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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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细想着,刚想落笔记录些什么。
又一次她的动作再次怔住。
不对啊,顾枳聿不是说顾云拙在这次案子中发挥重要作用了吗?还说他目睹了整个案子过程。
怎么会全程都没有看到顾云拙的证词或者痕迹?
姜颂禾细细地看着,果然在几沓卷宗的后面,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云拙。
姜颂禾赶紧把里面的卷宗单独抽出来。
顾云拙,年龄四岁,是临县法医顾岚和顾永红的儿子,具证词称,他曾经在一处发现凶手虐杀死者的全过程。
但因其年龄限制,并且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并未发现任何尸体残留的痕迹,所以小孩乱说的可能不能排除。
故不可作为确切证词出现在卷宗上。
姜颂禾蹙眉。
所以……顾云拙看到凶手杀人这件事,除了顾云拙本人,没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在顾云拙所说的地方发现尸体。
可是按照顾云拙的性格,应该不会撒谎才对……
那么尸体为什么没有找到?
被凶手藏起来了
可是如果尸体真的是被藏起来了,那么凶手为什么有时间藏尸体,没时间杀顾云拙呢?
难道是顾云拙的行踪没有被凶手发现?
可是他当时的年纪这么小,刚刚五岁,他应该不会收敛自己的行动才对,那么他暴露的可能性极大,那么他是如何躲过凶手,并且平安回到警局的呢。
根据上面的证词所说,顾云拙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血迹,可是如果他没有切身经历这些事情,他身上的血迹哪里来的?
总不能是随便沾染上的吧。
姜颂禾越看越觉得这次的案子十分蹊跷。
从警方莫名其妙将毫无联系的三个案子并案调查,到顾云拙这个证人完全起不到作用。
奇怪,这真的太奇怪的。
姜颂禾还是第一次觉得线索多了并非是好事。
一夜未眠,整整一夜姜颂禾都在研究手里的卷宗,一直到了早上六点,她才有些不适应地打了个哈欠。
铃铃铃——
一阵吵嚷的闹铃声响了起来。
是床头传过来的。
姜颂禾略显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她伸手关掉了桌头柜上的闹铃。
救命啊。
她竟然研究案子研究了个通宵。
她都好久好久没有为了一个案子受过这种罪了。
前世,通宵查案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一周三次通宵,是基本操作。一周五次通宵,是家常便饭。
可穿越后,一切都有了姜酩野和顾枳聿他们兜底,她根本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研究些卷宗之类的。
只要她想了解案情,姜酩野他们会一五一十口述给她。
顺带着还附上他们自己的见解和分析。
这着实可以省掉她不少力气。
可这次她自己查案,从卷宗拆解,到凶手的画像分析,再到线索发现都必须是她一个人。
现在她才察觉以前过得是有多累。
果然啊,人一旦尝到甜头,真的就不想再回去了。
她还是喜欢过这种有人给她兜底的日子。
姜颂禾沉默着,她刚要站起来,冷不丁她像是想到了某些事情。
她记得顾云拙曾经告诉她,五六年前,一个小女孩?
怎么会有一个小女孩?
还和她长得很像?
那是谁?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还真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顾云拙也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忘掉的主儿啊,如果他以前真的和原主见过面,她清醒后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
姜颂禾默默在先前的那张记满线索的纸上重新写上了几个字——小女孩?
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既然顾云拙主动给她送线索,哪有不接住的道理。
只是……这个世界这么大,小女孩这个范围着实有点广了。
姜颂禾没有思考多久,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禾禾,起床吃饭了。”
是邱滢的声音。
姜颂禾答应道:“来了。”
说完,姜颂禾将乱糟糟的桌子收拾好,便走了出去。
姜颂禾这次能这么快出来,邱滢着实有些适应不过来。
端着一盘包子出来的她,惊讶了一秒:“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今天我值日。”姜颂禾随便敷衍了句。
“那确实得快点,”邱滢道,“赶紧去刷牙洗脸,人家顾云拙早就去学校了。”
姜颂禾有些不确定地仰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她疑惑道:“他这么早去学校干嘛?”
“老师说他办事认真,让他当纪律委员,负责查学校迟到早退,还有仪容仪表,”邱滢警告道,“你今天最好早点去,否则被第一天上岗的云拙抓到,有你丢脸的。”
姜颂禾蔫头耷脑地感叹道:“所以说这年头,最好还是不要当好学生,否则学校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的。”
“人家老师那是锻炼他。”邱滢纠正道。
“那可别锻炼我,”姜颂禾拒绝道,“让我早上六点赶去学校查迟到早退,还不如一刀捅死我来得痛快。”
邱滢恨铁不成钢道:“就你话多,赶紧吃饭。”
适才,姜颂禾才发现了一个盲点,她一个哈欠没打完,停住道:“你这刚做完早饭?”
“你爸做的。”邱滢道。
“那顾云拙怎么吃的早饭啊。”姜颂禾疑惑道。
“他说自己可以路上买点。”邱滢道。
“哦。”姜颂禾拿着自己的牙刷和脸盆走了出去。
这一日的早上偏冷,姜颂禾洗脸刷牙的时候,冻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
吃过早上,姜颂禾觉得时间还尚早,便跟姜万湫和邱滢说自己可以走去学校。
邱滢和姜万湫自然不拦着。
当她背着书包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距离八点开课还尚早,姜颂禾在学校里面逛了半天才发现站在初二教学楼楼下的顾云拙。
此时他面前站着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她扎着一个高马尾,额前梳着一个看不到任何稀碎头发的“大背头”,看起来既精致又干练。
像是特地在教学楼楼下对顾云拙围追堵截的,她满脸羞涩地给顾云拙递上一张信纸。
躲在暗处的姜颂禾本想直接冲出去跟他问案子,可看到这一幕,她退缩了。
这种尴尬的时间她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被当成炮灰当场处决了。
姜颂禾距离远,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除了只能看到俩人拉扯半天外,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
隐约觉得像是那个女生要送给顾云拙东西,但是顾云拙不收。
姜颂禾打了个哈欠,这俩人早恋都磨磨唧唧的。
她看了眼校门口,注意到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来。
眼看着,快到上课时间了。
姜颂禾有些慌了。
他们谈恋爱可以随便找时间谈,她给目击证人录口供可不能随便找时间啊。
她调整了一下嗓子,用尖锐的声音道:“王老师好!”
听到声音,那名女生来不及躲闪便强硬地把手里的信封塞到了顾云拙手里。
像是根本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顾云拙站在原地,拿着手里的信封呆愣在原地。
目送女生走远,姜颂禾才缓缓慢慢地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道:“早恋被我抓包了吧。”
“没有。”顾云拙将手里的信封揉成球,强硬地塞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他刚转校来京祁一中,学校根本没有合适的校服给他穿,所以他只能穿着自己的便服来学校。
学习好,穿着又时尚,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长相又出众,着实会吸引女孩子的喜欢。
姜颂禾打量着他,她调侃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跟你哥哥告状。”
“就是没有。”顾云拙严肃地说。
姜颂禾不愿意和他争辩这些有的没的,她道:“问你件事。”
“我在查仪容,有事放学回家说。”顾云拙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我的问题不多,就几个。”姜颂禾跟他商量道。
“没时间。”顾云拙干脆利落地回答。
他怎么这么犟?
姜颂禾本想当场和他理论一番,可一想到他是这次案子的重要目击证人,她强忍住想要指着他辩驳的手。
她咬牙切齿道:“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这次,顾云拙的态度明显见了松动:“什么问题?”
“你昨天说我们五六年前见过?”姜颂禾询问道。
顾云拙盯着她,许久他缓缓道:“是我认错人了。”
“嘿!”姜颂禾脾气上来了,她指着顾云拙,道,“你是不是敷衍我,你昨天还说我们之前见过的。”
“那你记得我们见过吗?”顾云拙追问道。
那确实没有。
“可能是我忘记了,”姜颂禾解释道,“你知道的,我记性一向不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顾云拙沉着声音道。
“你这小孩!”姜颂禾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
姜颂禾本想直接了当地告诉他这一切,可一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正常的小孩,实际上有很严重的tpsd,她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姜颂禾尽量委婉着问:“那你应该记得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吧,或者我可以帮你找人,我找人真的很有一套的,只要你说,我绝对帮你找到。”
说着,姜颂禾继续循循善诱:“既然你记忆中有那么一个小女孩,那你应该对她印象深刻吧,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也在上初中?”
“京祁不大,初中也就这么一两所,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我们学校里面呢。”
姜颂禾道:“我跟你说,我人缘很好的,人脉遍布初一初二初三。”
“你觉得我是想早恋?”顾云拙冷不丁问。
“啊?”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姜颂禾当场愣在原地。
“我不早恋,如果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去学校门口查迟到了。”说完,顾云拙毫不留情地走人了。
等到人走远了,姜颂禾才反应过来。
顾云拙的脑洞怎么这么大!她什么时候说他要早恋了?
她问这一切都是为了案子,为了案子!
姜颂禾对着顾云拙的背影大喊:“谁说你早恋了!我是在帮你!帮你!”
说完,顾云拙丝毫没有任何表示。
姜颂禾气得在空气里打了一套组合拳。
姜颂禾:“别别扭扭的小屁孩。”
她就不应该顾及他的情绪。
小孩子家家有什么情绪!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教室,姜颂禾都闷闷不乐的,她趴在桌子上一副疲累的样子。
她为了顾云拙的案子熬了个通宵,结果人家不仅不领情,还不配合。
她就应该任由他自生自灭,自生自灭!
“你怎么了?”李铁柱把背上的书包摘下来放到桌子上。
“早起,累了。”姜颂禾简短地回答。
“听说你今早上起了个大早,去初二教学楼楼下堵顾云拙了?”李铁柱看好戏般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姜颂禾有气无力道。
李铁柱没有回答她,他道:“他现在住你家,你既然想跟他说话干嘛不在家里一次性说个痛快啊,非得在学校里堵人家,还把人家堵教学楼楼下。”
“我倒是想在家里堵他,可人家早上六点就来学校了,我刚起,怎么堵?”姜颂禾趴在桌子上道。
“难怪你今天累成这样。”李铁柱感叹了句。
注意到李铁柱话里有话,姜颂禾“噔”地一下坐直身子。
本来熬了个通宵就烦,李铁柱还非得给她设哑谜,她真的没什么精力猜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铁柱观察了一下四周,注意到旁边没什么人偷听后,他才小心地凑到姜颂禾耳边,道:“今天早上,校门口值班的老师在顾云拙兜里发现了一封情书。”
“这我知道啊。”姜颂禾道。
当时还是她亲眼看着那个小姑娘把情书塞顾云拙手里的呢。
“然后就有人看见你把顾云拙堵在初二教学楼楼下了。”李铁柱道。
“等会儿!”姜颂禾瞬间困意全无,她小心地问道,“老师不会觉得那封情书是我给顾云拙写的吧。”
“不是吗?”李铁柱反问道。
“肯定不是啊!”姜颂禾不自觉挑高了音量,“我干嘛给顾云拙写情书。”
“你喜欢他啊。”李铁柱默默补了句。
“我干嘛喜欢他?”姜颂禾觉得莫名其妙的。
李铁柱:“他长得好看啊。”
姜颂禾气笑了:“他长得好看,我干嘛就一定喜欢啊。”
李铁柱同情地看着她,他眨巴眨巴眼:“你自己跟班主任说吧。”
“又跟班主任有什么关系?!”姜颂禾疑惑道。
“听说在确定是你给顾云拙塞情书的那一刻,班主任就打电话给你家长了。”李铁柱缓缓道。
“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爸妈可能在来的路上了。”
“我爸妈……”姜颂禾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一瞥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地姜酩野。
姜颂禾:……
天杀的!她就多余管顾枳聿的闲事!
“初中,早恋!你们距离18岁还有五六年!学习不要了?!前途不要了?!”
办公室里,坐在角落里的数学老师气愤地把手里的课本甩到桌子上。
书下带起来的冷风,吹得对面的姜颂禾头发直往后仰。
“站好。”站在她旁边的姜酩野厉声道。
姜颂禾抬头瞅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向旁边挪动了一步。
像是势必要与他拉开距离。
“姜颂禾,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数学老师质问道。*
“没有。”姜颂禾摇摇头。
她根本不想辩驳。
“顾云拙这边呢。”数学老师审问道。
“你们……”
顾云拙气势汹汹地刚想开口,站在他旁边的顾枳聿赶忙捂住了他的嘴,道歉道:“这次顾云拙做得不对,等我回去一定对他严格管教。”
“云拙这次收了姜颂禾的情书是不对,但是问题不出在他身上,真正有问题的是给他写情书的姜颂禾。”数学老师态度缓和了几秒。
“是是是,是我的错,”姜颂禾双手背在身前,她低头诚恳地认错道,“老师,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今天开始,我一定痛改前非,斩断这段不该有的感情。”
“老师相信你,”数学老师道,“爱情,不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碰的东西。你们还小,三观都没有树立完全,现在贸然谈这个,会对你们的身心产生重大影响的。”
“知道知道,老师说得对,是我今早上鲁莽了。”姜颂禾态度诚恳道。
看到姜颂禾态度突然变得乖顺,本想训斥一下他们的数学老师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她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她语重心长道:“颂禾啊,你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是好事。”
“是,您说得对。”姜颂禾有问必答道。
数学老师:“但是没必要牵扯到别人吧。”
“是,是我鲁莽了。”姜颂禾继续敷衍地回答。
数学老师表情一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劝说些什么了,好像自己不用劝,姜颂禾这个当事人都知道。
她又语重心长道:“颂禾啊,你近半年在学校表现特别好,成绩提高也快,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你后面考上高中,考上大学都不成问题的。”
“不能因为谈恋爱这种事分心,知道吗?”
“是。”姜颂禾道。
“她没有,不是她,你们冤枉人了。”顾云拙挣脱开顾枳聿的束缚,严肃道。
立刻,姜颂禾心头一凉。
原本被姜颂禾哄下去脾气的数学老师再次燃起了怒气,他指着顾云拙给顾枳聿看:“你看你看,你家这位还维护上了。”
“我说的是事实,”顾云拙再一次强调道,“不调查清楚就冤枉人,是你不对。”
数学老师怒气飙升:“我不调查清楚?我还要怎么调查清楚?那么多人看着呢,她还问你早不早恋,是不是真的。”
这句话是真的。
但是当时她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姜颂禾汗流浃背,她一直知道流言传到最后,一定会变得面目全非,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面目全非到这么离谱。
姜颂禾甚至都不敢想象,在这件事传到老师耳边之前,在学生口中又是如何演变的。
“这句话是真的,”顾云拙解释道,“但是她当时问的不是自己。”
“哦?还有别人?”数学老师道,“三角恋啊,年纪轻轻玩这么花?”
“不是,当时是有一个女生给我送信,我不收,后来还是姜颂禾出现把她吓走了的。”顾云拙解释道。
“她为什么会主动把那个女生吓走?又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出现在你们初二的教学楼底下?”数学老师追问道。
姜颂禾两眼一黑,本来她都已经把罪名揽自己身上了,本来数学老师的气儿已经消了,她本来都可以回教室了的。
结果这个犟种非得解释!非得解释!
他们这方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凭的都是对面人的信任。
老师对她的信任全无,再加上学校传言绘声绘色的,人证又多,纵使老师想要觉得他们没可能,可也挨不住口说无凭啊。
“对啊,你干嘛去找我?”顾云拙转头看着姜颂禾质问道。
“哈!”姜颂禾气笑了,她指着自己,“我干嘛去找你?我干嘛去找你……”
话到最后,姜颂禾也没了底气,她瞥着他,咬牙小声道:“我去找你当然是为了案子啊。”
“我们住一块儿,你可以去我屋里找我,或者可以在回家的路上找我,没必要上学时间来找我。”顾云拙严肃道。
“他们还住一块儿?!”老师瞪大了眼睛,她指着姜颂禾和顾云拙质问道。
“不不不……”眼看着误会越来越大,姜颂禾赶忙摆起手,拒绝了数学老师没有依据的脑补。
“怎么着?你们两家这是定亲了吗?”数学老师气笑了,她气愤道,“想让姜颂禾初中毕业就办婚礼啊,你们把颂禾当人看了吗?她多乖的一个小女孩啊,你们不让她上学,让她结婚?你们这是犯法了!亏你们两人还是当警察的。这么点法律意识都不懂吗?”
眼看着数学老师的脑补越来越离谱,甚至周围吃瓜的老师也纷纷竖起了耳朵,顾枳聿赶忙解释,“老师老师,这点我们可以解释。是这样的,我舅舅舅妈闹离婚……”
顾枳聿一五一十地将顾云拙住在姜颂禾家里的事情,给数学老师表述了一遍。
听着的空儿,姜颂禾斜眸瞅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顾云拙。
顾云拙这个小孩真不是一般的犟,像谁呢。
顾枳聿可没那么死心眼。
说明问题不出在他妈妈这一边。
那么一定出现在他爸那边。
他们家指定有点什么说法,犟种年年有,像顾云拙这么犟的,姜颂禾还真是第一次见。
本来她都可以完好地离开办公室了的,结果他非得闹上这么一出。
姜酩野觑着她,一脸不情愿地小声说:“把你要报复人家的眼神收一收。”
姜颂禾眼珠子一转,随后便收了回来,她解释道:“哥,我没早恋。”
“我知道,”姜酩野不在意道。
“那你还不帮我跟老师解释?”姜颂禾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声吐槽道。
“你刚才认错态度那么诚恳,你的老师本来都要放我们回去的,”姜酩野小声道,“谁知道会闹成这样。”
“都怪你!”姜颂禾瞅着顾云拙,一脸幽怨。
“老实点!”姜酩野轻轻拨了下姜颂禾的头。
“啊喔……”姜颂禾护着自己的脑袋,身子不自觉向前一弓。
“你为什么不解释,也不生气?”看着姜颂禾不怎么在意的模样,顾云拙冷不丁小声问。
姜颂禾不在意道:“为什么要生气?这件事本来就是个误会,我干嘛要生气?况且学校挨训这种事,我有经验,越反抗挨训得越厉害。只要我们认错态度诚恳,老师训不了几句就放过我们了。”
“可她冤枉你。”顾云拙小声道。
姜颂禾翻了个白眼:“又没冤枉你。”
一旁的姜酩野偷瞄着悄悄聊小话的两个人。
“小声点,回去再聊天。”姜酩野小声训斥了句。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数学老师了然了句,“难怪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姜颂禾哥哥也跟着过来了。”
“是啊,”顾枳聿道,“我们一个办公室的,当我听到禾禾和云拙早恋这件事,我立刻就领着禾禾的哥哥过来了”
顾枳聿打着圆场道:“不过老师,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们就是两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回家问问他们。要是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一定把这早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数学老师长叹一口气道:“知道你和姜颂禾的哥哥都是警察,凡事喜欢讲证据,但是这大早上的姜颂禾跑人家初二教学楼楼下堵人是事实吧,这很多老师学生都看到了。”
“她还吃醋说了句什么小女孩?还说只要顾云拙喜欢,她把学校翻个底朝天都给他找出来。”
“真可谓用情至深啊。”数学老师看着姜颂禾,阴阳怪气地感叹道。
“你想把人找出来怎么着?”数学老师盯着姜颂禾气愤道,“逼着顾云拙不再喜欢人家了,还是让她离顾云拙远点。”
“嗯?”姜酩野带着怒气侧头盯着她,“你威胁人了?”
“没有,”姜颂禾连忙摆手否认,“这里面有误会,我当时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姜酩野低眸,瞥着她:“也就是说,你说过这些话了?”
“我没有!”姜颂禾当场否认,“老师,这一点我可以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们的哥哥是警察,他们查得绝对比我查得清楚,你有什么误会跟他说吧,”说完,数学老师道,“你们几个回去吧,第一个节课要开始了。”
“给您添麻烦了,老师。”顾枳聿客客气气道。
“不麻烦,”数学老师道,“主要是觉得这俩孩子学习挺好的,要是因为早恋影响到了学习,那就太可惜了。”
“尤其是姜颂禾,这成绩刚起步……”
数学老师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姜酩野就率先道:“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先走了。”
“行,路上慢点,”数学老师嘱托道,“回去别打孩子,俩人都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告诉他们利弊,他们会懂的。”
“嗯。”姜酩野闷声应下来。
走出办公室。
姜酩野在楼梯转角处停住脚,他安排道:“枳聿,你和云拙先回去吧,我有事跟禾禾讲。”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顾云拙还想继续解释些什么,顾枳聿突然揽住他的肩膀:“走了,你酩野哥哥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先回去上课。”
“可……”顾云拙看着姜酩野还想继续解释。
“走啦。”顾枳聿强硬地掰直他的身子,带着他走了下去。
姜颂禾不怎么在意地跳到楼梯的护栏上,她晃着腿,不怎么介意地解释了句:“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姜酩野冷声道:“我知道。”
姜颂禾想过一百种姜酩野质问自己的方法,独独没想到姜酩野会回复这三个字。
“你怎么知道的?”姜颂禾好奇道。
“按照你的性格,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在楼下摆一圈心形蜡烛表白,都比写信来得可能性更大一些。”姜酩野毫不客气道。
姜颂禾:……
半响,她不确定地问:“我的性格有这么夸张吗?”
姜酩野轻笑了下,不置可否。
他倚靠在护栏上,漫不经心地问:“怎么,顾云拙这个案子,当事人不配合?”
“何止是不配合啊,简直步步维艰,”姜颂禾吐槽道,“顾枳聿哥哥还说顾云拙有严重的心理创伤综合症,让我说话委婉些,不要刺激他。”
“这委婉一些不要紧,结果被老师硬生生误会成了早恋。”
“快冤死我了。”
姜酩野好奇问:“既然你是被冤枉的,干嘛不在老师面前解释?”
“甚至顾云拙要帮你开脱,你还阻止他?”
“因为无所谓啊,”姜颂禾道,“早恋这件事对外人来言,说破天也顶多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是一个瓜,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
“只要我们两个当事人没什么,家长又不信,影响范围也就那么点。”
“所以干嘛费尽心力解释?”
“你就不怕我真信了?”姜酩野追问道。
“你要是真信了,那么来学校挨训的就不是你了,而是邱女士,”姜颂禾分析道,“我在教室里一看来的人是你,我就知道,你也不相信我会早恋。”
“要不爸爸说你鬼机灵鬼机灵的。”姜酩野道。
“那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姜颂禾道。
“对,一点都没错,”姜酩野道,“在警局里,听到老师说你在学校里早恋,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尤其表白方式还是写信,我就觉得更不对劲了。”
“然后我联想到前几天你跑到警局来问的案子的事儿,我就更确定,你是为了查案子才接近顾云拙的了。”
姜颂禾晃着腿,道:“我还以为我偷偷查顾云拙案子这件事,是顾枳聿告诉你的呢。”
“他既然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就不可能让我知道,”姜酩野道,“否则,让我知道他让你去冒险,那么他这个副队长也就别当了。”
“可你还是猜到了。”姜颂禾道。
“是啊。”姜酩野道。
“你打算拦我吗?”姜颂禾询问道。
“这次的案子发生的时间太长,并且凶手也没有再次作案的迹象,所以只要你不冒进,危险性应该不大,”姜酩野道,“既然你以后想考警校,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也并非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