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躺赢,清冷妖皇带崽追杀我by沉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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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神仙婆婆啊,只是可惜生出了个这么讨人厌的儿子,还找了原主这个不争气的儿媳,还真是家门不幸。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墨止这才不情不愿地随手夹了一块肉放到苏岁竹碗中。
本着就要离开,顺手为原主争取好日子的考虑,又有了婆婆的促成,苏岁竹当然要欣然接下,还难得给了林墨止一个甜甜的笑容。
“谢谢夫君,我就知道夫君对我最好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只愿相敬如宾便足够(世界终章)
林夫人顿时就笑得眉眼眯成一条线,跟林老爷十分满意的连连点头。
“看到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好,我跟老爷也就放心了。
虽说咱家热闹是热闹,可娘啊就喜欢小姑娘,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呢,现在我可是把岁岁当女儿看的,可若是再有个孙女就更好了!
墨儿、岁岁,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呢?”
苏岁竹装死,这个事可跟她没关系,她都是要走的人了,谁管他们家还生不生。
林墨止瞥了眼苏岁竹,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我们有一个阿辞也够了,若是真要孙女,就让二弟多生几个好了。”
林老夫人笑嗔,“你这孩子,清寒都还未婚配,他跟谁生啊?”
真甩得一手好锅,苏岁竹抿唇,抬头看去,正对上林清寒稍显热意的目光。
“也对,那还是尽快给二弟找门合适的婚事,也免得他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林墨止眸色渐冷,此时的神情全然没有玩笑的意味,倒似林清寒真的有什么心思一般。
“娘亲,什么是不该有的心思?二叔为什么老看着你?”
小孩子总是看到什么说什么,不大不小的嗓音,却似一颗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
几人神色都不同程度上有些复杂,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阿辞,二叔明明看的是你,你若再挑食不好好吃饭,二叔可就要让你娘亲罚你不许再吃那些蜜饯果子了。”
林清寒目光并不避及,依然看向苏岁竹这处,一脸正色。
林墨止眼中多了几分不屑,他做父亲的都还没开口,林清寒到底凭什么来说他的孩子?
“阿辞自有我们夫妻二人管着,二弟若是喜欢孩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婚事。”
“大哥多虑了,我的婚事我自是心里有数的,倒是大哥,这些年来可有好好管过阿辞,还不都是岁......嫂嫂在悉心照顾的。”
这俩小子,平日里闷葫芦似的都不怎么吭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耍嘴皮子了?
林老夫人打量了下二人,也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又来了,还能不能消停会了?
苏岁竹对于林老夫人探询的目光也是一脸无奈。
“清寒,你等会不是还有事要出去吗?你俩再聊一会,时间还来得及吗?”
正事正事!
苏岁竹有时候真是不能理解,跟这个试炼界的假人林墨止互掐有意义吗?
经苏岁竹提醒,林清寒才乖乖闭了口。
前有墨止,这会又来了个林墨止,他们有着同样的脸,林清寒每每想起岁岁和他......
虽然岁岁说是意外,也一直表现出不愿跟他再有交集的态度,可在这试炼界中,他们却也日日相对,又夜夜同床共枕。
即便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林清寒还是不由得担心,唯恐二人之间会在不知不觉间滋生出别样的情愫......
这顿团圆饭总算是结束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林老夫人秉承着说到就一定要做到的态度,没过多久就命人送来了一盅大补汤,还让身边的桂兰姑姑带了话,两个都得喝!
什么好东西啊,还能同时滋阴补阳?
苏岁竹闻到那股浓重的药材味就已经够了,只管推给林墨止。
林墨止自然也不肯,好看的眉头都蹙成了一团,很是嫌弃。
桂兰姑姑也不急,那就干脆守在房间不走,死看着两人。
这......
林墨止倒是无所谓,可苏岁竹没工夫耗啊!她还想再去一趟万婴井呢!
算了,林墨止这个靠不住的臭男人!
苏岁竹直接端起汤盅吨吨就是喝,一口气见底,这可把桂兰给惊到了,张着口半天无力吐槽,只能带着东西先闪人了。
林墨止目光掠过她唇角的湿润,随手就丢了一方锦帕过来,整个盖在她脸上。
“你是急着去万婴井吧?”
苏岁竹忍着想要骂他八辈祖宗的冲动,默默把锦帕扯了下来,也是不想再招这个毒舌了。
“嗯。”
这本就是为民除害的好事,她相信林墨止没有理由阻拦,无非就是想要跟着一起再去罢了。
反正只要能快点结束任务,她也无所谓。
林墨止神色淡然,唇角微动,“或许也不用去了。”
“为什么?”
能不能烧干净也要去看了才知道,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这副架势搞得倒是跟半仙掐指算过一般了。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林墨止,你什么意思?”
“你这种人向来就只凭自己的喜恶和臆想来判定一个生命的取舍,所以,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免得你滥杀无辜。”
林墨止的神色很是不屑且轻蔑,好似有厌恶,更有丝丝说不上来的怨恨。
苏岁竹看不懂,也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根据从何而来。
刚想要再问,耳边突然缓缓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任务已完成,万婴印破解成功,一炷香之后即将离开第一个试炼界。”
是界灵!
竟然真的毁掉了祭台,成功了!
苏岁竹如释重负,总算结束了。
可是......她更是疑惑不解,林墨止到底是从何判定的,还有他瞒着不说的到底是什么?
“阿止,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滥杀无辜了,我自觉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可也没那么恶毒吧,也没干过什么......”
这个杀人放火的事......她还真干过,还差点就干成了......
苏岁竹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说道,“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你不妨当面说清楚,这夫妻之间相处本来也要坦诚的对吧?”
林墨止自顾自坐下,随手倒了杯茶给自己,缓缓靠近唇边,悠哉地品着茶,似乎并不打算搭理她。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苏岁竹也顾不上再跟他浪费在这些没有结果的沉默之中。
“好吧,你若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那可不可以拜托你替我将雨柔母子送回家,还有安置好那个捡回来的孩子,还有就是再帮忙照顾下那只小狐狸......”
“苏岁竹,我劝你还是少费些唇舌,这是你的事,又与我无关,谁要帮你?”
林墨止神色淡淡转着手中的小杯,透着股无形的疏离冷漠。
苏岁竹也随之坐了下来,主动握住他的手。
“阿止,我知道我们一开始的结合并非是你所愿,可我们总还是有几年的夫妻情分在,又还有了阿辞......
我不奢望你会爱上我,或者对我如何好,我只愿相敬如宾便足够了,可以吗?”
林墨止有些诧异,对上她那双清澈的桃花水眸,此时似乎浮动着些超乎当下年纪的透彻之色。
沉默良久,林墨止突然抽出自己的手。
“苏岁竹,你做梦,你我之间除了......”
苏岁竹突然被一道强烈的力量吸入。
除了什么?
她没听到啊!还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
“去,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去。”
苏岁竹正坐在一处房间的铜镜前,眼神坚毅,手中执着一把齿梳稀疏的破旧木梳。
而铜镜中的自己,明明正值青春年华的脸庞,却是一头白发。
“可是这太危险了,若是被发现,只怕......”
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放心吧,皇榜上只是说要寻跟雪有关的女子,我这一头雪白的头发值此时机而生,又如何说不过去?
若是能进入王宫,不仅能得一大笔赏金,还有月俸呢,到时候你跟爷爷也可以跟着我过几天好日子了。”
苏岁竹笑着起身,眼里闪烁着点点光彩和狡黠,似乎并不担心。
“爷爷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好了,声声,爷爷都被叫去邻村做法事了,免不了还要喝点小酒吹吹牛,一时半会可回不来。
机会不容错过,我得赶紧走了,你可不许通风报信,听到没?”
没错,这便是苏岁竹来到的第二个试炼界。
都来了两天了,差点头都快想破了,才总算得到这个绝佳的进宫机会。
倒也不是她贪财不要命了,非要以身试险。
最主要的是任务目标人物就在王宫之中啊!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而且这里的她本就是平民百姓,家中只有一个爷爷和半大的弟弟,平日里也就靠着爷爷祖传的技艺,四处去跑法会、画画符给人家驱邪避灾来过活。
从前倒还好,家中日子还算不错,可随着近些年术士和所谓高人的与日俱增,爷爷的活计也是越来越少了,日子自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恰好这皇榜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上面清楚明白说着大国师发话要找到跟雪有关的女子,符合条件的都可以去官府报名,选中的便要送到王宫之中。
至于到王宫的用意,大家几乎都是心照不宣的,到处议论著,无非也就是这位大国师看天象或是卦象来给宫里的某位贵人选个妃什么的。
毕竟是试炼界里接近目标最可行的途径了,别说选妃,就是选去赴死的,她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不过,苏岁竹却并不认为一定就是去选妃的……
皇榜上也说了,符合条件的参选者皆可发放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于一般人家,那也是相当有诱惑力的,最主要啥不用干白给哇!
就冲这点,那些名字中带雪的,寒冬腊月里生的全一股脑去了。
苏岁竹恰好就没一样占上的,完美避过......
不过,想起从前林清寒教过她一些草木浸染布料的做法,于是这一头白发便是她的杰作,再容易不过了。
也算是另辟蹊径跟雪沾点边了,先去碰碰运气再说。
苏声声垂丧着脸,自知无法说服她不去,只能不情不愿应着,“我才不会通风报信呢。”
苏岁竹随手拉起身后的素灰披风连帽,将一头白发尽数先藏起。
“声声,等会我去官府,等发放了赏银,你就拿着先回家。”
苏岁竹说着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信塞到苏声声手中,郑重其事的叮嘱着。
“还有这个你也收好,若我这次能进宫,你就替我照顾好爷爷,之后若安置好,我就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带信的。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可以打开,这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约定和秘密。”
苏岁竹根据原主的记忆,伸出小指就主动拉上了苏声声的手。
“盖印!你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原主记忆中,这孩子可比原本的苏声声嘴严多了,算是个内敛沉稳的弟弟,苏岁竹并不担心。
入宫不管怎么说也都算是个危险的事,一旦有什么事,她自己也就算了,绝不能连累家人!
叮嘱好弟弟,苏岁竹便先是出门去往官府处。
苏声声看着她摘下衣帽,与提笔登记的衙差只说了几句便顺利拿到了一个小袋子,随后走来将钱交给他又是叮嘱后就进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在大门关上之时尽数散去,苏声声停驻在原地也待了许久,再是一脸担忧的愁色也只能听从姐姐的话先回家了。
一行人大概有十几个,清一色还都是年轻小姑娘,由一个管事的领入府衙后院里。
看来传闻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若不是选妃,难道名字带雪的和冬日里生的就没有年纪大的婶子和老太太了?
苏岁竹悄悄打量了一圈,燕肥环瘦,也真是应有尽有了。
也不知道这国师最后到底会根据什么来选出最合适的人,不过这么多人,好像竞争压力也太大了些......
“国师大人,这些都是找来的符合条件女子,还请您定夺。”
苏岁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长玉立的玄衫男子从内里走了出来,一阵清风拂过,似是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古檀香气。
眉目间的轮廓被半边斜下银色精巧面具遮住大半,看不清样貌。
整个人气质清冷超脱,周身都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之感。
而那轻抿的薄唇勾勒出的弧度......不由得就与记忆中的人开始重合......
苏岁竹脑海中霎时就蹦出一个人的脸庞。
这个国师,怎么看着那么像......墨止......
戴着面具干什么?见不得人吗?
那双凌厉,过分迥然冷冽的深瞳突然看了过来,苏岁竹忙低下了头。
总不会每一个世界都能碰到跟那家伙长着同一张脸的角色吧,而且这个人现在可是国师哎,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还有正事要办,她得低调点。
好在目标人物又不是他,千万别跟他扯上关系就好了。
可这一头白发似乎也没法低调,在人群中本身就格外醒目了......
刚摘下衣帽那会,苏岁竹可没忘了在场人的诧异目光,嘴里都可以塞下鸡蛋了!
“嗯,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国师只轻轻抬了抬手,身后同样身着玄衫的女子便命人将一方纱帐垂挡的步撵抬了过来。
这还没落地,在场的人马上就齐齐跪了下来。
苏岁竹混在人群中也是不得不跪,将头低低伏在地上。
刚刚进院之前,就有管事的叮嘱过要这般行礼了,是以大家都乖乖照做了。
往时在村子里祭拜老祖宗都还没行过这么大的礼,而且刚刚那一瞥之下,分明也没看到半透朦胧的纱帐中坐有什么身影在。
到底在拜什么?
苏岁竹有些没搞明白。
随着话音落,众人才敢挺直脊背,却是依然只能跪在原地。
在场的也只有那位国师大人一人站在上方,墨发玉冠,玉立生姿,就跟个帝王似的居高临下睥睨众人,还颇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苏岁竹不觉就代入墨止那张绝色容颜......
接着就来了一群小侍女,人手端着一盆水过来,放在每个人面前挨个净手,就像是一种仪式般,可就得跪着洗!
等全都完事了,才总算可以起来了。
地上是真硬啊,春夏交替正是衣裙单薄,苏岁竹起身不禁蹙了蹙眉头,暗暗吃痛。
抬眸的瞬间又对上了那双深瞳,苏岁竹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避及,双手交迭捏紧了衣袖。
“接下来就由我姜古国的圣君来钦定此次雪女的人选,开始吧。”
话音刚落,下方就是一阵倒吸气声,格外明显。
圣君?谁?哪呢?
苏岁竹努力搜索着原主关于圣君的记忆片段,似乎除了官府门口贴过的皇榜告示一闪而过就再没了,内容她都看不清。
可以想象,当时的原主就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走了,根本不关心这个所谓的亲封圣君到底是什么人......
可为什么下面的人都是这种奇怪的表情,似乎......还有点害怕。
站在苏岁竹身侧的人居然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
有这么夸张吗?
苏岁竹余光再次小心翼翼扫视了一圈,就等着这位神秘人物的闪亮登场。
可似乎......她误解了什么......
排在前面的第一个人已经被玄衣女子带着先是去了步撵旁,按照吩咐将手掌缓缓伸进幔帐里。
紧闭着的双眼,拧成一团的眉心,看着就好像在忍受什么酷刑一般的表情。
难道这所谓的圣君就是步撵里面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总不是个人就对了。
苏岁竹也大概能想象,那么让人害怕的话,那就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可以走了。”
玄衫女子冷若冰霜之态,那小姑娘听了忙低着头脚下似生了风,迫不及待马上就是远离步撵,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个人可就没那么淡定了,手刚伸进去就是一声尖叫,连连后退,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放肆,竟敢对圣君不敬!”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哭哭啼啼的,忙跪在地上咣咣就是磕头求饶。
“求国师饶命,小女子自幼胆小,绝不是故意对圣君不敬的......”
国师虽面具下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可语气却是稍显不耐。
“带下去。”
苏岁竹反而对这圣君更是好奇了,王宫贵族们奉为神圣不可侵犯之物,平民百姓却害怕成这般模样,会是什么呢?
“还有谁也同她一般自幼就胆小的?现在马上自己离开,本国师可以不追究,可若稍后再听到这般聒噪的吵闹,决不轻饶。”
国师一经发话,在场的原本十几个人,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于是也就只剩下三个了。
苏岁竹和另外两个小姑娘迅速交换了眼神,分明这俩人也害怕啊,可就是脚下不肯走。
难道同她一样,进宫别有目的?
哦对,苏岁竹又想起来选妃的事,这不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
不管什么理由,反正现在就三个人了,可不得挨个来。
苏岁竹站在前面,自然是要先去的,可刚一抬脚,国师大人就发话了,修长的指尖就指向了她左侧身后站着的女子。
“你先来。”
行吧行吧,国师大人说了算,苏岁竹很是识趣的收回脚,低眉顺目站在原地等着。
那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都去试过了,虽然皆被判定并非合适人选,但是二人的神情明显还是在那一刻松释了下来。
原本站在院中的一群人相当于全落选了,就剩下苏岁竹一个了,此时既有胜利在望的雀跃,却也同时伴随着未知的恐惧和忐忑感。
刀山火海也得冲啊,苏岁竹心下一沉缓缓走上前去。
纱帐是黑色的,也不知是用什么面料织就的,即便有些朦胧,却也并不比白色的透亮。
苏岁竹与内里的东西就只隔着这一层纱,却依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形态。
在玄衫女子的示意下,苏岁竹忐忑的伸出手掌从纱帐下方的缝隙中探了进去。
一阵微凉的触感划过掌心,再到手腕......
苏岁竹突然猛地将手抽了出来,连连后退,紧咬下唇才没有惊叫出声来。
这熟悉而渗人的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多感受一次了!
苏岁竹本能抽手之快,带动着轻软纱帐随之拂动一角,双眸正与那内里赫然出现的漆墨色竖瞳对上一瞬,身子都为之一僵。
她看到了!
正如所料。
这里面哪是什么鬼圣君,分明就是一条盘踞着的黑蛇!
那双黑溜溜的蛇眼,并不似之前遇到的大黑蛇,总是多了几分柔色,甚至还有点像墨止总带着的那条小蛇,阿辞......
只是身形却比阿辞粗了足足两圈,大约有拇指那么粗!
“谁让你将手拿出来了?放进去。”
没看到也就罢了,现在都看到那么大一条蛇在里面,还怎么能将手放进去?
即使这气势迫人的国师都带着几分不悦语气开口了,苏岁竹一时半会也实在无法克服心理上的不适,立在原地皱眉不动。
“国师大人,我刚刚已经伸手进去了,请问到底怎么样才算被选中呢?”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玄衫女子得到示意便马上抓住苏岁竹的手臂强行拉了过来,再果断将她的手又放了进去。
“啊......”
苏岁竹发誓,她是真的不想惊叫的,可是当猝不及防的可怕来临,她在本能之下还是双眼紧闭喊出了声。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到掌心,甚至可以感受到一寸寸一圈圈盘踞在她的小臂之上。
啊啊啊!苏岁竹只觉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口中的惊叫已经不能完全表达出此时要跳脚的心态。
疯狂将手中的凉润甩掉,又在剧烈挣扎下,就连玄衫女子也拉不住她了。
苏岁竹站在离步撵三米开外的位置,脸色都变了,气息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来人,将她抓住。”
玄衫女子身侧的两人立即动手,一人一边就将苏岁竹押了起来。
“本国师记得刚刚才说过,若是再有人如此聒噪,决不轻饶,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国师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微微低头,不温不火的语气,却充满了威胁意味。
“国师大人,小女子只是......”
苏岁竹只知道这位冷面国师大人身居高位,受姜古国子民敬仰,就连当今的陛下都对他十分尊重。
绝对是一个她惹不起的人。
可刚刚喊都喊了,炸毛的样子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虽想替自己辩解,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能圆回去的理由啊!
“只是什么?”
国师虽步步紧逼,却还是没有立即就命人处置她,古井无波的深瞳就那样望着她。
苏岁竹总觉得,他似乎是还想听听她要编点什么理由来应付他......
这生死要命关头,若是编不出来……很可能也就真的如他所说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岁竹简直欲哭无泪,勉强挤出了丝假笑,突然急中生智。
“只是.....初次跟圣君近距离接触,一时喜不自胜,才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的......
圣君应当也不会跟我一个粗鄙无知的小女子计较的,您说是吧,圣君?”
苏岁竹被他这双眼看得有些心虚,马上移开目光对着那边的步撵方向问询着。
不是圣君最大吗?那就问问它的意见好了。
理由是牵强了些,但反正一条蛇又不会说话。
不然……就让它亲自开口说怪她?
国师眸色微动,唇角莫名多了丝不可察的弧度。
“嗯,既是如此,那便请这位姑娘与圣君同乘步撵一起回宫,以便相伴伺候左右。”
还要让她跟那条黑蛇一起待在步撵里?还要相伴伺候?
这跟把她杀了有什么区别......
可以拒绝吗?
苏岁竹一脸不可置信,不禁腹诽着,这个狗国师跟原本的狗墨止真不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都跟这些令人厌恶的黑蛇脱不开关系......
作孽啊!
苏岁竹已经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捅了黑蛇窝了......
“国师大人,这不好吧,那可是圣君的步撵,像我这种普通人哪有资格同乘呢,只配远远瞻仰一二圣君的风采,如此便也心满意足了。”
这绝对是这辈子说过的最昧着良心的话了!
“你以为本国师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国师突然拂袖转身,两个人押着苏岁竹就直往步撵处推。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是硬塞啊!
“国师大人,圣君还没同意呢?而且小女子这身形也不够纤细,只怕会挤着圣君的,还请国师大人三思啊!”
苏岁竹整个身体都在拒绝,可偏偏这国师似听不到一般,置之不理,头都没回一下。
一人哪敌四手,苏岁竹在一阵强烈的挣扎之下还是被强行丢了进去。
步撵上的空间的确够大,这黑蛇不知何时也已是挪动了位置,盘在里面的角落,正好给她腾出了足够的地方。
那一双眼此时巴巴望着她,仿佛是还盼着让她坐上来一般......
一定是错觉!
苏岁竹跌坐在下方的脚踏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紧张盯着黑蛇的动静。
“苏姑娘,这一路还请谨慎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若是胆敢伤到圣君,姜古国律法可当诛,苏姑娘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玄衫女子立在纱帐外,依然没忘记出言威胁。
此刻的苏岁竹根本动也不敢动,一人一蛇就这样无声对峙着。
随着步撵的抬起,苏岁竹忙扶住坐榻的软垫边缘,脚踏位置相当有限,也只能缩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掉下去。
“还是坐上来吧,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苏岁竹惊愕的望着它。
它居然说话了......
稚嫩的小奶音听着还有点难以置信的耳熟,软软糯糯的。
像她的那只小兔,又像墨止的那条小蛇,更像第一个试炼界中她的好大儿......
苏岁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耳朵坏了,小动物说话在她听来都快是共享一个人的声音了。
可是在仙山之上,年年和那只丹顶鹤分明又不是这样的嗓音啊!
“所以他们称你为圣君,是因为你会说话?”
不管怎么样,会说话也就代表开了灵智,那还是比面对一只普通又冰冷可怕的黑蛇要好上很多。
苏岁竹的不适感虽没有减轻多少,却也不似刚刚那般生怕被咬上一口的忐忑紧张了。
“也不全是,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而且他们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国师说过,我天生血统高贵,所以身份自然也尊贵,就该受臣民们的朝拜尊崇,圣君这个名号是国师亲封的。”
“哦。”
苏岁竹暗暗无语,什么叫生来高贵?一条蛇能有什么血统?谁定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离得远一些,不会碰到你的,你别怕,坐上来吧。”
黑蛇挪动身子又往内里更角落的位置缩了缩。
这......
苏岁竹有些难以理解,原来方才真不是她的错觉,它竟真的是有意给她腾地方来坐的......
可它刚刚不是还说自己身份尊贵,这会怎么就愿意给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让位置呢?
而且好像还很尊重她的样子......
“谢谢。”
它都这么说了,她还能不如一条蛇懂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