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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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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骨头?
光想想,姜颂禾感觉自己都要吐了。
“他吃人干嘛?”姜酩野问道。
“不知道,”孟磊道,“我也好奇这件事儿呢,你说他平时分到的钱也不少吧,怎么就喜欢吃人肉呢!”
“你确定没看错?”姜酩野追问道。
“绝对不可能,”孟磊道,“我亲眼看到人骨头了,他还喜欢熬汤。”
像是把握住了重点,姜颂禾和姜酩野对视一眼。
随即俩人默契地走了出去。
临了,姜颂禾还不忘转身警告孟磊一声:“老实在这儿待着,我一会儿回来。”
“哦……好……”孟磊支支吾吾应下。
姜颂禾和姜酩野两个人刚一出来,姜酩野就对着门口站岗的顾枳聿说了句:“枳聿在这里盯着,别让人跑了,我们一会儿回来。”
“哦,行。”不明所以的顾枳聿应下。
姜颂禾和姜酩野直奔一楼的法医室。
此时,顾云拙正在专心致志地捣鼓着自己的仪器,听到脚步声,他也丝毫未停。
整个法医室阴冷得要命,但那张大理石桌子上却立着一个正用酒精灯烧着的滚烫的热水,里面好像还放着什么白色的东西。
从审讯室到一楼的法医室距离并不近,姜酩野走的又快,此时他有些气喘吁吁了,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问道:“顾云拙,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顾云拙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份报告递给他们,“经过我的鉴定,我发现尸骨上的肉迹残留较少,所以我推测,这个骨头应该是凶手通过某种特殊办法,让骨头和皮肉进行了分离。”
“目前最有可能的两种推测,一种是用了某种泡发皮肉的药剂。但是这种情况,我觉得基本没有可能,因为我没有从尸骨上发现任何药剂的成分。”
“还有另外一种推测呢。”姜酩野问道。
“煮,”顾云拙身体向旁边挪动了一步,亮出他身后的正在沸腾的玻璃瓶,“我在做实验,在研究经过多小时沸煮后,尸骨会呈现出什么状态。”
“你煮多长时间了?”姜颂禾问道。
“两个小时。”顾云拙看了眼手腕上的恶手表,道。
“有什么发现吗?”姜颂禾道。
“目前还没有,”顾云拙,“但如果我没预估错,至少需要煮十个小时以上,才会呈现出那块股骨上的效果。”
“十个小时啊。”姜颂禾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呢喃了句。
“你想到什么了吗?”姜酩野侧头问。
“哥,你记不记得村口那个煮大锅饭的?”姜颂禾拼命形容道,“就是那个体型像个三角形的那个人。”
姜酩野细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牛经复?”
“对,就是他,”姜颂禾道,“我记得林建刚哥哥跟我说过,他说他前一天去的时候,他就在家熬骨汤,而且熬煮的特别浓厚。”
姜酩野沉默片刻,问道:“你是怀疑,拿人骨煮汤的人是牛经复?”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姜颂禾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姜酩野道,“但是现在,我们缺乏他的作案动机啊。”
“况且,你以什么理由怀疑他?就因为人家熬汤熬得久了些?”
也是,一点证据没有,就浪费人力物力去查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确实不太现实。
姜颂禾细想了一会儿:“那就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调查牛经复,一部分去调查图宏远。”
姜酩野轻轻敲了下姜颂禾的脑门:“你以为现在还是工作日呢。”
“他们都回家过年了,哪有那么多人手让你安排?”
“那怎么办?”姜颂禾想当然回答。
“不知道,”姜酩野道,“我、顾枳聿还有林建刚分开去找图宏远,短时间内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更别提空出心思来调查一个与这次案子毫不相关的人了。”
“还有我啊,”姜颂禾道,“我也可以帮忙。”
姜酩野哼笑了一声:“可别……你啊,查案子还行。上一线,邱女士得打死我。”
“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姜颂禾道。
姜酩野低眸看着她:“你想你哥多活些日子,就别提这种要你哥命的建议。”
“那怎么办?”姜颂禾道,“人手不够,案子怎么破?”
“不知道,”姜酩野长叹一口气道,“做好拖长线的准备吧。”
“我……”
姜颂禾后续的话还没说出来,姜酩野便单手抚上她的肩膀,道:“老实在局里待着,要是待的不舒服,就和云拙回家去。邱女士和老爹在家收拾屋子呢,你回家帮忙,他们一定开心。”
“不想回去。”姜颂禾赌气道。
“那就老实在局里待着,等我忙完,就带你回家。”姜酩野粗鲁地揉了几下姜颂禾的头发,“走了。云拙,帮忙看着点这小鬼。”
“她要是不听话,直接给我打电话。”
姜颂禾顺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冲着姜酩野的背影大吼道:“我的发型都让你弄乱了!”
姜酩野没有吭声,只是淡淡地背对着她摆摆手。
姜颂禾气得在空气里打了套军体拳。
如果姜酩野站在她面前,她敢保证自己这套拳绝对会打在姜酩野身上。
姜酩野刚出门,闲不住的姜颂禾就想从门口出去,结果她还没等迈开步子就被顾云拙拽住了手腕。
姜颂禾侧头,目光从手腕移到顾云拙的脸上,又从顾云拙的脸上移到手腕上,如此往复几次,警告意味明显。
“你干嘛。”姜颂禾没好气地说了句。
“你哥让我看着你。”顾云拙语气平静地说。
姜颂禾:“你可真听他的话!”
“嗯。”顾云拙不咸不淡地回应了声。
姜颂禾气到抓狂,一堆暴躁的话还未说出口,最后只剩下:“你别管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行。”顾云拙斩钉截铁地拒绝。
姜颂禾强硬地把自己的手腕从顾云拙手里拽出来:“小屁孩,做你的实验去。我的事情很重要!懂?”
“嗯。”顾云拙浅淡地应了声,“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走。”
“你怎么那么轴呢?”姜颂禾循循劝导,道,“我哥哥又没说管住我能给你什么好处,也没说放过我会有什么惩罚,你这小孩这么死心眼干嘛?”
“你这么着急走干嘛?”顾云拙问。
“我去办公室睡觉。”姜颂禾撒了个谎道。
“我和你一起。”
姜颂禾跟他拉开距离:“这不合适吧,你一个男生,有点边界感啊。”
顾云拙:“你撒谎了。”
姜颂禾丝毫不怕他,她挺直腰杆:“我就撒谎了,你能怎么着?”
说完,像是觉得自己的话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有点重了,姜颂禾道:“我真的有十分要紧的事情,必须要出去一趟。你要是怕挨骂呢,就跟我,我哥哥追究你责任的时候,我帮你开脱。”
“你要是皮糙肉厚不怕挨揍呢,那就不要跟着我。”
“不行”顾云拙想都没想,直接了当的拒绝。
姜颂禾:“不行也得行。”
“带着我。”沈乐栖沉默片刻道,“我和你一起。”
姜颂禾警惕道:“你不会是想监视我吧。”
“嗯。”顾云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你哥哥让我盯着你。”
姜颂禾无语了句:“你可真听话。”
轴死你算了!

第138章
姜颂禾领着顾云拙出了警局大门,许是姜酩野提前打过招呼,一路上姜颂禾离开得畅通无阻,除了门口大爷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哪儿外,其他人看见她基本默默转身就走了。
像是生怕对视一眼,就被她缠上。
姜颂禾领着顾云拙来到福寿村。
顾云拙率先拉住她的胳膊,询问了句:“你能先和我说一下现在你们查案的进度吗?”
“怕过会儿说错话?”姜颂禾道。
“嗯。”顾云拙点了下头。
姜颂禾:“现在,我们基本可以断定,我们发现的尸骨是由凶手熬煮过后呈现出来的效果。”
“目前有两个人嫌疑最重,一个是图宏远,他是一个人贩子团伙的重要成员,听说喜欢吃人肉,尤其是喜欢烹煮着吃,所以我哥哥他们正在全力搜捕他。”
“另一个是牛经复。”
注意到姜颂禾在提到一个人名后,没有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好奇问:“这个人怎么了?”
“他……”姜颂禾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道,“挺正常的。”
“嗯?”顾云拙发出一个鼻音。
姜颂禾破罐子破摔道:“我觉得他不正常。”
至此,顾云拙也猜出来了个大概:“所以,你现在是没有任何证据对吗?”
虽然姜颂禾极力不想承认,但是目前来看,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她不敢回看顾云拙的眼睛,默默点了下头:“嗯。”
“那这次,你来福寿村也是来调查他的?”顾云拙继续追问。
“对……吧。”姜颂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顾云拙盯着她:……
他快速握住姜颂禾的手腕。
“喂,你干嘛?”姜颂禾警惕道。
“回警局,”顾云拙愤怒到咬牙切齿,他顾不上自己的情绪,道,“我脑子抽了才跟你出来。”
什么叫脑子抽了啊。
“我可没非要拉着你啊,我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姜颂禾道。
“难怪你哥哥说不帮你查人,胡乱猜测,我也不愿意陪着你查。”顾云拙拽着她。
姜颂禾拼命抵抗:“谁让你陪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见顾云拙没有说话,继续拽着她的胳膊,姜颂禾警告道:“你松开我,你赶紧松开我。”
顾云拙不为所动:“你哥哥让我看着你。”
姜颂禾向后拉扯着:“谁要你看了,你松开我,你赶紧松开我!”
争吵间,一个略显肥胖的男人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的手里握着一个竹子编成的菜篮:“你们在村头这是干嘛呢。”
听到声音,姜颂禾和顾云拙两个人停止了争执,他们齐刷刷地看过去。
立刻,姜颂禾眸子一沉。
像是认出了她,牛经复唇角微微笑了下,道:“我认识你,我们白天的时候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姜颂禾看着他愣愣地点了下头:“嗯……”
“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儿干嘛呢。”牛经复弓着腰,对姜颂禾和善地笑着说。
姜颂禾丝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像是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顾云拙一个跨步挡在姜颂禾身前,硬生生将俩人隔开。
他的目光精锐,且满脸警惕。
牛经复笑容更甚了,他道:“保护女同学呢。”
“嗯。”顾云拙一脸严肃地回应道。
本来应该是一副“英雄救美”的唯美画面,可姜颂禾并不觉得有任何可以感动的地方,她只觉得顾云拙挡住了自己审视犯人的视线。
姜颂禾二话没说,从后面按着顾云拙的头,将他向右拨开。
顾云拙防住了前面的牛经复,没防住后面的姜颂禾,被姜颂禾用力一推,他一个没稳住向右踉跄了几下。
他好不容易站稳脚,一脸震惊地盯着姜颂禾,终于他怒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他大声道:“你干嘛?!”
姜颂禾没有回答他。
反倒是牛经复率先站直身子,看着姜颂禾微微笑了下,道:“天不早了,你们两个小孩早点回家吧。”
“你不生气?”姜颂禾冷静着问。
牛经复沉默片刻,笑道:“我为什么生气?”
姜颂禾盯着他半天,才故意提醒道:“今天早上,我往你的锅里扔石头。”
牛经复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这次你们来,是来道歉的对吗?”
姜颂禾庄重地点了下头:“嗯。”
牛经复大度道:“没关系,你年纪小,生气起来情绪不受控制很正常。”
“知错能改就好,下次这种错误可不能再犯了啊。”
说着,牛经复还不忘在姜颂禾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上一把。
眼看着牛经复准备绕过他们离开,姜颂禾一个箭步上前赶上他,她故作好奇道:“你为什么要给全村人做饭,还不求回报?”
牛经复一边走着一边回答:“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姜颂禾细想了一会儿,故作天真道:“因为我们学校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说,让我们在这个寒假做满100件好事。”
“可是我不理解人为什么要做好事?”
牛经复不经意地问:“什么不理解?”
姜颂禾道:“因为我帮助别人,看不到任何好处啊。”
“这种事情你不应该问问你哥吗?”牛经复冷不丁道。
姜颂禾道:“为什么要问他啊,他又不喜欢做好人好事。”
“他不是警察吗?”
牛经复一句话,姜颂禾直接沉默了下去。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牛经复道。
还能怎么知道的?
昨天姜酩野来村里调查的时候,被你看到了呗。
姜颂禾摇摇头:“我和他又没关系,干嘛好奇?”
牛经复:“你们关系不好?”
“不好。”姜颂禾直接了当地回答。
“那你今天早上跟他一起来福寿村干嘛?”牛经复道。
“我怎么知道,他强拉我来的,”姜颂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她故意道,“估计是来查什么案子,拿我当挡箭牌吧。”
牛经复脚步一顿,问:“查什么案子?”
“我怎么知道?”姜颂禾快速回答,“我一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什么都和我说?”
牛经复笑了笑,没有吭声。
吐槽起姜酩野来,姜颂禾丝毫没有嘴软的,她道:“你不知道我哥哥有多讨厌,防我就跟防贼一样,什么都不和我说。”
“他不和我说,我还不稀罕关心呢。”
牛经复继续笑着向前走。
许久,他问:“往锅里扔石子是他指使你的?”
“当然不是!”姜颂禾替姜酩野解释道,“我哥这人虽然无耻了些,但是不至于这么下作。”
“他干嘛指使我坏你做好事啊。”
牛经复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
姜颂禾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道:“是我当时一个情绪上头,就不管不顾了起来,跟他没有关系。”
牛经复不知是何情绪,他唇角的笑容展开地更大了些:“你还挺仗义。”
“这不是仗不仗义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错误,用不了别人给我背锅。”姜颂禾故作大义道。
不知何时,被姜颂禾推开了的顾云拙已经跟了上来,他默默跟在两个人身后,安安静静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姜颂禾仰头看着牛经复,好奇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牛经复快速道:“去山上看个朋友。”
“他住山上?”姜颂禾问。
“不是,”说着,牛经复哽咽了一秒,“她死了。”
姜颂禾下意识回答:“对不起。”
“没关系,”牛经复大度道,“你也不知道,不怪你。”
说完,牛经复赶人道:“这么晚了,你们别跟着我了,回去吧。”
“我还是觉得有些内疚,要不我陪着你去见朋友吧,”姜颂禾道,“我可以保护你。”
牛经复笑着揉了揉姜颂禾的头,道:“你看我这个体格,还需要你保护啊。”
“万一呢。”姜颂禾亮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我身体小,动作灵活,可以随时随地做一些高难度攻击。”
像是被姜颂禾的动作逗笑了,牛经复再次揉着姜颂禾的头:“要是我女儿还活着,也应该像你这么大了。”
像察觉出了不对劲,姜颂禾追问道:“你真的有女儿啊。”
“你以为我之前说给村子里的人做饭是为了积善行德,是骗你的啊。”牛经复笑道。
“不是,”姜颂禾道,“我以为她在她爷爷奶奶那里呢。”
牛经复沉默片刻,道:“我爸妈早就没有了。”
“对不起。”姜颂禾再次真诚道歉了句。
“没关系,”牛经复开玩笑道,“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道歉了。”
姜颂禾默默地没有吭声。
姜颂禾看着牛经复手腕上的篮子,问道:“篮子里面装的什么啊。”
经过这几次的对话,牛经复像是对姜颂禾卸下了所有防备,他掀开遮挡在篮子上的蓝色方格布块儿,道:“是馒头和鸡架。”
顺嘴般,姜颂禾问:“怎么不是今天的牛肉丸啊。”
立刻,牛经复的表情变得很僵硬。
姜颂禾抬眸,故作不经意间瞄了他一眼。
她在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了,她又转移话题道:“你是福寿村本地人吗?”
“不是。”牛经复快速回答。
“那你是哪里人啊。”姜颂禾追问道。
“凤安的。”牛经复快速回答。
姜颂禾点点头。
是她师祖叶浦岚所在的那个市。
就是不知道她的师祖,到底认不认识牛经复了。
日头渐渐落下去,三人走到山腰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周围没有路灯,延边的还树枯得只剩下枝丫了,杂草丛生,一根又一根泛黄的草干在旁边竖着。
姜颂禾和顾云拙跟着牛经复来到半山腰,默契的,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多说话。
牛经复举着一个大亮的手电筒,给三人照着路,冷不丁他着急地喊了句:“唉,小心脚下。”
姜颂禾从旁边跳过。
原是在姜颂禾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拦路的枯树干。
姜颂禾道:“谢谢。”
牛经复没有继续说话。
他继续向前行走着,直至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土包,他才停住了脚。
土包很小,上面一根杂草都没有,好像时常有人过来清理。
姜颂禾站在牛经复身后,她若有深意地盯了眼他的背影。
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姜颂禾的眼神,牛经复蹲下身子,把盖在篮子上的蓝色方布拿下来,露出里面的一盘又一盘精致的食物。
有鸡架、有馒头,还有一碗白菜炒肉。
每一盘看起来都很干净,隐约的还能闻到淡淡的菜香。可见这几盘菜是下午现做的,并且很新鲜。
就在姜颂禾观察着牛经复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路上都没吭声的顾云拙轻轻拽了下姜颂禾的衣角。
姜颂禾收回神,想着顾云拙的方向看了眼。
只见他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先前的那个木篮。
接收到他的暗示,姜颂禾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了几步,直至退到顾云拙旁边,她才得以看清篮子里的东西。
里面放着一个陶瓷罐,它的个头并不大,按照一个成年人的体格,估计一只手刚刚好可以包裹起来。
外面刷着深红的泥釉,顶上还盖着一个泥土盖子。
像是煲了什么汤,用一个罐罐盛着。
姜颂禾伸长脖子,向着罐子的方向嗅了嗅。
没有任何味道,甚至旁边的鸡架的味道都比它浓烈。
牛经复将鸡架和馒头一盘一盘摆在土堆面前。
姜颂禾冷不丁问:“这里为什么没有碑铭啊。”
“还没做。”正在忙碌中的牛经复回答道,“不过,过几天我就找人做了。”
姜颂禾沉默着,问:“这人死了多久了?”
牛经复毫无防备地回答:“两年了。”
“你经常来?”姜颂禾继续问。
“嗯,每隔半年,我就来一趟。”牛经复回答。
这土堆的干净程度,可不像是半年才来一趟的样子。
倒像是每隔几个月就来一趟。
姜颂禾没有戳破他。
她瞄了眼篮子里的红色罐罐,道:“这是什么啊。”
牛经复快速用之前的那条蓝色手帕盖住篮子:“装错了的。”
姜颂禾不知道信没信,她淡淡地应了声:“哦。”
铃铃铃——
一阵抓耳且吵嚷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姜颂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并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姜酩野。
姜颂禾想都没想,很自然的按下了接听键。
立刻一个暴怒的声音,穿透播音口传到姜颂禾的耳朵里:“姜颂禾,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姜颂禾举着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她缓了好一会儿,淡定道:“我和顾云拙来李铁柱家找他玩了。”
一听李铁柱这个名字,姜酩野气消了大半,他道:“又在撒谎。”
姜颂禾继续瞄着牛经复撒谎道:“没有,不信你给李铁柱家打电话啊,你就问问他妈妈,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那里。”
姜酩野像是信了,他道:“我又没他家电话。”
“我过会儿短信发你。”姜颂禾撒起谎来,脸不红耳不赤的,像是真的有那会儿事儿一般。
“过会儿直接回家,还是先来警局?”姜酩野询问道。
“先回警局吧,”姜颂禾道,“你帮我跟爸妈说一声,就说我现在在警局,晚点回家。”
“让我陪你撒谎呗。”电话那边的姜酩野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道。
姜颂禾撒娇道:“哥,我今天这么听话,没有乱跑,也没给你惹祸,你帮我撒个小谎,没什么吧。”
“再者说了,我只*不过在同学家玩得没注意时间,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免于挨骂,你就当救你妹妹一命了。”
说完,姜颂禾还不忘打起了亲情牌,她可以强调道:“是亲妹。”
“多久能到警局?”姜酩野强硬着问。
“半个小时,”姜颂禾刻意强调道,“要是我半个小时赶不回去,你就准备准备报警吧。”
对面从不让话掉在地上的姜酩野出现在了久违的沉默,半响,姜酩野才厉声道:“你在哪儿?”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压抑不住的怒火像是要从电话那边冲出来了。
只是听着,姜颂禾的身体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心虚道:“李……李铁柱家。”
姜颂禾听到电话那边的姜酩野明显咒骂了一声,他大声命令道:“打开扩音!”
姜颂禾不敢不听他的,她把扩音的按键点开,然后将手里拿离了自己的耳朵。
电话那边的姜酩野下了最后通牒,他道:“姜颂禾!记住你说的话,半个小时回不来,我先报警,再联系咱爸妈。”
后面一句姜酩野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口,但姜颂禾也勉强猜出来了个大概,他后面应该会想说——你就等死吧。
“知道,”姜颂禾故作不服气道,“啰嗦。”
说完,不等姜酩野做出反应,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走吧,”姜颂禾道,“我哥让我们俩回去,再不回去他就要报警了。”
听到这一切的顾云拙扶了扶自己的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撒谎,真的不用任何草稿。”
姜颂禾更是直接没客气地回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实话实话,等着别人训自己啊。”
听到俩人的对话,蹲在前面的牛经复率先开口道:“天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小孩早点回家吧。”
“嗯,”应完,姜颂禾还不忘补充一句,“我把你护送到目的地,你应该原谅我朝着你锅里扔石头的事情了吧。”
像是被姜颂禾天真的问题问笑了,牛经复半蹲着,他扭过身子,和善地笑道:“难怪一直想跟着我来这里,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我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姜颂禾故作大意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只要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这是我哥哥教给我的道理。”
“你确实本性不坏,”牛经复笑道,“以后也要这样勇敢活下去哦。”
“嗯,我会的。”姜颂禾道,“先走了,哥哥。”
“好,”牛经复应下,“路上注意安全。”
姜颂禾没有多回答,她拽着顾云拙的手腕,就走下了小山。
没了手电筒指路,姜酩野和顾云拙只能借着月光,缓缓慢慢地往下走。
一直到俩人走进附近的村子,姜颂禾才松开了顾云拙的手腕,她向后看了眼,确定身后没人跟上来后,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与姜颂禾不同,顾云拙淡定地多,他冷声道:“你怀疑得没错,这个牛经复有问题。”
“哈?”一直处于警惕状态的姜颂禾完全没料到顾云拙会突然和自己说话,她满脸问号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疑牛经复有问题。”顾云拙淡定地重复了一遍。
“依据呢。”姜颂禾问。
“那个罐子里,有血腥气。”
姜颂禾的表情皱成了麻花,她闻了半天,一点味道没闻到,他一个小孩一下子就确定是血腥气了?
有点东西啊。
不愧是专业的。
“你觉得是什么血腥气?”姜颂禾追问道,“是牛的血腥气,还是羊的?还是人的?”
顾云拙沉默片刻,冷声道:“你觉得我是狗吗?”鼻子这么灵?
“我……”姜颂禾被顾云拙气得够呛。
要不是她有些地方还需要用着他,姜颂禾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地上,然后用力踹啊打啊。
打得他表哥顾枳聿都认不出他来。
姜颂禾强忍住自己的暴脾气,她笑得和善道:“那您猜着,是什么血腥气呢。”
姜颂禾刻意把“猜着”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生怕顾云拙听不出来。
“等我回检验室,检验一下就知道了。”说着,顾云拙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姜颂禾赶忙跟上他:“这里距离警局还有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等你回到局里,都把那股味道忘干净了。”
“那你太小瞧我的鼻子了。”顾云拙继续往前走着。
姜颂禾懒得跟上他,她在顾云拙背后学着他的样子做着鬼脸。
还“那你太小瞧我的鼻子了”,她从来没有瞧得起他的鼻子好吗?
姜颂禾努努嘴。
还说不是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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