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by李遇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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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路畅眼中的阴翳更盛,胸中燃起妒火。
他想起五年前他和江既白表白时她说过的话。
“我虽然没有具体规划过和他的未来,但我的未来一定是他。”
“这件事是我唯一笃定的。”
想想觉得心酸又可笑。
未来是他?
如今的结局,她的未来只能是他路畅。
第60章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不过嘛。”谢铠笑得浪荡,“咱也不能太双标,你不是也早就开过荤了嘛。”
“那女孩你怎么处理的?”谢铠点燃一根烟问。
路畅皱了皱眉,不是很愿意去回想这件事。
那是个意外。
半年前,他在外市的时候。
在一次酒局上,他遇见了一个和江既白长相和神态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像是他沉闷压抑许久生活中的一点曙光。
那天他喝了点酒,便没忍住和她发生了关系。
这种关系维持了几个月,谢铠去外市找过他所以知道这件事。
因为马上要回京淮,他便给了那个女孩一笔钱,和她断了联系。
“给了一笔钱,打发走了。”路畅抿着唇淡淡地说。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江既白感觉路畅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他的变化,江既白也说不上来。
他还是会带她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去画画找灵感,准时地过来接她,陪她散步散心,带她去吃各种好吃的。
但江既白就是觉得他浅笑的时候眼里多了分莫名的情绪,她难以看透,也捕捉不到。
偶尔路畅送她回家,她会请他上来坐坐,喝杯茶。
江既白没太在意,之前的事确实是她的问题,等他慢慢淡忘了,就会好的吧。
江既白在家待久了觉得闷,路畅和林闪闪都建议她找个上班时间不长的兼职。
钱多钱少不重要,主要是让她可以接触社会和人交流交流。
整天一个人在家画画也不是办法。
于是江既白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便利店兼职。
一天6小时,做一休一,空闲时还挺多,不耽误她接稿,她也就去了。
时间一忙起来就快,忙忙碌碌的马上就要到春节。
江既白整理好货架上的商品,去仓库拿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接班的人已经来了,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我就先走了。”
江既白出门,看见路畅立在车边等她。
一身浅灰色西服,外面套了件深色的大衣,立在熙熙攘攘的行人里是显眼的存在。
江既白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江既白跨上包,踩着轻快的步伐朝他走过去。
路畅目光随着她的步子,露出浅淡的笑容,“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江既白脸僵了一下,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车吧。”路畅说。
“中午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路畅系好安全带,视线朝她看过来。
“怕上班迟到,就随便吃了点。”江既白心虚地把头别过窗外。
“那晚上吃好点。”
江既白没想到车在她家小区门口停下了。
路畅看她疑惑的眼神:“去你家吃,我来给你做。”
江既白:?
“你还会做饭呢?”江既白好奇道。
她很不能将路畅这个人和厨房联系在一起。
路畅笑笑:“也没怎么做过,但是我觉得应该不难,不过,我做得就算再不好吃,你也应该要喜欢。”
江既白未说话。
路畅下车将车里的提前准备好的两大袋子食材从后备箱拿下来。
“知道你家应该什么都没有,我特意提前准备的,够你在家吃好多天了。”
上了楼。
打开门短短迈着小腿喵喵地小跑过来,江既白把它抱在怀里,用脸蹭了蹭它,爱不释手。
“短短,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路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换鞋,看江既白手里的短短,皱了皱眉。
她就这么喜欢这只猫么?
一只猫而已,也能又搂又抱亲热成这样。
江既白把短短放下,路畅来过几次,短短对他有点印象。
它走到路畅腿边,刚想蹭一下他,路畅飞快迈开腿走开了。
短短好像也感觉到面前的人不喜欢它。
它迈着小步子,又跑到江既白身边告状似得朝她喵喵叫了两声。
江既白安抚地揉揉短短的小脑袋。
路畅他好像不怎么喜欢短短。
江既白想起来,之前来过几次也没见他对短短怎么亲热过,甚至都没有碰过短短。
但是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么可爱的猫咪呢。
路畅将东西拎到厨房,看一眼在江既白腿边毛茸茸的小东西。
“以后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不能养猫。”
江既白蹲在地上撸着短短的笑容消失:“为什么?你对毛发过敏吗?”
可他以前不是救过一只兔子吗?
“你以前不是还救过一只兔子吗?兔子和猫都是毛茸茸的,你不喜欢吗?”
路畅眸子晦暗不明,淡淡道:“小时候被猫抓伤过,所以我不喜欢猫。”
江既白低头不语,只是看着躺在她脚边撒娇的短短。
她看着地上一脸无辜呆萌的短短江既白心里发堵。
短短治愈了她不少,在她过去那些灰暗的日子里。
无人陪伴的画稿深夜,是短短陪在她身边。
它对她来说不只是一只猫那么简单,而是陪伴、是她的家人。
这让她怎么舍得割舍?
“可是短短陪伴了我很久,我舍不得。”
路畅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低垂的头道:“你放心,以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的。”
江既白眉心皱了皱,“但……”
路畅轻叹一声,“一只猫而已,我总要比它重要吧。”
见江既白不说话,路畅扯唇,“你背着我去和前男友偷偷接吻我都可以容忍。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只猫吗?”
闻言,江既白手紧攥起来,心生出愧意。
她又觉得是自己亏欠了路畅,和路畅在相处却和前男友纠缠不清。
多为他考虑一些也很正常。
江既白站起来,垂眸,“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到时候把短短送走吧。”
路畅也站起来,嘴角露出宽慰的浅笑,“嗯,谢谢你为我考虑。”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杂音和路畅的喊声,江既白赶紧过去。
这大少爷肯定是没做过饭的,她怕一会他把她厨房点了。
果不其然,少爷连燃气灶都不会开。
这还做饭呢?
江既白伸手捏住燃气灶的开关轻压一拧,橙蓝色的火焰立马跳了出来,在锅底燃起一圈。
“原来是这样。”路畅笑了笑,“剩下的我来吧。”
他把油倒进锅里。
但锅中还有水未干,热油下锅遇水立即噼里啪啦地炸开。
路畅蹙起眉头,马上往后退。
江既白看了眼他身上矜贵的衬衫,此时没有被围裙保护的地方已经溅上了油渍。
估计把她厨房所有的东西卖了也没那件衬衫值钱。
江既白拦住她,无奈道:“还是我来吧。”
她把人往厨房外面赶。“你先把厨艺练练再发挥好不好?这次让你先尝尝我的手艺。”
路畅没再坚持,“那就简单点吧,你做的我都爱吃。”
说完他摘掉身上的围裙。
见他的动作,江既白恍然,她突然想到顾墨阳以前穿围裙给她做饭的样子。
他是会做饭的,并且为她做过很多次。
而且他手艺很不错。
他说以前在姑姑姑父家的时候他们经常很晚下班,他必须学会自己做饭才能喂饱自己和弟弟。
为了不屈就自己的肚子,也是练就了一番好手艺。
一想到他,江既白有些黯然。
路畅走到客厅,他无所事事地拿出手机。
看了眼睡在沙发角落的那只猫,很快移开视线,眼里淡淡的不悦。
他在沙发的最边上,离猫最远的位置坐下,坐下前用手将上面的猫毛拍掉。
短短好像知道面前的人不喜欢自己,在路畅坐下的一瞬跳走了。
路畅轻嗤一声。
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路畅闲下来,放眼打量。
虽不是第一次来,但他还是喜欢坐在这里的感觉。
一股油然而生的愉悦感。
以胜利者的姿态。
这里的一切,包括屋子里的人以后都会是他的。
扫视间,突然靠门厅贴墙壁的柜子上叠着的几个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旁边还放着一杯水。
他记得上几次来是没有的。
路畅起身,走到壁柜前。
他拿起盒子一个一个地看。
眸色变得越来越深。
氟西汀、舍曲林、艾斯西酞普兰、还有文拉法辛、度洛西汀和安非他酮。
每个药品上都清晰地写着抗抑郁类,治疗创伤性心理疾病药物。
水还放在旁边,有一块药板上少了几粒药,可见这药她今天才吃过。
路畅眉头蹙起来,眉心很深的折横。
难怪他感觉她像是变了个人,原来是得了病?
所以他们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得了这类的疾病,居然一直瞒着没告诉他。
路畅紧捏着盒子,眼眸越来越暗。
“菜好了,可以吃饭了。”江既白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路畅把药盒放回原处。
一盘番茄炒蛋、土豆丝炒肉和一个清炒西兰花。
虽然是几个简单的家常菜,也是她花了些心思做的,希望他会喜欢吧。
江既白见路畅盯着桌上的菜不说话,她以为是他觉得菜太普通,“很简单的几个菜,太复杂的我也不会,你别介意。”
江既白把围裙脱了,把椅子拉开在他对面坐下。
“吃啊,尝尝味道。”江既白见路畅不动筷,主动尽地主之谊给他碗里夹菜。
路畅没动,抬眸冷冷望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见他深冷的目光,江既白心一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到自己的病。
他知道了吗?
可她怎么也无法将这件事宣之于口。
她咬着嘴唇,摇头,“没有。”
见她居然还要瞒着自己,路畅扯唇,“还没有?你是不是患有心理疾病?”
“啪嗒!”一声。
江既白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掉在桌上,另一根失去平衡掉在了地上。
伤口突然被撕开暴露在阳光下,她瞪大眼睛,心里蓦地恐慌。
指尖强烈地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路畅脸色肃穆,“壁柜上的药我看到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才想起来今天出门匆忙,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过来,忘记把药收起来了。
见她眼中的惊慌,路畅道:“要不是我今天看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不是的。”江既白紧咬着嘴唇。“我没想瞒着你。”
她是想告诉他的,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有病的人。
得这类疾病的人更是如此,告诉别人就等于把伤口再撕开一次。
“真的,我没想瞒你,我只是害怕,我也很痛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着说着江既白开始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拼命摇头,眼睛泛红,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滴出来。
路畅心软下来,他只是气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自己,现在他才是江既白心里最重要的人,他不希望她在自己这里有秘密。
他起身走过去抱住她,温声道;“没关系,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知道你生病后我会更加疼爱你的。”路畅低头深深地凝视她,“你想想你的病情,除了我谁还会对你这么好。”
江既白陷入巨大的绝望和恐慌,黑暗把她包裹住,她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
她吸着鼻子,这一次没有推开他。
“你是说她有创伤后心理障碍?”谢铠一脸震惊地看着路畅。
“这看起来多正常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病?”
“这种病一般没发病是看不出来的,我去查了一下,两个月前还接受过心理治疗。”路畅捏起茶杯,啜了口茶。
看他很淡定的样子,谢铠挠挠下巴,“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她可是心理有病诶,你真要和她在一起啊?这事也瞒不过你父母的,他们一查就知道了,他们怎么会允许你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
路畅并未回答他,“你家是做医药的,帮我查查看这病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谢铠:“行,我帮你问问,不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听说这类疾病很难治愈,只能保证她可以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复发。”
路畅盯着面前的一盅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凯滑着手机,“我刚问了问我哥,他回复我了。”
“他说得这种病的人易焦虑,容易情绪低落,自我怀疑,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容易受坏情绪的影响,没有安全感,过度警觉……”
路畅嘴角勾了勾。
有病,也没关系。
这样她就只能属于他,永远也逃不了。
谢凯:“我哥还问我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身边有人得了这个病?”
路畅:“别告诉他,这事务必帮我保密。”
街道上已经有张灯结彩新年的喜悦氛围。
江既白望向外面不远处的街景,忽然一张生动活泼的脸把她拉回便利店。
“结账。”
眼前的女孩,将手中的一包包零食和饮料全都一股脑倒在收银台上,冲她笑了笑。
“好。”江既白对她笑笑,拿收银台上的东西一个一个地刷码。
在江既白刷码的间隙,女孩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
这女孩不是第一次来,连着三四天都在她值班的时候来过。
加上女孩长相活泼讨喜,江既白便记住了。
江既白把东西都装到袋里,玩笑道:“我脸上有东西?”
女孩笑笑,也不尴尬,“有,那东西叫美丽。”
江既白被她逗笑。
“我叫严玲,就住这附近,所以经常来这里买东西。”女孩笑着主动向她自我介绍。
江既白一愣,随即笑了,“我叫江既白,谢谢你来照顾我生意。”
严玲微笑颔首。
江既白,这个名字她听过的。
“我看我们挺投缘的。”严玲掏出手机,“这样我们加个微信吧,加了微信就算是好朋友了。”
江既白自然没拒绝,拿出手机扫了码。
这会中午没什么人来。
严玲是个活泼而且话多的女孩,两人话也投机,和她从平时喜欢做什么聊到喜欢穿什么衣服的风格,喜欢用什么化妆品。
半晌后。
江既白指了指天花板的角落,小声对严玲说:“有监控,再聊该被老板扣工资了。”
严玲这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起那袋吃的,手指敲敲手机,“那我也不在这蹭暖气了,咱们有事微信上聊,我先走了。”
江既白笑道:“好。”
严玲正欲离开,自动门突然打开,带来外面的一阵寒气。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
路畅带着一身料峭进屋,他看到正欲离开的严玲一怔,后者冲他笑了一下,他很快移开视线,将眼底的讶异压下。
他刚才没进来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就远远看见江既白和里面的女孩聊得熟络。
只不过离得远没看清女孩是谁。
直到他走进来才发现竟是严玲。
几个月前他打发走的那个女孩。
当时严玲当时哭着他求了很久,求他不要离开她。
但路畅并未心软。
一个替代品而已,她已经实现自己在他这里的价值。
但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严玲见路畅别开视线,明媚的脸阴沉下来,她轻哼一声,离开了便利店。
江既白隐隐感觉两人好像认识,尤其是她捕捉到路畅看到严玲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吃惊。
还有,她连着几天在她值班的时候出现在便利店。
江既白暂时将心里的疑惑收了起来。
路畅看江既白并未有异样,先开了口,“你和刚才那个女孩认识?”
“刚认识的,”江既白说,“小姑娘性格活泼开朗,人挺不错的,和她也很聊得来。”
路畅脸色微变,他倚在柜台,闲聊的口吻,“你们聊什么了?”
“就聊了些女生聊的话题,这你也有兴趣听?”
路畅笑了笑,随手拿过柜台上一只口香糖,“来吧江老板,帮我结一下。只要是你感兴趣的,我都有兴趣听。”
江既白拿过他手里的一条口香糖,对机器一扫,“真没什么。”
她抬眼玩笑道:“莫不是你和刚才那个女生认识?”
路畅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他付了账,剥开一片口香糖放嘴里,淡淡道:“不认识。”
“要不要来一片?”路畅问江既白。
江既白拒绝:“上班时间聊天吃东西,被老板发现该扣我工资了。”
路畅笑了笑将口香糖放进口袋里。
“对了,你来干什么?”江既白问。
路畅理所当然,“来接你下班啊。”
“这离我家才几步路,用不着你接我的。”
路畅:“可是我想接,再说天气冷,还是我送你回去比较好。”
江既白:“那你去车里等我。”
路畅没动,仍旧站在她身边。
路畅身姿颀长,长相帅气,店里好几个客人都往他们身上瞄。
“为什么?”
江既白的理由是:“你在这会影响我工作的。”
看她低垂的眸子,路畅勾了勾唇,出去了。
下班时间到,江既白把工服换下。
在换工服的时候,另一个同事来接班。
同事也是个年轻女孩,她羡慕道眼神:“奥迪哥又来接你了!”
她口中的奥迪哥是指路畅,路畅开的车是辆白色奥迪。
“嗯。”
“不光长得帅还有钱,最重要的是还对你这么好。”同事唉声叹气,“羡慕两个字已经说累了!”
路畅对她确实挺好的。
江既白笑笑没有接话,她收拾好东西和同事告了个别离开了便利店,再说容易招恨。
车里将室外的冷气隔绝,很暖和。
江既白上车,熟练地系好安全带。
车驶向萧条而热闹的街道,江既白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手机响了两声。
她打开一看是刚才便利店的女孩严玲给她发消息。
【严玲】:刚才和你聊了一下,我挺喜欢你的。
【严玲】:有些事我就直说了,我和路畅曾经交往过,就在几个月前。
【严玲】:我敢肯定这件事他没有和你说过。
江既白心里蓦地一沉。
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面色平静,举止从容。
她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
你们认识?——
不认识——
自己隐隐的第六感这么快就得到了证实。
她其实并不介意路畅之前谈过,像他这个年龄谈过几个女朋友很正常。
自己之前也谈过,这他是知道的。
但让她不舒服的是,他居然有意识地瞒着自己。
路畅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他偏头过去,江既白很快收回视线,捏紧手机,把视线投到颇为热闹的街道。
“怎么了?和谁聊天呢?”
江既白目光仍然望向窗外,没说实话,“和林闪闪她们。”
路畅扭过头,视线落在前方路面,没深究。
车在嘉禾小区门口停下。
江既白解安全带的手蓦地被握住。
路畅朝她俯身过来,带着薄荷的味道,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觉得刺鼻。
“是不是不舒服?刚才在车上你不太对劲。”路畅盯着她道。
江既白一惊,惊讶路畅的敏锐程度。
这个时候他都主动说了,她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江既白捏紧手机,问出心里的疑惑,“那个严玲是你前女友吗?”
路畅握着她的手蓦地一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只一瞬,他眼神温柔下来,再度握紧她的手:“对,我之前是谈过,但是这很正常吧,你不开心是因为我瞒你,还是吃醋了?”
见江既白不说话,路畅又道。
“如果是前者,我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没说出来,如果是后者你没必要吃她的醋,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真的。”路畅见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握紧她的手,目光变得冷厉,“而且你不是也谈过吗?而且前段时间你还……”
和前任接过吻。
江既白倏然把手抽出来,低下头,一阵无言的羞愧,“谈过确实挺正常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你不应该瞒着我,我当时都主动问你了,你骗我说不认识。”
路畅继续温声道:“我是真的怕你敏感,会乱想,这样吧,和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要是不想再见到她,我保证你在京淮以后不会再看见她。”
江既白倏然抬眼,“你要干什么?”
路畅眼神暗了暗,“没什么,我会和她说清楚。”
回到家,江既白给林闪闪打了个电话,把严玲的事情告诉了林闪闪。
“路畅之前居然谈过!”林闪闪惊讶道:“我还以为他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她语气带着几分可惜。
“你介意吗?宝子?”林闪闪问她。
江既白躺在沙发上,面朝天花板,手里抱着个玩偶,瀑布一般的头发垂下来。
“刚知道这件事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我觉得是自己之前对他的印象太好,觉得他对自己的感情太完美无缺,突然来个这事有点无法接受。”
“你说有多介意,那倒是没有。”
电话那边的林闪闪“嗯”了一声,“你往好处想想,谈过至少说明他那方面是没问题的,不然我觉得这人多少有点毛病,因为他完美得不真实。”
江既白:“……”
林闪闪:“他和别的女人以前一起睡过你也不介意吗?”
江既白盯着天花板几秒,用美术生强大的想象力粗略地想象一下路畅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样子。
心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起伏,连醋意也没有。
“好像也不是很介意。”
林闪闪叹了口气,说出真相:“因为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
江既白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回想之前她和路畅相处的种种,她对他确实没有那种怦然心动、小鹿乱撞的感觉。
有的只是一种欣赏和信赖。
“不过。”林闪闪话锋一转,“不喜欢就不会在乎,那这段感情里你不会陷得更深,也就不会被伤到,可以把你的恋爱脑治好。”
“……”
江既白沉默半晌。
她不会再去轻易地把真心托付给别人,这样便不会轻易被伤到,这样想想似乎也不错。
但严玲突然出现是为什么呢?
给她一个下马威?想和路畅复合?
但她好像对自己并没有敌意。
“路总,咱再喝一个!”
路畅脸颊泛红,他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一会还有事。”
灯火通明的奢华包间里,几个老总一起起哄。
“路总这么早回去是要办事啊?”
“老弟啊,办事不需要太清醒,微醺状态才更带劲。”
被酒意还有他们酒桌上的荤话催发,路畅感到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拨动一下,他喝了口水压制住体内的躁动,笑笑没说话。
“既然咱们这个项目已经敲定,那就早点放路总回家抱人。”
路畅微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感谢各位,感谢。”
他起身,带点踉跄的步伐,助理见状欲上前扶他,却被他推开。
“老子自己能走!”
助理罢手,只得小心跟在他身边,不然出点什么事老爷和夫人可饶不了他。
路畅脚步飘忽,脑中的那抹倩影挥之不去,一颦一笑都催发着他身体里原始的欲望,他想见她,就现在。
上车后,路畅揉了揉眉心,“去嘉禾小区。”
那是江既白所住的小区。
助理一怔,从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大少爷。
路畅扯了扯领带:“没听到我说话吗?让你去嘉禾小区,你要是敢告诉把我的行程告诉我爸妈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助理赶紧正视前方,不敢再说话,开着车子往嘉禾小区方向驶。
车停稳后。
路畅对助理说:“你先走,一会不用等我了。”
路畅踩着虚浮的脚步下了车,他看到房间里亮着的那盏灯,嘴角勾起一抹笑。
酒意在脑中激荡,那抹亮光像是一簇火苗,他身体瞬间燃起一阵阵燥意。
江既白在卧室画画,突然听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她下意识警惕地往猫眼里看。
原来是路畅,江既白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
她皱眉:“怎么喝这么多酒?”
路畅微眯着眼盯她,她刚洗过澡,头发半干,一张脸红润清透干净得滴水,让人很想捏一下,身上清新的花香,家里有暖气所以她穿得并不多,胸前凸起的位置看的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有一个应酬。”路畅说。“外面冷,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江既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先进来吧。”
原本趴在沙发上睡觉的短短见路畅来了,“瞄”了一声跑进了卧室里。
江既白道:“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泡杯热茶。”
茶能解酒,还能驱寒。
“好。”
路畅把大衣脱下,挂起来,注视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身体的欲望蠢蠢欲动。
过了十分钟,江既白端着杯热茶从里面出来。
她弯腰把茶放在茶几上,“先凉一下,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