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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山村后(美食)by山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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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坚持,林姝只能作罢。
周野这才将那钱收了,只是他微皱了下眉,问:“阿姝,你和三婶在茶肆的时候没点些小食吃?”
“我就带了些零碎铜板,那茶肆里头的小食贵得要死,不划算,再说我也不饿。对了阿野,你想不想知道那说书的讲了些什么?”
周野看她片刻,回了句不想,然后便将鞋摊交还给三婶,“三婶,我叫玉书寻了个阴凉处看书,我去喊他回来。”
张巧花听了这话心头一阵感激,“我还当那小子是去茅房了,没想到……阿野,三婶记着你的好了!”
周野不觉得什么,“这种看摊子的小事本也需不着两个人。”
等他离开,张巧花感慨道:“阿野这小子顶好,阿姝,你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林姝哼了声,“三婶先前不还说我是你的福星么?既然我都是福星了,我的福气何须别人给。”
张巧花听了这话,乐呵呵地道:“你和阿野都是福星!”
周野回来得很快,不仅把林玉书带来了,手上还多了一个油纸包和两串蒸饼。之所以说是串,是因为两根竹筷分别串了三个蒸饼,被他拿在手上。
林玉书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也捏了两个蒸饼。
周野将一串蒸饼递给张巧花,“我买了蒸饼回来,三婶,你也拿两个去。”
林玉书哭笑不得地道:“阿娘,阿野大兄非要塞我两个。”
张巧花心
中懊恼自己迟了一步,她本想着等林玉书回来,她便取了钱自个儿偷偷出去一趟,买些吃食。哪成想竟叫阿野这个做晚辈的抢先了一步。
她赶忙推辞,“你硬塞给玉书的那两个蒸饼就算了,我不要,三婶带了干粮,还多着咧。”
周野这才将蒸饼收了回来,解释一句:“我同阿姝早食吃得早。”
说完,又将拎着的一个油纸包给了林姝,“买了两块糍粑,你垫垫肚子,吃完不够我这儿还有蒸饼。”
林姝眨了下眼,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已腹中空空,只是她上辈子习惯了饥饿的滋味儿,这才没觉得难捱。
油纸打开,是两块炸得金黄金黄的糍粑,上头还撒了几颗砂糖和芝麻,光是看着便叫人食欲大开。
林姝顿时笑弯了眼,也没问周野花了多少钱,拿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外皮酥脆,内里软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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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香药汤做法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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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羞意(小修)
林姝吃了两口糍粑后,似才想起什么一般,问张巧花,“三婶,你要不要尝一块?”
张巧花唉哟一声,“乖侄女,这是阿野特意买给你一人的,你留着自个儿吃罢!”
林姝被她说得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这糍粑不仅是油炸的,还放了糖和芝麻,想也知道不便宜,她自然也舍不得同别人分享,所以她是知道三婶会拒绝才问的。若是换了那种会顺着这话应下的厚脸皮,她连问都不会问。
林姝不禁瞄了一眼周野,却见他表情如常,没有一丝不自在。
旁人听了三婶这话都得羞一羞吧?
周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的。
在他心里,阿姝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觉得她就该吃些好的。
林姝小口啃着手里的糍粑,周野则大口咬手里的蒸饼,一口咬得大,动作却不疾不徐的,咬几口再饮一口清凉解暑的绿豆汤,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逐渐得到了舒缓。
若不到饭点,他即便再饿也不会叫人瞧出来。
林姝细嚼慢咽地吃掉两块糍粑时,周野已经吃完了五个蒸饼。
见她吃完,周野将竹筷上串着的最后一个蒸饼递给她。
林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胃小,已经饱了,吃不下这蒸饼。”
“那吃半个,你分半个过去。”
林姝肚子里确实还能放下点儿东西,但她逛一日了手上都是汗,而且摸这摸那的肯定脏,这蒸饼怎么用手分。
周野看出她的迟疑,道:“你直接吃,吃不完的给我。”
林姝的目光顿时微妙。
虽说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同饮一碗水同吃一块饼都正常,但方才是谁特意将那绿豆汤从她的竹筒杯倒腾到了自个儿的竹筒杯里?
怎么这会儿又不那么讲究了?
这两者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周野直接用她的竹筒喝,不确定她这个主人会不会嫌弃,而她吃剩的蒸饼再给周野,周野确信自己不嫌弃。
林姝想着想着便想笑。
既然周野不嫌弃是她吃剩的,那她也没啥好说的,捏着那竹筷便啃起了上头的蒸饼。
吃完一小半,她就吃不下去了,周野这才接过去,剩下的蒸饼几口便吃进了肚里,那模样的确是半分不嫌弃。
林玉书这头也没有吃独食,将周野给的蒸饼分了一个给张巧花,吃完后又吃了一点儿自家带来的面饼。
那面饼跟何桂香做的一模一样,一看就知是跟林家那老婆子学的。
囫囵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之后,张巧花对林姝和周野道:“这会儿日头没那么烈了,你们这会儿回村正好。我等卖完了这几双草鞋,也要回去了。”
周野回道:“不急,阿姝坐廖老爹的牛车回去,时辰还早。”
廖老汉的牛车虽然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但一般是申时末酉时初才会出发,这个时候赶集的村民已经陆陆续续地往回走了,现在的确还早。
林姝也道:“三婶,我和阿野先帮你卖会儿草鞋罢。”
张巧花当然说好,“你们不急着回的话,三婶乐得有人陪。”
这有人陪着,一边卖鞋一边闲聊,时间也消磨得快。
其实林姝之前在巾帕铺跟那老板娘说的也没错,她就是从那绣帕子的活计没了之后才琢磨出了正经卖草鞋的营生。
像草鞋蒲扇这些东西,村里人家好多都会做,少有去集市上买的,但她编的草鞋尤为细致,村里便有几家不会编的给她铜板,叫她帮着编两双草鞋。于是她闲暇时候会编些草鞋,攒一起去镇上卖,但那会儿卖的草鞋跟大多数人编的草鞋一样,根本卖不出去几双。
后来绣帕子的活计没了,实在缺钱,她就灵机一动,去了街市那家鞋铺。
鞋铺里什么鞋都有,连草鞋都比外头的更贵,但铺子里的草鞋编法更牢靠,也更精美。
她再一问价钱,一双草鞋居然能卖到三十文钱,贵的四五十文的都有!
于是她花了一笔钱,去那鞋铺里买了男女两种样式的草鞋,回去后拆了那草鞋自己琢磨编法,结果还真叫她琢磨出来了。
如今那扎实紧致的草编男鞋,还有包头的草编女鞋都是她学着买来的草鞋样子编的,编的一点儿不比草鞋铺里的差。
从那之后,她的草鞋摊子才算真正摆了起来,她也渐渐地从一开始不太会叫卖,变得越来越娴熟。
正如此时,瞅见两个挎着篮子的年轻妇人路过,张巧花张口就吆喝道:“卖草鞋,卖草鞋喽,两位娘子快来瞧瞧我家草鞋,不比草鞋铺里的差咧!”
那两个妇人果真往鞋摊这边瞧来一眼,只是兴致不大,看了眼便走了。
如此吆喝了老半天,有人连看都未曾看一眼,有的倒是询了价,但一听张巧花分文不少立马扭头就走。
眼下日头已经没那么烈了,这出来闲逛的人越来越多,集市迎来了第二波人流高峰期。可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来买草鞋的。
张巧花喊得口干舌燥,赶紧喝了口水,叹道:“下回不做包头草鞋了,太难卖了!原想着天儿越来越热,应当是比从前更好卖,这才多编了几双,没想到全剩着了。不过一双四十文,叫我买我也舍不得。”
林姝想了想,问:“三婶,你这草鞋当真一个铜板都不少么?”
张巧花一脸苦色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是不敢呐。有次我想早些回去,最后一双包头草鞋我三十文就卖了,结果前头买鞋的不知打哪儿知道我三十文卖了别人,拿着鞋来找我,非要我也少她十文钱,我不少,她便骂我是坑人钱的黑心肝烂货。后来我再也不敢随便少钱了,哪怕少卖几双,也好过再出现这种事儿。”
林姝顿时一笑,“做生意哪有三婶这般实诚的,我今儿买了好些东西,几乎样样都少
了几文,这是为何?因为我买的多呀!三婶你也可以这样,一双的钱咱一文不钱,该多少还是多少,但若是有人一次性买两双,你就让利一成,九成价卖给他,三双以上皆让利两成。”
说到这儿,林姝忽地看向林玉书,考问道:“来,玉书堂弟,你算算,这各是多少钱。”
林玉书挠挠头,回道:“男鞋买两双,原价是六十文,让利一成是五十四文,女鞋两双,原价八十文,让利一成是七十二文,男女各一双,原价七十文,让利后六十三文。买三双的话……”
林姝夸赞了一句,然后同张巧花道:“若是少这些钱,三婶可愿意?尽早卖了回去,钱少了,时间却省下了,这省下的时间三婶可以用来歇息,也可以用来编新草鞋,我觉得还挺划算。”
张巧花听得连连点头,“好主意好主意,阿姝,我就按你说的来!”
林姝思忖后又道:“三婶,你借我一双草鞋,我穿脚上打个样。”
张巧花闻言,直说送一双给林姝。
林姝推辞不要,但没犟过三婶,想着自己穿过的鞋也确实不好卖,便收下了。
白得一双草鞋后,她更上心了几分,笑呵呵冲张巧花道:“三婶,叫卖也有诀窍的,你看我。”
话罢,她扬声便道:“来来来,各位叔伯婶子阿姐阿妹,快来瞧一瞧,看一看!我家祖传技艺编织的包头草鞋,舒适又凉快,一点儿不闷汗,用料扎实,质量一绝,能穿一两年!买两双的话,九成价拿去,三双以上全部八成价!买得越多,便宜越多!只剩最后几双了,再迟些就没有喽!”
这么一吆喝,果然引来了许多人,纷纷询价。
“只剩包头的女鞋了,小摊儿生意好,男鞋下回赶早。”
“一双四十文,一文不少,但若买两双,可一下便宜八文钱呢!”
“这位嫂子,你眼神真好,我脚上穿的这双便是,很好看对罢?热天穿这草鞋最凉爽不过了。嫂子你一看就是镇上殷实人家,若是觉得穿草鞋不够体面,咱可以自家小院穿穿嘛,自己舒坦了最重要……”
五双草鞋刨除林姝穿的这些,两个人买,一人两双,顷刻间便卖了出去。
有些手慢没买到的纷纷询问她啥时候再来摆摊,摊子可还是原位,林姝耐着性子全都一一回应了,只凭一张巧嘴便给张巧花提前拉拢了一批顾客。
等人群散去,林姝叉腰笑问:“三婶你看,这不就卖出去了?”
张巧花看得目瞪口呆。
还、还能这样?
下回她也这样喊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一会儿就卖光了?
林玉书也很吃惊,看林姝的表情愈发敬佩。
阿姝姐不光书读的好,连卖东西都这么厉害!
张巧花不急着走了,因着收摊收的远比她想象中早,她还能去草市里逛逛呢!
林姝听后道:“三婶自去便是,这会儿摊贩还不少,再晚些,都走得七七八八了。玉书堂弟的笔墨纸砚就叫阿野一道拿回去,等你们回了甜水村再来家里拿。”
“好咧好咧,多谢阿野小子了,你们东西多,路上仔细些。”
等张巧花和林玉书往草市去了,林姝回头一看,周野身上竟拎着她刚刚换下的那双绣花鞋!
方才林姝同张巧花说话的时候,周野一句没掺和,只是目光全程落在林姝身上,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挪开过。
直到林姝忽地回身看来,一双瞪圆的眸子比夜空里的星子都要粲然明亮,“我这鞋搁地上就是,你提在手上作甚?我走了一日汗津津的,你也不嫌臭!”
周野一直没怎么转过的眼瞳这才颤了下,解释道:“这双绣花鞋瞧着不便宜,我怕被偷子顺走了。”
顿了下,他补充一句:“阿姝,鞋不臭。”
林姝的双颊登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羞恼似的,动作重重从他手上夺过鞋,再背过身去,动作极快地将脚上草鞋换了下来。
换下的草鞋只穿了一下,还是干净的,可以挂到背篓上,这样便不占手了,她也不可能将一双绣花女鞋招摇地挂在周野的背篓上。
“阿野,你帮我想想,我还有什么东西落下没买。”
周野正在想她突然生气是因为什么,见她转瞬又恢复正常,松了口气,应声道:“应是没啥了。阿姝,我送你去城门口。”
“送什么呀,难道你不回去?”
周野迟疑了下,“我一会儿还要回来趟。”
林姝突然想起村里有婶子叫周野带些针头线脑,猜他是要买这个。先前没买应当是忘了?
等两人出了小镇那栅门,廖老汉已经驾着牛车在门口等着了。
牛车上较来时多了不少日用杂货,而廖老汉瞧着像是刚刚打了个盹儿,正在伸懒腰。
周野同廖老汉打了声招呼,搭了把手扶林姝上牛车,“你坐这牛车上等一会儿,人齐了便能走了。”
廖老汉笑呵呵地道:“是咧,人齐了咱就能走,最迟等到申时。”
“阿野,那你先回罢,篮子还是我提着。”
周野将提了一路的篮子还给林姝,但他没有马上就走,而是返回小镇又买了些东西。
等他再出来,背着的背篓上竟放了偌大一口粗陶水瓮。
绳子将那水瓮牢牢捆在背篓上,那捆法看似简单实则窍门难寻,如此一捆后,水瓮几乎与背篓成了一体,绝不会从背篓上掉下来。
不等林姝询问,周野已主动解释道:“苗大伯家要添一口水瓮,这东西若放在牛车上,一路上难免磕磕碰碰,我同苗大娘说,这水瓮我帮她带回去。”
林姝这才知道周野那一张“车票”竟是这么来的。
她瞅着周野背后那高耸的水瓮,眉头不自觉蹙起,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忽地,她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语气轻快地道:“阿野,我不想坐车了,我同你一起徒步回去。”

林姝说完这话,顿时眉舒目展。
周野皱眉,俨然一副不同意的样子,但林姝不等他发表意见便问廖老汉,“廖老爹,我若是不坐牛车了,你能拉到别人么?”
廖老汉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好些人都想坐我这牛车咧,就算没遇着同村的,邻村的也能拉一段路,牛车不会空着。不过丫头,你真不坐了?”
林姝点点头,“我今儿逛了一日都不觉得累呢,我想和阿野一起回去。”
廖老汉道:“成,下回若再想坐我这牛车了,丫头记得早些跟我说。”
“好嘞!”林姝应了声,这才看向周野,“阿野,我们走罢。”
周野看着她,没说话,只是一对浓眉微微拢起。
林姝也蹙起了眉,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是不是嫌我走得慢,才不想同我一道走?我想着反正我们该买的都买了,这会儿也还早,走慢些回去没关系,不然我不会同你一起的,我知道这样会拖累你。”
“阿姝。”周野突然喊她,那微拢的眉头总算松了下来,神情似带了两分无奈,“没有嫌你走得慢。十六里路很长,以你的步子要走很久,会累。”
林姝望着他问:“我今日逛了这么久,可有喊一句累?”
就像从前,她看着身娇体弱不顶事儿,但无论是再苦再累的活儿,她都从没有喊一声苦累。
“快走罢,你也知道我走得慢,再耽搁下去,等咱们回去天都要黑了。”
周野无法,又去跟廖老汉说了几句,这才带着林姝走了。
“阿野,你又跟廖老爹说什么啦?”
“若他的牛车先我们回去的话,叫他跟何婶带个信儿,免得何婶他们担心。”
林姝顿时一弯眼,“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边走边闲聊,林姝没有叫他太将就自己,将步子迈得稍大了一些,但又不至于因为走得快而累着自己。
周野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小,到后来,林姝不知不觉中就恢复了最舒服的步调。
“阿野,你逃荒带来的铁疙瘩是从哪儿来的?”闲聊中途,林姝好奇地问道。
周野顿了顿才道:“逃荒前,我在镇上的打铁铺当学徒,那一年百姓活得很苦,师父想卖了打铁铺去投奔亲戚,打铁铺却没有人接手,后来他将铺里能卖的都卖了,几块生铁带不
走便都给了我。”
只是逃荒路上,米粮精贵,铜板都不一定买得到米粮,何况这些生铁。于是这生铁他带了一路。
林姝哇的一声,“你以前竟是个打铁匠!”
周野默了默,严谨地更正道:“只是学徒。前头几年我一直在种地,是我爹娘想给我谋个更好的出路,这才将我送去了打铁铺。”
林姝却觉得他一定是谦逊,即便是学徒,凭周野吸收知识的天赋,也肯定该学的都学会了。
“阿野,你可听说过打铁花?”
“打铁花?”
“京畿庙会每年都有打铁花表演,不过我没去看过,据说可好看了!三丈高的花棚,上头密布鲜花柳枝,再绑满烟火炮仗,旁边设一熔炉化铁汁,打铁匠用花棒将铁汁击打到棚上,炸开漫天铁花,亮晶晶的,宛若一大捧星子撒了下来,铁花直冲五六丈高,将那烟火炮仗也点燃,那场面壮美极了*……”
原主没有看过,但林姝看过,打铁花现场非常震撼,她觉得比烟花更美。
不过大晏朝的打铁花也就在京城和临近几个州城流行,周野肯定没见过。
周野的确没见过,他诚实地道:“听着就是烧热的铁块上敲打出的火星子,不难。但咱们甜水村山多草多,再空旷的地方也容易引草木着火,最好莫要这么干。”
林姝:……
她觉得她可能在对牛弹琴。
周野这头大呆牛。
大呆牛周野注意到林姝手上挎着的竹篮子被她左右手倒腾了几次,主动接了过去,“我来拿。”
林姝突然又觉得他不呆了。
竹篮里放的东西其实不多,也就是一斤石蜜一斤茱萸果还有一斤盐巴,菜种啥的都没啥份量,但即便只三斤重的东西,拎久了也有些酸胳膊。
“谢谢阿野哥哥。”心情颇好的林姝一句哥哥叫得又软又甜。
周野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他常常不知林姝因何突然气恼,也不懂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为何就能叫她心情雀跃。但他可以都记着。
回去的路上,难免遇到同村相熟之人,林姝光是走路都累,懒得应付这些人际关系,全都由周野出面应付了。
周野也不主动喊人,见到同村或邻村相熟的,便冲对方点点头。若对方开腔问话,他便简短地回上一句。相熟的都知道他的性子,大多数不会同他闲聊太多,打个招呼便了事。
不过也有少数几个热情的,像其中一个赶集回去的妇人,明明是后头回的,因着走得快,追上周野和林姝之后,便禁不住打趣几句,“这可真是少见,往日赶集,阿野小子哪回不是走得早回得早,今儿居然能叫我碰上。”
说着,那目光还要往林姝身上溜上一圈,没啥恶意,就是叫人臊得慌。
见周野不知怎么回这话,林姝即便不大想开口说话,却也笑吟吟地解释一句,“婶子,是我脚程慢,拖累阿野哥哥了。”
那村妇顿时笑哈哈地道:“我跟我们当家的一起赶集,回回都要落他一大截,他嫌我走得慢,又不愿意将就我,还是阿野小子知道疼人……”
等那妇人终于说够了走了,林姝促狭地问道:“阿野,今儿有多少人说你会疼人了,要不要掰着指头数一数?”
周野解释道:“谈不上会疼人,只是家中堂弟妹众多,我习惯了照顾弟妹。”
林姝顿了下,忽地问他一句:“阿野,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般好?”
周野眉目沉静,嘴角却微微下压,“得看对方。”
就像后来,在发现堂弟堂妹竟也畏惧疏离自己之后,他便渐渐冷了心肠。
该做的他还会做,但想他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好,那便不可能了。
林姝听了他这话却很开心,“阿野,以后要一直对我这么好。同样地,我也会对你好的。你说,我现在对你好不好?”
周野垂眸看向她,没回这话,反而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阿姝,回来的时候为何不愿坐廖老爹的牛车了?”
牛车再不舒适也好过自己走路。
“这会儿才问呀?”林姝原本觉得越来越沉的步子在他问出这话后都轻快了几分,“当然是舍不得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了,尤其还背着这么大一个水瓮,我真是瞧着就心疼。”
林姝望着周野笑,脸上的笑也是戏谑中透着一丝甜意的。
周野的心脏突然间噗通噗通狂跳,跳得他呼吸都乱了。
“不重。”他呼了口气平复那又重又快的心跳,面上极尽沉稳地道:“这水瓮不重,几百斤的东西我都能背着走许久。”
“哦……这跟我心疼你有什么关系呢?”
周野没见过林姝说的打铁花,但他打过铁,见多了火星子四溅的样子,林姝这话就好似有个铁锤在脑壳上砸了一记,哐当一声,砸得他脑袋里炸开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漫天的火星子……
散去后,一片空白。
周野不禁攥紧了手,攥得很紧,才没有让胸口因心脏噗通狂跳而发紧发闷。
他没有说话,一路沉默。
林姝也沉默了下来,人累的时候就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太拖周野的后腿。
沉闷许久的汉子忽地停下脚步,“阿姝,歇一会儿。”
林姝忙道:“我不累。”
周野道:“是我累了。”
林姝不禁看他,周野却已兀自矮下身,将身上的背篓卸了下来。
再往他身后路边看去,发现正好有块石头能当石墩子用。
“阿姝你过来,坐这石头上歇会儿。”
十六里路,等两人到甜水村的时候已是黄昏,但林姝还算满意。
走到后半截路的时候虽然叫廖老爹超了过去,还得了那位高婶子的一句冷嘲热讽,但一路上她只歇了两次,而且没见着三婶和玉书堂弟,她觉得自己走得并不拖拉。
不是谁都跟周野一样,集上待了一日之后还这么精神抖擞。不见路上那些挑着空箩筐的汉子好多都是唱着小曲慢悠悠往回赶么,走得比她都慢呢。
林小蒲蹲在院坝门口,看到两人的身影,赶忙朝院坝里头喊了声,“阿娘,阿姐他们回来了——”
周野放下东西后,同何桂香知会一声,扛着那水瓮去了苗家。还有那帮村里婶子带的针头线脑,他也揣怀里没落下。
“唉唉?阿野这孩子,急啥子,先吃了饭再去送也不迟啊!”
林姝看着周野离去的背影,心道她还是耽搁周野的事儿了。别人愿意叫周野带东西,肯定是图他人老实,赶集回来得又早,结果这次他回来这般迟。
她拄着脑袋悠悠叹了口气,这步调不一致的话,还是不要硬一起走了。她走得快太累,周野走得太慢估计也累。
“阿姝,擀面已经切好了,我先给你下一碗面吃,阿野回来了,再下他的那碗。”何桂香说完便要去灶边忙活。
“阿娘,不急的,我等阿野一起罢,走前在集市上吃了蒸饼,不是很饿。”
何桂香闻言,这才作罢,问她集市可好逛,买了些什么。
林姝正欲开口,院坝里突然传来林小蒲的惊喜大叫声,“啊啊啊!阿姐我没眼花罢?这是糖?是石蜜?!”
林小蒲掀开竹篮上盖着的碎花布,本想帮阿姐整理里头的东西,结果她居然看到了糖!
好多好多的糖!!
不是糖糕,而是石蜜和砂糖!
她头回见到这么多糖,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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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打铁花表演参考网络。

“阿姝,你买了石蜜?”何桂香迟疑地道:“我记得石蜜要五十文一两。”
林姝心虚地呵呵一声,同何桂香解释道:“阿娘,阿野的香蕈干卖了不少钱,我就想着给大家改善改善生活,有了这石蜜,咱平儿要是馋那一口甜的了,一碗山泉水里这放一个糖渣子就甜得很呢,而且石蜜还能做好多菜,还能泡酒泡茶!咱一斤石蜜留着慢慢吃。”
何桂香一开始还算淡定,听到林姝居然买了一斤石蜜之后,傻眼了,“阿姝,你买了多少
?一、一斤?”
林姝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败家子啊败家子。
“阿娘,虽然石蜜贵,但因我买的多,这四两砂糖都是白送的呢!”
何桂香心惊了一阵,可一想到那香蕈干本就是阿野从山里采的,便也释然了。要不是阿野这孩子实心眼,卖香蕈的钱他完全可以自己昧下一半。
“阿娘,你猜香蕈干卖了多少钱?”林姝神秘兮兮地问。
何桂香乐道:“阿野从前也卖过,我岂会不知,两吊钱应是有的?”
“三吊钱!不光是阿野的香蕈卖得好,我带去的那一竹罐的鸡枞酱也已提前卖了好几罐!”
何桂香闻言一愣,忙问怎么回事,她以为阿姝带的鸡枞酱是要自己吃的。
林姝同她细细说了汤面铺子里的事情,“……等下回我多做几罐子,就按一罐子四十五文来卖,哪怕一日只卖出两罐,也能挣不少呢!”
鸡枞菌是山上的东西,不要钱,青花椒村子里栽种的人家也多得很,再不济去山里采野生的,他们的本钱便只剩油钱了。
油是贵了些,但煎炸完鸡枞菌的油都是留着自己吃,其间损耗的油同一罐四十五文的鸡枞酱比顿时就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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