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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吻栀意by泓千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8

如果是第一次进剧场,很难相信现在台上那个柔情绰态的“洛神”和刚才《十面埋伏》水袖击鼓的是同一个人。
台上,曹丕、曹植的互相猜忌、权势争夺矛盾徐徐展开,而甄宓宛如一道被牵引来去的风筝,残酷又悲壮。
不知为何,沈煜在台下看这个舞剧,莫名地把自己代入了曹植。
他和盛栀,本来就两情相悦,不是吗?
就算……就算那些帖子是真的,就算……就算她结了婚,那肯定,是她身不由己。
她不会爱上别人。
而他依然有权利把她争夺回来。

第75章 怎么能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他
《洛神赋》选段落幕后,盛栀又去后台改了最后一个节目的“青蛇”妆。
舞台上继续演出着舞剧《李白》选段、一个纯武术节目和另一个大型歌舞诗剧。
所有的节目水平都保持了高水准,给观众带来了绝妙的视觉盛宴。
当然,一些资深舞迷最期待的是今天的压台节目《青蛇与白蛇》。这个节目是全球首演,编排、舞美、音乐都是原创,四位主角还分别是京城、港城的四位首席舞者,光是这点,他们就觉得今天的票价超值了。
开幕之前,饰演青白蛇的盛栀、钟欣、还有饰演法海许仙的京港两个男首席,围在一圈,叠手背、互道加油。
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日复一日刻苦排练,只为无限趋近完美的艺术呈现。
《青蛇与白蛇》舞剧根据港城某名导经典电影《青蛇》改编而成,由“化形”、“情窦”、“离心”、“入局”、“决战”五幕构成,每一幕独立演绎了电影中的主要情节点,连贯起整个故事。
陆离斑驳的魔幻风舞美、绮丽乐声甫一展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听感官。青白二蛇置身其间,舞姿轻灵如蛇,展露她们修炼成人形之初的懵懂欢快、盈盈媚韵。
故事的开始,青蛇不懂白蛇为何要做人,法海容不下没伤害过人的妖。
“情窦”一幕,展开了白蛇许仙感情线、青白蛇治水时与法海的交锋。“离心”一幕,展示许仙内心摇摆、青白蛇离心舞剑相向。“入局”一幕,讲述青蛇入法海的修行局。
舞剧中,所有情节都是以舞为形、以舞炼意。
到了最后一幕“决战”,矛盾升级,二蛇决战法海、水漫金山、白蛇水中产子、青蛇剑刺许仙、恍然“悟道”。
悟的何道?
——所谓的老实人也会贪得无厌、所谓的高僧也会难守本心、所谓懂情爱者也只是个资深模仿者、妖要成人、人要成神,都在追逐过程中迷失自我,世间本无我,自我为何物?
整幕舞剧,在青蛇的参禅剑舞中,达到高潮——
一柄长利剑,即心见神佛。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长风自天来,冉冉吹我怀。
且做等春树,勿做回头鸟。
她的剑气从凛然叩问、划破长空,再到求索沉醉,形意漫舞,
到最后,青蛇与剑,也与这漫天大水,融为一体。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们小栀太厉害了!”
二楼前排几位女士看得超级激动。
谢北聿在观众席上鼓掌,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虔诚又着迷。
她这柄宝剑经淬炼出鞘,也可以随时入鞘为安。
沈煜坐在那看完全程,内心久久震撼。
他其实从未肉眼见过,也从未晓得,她舞起剑来如此气势恢宏,摄人心魄。那种力与美的感染力,超越了时间、空间、语言、文化、信仰,直冲心脉。
演出顺利,本场所有节目演出完毕,到了舞剧演员谢幕的环节。
每个节目的主创一齐现于舞台,笑脸洋溢,他们用各自的方式进行谢幕。
观众席掌声不停歇,气氛很好,台上台下比刚才正式演出还要热闹。
轮到盛栀时,她进行了一个绝美的连贯滞空空翻加单穿手连转,作为谢幕动作。
鞠躬起身之时,她绝佳的视力扫到了观众席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人群中,他就这么微微歪头,含笑看向她。
她心弦一动,眼角眉梢灵动笑意更甚。
整场节目结束后,主创舞者还有个演后签售会环节和stage door互动。
盛栀事前已经和谢北聿说了今天的工作安排,她还有好一会儿才下班,说他在外面等她就好。
谢家几位这次还有别的游玩行程,知道盛栀最近还很忙,已经约了下次京城再聚。于是她们直接带走谢西西和贺东东两个小孩,去别的地方潇洒了。
谢北聿与她们道别后,便在剧场外等盛栀下班。
演后,签售会环节。
舞者坐成一排,给舞迷朋友们签场刊或合照。
“结束后你会马上回京城吗?”钟欣坐在盛栀旁边,一边低头签名,一边得空隙和她调笑,“回去后会想我吗?”
“你好肉麻,”盛栀微微皱鼻,俏皮嫌弃一笑:“我们还要演两天呐,忒早说这话。”
“唉,我刚才在后台,听到华京舞剧院同事说了一句,下下周,你们会去m国,有个慰侨演出?”钟欣问。
“m国?”盛栀一边礼貌微笑给人签名,一边得空回答钟欣,“我不知道,还没看工作群。”
签售到一半时。
钟欣胳膊肘轻轻碰了下盛栀,小声耳语道:“那有一个靓仔一直在盯着你,一直,好明显。”
“什么?”盛栀循着钟欣示意的方向看去。
人群中,有一道颀长身影驻足在那,直直盯着她,在盛栀目光扫过来时,他的目光瞬间炽灼如炬。
盛栀扫了一眼便收回来。
“认识?”钟欣也看过去,“还挺帅的。”
“不认识。”盛栀继续签名,兴致缺缺。
钟欣笑笑。也是,有那种level外表和实力的老公,她还能看得上谁?
沈煜杵在那,不可置信地望着盛栀,喉头艰涩地滚了滚。
她……她都看见他了,
怎么能用……那么陌生冰冷的眼神看他?
仿佛他们从未认识一样。
他无法接受。
这次的场后签售会,是舞迷通过购买场刊进行签售。但现场场刊已经售罄,沈煜打听好后,便从身边还没签的人手上,高价收购了一本场刊。
终于轮到沈煜上去了。
他直接绕过前面几个舞者,一步一步走向盛栀。
一只手伸过来,场刊摆在了盛栀面前。
盛栀抬头看沈煜一眼,跟看刚才其他人一样,带着一贯的标志性礼貌微笑,无波无澜,
她飞快在上面签名。
沈煜俯身,微沉目光深深盯着她签名的平静模样,瞳孔里变幻莫测。
签完后,她抬眼轻轻点了下头,要继续签下一位。
沈煜眉心蹙了蹙,视线牢牢攫住她。
盛栀不明所以。
下一位舞迷已经走上来热情递过场刊了,沈煜只好被推着离场。
他走后,钟欣轻啧了一声,提醒盛栀:“刚才那位,眼神太那个了,他可能是你的狂热粉丝,你自己注意点。”

盛栀笑笑,轻耸肩,她知道保护自己,也没啥好忐忑的。
沈煜离开签售场地后,神经绷紧,眼眶在止不住地微颤。
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在生他的气……他也意识到那次他母亲的生日宴上,他对周辰说的那些话伤害到了她。
可是……她刚才看他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客套、疏离、淡然。
仿佛她从未认识过他,仿佛他们从小到大的情谊都是一场幻梦。
这让沈煜心生恐惧。
他宁愿在她眼里看到不耐烦、埋怨、嘲讽、恨意,也不要这样对他冷若冰霜、漠然置之。
沈煜阖了阖眼,忍住心中溢出的酸涩。
他为什么非要说那些话?他为什么一定要想着驯服她?
悔意乍然翻涌。
他眼眶微潮,喉头涩然。
场后签售会结束。
盛栀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一个stage door口进行舞迷观众场后互动。
sd口,一条长长的隔离带隔出了一块舞蹈演员互动区,一大帮舞迷层层叠叠围在了这里。
盛栀一出现便引起一片尖叫声,许多人大喊她的名字,摄影机灯光此起彼伏。
盛栀面带笑容,精气神状态很好,她礼貌挥手示意,与大家互动、合照。
就在离这个sd口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站着两道穿着低调、戴黑色口罩的身影。
王飏抱胸,不理解地看着身旁盯向sd口的薛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理解,薛月专程过来一趟,就为了看一个明星互动吗?
只是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他感受到薛月完全变了一个人,比原来更懂观察、更收敛、更识时务。但想了想,又觉正常,毕竟昨天薛月终于得知工厂底部的真相。很多时候,人是环境逼出来的。
王飏干惯了刀口舔血的事,觉得这一切习惯就好。
受过正统高等教育又怎样?时日一久,她就会习惯。
他们早就不缺钱。他们真实的资产,也比薛月想象得要多得多。
只是钱还没完全洗白。
而她不就是想要荣华富贵吗?
反正干完这几年,他们就可以彻底洗白,沉哥人脉广、本事大,能搞定很多事,他还要向沉哥好好学习。
平心而论,薛月长得不赖,他又猜出她是沉斌的女儿。王飏早年丧妻无子,对薛月的确怀了几分隐秘的心思,所以才会爽快答应陪她出来。
“薛月,你还要看什么吗?”他问。
薛月目光久久停留在无数闪光灯围着的那道身影上,想起了过往在京城的某些时刻。
那道身影,笑意亮堂明媚,明媚得曾一时照亮了她,现在却也刺痛了她。
剧场sd互动结束后,今天《九洲华舞之行》的所有工作人员也正在陆续下班。
盛栀和工作人员返回去,准备走过长廊,从一个侧门出去。
她刚才已经看到了送给她的花束们,想了想还是请工作人员帮忙拿出去,干脆都带回去。
她捧起了谢北聿的那束,歪头看了看手写卡片,眼眸弯弯。
一道笔直身影从侧前方过来,径直走向她。
沈煜手里捧着花,猛地拦在了她面前。
盛栀被迫停住脚步。
她身旁的几个工作人员也一时驻足,目光好奇看向两人。
沈煜定定看着她,他眼底微红,喉头哽咽,嗓音沙哑带着一丝轻颤,
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天以来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栀栀,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盛栀刚刚在签售会上对他有印象,她清楚当今有些狂热的关注者还是很癫的,自己又不认识他,又说什么错什么原谅,不会是有妄想症吧。
她淡淡睨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你哪位?”
就在盛栀的身后不远,两个黑衣保镖从沈煜出来的那一刻,便要上前拦截,
但黑衣保镖视线内,谢总已经走过来了,只见谢总扫了一眼这边的情况,抬手朝他们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不用拦了,
保镖会意,停住脚步等在一旁。
沈煜听着盛栀的话,看着盛栀的平淡神情,心脏倏然被狠狠揪紧,眼角不可置信地微微抽搐。
一道颀长英俊身影从侧前方大步迈来。
盛栀视线偏转,落在不远处的谢北聿身上,唇角笑意明晃晃舒展开来。
沈煜偏头,瞳孔骤缩。
只见谢北聿走到盛栀身旁,一手从她怀里接过那一大捧重重的花,一手揽住她,
“演出辛苦了,夫人,”他看向她,眼里满是澄澈温柔,
“我们回家,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搭理。”
那一刻,沈煜心魂俱裂。
谢北聿揽着盛栀,与沈煜擦肩而过。
沈煜滞在原地,呼吸急促。
几秒后,他猛地转身、正要追去。
在盛栀看不到的身后,黑衣保镖们已经火速上前,像堵高墙般制止了沈煜的脚步。
沈煜透过人墙,无力地凝望两人的背影。
花束从他手上脱落。
盛栀抬眸勾唇,“怎么进来了?”
谢北聿垂眸看着她,轻笑道:“怕夫人找不到我在哪,我就来找夫人了。”
盛栀笑起来,又来这套,他们都约好了车停在侧门,怎么会找不到。
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胸口,
“放心吧,就算我找不到你,也会让你找到我的。”
谢北聿深深看她,片刻道:“好,我记住了。”
如今,她见到沈煜又怎样?沈煜知道他们结婚又怎样?
她只会捧住他的花,只会勾住他的脖子,只会吻他。
两人相拥着走过廊道,走出侧门,绕到外路上。
两道身影与他们迎面而过。
谢北聿只是无意扫过一眼。
仅那一眼,便警觉起来,他下意识搂紧了盛栀。
戴黑口罩的年轻一男一女,是没什么特殊之处。但那男的眼睛,很有辨识度,他在m国见过。
谢北聿在m国mIt学院主修芯片领域那两年,帮谢氏处理过一些海外分公司的问题。有一次去处理一个大坏账时,恰巧在夜晚街头碰到一场大规模枪击案。
他平时还算谨慎,不立危墙之下,但也随身携带着枪支。那场枪击案来势迅猛,所以他掏枪掏得也快。危险真正降临的时候往往是一霎那的,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掏枪的下一秒,他便与一个男人拿枪互指。
那男人戴着口罩,从眼睛可认出是亚裔人,谢北聿当时不慌不忙用英文表示:“bro,我只是路过,并且是个学生,放各自一马吧。”
那男的眼型狭长如弓,眼尾一道横疤,他观察着谢北聿,大概也不想横生枝节。两人静止几秒,便各自后退慢慢收了枪。
谢北聿后来听说,那晚枪击案的起因,是当地两个贩毒团伙因利益冲突进行的帮派火拼。
薛月微低着头,与盛栀擦肩而过,不想让任何人认出自己,她看了一眼王飏,好奇低声问:“你这眼睛的疤是怎么回事?”
王飏把口罩扶上去一点,“没什么,我们走吧。”
薛月又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紧紧盯向某处。
王飏视线循着她的方向看去。
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倚在外墙上抽烟,只是那男人看起来很落魄。
薛月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找了个掩体,“王飏,再待会儿吧。”
剧院中的人如鸟兽状散,外场很快变得稀稀拉拉。
沈煜靠在外墙,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剧场内有两个舞者走出,两道标准的京腔声音走近——
“你接到消息没有?我们下下周要去m国,是有一场慰侨演出?”
“收到了,我还是第一次要去m国。”
沈煜踩灭烟头,若有所思。
这两道声音,连同沈煜的状态,都收入薛月眼里。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沉斌的话——
[港岛只是我的中转地,任何事情都不能出。但出了华国,去我的地盘,什么事都可以做。]
脑海有什么在撕扯,她开口问道:“王飏,你老板说的带我出国,是去哪个国?”
王飏:“m国。”

盛栀回去后很快就睡了,还要修复体力继续明后天两场的演出。
夜晚的书房,谢北聿挂完华晟集团的视频会议后,收到了另一通关于沈煜的汇报电话。
他眉心微拢,只道:“盯紧他。”
在剧场内,是她的专业、她的工作,他不干涉她的领域。但出了剧场门,不得不保持警觉。
谢北聿视线落向窗外,双瞳黑沉。
今天傍晚在剧院外碰见的那个戴黑口罩的长眼横疤男,在脑海里不断盘旋,散开疑窦。
他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片刻,又吩咐了两件事情。
《九洲华舞之行》首场演出后便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第二天、第三天的演出继续,线上线下一如既往好评如潮。
第三天演出结束后。
盛栀换了便装,与其他同事和舞迷朋友们进行了最后一次比较大的sd互动、合影。而后,港岛文化中心周围的人潮渐渐散去,不约而同奔向附近热闹喧嚣的维港岸边。
夜色刚降临不久,这里人流如织、霓虹闪烁、炽热繁华、语笑喧阗。
谢北聿拥着盛栀上了游艇。
夜晚的海风很舒服,游艇顶层的沙发上,他将她拢在怀里,衔住她的唇,吮了松,松了又吮。
好几天没有亲了,他虽想念,但也耐得住性子。在这种慢条斯理的撩拨下,盛栀恍然觉得有点晕船。
两条瓷白纤美的胳膊勾住他颈,谢北聿凝住她的眼睛,将她完完全全抱到自己腿上,臂弯有力圈住她,吻由浅入深,轻啄慢慢转为唇齿间的热烈纠缠。
气息过于灼热,动作过于凶悍,盛栀喘不过气来,轻唔一声,唇瓣微微分离。
“哥哥,”
她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眉眼水漾,勾起的唇角带着媚意和小坏,“今天我有点累,先睡会儿。”
这声称呼显然让他暗爽了一下,谢北聿调整了个方便她休息的姿势,扣住她的后脑勺摁在自己胸口,又拍了拍她的背,
“你先睡。”
但不好意思了,她待会大概会被吵醒。
连续三天的演出,需要保持高能量的体力和精气神状态,演出一结束,自然而然松懈下来,她在他怀里很快睡着。
7点58分的时候,谢北聿选择轻轻喊醒了盛栀。
他希望她看到夜空中炸开的第一朵花。
“盛栀,”他在她耳边温声道,“待会再睡,送你一个礼物。”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感觉演出消耗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什么礼物?”她慵懒地靠在他怀里问。
游艇依旧以匀缓的速度在行驶,他带着她走出游艇的顶棚区域,走到露天靠近围栏处,从背后环住她。
看了眼腕表,须臾,倒计时道:“三、二、一。”
一道亮烟倏然划破夜幕,划出流潋的弧度,在广袤苍穹中热烈盛开。
伴随着第一声烟花声炸开,他轻轻捂了捂她的耳朵。
盛大绚丽的烟火表演在维港上空拉开帷幕,登时火树银花、满天繁星、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维港岸边的人潮熙熙攘攘,大家纷纷驻足昂首,喜笑颜开,观看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烟火秀。
盛栀仰头看向天幕,下颌流畅昭然,惺忪的眸中涌现惊喜。
她又透过烟花,远远看到维港两岸摩天大楼的巨大字幕轮番播放。
【敬赠盛栀女士】
【平安喜乐 来日方长】
他所愿她,一生平安喜乐,而他将与她,来日方长。
她困意被炸没,转身环住他的腰际,“谢谢你!谢北聿,我很喜欢!”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嗓音颗粒感很重,“喜欢什么?”
她偏头,唇点在他唇上,眸色明朗,
“喜欢你为我放的烟花,更喜欢你。”
他视线幽灼,心脏像是被电流兜拢,又深深吻了下去。
心想,对了。
这是他曾梦寐以求的他和她的关系。他喜欢她直接的反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也不需要矜持、迁就、乖顺。
他只希望她轻松、健康、愉快。
烟花秀持续了十五分钟,消散之时他在她耳边缱绻呢喃了三个字。
情之所至,自然而发,这三个字或许光说太过轻飘,但没关系,他是实干派。
盛栀第二天醒来时,是在家里。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
昨晚他们没再做什么,他知道她演出比较累。她后来又在船上睡着了,谢北聿抱她上岸放到车上,下车她醒了,他又一路将她抱回去。
于是她睡了个来港岛准备这场大演以来最轻松的觉。
盛栀换了条真丝吊带长裙,梳洗下楼。
谢北聿靠在长桌旁,视线懒散地落在电视上,见她下来,起身迎她。
厨房阿姨刚做的一份brunch摆在她面前,她暂时没什么胃口,准备等会再吃。
盛栀看着桌那边的厚厚一摞文件,好奇道:“你在处理什么工作吗?”
“既然夫人不急着吃饭,”谢北聿把文件推向她,神色如往常般,“先来签个字。”
盛栀定睛一看。
那摞文件最上面的是《华晟集团股份转让书》。
她眼皮一跳,听到他说,“翻开看看。”
她翻开一页页看过去,看到了最后的数字。
盛栀眨了眨眼,有点惊讶,抬手碰了碰他额头,没发烧,没傻。
谢北聿失笑,掌心握住她的手腕。
她笑了:“你把整个华晟送给我?”
这协议,确实也和把整个华晟集团送给她没什么区别了。
他淡淡点头,不忘解释:“当然不需要你来经营,以后我负责赚钱,你负责花钱。”
华晟是他凭一己之力获得的身家,相当于为她献上战利品,送这个,他最自豪了。
“还有这些,是我在港岛主要的东西,也都过户到你名下,京城的,我们回京城再过户。”
那下面厚厚一沓,是港岛的一份份房产楼契、商厦、股权。
他一字一句认真道:“夫人,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东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领导,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搁在他们还没挑明心意前,她或许还会惶悸,现在只觉得他可爱。
她笑意清亮:“要是我是个骗子,卷款跑路,你人财两空怎么办?”
他笑:“我说了,你就算把我这个人都卖了,我也毫无怨言。”
以前遥遥看着她,和她不熟悉,靠近她后,其实除了满足,他还是惊喜的。
他父亲谢时序在他小时候就告诉过他,“别去爱一个幻想中的人,去爱一个真实的人。一生很长又很短,爱取一瓢饮足矣。”
靠近真实的盛栀,谢北聿明白,
其实就算她的世界里没有他,她也会过得很自洽。
就算他不靠近她,也会有别的优秀的人靠近她。
她足够有韧性,也懂得保护自己。
她碰到困难,或许会掉泪,但肯定会勇敢迈过去。
她不会回头。
她不拧巴,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他也知道,她从未真正选择过沈煜。
而她选择了他,他便要拿出最大的诚意。

下午时谢北聿和盛栀出去逛了圈,还顺路去了趟超市。
路过某个货架边,他瞧了瞧,俯身低声问她,“宝贝,休息好了么?”
她往货架上一看,即刻会意,撇过了头,脸上浮起红云,轻嗯了一声。
他毫不客气地开始选购。
许多盒子被他悠然放入购物车,她看了看四周,火烧火燎地捂着半边脸,眼前的手指却撑开,看看他到底拿些什么拿那么多。
到了晚上。
宽旷的露台沙发上,酒杯相碰。
酒是十分钟前谢北聿换的,他把盛栀挑的高度数洋酒放了回去,挑了瓶低度数的白葡萄酒。
他不想要她喝得恍惚晕眩。
想要她清醒地看着他。
小酌微醺,她双颊有点酡红,主动亲他,轻碰他的喉结、下巴。
他呼吸微沉,拂过她的发丝,深吸她身上的香气,很快反客为主。
温柔却也慢慢趋于失控,一寸一寸攻城掠地,唇舌摩挲,缠绕。
他捞了一下,便把她移动到自己身上。
膝盖落于他两侧,白色丝质裙摆在夜风中飘卷。他手掌烫得惊人,用力地环住她整个纤细后腰,有点强势。
像野兽素了很久般,一路涤荡卷扫,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求。
她双手攀着他的宽肩,被迫承受他炽热的气息,连回吻都变得有些吃力。
“谢北聿。”她低声道。
“嗯。”他轻声应道,吻已经缠绵于天鹅颈。
她调整呼吸揉揉他发丝,柔声道,
“慢点。”
“好。”他低笑,缱绻的亲吻从她白皙细腻的颈挪到耳际,拿捏分寸,轻撩慢游。
她架不住,于是贴近他耳廓,用同样的方法,
耳鬓厮磨。
他胸膛微微起伏,双手就势托起她的腿,让她手脚环着他。
一边亲吻,一边起身,回屋。
屋内的灯光异常昏暗,心跳也变得清晰。
夏日的栀子花喜温暖湿润,在柔雾中更显娇娆,款款脉脉盘桓于花上的热络久久不散。
夜风揉碎气息,裹挟雾气,自然早就互相感受到了对方的,连锁反应。
他眸光沉沉,拆了东西。
“……栀栀。”
下方嗓音传来,他悉心又耐心地
徐缓地,在她耳边呓语了一句什么话。
她脸烧挠地回应道。
他抚惜道:“不会一直不适的。”
她抚上他浓冽的眉眼,“没事的。”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得到。
背肌虬起,他追寻着她的表情变化。
雾霭中眼前似乎往蹇来连,微风轻轻散开迷津,徒留细微烟雾,指引着前方,分不清烟雾,是潮意荡魄熄了炎热,还是风中栀子盘踞了清纯与馥郁 。
盛栀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双眼迷蒙泛着水汽,枕边没有人,
没几秒,谢北聿就进屋了。
他身上换了睡袍,手上拿着药。
他俯身撑在床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缓缓拿住真丝薄被被角,极轻道,
“涂个药好不好?”
她摁住了滑动的薄被,枕头朝他砸过来。
他接过枕头,直接上来,把她抱在怀里,慢哄似的,“乖。”
垂眸满眼是她白瓷肌肤上的微微红痕,痕迹经消散看起来不重,但遍布广泛,有点骇目。
又思及哪里需要涂药,
谢北聿闭了闭眼,果断认错,
“宝贝,对不起,我……没有经验,下次不会这样了。”
盛栀咬咬牙,看着他用棉签蘸取药膏,小心翼翼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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