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by干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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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并非一成不变的绿,到处都是层林尽染、色彩绚烂的林海,狠狠地吸引了一波秋季的游客,但到底不是假期,游客并不密集。
明繁一身漂亮精致的登山装,手里还随大流地买了根和她衣服搭配的手杖。
背着小包,戴着小帽。
一脸懵懂但兴致勃勃地往上看,还做了一套热身运动,推着沈均赶紧出发,像只跃跃欲试的漂亮小猫。
她已经等不及了。
一开始就把沈均远远地甩在后面,风凉凉的,明繁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户外运动了,其实还挺轻松的嘛,明繁夸一下登山。
但很快,甚至没有多久…
‘啊啊啊啊啊该死,好累啊,脚好重啊。’
明繁漂亮明艳的脸蛋染上红晕,但依旧嘴硬地擦掉汗,好像一般般的样子。
水雾仿佛在脸上蒙了一层,穠丽如清早柔嫩花瓣上沁着晶莹露珠的粉玫瑰,工笔细描的优越五官恰到好处地被水汽晕染,美得动魄惊心。
沈均赶上来得很快,递给明繁叠好的纸巾,明繁被突然伸出来的手吓一大跳。
手差点没扶稳要往后倒,但明繁的平衡力惊人,控制住了身体。但下一瞬,沈均把人一把拉怀里,轻扶着明繁的腰。
明繁眨眼:“沈均你拉我做什么?”
我好像没有要摔倒吧。
沈均面不改色,青筋微暴的大手依旧锁着她的腰,“宝贝你手滑,要往后倒。”
真的吗?沈均的镇定自若让明繁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她刚才没稳住吗?
还没往下想,沈均握紧明繁的手,拉着她走,“走吧,上面的林海漂亮。”
手仿佛被火炉包围,明繁思绪被打断,眼睛微亮,往上继续爬。
明繁越来越累,喘息声逐渐加重。
对上沈均调侃戏谑的眼神,一开始说大话但还没走多久就被累趴的富贵花小猫扑进沈均怀里,‘恼羞成怒’地手伸着要捂沈均的眼睛、嘴巴。
沈均闷声笑着,把明繁的重量放在他身上,给明繁借力,“休息好了,要走吗?”
两人停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亭子里。
“不要,再、再休息一会儿。”明繁蹭着沈均的肩膀,把大部分重量压在沈均身上。
微喘着气,呼哧呼哧的。
有点可爱,沈均想。
身体在休息,大脑受不了太过清闲的状态,明繁突然想到苏成誉居然好久没来找沈均了。
“沈均,那个讨厌家伙这段时间居然没来烦你?可真是稀奇。”明繁呼吸的热气落在沈均胳膊上,胳膊上流畅漂亮的肌肉几不可闻地颤了一下。
沈均看着明繁的眼神被打断,“什么?”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苏成誉?”
“对啊。”明繁捏捏沈均的肌肉。
沈均大掌落在明繁的手背上,严丝合缝地覆盖,“他在忙着后悔,之前还嘴硬着说他绝对不会喜欢、接受那个女人。”
明繁:“然后呢。”
“然后,现在在打自己的脸。”
沈均想了一下,有点不确定,“那个女人带着孩子走了,挺坚决的,苏成誉就慌张了,公司也没管,屁颠屁颠地住人家隔壁了。”
沈均说着,没忍住嘴角微抽,很显然,有这样一个朋友会显得他很蠢。
明繁抱着沈均的胳膊追根究底,沈均一个一个问题回答。
他甚至想着,要不然他多接苏成誉的电话,听他倒苦水也不是完全没用。
焦虑的苏成誉:‘!!你礼貌吗?’
越往上走,明繁越蔫巴,完全把重量放在沈均身上,被拖着走,沈均拧开瓶盖,摸摸怀里的明繁的头,给她喂水。
“我不想走了,好累啊。”明繁抱怨。
沈均亲亲明繁的额头,温柔无奈,“没剩多远了,马上到了。”
“你说了好久的马上。”
被哄骗得多了的明繁聪明地不上当。
沈均抱着往下坠的明繁,亲着她的眼睑,没同意明繁的话,他不是不心疼疲惫不堪的明繁。
只是他顺着现在的她,以后想想这时候的半途而废,明繁一定会很懊恼、遗憾,毕竟是好不容易协调出来的时间。
沈均不想明繁难过,哪怕只是可能性。
“宝贝,我们还没拍照。”沈均想起包里的相机,吻了吻明繁的发顶。
明繁猛地直起身子,但马上就有气无力得耷拉下去,“不是说到山顶拍么。”
“路上也漂亮。”沈均道。
明繁眼睛一亮,不知道哪里涌上来的力气,手推着沈均,催促他快拿出来。
“宝贝,下巴收一点,脸往这边……对,很漂亮,太漂亮了宝贝。”
“这边,看这边,很好,宝贝好聪明。”
“完美!宝贝笑一下……”
沈均的甜言蜜语在拍照时仿佛不要钱地往明繁耳朵里进。
这样的沈均和在床上有点像。
明繁脸有点红。只不过在床上沈均更暧昧,含蓄又露.骨得她想捂耳朵。
力气莫名其妙就恢复了,明繁乐此不疲地往上走。换一个角度继续拍,听沈均的夸夸就像大夏天冰镇的杨梅汁,神清气爽。
就这么一路拍,一路往上走,明繁和沈均很快就到了山顶。
很好的视角。
五彩斑斓的林海仿佛颜料盘从这里倾泻,把山林染上乱七八糟的颜色,凌乱中有一种自然的协调美。
明繁和漂亮的林海合影,让别人帮忙和沈均合影。
她抱着沈均,沈均揽着她。
笑得灿烂夺目,眼里流转着浓烈的情意。
下山的明繁雀跃不已,笑容都没有从脸上下去,沈均则嘴角带笑,抱着相机,目光聚焦在明繁身上。
他在明繁不经意间用爱人的眼睛捕捉明繁独特的美与魅力。
不可否认的是,沈均技术一般,但他相机里的明繁总是漂亮梦幻得不可思议。
晚上,快乐的明繁不快乐了。老爷子要折磨去折磨锻炼沈均啊,来折磨她做什么?
明繁不开心地蹬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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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更新~[让我康康](修了下语句)
余光落在明繁身上, 伸手握紧正在蹬他的不安分的脚。
明繁挣扎着,挣不开,干脆往沈均怀里踹, 冰凉的脚伸进沈均衣服里,贴着腹部乱动。
冰凉与炙热相撞,腰间的肌肉瞬间反应紧绷,沈均把人直接拉怀里。
明繁歪倒的那瞬间沈均反手就捂住她的嘴。
生怕明繁发出声音, 手机开的免提, 明老爷子还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
眼睛里染着怒意,明繁张嘴就咬住沈均的手心,瞪他,手心说不上来的知觉流窜在身体里, 沈均无意识地松开手。
“好的,回头我发给您行吧。”明繁倒在沈均怀里, 妩媚的黑发像海藻一般铺在沈均的怀里,她的脸对着沈均的腰。
明繁肆无忌惮地玩着沈均骨节分明的手指, 时不时纤细白嫩的手滑进他的衣服里, 引发一阵阵颤栗, 喉结上下滑动。
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阴影,沈均紧绷着的神经一再被挑动。
但他拿正在打电话的明繁没办法。
沈均不觉得自己是个传统保守的人,但至少在长辈面前不能这么做。
因为看出沈均的想法,所以明繁有恃无恐, 柔软的指腹游走到哪里就带起烫感和微微的刺痛,不疼, 但调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终于,忍不住了。
沈均腰腹用力,将明繁抬起, 就要逃走,紧绷着的神经再也禁不住一丝的拨弄,但明繁手臂环住沈均的腰,还在和明老爷子说话。
他想拉开明繁,但……
“您问沈均啊?”明繁的手在沈均的背上画圈,感受着蕴藏着爆发力的肉.体。
手上动作突然一顿,沈均安静得仿佛没有丝毫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放平缓了。
她掀起睫羽,微抬着下巴,看着沈均,憋着笑,眼里湿润润地沾染着笑意,眉宇流淌着娇艳美丽。
“他刚出去了。爷爷啊,你去折磨沈均吧,反正我们俩是一家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轰——’
沈均的头脑炸开,被明繁随口说的话炸得头皮发麻,耳边在轰鸣,所有的声音仿佛变成模糊的背景音。
新雪压折枯枝,春水融解残冰,穿堂风呼啸而过,心脏在跳动着,愈发激荡。
他下意识收紧臂腕,抱着明繁。
他喜欢、不,很喜欢明繁理所当然轻飘飘地说‘我们俩是一家的’这样的话,随意指使支配他做任何事。
因为这证明他已经嵌入明繁的生活中了。
沈均在脑海里珍藏的画面依旧清晰——
夏天的阳光好得有点过分。
眼睛清澈莹亮,皮肤在阳光下粉白得有点透明,明繁笑得骄矜自信。
满满的娇气富贵花气质的明繁站在他面前,堵住他的路,要他的联系方式。
要拒绝的沈均不知道被太阳晃了眼,还是被那双直白清亮的眼睛乱了心弦。
他看得出面前女生的意图,她的态度甚至有些随意,沈均烦躁地垂眸,他不习惯有人不受控制地闯进他的生活,也不需要无关紧要的关系。
但明繁还是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
即使当时不清楚心里的烦躁是什么,但沈均知道,从那时的没拒绝,到后来的一步步退让。
不是他脾气好。
而是他刻意放纵自己,纵容明繁。
明繁挂断电话的瞬间。
沈均反握、禁锢着明繁不安分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沈均将莹白柔软的手放在他的唇角,然后,亲吻着她的指尖,手背。
边轻碰着,边抬眸看她。明繁的手指有点痒、有点麻,微弱的感觉悄悄蔓延。
明明动作不出格,但看着沈均晦涩的眼神,她的脸像是被火烧着。
热得有点无法喘息,明繁闭眼。
只是简单的身体触碰,在这微凉的秋夜,两人的额头、脸颊细细密密地沁着汗,微弱的喘息声只有对方能听到。
沈均手肘半撑着,腰腹发力,一个转身,将明繁笼罩在身下。
阴影囚禁着的疯狂与克制在拉扯。
片刻,亲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眉心、额头、唇侧、颈间,难抑的欲.念悄悄弥漫,朝着明繁铺天盖地地倾泻。
“明天晚点回去。”沈均在床上的声音性感得明繁耳朵发烫。
明繁脸侧到一边,手撑着推沈均,“沈均,你起来,老爷子交代的我一点还没干呢,你刚才明明都听到了,现在居然还敢打扰我。”
她非常不满:“老爷子怎么这么喜欢你啊,沈均,你是不是会下蛊?”
沈均撑着身体,没有压到明繁,欲念未消的笑声听得人耳尖发红。
“如果我会下蛊,那也应该是给你下。”
“嗯?”明繁扭头,正对着沈均的眼睛。
沈均闭眼,又睁眼,眼里是浓稠的欲望交织着磅礴的爱意,声音微哑,“让你对我死心塌地,爱得无法自拔。”
“好啊你,沈均!”明繁勃然小怒,“我怎么说我这么喜欢你呢,原来是你给我下蛊了!快给我解开就饶你小命!”
亮晶晶的眼睛满是笑意。
沈均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像最柔软的丝绸一般环绕着明繁,温柔入骨,执着纠缠,“不解,我们礼尚往来。”
‘你早就给我下蛊了,从初见开始潜伏,逐渐刻入肺腑,无法拨除。’沈均在心里说。
“沈均。”明繁声音有点娇。
沈均:“嗯,宝贝,这样不舒服吗?”
当然舒服,明繁早就领教过沈均的学习能力,不容小觑。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生疏磕绊,沈均和明繁彼此学习、一点点探索。
到现在早已能够游刃有余地将对方拉入欲.海浮沉,沈均功不可没。
但和这没关系。
“老爷子明晚要检查我的学习效果,而且……”明繁嘴上抱怨,但学霸的责任心早就让她习惯于一丝不苟地落实完成。
沈均亲了亲明繁的唇侧,“没事,明天我们一起学习,效率更高。”
明繁一个激灵,从被亲得云里雾里的混沌状态惊醒,一手糊住沈均的脸,“狐狸精,一起学怕不是效率更低,我可不信你的鬼话。”
沈均亲了亲明繁的掌心,“相信我,两个人事半功倍。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见明爷爷,给你分担火力。”
沈均的鬼话成功蛊惑到了明繁。
然后,沈均拉着明繁纤细白嫩的手腕,将娇嫩矜贵的富贵花拥入怀中,沉浸在欢.愉之中。
清洗完要入睡的时候,明繁揽住沈均的脖颈,一口轻咬住沈均的鼻尖,碾磨着。
声音里都是抱怨,“沈均,你太影响我了。要是我们高中认识,恐怕会成我高考路上的绊脚石。”
沈均闷声笑着,声音温柔无奈,揉了揉明繁的头发,“宝贝,你高中的时候我在大学。”
“是噢,幸好幸好。”明繁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手伸出来拍拍胸脯。
“睡吧。”
沈均轻柔的吻落在明繁的额头。
想到明繁的假设,沈均控制不住地发散思维,如果他们真的在高中相遇……
他会早恋,即使以前的沈均嗤之以鼻。
等明繁的呼吸平稳,沈均关掉大部分灯,下床坐到电脑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粉色小巧的鼠标,将明老爷子发过来的文档打开。
天色黑得得恍若滴墨的时候,沈均关闭电脑,关灯,上床,慢慢把明繁揽入怀中。
感受到热源,明繁腿一勾,盘在沈均身上,安静的房间里,沈均嘴角放不下来。
逐渐,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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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休假时间结束,明繁和沈均继续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甜甜蜜蜜的生活。
沈均忙得回家晚的时候,明繁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干脆做起了接沈均下班的暖心女朋友,感动得沈均边亲着她,边温柔地叫她宝贝。
明繁脸不红心不跳,这怎么不算爱呢,她超爱沈均的好不好?
今天也一样。
“明小姐找沈医生吗?”被美色蛊惑的女护士亦步亦趋地为明繁服务。
“对啊。”明繁对着小护士笑。
“沈医生被韩主任叫过去了,明小姐您要不然先去沈医生办公室等他?”
明繁:“好,谢谢你啊。”
看着明繁过去,女护士摸了摸心脏,好险,性取向保住了。
一边的男实习医生撇撇嘴,“切,沈医生那种脾气好的适合过日子,可驾驭不了这种一看就脾气大花钱如流水的富贵花大小姐。”
“我看呐,早晚得分,人家玩玩而已,沈医生当真的话,可就惨了。”
女护士听得眼角抽搐,露出‘礼貌’的笑容,“我觉得,人家的恋爱怎么样,其他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男实习医生:“我这是关心沈医生,不要被那种一看就不适合他的女人骗感情。”
女护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就是嫉妒沈医生吧?”女护士翻了个白眼,她早就看不惯这个满嘴‘愤世嫉俗’的男人了,干脆直来直去。
男实习医生被噎住了。
很快语气就有些恼羞成怒,“怎么可能?我会嫉妒他?他有哪里值得我嫉妒?”语速越来越快,男实习医生激动愤慨地脸红得吓人。
女护士可不惯着他,“装什么装?不就是因为明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么?呵,配不上就贬低人家。”
“不可理喻!”男实习医生咬牙否认。
办公室内。
明繁坐在沈均的位置上,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寻找着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
很快就越来越无聊了,由手臂撑着托脸到倒在桌面上,最后眼睛眨眨,睡着了。
沈均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他的位置上趴着他的女朋友,脸颊挤着胳膊,透着被压出来的红。
夕阳早就下去了。
但明繁在沈均眼里泛着柔光,漂亮得恍若神降,沈均眼睛忘了眨,嘴角噙着笑。
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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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更新~[让我康康]又被锁了,改完应该没什么了吧…(狼狈擦汗)
明繁醒来的时候, 外面天色昏暗。
她动了动身体,盖在身上的大衣往下滑,伸手往上拽拽, 沈均身上清冽干净如清雪压山松的味道包围着她,明繁桃花眼由迷蒙变得清醒。
沈均呢?
明繁眼神看侧面,戴着金丝眼镜的沈医生拧着眉心,温润的侧脸在灯光下仿佛浸了凉水。
睫羽微翘, 五官没有死角。
“沈均。”明繁轻道。
声音很小, 但沈均捕捉到了,迅速将资料归位,简单整理放好,大步走过来。
嘴角勾起, 笑意缱绻温柔。
沈均弯腰把人抱起,然后不舍地放下, 有点凉的吻落在额头上,一触升温。
“走, 我们回家。”
诊所外, 大棵大棵的树早就在初秋的风里把叶子慢慢掉完了。
于是在深秋里,
风一过,什么声音都没有。
明繁准点下班后,开车开到半路想起来家里钥匙没拿,原路返回, 把车停好。
下车后,明繁乌黑的蓬松发丝迅速被风吹乱, 在凉得浸骨的风里冷得跺脚,赶紧裹紧风衣。
光洁白皙的额头裸露在风里,很快就吹得发红, 眼睛也泛红。
像蔷薇侵雪,似海棠含春。
几步到了诊所,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熟人,明繁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苏成誉。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如出一辙地惊讶和警惕。
不仅是明繁对苏成誉没什么好印象,苏成誉对明繁也不遑多让,虽然不至于真的在沈均面前直说,但也没差多少。
在苏成誉眼里,明繁就是一个狐狸精,把他没谈过恋爱的善良心软的朋友拿捏得死死的。
沈均也是倒霉,没开窍还好,一开窍就遇上了个厉害的,被压在五指山下翻不了身。
不仅在大学期间任劳任怨,订机票、养猫、养绿植、陪她上课甚至包括补上三千字的情书,居然还不在少数,明繁一撒娇沈均就同意了。
就连他把沈均叫出来都能接到连绵不断的电话,关键是沈均还乐在其中。
苏成誉恨铁不成钢,能不能硬气一点!
“明医生,你不是下班了么?”时暖牵着时小新小朋友,看见明繁笑得如茉莉初绽。
看见时暖,苏成誉失忆一般忘掉了自己对沈均的‘鞭策’。
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他很不硬气、如影随形地跟着时暖。
明繁的目光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看着眼前在她看来完全没有交集的三人,苏成誉一张霸总脸和时小新装成熟的臭屁脸居然神似。
明繁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大跳。
不会吧,明繁看看时小新,再看看苏成誉,彻底碾碎了最后一点侥幸。
她闭眼,所以时小新妈妈就是时暖,那个把苏成誉戏耍后带球跑的女主角啊?
真是戏如人生…明繁不想睁眼了。
所以,沈均上次说的,很可能就是她无形中撺掇时暖造成的,给苏成誉的追妻路又设下了个高高的坎儿。
明繁眼珠子一转,想到这里,垂下睫羽,盖住眼底要跑出来的笑。
她抿了抿唇,压住要往上走的唇角。
“我回来拿钥匙。”明繁含情桃花眼对着时暖眨了眨,认知还是有点脱节,认真且不敢确定,“小新妈妈你就是时暖啊?”
“对啊,你们之前认识,是朋友吗?”
时暖点头,她也很惊讶。
今天来得有点迟,苏成誉非要开车送她过来,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认识。
她早就熟悉的顾客,居然就是她八卦的女主角,天啊,为什么沈均不在?她只能把话憋心里去了,明繁贝齿咬了咬唇,遗憾。
“不认识。”明繁矢口否认。
苏成誉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脸色扭曲,“谁和他是朋友啊?”
俩人怒视对方。
时暖疑惑,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朋友。
“小新妈妈,我男朋友和苏成誉是朋友,这家伙性格恶劣,没边界感,老是叫我男朋友出去,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你甩了他简直是明智的选择!”
明繁把时小新小朋友伸手扒拉过来,时暖跟着站过来。
苏成誉要气疯了。
他要让沈均,让沈均他……苏成誉泄气,恨恨地咬牙切齿,沈均早就被拿捏得心甘情愿了。
“瞪什么瞪,当伴侣不称职,当爸爸啥也不干,你以为没有我说,小新妈妈就不会离开你吗?早晚的事,时暖能靠画漫画养活自己和小新,用不着你,而且你……”
明繁明艳绮丽的脸庞上五官灵动、情绪饱满,说到激动处脸上染了海棠色。
红艳艳的小嘴淬了毒似的,往苏成誉心坎上扎了一刀又一刀,倔强小白花时暖笑得眼里的泪花都打湿了眼眶。
时小新则被明繁禁锢在怀里,动弹不了。
最后成熟稳重的时小新只能选择包容这个任性的大人了。
唉,他妈妈说,聪明可爱的小孩总要承受更多甜蜜的负担的。
‘聪明可爱’的时小新叹气。
“时暖,我没有,我之前不知道。”苏成誉板着又冷又黑的脸干崩崩地说道,眼里镇定但掩饰不住慌乱无措。
他本来就理亏,根本说不过明繁,毕竟有前车之鉴,再敢狡辩那就是把在悬崖边上徘徊的他彻底推下去,这样的话…
他还么求时暖原谅他,回心转意?
怎么他身边一个两个都被明繁蛊惑得昏掉头脑?就连他儿子,苏成誉崩溃地看过去,时小新‘抱着’明繁的腿。
‘成熟稳重’的时小新:‘不!我没有!’
“时小暖,你不要听她的。”苏成誉硬邦邦的语气祈求得别扭又好笑,“我、这些都是我的错,但我们当时都误会了,我不知道那是你。”
时暖冷硬起来的心软了软,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时小新,生活肉眼可见得好了起来。
她可以狠心不理苏成誉的。
但苏成誉一路跟着她,别扭好笑又真诚得可爱,她实在拒绝不了。
时暖苦笑。
人真的很难拒绝一开始心动的人吧。
明繁敏锐地感知到时暖的想法,然后就转移了话题,别人的生活,她建议一次就可以了,再多容易生怨。
接过陈思嘉的工作,明繁让她先回去了,看热闹看得正上头的陈思嘉忍痛选择了早下班。
看苏成誉低着高贵的霸总头颅,明繁想,或许是因为苏成誉太过‘能屈能伸’兼具‘死缠烂打’,硬生生把心软的时暖磨同意了?
离开的时候。
看着明繁疑惑的眼神,时暖看了不远处一直关注这边的苏成誉。
笑了笑,她问:
“人真的很难拒绝一开始就喜欢上的人吧?”
晚上,明繁歪倒在沈均的怀里时,想到这句话,想到时暖眼里的东西。
很难拒绝么?
明繁突然半撑着身体,微微抬下巴,纤细的手托住沈均的脸,她想到了沈均的表白。
她当时有想过拒绝吗?好像没有。
原来她那时候喜欢沈均啊。
后知后觉的甜蜜快乐就像是去年冬天忘在羽绒服口袋里的红包,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翻出来晾晒时被找到,小小的雀幸被晒得暖呼呼的。
明繁突然亲了沈均一口。
“沈均,我好喜欢你,你怎么这么幸运啊,有我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你?”
甜甜的声音里带着娇,把沈均拉进棉花糖里,呼吸都是甜的。
“嗯,很幸运。”沈均眼里缱绻,温柔被点燃,温度有点高,烫得明繁的眼神闪躲。
声音像清风吹开花骨朵,动人心弦,“有明繁喜欢我,是最幸运的事,没有什么比得上,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那未来呢?”
明繁手臂习惯性环紧沈均的脖颈,柔软的指腹在他的后颈摩挲,在耳后徘徊。
两人距离拉近,鼻尖几乎要相触,气息错乱间,嘴唇贴到了一起,沈均呼吸一滞。
就这么贴着,明繁等着沈均说话。
“未来我想有更幸运的事。”沈均微微抽离,又吻了吻明繁的唇。
他的目光像海底火山上方的水,温热不沸腾,把她包裹在里面,舒服得浑身毛孔张开。
“什么事?沈均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明繁搂紧沈均,任由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侵染着她。
蓬松的头发散在沈均的颈窝,闷闷地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热意撒在脖颈皮肤上,激起一阵阵颤栗,身体紧绷着。
沈均的手无意识地握紧,青筋微暴。
片刻,他的手松开,扶住明繁的腰,炙热的手掌贴着柔韧秾丽的腰。
炙热与温凉一碰上,两人身体发颤。
沈均没有停下,手掌贴紧,把人往下轻按,彻底投入他的怀抱。
“是的,我很贪心。”
感受着紧贴在他身上的柔软和温暖,浅淡的玫瑰香萦绕在他的周围,感官无法拒绝。
他贪婪地汲取明繁的味道,但还是不够。
心里被禁锢的声音在蛊惑他。
他想和明繁彻底地绑定在一起,哪怕是做奴隶,外表温润的沈均这么想着。
但他永远不会说出来的,会吓到明繁。
“我知道。”明繁骄傲地微抬着下巴,睫毛轻翘,微微颤动就仿佛触碰到他心脏最敏感的地方。
沈均听到明繁说,“你想和我结婚。”
霎那间,沈均的手臂以禁锢的力道收得很紧,他的手掌托着明繁的后脑勺。
几乎是以侵略的姿态在疯狂占据,索取,扫荡,勾缠,完全不像温润如朗月皎洁的沈均。
明繁喘息急促,沈均亲吻的节奏从没这么快过,让她难以应对,只想抽离汲取新鲜空气。
汗珠打湿了额头的发丝,乌黑的发丝贴着粉白的额头、脸颊,她想逃离。
似乎是感受到明繁的‘困境’,沈均的速度越放越缓慢,唇齿交缠间,绵密的爱意充盈,暧昧与拉扯难以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