)
林墨止那个家伙,此时正反扣着刘文厚立在不远处神色淡然看着这边。
苏岁竹咬牙切齿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恨不得眼神飞过去一把刀把他砍死算了。
好歹自己夫人也落水了吧,看她们在塘边费了那么大劲,竟连搭把手的自觉都没有。
无情!冷漠!没人性!
“哎呀,小姐!这是怎么啦?”
这里的动静也不小了,丫鬟和小厮也是闻声而来,随着而来的就是一声惊呼。
苏岁竹看有男的靠近,忙将女子抱在怀中护住,指着人大声制止。
“有人落水了,你们先不要过来,小丫头,你快去拿件衣服过来。”
两个小厮忙低头回避,马上就转身不敢再看,小丫鬟也是不敢耽搁就匆匆跑开。
“你放开我!我可是太守大人的门客,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抓着我不放,可是当这太守府没有王法了吗?”
刘文厚见状忙义正言辞出声,一边极力想要挣脱林墨止的掣肘。
这狗东西简直就是上赶着的欠揍。
“王法?你口中的王法便是在这处放蛇伤人?”
林墨止神色淡淡,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手下十分轻松的抓着刘文厚的后衣领,偏偏他就是挣脱不开。
“你莫要信口雌黄随意污蔑!可有证据?”
刘文厚有些紧张看向苏岁竹这处,而粉衣女子也正拧着眉头看了过来。
他忙尽量挺直腰背,以证明自己的坦荡。
林墨止偏就不给他机会,不与他辩驳,手下只管压得他更是抬不起头,只能憋着火大喊。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那这个算不算?”
林墨止忽而抬起一直潇洒放在身后的手臂,修长的指尖正捏着一条几乎两指粗的菜花蛇。
怀中女子立时一声惊呼就将头埋在苏岁竹胸口躲避,很是害怕的样子。
刚刚爬到她脚下的好似就是这样一条蛇!
这家伙还真是......装得一手!
苏岁竹没想到林墨止的动作竟如此利索,薅着一个大活人的情况下,还能迅速逮到那条蛇。
不过这捏着蛇的举动,苏岁竹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真就跟原本的墨止一个死德性。
倒是不养蛇,可却是过分的轻松淡定了些,哪有人缺心眼似的会提着蛇的尾巴?就算没毒就不怕被咬么?
那么一条蛇就在眼前,刘文厚已经被吓得缩起脖子连连躲避。
林墨止不屑勾唇,随手就提着蛇尾搭上了他的脖子。
一阵渗人的凉意贴上肌肤,刘文厚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风度和该有的仪态,吓得哇哇大叫,穿透力极强。
“吵死了!林墨止,还不把这罪魁祸首交给他们!”
这时节正是刚入夏,还没热到可以随便下水的时候,苏岁竹一身湿透才站着一会就有点从头到脚的发冷。
两个湿透的人一起也并不能得到多少温暖,苏岁竹已经开始打起轻微牙颤了。
怀中的女子经林墨止一吓,更是身子颤抖得厉害。
小丫鬟此时狂奔而来,手中正抱着一件几乎及脚踝的披风。
问题是,她就真的只拿了一件……
苏岁竹一脸错愕,双手揽着自己的手臂,眼睁睁看着小丫鬟就把披风整个盖在粉衣女子身上,护着人就要走。
她身上也湿透了,这这这......
这年头果然好人难当啊!
苏岁竹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跳下去把人捞上来了!
肩头适时来了一阵暖意,回头就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只是这会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起码还知道干点人事了。
林墨止还是那张毫无波澜的冷脸,只是手下却是为苏岁竹披上了件自己的玄色外衫,稍稍垂下眼睑,不冷不热开口。
“林家还是要脸面的,在外少给我丢人。”
啪~刚刚才有的那么一丝丝好感就碎裂了。
果然这人除了生得这张美得妖精似的脸和无可挑剔的身躯,就一无是处!
苏岁竹皱眉,一脚下去就狠狠踩在了林墨止的脚上。
“林墨止,你根本不配娶妻,下辈子谁要嫁给你还不如直接去死了一了百了!”
林墨止眼睑微动,好似没有痛感一般,平静地回了句,“那你为何还活在这世上?”
他这是叫她现在去死吗?
苏岁竹真是被气到了,忍不住挥拳就上去了。
林墨止一把将她捞入怀中,束缚着她的手臂,稍稍低头压低嗓音提醒。
“发疯也看看时候,正事还要不要做了?”
粉衣女子刚走了两步似是回过神来,忙又转身过来,眼眶中还含着泪花。
看到二人此时的亲近之举愣了一瞬,立即低下头眼神躲避。
“姑娘为了救我也是一身湿透,还是快跟我一起去换衣衫吧,若是冷着就该生病了。”
苏岁竹求之不得,还以为她把自己给忘了呢,忙拢着林墨止的衣衫,给了他一胳膊肘出气,应声快步跟了上来。
身后一声闷哼,才算是舒服了。
救下的女子正是陈太守的千金陈嫣然。
记忆中,刘文厚用自己的女儿献祭那只臭狐狸,以女换男,求得一个儿子。
不仅如此,刘文厚还看中了陈太守的权势和家产,利欲熏心的人有时候就像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陈嫣然,到底是一个闺阁女子,并不懂得人心险恶,以及刘文厚平日里刻意偶遇下的深沉心机。
按先前的事情发展,她竟还真信了那狗东西的邪,最主要还是闺阁女子一身湿透被一个男子抱在怀中,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法子了。
刘文厚那张顶着遭雷劈的破嘴一顿忽悠,这事再不能成也就成了。
不能委屈高贵的太守千金,自然也就留不得家中的原配了……
只可惜是到最后恶贯满盈之时才被宋音反杀了。
别说宋音,她都觉得不解气,重来一次,有她在,还能容得了这狗东西继续蹦跶下去?
苏岁竹之所以不让林墨止插手,除了让事情再一次发生,让这陈家千金在看清那狗东西的真面目之时,也能同时顾及到她的清白。
这世间,人们赋予一个女子的清白多重要,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便是受伤害的那个人,也是人言可畏,从没有道理可讲。
陈嫣然因着落水之事,对苏岁竹有了格外的信任和亲近,又有林墨止这个人证在,刘文厚只能是百口莫辩。
一顿暴打加驱逐出太守府,往日的风光和荣耀弹指一瞬便消散了。
苏岁竹看着如丧家犬般被抬出去不断翻滚哀嚎的刘文厚,唇角微勾。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这些东西可是用他十年的阳寿换的。
原本他的才学有限,根本也不配当太守府里的门客。
三人临走,陈太守有些不舍的挽留。
当然,人家主要是还是想留林清寒的,对他俩纯属是人情客套。
苏岁竹本来也没想着林清寒就一定能通过太守府的门客应试,毕竟他大多都是习读医书的。
不过是作为一个由头进来,拖拖时间就好,谁知竟是错估了……
林清寒还真就属于天生的好学,又才思敏捷懂得融会贯通,出其不意,竟以医理来论大理......
陈太守当着几人的面直夸得停不下来。
苏岁竹向林清寒投去了崇拜的目光,二人虽不言语,却也会心一笑。
林墨止稍显粗暴的动作,扯着苏岁竹的手腕就走。
事不能耽误,他可记得苏岁竹自己说的,还要去一趟刘家的。
这刘文厚前脚才被抬走,他们两个还在这里磨磨蹭蹭,能成什么事。
稍后,三人来到刘家门外。
远远就听到吵吵闹闹之声,走近更是还有了摔打东西的劈里啪啦。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不仅生了个赔钱货,还坏我儿运势,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刘文厚,你不是人!她都出生了,又如何能逆转性别?你分明就是送她去死!什么狗屁地仙,你还我孩子!”
紧接着就是女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老妇人的咒骂,伴随着痛呼……似乎打起来了般。
苏岁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这次也不再开口喊人了,径直抬脚就进去了。
随手就在院中的洗衣盆里抄起了一把洗衣棒槌,对着身后二人冷声道。
“关门。”
“岁岁,你这是?”
林清寒有种不确定的念头,总不会是要进去打架吧?
都抄家伙了......
“清寒,你不用进去了,就在外面守着。
阿止,等会帮我按着人,谢了。”
这种事,像林清寒这样的好人应该是干不了的,而林墨止这种冷血无情的家伙倒是适合。
苏岁竹说完便提着东西先是进去了,林墨止也不多话,紧跟在她身后一起。
林清寒还是有些担心的,忙关上大门,还不等进去,一个蓝衫女子神情黯然,满脸挂着泪水,一手捂着手臂先是出了来。
她一抬头,二人目光就对上了,林清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虽然也知晓这会的宋音还是个凡人女子,可是看到这张和妖女一样的脸还是会不由得想要戒备提防,没法立时放松下来。
宋音轻拭去脸颊的泪痕,眼中并无太多凌厉和戾气,柔柔弱弱地对着林清寒点了点头打招呼。
刚刚进去护着她,又为她出头的一男一女,上次就听刘文厚说过是她家的远房表亲,还特意过来送给孩子一只长命锁。
也不知为何一向贪财的刘母,当时居然像拿着烫手山芋般赶紧丢给了她……
事实上,宋音今日见到这几人人却并不熟悉,甚至从未见过面,她还是有点茫然的。
而那女子自称要替她家侄女作主,便将她先是支了出来。
这会见了这院子里的男子更是陌生,年纪总是不大的,刘文厚也说是三个人一起来的,这人应也算是她的长辈。
“表姑说让我先在这里等一会,她很快就结束。”
宋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看起来更是娇柔可怜。
表姑......
林清寒想起来苏岁竹上次来刘家开口就是叫人家大侄子的,唇角微动,忍不住想笑,却又觉得此时太过不合时宜,只能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哦……”
“你个死丫头,算哪门子的长辈!啊呀......”
一声咒骂连着惊叫很是突然就划破了院中的尴尬沉默,他们二人进去几乎都没有怎么开口交涉。
“啊!啊......杀人啦!”
屋里开始传来一声赛过一声的凄惨哀嚎,先是女的,再是男的。
林清寒在外听得直倒吸气,叫成这样,得把人打到什么地步啊......
难怪岁岁只叫了林墨止一起......
宋音虽是不禁缩了缩身子,可眼底的冷意却直达心底,随后渐渐舒展眉头,细微冷笑里饱含怨念。
最后以男女先后冲破天际的惨叫,伴随着哐啷一声,棍子摔地的声响而消停了下来,好像是结束了。
“宋音,进来。”
里面传来苏岁竹平静而干脆的嗓音。
宋音忙应声进去,林清寒也是跟随着一起。
他只见过岁岁使小性子的模样,最多也是小打小闹,哪里知晓她还有这般下重手的泼辣凶悍一面。
内里的情形也没比想象中好多少,刘文厚像个王八似的摔在地上不动了,似乎已经是晕过去了。
刘母也是因着痛苦扭曲着面孔,痉挛着身子,却是已叫不出声了。
而滚落在地上的洗衣棒槌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
这般钝器都能将人打出血,还不是最硬的头部,可想而知只怕这两人受的内伤只会愈加的重。
“这两个没人性的狗东西现在已经被我打废了,宋音,这个所谓的家你还要留下吗?”
苏岁竹想让她自己选,也许妖女早就该先是做出选择了。
宋音咬牙切齿,“这根本就不是家!刘文厚这个魔鬼,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我恨不得杀了他。”
“选择权在你,你可以把他们俩都杀了,拿上钱财远走高飞。”
苏岁竹轻飘飘的话,让几人都不约而同诧异望着她。
林清寒和林墨止也似是对她有了新的认知,这丫头还真是敢常人所不敢,有时候那股狠劲也不知从哪来的......
地上的老夫人双目圆睁,立即慌不择路,却偏偏腿脚因着疼痛又暂时动弹不得。
宋音嘴唇有些颤抖,呆愣地注视着地上的二人,半晌才决然转头背过身去,抽泣着双肩耸动。
“现在就算杀了他们,我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苏岁竹摇摇头,宋音本质还是太过善良了,即便重来一次,她还是做不到早早就下手的。
“那就勇敢一点,谁说女子就一定得靠着狗屁夫君过下半辈子了?”
苏岁竹拍拍她的肩膀,递上手帕,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宋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点头。
林墨止的脸色可就不太好了,这丫头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是在指桑骂槐!
苏岁竹见她没有反对,就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在昨晚就拟好了的纸质文书。
蹲下身子,随手拔下刘文厚头上的一根男子银簪,抓起他的手就果断狠扎了下去。
血珠刚溢出,苏岁竹就往文书落款按下。
没错,这份和离书是她昨晚就替宋音拟好的,她也坚信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宋音绝不可能会再留下来!
宋音见状也是反应过来,毅然咬破指尖,按下指印。
苏岁竹满意地吹了吹,递给宋音,反手握着簪子就对上了刘母的脖子。
“刘家跟宋家从此一刀两断,若是日后还敢生事,我就直接送你们母子去投胎,听清楚了吗?”
苏岁竹可没打算就只是吓一吓她的,簪子的尖端甚至已经刺破了刘母的脖颈皮肤。
真实的痛感,一字一句的威胁,刘母哆哆嗦嗦,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听清楚了,求姑娘饶命啊!”
刘文厚才得罪了陈太守,又被打了一顿才丢回来,两次伤迭加一起,又如何分得清?
苏岁竹料定了他们也只能再白挨她的这顿打。
宋音好欺负,她可不是吃素的!
林清寒是在离开刘家才知晓,苏岁竹先是让林墨止按着人,后又因为打累了还指使林墨止出力。
两人一起先后打断了刘文厚的四肢,再加上刘母的一条腿,目的还是为了让两人能够苟延残喘的继续痛苦活着,直接死了可太便宜他们了!
直惊得林清寒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自觉不是什么极其善良之人,可这俩人还真是......真下得去手啊!
罢了,幸好是在试炼界,没真的杀人就好了......
苏岁竹拉着宋音先回到了客栈,忙让伙计去找那个大婶将孩子快些抱过来。
那么小的孩子就硬生生跟娘亲分开又断了一日母乳,苏岁竹虽只带了一个晚上,也还是不由地心疼了起来。
宋音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抱着孩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喂了孩子,宋音带上从刘家简单收拾拿出来的行李就要踏上回娘家的路途。
苏岁竹虽然表示理解,却也不由得再替她担忧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记忆中,宋音很小就因为是女孩而遭到亲生爹娘的遗弃,现在的娘家只是她的养父母。
前几年家里没有孩子的时候,养父母对她还是不错的,也过了几年幸福时光,可谁知命运弄人,偏偏家中又多了个弟弟......
原本就算是嫁人,她也该找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夫君。
可就是因着刘文厚胡乱祭祀那只臭狐狸,才被选中鬼使神差之下嫁给了这种人渣。
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这些分明都是宋音心中郁结的点,这又能算什么解脱呢?
苏岁竹没想到,她都帮到这里了,宋音还是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救赎。
“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回娘家吗?
我知道你酿酒十分厉害,我可以帮你一起寻个酒楼,靠着这门手艺养活自己总还是不成问题的。”
宋音养父母家中是做酿酒生意的,有了弟弟之后,宋音可没少干下曲蒸酒和装坛封盖的事情,久而久之,对于酿酒自然熟稔于心,技艺过人。
苏岁竹原本说的勇敢就是希望她能真正支棱起来,可以自立自强,自己当家做主,又何愁摆脱不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呢?
女子就该前半生守在闺阁,后半生守在后宅吗?
起码苏岁竹敢肯定自己就不会。
宋音对上苏岁竹目光,沉默了片刻,看了眼怀中的孩子面上浮起丝苦涩笑意。
“可是孩子该怎么办呢?总不能随着我四处漂泊,寄人篱下,那太可怜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苏岁竹憋了一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
生活总是自己的,别人只能算是搭把手,却也不能替代她而活。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回一趟家,若你后悔了,就告诉我。”
惨剧和苦果酿成,宋音的柔弱善良性子也是一把无形的利刃。
也许就是最后看透了想通了,才会宁愿变成那副残暴噬血的模样,也无法让怨气消散......
苏岁竹还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的。
到了宋家,正如所料,宋音低声下气乞求着养父母收留她和孩子。
苏岁竹最不喜看的就是她这副像是做错了事又低眉顺目的模样,虽是得以留下,可单是这些人面上明晃晃的嫌弃,又能忍受多久呢?
这样就不算寄人篱下了吗?
只怕往后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
可宋音却是愿意的,就愿意这么活着,带着孩子委屈着。
苏岁竹劝了几次,宋音都婉拒了要同她一起离开。
苏岁竹连着几日都恹恹的,无精打采躺在床上,也根本盼不到宋音任何改变心意的消息。
林墨止坐在床边有些嫌弃地推了推她。
“白天晚上都躺在床上,这就是你解决事情的办法?莫非是再也不打算出去了?”
难得看到她如此安静沉默,太反常了,林墨止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看不过眼。
苏岁竹闭上双眼,轻叹了口气。
“烂泥扶不上墙,可怜是真可怜,气人也是真气人。”
“所以呢?”
“所以,我真想把她掐死算了!气死我了!”
苏岁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指尖紧握在一起,咬牙切齿地鼓劲发狠,仿佛人要真在眼前,就非得掐死不可。
“如果说这只是妖女的心境,也没人说就不可以掐死她吧?”
林墨止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浇醒了苏岁竹。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岁竹眼中突现一股闪耀的光彩,握住林清寒的双臂,激动地望着他。
林墨止沉默了一瞬,才一把推开她的身子,转头背对着她。
“好话不说两遍。”
“阿止,你刚刚是不是说,在这里,其实我可以直接杀了她,不就没有之后化为阴灵的事了对吧?”
苏岁竹伸头凑了过来,狡黠的明眸,就似一只小兽,笑得格外灿烂,语气也比平时温柔了许多,说不上来的娇俏灵动。
林墨止一掌就推开她的脸,“不是你说的,在这里做什么都要按你的计划行事,你想如何,与我无关。”
苏岁竹扁扁嘴,瞪了他一眼,却转而笑嘻嘻地疯狂捶起了枕头。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事情好似突然变得好解决多了。
“只怕是花架子,打断刘家母子的腿都还要人帮忙,除了敢杀蛇杀兔子……杀人?你可敢真的动手?”
林墨止瞥了她一眼,眼里的不屑真就一点都不掩饰。
苏岁竹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等着,我今晚就送他们一起去投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岁竹想了想,现在准备干的事若是放在现实之中,出于礼法道义都有点绝。
可林墨止说得也不无道理,妖女心境,原本也都不是真实的世界。
苏岁竹在梦境中也清楚的看到过,那些人也早都被妖女杀了。
所以,再杀一次最多也不过是解决他们三人眼下的困境!
她算是想清楚了,林墨止这个冷血的家伙既然能提出这种异于常理的想法,自然也会不反对她的做法。
可林清寒就未必了。
之前他冷静旁观势态的发展,将孟雨柔的孩子作为诱饵,虽说似是无情的,可苏岁竹大概也能猜测到属于他的任务以及所为的用意。
况且直到现在,他也还是自责而愧疚的。
这一次看到那只臭狐狸想要残害婴孩,第一个想要冲上去的也是他,那份良善和正义感总还是尚在的。
所以,苏岁竹决定,这一次还是别带林清寒了,杀人放火的事可不是他那种好人可以干的。
林墨止给了她一个极其不满的凌厉眼神,“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什么好人?他不能带,我就可以?”
不是说好她自己送那些人去投胎的吗?
这会还不是要拉上他帮忙!
待会总不会又还要他帮着一起杀人吧......
在她眼里,他跟林清寒的区别就是这个?
林墨止并不是很想去。
“哪能呢?阿止,你可知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阿止,别这样,夫妻本是一体,俗话说妇唱夫随。
你看这夜黑风高的还要走夜路,我一个女子多危险啊,再说了也就是让你陪陪我,这次保证不会让你出手帮忙的!”
苏岁竹捏着林墨止的衣袖,眨巴着无辜而又真诚的水眸。
心里暗戳戳的嘀咕,要是不去,烦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