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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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拙观察着尸骨的表面,分析道:“正常来说,如果是正常风化后的人骨,骨头表面应该呈现新鲜的黄白色或者带血丝的暗红色。”
姜颂禾问:“那有没有可能是暴露在空气里的时间太长了?经过长期的风化和雨水侵蚀,自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可能,”顾云拙示意着尸骨表面,道,“正常来说人骨在自然条件下,就算血肉逐渐被腐蚀,也会在尸骨表面留下部分油脂,以便保持其湿润。可你看这表面,一点湿润感没有,我觉得应该不是正常风化后的人骨。”
“而且,你看它的裂痕,酥脆、易碎的特征很明显,所以进一步作证,这应该是一块儿被人用特殊方式处理过的人骨。”
“那你觉得是用什么特殊方法处理过?”姜颂禾继续追问道。
“不确定,得看能在这骨头的表面提取出什么,”顾云拙道,“化学药剂或者其他方法,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结果。”
“你是说有人拿她做实验?”姜颂禾脱口而出问了句。
顾云拙平静地提眸盯着她,他缓缓道:“我可没说。”
“我……”姜颂禾一个气结。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嘛。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没人报案啊,”顾枳聿道,“而且就我们找出来那么两三块骨头,怎么定性是有人死了?”
“没人报案,我们就自己查。”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姜酩野道,“大不了,不动用警力。”
顾枳聿看着姜酩野的方向干笑了几下:“再过两天就过年了,还加班啊。”
姜酩野没有回答他,他看着姜颂禾的方向,问了句:“过年之前这个案子能破了不?”
姜颂禾自信满满地竖起一个“ok”的手势。
姜酩野总结道:“她说没问题。”
顾枳聿一口气没提上来:“她……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啊。
话还没说完,顾枳聿一转头就对上了姜颂禾的目光。
他缓缓将没说完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好吧,她说没问题,那确实没问题。
姜酩野重新走回自己的屋子,他隔着空气大喊:“明天把林建刚叫上。”
顾枳聿同样隔着空气大喊:“人家刚子明天搁家帮他妈做馍馍呢。”
姜酩野:“那你和他说,局里明天发馍馍,让他赶紧来领,晚了就没了。”
顾枳聿:“你这人蔫坏,你不怕刚子知道了回头把你砍成臊子啊。”
“那你和他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禾禾让你说的。”姜酩野道。
姜颂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仗义道:“对,你说是我说的。”
“你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邱滢严厉道,“有事让你哥自己扛,什么事情都丢你身上,像什么话。”
注意到客厅里的几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姜万湫从厨房走出来,淡淡地问了句:“那明天大扫除怎么办?”
屋内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邱滢道:“我陪你打扫。”
一句话,姜万湫心凉了大半:“我还是自己打扫吧,照你那脾气,家里还没打扫干净呢,我就先被骂死了。”
“嘿!我帮你你还挑三拣四的。”邱滢说着,起身走去厨房和姜万湫理论去了。
“哥,局里有鉴定DNA的仪器吗?”很久没有说话的顾云拙又道。
“有,”顾枳聿愣愣地点点头,道,“我们队里的法医刚跟局里申请的,昨天刚到,但是还没人用过。”
“我用一下。”顾云拙道。
姜颂禾瞬间明白了他打算做什么,她好奇问道:“你不是说这块骨头被一些药剂浸泡过嘛,那DNA还能提取出来吗?”
“不确定,我现在肉眼判断不出DNA的毁坏程度,所以想试一下。”顾云拙冷声道。
“喂,顾枳聿!”姜酩野又一次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道,“你弟干嘛的?”
“学生啊。”顾枳聿如实道。
“那你放心让他操作仪器,弄坏了沈乐栖不得打死你啊。”姜酩野手里叠衣服的动作一停没停。
“他爸省厅鉴定科的,他妈医院的,他从小就接触这些玩意,论起来他比沈乐栖还熟悉这些东西呢。”顾枳聿夸耀道。
“哦。”姜酩野像是放下心来。
姜颂禾认真观察着顾云拙的表情,问:“你看这些东西不怕吗?”
“不怕。”顾云拙冷冰冰地回答。
姜颂禾了然地点点头:“那胆子确实挺大的。”
翌日,姜颂禾起了个大早。
阳光温温柔柔地照进院子里,隐约地,还带了些冬日独有的凉意。
姜颂禾跑进院子,风风火火的一通洗漱后,才准备端起盆从井里舀一盆冷水出来。
“阿姨,有热水吗?”屋内,传来一个冷冽,又礼貌的声音。
声音很陌生。
有些没怎么睡醒的姜颂禾琢磨半天才想起来,是昨天晚上顾枳聿领来的那个小男孩。
姜颂禾不打算管他,她撩起一抔水扑在自己的脸上,钻心凉的触感从脸直达脚底。
她站在原地,冻得一哆嗦。
这个天儿,果然不适合洗漱。
她就应该躲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脸也不洗,不出门。
紧接着,屋内邱滢的声音响起来:“有,半壶够不够?不够阿姨再给你烧。”
“够了阿姨,我洗脸用。”
用热水?
刚被冻到清醒的姜颂禾疑惑地看着屋内。
这么个天儿,用热水洗脸?
她一个女生,都还没用热水洗过呢。
这样显得她好糙啊。
姜颂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像都不软了。
半响,顾云拙端着脸盆从屋里走出来,他的盆里还冒着热气儿。看到姜颂禾正愣在原地看着他,他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姜颂禾赶紧把自己脸盆里的水倒到地上。
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屋子里。
正是吃饭时间,邱滢早早地把早饭摆在了餐桌上。
姜颂禾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桌上摆满了菜肴,她跪在椅子上,想都没想,直接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白菜给自己。
“干嘛呢。”从厨房里出来的邱滢责备道,“是不是告诉过你人没齐不准动筷子?”
“妈,你做的饭真好吃。”姜颂禾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夸赞道。
“以前你哥哥在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很多次,要等人齐了,再动筷,你一次都没听话过。而且今天人家顾云拙来我们家,你还是这样。懂点礼貌,别给我们丢脸行吗?”邱滢放下手里的碗碟,语重心长道。
“这不妈妈做饭太好吃了,我闻到香味忍不住嘛。”姜颂禾讨巧地夸赞了句。
“就你嘴甜,一天到晚,*除了会说好话,你能让我省点心吗?”邱滢瞪着她道。
“行啊,”姜颂禾道,“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不给您添麻烦的。”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邱滢道。
“肯定的。”姜颂禾说完,又一次夹了一筷子菜肴塞自己嘴里,看到邱滢又一次把脸阴了下去,她又赶紧竖起大拇指硬夸:“真好吃,真绝了,妈妈你以前是厨师吧。”
姜颂禾几句话直接把邱滢夸得飘飘然了,责备的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她故作嗔怒地瞪着她:“你可消停点吧。”
适时地,顾云拙从门口走进来,此时他端着已经凉透气的脸盆,一脸懵地看着屋内打闹的姜颂禾和邱滢。
注意到他刚一进门,她们就很整齐的转头盯着自己,他不自在道:“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邱滢赶紧招呼道,“你啊,赶紧来吃饭。”
“阿姨今天做的粥和做的菜,你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邱滢把顾云拙安排在姜酩野的位置上,也就是姜颂禾的旁边。
自打邱滢进到厨房里,姜颂禾就继续旁若无人地夹着菜吃。
看到一旁的顾云拙正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自己的脸,依旧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姜颂禾觉得他刚到她家,某些行为可能会放不开,她催促道:“吃就行,我家没那么多规矩。”
“没事,我等等阿姨他们。”顾云拙赶紧道。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姜颂禾自然没有赶着人家的意思。
她不服气地瘪瘪嘴,继续吃着自己的。
她饿了,可顾不了那么多。
反正邱滢也没因为这些小事训斥过她。
不多时,邱滢端着菜走出来,看到自己闺女胡吃海吃,客人反倒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她赶紧道:“你们先吃着就行,不用管我们。”
姜颂禾的嘴被撑得鼓囊囊的,她不服气道:“你刚才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让我们先等你们的。现在现在轮到别人了,就说不用等了?你欺负人啊!”
邱滢把一碗小米粥推到她面前,安抚道:“吃饭吃饭。”
“你也吃。”邱滢也催了顾云拙一句。
“我等等叔叔吧。”顾云拙道。
“你过会还要去警局解剖骨头呢。”姜颂禾道,“早一步吃完,我们就能早一步破案,快点吃,别耽误。”
“一天到晚破案破案破案,”邱滢给她往碗里加了一块儿肉丸,道,“那是你的工作吗,那么积极。”
“保护人民的健康安全,怎么不算我的工作了?”姜颂禾诡辩道。
“那既然是你的任务,干嘛让人家云拙快吃?”
姜颂禾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我需要他啊。”
“你需要他……你需要人家就让人家快点吃吗?”邱滢质问道。
“要不呢,”姜颂禾眨眨眼,一脸天真地问,“我需要他帮忙,再让他慢点吃,我岂不是不傻了嘛?!”
“求人帮忙,你不会客气两句吗?”邱滢道。
姜颂禾空出手摆了两下:“假了,那就太假了。”
“怎么就假了?”邱滢道,“人家是客人,你又是第一次认识人家,客气点怎么了?”
“你也知道人家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姜颂禾大大咧咧道,“你这么客气干嘛?让人家心里多难受啊。”
“再说,他第一次离家住进别人家里,你越是客气,他越是不自在。想让他住得舒服呢,就得把他当成熟人。”
“给他安排工作,让他帮忙,这一来一往,不就自在多了嘛。”
姜颂禾胳膊垫在桌子上,手里的筷子一停不停地在空气里比划着,道:“这就好比,你有一个瘸子朋友,你越是对他特殊照顾呢,他就会越注意到自己已经失掉了双腿。”
“但如果你把他当成正常人对待,你坐他的轮椅,让他推着你;或者直接带着他踢个足球。我相信,这样他会心里更舒服一些。”
“而且,人家是要在我们家住上半年或者更久的,你难道一直要用规矩里的“客气”来提醒人家始终是个外人吗?”姜颂禾仰头看着邱滢,道,“太欺负人了吧。”
听到此处,顾云拙提眸,平静地盯着姜颂禾。
注意到她的目光,姜颂禾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吗?”
顾云拙摇摇头,没有吭声。
邱滢一声没吭,像是很同意姜颂禾的说法。
说完,姜颂禾还不忘记仇地补充一句:“当然,你昨天把我卖了,害得我被揍的事情,我还记得呢,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邱滢扭正姜颂禾的头:“吃饭吃饭。”
姜颂禾又一次转过头看着他,继续道:“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邱滢又一次把她的头扭回来:“吃你的饭。”
“妈,家里有咸菜吗?饭有点淡。”姜颂禾闲不住地仰头看着邱滢,她岔开话题道。
“有咸菜疙瘩,吃吗?”邱滢耐下心来询问道。
“也行。”姜颂禾不挑食地说了句。
“那你等会,我去给你切块儿过来。”邱滢道。
“谢谢妈妈,”姜颂禾隔着空气,对着走进厨房的邱滢大喊,“不用给我切大了,我吃不完。”
姜颂禾唠叨的话,终于又一次把邱滢惹毛了,她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
听到邱滢和姜颂禾母女俩的对话,久久不吭声的顾云拙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制地轻笑了下。
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土豆饼,吃了起来。
姜颂禾轻轻转头,向着他的方向看了眼。
注意到他没有先前那么拘谨了,姜颂禾心满意足地搅拌起自己面前的小米粥。
俩人在家磨磨唧唧到早上九点才出门。
原本邱滢根本不放心两个小孩走那么远的路,想让闲着的姜万湫送他们过去。
可顾云拙一句“我可以骑车带她去”,差点让姜颂禾跌死在路上。
好不容易到了警局,姜颂禾觉得自己刚刚过完八十一难。
她跳下车,看着毫无表情的顾云拙,责备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噎在了嗓子眼里。
她伸手指了顾云拙半天,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她道:“骑得很好,下次别骑了。”
门口值班的大爷透过值班室玻璃一见到姜颂禾,立刻从里面走出来:“哟,禾禾,这是怎么了?掉泥地了?身上怎么脏成这样。”
“我摔的。”推着车子的顾云拙小声道。
既然人家当事人自己承认错误了,姜颂禾自然不用给他留面子,她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土,毫不留情地说:“对!他摔的。”
值班大爷被眼前这俩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孩逗笑了:“快快快,进单位洗洗,你俩脏死了,像刚要饭回来的。”
他话音刚落,姜酩野和顾枳聿并排从单位主楼后面走出来。
在看到门口的那一刻,俩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并齐走过去。
“你俩这是刚去矿洞里挖煤回来?”顾枳聿开着玩笑道。
姜颂禾觉得丢脸了,她气愤地别过头,不吭声。
姜酩野仿佛看透了这一切,他冲着姜颂禾道:“你骑车把人摔了?”
听声音,他是对自己说的,姜颂禾险些跳脚,她大声道:“怎么可能是我!”
这次保安大爷率先给姜颂禾正名:“不是禾禾,是那个小男孩。”
顾枳聿的目光落到自家弟弟身上。
随即他哧笑了下。
他这个表弟哪里都好,就是性格冷冰冰的,从小到大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先前他还怀疑是他舅舅和舅妈天天吵架影响了他,让他性格比同龄人早熟很多。
他还担心他长大以后脸部肌肉僵硬,最后发展成面瘫。
没想到刚来这儿第一天,他脸上的表情就比以前丰富了。
至少狼狈的表情出来了,这搁以前,是完全没有的。
顾枳聿调侃道:“你还会骑车呢,我怎么不知道?”
“会一点,但是不多。”顾云拙错开眼神,小声道。
“不会骑车你还带我!”
姜颂禾还以为一路上跌跌撞撞,是因为她太重了,影响了他。
所以一路上她都没敢多说话。
谁知道他丫的根本不会骑!
“你小点声,”姜酩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你嘴上是按了个喇叭吗?”
姜颂禾撸起自己的袖子:“我身上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大点声怎么了?!”
天地良心,她以前抓嫌疑犯的时候,都没把身体搞成这样。
现在反倒被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小孩摔成这样。
姜酩野反倒淡定得多:“那怎么办?就地杀了他?”
“那倒也不用。”姜颂禾小声道,“有点狠了。”
姜酩野按着姜颂禾的头,强行把她往屋里带:“你赶紧回办公室把脸洗了,脏成这样,我都觉得你臭了。”
姜颂禾一路上叨叨叨告状个没完:“哥,我和你说,路过我们庄头上那片地的时候,那小子的车把歪了,险些把我甩到旁边秧地的牛粪里去,还好我站得稳,要不我指定头着地。”
“那小子?人家可比你大一岁呢。”姜酩野没有任何感情地念叨了句。
“那也是个小子。”
姜颂禾念叨的声音消失在转角。
顾枳聿抚上顾云拙的肩膀:“在新家住得怎么样?”
“嗯。”顾云拙浅浅应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顾枳聿追问道。
“人很好。”顾云拙简简单单地回答。
“禾禾那个小孩闹腾,但是没什么坏心思,”顾枳聿介绍道,“刚开始你可能会觉得她烦,可我觉得你俩会成为好朋友。”
“她很细心,能注意到别人的情绪,以后会是一个好警察。”顾云拙继续简单地说。
顾枳聿:“这么高的评价呢。”
“我先工作了。”说着,顾云拙勒紧自己后面背着的书包就往主楼走去。
顾枳聿在后面赶上他的脚步:“你先去洗洗脸啊,跟刚要饭回来似的。”
“卫生间在哪儿?”顾云拙脚步一停不停地说。
“法医室隔壁就有。”顾枳聿赶忙道。
顾云拙:“嗯。”
主楼里,姜颂禾一边擦拭着自己的脸,一边慢悠悠走到办公室。
此时,屋内正站着三个人。
林建刚明显也刚进屋,他激动道:“姜队,馍馍去哪儿领啊。我们单位这次终于肯大方一次了啊,过年竟然发馍馍。”
顾枳聿拍了下林建刚的肩膀:“馍馍需要去福寿村领。”
“福寿村?”林建刚满脸问号,“我们昨天不是才去福寿村调查过案子吗?怎么又去?”
顾枳聿:“就是因为我们昨天去调查过案子,所以人家才为了感谢我们,特地给我们蒸了一锅馍馍啊。”
林建刚有些为难地说:“啊……拿群众的东西,不好吧,违反纪律。”
眼看着林建刚要被顾枳聿忽悠瘸了,姜酩野赶紧道:“别骗他了,讲正事。”
林建刚表情严肃了几分:“什么正事啊。”
“我们刚发现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涉及的范围挺广的,所以需要你加班配合一下。”姜酩野总结道。
“啊?”林建刚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昨天那个案子嘛?我们昨天把整个村子都走访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啊。”
“但是昨天我们又有了新发现,”姜酩野道,“现在正有一个新帮手帮我们提取那块人骨上的DNA信息。我们四个人,现在要做的是去档案部调取一下近五年来我市的失踪人口,然后等那位工作结束后,快速确定死者身份。”
“四个人?”林建刚指了指姜酩野,又指了指顾枳聿,“我们就三个人啊。”
“还有我呢。”姜颂禾从后面走出来。
“你身上怎么这么脏?”林建刚打量着她,他冷不丁冒了句。
满眼,没有对姜颂禾突然出现的震惊,只有对姜颂禾身上脏兮兮的疑惑。
姜颂禾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很脏吗?”
“嗯。”姜酩野默默点了点头。
“那我再去洗洗。”姜颂禾刚准备要走。
姜酩野一把提住了她:“没时间了。”
“枳聿,你和刚子去户籍科调取资料,”姜酩野不容分说地安排道,“你陪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我领子……”姜颂禾被姜酩野拖着走出办公室,“你温柔点啊,你要勒死我了,我会走……喂……”
注意到姜颂禾的声音消失在转角,顾枳聿和林建刚默默松了口气。
果然她一走远,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走吧,先去户籍科看看有哪些失踪人口。”顾枳聿招呼道。
“顾副队,”林建刚小心翼翼地问,“队里真的不发馍馍吗?”
“不发,但是你可以让姜队单独给你买几个。”顾枳聿看热闹般道。
“算了,”林建刚有些失望地说,“我还是下班的时候去店里买点吧,要是让我妈知道,大过年的我出来一趟不是为了领馍馍,而是回来加班,她能打死我。”
顾枳聿意思不明地笑了下:“行啦,相信我们姜队,他会办妥的。案子会破的,馍馍会有的。”
“真的?”林建刚惊喜道。
“那还能有假?”顾枳聿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此时正是中午十点左右,整个村子空荡荡的。
姜颂禾从二八大杠的后座上跳下来,疑惑道:“怎么都没人啊。”
姜酩野在一旁停好车子,道:“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
姜颂禾先一步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半天没人回应。
“没人吗?”走进的姜酩野问道。
“对,没人,”说着,姜颂禾轻轻推了下门,有些陈旧的铁门缓缓被拉开了一条缝。
“门没锁?”姜颂禾疑惑了句。
姜酩野定眸看了一眼,道:“先不进去了,把门给人家关上。”
“嗯。”
姜颂禾和姜酩野在空荡荡的村里走了好久,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中途姜颂禾还敲了几户人家的门,也没人回应。
仅仅半天,整个村子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姜颂禾道:“哥,你不觉得这里怪怪的吗?”
“嗯。”
姜酩野刚应完,旁边一个拎着一个饭盒的男人从巷子里蹿出来。
姜颂禾和姜酩野对视一眼,随即,姜酩野快速跑上前,一把拽住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牛家啊。”那人道,“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吧。”
“嗯,”姜酩野撒了个谎道,“第一次来。”
“难怪了,”那人看了渐渐走进的姜颂禾一眼,“你们来我们村干嘛的?”
“走亲戚的,”姜酩野快速撒了个谎,道,“这不过年了,亲戚朋友家需要走动。”
“那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那人快速道,“今天是牛家一个月一次做大锅饭的日子,赶紧去,免费的。”
说完,不等姜颂禾和姜酩野做出反应,那人就已经跑远了。
姜颂禾没有说话,她走上前仰头看了姜酩野一眼,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姜酩野沉默片刻,道:“先跟过去看看吧。”
俩人不急不慢地跟上那人的脚步,转过几个巷口,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了排队的村民们。
“难怪进村的时候,一个人都看不到,原来都在这里啊。”姜颂禾呢喃了句。
姜酩野蹙眉没有应声。
像是开饭的时间未到,姜颂禾只能看到队伍的最前面摆着一口大锅,而锅后面的大门紧紧地闭着。
姜颂禾和姜酩野绕到队伍的最前面,看着面前空空的铁锅,不仅有些疑惑。
“你们是别村的吧。”排在队伍前面的老者道。
“嗯。”姜酩野闷闷应了声。
“别村的也得排队,这里是队伍最前面,你们想要饭的话,需要去到队伍后面。”老者继续道。
“爷爷,你们是几点来的啊。”姜颂禾礼貌地问了句。
“我早上七点就来了。”老者佝偻着腰道。
“那这里什么时候开始啊。”姜颂禾询问道。
老者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打量着姜颂禾:“饿了吧。”
“嗯,嘻嘻。”姜颂禾揉着自己的肚子,嘿嘿一笑。
小孩子的好处是,只要说自己肚子饿,对方就不会多加防备。
眼前这个老者就这样,他热络道:“那你别去后面排队了,你就站这儿,等我打着饭,给你分点。”
姜颂禾故作为难道:“可我不知道这里放饭,我和我哥哥都没带盛具。”
老者道:“没事,我家有碗,你们可以到我家吃。”
“好!”姜颂禾激动道,“两个人也可以吗?”
“可以,”老者和善地笑道,“牛家这孩子乐善好施,每次都给我盛得满满的,我一个人在家也吃不完,正好你们来了,大家一块儿吃。”
“好耶!”姜颂禾晃着姜酩野的衣角,“哥,我们午饭有着落了。”
姜酩野低眸看了姜颂禾一眼,微微挑起的表情里是掩盖不住的嫌弃。
像是在说——你装,你接着装。
姜颂禾本不想和他计较。
可又一想,他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她的演技。
姜颂禾握紧拳头,在姜酩野的后腰的位置上重重地锤了下。
姜酩野吃疼,表情扭曲了几分。
“爷爷,这里一般都放什么饭呀。”姜颂禾好奇问。
“什么都有,肘子炖汤,白菜肉汤,羊肉汤……都是常有的菜品。”老者道。
都是肉类啊。
那这可不便宜。
“每个月都有吗?”姜颂禾继续问。
“对,每个月固定第三个周周三。”老者道。
“哦,”
姜颂禾仔细想了一会儿,还没等再问几个问题,正对面那扇紧闭的大门猛地打开了。
原本平静的队伍立刻变得闹腾起来。
从门口走出来的是一个略显肥胖的男人,他一身白色厨师服,看起来正里正气的。
姜颂禾直觉得他很眼熟,她眯着眼,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正在搬着两个不锈钢桶出来的男人抬头看过去。
立刻,他惊喜道:“唉?昨天见到的小朋友。”
姜颂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的大脑飞速旋转,像是在检索自己的全部记忆。
可最终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
排在前面的老者问:“经复啊,你认识这个小孩?”
牛经复站直身子,笑道:“对啊,昨天她和几个小孩来村子里玩迷路了,我本来想给她们之路的,结果她们把我误会成坏人了,拔腿就跑。”
适才,姜颂禾才对他有了些许记忆。
姜颂禾之所以对他毫无印象,倒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毫无特点,而是她那天太紧张了。
这具小小的身体对付一个成年人都费劲,更别提她当时还要拖着三个拖油瓶了。
姜颂禾没有吭声,反倒是前面老者自顾自地介绍道:“那你可真是幸运,迷路的时候,能遇到我们村第一大善人。”
“大善人?”姜颂禾疑惑了句。
“对啊,”老者道,“他叫牛经复,是一年前刚来到我们村的,他脾气好,性格有耐心,经常给我们全村人做大锅饭,关键是还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