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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by简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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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妤是选秀时皇后举荐的人,张贵仪不想得罪皇后,只是轻轻摇了下头,提示她不妥。
对面的慧修仪听到她的话,嗤笑一声,扬了扬眉。“云充容倒是心思玲珑。本宫看你不若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也不至于瞧着徐妹妹的恩宠眼红。”
云充容气得竖起眉毛,慧修仪正戳中她的痛处,她已经数月未曾承宠,原本贵妃答应帮她在皇上面前说话,竟被徐婕妤抢了先。
“妾身还不至于这般眼皮子浅。”她眼珠一转,不无讽刺道:“不过妾身不如慧修仪高瞻远瞩,懂得择木而栖。”
慧修仪当年因的罪过贵妃,两边结怨后,转而跟育有二皇子的德妃走近。
之所以选德妃,大概是为着大皇子身子孱弱,并无继承大统的希望。
薛姈跟着薛妃从外头进来,刚好目睹两人呛声的过程,额角隐隐抽疼。
在昭阳宫的人来告假说贵妃身子不适,内侍唱和“皇后驾到”,殿中的争吵才安静下来。
“后宫嫔御,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王皇后款步走到宝座前,一身端庄雍容之气,镇得住局面。“本宫在里面就听你们吵闹得厉害,成何体统?”
这次一句话敲打了卫贵妃和德妃两边的人,薛姈看在眼里,难怪皇后能稳坐中宫之位。
本来已经见礼起身的一众宫妃,无论真心假意。都恭恭敬敬道:“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王皇后敲打过后,也就让众人坐了。
“过些日子是薛妃的生辰,今年她新晋了妃位,本宫已经跟皇上提过,给她好好办场生日宴。”王皇后说完,笑容和煦的看向薛妃。
不是每位宫妃生辰都让皇后出面操办,甚至还能请动皇上。
薛妃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她起身先谢了恩,又状似谦逊的道:“谢娘娘恩典,妾身今年并非整寿,实在不敢劳动娘娘和诸位姐妹——”
这番举动落在别人眼中,是以退为进的谦逊;薛姈却知道薛妃别有安排,心底浮起些许焦灼,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在场的人。
她既要离开延福宫,就得给自己选个去处。卫贵妃这一派已跟薛妃结怨,两边势同水火;德妃一派跟皇后有利益之争,也只是表面平静罢了;她只能把目光放到没明显站队的宫妃里。
只是她入宫时间尚短,高位们的脾气秉性尚且摸不透。
在徐婕妤之前侍寝的舒妃娘娘,出身安国公府,端庄娴雅、善解人意,是皇上养母先孝慧皇后的侄女。
孝慧皇后薨逝后,皇上依旧礼遇国公府,封了舒妃。
云充容敢呛声薛妃,却不敢对舒妃说三道四。
薛姈收回了心思,眼下还没到要考量这些的时候,她得先借助皇上的力量离开。
薛妃的生辰在即,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此后几日,薛姈一直留意着天子的行踪,却一直没什么收获。
直到今早她偶然在御膳房听到灶上的人说往梧桐苑送晚膳,就暗暗记在了心上。
她从银柳口中得知梧桐苑是皇上的私人书房,皇上从未带过宫妃进入,是个特别的地方。
薛姈恍然大悟,那只猫一定养在梧桐苑里。
福宁殿常有宫妃伴驾,偶尔也会见朝臣,养猫自是不方便。
她手上没有别的筹码,唯有跟天子的猫还算亲近,只能借此来偶遇才不露痕迹。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薛姈手中提着有意从御膳房借来的食盒,面不改色的出了延福宫的大门。
近来薛妃精神不大好,胃口也差,小厨房变着花样做也有限,她们去御膳房的次数多了起来,出门并不会引起怀疑。
匆匆还了食盒回来后,薛姈边走边随手采草叶编了个小巧的花篮,里面放着从御膳房要来的小块肉干。
到了假山旁,她下意识地弯腰找猫时,转眼在草地上看到一团白色。
薛姈正要跟过去,假山后方蓦地响起一道软和的女声:“殿下,您慢些——”
话音才落,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假山后蹒跚着走过来。这幼童不过两三岁的个头,瘦伶伶的,逆着光看不清容貌。
听说宫中两位皇子仅相差几日,大皇子早产生得孱弱,二皇子足月而生身体结实。
眼前这位瘦弱且眉眼精致的男童,应当就是大皇子赵珂。
薛姈没料到会有别人在,顺势蹲身行礼道:“奴婢见过殿下。”
与此同时,跟着他的宫人也露了面,她牵住大皇子的手,皱着眉问道:“你是哪宫的,为何会在这儿?”
“奴婢是延福宫的宫女。”薛姈镇定自若的道:“奴婢从御膳房回去,正好路过此处……”
她们这边说着话,又有宫人走了过来。
“阿姈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这时薛姈才看清,原来那团白色竟是个做工精巧的鞠球,并非她要找的猫。想来是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出来玩耍,自己却不巧误入。
她顺从的应下,准备向皇后问安后就立刻回宫。
然而绕过假山后,在不远处的凉亭里,赫然坐着帝后二人。
薛姈身子猛地一颤,连忙敛起所有心思。
大皇子被宫人牵着走到了帝后二人身边,薛姈走到亭前的台阶跪下,恭声道:“奴婢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赵徽远远瞧见那道粉色身影时,看她动作灵巧轻盈,显然是用过药了,且延福宫中风平浪静,只怕她聪明地瞒下了这件事。
懂得机变灵活,她倒也不是真的呆板。
赵徽眸底划过一丝满意,淡声道:“平身。”
王皇后始终留意着天子的神色,她目光在薛姈身上打了个转,唇边浮起和气的笑容,笑着点点头。
这样一个灵动的美人儿,皇上会另眼相看也是常事,薛妃这步棋下对了。
王皇后想着帮薛妃一把,正要留下薛姈说几句话,却见在外人面前向来腼腆害羞的大皇子,竟鼓起勇气主动走了过去,嗓音软软糯糯叫了声“姐姐”。
不仅王皇后目露讶色,正端起茶盏的赵徽动作稍滞,抬眸看向了二人。
只见他伸出小手,摸了摸薛姈身边放着的草编花篮。
原来是这小玩意儿吸引了大皇子的注意力,王皇后放下心来,温声问道:“阿姈,这是你自己做的?”
薛姈缓过神来,躬身回话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奴婢随手编着玩的,里面装了些零碎肉干。”
她长睫轻颤,粉嫩的面颊沁出晚霞似的红晕,整个人因紧张而不自觉变得话多。
她撒了谎。
可她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
赵徽知她规矩向来极好,又出身侯府,断然不会因为皇后问话就慌了神。
她今日绕远过来又带了肉干,并非偶然,是特意过来喂猫的。
只是宫中不许有野猫,她又私下给过人银子,若皇后问起,既不好圆场又会牵扯别人,干脆撒了谎。
果然她的话说完,更让王皇后觉得困惑。
这花篮虽小巧可爱,但完全不适宜装吃食。
赵徽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她,随口问道:“编一个要多久?”
薛姈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回道:“回皇上的话,一柱香的功夫。”
赵徽颔首道:“给大皇子做个新的。”
皇上一开口,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大皇子身上,一时也没人细究为何薛姈的反常举动。
薛姈心底微松,正要答应着去,却听赵徽转过头对王皇后道:“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带着珂儿也早些回去。”
王皇后闻言有些失望,但她面上没露出来,作为皇后,她自然要贤德识大体。
“是,妾身恭送皇上。”她颔首微笑,牵着大皇子的手,柔声道:“珂儿,跟父皇道别。”
大皇子被教养得极好,他虽有点怕自己父皇,却也一丝不差的行礼,奶声奶气道:“儿臣恭送父皇。”
赵徽微微颔首,抬手摸了摸长子的发心,转身出了凉亭。
薛姈随着一众宫女蹲身行礼,她忽然有种感觉,皇上刚刚是在替她解围。
她心里存着事,没留意到赵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一瞬。
王皇后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銮舆内。
“回福宁殿。”
晌午后来了急文,赵徽不想让儿子失望,特意抽了时间来陪他,能留到此时已是极限。
他放下软帘前,又往凉亭旁看了一眼。
薛姈挽着衣袖蹲在草丛里专注的挑选适宜的草叶,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臂。只是衣袖过于宽大,她时不时要拎起来挽一下。
赵徽皱了皱眉,叫了刘康顺近前。
“给她做两套合身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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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康顺连忙恭声应下,心中暗忖阿姈姑娘竟能让皇上破例。
上次阿姈姑娘去御前送汤,得了皇上给的伤药;这次仅是偶遇圣驾,几句简单对答,竟又得赏赐。
不过也全靠她自己处事得宜,让皇上心里舒坦,才又有了今日的衣裳。
他走在銮舆旁,心里忖度着该如何办这件事。
若薛妃存了欲擒故纵的心思,的确已经做到了,皇上对阿姈姑娘上了心。只是过犹不及,薛妃也该把握好分寸,就比如阿姈姑娘无论是新衣还是旧衣都不算合身——别没得把一手好牌打烂。
刘康顺转了转手中拂尘,心中有了章程。
凉亭外。
赵徽走后,大皇子不再拘谨,“蹭”的一下子凑到了薛姈身边,专注的看着她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很快花篮的雏形初现。
薛姈稍微侧眸,大皇子那张白嫩的圆脸映入眼帘。尤其是那双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澄澈纯粹,看得人心里发软。
她弯起唇角,对他笑一笑。
为了让他看得清楚,薛姈特意蹲下了身子,放慢了手上的活计。
大皇子害羞的低下头,却也没走开,歪着头看得投入。
“珂儿,别给阿姈姐姐捣乱。”王皇后见状,朝着他招了招手。
大皇子虽然有点不舍,还是乖乖的走了回去。
眼看金乌西沉,薛姈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编好了花篮,亲自用手摸过边缘处,确认不会划伤手指,才转交给皇后身边的宫女。
她低眉柔声道:“奴婢做的粗陋,还请殿下小心拿着,别伤了手。”
大皇子欢喜地接在手中,扬起小脑袋,软软的道:“谢谢姐姐。”
王皇后神色愈发柔和了几分。
“本宫知道你,只是每次匆匆一面,不得空跟你说话。”她和颜悦色的道:“珂儿很喜欢你,以后若得空来坤仪宫玩。”
薛姈来不及细想皇后话中深意,连忙躬身道:“娘娘和殿下抬爱,奴婢遵命。”
王皇后对她落落大方的举止满意,含笑点点头。
此时拂面而来的晚风中夹杂着一丝清爽凉意,王皇后招呼宫人拿来了小斗篷替大皇子披上,随后带着他上了凤撵。
薛姈蹲身恭送皇后一行,待到仪仗离开视线方起身。
她拎起脚边的花篮,长长吐了口气。
今日的成果,似乎比预想中还好些。她话里留了一丝无伤大雅的破绽,果然皇上不动声色地替她圆上。
皇上对她的每一次怜惜、每一次关注,都加重她离开的筹码。
等到积攒得足够时,一旦薛妃肆无忌惮的伤害她,皇上只会觉得他自己的威严被冒犯。
薛姈走回到假山旁,匆匆在周围找了一圈,抬手将自己编的花篮悬挂在假山隐蔽处的石头上,这才起身往延福宫走。
坤仪宫。
王皇后让宫人带大皇子下去换衣裳,自己则坐在榻边,翻看着宫人呈上来的玉佩,上面俱是精雕细琢着吉祥纹样。
“娘娘,您说今日阿姈姑娘出现在哪儿,真的是偶然吗?”大宫女素华给她端上了热茶,脸上带了些不快。
今日难得皇上能有空陪着皇后和大殿下,正是一家三口轻松温馨的时候。阿姈过去后,皇上的注意力无疑分了些到她身上。
王皇后淡笑一声:“若薛妃真有这样的心胸,本宫倒能轻松些了。”
素华惊讶的抬眸,只听王皇后无奈的叹气:“只怕她还尚未跟皇上开口提让薛姈入后宫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奶娘牵着大皇子过来,准备一同用晚膳。
王皇后看到他来,随口招呼道:“珂儿,喜欢哪个?”
大皇子被奶娘抱了上来,他支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伸出白嫩嫩的小手,从托盘里拿了一块玉佩,递给自己母后。
细腻温润的羊脂玉上,雕刻着喜鹊登枝的纹样。
王皇后微微一笑。
“把这块玉佩送去延福宫。”
薛姈回去时天色已晚,她进了大门后,就被薛妃派人叫了过去。
寝殿中,薛妃斜倚在大迎枕上,神色懒洋洋的,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见过娘娘。”薛姈神色如常的上前行礼。
薛妃皱着眉道:“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虽说她临走前已经交代过宫人,薛妃不会不知道,薛姈还是柔顺的道:“奴婢去御膳房送食盒,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陪着大殿下——”
若今日只遇到皇上而没有皇后母子,她自然会就地瞒了。不过这事总会在宫中传开,也就没必要隐瞒。
听到皇上也在,薛妃霎时间直起了身子。正要细问时,却听到有宫人通传,说是坤仪宫来了人。
薛妃一怔,她目光冷冷扫了薛姈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道:“请进来。”
门口软帘掀起,来人竟是王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宫女素华。
她见到薛姈正站在旁边,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尤自沾着些草籽儿,知道是还没来得及更衣就被叫了过来。
皇后娘娘果真没料错,薛妃娘娘的心胸还未有长进。
素华手中捧着锦盒,进来后先给薛妃见礼,双手托起锦盒,呈到薛妃面前。“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来送东西。”
薛妃有些不解,锦盒里是质地上乘的羊脂玉,雕着“喜上眉梢”的纹样。
若说是庆贺她生辰的礼物也不算很简薄,只是早了些。往常都是在宫妃的生日宴上有帝后赐下礼物,宫妃们再送上贺礼。
下一刻,素华就解了她的困惑。
“这是皇后娘娘替大殿下给阿姈姑娘的谢礼。”
话音才落,薛妃愕然抬眸,甚至忘了素华还在,登时望向垂首侍立的薛姈。
难不成见自己不提拔她,竟生出异心,转而去投奔皇后?
她心头腾地起了一股子无名火,忽地意识到素华正等着,她缓缓挤出一丝与在坤仪宫无异的亲和笑容。
“阿姈,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薛姈没想到皇后会送来谢礼,她更知道薛妃此时的别扭,只得顺从的上前谢恩,从素华手中接过了玉佩。
嗅到了殿中的一丝火药味,素华识趣地告退。
随着她脚步声远去,薛姈认命般地垂下眸子,跪在薛妃面前。
“奴婢偶然路过瞧见大皇子,帮他编了个花篮。”薛姈隐去了找猫的事,如实告知了当时的情景,毫不意外的见到薛妃隐隐发青的脸色。
喜上眉梢,皇后这是在敲打她,该安排薛姈的事了!
“没有要紧的事,别在宫中乱走!”薛妃到底没有发作,冷淡的语气饱含恐吓的意味。“皇后宽和大度,若遇上别的宫妃,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薛妃本以为这样敲打有用,卫贵妃的例子就在眼前。
可薛姈却不怕。
今日若非是皇后在,她也根本不会近前。
为了能早些离开,薛姈的头愈发低垂了些,轻声应是。
看她似是有了些惧意,薛妃暂且敛起火气,也没再说下去,放了她回去休息。
“娘娘,您不如顺着皇后娘娘的意思,不如就把阿姈姑娘送给皇上。”白芷也瞧见了那块玉佩,有些冲动的道:“就给她请封个选侍的身份,留她在延福宫中,也跟眼下无异……”
话音未落,忽然感觉耳畔一凉,原来是薛妃手中的珠串,擦着她耳边飞过去。
看着面色涨红的主子,白芷慌忙跪了下去。
薛妃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怒不可遏道道:“她那个白痴娘害得我娘亲郁郁而终,我却要捧着那个野种,岂不是背叛了我娘亲?”
白芷不敢吭声,连连磕头。
片刻后,薛妃意识到自己过激了。回过神来,她起身亲自扶起了白芷。
“方才是我冲动了,没伤到你罢?”薛妃关切的看过她的耳朵,见没有外伤,才放心下来。她继续用着旧时的自称,“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没有退路。”
从被夫人送给娘娘当丫鬟起,自己的命运就系在娘娘身上。
白芷轻声道:“都听娘娘的。”
此后两日,薛姈果真如薛妃所言安分地待在房中。
皇后所赐的玉佩同样被她收了起来。
在那晚回来后,她看清玉佩的纹样时就明白为何薛妃突然愤怒。自己进宫必是禀明了皇后,皇后见薛妃迟迟没动作,才特意送玉佩借机敲打。
王皇后果然颇有识人之明,只是她不了解自己和薛妃的恩怨,只怕白费了一片苦心。
她捻起绣线,正准备往寝衣上绣芍药花瓣时,房门忽然被推开。
薛姈抬头看去,是绣棠满脸疑惑地捧着两套新衣走近来。
“姑娘,方才针工局的人找到奴婢,说是前几日发下来的夏衣里,您的那两套是错的。”绣棠将托盘放到薛姈身边的桌子上。
虽说大宫女地位高些,衣裳却也不是每套都量身裁剪,完全合身的。
除非特别不合身,通常没人去换。
薛姈放下针线,轻轻摸了下衣料,轻轻“咦”了一声,又转而捻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料。
乍看上去只是寻常的大宫女衣裙,可这两套料子摸起来轻软又透气,夏日里穿着最是舒服,跟自己身上的完全不同。
“我试试。”薛姈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还是要验证一番。
绣棠在一旁帮忙,很快就帮她换好了新衣。
“奇了,竟比咱们府里量身定做的还合身!”绣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衣裳乍看普通,细看去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她忽地想起姑娘得的玉佩,猜测道:“难道是皇后娘娘?”
薛姈敛下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皇后若吩咐,定会放在明面上。
能察觉出她膝盖有伤的人,自然也能看出她两次的衣裳不合身。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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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棠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姑娘。
“收起来吧,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薛姈镇定自若的吩咐完,又换回了自己那件旧的。
用这样不起眼的法子送来,是为了让她毫无负担的收下。
她不妨装傻。
绣棠连日来心中紧绷着的弦稍稍松了些许,她压低了声音道:“姑娘,皇上肯这样为您花心思,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能搬走了?”
薛姈脸上并无得色,仍是一贯的沉着从容,她温声道:“那倒没有。”
皇上只需吩咐做衣裳这事,具体安排自然是下面人去办的。
能办得这样妥帖,只能说明办事的人花了不少心思。他肯花心思,自然也是揣摩着主子的意思来。
薛姈抬起手指,轻轻拂过衣料。
起码在办事人的心里,皇上待她是有些不同的。
这就足够了。
绣棠也没有丧气,她仔细地叠好衣裳放到柜子里,转过头安慰薛姈道:“皇上能惦念着您总是好的。”
虽说起初她想姑娘离开这泥淖,可既是姑娘决定留下,她就会努力帮姑娘实现心愿。
薛姈心头一暖,微笑着点点头。
如今她自己能在皇上面前做的只有这些,过犹不及,分寸是最要紧的。
接下来,就要等着薛妃自己犯错了。
等着薛妃犯错的不止薛姈一人。
景和宫中,德妃摩挲着二皇子赵珹的后背,亲自哄他睡下,起身到了外间。
“娘娘,奴婢派人查过了。”她身边的掌事宫女菱枝快步走了进来,回禀道:“当日在凉亭中,除了皇后和大皇子,还有薛妃宫中新来的大宫女。”
德妃挑了下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薛姈罢?”她手里摇着团扇,轻蔑的一笑。“皇后到底贤惠大度,帮着薛妃往皇上跟前送人。”
如今她已是位列四妃的高位,薛妃哪怕破格封晋封她都不在乎,她在意的是抚育皇长子的皇后。
菱枝是自小就跟着德妃,最懂主子心思,附和着笑道:“大皇子那般孱弱,皇后娘娘自然不踏实。”
她们二皇子生得虎头虎脑,身子骨结实强健,远不是病恹恹的大皇子能比的。
占了长子的名分又如何,能不能活到成年都难说。
德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她似乎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轻声道:“薛妃怕是不能生了。”
菱枝惊讶地道:“娘娘可是听说了什么?”
“这还用说?”德妃没好气的回了句,无意识低眸自己平坦的小腹。“若非走到绝路,薛妃那心气儿不输贵妃的主儿,会让堂妹进宫?”
菱枝默然。
没人能比自己主子更懂其中的痛。
虽然对外说二皇子足月而生,一切都好。可当时娘娘的胎养得有些过了,二皇子个头大,娘娘整整生了两天一夜。
二皇子平安落地,娘娘损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了。
德妃为了求稳,次年就奏请了皇上,选了族中的堂妹进宫,与她同住在景和宫。
“薛妃如何能跟娘娘相提并论?”菱枝服侍德妃散了长发,拿起梳子一下下替她梳头,柔声道:“她那个堂妹只是定北侯府养在乡下庄子的姑娘,上不得台面,您带进宫的可是安阳侯府的嫡长女!”
听到这话,德妃抬手制止了她往下说,表情却泄露一丝得色。
当年自己只是安阳侯府旁支的姑娘,侯府长房贵不可言,只盼着她们漏下些恩惠。
而如今她位列四妃,长房视若掌上明珠的嫡女却得靠她才能进宫,也只做个连封号都没有的才人,又无甚恩宠,只得依附她。
菱枝见德妃心情好了些,暗地松了口气。
正准备服侍她更衣时,忽然宫人来通传,说是沈才人过来请安。
德妃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的道:“让她进来。”
软帘掀起,一张清丽秀雅的面容映入眼帘。
来人身穿雅致的淡青色宫装,举止仪态极好,一见就知道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妾身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问她有什么事。
“娘娘,过两日是妾身的生辰。”这话已经在沈才人心中盘旋几日,今日才鼓起勇气。“妾身跟娘亲已经数月未见,想请娘娘下个帖子准许我娘进宫。”
沈才人虽看似恭顺,眼底的那一丝期待却藏不住。
德妃佯做没看到,她面露为难之色,叹了口气。
“不是本宫不想帮你,只是眼下不是时候。”
“如今恪昭容有孕,薛氏封妃,皇后一党势头大涨,正是春风得意时。”
沈才人咬了下唇,还想再争取。“娘娘,迟几日能不能——”
原本还温和笑着的德妃突然板起脸,正色道:“皇后跟本宫的关系你心里清楚。若本宫为你破例,一来会被皇后抓住把柄,二来你本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本宫尤其不愿意瞧见,你因为犯错被皇后加重责罚,这样得不偿失,你娘亲进宫心里会痛快吗?”
这一通软硬兼施的话说完,沈才人已经白了脸色,不敢再开口求情。
她失落的垂着眼,低声道:“娘娘说得是,是妾身思虑不周。”
德妃见她屈服,旋即缓和了脸色,朝着她招了招手。
“好妹妹,你和本宫同出一家,本宫岂有不为你考虑的?”德妃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的道:“只是你自己也得争气才行。”
沈才人羞愧地低下了头,讪讪地告退离开。
“六姑娘真真是糊涂,还当自己是侯府千娇百宠的嫡女呢?”菱枝觑着自家娘娘脸色,讨好的道:“也不瞧瞧自己如今的身份?小小才人而已,又无恩宠,竟还想着见家人——”
德妃拿起小几旁的团扇,轻轻摇着,口中道:“好了,就显得你伶牙俐齿。到底是本宫妹妹,你得尊重些。”
她话虽这样说着,可眼底透着满意之色,也并未责罚。
不过她的堂妹不争气,延福宫那位堂妹可不能小觑。
薛姈生得貌美,无端有种惹人怜爱的气质,这就是她堂妹比不过的。
上次延福宫去御前送汤,两个宫女里只有她进去了,皇上对她也有一二分在意罢?
德妃想到这些,神色又变得有些凝重。
薛妃本人不是心胸宽大的,若借着她的手,能做些什么才好。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主意,叫了菱枝近前,耳语了一番。
薛姈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
不出所料,在下一次请安的前日,薛妃的怒气奇迹般的平复了。
当日清晨,薛姈被叫到了寝殿中,陪着薛妃一起去坤仪宫给皇后请安。
她已经提前有了准备,今日出门穿上了针工局新送来的宫装。薛妃打眼看去她还是那一身,倒也没理会,倒是银柳多看了她两眼。
一行人沿着御花园的甬路往坤仪宫走,走到一半,薛妃发现自己忘了带帕子。
眼看时间还早,薛妃抬手一指薛姈,吩咐道:“回去把本宫新做的帕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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