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吻栀意by泓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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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您是要和夫人去度蜜月吗?”
他悠悠浅笑了下:“是陪我太太出差。”
王韬心底一副“怪不得”“磕到了”的表情,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这两天华晟员工们私下里就“谢总什么时候结的婚”“总裁夫人究竟是谁”这些事,互相讨论得热火朝天,还对那张照片和那个官宣磕得正嗨,今天大家乐滋滋地点了谢总的大红包,不少人还来向王韬打听八卦。
窥探到一点真相的王韬很自觉地选择缄默,谁都撬不开他的嘴。
谢北聿对他说了句“没什么事就下班吧”,便继续处理眼前的事务。
夜色融融,一轮圆月悬于空中。落地窗外,远处万盏灯火,霓虹绵延至近处的江面,给水面衬了条鎏金丝带。
等谢北聿以最快速度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再次看时间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驱车回家,20分钟后到达岚园。
从外面的庭院看,屋内大厅还亮着灯,二楼房里却没亮灯。
打开智能锁,眼前的景象让谢北聿眼眶骤然眯了眯。
盛栀静静地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乌发垂散,半张脸埋进臂弯里。身着白色真丝睡袍,身上没有盖东西,腰肢自然凹下,薄薄的布料勾勒惊人的腰臀弧度。一截纤细的白皙小腿露出,线条优美,惹人迷醉。
谢北聿目光幽邃。
去一旁柜子找来一条毯子,脚步轻缓地走到她身旁,给她盖上。
盛栀睡得不深,察觉到极轻的动静,眼睫一颤,倏然睁开眼睛。
“聿哥?你回来了。”她看着他正在给自己盖毯子的动作,自然地接过,麻利起身,舒了口气,“谢谢,我刚才睡着了。”
她刚睡醒的声音慵懒,带着微醺的调子,听在谢北聿耳朵里很是撩人。
很快盛栀莫名其妙地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灼热和缱绻的意味。
他幽深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轻笑并自顾自肯定道:
“你在这特地等我回来。”
盛栀:?
呃……时间还早,倒也没有特地等他回来。晚饭后她去舞蹈房练舞,跳累了去洗澡,洗完澡来这歇会,主要是沙发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能让人睡着。
为什么谢北聿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哦,盛栀清醒片刻,他是以为她在这等他等睡着了。
“其实吧……”
“走,回房里睡。”谢北聿看着她泛着粉晕自然好气色的脸颊,以为她害羞了,忍不住逗弄,
“要不,我抱你上去?”
盛栀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她利落起身,看了看时间,“哇,也不早了,加班辛苦了,我们一起去睡觉吧。”
想了想这话有歧义,她掩盖过去:“啊哈,我们各回各屋睡觉吧!”
谢北聿默默看着她,淡淡勾唇。
两人上楼,在楼梯口驻留。
他突然道:“盛栀。”
“嗯?”
“明早几点去舞剧院?”
盛栀:“九点半到那边。”
谢北聿点头:“我送你去。”
盛栀本来想对他说不用麻烦了,可马上又想到谢北聿三番五次对自己的“谆谆教诲”,说不要把两人的婚姻当作烫手山芋那些话,于是便笑着点点头。
走廊灯光映照着男人那张俊美恣肆的脸庞,投下明灭的光影,他宽肩劲腰长腿的完美身姿,在灯光下也莫名凭添一份润泽蛊惑。
他看她的目光直白又温柔,甚至带了一种勾人的诱惑。
盛栀不着痕迹地欣赏了一会儿,倏然觉得他这模样和身材,比那天去的cLUb那些男模有吸引力多了。
如果将那纽扣解开两颗,便可以看到一片诱人的肌理,再往下……该饱满的饱满,该有线条的有线条,嗯……反正她也没见过,但可以通过被衬衫包裹得很好看的线条想象出来。
那双暗藏侵略感的大手,如果握紧拳头,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野性粗粝又优雅的暴力美学镜头,而指尖是圆润干净的指甲……这样的手,如果用来……
盛栀恍然清明,猛地一拍脑袋。
打住,打住,别乱想……
什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肯定是最近手机乱七八糟东西刷多了。
谢北聿循着她的动作,溢出低笑,“夫人,在想什么值得你拍脑袋?”
“没有,没什么。”盛栀淡定道。
谢北聿扬唇,看了一眼自己房门的方向,懒懒道:“那,我进去了?”
盛栀点头:“好,那我也……去睡觉了。”
他转身,迈步至自己房门前,轻扶着门把手,又转头来看她。
像是有感应般,盛栀在自己房门前停止,指尖刚触碰到门把手,转头看他,视线相对。
谢北聿眸光潋滟,嗓音轻磁柔软,
“栀栀,晚安。”
盛栀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眼皮,“晚安,聿哥。”
浴室里水汽弥漫,如同一层柔软面纱将玻璃蒙上,如果此时站在外面,可以朦胧见得里面男人完美颀长的身形轮廓,引人无限遐想。
从头顶倾泻下来的热水,滑落他的下颌、喉结、胸肌、腹肌、人鱼线,滑落于不可描述地带。
极具有冲击力的身材,紧实凛冽,确实比男模还要完美。
脑海里都是她的脸庞,她的身影。
今天她着一片轻薄古典舞裙时灵动的腰肢,近在咫尺勾魂摄魄的眼神,乃至侧躺在沙发时惊人的线条……久久挥之不去。
他眉心蹙了蹙,难耐地闭起眼,将热水调到冷水。
盛栀回屋后,用被子把自己猛地蒙起来。
努力驱散了一番自己脑袋里根据某个身影莫名创作的颜色废料后,总算冷静了些,突然想到今天本来打算发微博和粉丝交代的。
但现在看来,不用急着发了,反正明天就去上班了,到时候再发吧。
她打开微博,随意翻动着,突然下滑看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私信。
【栀栀,你在哪里?别不理我好不好?】
发送人Id叫:沈某。
盛栀看着那个【沈某】的Id,停顿了一下,便划过去了。
毕竟她也知道,这年头搞诈骗的、过于狂热的病态关注者、私生粉之类的人士还是蛮多的,不用理就是了。
之前在医院时,谢北聿还和自己耳提面命过这些。
她想了想,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港城的行李,这样明天开完会,省得再回来一趟了。
沈氏集团今晚在办内部庆功宴会。
缘由是上个月沈家大小姐沈时卿谈下了新能源项目的大合作,拿下百亿合同,直接促使沈氏上了一个新台阶。
庆功宴选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人影攒动,音乐悠扬,侍者端着酒盘在宾客间穿梭,一派热闹。
沈时卿和沈煜作为表姐弟、沈氏继承人的竞争者,平时虽不对付,但受已逝沈老爷子的平日教诲,在这种场合还是能保持表面的和谐。
两人举着香槟,一同在贵宾室招待此次沈氏特邀前来的政商贵客。
沈煜余光掠过身旁的沈时卿。
凭心而论,不考虑竞争者这层关系,他内心还是挺佩服沈时卿的。
沈时卿市场嗅觉敏锐,行事作风果断狠辣,对外的交际手段游刃有余。在这种场合,她也不吝啬把自己的资源人脉介绍给沈煜。
他原本以为沈时卿孱弱的地方是单打独斗。毕竟沈时卿的母亲是沈老爷子最器重的大女儿,可惜英年早逝。沈时卿6岁时就面对愈发不靠谱的爹和后妈继妹,斗智斗勇,还是一个人顽强长大了。
两人从贵宾室出来,沈时卿看了沈煜一眼:“你最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发现沈煜最近几天精神状态似乎大不如前,眼圈乌青了许多,眼神里有种不易察觉的消沉。
沈煜摇摇头,“没什么。”
沈时卿哼笑一声:“累了就去休息一段时间吧,不要一副萎靡的模样,给别人看了多扫兴。”
很快她发现,沈煜的眼神突然循着自己身后的某个方向看过去,眼火似乎有一瞬间被点燃,但刹那间又湮灭。
沈时卿挑眉,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十几米开外的宴会长桌旁,薛月侧身站在那,和同部门的几个同事正在聊天,她着一身浅紫国风抹胸礼服,发簪挽起头发,露出细致的脖颈。
沈时卿打量了一番薛月脸上的妆容,淡淡一嗤。又想起来什么,耐人寻味地看了看沈煜。
只听沈煜兀然开口问道,“你知道谢北聿的结婚对象是谁吗?”
华晟昨天舆论危机加总裁官宣一系列动静,闹得北城的世家豪门都知道了,还颇为津津乐道。
“不知道。”沈时卿耸了耸肩,“我过几天会见到他母亲蒋总,需要帮你问一下吗?”
沈煜垂眸:“那,有劳了。”
沈时卿颇为古怪地看了一眼他:“你突然关心这事做什么?我倒是没听说过最近有哪家的姑娘结婚,看那架势我猜是女明星吧?不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没什么,”沈煜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是不是还有个上台敬酒的环节?什么时候进行,敬完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沈氏集团负责此次宴会后勤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恭敬提醒:“卿总,煜总,十分钟后是上台和全体员工敬酒环节。”
沈时卿点头:“好,知道了。”
眼看时间快到了,沈时卿和沈煜一同走向舞台旁侧方向候场。
薛月的目光慢悠悠地飘过来,飘到沈煜渐远的笔挺背影上。
她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紧了紧,手心已经微微出汗,随之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住表面云淡风轻的样子,以掩盖此时内心的慌乱。
作为行政部人员,薛月也参与了今晚一定程度的后勤工作,知道整个流程的时间节点。
而待会上去端酒的侍者,已经被她提前高价买通了。
敬酒环节开始。
沈时卿和沈煜站在台上分别讲了一番面面俱到的场面话,接着两名侍者分别从左右两侧托着托盘走出来,为两人分别献上香槟。
一向观察力敏锐的沈时卿立马觉得有些奇怪:一个托盘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还要两个人来端?
沈煜倒没有任何察觉,他最近心情不佳,一心只急着走。
两人各取面前的那杯酒,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和在场所有的沈氏员工一同高举酒杯,庆祝沈氏取得的业绩,并祝愿沈氏越来越好。
沈时卿平时比较谨慎,因着刚才那个小插曲,她留了个心眼,只象征性地轻抿了下杯子,并没有接触到酒。
而沈煜举着酒杯,实打实地喝了下去。
薛月站在台下,和身旁同事一同举着酒杯,目光却紧紧盯着台上沈煜那滚动的喉结,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敬酒环节结束。
下台后,沈煜把酒随手搁在了一旁。
沈时卿并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酒,反而是拿起沈煜刚才那杯酒,若有所思地晃了晃。随即她让自己助理过来,把两杯酒交给助理,还用口红给自己那杯做上标记。
“马上送去检测下这两杯酒里有什么成分,要最快的结果。”
酒水里被下药这类事,沈时卿以前不是没遇过,早已养成了一定的警戒心和一套应对方案。
就算是错算,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这是作为沈家大小姐的商业自觉。
沈煜从台上下来正要离开的路上,在场内又被人敬了几杯。
猛然间,一股奇异的灼热在腹部莫名燃起,沿着全身迅速蔓延,那股灼热,干燥又来势汹汹,令沈煜猝不及防。
他立马去卫生间,俯身捧了一把水又一把水泼到脸上,但似乎对那邪火于事无补。
与此同时他的血液似乎都兴奋了起来,体内似乎有一头情.欲野兽遽然苏醒,蓄势待发,迫切地想掠夺些什么。
方才出现异样的那一刻,他还认为是自己喝多了,但现在,怎么样也明白过来了。
沈煜目光一冷。
没想到今天有人胆大包天到在这种场合下药算计自己。
回想起自己今天入喉的一杯杯酒有什么异常时,他的意识却恍然模糊了一下,似乎丧失了严密思考的能力。
他反应过来,这药性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沈煜眉头紧皱,快速走出去,找到侧门的电梯直接进去。
电梯里,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酒店客房经理的电话,这家酒店是沈氏自己的产业,客房经理很快给他安排了顶楼的套房。另一个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
酒店顶楼,长长的走廊仿佛无止境,他是撑着墙壁进房间的。
沈煜脱下外套,扯掉了领带,解开了顶端的扣子。
血脉越来越贲张,呼吸越来越沉重,熄不灭的燥热火焰灼烧着全身。
而他此时,几乎是抑制不住地,想起了盛栀。
他没有过实战经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过,过后回味过来,又觉得这事没有比权财争夺更能让人兴奋。
沈煜脑海里莫名地、又恰逢其时地浮现出一个画面——青春期第一次自我解决。
那次,白天他看到盛栀在学校舞蹈室里练舞,笔直纤细的一双腿灵动翻转跳跃,杨柳腰再往上是少女初熟的起伏。当天晚上回去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盛栀的脸庞和身影。
正如此时一样。
他一直以为盛栀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知道她喜欢自己,便陪着她玩这一场暧昧游戏。尽管在高中时期,他萌生出将来自己会和她在一起的念头,但他潜意识里觉得——她太自我,难以驯服。
于是便有意无意冷着她,希望她听自己的话,希望……她热情又主动地贴上来,甘当他掌中雀。
又或许,他很早便对她有某种占有欲。小时候,一旦盛栀和自己身边其他朋友走近了点,他就开始不爽、用各种方法阻隔她熟悉其他人。
这几天寻找盛栀时累积的沉闷、不甘、焦虑、孤独、沮丧、想念……在此时竟不约而同地汇集成狂热的疯潮袭卷而来,在沈煜心里热切叫嚣着——
他想她。
他要她。
在药物的控制下,沈煜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解了皮带扣。
电话突然响起。
通话键按下,客房经理的声音传来,“沈总,有位方医生说您找她看病,请问是否同意。”
沈煜声音微沉:“对,让他到我这。”
他此时没有什么理智,自然也不想思考,方医生怎么会这么快赶到。
宴会厅里,没有人注意到薛月早已无声无息地消失。
顶楼套房的私密性很好,沈煜给方医生留了门,自己则去浴室里冲冷水。因为他不希望方医生一进门就撞见自己解决自己的狰狞丢人模样。
室内很是昏暗,只有一盏廊灯亮着。
薛月推开这扇虚掩的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听了听水声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进屋,反锁门,一步一步走进去。
浴室里沈煜也来不及开灯,幽暗中,他闭眼任由冷水浇头而下,恼人的是,却没有冷却的效果,反而药性挥发得更强烈。
骤然间。
一双细致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沈煜颤抖了一瞬,猛地睁开眼。
他倏然转身,眼前的身影在极微弱的光线下虚虚实实,在药物升腾中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可这分明是盛栀的香水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理智更加丧失了几分,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身前的人。
“盛栀,栀栀……你回来了。”
他的嗓音低哑缱绻,暗藏欲望,甚至染上一丝哭腔,是薛月从未听过的语调,听得她也骤然怔了怔。
不过薛月很快接受了现实,她安排的那杯酒的药量不容小觑,那种药喝猛了甚至还有致幻的效果。
不管沈煜今天把自己当成了谁,这个床必须得上,上了才有出头的可能。沈煜长得帅身材好,睡了他,自己不吃亏。就算事后沈煜不打算负责,也要向他拿一笔赔偿金,否则自己把这事捅出去,沈氏的面子怎么过得去?
至于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薛月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这种事情,都推给沈时卿那个贱人就好。
她感受到沈煜环抱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紧,往下某处,已然如烙铁般。
薛月伸出手,安抚般地轻柔抱住沈煜。她没出声,一步步带着他后退,退出了浴室,很快退到床边。
她脚下无声无息一绊,两人抱着直挺挺地倒向了柔软的大床。
怀里的柔软愈发让沈煜按捺不住蔓延四肢的欲望,昏暗的室内,他膝盖分开撑床,双臂有力地搂住了薛月,半眯着眼睛,在她耳边喃喃道:“栀栀,我要你。”
薛月欲拒还迎地轻轻嗯了一声。
他咬住了她的耳朵。
薛月难耐地溢出声音。
沈煜猛然顿住。
这声线,似乎不太像是盛栀。
肆无忌惮蹿行的欲望和已经产生幻觉的头脑经不起压抑,可是沈煜在那一瞬间却急遽强撑了下理智。
内心生出一个更加强烈的潜意识——
如果今天身下是别人,那么他和盛栀,就彻底完了、完了、完了!
他不能被任何人要挟、算计、抓住把柄!
不,不对!
这个人怎么会是盛栀?
为什么会忘了刚才喝了有问题的酒?
这个念头顽强地驱使他被幻觉支配、快要燃烧殆尽的理智强行回笼了几分。
沈煜踉跄着起身,不顾身下人缠过来的双腿,挣扎着挪到床头柜,重重摁了下一排灯的开关。
灯光骤亮,薛月捂了下眼睛,迅速起身就要跑过去抢着关掉,却被沈煜突然大力一推,摔到地毯上。
“你他妈是谁?”
沈煜喘着气,眯了眯眼,眼前致幻,人影重叠。
他抓起一旁的矿泉水打开盖子,猛灌了几口,又仰头用水浇头而下。一瓶浇完又浇第二瓶、第三瓶。
或许有时过于愤怒的情绪会让人乍然清醒,在怒气中,沈煜已经把自己浇透了,一身湿漉漉的,又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薛月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她跌坐在地上,扶着床,小心翼翼看着沈煜,准备见机行事。
沈时卿很快收到了两杯香槟的检测结果。
她自己那杯没什么问题,而沈煜那杯,检测出来高浓度的催情药。
沈时卿勾了勾红唇,笑得玩味,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惊讶。
她立马安排封锁整栋酒店、调监控、让手下去揪今晚的参与者……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
晚宴还在继续,沈时卿寻了个无人的包厢,好整以暇地思考片刻。
她自然没有那么圣母,为沈煜特地去解决这种麻烦。
只不过——
以前她比较闲,以戏谑的心态看着身旁跳梁小丑的把戏,玩弄她们的无能、恐惧和挣扎。而现在,她愈发忙了,对小丑已经没有了耐心。
今晚,便是个好机会。
调查的结果很快呈现在她眼前,自然不出她所料。
该收网了。
沈时卿讥笑了下,派人去请沈如海、庄小慧,还有薛翰、王琦。
把沈煜的父母和自己的渣爹继母叫来,一起在现场,见证一下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吧。
顶楼套房里。
薛月见沈煜呼吸平稳了些,缓缓凑近,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沈煜猩红的眼眸掠过一丝厌恶,一把推开了她。
“走开!”
薛月被甩在地上,咬了咬唇,不甘心,起来又扑到他胸前,手顺着他腹部往下握。
沈煜气急败坏,推得更重。
“滚!”
薛月跌坐在地,四肢关节泛起一阵疼痛。饶是她对沈煜再喜欢,但男人这副模样让她自尊心狠狠受挫。
她咬牙,再次起身,扑过去死死环住沈煜的脖子,贴紧他,在他耳边柔声道:
“沈煜,你都已经很难受了,不是吗?看你难受,我很心痛,我真的很想为你解决,不求任何回报。
出了这个门,没人会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
沈煜,你是想要的,对不对?”
她自认为自己酥胸半敞的样子足够诱惑,嗓音也足够温柔。
沈煜呼吸又粗重了起来,他猛地闭起已经布满红血丝的眼,手上再次狠狠一推,把薛月挥走。
“滚!我他妈叫你滚!听到没有!”
薛月第四次被推,愤怒终于掩盖不住,眼中有嘲讽,
“沈煜,你是不是男人。”
沈煜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往下洇,衣裳已经湿透,他刚才给自己浇水,又怒气冲顶,产生的幻觉缓缓消散,也已经认出来眼前人是薛月。
“薛月,你他妈真恶心,敢这样算计我?明天起你别来沈氏了,有多远滚多远!”
“我恶心?”眼看今天计划泡汤了,薛月恼羞成怒,有眼泪从眼底溢出来。
不来沈氏就不来吧,反正自己有薛翰这个爹,怎么也饿不死。
一想到刚才沈煜一直叫的是谁,她眼中布满讥讽和不甘,
“沈煜,不要告诉我,你在为盛栀守身如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一旁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几天前在家居店对面拍的偷拍的盛栀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笑谑般地拿给他看,
“可惜啊,你的盛栀已经和别人搞上了。”
沈煜猛然一顿,目光猝尔落在那张照片上——
他很快认出照片上是盛栀,她戴着口罩,在收银台前和身旁的男人对视,气氛旖旎。
这个男人虽然也戴着口罩,可这气质和侧脸弧度,怎么那么像……谢北聿。
沈煜抢过手机,将照片放大,细细观察。
薛月看到他的样子,怒火中烧,正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砰地一声。
房间那扇大门从外面被强制打开。
沈煜和薛月眼里闪过讶异,朝外看去。
门口乌泱泱地站着一帮熟悉的人,沈煜的父母、薛月的父母,纷纷瞪大着眼睛看着里头景象,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站在最后面的,还有一脸看戏的沈时卿。
王琦最先反应过来,她眼中精光频闪,几秒后脱下自己的披肩,冲进屋里给薛月披上,声音放大,
“月月!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薛月审时度势,低下头,咬着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沈煜一身狼狈,无语地看着这一对母女一副受害人的模样,目光瞥向了沈如海和庄小慧,
“是她给我下药,什么也没发生。”
沈如海从鼻腔哼出气,“愚蠢!”
沈如海终归被[沈煜能被这种事算计]蠢到了,在他眼里,沈煜玩女人可以,被女人算计不行。
有沈如海在身旁,庄小慧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讲,怕惹怒他,只怨毒地看着屋里头的薛月和王琦,准备过后就给她们一点教训。
作为当事人薛月的爹,薛翰站在一旁,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些年薛翰已经领教过大女儿沈时卿的厉害和疯狂,现在说他和王琦、薛月都是沈时卿的玩物都不为过。
王琦搂着薛月,眼看眼前局势对自己不利,正要带着女儿走。
眼前却出现了沈时卿那恶魔一样的红色高跟鞋,还有如吐信毒蛇般的调笑嗓音。
“王阿姨,不急着走啊。”
王琦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王琦作为她继母,清楚在沈时卿小时候自己对她做过什么,也领略过她羽翼丰满后的狠辣与疯狂,已经很多年不敢招惹她了。
而此时此刻,王琦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沈时卿在套房里的沙发上施施然坐下,红色高跟鞋踩在名贵的地毯上,犹如宣判的权杖。
她神色倦懒地拍了拍手,候在门外的助手和保镖鱼贯而入,又瞥了眼沈如海。
“正好今天二舅二舅妈都在,一起做个见证人吧。”
“薛月伙同王琦,在这一年内从沈氏盗取商业机密给境外人士,盗取专利的价值达到五千万以上。”
“今晚还给沈氏副总裁下药,意图让沈氏陷入桃色新闻,危害极大。”
在场人面色各有骇然。
沈如海皱着眉头,翻着沈时卿助理递过来的证据文件。沈煜听着脸色也更沉了。
“证据确凿,”沈时卿勾起轻蔑的笑,“是时候把这两个人送进牢里呆呆了。”
话音未落,薛月瞪大眼睛,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污蔑我!”
她大嚷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登时住了嘴。
一个月前她是给了王琦一个硬盘。那时候王琦说:“月月,你小舅要做生意,还不知道怎么入手,你现在到了沈氏,能不能拿点文件,给小舅参考一下生物技术?”
一开始薛月还有点拒绝,自己一个行政部的人,怎么会接触到这么核心的机密?
但有一天,沈时卿团队的一个人突然过来,说他们那办公室打印机坏了,能不能帮忙打印一下文件,文件就在硬盘里。
薛月答应了下来,却正巧在那个硬盘里看到王琦提的生物技术。
她四下瞅了瞅,最终还是决定拷贝一份给王琦。
在她眼里,这并不是“盗取商业机密”,而是帮家里人的做法。何况,自己一家人一直都在沈氏那边讨不到什么好处,参考一下文件怎么了?
薛月反应了过来,阴毒地看向沈时卿:“沈时卿,是你,是你的人,是你在设计我!”
沈时卿冷冷嗤笑:“自己手不干净,就别怪别人。”
王琦眼见形势严峻,当下下了狠心,
“时卿,是我一个人的错,薛月她不知情!包括今晚的事,是我指使她做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要抓就抓我吧!”
王琦清楚,只要薛月还在外面,自己就算坐牢,一切都还有得救!
薛翰看着母女俩,一脸恨铁不成钢,踱步到沈时卿身边,小心翼翼开口:“时卿,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给王阿姨和薛月一个改错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