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by李遇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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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程露冲她眨眼,“当然有了,你要多少有多少。”
林闪闪张牙舞爪地咆哮:“天呐,你们苏城人都玩这么嗨的吗?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
“你们呢?”程露问后座的江既白和刘亚楠,“想要男技师还是女技师?”
刘亚楠秒答:“女的!”
江既白内心接受不了和陌生男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我也要女技师。”
林闪闪吐槽:“你们真没劲!”
她问程露:“你不会也要女技师吧?”
程露娇羞地笑:“我当然要女的了,那个店就是我老公家里的产业,要是被他知道我在外面偷偷点男技师,他会弄死我的。”
“王浩看起来不像那么残暴的人啊。”林闪闪笑得猥琐,“怎么弄死你啊~哎呀~好难猜啊~”
江既白和刘亚楠也在后面笑起来。
程露脸红了,她笑骂:“林闪闪!你真的很烦。”
“怎么了?”他问。
纪安手搭在王浩肩膀上,看了眼他身后被挡住一半的笔记本电脑,“你这不就等于是换了地工作吗?好不容易来苏城,出去逛逛,走不走?”
顾墨阳视线淡淡扫过几个人:“不去了,我还有些事要忙。”
王浩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想和你聊几句,不介意吧。”
顾墨阳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那先进来吧。”
颀长的身形从一侧让开放他们进来。
房间很大,顾墨阳走到落地窗边笔记本前的位置坐下
王浩和纪安则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孙一然也拉了把椅子过来。
顾墨阳知道王浩来找他要说什么,纪安和孙一然也都不是外人,他直接开口。
“礼金的事我说了,是我的一点心意,程露是她的好闺蜜,我还要感谢程露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见王浩还要说什么,顾墨阳又道:“大不了以后我结婚你还个礼,再还回来。”
纪安和孙一然对视一眼,神情惊讶。
王浩听他这么说,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轻叹一声,“那好吧,那就祝那一天早点到来。”
顾墨阳嘴角轻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上扬的唇线又压了回去。
但愿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吧。
纪安好奇地问王浩,“所以阿阳到底给了你多少?”
孙一然也来了点兴趣。
王浩看着顾墨阳笑了笑,“反正比你俩给得多。”
纪安撇了一下嘴,“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他马上闭上嘴不再自取其辱。
“你怎么在这?不去陪你的新娘子?”顾墨阳问王浩。
王浩心里了然,顾墨阳才不是要问他的情况,而是拐弯抹角地想知道江既白在干什么。
“她们几个女孩子去做SPA了。”王浩笑道:“说是闺蜜局,还不让我参与,这不就把我给赶走了。”
SPA?
有肢体接触的那种。
顾墨阳想到什么,心瞬间被浓度很高的醋酸浸泡,酸意泛滥。
虽然江既白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有林闪闪在他不知道林闪闪会不会带着她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是女技师?”
王浩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都有,不过顾总放心好了,她们去的那家店是在我名下,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今晚所有男技师都下班。”
顾墨阳倏然松了口气,眼底酸涩的情绪褪去,内心重归平静。
王浩见他脸上忽明忽暗的神情,“算我说句不该说的,顾总既然这么在意,那当初为什么要提分手呢?把人家的心伤透了,可就很难再追回来。”
孙一然插了一嘴,“当年的事情你不太了解,其实这里有误会,阿阳他当年并……”
“都是我的问题。”顾墨阳打断孙一然,眼睑垂下来,遮挡住里面晦涩的心绪,“我现在很后悔。”
仿佛又回到和她提分手那天的情形。
顾墨阳的心被后悔和愧疚一点一点地撕扯。
这段时间他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里江既白冲他笑,扯着他胳膊晃,对他撒娇,梦见她隔着几米远飞奔扑进他怀里,环住他脖颈明灿灿地说:“顾墨阳,我好喜欢你啊。”
梦见他们在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下接吻,梦见他们痴缠在一起,梦见她对他说:“我的未来一定是他。”
而他却对她说:“我们分手吧,江既白。”
每次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侧,而指尖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枕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恍然间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分开整整六年了。
是他主动把她推开了。
巨大的落差感快让他心悸,他明白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见顾墨阳黯然神伤的样子,孙一然惊讶于他态度的变化。
之前他也没有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自己的头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孙一然问。
“没什么。”顾墨阳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总之,所有的错都在我。”
整件事里,江既白,是最无辜的,但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多的。
顾墨阳呼吸发紧,他再也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自便吧。”
说完他拎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纪安和另外两人都站起来,“你去买什么?要不我们一起去逛逛?”
顾墨阳打开门:“不用了,我去的地方,你们应该不会感兴趣。”
林闪闪一路骂骂咧咧地回了酒店。
说什么要多少帅哥就有多少帅哥,全都是骗人的!!!
程露上前挽住她冷酷的背影,赔礼道歉,“哎呀~宝子,我也不知道我那该死的老公提前打好招呼了呀,回去我就把他骂一顿,害我们闪闪都没有玩到帅男模。”
林闪闪:“你敢骂他吗?程露露你就是个夫管严!!!”
江既白和刘亚楠笑着看林闪闪发了会牢骚,四个人回了酒店。
江既白倒是觉得做完之后全身挺舒服的,身体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轻盈。
就是她现在脚有点疼,她出门匆忙就穿了一双高跟鞋出来,本来想着今天出去买双舒服的平底鞋。
下午又是睡过头,晚上又是出去做SPA她都给搞忘了。
明天就是婚礼,等明天婚礼结束她再去买好了,她想着。
程露本来想晚上陪她们再聊会天的,但是明天婚礼她要一大早起来化妆,婚礼本来就是件累人的事,于是大家都催她先回去休息。
程露走后,几个人洗漱完也都各自上床准备睡觉。
林闪闪睡觉前还不忘又感慨了一遍没体验到男模的惋惜。
江既白笑着摇了摇头,滑进被子里。
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顾墨阳身上。
“你说那狗男人是疯了吗?他和程露夫妇什么关系啊?礼金给两百万,撒钱也不是这么撒的吧?就仅仅为了参加一个婚礼?他图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江既白也不太懂,是因为她吗?
她蓦地想起那日在寒冬还未褪尽的街道上,在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中,顾墨阳对自己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吧。”
那一瞬间的复杂心绪此刻再次清晰复刻。
“有件事没和你们说。”江既白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搭在洁白的被子上,“顾墨阳过年那段时间来找过我,想和我复合。”
林闪闪腾地一起坐起来,“他怎么有脸把这两个字说出口?”
闻言,刘亚楠也“啪”地放下手里的书,“不是,那混蛋怎么敢?!”
江既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讽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江既白盯着天花板吊顶沉默不语。
林闪闪火了:“他还嫌伤你伤得不够吗?这该死的渣男!宝你没答应他吧。”
六年前的剜心之痛她经受不起第二次。
江既白攥紧手里的被褥,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伤害她。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答应?”
林闪闪松了口气,她怕江既白这个恋爱脑又着了这个渣男的道。
林闪闪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所以,他花两百万来参加婚礼是为了你?”
为了她?
江既白轻轻扯唇,她觉得她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地好。
“我不知道,也不想深究。”江既白目光古井无波,“我如今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林闪闪和刘亚楠都对她的想法表示赞同,这个心态才是对她的身体最有利。
把过往的执念人和事放下,她才可以更好地脱离过去的痛苦。
灯一灭,整个房间归于寂静。
窗帘没拉严实,窗外的灯光透过一丝缝隙照进来,刺破宁静的黑暗。
江既白望着那束光发呆。
过了会,她看了看睡在她左右两边的两人,林闪闪睡眠质量一向极好,这会已经睡着了,刘亚楠那边也传来轻微的鼾声。
江既白本来睡眠就浅,还认床,这会儿她翻来覆去地老睡不着,今天走得匆忙连褪黑素也忘带了。
两眼睁开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不出意外地,她失眠了。
她长叹一声,明天还得早起,江既白重新裹紧被子,换了一个侧躺的姿势,闭上眼睛,强行逼自己入睡。
尽管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但脑子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还是睡不着。
江既白倏然睁开眼睛。
要不出去买点药吧,她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点药店应该关门了。
江既白把手机丢在枕边思绪飘忽。
她想起来,来的时候看到这个酒店有一个花园,就在一楼,远看还挺精致的,白天本来想去看一眼,奈何时间安排不过来,夜逛花园好像也挺浪漫,正好为她下一幅主题画找找灵感。
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出去走走说不定回来能睡得更快。
说走就走,江既白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穿上酒店的布拖鞋,很轻地把门一带。
已经很晚了,花园里静得可怕,偶尔一阵风吹过来带起草木摩擦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不过还好灯光都是打开的,不然她一个人根本不敢走。
三月初,樱花已经开了,江既白循着地砖往前走。
小路两边的草地已抽出嫩芽,有了绿意。
粉白樱花开得繁密,一簇簇挤在枝头,风一吹,落下来的花瓣像春日的雪,落了一地。
虽然春天没有雪,但是江既白还是想这么形容。
如果春天下雪,那该会是一个多浪漫的场景。
苏城是一座南方城市,这个季节苏城的夜晚没有京淮那么冷,风带着沁凉而幽香的凉意。
这个场景有点像三月中旬时京淮大学的樱花大道,不过这个不能称之为大道,只能称之为小径。
江既白拿出手机。
作为艺术生的江既白,她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她找了几个好看的角度,按下拍摄键。
就是夜晚的光差点意思,要是白天来拍出来的效果肯定更好,不过这些图进她的灵感素材库也够格了。
她看到前方樱花树下有一片郁金香花田,眼前一亮。
江既白继续往前走,却猝不及防看到前面走出个颀长的人影来。
她吓得手机差点扔了出去。
直到那人从暗区走到路灯下,江既白才完全看清楚他的脸。
江既白见男人从樱花树下走过来,有些恍然。
如果是在六年前,此刻她已经毫不犹豫地飞奔向他。
顾墨阳穿了一身黑,只有那张冷白皮的脸和他垂在身侧的手在暖白的路灯下白得发光。
他那张立体的脸从光源切割成泾渭分明的黑白色块,像一座被打着光的比例完美漂亮的石膏头像,立体而深邃。
抛开所有的东西不谈,出于美术生的本能,江既白有种想拿铅笔往他脸上比划的冲动。
顾墨阳看到面前的姑娘后,原本黯淡的眼睛猝然亮了。
乌黑的头发披开,巴掌大的脸被遮住一半,双手曲起来放在胸前,抱着手机,漂亮的眼睛里是惊慌的神色。
有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发顶上。
两人视线相交,花瓣从樱花树落下的时间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顾墨阳知道她有认床的习惯,她也失眠了吧。
顾墨阳慢慢地朝她走。
那张英俊的脸在她视线里慢慢放大,一阵凉风过来,粉白色花瓣在他身后落又落了,而江既白此刻却只想转身离开。
“睡不着的话我这里有安神香和褪黑素。”顾墨阳的声音混在夜风里,低沉而温柔。
声音唤醒那些江既白内心深处的记忆。
也许是他们拥有过太多第一次,拥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
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总是能被很轻易地唤起。
就像此时的一阵风,轻而易举吹皱平静的湖面。
江既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那些记忆就好像永远地刻在了她脑中,怎么都忘不了。
她越是想忘记,那些记忆越是深入骨髓。
“不用。”江既白冷淡道。
不知道顾墨阳从哪拿出了一个小袋子,他伸手递给她,“明天你要当伴娘,晚上不睡的话明天状态会很差,你确定要用不好的精神状态去参加闺蜜的婚礼吗?”
江既白抿了一下唇,她确实不希望明天自己看起来丧丧的,让林闪闪她们担心。
当下也没有地方去买这些东西。
她扫了下他手中的袋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多少钱,我转你。”
江既白:“那我不要了。”
顾墨阳无奈,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打开二维码的界面递给她,嘴角轻微勾起一丝弧度。
江既白没多想,拿手机“叮”地一声扫了他的码。
看到手机弹出的页面,她无语了。
“你别告诉我你连好友二维码和收款码都分不清。”
顾墨阳看着她眼底浮现笑意,“一样的,你加了我,然后再转钱给我。”
这TM能一样吗?
狗男人套路还挺多。
“不加。”江既白拒绝,“快点把你的收款码亮出来,不然我走了。”
顾墨阳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只好轻点屏幕,顺着她意思把收款码亮出来。
再次“叮”地一声。
江既白盯着手机屏:“多少钱?”
顾墨阳看她被手机屏照亮的那张脸,长而翘的睫毛在光里扑闪,脸颊被光照得粉白,他忍住想捏一捏的冲动。
“十块。”
江既白啊了一下,提起手里的袋子看了眼,“这么便宜能吃?”
顾墨阳盯着她笑:“不要钱你不乐意,收钱你嫌便宜,那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江既白不想和他争论,“你就按照你买的价格告诉我。”
顾墨阳:“忘了。”
江既白无语地打开袋子看了眼,按照心里估计的价格给他转了过去。
收到钱后,顾墨阳看见手机上那个数字心里有些堵。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需要计较得这么清楚。
钱转了过去,江既白转身就要走,顾墨阳叫住她,“等一下。”
声音在夜空回荡,无数曾经惜别的片段在她脑海里闪,顾墨阳上前一步,视线落在她发顶。
江既白则警惕地看着他这突然靠近的动作,心在这四下无人的夜晚跳地急促起来,“你要干什么?”
顾墨阳不语,只是抬手想将她头顶的花瓣拿下。
看他伸手的动作江既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顾墨阳手在半空顿了一下,很快把花瓣拿走,捏在手心里。
还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但今天太晚了,还是早点让她回去休息。
花瓣微凉的触感凝在手心,他低垂的眸很快地抬起,嘴角的弧度温柔,“晚安。”
江暖暖。
回到房间。
带着刚才温柔夜色的“晚安”两个字在江既白脑中久久不散。
“呼。”她坐在床沿轻叹一声,打开刚才从顾墨阳那里买回来的袋子,拿出里面的安神香和褪黑素。
刚才没仔细看,里面居然还有一盒暖身贴。
这种东西居然会随身带着?
江既宝轻轻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安神香照,她举着看了半天,发现这个安神香的牌子居然还是自己以前常用的那款。
心里倏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根点上放在床头柜上,倒出几粒褪黑素,拧开矿泉水就水服下。
在两种助眠物品的双重作用下,江既白很快意识混沌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江既白是被林闪闪叫醒的。
当江既白再次睁开眼睛,屋内已是一片明净的敞亮。
她见刘亚楠和林闪闪都已经起床,林闪闪已经站在全身镜前面臭美地准备化妆了。
“昨天你睡得挺好的啊。”林闪闪道,“早上比我起得都晚,看你睡得那么香都不忍心早点叫你起来。”
江既白看了眼床头柜上已经燃尽的安神香和褪黑素,多亏有这两样东西,她昨晚睡得还不错,除了昨晚做完SPA身上有一点点酸之外。
今天身体的电量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嗯,昨晚睡得挺好的。”江既白伸了个懒腰,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林闪闪眼尖地发现床头放着的助眠物品,她知道江既白一直睡眠浅,特别是生病后这个症状日益严重。她带了这类东西不奇怪。
见林闪闪并未多问江既白也就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备了。
林闪闪拍着脸上的水乳催促江既白快去洗漱。
早晨程露打了个电话给她们说她叫了化妆师过来专门帮她们化妆,京淮四美这次要美出天际!美到让在场所有人惊叹!
并且交代让她们画好妆之后换好伴娘服直接去昨天晚宴的酒店,伴娘服已经早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刘亚楠两只手指将藕粉色一字肩纱裙掂起来,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形,生无可恋。
“这东西是非穿不可吗?”
林闪闪:“不穿你裸奔??”
刘亚楠:“……”
程露自己早上都起晚了,她把什么迎亲堵门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环节统统都省掉了。
她也没想到结个婚这么累啊!
江既白洗漱完出来,看了眼已经收拾好坐在床上素面朝天的刘亚楠。
“亚楠,你一会化妆的吧?”
刘亚楠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手都快摆出残影了,“不不不。”
亚楠大学的时候就是一头短发,穿衣风格也是偏中性,也不化妆,一直到现在也没变过,朴素得吓人。
刘亚楠皮肤白净,五官也是清清秀秀的,要是打扮一下也是美女。
江既白不太明白怎么会有女孩子不爱美呢?
“程露化妆师都找好了,你不化一会让人家来了干坐着?”
林闪闪也劝她,“为了程露的婚礼你能不能略微委屈自己一天,反正一会裙子你也是要穿的,身体都委屈了,脸再委屈一下也不是不行嘛。”
见刘亚楠不说话,两人对视一笑,一人架住她一条胳膊拉过来按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一个人给她把发箍套上,一个人往她脸上涂水乳。
改造刘亚楠计划正式开始!
刘亚楠像个木偶人似的,透过镜子看两人在自己脸上鼓捣。
“林闪闪!!!”
刘亚楠突然喊了一声。
林闪闪一脸无辜,“怎么了?”
刘亚楠苦瓜脸:“你涂我嘴里去了。”
三人都换上了伴娘服。
江既白和林闪闪都被刘亚楠惊艳了一把。
刘亚楠个子高挑,但是不胖,瘦高的身材把她身上的裙子完美地撑了起来。
极细的肩带往她漂亮的锁骨穿过,一字肩的荷叶边包裹着她纤细的手臂,裙摆刚好到她脚踝的位置。
这个风格和平时的刘亚楠迥然。
刘亚楠忸怩地站在镜子前,林闪闪则羡慕死她这身材了。
“要不你把你的身高分我点,我把我的肉分你点吧。”
刘亚楠拒绝:“我才不要!”
庄重的誓言在整个宴会厅回荡。
“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青春还是年老,富裕或是贫穷,顺利还是坎坷,新郎你都是否愿意和新娘携手并肩,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并爱她一生一世?”
程露双眼泛红,对王浩道:“我愿意。”
誓言再次重复一遍,王浩道:“我愿意。”
双方交换戒指。
戒指交换完后,当披着婚纱的程露和穿着新郎礼服的王浩在层层叠叠的花海中拥吻。
一旁的林闪闪已经哭成泪人。
见台上相拥的两人,江既白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程露时的情形。
留着齐刘海,笑得古灵精怪,见到她颇为熟络地打招呼。
“你好,我叫程露,是学生物技术的。”
有着青涩眉眼的女孩的笑脸在她脸上定格,在记忆里泛着旧时光的味道。
时间一晃而过,面前那个陪她一起走过那些青葱岁月的女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她正幸福地笑着,笑得那么明媚而灿烂。
江既白鼻尖蓦地一酸,眼眶也湿润了。
台下欢呼声起哄声此起彼伏,喧闹的声音漫过整个宴会。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台上那对相依偎的新人身上。
只有顾墨阳,他视线落在安静站在一旁甘于沦为背景板的江既白身上。
在场的鼎沸人声都不过是她的陪衬。
她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他眼里的主角。
她今天很漂亮,着装虽不及新娘身上的婚纱惊艳,但依然可以毫不费力地俘获他所有视线。
藕粉色礼服很衬她的肤色,量体裁衣的尺寸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就是后背单薄而骨感的身形看得他皱眉。
江既白身体侧着,顾墨阳的视线滑过她精致的眉眼,见她低垂着眼睛,心一紧。
她好像哭了。
顾墨阳扣住椅子扶手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吗?怎么哭了呢?
宴会厅内一片欢声笑语,幸福洋溢的喜悦,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对幸福的新人身上。
顾墨阳思绪飘忽,又想起六年前的往事。
那天的记忆在他脑中不断地轮回上演,愧意再次涌上他心头。
假如没有那天的事,一切是否能按照他既定的轨迹走下去。
此刻也许站在台上的新人会是他们,又或许他们早已结婚甚至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渲染,顾墨阳想到这些场景,眼眶竟有了热意。
但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顾墨阳不由地后怕。
他怕她的那颗心再也不会为他而跳动了。
戒指交换完接下来是丢捧花环节。
这个环节在场的单身人士们都想沾沾喜气,在司仪的宣布下,许多单身男女从宾客席中起身站到新郎新娘的身后。
林闪闪拉着刘亚楠和江既白已经选定好了一个位置,她搓着手蓄势待发。
为了将捧花更加势在必得,她朝站在最前方的程露喊,“程露露!一会往你的左后方抛,听到没?”
“……”
林闪闪这么一喊,大家视线都齐刷刷地往她们这边看。
江既白瞬间就社死到不想和林闪闪站一起。
有个人不满道:“这抢捧花还带开后门的。”
林闪闪也不害臊:“你要是能开我也不多说一句。”
纪安和孙一然两个单身狗也想去凑个热闹沾沾喜气,孙一然看了眼同样是单身狗的顾墨阳。
“你不去沾沾喜气?”
顾墨阳坐着没动,视线中的那个身影被挡住了,他烦躁地移开视线,兴致不高:“不去,抢个捧花而已,又不是抢伴娘。”
孙一然“切”了一声,“但你可以和伴娘一起抢捧花。”
见他还是不动,两人就不再管他,站在几排人的最后。
“三、二、一!”
捧花从程露手中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众人一哄而散。
林闪闪眼看着飞出老远的捧花吐槽,“你丫的程露露,你大力水手吗?你怎么不往火星上抛?”
程露不好意思地挠头,“你也没告诉我用多大力啊。”
林闪闪气得想翻白眼,王浩搂着程露在笑。
也不知道捧花被哪个luckydog给抢到了,方才见一群乌泱乌泱的人跑过去抢。
江既白她们穿着高跟鞋和长裙不方便也就没有加入。
只见人群中的人都纷纷让开一条路,高大而挺拔的男人包揽整个宴会的视线,手捧鲜花向这边缓缓而来。
看顾墨阳走过去,纪安对孙一然抱怨着说出刚才的真相,“你说他这是什么运气?坐在那不动捧花都能砸他怀里。”
程露闻言头低得快埋进自己胸前。
一旁的林闪闪没好气瞪她一眼,骂她胳膊肘乱拐。
顾墨阳比昨天穿得正式,一身挺阔矜贵双排扣黑西装,黑色西服下面是深灰色的马甲,浅灰色衬衫上暗色条纹领带打得端正。
三七分头发往后抓,露出男人利落的脸和俊挺的五官。
他目光执着而虔诚地落在江既白身上,双手捧鲜花放在胸前,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她走来。
“我艹!这也太帅了吧!”顾茉踮起脚想要看得更全乎一点,“这是谁啊?你弟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帅的朋友。”
王勉把她拉平,手捂住她的眼睛,语气凉凉,“王太太,再帅都和你没有关系,你是有夫之妇。”
顾茉扒拉他手,“我就欣赏一下怎么了?公平起见,我弟妹她那几个朋友也都挺漂亮的,你看他们呗,我不拦着。”
王勉:“……”
在周遭密集的目光中,两人视线相交,江既白的心跳变得莫名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