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顶流她又甜又飒by花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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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去医生那,我会看好他的。”夏钰阳点点头,抓住黄毛小青年胳膊的右手更紧了几分,示意鹿软软不用担心。
黄毛小青年:“………”
感受左臂传来的阵阵刺痛。
黄毛小青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靠!他现在跑车被拖走了,双手带着银手铐,右手还被另一只银手铐靠在了座椅上。
——就这他还能逃跑?
当他是大罗神仙,还是大力水手?能直接将医院靠椅拖走不成?
心底再无语,再不爽,面对鹿软软拳头紧握捏的嘎吱作响,黄毛小青年还是缩着脖子露出了满脸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道:“呵呵,鹿警官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的~绝对不会,我保证,嘿嘿嘿!”
“这还差不多——”鹿软软眼神如刀,凉凉瞅了黄毛小青年一眼,拿着挂号单就往12号诊室走去。
季时清表情冷漠,推门而出。
男人穿着白大褂的身姿挺拔的犹如参天古树,每一步都自信与从容。
“这个23床病人要多注意,持续观察呼吸血压和脉搏,他可能有脏器受损,需要尽快做个检查。一旦发现问题,立马打电话叫陈副主任过来动手术。”季时清拿着23号床患者病历,再次凝神扫完整个病例,他凉薄的声音像是极地冰川。
两名下级医生,一边掏出纸笔疯狂记录,一边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
季副主任现在给他们的压力真是越来越大了,只需漫不经心随意一瞥,那凉冰冰没有丝毫情绪的目光便能将人冻成冰雕。
他们只能一边点头,一边连连应好。
季时清瞥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嗯
他刚刚忙里抽时,检查了一下先前几名下属医生处理过的三名伤患,又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便拔腿转身往断指少年所在诊疗
室所在方向走。
这么长时间,足够家属们商量清楚是否手术。
季时清刚抬腿。
他才走两步,大厅内人工语音播报声,夹杂着混乱嘈杂的喧闹声便一股脑钻进他耳中。
季时清脚步停顿,耳朵顺着广播声,清冷的目光精准锁定在大厅正中心,闪着幽幽白光的电子叫号屏。
——239号鹿软软12号诊室。
熟悉名字,映入眼帘。
季时清眉心微蹙,冷静目光迅速掠向12号诊室所在方向。
作为六院急诊科一份子,季时清清楚知晓每一间诊室所在方位。
男人毫无波澜的深邃目光透过镜片,不动声色落在了对面熟悉的人影上,看着对方头上的血痂,还有沾满血迹带着尘土的脚丫,和那崩断半截的拖鞋……
季时清抿唇,心底一沉。
他皱起眉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
鹿软软虚虚捂着被撞的脑袋,踩着拖鞋啪踏啪踏往12号诊室走。
她小脸苍白,侧脸还带着没擦干的暗红色血渍,红的白的,斑斑点点。
小姑娘浅色外套衣领上暗红色的血渍,更是遮也遮不住。
急诊科大厅内不少患者及患者家属见状,下意识给她让开了一条前往12号诊室的路。
倘若不是鹿软软这会还活蹦乱跳,看着没啥大事,又只是脑袋上带伤,光这造型和身上的血迹,就能吓坏不少路人。
“嗯?主任怎么了?是23号床还有什么问题吗?”
23床患者的管床医生,一见到季时清脚步停顿,立马心脏提到嗓子眼,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季时清收回目光,压下心底忽如其来,一涌而上,想查看伤势的情绪。
他眼睫微垂,捏了捏手指节,扫一眼几名科室工作人员,声音清冷道:“现在当警察也挺辛苦……”
“这女警察,好像前两天才带犯人来过科室?”
季时清半似感叹,半似沉吟道:“凌晨救了张琴,现在又穿着拖鞋出来抓肇事司机,头上脚上都是血,看来警察这份工作普通人还不一定能胜任。”
女警察?
凌晨救了张琴?
拖鞋?头上脚上全是血?
几名医务人员的注意力瞬间被鹿软软所吸引,下意识顺着季时清的目光向旁边看去。
跟在季时清身后的几名医务人员,本就是季时清的组员。
对前两天穿着警服,骂季副主任是‘变态’的小姑娘,记忆深刻。
一听到这女警还是凌晨救下张琴的大恩人。
几名医务人员心中一怔,尤其两名护士更是下意识多看了鹿软软两眼。
其中一名年长些主管护师想了想,当即便低声开口,让实习小护士去给人送双绵拖鞋送点水。
五月初天气还比较凉,尤其医院空调开的低,地板还是冰凉凉的大理石,大晚上在医院露着脚趾还穿着断了半截的凉拖鞋,这怎么能行?
张琴今天凌晨上班被犯人袭击,受伤住院请假的消息,整个急诊科都知道。
因为六院距离案发现场最近,张琴是被120急救车,亲自送入急诊科病房的。
所以白天不少急诊科同事,还提着牛奶水果跑去看望过对方,科室更是给对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床位及治疗方案。
如今在科室内遇到早上救下张琴的女警,她们这些张琴的同事,也希望能够尽力感谢对方。
只是刚交代完,主管护师忽然又有点忐忑,她偷偷瞅一眼季时清。
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晚点,等季主任进手术室后再吩咐实习生?
毕竟收拾病床被褥是她们的工作,但送鞋却不是……
然而主管护士各种头脑风暴,季时清却好似完全没察觉旁边里有人离开。
他面无异色,迈着长腿,向断肢高中生所在抢救室,大踏步走去。
季时清眉眼深邃宛若冰川,冷漠锐利,冰冷的白大褂,疏离清冷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边走边吩咐道:“你们打电话给赵蕊,问她做手术的脑外科医生是谁,是不是已经来了?”
“另外打电话去问手术室那边准备好了没有,抢救室那个患者做完ct后,需要尽快手术治疗。再找人去问家属,患者父亲到了没有,两场手术得尽快签字……”季时清语速很快,但却极为沉稳。
他下颌线条凌厉分明,整个人好似一座气场强大的高山,令人望而生畏。
管床医生拿着手机,巍巍颤颤举起了爪子:“季主任。刚刚脑外科那边说要ct结果出来后,再派人过来。”
“不过手术室那边打电话跟我说,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只等患者进手术室。”
先前在抢救室,赵蕊被骂,不少人亲眼所见。
这名管床医生开口也有些心惊胆颤,就怕季副主任心情不好,将他也骂个狗血淋头。
果不其然。
一听见脑外科现在没派人来看患者,非要死板的先等ct结果,浪费时间,耽误治疗。
季时清冰冷的眼眸便深沉了几分,狭长桃花眼几乎快要被他眯成了一条细线,危险又恐怖,连脚步也逐渐放缓,慢慢停下。
管床医生见季时清脸色不好,连忙补充宽慰道:“主任您别担心,从脑外科到咱们急诊科,对方坐电梯跑着来,最多也就耽误五分钟,不会影响病情的。”
“五分钟?”
季时清轻嗤,冷厉眼神看向对面外科楼楼顶:“脑外科在24层,即便坐内部员工电梯,一路顺畅,再穿过长廊到急诊楼,最少也需要8分钟。”
“脑外科来人肯定会先看ct结果,再打电话去脑外科,找能做手术的高年资医生,这样一来一回最少20分钟。”
“如果这名高年资医生不在科室,而是回家了,那么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
在六院,绝大多数高年资医生,如主任,副主任医师等大多年纪不小。
除非像急诊科这种24小时接收患者,给患者动手术的特殊科室。
一般科室的高年资医生是不值晚夜班的,除非有特殊情况,才会打电话将人请来医院。
季时清眼底冷漠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一想到接下来手术会耽误的时间,男人目光就更冷了。
管床医生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管床医生看着季时清比他还要年轻俊朗英挺的侧脸,他总觉得季副主任这次有点紧张过度。
虽然对方从京都医院调来六院也有一年时间,但这不是也才来一年嘛?
况且术业有专攻,胸外手术厉害的,不一定脑外也厉害……
万一没有检验单,判断失误,这不是丢了他们急诊科的脸吗?
其他几名医务人员同样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
但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觉得,季时清应该等ct结果出来后,再给人打电话。
“嗡嗡嗡~嗡嗡嗡——!”
旁边主治医生的手机猛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接连不断的清脆铃声顿时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主治医生咽了口唾沫忙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刘医生,季主任再您旁边吗?”
“刚刚断指患者再次昏迷,ct结果显示出血量大于50,伴随脑组织明显受压移位,且出血量还在增加……”
“刘医生,您帮我问问季主任,这断指患者我现在是直接推去手术室?还是推回科室病房?”主治医生手机性能不错,音效更是相当优秀,即便没有开扩音器,赵蕊焦急的声音,仍然从电话里清晰的传递到四周众人的耳中。
季时清冷着脸,盯着手机看不出喜怒。
只有四周医务人员一个个瞠目结舌,手足无措。
没想到还真是急性硬脑膜外血肿啊。
且看这情况,患者肯定得马上动手术了。
一时间,众人心底复杂难言。
尤其是先前还在心里诋毁过季时清年轻的管床医生,更是
尴尬的耳朵发烫。
好在当初,他也就心底想想没说出来,否则可真就是丢脸丢大发了!
“让她先送患者回抢救室,脑外科人还没来。”
季时清冷静吩咐,抬腿往抢救室方向走:“立马打电话催脑外科,让他们叫专家过来动手术。”
无需主治医生转述,季时清冷淡的声音,已经透过电话传递到了对面赵蕊耳中。
对面赵蕊挂断电话,主治医生同时缩了缩脖子。
唉,这赵医生也真是的。
挨了骂,不敢打电话给主任,却找他转述,这不是压力给到他了吗?
不过这季主任也确实厉害,他先前都没看出那断指患者有半点急性硬脑膜外血肿的症状呢。
一行人急匆匆跟在季时清身后向抢救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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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本书成绩不好写了这么多一共赚了两杯奶茶钱,哈哈哈哈哈还不能挑贵的点,贵的大概就只能喝一杯了,所以会更新的很慢,但是会写完的。
毕竟大纲准备了很久,不写完不甘心。就是感情戏太难写了,一个头两个大。
感谢各位小伙伴的订阅与支持,这么久才更新一次我也挺抱歉的,_(:з」∠)_~
这次大型车祸,伤员众多,再加上其他120送来的生病患者。
急诊科所有医护人员几乎忙成陀螺,连跟在老师身后的实习生,也忙进忙出。
鹿软软坐在诊疗室内,对面是个年纪约莫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医生。
他一边检查鹿软软头上的伤势,一边皱眉道:“你这伤口比较深也不算小,需要进行清创缝合。另外缝合后还需要做个CT看看情况。”
“你现在虽说看着情况还好,但不能排除是否有颅内损伤。”
“你这脚上的伤口倒是没脑袋上的深,但也需要处理处理。”
医生帮鹿软软开了检查单,正准备带人缝合,门口却忽然站着个气喘吁吁的小护士,小护士胸前挂着实习证牌子,手上还拿着双干净的一次性棉拖鞋。
“请问您是鹿警官吗?”小护士虽在询问,人却是往里走。
她将鞋放在鹿软软面前笑道:“之前看您鞋坏了,脚上又受了伤。这是我们老师让我拿来的,您处理完伤势后,刚好能够穿上……听说您凌晨救了张老师,这次又救了不少行人,抓住了肇事司机,我们都想跟您说声谢谢。”
虽然还是新手护士,但在急诊科待了一段时间,小护士也练出了几分待人之道。
话里话外都带着真诚与感激,让人听着心里熨帖。
“张琴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鹿软软听见小护士这话,立马想起凌晨被救护车带走的张琴。
虽说白天问过同事,同事都说对方已经没事,但鹿软软总想亲眼见见才放心。
可昨晚那事,她又很是愧疚,不敢去见对方。
鹿软软在心底叹了口气,她今天上班时总想着,如果她能再警惕些提前发现蛛丝马迹,如果昨夜能陪张琴走一段路,如果她能反应速度再快点,或许对方昨夜就不会遭遇袭击。
“张老师现在还好,就是……”小护士沉默片刻,有些纠结的开口道:“…孩子没了。”
鹿软软一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向小护士满脸惊愕。
“张琴也算我们科室老员工,她五六年前就结婚了。”中年医生这会也清楚鹿软软警察的身份,他一边麻利的帮鹿软软处理头上伤口,清洗缝针,一边叹了口气解释道:“但她和她老公是异地恋,结婚后双方也异地分居,这么多年才怀上,想必她现在心里应该不好受。”
这年头,一线大城市房价都不便宜。
桐州市作为一线省会城市,房价自然也不低。
尤其六院就在市中心,即便看上去周围很多房子老旧,但高昂的价格仍旧让打工人眼晕。
张琴夫妻两人都不是桐州市本地人,家里条件一般,想买房只能靠双方努力。张琴丈夫在外地工资更高,放弃那份工作实在太可惜,于是夫妻两人一合计,便成了这都市森林中最常见的异地夫妻。
可也正因如此,结婚这么多年才怀上。
中年医生有点感叹,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但他也没多说,继续麻利的处理着伤口。
鹿软软坐在椅子上,头上伤口皮肉外翻,麻药打在伤口起初有点刺痛,随即丧失触觉痛觉,只剩下麻木酸胀,就像她此刻酸胀的心。
“东西送到,那我先走了,鹿警官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实习生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指着胸前写有名字的挂牌,冲着鹿软软礼貌笑笑。
鹿软软回过神,收拾好杂乱的情绪,感谢道:“谢谢你送的鞋,还请你帮我跟你老师道声谢。你们当医务人员的也太细心了,一点也不像我,总是粗心大意。”
“呵呵呵,鹿警官哪里粗心大意了?要不是您,张老师说不定就麻烦了。”
实习生同样礼貌客套,顺便沿着鹿软软的话,下意识感叹道:“说起来,这次还是季主任最先发现您头上脚上都是血呢,我们当时在看其他患者都没发现。”
小姑娘笑笑:“我们老师也是听见主任说,才想起来让我送鞋。”
别看季副主任骂人时挺缺德,但观察患者状态,诊断患者病情的水平真没的说。
小护士虽然才来科室一个月,但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对方的能力。
鹿软软:“……”
鹿软软沉默,有点窒息,还尴尬的想用脚趾抠出三室两厅。
没想到她这边下意识因车被毁,躲着季时清,对方却第一时间发现她在急症室,并且还看见了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呵呵呵……”鹿软软尴尬的瞅着小护士,拿起纸巾擦了擦额角细汗,想了想,小心翼翼询问道:“我能问问你们季主任现在在哪吗?他忙不忙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鹿软软咬牙,决定还是今晚就向季时清说明车祸赔偿的事,大不了先写欠条。
但刚问完最后一句,鹿软软便心底懊恼,想给脑袋拍两下。
对方大晚上从家里赶来医院,难道还能不忙吗?至于在哪?肯定是去救治那些车祸送来的急症患者了啊!
果不其然,对面小护士直接严肃回道:“刚刚有个高三学生出车祸,伤的挺严重,季主任现在可能在手术室。”
回忆起拿鞋来时,带教老师和季主任急匆匆往抢救室,边走边冷声吩咐手术室的模样。
小护士唏嘘感叹道:“今天车祸受伤的太多,加上先前还有些被120送来的患者,主任他们都有些忙不过来。”
这段时间在急诊科上班,小护士也算彻彻底底感受到了忙碌的滋味。
“高三生啊……”鹿软软愣怔。
想起前几天虐猫被抓的高三生,再对比今天受重伤的这名高三生,鹿软软心中万般复杂。
“您要是有什么事找季主任,我估摸着可能要等很久,还不如明天再来。”小护士看了鹿软软两眼,笑着又客套了两句,转身出门忙别的去了。
别看只是实习小护士,但在急症科她要做的杂事也不少。
从缝针到拍CT与X光,鹿软软一路上心情都不太好,期间刻意询问急诊科其他护士张琴所在病房,想绕道去看看,可到了门口看见病房里抱着丈夫哭泣的张琴,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平日里从不做亏心事,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张琴抱着丈夫,泪水不停往下滚落,眼圈绯红,伤心从她每一根发丝向外流露。
“这不怪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这个孩子和我们没有缘分……”板寸头男人衣服皱皱巴巴,他抱着张琴笨拙的安慰着,同样面露悲伤。
这是他们婚后期盼已久的孩子,明明再过半年就要见面了,他连名字都想好了,可忽然就这么一下没了,他和妻子都难以接受。
男人擦了一把脸,又拍着张琴继续温声安慰。
鹿软软站在门口,看着病房内两人,踟蹰着没敢进门。
自责,愧疚,难过,无力,各种情绪充斥在她心头,心尖颤动。
作为警察她有责任有义务去保护民众,但警察并不是万能的,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事实上按照概率来说,一般女性遇到有预谋的qj,谋杀能逃脱的概率很低,远远低于百分之十,她
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犯人,救下受害者免于死亡已经很不容易,甚至算得上人品爆发。
但也正因为她是警察,她希望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如果她能及时赶到现场,或许结果就会不同。
……但现实是残酷的,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鹿软软和张琴夫妻两一样心底不好受。
“是在这吗?46床……”
一对风尘仆仆的中年夫妻穿过医院冰冷的白色走廊,焦急的从鹿软软身旁穿过,走进病房,“阿琴,你怎么样还好吗?医院和警察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快吓死了!”
中年女人背对着鹿软软,哭泣声从病房里再次传出。
鹿软软咬了咬唇,心底发酸,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退出了病房门口,不去打扰哭泣的一家四口。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协助刑警队其他人抓住那个家伙!为那还没来得及见过一眼阳光的小家伙讨一份公道,报仇雪恨。
…………
警局管辖范围内酒驾车祸肇事逃逸的事闹得很大,尤其在这媒体发达,信息传播速度极快的现代社会,几乎没多久,新闻便成了热搜头条挂在了网络上。
对此,本案不但警方极为关注,连各大媒体也派人来医院进行采访。
鹿软软头上裹着纱布,走在急诊科就看到了不少蜂拥而来的媒体人。
这些人急匆匆来,急匆匆去,也不知道具体采访了多少,鹿软软看了两眼收回目光。
车祸受伤后是需要打针的,尤其像她这种伤口颇深,还缝了针的最少都得打破伤风和抗生素。加上CT结果显示她还有轻微脑震荡,医生直接让鹿软软留在输液室,输液观察。
鹿软软没办法,只能和夏钰阳简单说了两句,便一个人坐在输液室打针。毕竟夏钰阳和她不同,对方还得值班。
掏出碎成蛛网的手机,鹿软软满脸肉痛的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点开工作群,刚想找局里汇报工作情况,却见身穿便服的刘局长正满脸严肃的路过走廊,他旁边是同样满脸严肃,正在汇报现场工作情况的交警队队长。
“!”鹿软软双眼一亮,立马推着自己点滴瓶,毫不犹豫往外走。
“局长!”鹿软软笑眯眯,主动又积极,倘若不是她头上还包着纱布,手边还挂着吊瓶,看上去倒也阳光灿烂。
“怎么了?”刘强国拍了拍交通队队长肩膀让他先去处理本次车祸,转头望向鹿软软满脸欣慰道:“听说这次肇事司机是你拦下的,为此还受了伤……你表现的很好,我和局里其他人商量,这次你一个三等功跑不了。不过现在局里事多,还得等忙完这阵子再帮你申报。”
刘强国上下打量了鹿软软几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点点小事~”鹿软软舔舔唇,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笔画出了一点点。
“什么事直说。”刘强国挑挑眉道。
鹿软软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舔着脸,讨好的甜甜一笑道:“局长,您能让我这次跟着刑警队一起调查凌晨张琴袭击案吗?张琴是我邻居,我又是第一案发现场目击者,我觉得让我跟着刑警队一起行动很适合,嘿嘿嘿。”
第39章 警察以担当,守护,责任为荣耀!
鹿软软厚着脸皮嘿嘿傻笑,不顾前几天才被刘强国拒绝调入刑警队的申请,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参与张琴案件。
她本就大学毕业没多久,脸颊还带着点点婴儿肥,再加上她嗓音甜软,甜甜一笑时,软乎乎的白嫩脸颊上还带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不忍拒绝。
奈何,刘强国郎心似铁,压根不为所动。
他挑了挑眉,欣慰的神色瞬间一敛,冷漠又疏离。
中年男人连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板着脸拒绝道:“不行,你受伤了。听说是脑震荡,这几天你先回去休息,等三天后再来上班。”
“可等三天后,这案子都该解决了吧?”鹿软软焦急,下意识握紧旁边铁制输液架,输液架薄薄的铁皮在鹿软软手下发出痛苦呻/吟。
“案子解决不是更好吗?当警察的就该有这速度和实力。”刘国强拍拍鹿软软肩膀,“你回头还是继续在治安队上班,跟着老于好好学,我看好你。”
鹿软软脸色难看,手指不自觉微微缩紧……是这样,又是这样!
刘局长表面上说看好她,可实际上却一点机会也不给她。
先前浮尸是她和师父最先发现的,对方不愿意给她机会进刑警队,连调人辅助,也不愿意选她。现在张琴袭击案明明是她最先赶到第一现场,最先发现被害者和凶手,对方却仍然不愿意让她进刑警队帮忙。
难道在警局,身为警察,即便她再努力,仍然比不过性别上的差异吗?!
鹿软软脸色难看,心中更有千万个不服。
她努力压抑着火气:“刘局,我能问问您为什么不愿意我进刑警队吗?”
“我之前三次调岗申请,您都驳回我也就罢了,我理解刑警队不愿意招收女警。”
“毕竟大多数情况下,女性体力确实不如男性,而且作为新人,您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是个麻烦,我也能理解。毕竟刑警队要忙的事情很多。”鹿软软压抑着怒气,但高高燃起的怒火已经在发怒边缘左右横跳。
鹿软软眼眸冷厉,咬牙切齿道:“但浮尸案和张琴案是我最先接触的第一现场和受害者,我甚至凌晨还和凶手交过手,将对方逼退。在这种情况下,我自认为已经表现出了不逊于凶手的身体素质和能力,您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参与这两个案件呢?”
“就算刑警队没有人愿意和我搭档,不适合调岗。但参与案件,协助调查,我自认为还是有这个能力!”鹿软软:“刘局难道连一个能够让新人进步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吗?”
鹿软软掷地有声,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她这三个月真是受够了刘强国这个看不起女警的混蛋了,虽然对方没有直接说明,可平日那复杂的眼神,还有那调岗驳回的皱眉表情,无时无刻不在挑战鹿软软的神经。
这一刻她真想邦邦两拳给这老男人两个黑眼圈。
但凡若是因为她实力太差,体力太差被拒绝,她也就认了,可她从头到尾都没在刑警队待过,一点机会都不给她,这就太过分了。
一想到同时被招进刑警队,隔壁班的夏钰阳如今待遇,鹿软软就更生气了。
小姑娘漂亮的眉眼里带着熊熊火焰,似乎刘强国这一次如果不说个明白,这具小火山就会立马爆发。
“………”刘强国眉头紧蹙,他板着脸,气场森冷。
“!”看什么看?!比眼睛大是不是!鹿软软仰着头,两眼怒瞪,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反正她有编制,就算和领导对着干,他也不能开除她!若是对方非想法子整治她,将她调去最辛苦的刑警队,那就更好了,她还巴不得刘老头这么干呢!
就在鹿软软以为刘强国要发作时,中年男人却冷静的收回目光,他严肃的打量着鹿软软,将鹿软软看的心底发毛。
鹿软软皱眉疑惑:“……?”
“呵。”刘强国冷漠的眼眸半阖微眯,他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挑眉道:“你就真这么想去刑警队?”
“那是当然!”鹿软软双眼一亮,毫不犹豫点点头,以为刘强国良心发现。
刘强国却猛然厉声喝道:“可你想去,我就得让你去吗?!”
刘强国一字一句,严厉道:“13年前,5月31号,惠安路步行街,肇事司机车祸逃逸,死者名为吴玉琴,丈夫名为鹿友国,夫妻两育有一女,叫什么……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鹿软软震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