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搬空家产,把糙汉军官宠上天by薪薪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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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呵呵地对阮安安道,“这一路辛苦了!赶紧回去歇着。房间小徐都安排人收拾好了,明儿个让你嫂子整几个家常菜,给你接风洗尘!”
时间确实不早了,几人又简单寒暄几句,便各自拎着行李散去。
因为新晋团长又新婚在即,军区给徐晏丞分配了一栋家属院的二层小楼。
还带个百十来平的小院儿。
阮安安对这地方相当满意!
院子够大,回头搭个鸡棚鸭棚,能养不少活物。
空间里那些鸡鸭鹅也能慢慢‘洗白’放出来。
徐晏丞一个大团长,总不会闲得天天蹲院里数鸡鸭吧?
她空间里好东西不少,可都得过了明路才能见光。
徐晏丞喜欢的是柔弱小白花,她阮安安骨子里可是朵带刺的毒玫瑰。
俩人现在再怎么“交流感情”,等大运动一结束,铁定是要分道扬镳的。
仔细算算,离恢复高考也就六年了!
等六年后离了婚,她回海市继续住洋房当大小姐!
徐晏丞嘛,也不是池中物,以后肯定军功赫赫,前程似锦。
他们两人注定不是一路人,所以,空间的秘密绝不能露。
这小楼虽然装修比不上海市的老洋房,但胜在干净崭新、家具齐全。
客厅那套沙发,竟然还是真皮的!
一楼是敞亮的客厅、厨房兼餐厅,二楼并排三间卧室。
最让阮安安惊喜的是,厨房灶具齐全,居然还有抽水马桶!
徐晏丞叫了几个勤快的兵帮忙搬东西,一直忙活到快夜里十二点,才把阮安安那些大大小小的“家当”全堆进了一楼客厅。
看着眼前快堆成小山的行李包裹,阮安安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苍天啊!这得收拾到猴年马月去?
能不能花钱雇个专业收拾屋子的团队来?
当初光想着不能委屈自己,把空间里东西挪出来一部分,租了个大宅子装……
可没想过搬过来还得重新归置啊!
房子是够大了,可阮安安的懒筋也犯了。
徐晏丞见她愁眉苦脸,心领神会,拍了拍结实的胸膛:“你先上楼洗洗睡,底下这些,交给我。”
“楼上还能洗澡?!”阮安安眼睛“唰”地亮了。
七十年代,能通上下水的地方可不多!
除了海市那种老租界或者大城市中心,像这海岛驻军家属院能有淋浴,简直是意外之喜!
徐晏丞憨厚地笑了笑:“是今年刚有的福利,你去吧,底下有我。”
“你……一个人能行?”阮安安嘴上问着,脚丫子已经蠢蠢欲动想往楼上溜了。
“放心,我有的是力气!”
阮安安脑子一抽,顺口接道:“刚好,我有的是手段。”
徐晏丞虽没太明白这“手段”指啥,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你睡楼上主卧,带洗手间。我睡客房就行。等咱俩领了证……”
阮安安身上早腻乎得难受,后面的话压根没听清,头也不回上了楼。
好家伙!这主卧的布局,跟她海市老洋房的卧室简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最妙的是,带独立洗手间!
可惜……
徐晏丞说的“洗澡”,指的是冷水澡。
阮安安捂着小腹,虽然南沙岛四季闷热,但她有宫寒的毛病,冷水澡那是万万碰不得的。
幸好,咱有作弊器!
阮安安反手锁好房门,心念一动,闪身进了空间。
她迫不及待地脱光,整个人滑进沁凉的灵泉里。
同样是凉,灵泉的水却只让人觉得通体舒泰的清凉,没有半分刺骨的寒意。
【叮!收获鸡蛋×80】
【叮!收获鸭蛋×80】
【叮!收获双胞胎山羊崽×2】
【叮!收获小猪崽×8】
【自动养殖模式已开启!】
阮安安泡在泉水里,看着灵泉边上凭空多出来的牲畜棚子,惊得差点呛水。
这才几天功夫?崽子们不仅长大了,还下了这么多蛋??
难道……空间里的时间,跟外头不一样?
她闪身出了空间,记住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
深夜11点58分。
然后立刻又回到空间。
一边享受着灵泉滋养,一边操控着空间的烹饪功能。
麻利地煮了一大锅茶叶蛋,腌上咸鸭蛋,又卤了些鹅蛋当快餐。
最后还美滋滋地吃了份热腾腾的煲仔饭。
等身心舒泰地从空间出来,她第一时间看向挂钟——
阮安安心中狂跳。
11点59分!
真的只过了一分钟!
夜深人静,阮安安躺在军区小楼松软的床上,毫无睡意。
心念一动,她从空间里摸出两个手镯……
一个是在徐晏丞外租家顺来的那只玉镯。
另一个则是她腕上从小戴到大的家传玉镯。
她把两只镯子凑到昏黄的台灯下,细细地看。
老辈人常说,好玉成双……
这俩镯子,纹路、成色,越看越像一对儿!
怪事!阮家传下来的宝贝,怎么丞家也有一个?
按原主的记忆,两家祖辈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如果两只手镯真是一对,她这镯子里藏着灵泉空间……
那徐晏丞家这只呢?会不会也有啥玄机?
可如果真有玄机,徐晏丞这个唯一的后人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哎呀呀,不想了!还是小黄鱼实在!
这么想着,她顺手从空间捞出两条沉甸甸的小黄鱼,心里那点疑惑瞬间被踏实感取代。
眼皮子打架,她搂着小黄鱼,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至于楼下吭哧吭哧收拾东西的“便宜老公”?
早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楼下客厅,徐晏丞把阮安安在闽市采购的物资分文别类的放好。
看着那一箱进口货巧克力眼底满是惊讶。
他媳妇还真是厉害啊!
这稀罕玩意儿,海市都难见,她竟然弄来了这么一大箱!
徐宴丞上楼冲了个冷水澡后。
站在阮安安的房门前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悄然回到了客房。
算了,经历了徐宴礼的背叛,她一时半会应该很难接受自己。
反正钱,给了。
力今晚也使了。
媳妇的心总有焐热的一天。
不急于一时!
齐家,气氛却没有那么和谐。
见高若芸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夸阮安安,齐思思把沙发上的抱枕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高若芸!你有完没完?从进门起,你一口一句阮安安,怎么她是你祖宗啊?”
“我是你表姐,你应该站在我这边,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哪值得你捧臭脚?”
高若芸心里嗤笑一声,脸上却一脸无辜看着朱丽娟。
“舅妈,表姐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夸了阮同志几句,她怎么一副我踩到她尾巴的样子,瞬间炸毛了?”
高若芸早就知道齐思思对徐晏丞那点痴心妄想,刚才就是故意在齐思思面前夸阮安安的。
舅舅舅妈为人正派,可惜表姐被她那远房表姨养歪了,半点没有军长千金的格局!
她必须盯紧点,以防这拎不清的表姐给阮安安使绊子!
朱丽娟听到高若芸的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家女儿。
“齐思思,你瞎说什么呢?什么资本家大小姐?人家阮同志有勇有谋,是新时代的女同志!而且人家和徐团长已经打了结婚申请了,你再这么执迷不悟,胡搅蛮缠,别怪我不顾母女情分把你送出岛去……”
“妈!”齐思思气得眼圈都红了,“我才是你亲生女儿,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跟我断绝关系?行!你不帮,我找表姨去!她最疼我了,肯定会帮我!”
扔下这句话后,她气鼓鼓的上了楼。
高若芸翻了个白眼,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表姐。
阮安安都会告诉她不要放弃学业,要抽空复习等待高考恢复的那一天。
自己这个表姐每次给她来信都只会要一些海市的漂亮衣服。
这种眼皮子浅的玩意,要是现在不收拾,之后肯定会闹更多的事情。
所以,无论是为了舅舅,还是安安,她都得把齐思思那点心思彻底掐灭!
朱丽娟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她颓然跌坐在沙发上,眼底满是懊恼。
“都怪我,当年南沙小学刚建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把她刚满月就扔给她表姨带……哎,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高若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笨拙地拍拍舅妈的手背。
“舅妈,您别太难过,表姐还年轻,好好引导,总能掰回来的……”
朱丽娟苦笑着摇头:“二十好几了,性子都定了,难啊……”
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了芸芸,你刚才说朱医生跟阮安安接触两天后,就对徐团长没心思了?真有这事?”
“那可不!”高若芸立刻来了精神,添油加醋地把阮安安如何“驯服”朱尧尧的经过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听到阮安安动手打人,开口就要精神损失费的时候,朱丽娟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说,朱医生还想把阮同志安排到医院当调度?”
“对!”高若芸点头,还有点小得意,“她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阮安安就这么自己给自己整上正式工作了?
“不行!绝对不行!”
见朱丽娟“腾”地站起来,言辞激烈。
高若芸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舅妈该不会也跟表姐一样,看阮安安不顺眼,要坏她工作吧?
可下一秒,她就听到朱丽娟斩钉截铁地说:“这个阮同志,跟外头传的那个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完全不一样!她有魄力、有手段,怎么能埋没在医院当个调度?!”
说着,她眼中带着校长特有的果断和求贤若渴。
“这样的人才,必须得来我们南沙小学才行!”
“啊???”
高若芸彻底懵了。
别人找工作跑断腿,阮安安怎么不废吹灰之力就让人抢上了?
朱丽娟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拿出了校长特有的严肃。
“南沙岛好多女孩都上不了学,我们学校的老师好说歹说都劝不动。”
“我想了想,原因就是我们不够强势!”
“阮同志有头脑,有手段,肯定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明天,我的亲自找她谈谈!”
高若芸:“……”
完了,舅妈的斗战完全燃起来了!
也不知道朱尧尧知道这个消息,还睡不睡得着?
刚躺进招待所被窝的朱尧尧,毫无预兆地狠狠打了个大喷嚏。
她揉揉发痒的鼻子,满心狐疑。
没着凉啊?
这大半夜的,谁在背后念叨我?
第二天清早,阮安安打着哈欠下楼时,徐晏丞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了。
见她下来,他连忙在洗得发白的围裙上蹭了蹭手,眼神亮亮的:“起来了?早饭弄好了,快来吃!吃完咱们上午得去趟民政部,把证给扯了。”
他一边麻利地摆碗筷,一边絮叨着安排:“下午带你去供销社转转,买点你缺的零碎儿,顺便认认岛上的路。晚上齐军长说要给你接风。”
阮安安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徐晏丞的婚假本来就没几天,在闽市已经耽误了三天,该办的手续是得好好办了。
南沙岛上的商业体系不发达,只有一个供销社。
手续办完了自己也得去认认路。
这样等到徐晏丞出任务的时候,她遇到事情才不会慌张。
至于去齐长安家吃饭,都是人情往来。
不过能见到高若芸那个小开心果,她挺高兴的。
她昨天整理了空间里一些高考能用的书籍,那丫头是个上进的好苗子,给她正合适。。
来闽市一路颠簸,多亏有高若芸叽叽喳喳才没那么难熬,她是真心喜欢她。
可这份好心情,在坐到餐桌边时瞬间碎成了渣渣。
两块干巴面包片,一小块黄油,一杯牛奶,以及一个火候刚好的太阳蛋。
“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对,知道你不喜欢吃当地早餐,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徐晏丞说着,捧着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油亮的面汤,碧绿的葱花,看着就馋人。
一大碗面条,他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
阮安安吞咽了下口水,拿起干巴面包片啃了一口。
这可真是太干巴了,根本咽不下去。
原主留洋是去过英国没错,可她是正儿八经的华国胃!
华国胃!
徐晏丞收拾碗筷,看她蔫蔫的,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阮安安托着下巴,生无可恋的说道,“徐晏丞,你知不知道干巴面包是干巴老头吃的?”
“这么吃下去我是会变成干巴老太太的!”
“我想要吃的是包子油条豆腐脑、馄饨饺子面条子!”
徐晏丞看着还剩下的半个干巴,悻悻道:“对不起啊!我看到你带了很多巧克力,以为你更喜欢吃外国早餐,明天我就给你做馄饨面条……”
阮安安:……
实锤了,徐晏丞脑子缺根弦的!
徐晏丞面带尴尬,转身进厨房刷碗去了。
阮安安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长得帅,身材好,腰好有劲,干活还利索……脑子偶尔抽抽,也不是不能忍。”
吃过早饭,两人到了民政部。
负责登记的是位姓刘的热情大姐。
一看到穿着红裙子、皮肤白得像剥壳鸡蛋似的阮安安,眼睛都直了。
“你是阮安安同志吧?”她嗓门洪亮,激动地直拍阮安安的手背,“我们听说你的事迹啦!端了毒贩窝,火车上救孕妇!一直琢磨着是啥样的巾帼英雄呢?没想到是这么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大美人儿!瞧瞧这小手,嫩的哟,跟豆腐似的!”
“大姐谬赞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好。”
阮安安手被攥得生疼,却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
徐晏丞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解救”出来。
“刘大姐,咱先办正事?安安刚来岛上,我还得带她熟悉熟悉环境呢!”
刘大姐没好气地白了徐晏丞一眼,那眼神活像他抢了自己心肝宝贝。
“急什么?你还能霸着你媳妇一辈子?等你出任务一走,你媳妇还不是我们姐妹的?”阮安安:????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徐晏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赔笑道,“那我这不还没出任务吗?媳妇还是我的!”
刘大姐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到办公桌前,“哐!哐!”两声,用力地在两本红册子上盖下鲜红的大印。
她把结婚证和各自的户口本分别递过来,对着徐晏丞是公事公办:“行了!回头有空去闽市,记得补拍张照片贴上就成。”
转向阮安安时,立刻又换上了春天般的温暖笑容。
“阮同志啊,你能来咱们南沙岛,可是岛上妇女儿童的大福气啊!”
阮安安彻底懵圈了:“刘大姐,您……您这太抬举我了……”
这热情,她有点……害怕?
“刘大姐,我们先走了!”
徐晏丞赶紧拉起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阮安安,几乎是“逃”出的民政部。
刘大姐的声音还在身后,“徐团长,你格局不行哦!”
徐晏丞无语了。
天理何在!
领个证跟抢亲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结婚照放进军绿色挎包最里层,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阮安安忍不住扯了扯徐晏丞的袖子,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徐晏丞,刚才那位刘大姐是不是打你主意?”
“噗……”徐晏丞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逗乐了。
阮安安看着他难得开怀大笑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晃神。
徐晏丞笑够了,才敛起神色,解释道:“她不是打我的主意,是打你的主意。”
说着,他目光投向远处略显简陋的民居,语气沉了下来。
“南沙岛解放得晚,岛上不少渔民,思想还停在老黄历里。觉得女娃生来就该围着锅台转,伺候男人生儿子。十四五岁嫁人的比比皆是,好多女人活一辈子,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敬意:“岛上的军属嫂子们不忍心,各种游说居民将女娃送去学校,还给念过高中的女娃安排工作,可……一直收效不大。”
他看向阮安安,眼神复杂又带着光:“你在火车上干的那几件事在岛上传遍了!她们把你当成救星了!想着让你去她们那儿当老师,当妇女主任,她们是想……让你给岛上的女娃娃们闯条路出来!”
阮安安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徐晏丞,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以前她只觉得当兵的保家卫国伟大。
没想到这些默默无闻的军嫂,竟然也在打一场这么艰难的仗……
怪不得高若芸那丫头,喊口号说要建设南沙岛时,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
原来这“建设”二字,分量这么重……
阮安安和徐晏丞同时转身,就见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皮肤晒得黢黑,身板结实,五官周正,就是左脸上有道狰狞扭曲的疤,叫人看一眼心头发憷。
“陆营长!!”徐晏丞在看到刀疤脸男人的时候语气多了分激动。
阮安安心里犯嘀咕,这徐晏丞见着这刀疤脸,怎么比见着顶头上司齐长安还亲近?
她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眼角余光扫过旁边那棵老槐树。
天天灵泉当水喝,五感早不是常人能比。
树后头,有人!
徐晏丞拉住阮安安的手腕,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主动介绍道:“陆营长,这是我爱人,阮安安!”
“安安,这位是陆贺陆营长,我的老班长!我们有过命的交情!”
“阮同志,你好。”陆贺的反应比徐晏丞平淡得多,只微微颔首。
阮安安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陆营长,久仰大名。”
“一年没见,你小子更精神了,肩膀也厚实了!”
陆贺抬手,重重拍了拍徐晏丞结实的肩膀,语气里有欣慰。
“出息了啊,不到三十的团长,前途无量!”
“陆营长!”徐晏丞眼神一暗,喉咙像被什么哽住,“要不是当年你……”
陆贺打断他,“我怎么了?我现在挺好!不用在海上漂着,管管后勤清闲又自在。”
说着,他话锋一转,看向阮安安:“阮同志,我长得吓人,就不陪着你逛了。你刚上岛,让晏丞好好带你转转,新婚贺礼,我回头补上。”
阮安安看出这人跟徐晏丞的关系不一般,立刻扬起一个灿烂又真诚的笑脸:“陆营长同志这话说的!您脸上这道疤,那是保家卫国的功勋章!我们敬仰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吓人?等安顿好了,我们请陆营长来家吃饭!”
徐晏丞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跟着阮安安离开了。
等两人走远了,陆贺才朝着路边那棵老槐树,冷冷勾了下手指头。
一个干瘦得像麻杆的男人,从树后头溜了出来,一脸谄媚:“徐晏丞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娶的媳妇儿跟画报上走下来似的!陆营长,等您把他扳倒了,这漂亮小媳妇儿…嘿嘿,能不能赏给我?”
“苏二黑,”陆营长声音陡然转冷,“管好你的狗眼和臭嘴!别在军区附近晃悠,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二黑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不甘心地撇撇嘴:“不就一个城里来的娇小姐嘛?能翻起多大浪花?那边可催得紧!东西都按您吩咐埋好了,就等您一封举报信递上去!”
“徐晏丞打起仗来不要命,没了他那边才能登岛,您这边动作再磨磨唧唧,就不怕那位生气?”
陆贺猛地剜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煞气:“怕什么?告诉他们,求我办事,就给我放尊重点!还有你,赶紧滚!让人看见,你我都得完蛋!”
苏二黑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佝偻着背溜了。
陆贺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疲惫地叹了口气。
就冲阮安安刚才那敏锐地扫向树后的一眼。
他就知道,这位从海市来的资本家小姐,绝非善茬!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打草惊蛇。可如果对方硬要撞上来,那就怪不得他了……
二十米开外,一处低矮房屋的背阴死角里。
阮安安和徐晏丞像两只壁虎,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阮安安盯着远处陆贺模糊的身影,压着嗓子问:“徐晏丞,你在岛上还结着仇家呢?不然刚才树后头那个小豆芽,见你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徐晏丞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
阮安安为了隐蔽,整个后背几乎都贴在了他胸膛上。
他一低头,她白皙细腻的后颈和微微凹陷的锁骨就直往眼里钻。
他强迫自己别开脸,可她那带着皂角清香的裙摆,还是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小腿肚。
一股陌生的、令人心慌意乱的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呼吸都乱了。
阮安安完全没察觉身边男人的异样,自顾自地分析,“陆贺跟你铁,那小豆芽跟你不对付,连面都不敢露…那陆贺他到底站哪头啊?”
“啧,说话呀!”阮安安不耐烦地扭过头,却见徐晏丞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她随即噗嗤一笑,带着点促狭:“徐晏丞,你至于吗?不就陆贺可能跟那小豆芽也有来往?瞧把你气的,脸都成关公了!”
她边说边从随身的军绿挎包里掏出那个铝制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过去:“喏,喝口水,消消气。那小豆芽到底谁啊?跟你有夺妻之恨还是杀父之仇?”
徐晏丞正需要凉水浇灭那股邪火,一把接过水壶,仰头就灌。
凉水滑过喉咙,古铜色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硬朗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阮安安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忍不住嘀咕。
长得是挺招人,可惜脑子好像不太灵光,还死要面子小心眼儿。
几大口凉水下肚,徐晏丞感觉那股燥热被强行压下去几分。
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这带着军人的肃杀道:“不是仇家,是敌特。”
“敌特啊?我还以为是你死对头呢……”
阮安安顺口接了一句,话刚出口,脑子才“嗡”地一声反应过来那两个字代表什么。
她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劈了叉:“敌…敌特???!!!”
她来自2025年,“敌特”这个词对她而言,遥远得只存在于历史书和老电影里。
普通人挂在嘴边的,是“行走的五十万”!
这可是活生生的、喘着气的敌特!就在二十米开外!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阮安安的心!
完了,全完了!
本以为逃到南沙岛甩掉“资本家小姐”这顶要命的帽子,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谁成想,这刚出了狼窝,又掉进虎口!
在海市当资本家小姐,顶多是下放改造,熬着还有盼头。
可跟“敌特”沾上边,那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第56章 :刚领证就离婚?
阮安安警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拉着徐晏丞一口气跑回了军区大院。
回到家里之后,她惊魂未定的掏出一块巧克力,大口咬了下去。
“徐晏丞,我觉得你有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徐晏丞递给她一杯果茶,“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举报?”
“对,你为什么不举报?”
徐晏丞反问,“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阮安安泄了气。
是啊,没凭没据的,凭啥说人家是敌特?
这年头风声是紧,抓得是严,没证据就扣帽子,那不是故意害人性命?
……等等!
阮安安眯起眼睛看向徐晏丞,重重的把搪瓷茶缸撂在茶几上。
“你没有证据,就说人家是敌特?”
“你可是个军人!敌特是什么罪过,你心里没点数吗?沾上一点边儿,那都是要掉脑袋!”
幸好徐晏丞没证据,不然自己刚才那探头探脑的样子,万一被牵连上。
扣上个“知情不报”甚至“通敌”的嫌疑……
光是想想,后背就冒了一层冷汗。
“我的确没有直接的证据。”
徐晏丞没反驳她的话,转身走进厨房,端出早上就洗好切好的果盘。
里面是几个青涩的苹果。
他挨着阮安安坐下,拿起水果刀和一个苹果,手法熟练地开始削皮。
“但我信一句话:歹竹难出好笋。”
你看到那个驼背的小个子,叫苏二黑。他爹妈,都是那个反动组织的核心骨干,他打小就是在他们那个贼窝里泡大的。”
“三年前,他爹妈被抓了,吃了枪子儿。苏二黑当时才十六,查来查去,没发现他直接参与过啥实质性的破坏活动,加上年纪小,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所以呢?”阮安安接过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
徐晏丞没接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南沙岛这地方,苦是苦了点,但瓜果倒是不缺。再过俩月,椰子、芒果、香蕉就该熟了,你也不用硬啃这酸倒牙的苹果了。”
阮安安一边咀嚼苹果,一边点头,“是难吃,酸得倒牙……照你这么说,苏二黑是‘好人’的指望,基本就没了?”
他在那个组织长大,那个组织的人对而言是他的家人、朋友,亲人。
他出生就是地方阵营的人,肯定也没有什么爱国主义情怀。
所以……
阮安安停下啃苹果的动作,看着徐晏丞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