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顶流她又甜又飒by花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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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软软皱眉,心情有点沉重,她也知道这次车祸有人去世。
甚至六院急诊科这边连患者聊天时,都在传这事,单单她坐着输液的这段时间,就听见七八个在聊这事的人了……
“别想了~”夏钰阳抬手在鹿软软眼前晃了晃,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见女孩没反应,他直接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她嘴里,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想再多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吃了饺子,休息几天。我听师父说,刘局看你这次脑震荡要给你放两天假呢。”
“唔!”鹿软软眼睛瞪的圆溜溜,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袭击。
可已经被塞在嘴里的饺子吐出来也不合适,鹿软软只能嚼着饺子含糊不清道:“虽然想多了也没用,但复盘整个事件……下次再遇到,唔就能处理的更好了……”
虽说她也不愿意再看到下次又发生同样的悲剧,但作为警察,理智告诉她,需要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酒驾车祸逃逸的司机,十年前有,十年后也不会少。
“行,你继续边吃,边复盘,等你吃完我也要回警局了。”夏钰阳短发微微凌乱,带着几分不羁的活力,明亮的眼眸里笑靥盈盈。
男孩活力满满的样子,好似夏日阳光,吸引到输液室好几个小姑娘冲这边张望。
鹿软软嘴里的饺子刚吞下,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又被塞了一个。
她瞪了夏钰阳一眼,忙抢过对方手中的那盒饺子,含糊道:“你快吃你自己的,饺子再不吃就坨了。白星雪的案子你们一定要赶紧抓住那人,绝对不能让那人在祸害其他小姑娘!”
上级只给了刑警队72小时,结果这72小时内又连续发生了张琴案,和肇事司机逃逸案,想必夏钰阳几人若不是为了录口供,等结果,也不会在医院待到现在。
鹿软软甚至发现刑警队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如孙警官等人,早已经被刘局调回局里。只剩下治安队和几个刑警队经验不太丰富的小年轻还在医院里等着。
“……”季时清拎着食盒,站在输液室门前。
看着前方有说有笑,正在吃饺子的一对男女……
男人下意识眉心微蹙,拎着食盒的指节肌肉微动。
“季主任有什么事吗?”输液室小护士提心吊胆上前询问。
完了!季副主任站在门口足足有三分钟了!!!!
他眉头皱成这样,该不会又发现了什么问题要骂人吧?!
清汤大老爷哦,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小护士心里嗷嗷惨叫,脸上却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谦虚,谨慎,有礼。
“没事。”季时清表情未变,他冷着脸瞥了小护士一眼,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呃?”小护士挠挠脸,看着季时清离开的背影,满头雾水。
没事还这么吓人干啥?搞得她心惊胆战,还以为今夜又要挨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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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作者:大家不要学鹿软软,吃那些放在冰箱里冻了八年的食物,因为她吃完后拉肚子了。
鹿软软恼羞成怒:………闭嘴!我要脸,懂?
季时清盯着办公室电脑上的患者病历,整整三分钟没挪动过鼠标。
他皱着眉,看着患者病历,明明都是熟悉的文字数据,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叔叔,这个棒棒糖能给我吃吗?”一个手上打着点滴的小男孩闯进办公室,身后还跟着小男孩母亲。他大大咧咧,完全不在意季时清的冷脸,特别自来熟的爬上了椅子,指着季时清笔筒里那支桃粉色棒棒糖,满脸垂涎道。
“……”季时清眉心重重一跳,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完全不怕他的小孩了。
季时清盯着小男孩,没说话,看向笔筒中粉色棒棒糖的眸光闪烁。
……这支棒棒糖是当初鹿软软给他的那根。
“季主任抱歉抱歉,这孩子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吃糖。”
小男孩母亲尴尬的举着吊瓶,“我刚刚答应他去买糖,但是孩子他爸还没来,我一个人也不方便。军军,快跟医生叔叔道歉。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随随便便问别人要糖呢?你不记得妈妈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可是叔叔不是别人啊,他是医生!”叫军军的小男孩满脸委屈,
妈妈平日里不准他吃陌生人给的糖,但是医生叔叔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呢?医生叔叔可是给他治病的好人!
季时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看着笔筒里的棒棒糖,脑海中下意识闪过输液室那一幕。
男人眉头微蹙,垂下眼眸,将笔筒往小男孩身前推了推,“拿去
他不吃这些精加工糖,这种棒棒糖留在他这毫无意义。
“真的吗?谢谢医生叔叔,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桃子味棒棒糖啦!”小男孩拿着棒棒糖瞬间双眼一亮,小胖手高高兴兴剥开糖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棒棒糖塞进嘴里。
圆圆的粉色棒棒糖有点可爱,被小男孩毫不犹豫塞进嘴里那一瞬间……
季时清攥着鼠标的手微微一顿。
季时清垂着眼,他个子很高,即便坐在椅子上,依旧比小男孩高上一大截,再加上还穿着白大褂,更显男人一丝不苟和专业。
季时清掀了掀眼皮,看着小男孩轻描淡写:“小孩子晚上吃糖容易长蛀牙。这糖最好还是现在别吃了。”
“没关系呀,叔叔我就吃一根~况且我也不小了,我都读幼儿园大班啦!”小男孩毫不在意长蛀牙的威胁,坐在凳子上翘着jiojio,摇来摇去快乐极了。
季时清漫不经心:“哦,读幼儿园大班?那你认识多少英语单词,会写几个字了?”
“我会写……唔~”小男孩被难住了,他皱着眉一边回忆,一边掰着小胖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会写几个字,认识多少英语单词,但他觉得自己会的还挺多嘞。
“掰手指就能数清吗?看来你认识的单词,会写的字还很少啊……”
季时清移开目光,食指轻敲桌面,轻笑道:“我以前见到的小朋友,认识的单词,会写的字,十双手摆一起都数不过来。你这肯定是因为晚上吃糖吃太多,影响记忆,否则怎么比不过其他小朋友?”
“!!!!”小男孩瞪大眼,嘴巴长得老大,糖也舔不下去了。
他觉得不是这样的,但他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小男孩母亲站在一旁乐呵呵,只觉得好玩,她儿子长得白白胖胖特别可爱,平日里很多人都会逗他,没想到这六院急诊科年轻主任也喜欢逗小孩。
然而,她上一秒还觉得好玩,下一秒却见对面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副主任对她满脸认真道:“这位家长,刚刚我也没想那么多,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说一说。”
“?”小男孩母亲心中咯噔一声。
“小孩子晚上吃糖没有及时刷牙,可能会导致蛀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其实小孩子吃太多糖,还会影响眼球发育,增加近视风险。您儿子现在体型看上去可能需要控制了”
季时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欲言又止,委婉道:“呃……今天晚上这根棒棒糖吃了也就算了,以后还是要严格控制。”
“!!”啥?吃糖近视?那怎么能行!!!
小男孩母亲脸上笑容瞬间垮塌,看向小男孩嘴里那根棒棒糖,仿佛像看待阶级敌人。
她狠狠抹了把脸,一边举着吊瓶,一边好似狼外婆一样对着小男孩假笑道:“军军,这根棒棒糖咱们不吃了吧?等会我让你爸爸给你买鸡腿怎么样?”
小男孩母亲也不等小男孩回答同不同意,直接将棒棒糖从小男孩嘴里抢了出来,抬手丢进了旁边垃圾桶。
小男孩懵逼:“???”
不是,我的棒棒糖呢?
肿么就这么飞啦~!!!
小男孩心不甘情不愿被母亲扯着往外走,小家伙不停扭头企图捡回垃圾桶里的棒棒糖。
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全程只有他被拖着走的份。
女人见儿子冥顽不灵,更是直接将小男孩一把抱起,往输液室方向走。
吃什么吃?糖有什么好吃的?!以后也要少吃!最好不吃!女人板着脸气哼哼。
“小季,你怎么回事啊?哟,还看着垃圾桶,有宝贝呢?”
身穿绿色手术服,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急诊科主任唐光明笑呵呵看着季时清调侃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会和小孩子玩闹。”
季时清缓缓收回看向垃圾桶的深邃眸光。
办公室内白炽灯光打在季时清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鼻梁高挺,眼深如海。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清冷的目光透过镜片,眼尾上扬,“主任说笑了,陈述事实怎么能算玩闹?”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每次都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好玩。”唐光明摇摇头,摸了摸自己微秃的发顶,乐呵呵笑道。
“比起幽默,医生治病救人,认真做好手上的事更重要。”面对将自己挖来六院的唐光明,季时清话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再像先前那般冷漠如冰,但语气仍旧一本正经,不太热络。
季时清整理了一下衣襟,声音清冷道:“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般情况下,医院各科室主任都很忙,很少私底下找人闲聊,且现在天色已晚,想必唐主任也不是来找他聊天的。
“没什么大事。”
唐光明摆摆手,乐呵呵笑道:“我是刻意来谢你的。今天要不是你提醒小程他们,警官证后面有患者血型,之前那名被车撞倒后又碾压过去的小警察,恐怕等不到我来就不行了。”
先前车祸大量重伤员被送来急诊科,其中一名警察伤势非常严重,对方不但重伤昏迷,需要立即手术,且还大出血,血流不止。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没办法迅速知道患者血型,几乎回天乏力。
因为检验科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加班加点,最少也需要半小时才能检测出患者血型。
半小时说来不长……
可对于大出血患者而言,半小时足矣让他们死上十次八次。
当时接诊重伤小警察的,便是唐光明小组的主治医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主任没必要谢我。”季时清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掀了掀眼皮冷静道:“况且即便没有我,等后续其他警察来医院,他们也会告诉主任对方血型。”
“谁知道等那些人来医院要多久?万一还是耽误了抢救怎么办?”唐光明摆摆手,他不是个喜欢猜来猜去的人,现场事情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只是唐光明有点疑惑,他想了想,好奇道:“说起来,你怎么知道警官证后面有血型?我也是之前接触过几个警察后才知道这些事。”
警官证后面增加血型信息,是07年开始执行的规定,但倘若不是常年在急诊科工作的医务人员,亦或警察及警察家属,一般还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组里小程才从其他科室调来急症科没两年,没注意,不知道也正常。
但季时清来急诊科的时间就更短了,还不如小程呢。
唐光明可不记得,这段时间里有什么重伤警察来科室救治过。
……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也知道这件事,唐光明摸了摸略微秃顶的脑门,有点疑惑又有点惊讶。
季时清掀了掀眼皮,透明镜片后方,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沉吟道:“……以前有个亲戚是警察,他警官证丢失了。”
季时清垂下眼睑,将眼底波澜掩埋,嗓音略微低哑,停顿了片刻道:“但那一次他刚好身受重伤,所以……记忆深刻。”
“原来如此!”唐光明恍然大悟,下意识开口:“那他后来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季时清沉吟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他现在有亲人朋友陪,又有爱人在身边,无病无灾,没哪里不好。”
“只是他儿子不太孝顺,总是忙着在外面工作,没办法陪他。”季时清言语轻松又平静,就像是在简单唠家常。
胖老头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又想起今天来的主要原因,笑眯眯道:“别人都有朋友陪,你也得有朋友陪才行啊。”
“………”季时清没说话,挑眉看向唐光明。
唐光明也不介意季时清的态度,反而
用半开玩笑的轻松语气道:“认真做好手上的事固然重要,可你多多少少也得和科室其他同事打好关系交几个朋友嘛。”
“虽然你是上级医生,管着下面那帮小崽子是你的职责,但咱们也得讲究方法不是?”
唐光明乐呵呵笑道:“这个星期我听见你又骂哭了好几个人,还有人私底下偷偷跟我说,想去其他上级医生的带队小组。”
“要不是我们科室没这个先例,搞不好你再这样下去就要成光头司令咯~”
“到时候上手术台,谁还给你当一助二助?”唐光明继续调侃:“你总不能每次都让那些没毕业的实习生跟你上台吧?”
在六院,一般情况下,稍复杂些的手术几乎都是高年资医生主刀,这时候低年资医生就会充当一助二助,从旁辅助学习。
若是手术没那么复杂,实习生也能充当一助二助,以学习为主,辅助为次。
可一旦遇到真正复杂的手术,实习生就没能力上台帮忙了,搞不好还会拖后腿……
在急诊科这种地方,很多手术都不适合实习生上台,需要下级医生配合他们这些上级医生进行手术。
“………”季时清皱着眉,一言不发。
他冷冰冰的气场随着唐光明的话,一点点向外延伸,浑身上下寒气比科室里的中央空调还要低。
“唉唉唉,我一说你就是这副臭表情。你这小子真是个牛脾气,古人都知道恩威并施,难道你汲取了这么多前人的经验,连尝试都不愿意?”
唐光明:“这件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急诊科本就压力大,工作量大,咱们也不能让其他同事一直神经紧绷吧?现在科室里我最看好你。我还等着你将来接替我的位置,当这科室主任呢!”
唐主任絮絮叨叨,说话时也笑得像个弥勒佛,但话里话外还是希望季时清平日里在医院,对其他下属宽容些。
“………”季时清没说话,眉头却越发紧蹙,他表情冷冰冰,活像是旁人欠了他八百万。
唐光明见季时清没说话,也不在意,反而从裤兜里摸出个薄薄的红色信封递给季时清,笑道:“行了,这里有1000块,是我提前给你准备的,你拿去给赵蕊当份子钱吧。”
“………”季时清皱眉低头,他掀了掀眼皮,眼底流露出几分疑惑。
他没接信封,但深邃的目光却透过金丝边眼镜,看见了红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写着——‘祝: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季时清’。
“前两天查房,我就看见你将赵蕊骂哭了。今天在手术室,又听说你因为那姑娘不小心划破手套将人给吼哭了。”唐光明摇头唏嘘:“这才几天功夫,我学生都跟我说,他私底下已经看见赵蕊哭过好几回。”
“科室里就连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在说这事,实在有些不太合适。”
“人家这些日子都快结婚了,你不祝福也就算了,还搞这一出,不是伤和气吗?”
“更何况外科医生上手术台,谁没划破,勾破过几副手套?我去年在手术台上救人,还勾破过一副手套呢。”
“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但医生又不是机器,总归难以避免出现一些小问题。”
“再说,现在手术室无菌环境那么好,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说过哪个患者因为医生在手术台上缝针时勾破了手套感染的。”唐光明笑呵呵,拍了拍季时清肩膀道:“所以你真没必要这么严肃紧张,给人家姑娘都吼哭了。”
季时清:“………”
季时清皱眉,看向唐光明的眸光越发深邃冷凝。
“唉。”唐光明叹了口气,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个‘哑巴’学弟,冷脸下属,这次也不打算再开口时,对方声音却缓缓而入他耳中,
“……HBV。她是HBV携带者,前段时间我看见她在吃保肝药和恩替卡韦。”季时清实在被骚扰的有些烦了,见唐主任还要继续唠叨,他揉了揉眉心,冷静道:“况且我没吼她,是她自己哭的。”
他当时在手术台上,根本没时间精力发火骂人,一心全扑在手术上,对方哭和他有什么关系?
季时清不理解这种情况,更不想去了解。
他只知道,HBV(乙肝)有传染性,且能通过血液进行传播,对方手套被划破后血液与患者伤口接触,患者便有可能被传染上。
哪怕现在法律规定,用人单位不得歧视乙肝病毒携带者,医院医生即便有乙肝只要考上同样也会招聘录用,但在手术台上发生这种事,在季时清看来,这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型医疗事故。对方羞愧到哭泣才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唐光明一听这事也眉头紧蹙。
他皱着眉沉吟道:“去年全院职工体检,我都没听说这事。看来对方可能是今年才感染上的。”
“患者那边你处理了吗?”作为急诊科主任,唐光明第一时间想到了手术患者。
“已经处理了。”季时清冷冷点头。
普通人接触乙肝病毒,若是没有抗体,只需要在24小时内注射乙肝免疫球蛋白,便能有效预防阻止。
这个高中生手术前做过常规检查,其中就包括了乙肝五项,对方没有抗体,所以他下手术台第一时间便开了药,走的科室账单,只不过这种事回头和患者家属解释时,打针的护士和管床医生大概率要挨骂。
“这样就好。”唐光明松了口气,恢复笑呵呵的弥勒佛样。
“我说这钱你就拿着,你也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都不喜欢这些传统人情往来,但该讲究的人情还是要讲究。我听说赵蕊过几天要扯结婚证,这礼金你就提前给她吧,也算为这几天发生的事缓和缓和,顺便私底下跟她说说今天患者的处理问题。让她私底下给患者家属说明这事,道个歉。”
唐光明强硬地将红色信封塞进季时清手中,调侃道:“但你这回可不能发火骂人啊,得好好和人说说这件事。”
“不了,这礼金……主任还是拿回去吧。”季时清将信封重新塞回唐光明手中,语气淡淡。
唐光明挑挑眉,眼神疑惑:“怎么了?你这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愿意听我的话和赵蕊缓和关系?”
难不成他刚刚说的话,这小子一句也没听进去吗?
还是说这小子的牛脾气又犯了?
“……”季时清瞅了唐光明一眼,沉吟片刻,盯着信封好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倒也不是。”
“那是为啥?”唐光明疑惑更深,同样瞅了信封一眼。
“难道是觉得用我的钱给人送贺礼不合适?你要自己给?”唐光明理解点头:“那也行啊,都是一样的。”
“不是。”季时清凝眉沉吟,他看向唐光明有点迟疑:“礼金一千块是不是太少了?”
季时清眉头紧蹙,脸色恍若遭到羞辱。他皱眉抿唇:“一千块……我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一万还差不多……
唐光明:“??”
唐光明:“!!!!”
特么的!要不是在医院,劳资真想脱鞋子打死这小子,这小子是在拐弯抹角说他抠吧?!是在说他抠吧?
还有这死小子什么眼神?屈辱?
可恶啊!你有钱,包租公,有专利卖了不起啊!
桐州市普通同事结婚礼金就是600~1000好不好?!
几乎不上网,从来不懂装逼为何物即将退休的胖老头,这一刻深深感觉到了来自有钱下属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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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季时清: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多了。
唐光明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偏偏季时清表情颇为严肃,带着好似发布学术论文的深沉与严谨,差点没将唐光明噎死。
好在和季时清相处的时间长了,唐光明也了解他的性格,否则真想给这小子当场来个爆栗,让这小子尝尝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胖老头一气之下,气呼呼提走了季时清桌上的饺子,背着手走了。
今天晚上他就要饿死这臭小子!
季时清:“………”
他不太理解这老头生气的点。
看着唐光明提着饺子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季时清缓缓收
回目光。
反正那饺子也是打算送给别人的,既然别人不需要,唐老头拿走也一样,他这人从不吃宵夜。
季时清掀了掀眼皮,扫一眼墙上挂钟,白底黑边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半。
通常,救场加班的医务人员忙完工作就能回家休息。
但季时清想起今夜刚动过手术,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的高中生男孩,还是决定今夜留在科室,以便随时观察男孩病情变化。
柔和的白炽灯光从头顶洒下,在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投下片片阴影。
季时清的目光从垃圾桶上冷冷扫过,随即走回办公桌前,重新审核患者病历。作为上级医生,他需要了解每天新入院患者的情况。
今夜,他所在小组收治了好几名患者,每一个病历都需要他仔细审核。
“咚咚咚——!”
忽然,办公室房门被人敲响,打破寂静。
“?”季时清皱眉,从电脑中抬起头来,他冷冰冰视线穿透薄薄的镜片,落在被推开的门上。
“嘿嘿嘿,季主任,您忙了一天,晚饭吃了吗?”鹿软软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厚着脸皮挤进门来。她手中提着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笑嘻嘻道:“我特地给您带了饺子,嘿嘿嘿嘿。”
小姑娘头上裹着砂布,脚上也涂抹着大面积的碘伏,白白黄黄,看着颇为狼狈,但略微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却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她笑容灿烂,像盛放了蜜糖,尤其是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更是泛着醉人的甜,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欢喜。
往日里常见的白色纱布,此刻在季时清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缓缓收回目光,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鹿警官有什么事吗?”
“嘿嘿嘿,没事难道就不能来了吗?”鹿软软笑嘻嘻,义正言辞道:“季主任今下午请我吃饭,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就想着你之前在手术室工作那么久,肯定饿了,这不是来送晚饭兼宵夜吗?”
鹿软软晃了晃手中袋子里的饺子,笑容特别灿烂。
“……”季时清沉默。
季时清看了鹿软软一眼,小丫头脸上的心虚肉眼可见,但见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不停眨呀眨呀眨,便也没主动戳穿。
季时清将饭盒推回:“不用,我晚上不吃宵夜。”
他先前虽然点了饺子,但晚上并不吃宵夜,即便上完夜班,他仍旧保持着这个习惯,不过心情倒是比之前好些,连眉眼都没那么冷了,只是他向来表情浅淡,看着倒也没什么太多变化。
“哎呀,季主任,您吃嘛吃嘛~这韭菜猪肉馅的饺子真的特别好吃!”鹿软软见饺子被退回,瞬间更心虚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强烈安利。
“……”季时清沉吟片刻,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鹿警官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对方这心虚到笑容都有些僵硬的表情,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尤其那‘您您您’的称呼,让他听着有点刺耳。
鹿软软傻笑:“嘿嘿嘿……”
见季时清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小姑娘咬咬牙,九十度鞠躬歉疚道:“季主任,实在对不起,我把您车给撞坏了。”
“嗯?”季时清微微一怔。
“呃……我之前追击犯人,不小心和对方车撞上了。”有些话一旦开了头,也就没那么难以启齿,鹿软软说话也变得流畅起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委婉描述现场经过,尽量减少对受害车车主的刺激,尴尬道:“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那家伙酒驾撞了很多人,我只能开车逼停对方……然后,然后您的车就被撞了。”
鹿软软缩着头像只鹌鹑,小心翼翼道:“不过你放心,我们警方会申请犯罪人赔偿金,那家伙开的是劳斯莱斯,家里很有钱。为了在法院获得减刑,他们家肯定会主动赔偿……”
鹿软软越说越小声,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对方会不会主动赔偿,只能说按照以往经验,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
“所以……所以我能不能先支付部分赔偿款,剩下的写欠条,等对方赔偿金到手后再还给您?!我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就只有六万多。”鹿软软哭丧着脸,差点委屈的哭出两个大鼻涕泡来。
她没买过车,更不知道季时清那车撞坏后,需要赔偿多少才能修好。
但刚刚蒋芬芳和她说过,季时清那车现价至少需要六七十万,这么贵的车被撞成那样,车头车灯彻底凹陷,想修好肯定不便宜。
鹿软软漂亮的眉毛被她愁成了两条毛毛虫,只是她银行卡里现在也就几千块,即便找花蛤蜊这样的借贷平台和蒋芬芳,她算了算自己如今能借到的钱大概也就六万左右。
鹿软软抹了把脸,为自己流下满脸辛酸泪。
虽然夏钰阳说可以借钱给她,但无功不受禄,她和对方也没熟到随意借钱的地步。师父是长辈,是老师,对方教她各种职业技能,带她熟悉工作岗位,已经很麻烦师父了,再找对方借钱……她也实在开不了这个口。至于鹿友国同志和外婆舅舅他们……本就不想让她当警察,觉得女孩子当警察不合适,鹿软软就更不想找他们借钱了。
况且作为成年人,鹿软软也实在不愿意找家里拿钱,她更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担。
‘只希望季时清能同意我写欠条……’鹿软软心底小人委屈祈祷,眼巴巴瞅着季时清,等待对方决定。
虽然写欠条这操作还是有点对不起季时清,但她现在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