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by李遇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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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备了一双平底鞋吗?”林闪闪看着那个牛皮纸袋疑惑道,“我记得早上你好像没带这个出来吧?”
江既白看了眼放在她椅子边上的纸袋道:“刚去买的。”
她是出去蛮久的,林闪闪没太在意。
刘亚楠:“还是既宝你考虑得周到,像我们这些没穿习惯高跟鞋的,穿久了确实累脚。”
“嗯。”江既白握住筷子的手指动了动。
她其实考虑得一点都不周到,她是个出门很怕麻烦的人,什么东西能不带就不带。
所以昨晚的褪黑素、安神香还有刚才的平底鞋都是他提前备好的么?
江既白心中再次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冲击着心脏的某处。
吃完饭后,程露先送她们回酒店把衣服换了,再带着她们出门。
她们刚走出大厅,林闪闪就嚷嚷着要上厕所,刘亚楠也是,于是两个一起去了洗手间。
程露和王浩一起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了,江既白提着手里的牛皮纸袋站在大厅门口等她们。
没想到见顾茉牵着王勉的手从里面出来,她笑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
顾茉冲王勉说:“老公你先去开车,我想和江小姐说两句话。”
王勉笑着对江既白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了。
“江小姐,我挺喜欢你的,总觉得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这就是一见如故吧。”顾茉挽着江既白的胳膊眨着眼睛道。
其实这是江既白和顾茉第一次见面,她也很喜欢这个对她充满善意的姑娘。
“顾小姐,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江既白说。
顾茉盯着她片刻,“其实你也是一个会发光发热的人吧,你从前是不是也像我一样?”
江既白蓦地捏紧手中的纸袋道提手,一语不发。
从前的她是什么样子她自己都快要忘了。
在这残酷蹉跎的岁月里她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只知道以前的自己再也找不回来了,像是消失了,或者是被消磨掉了。
直到她今天看见顾茉,从她的言行中找到了一点自己从前的影子。
顾茉见她恍然,“不要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试着顺从自己的心走,它会让你变成你想变成的人。”
一辆白色迈凯轮驶了过来,顾茉松开她的胳膊笑着朝她挥手,“以后要是结婚了记得请我喝喜酒!”
江既白也朝她挥挥手,“谢谢你,顾茉。”
顺从自己的内心,江既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鞋盒。
苏城是一座颇有历史人文底蕴的城市。
在现代化浓厚的气息中,又随处可见屹立在城市中的历史名胜古迹。
程露带着他们逛了市中心几个景区,林闪闪拿着自拍杆走在最前面,活力满满地拍拍拍。
只要到一个新的景点那必然是先一张合照安排上。
今天周末,而且天气凉爽适宜,景区人多,她们四个妆都没卸,顶着早上化妆师帮她们画好的绝美妆造在景区咔咔自拍。
京淮四美就是要出来炸街的啊!
刘亚楠本来是想在酒店换衣服的时候卸掉的,但是其他三人都死活不让。
说她好不容易化一次全妆,除了要睡觉之前,其他时间都不准卸,否则就以不让她上镜来要挟。
刘亚楠不以为然,说得她多想上镜似的。
林闪闪见她不吃这套继续威胁:“你要是卸了,你就给我们当人形自拍杆和御用摄影师好了。”
刘亚楠立马打消了卸妆的念头,不卸妆费脸,要是卸了妆就是费人了。
给她们当人形自拍杆和御用摄影师有多累她又不是不知道,那还是先再委屈委屈她的脸吧。
刘亚楠暗暗高兴,这回趴在地上给她们拍照的终于不是她了。
“老公,再低点。”
四个人并成一排,摆出各种奇奇怪怪的拍照姿势。
程露对手持相机的王浩蹲下来的高度不甚满意,“再低点,仰拍,这样显我们腿长。”
蹲在地上的王浩举着相机,“再低我要趴地上了。”
在闺蜜面前的程露丝毫不念及夫妻情谊:“那你趴会?”
王浩:“……”
又换了好几个姿势,拍了半小时王浩才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从地上起来。
刘亚楠只得暗自庆幸,还好这活没落在她头上。
林闪闪小声对程露道:“这样使唤你老公,会不会不太好?”
连林闪闪都过意不去了,那就是真有些过分了。
程露一点不担心,“男人不就是来用的?这有什么不好的,还把我们亚楠给解放了。”
王浩拿着相机朝她们走过来,“你们看看满意吗?不满意就再拍几张。”
程露笑着跑住他脖子,踮脚在王浩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好棒啊!”
林闪闪无语:“我就多余问那句话,下次王浩埋土里拍我都不会说什么了。”
江既白在一旁笑了笑,他们两夫妻真的很幸福。
连逛了好几个景区,大家都有些累了,程露带他们去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糖水铺。
这家店是老字号,排队的人很多,长长的队伍歪歪斜斜地排到了街边,站着排队的应该是要打包带走。
他们是堂食,还好他们运气不错,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家四口刚吃完把位置给腾了出来。
老式木椅,颇有些年代感的斑驳木桌,以及被木棍撑起来的支窗,窗外是一条翠绿的护城河,江既白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大家在兴冲冲地看刚才拍的照片,一会说合照里谁闭了眼,一会说谁在上演表情包,大家笑闹着自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店伙计端着满满一大盘各式各样的糖水上桌,一盘装不下还分了两次送过来,糖水的种类就没有重样的。
林闪闪满脸惊讶,“你们点这么多真当我们几个是几头猪啊?”
程露和王浩也不解,王浩问刚才的伙计,“是不是上错了?我们没有点这么多。”
伙计一脸绝无可能的表情,“你们是9号桌吧。”
程露看了眼桌上的立牌,“是。”
“那就错不了,是一位声称顾先生的人帮你们点的,他说他是你们的朋友,请大家吃糖水。”
他们都认识的人里除了顾墨阳姓顾还能有谁?
大家都目光复杂地看着江既白,林闪闪刚要往嘴里放的芋泥猛地刹住车。
江既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目光在四周搜索,果然,很快在本来就不大的糖水铺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离他们好几桌距离的角落里,顾墨阳视线跳过大半个糖水铺落在她身上。
他身边还有孙一然、纪安。
真是巧得很呢。
江既白收回视线,看大家都不动勺,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来玩,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头,“吃吧。”
江既白说着将自己面前的桂花酒酿圆子端过来拿勺子吃了一口。
酒酿的清甜混合着桂花香在嘴里四散开,缓解了她逛了一下午景区的疲乏。
这糖水的味道还不错。
王浩笑着附和,“大家都吃啊。”
见江既白吃起来,其他人也都不必在乎什么,纷纷端起桌上一碗糖水吃起来。
几碗糖水对如今的顾墨阳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只有林闪闪面露一丝忧色,见大家都在兴头上她也就没说出来。
纪安看面前一碗甜滋滋的东西满脸嫌弃,他看了眼顾墨阳面前的那碗也没怎么动的糖水。
抱怨道:“你说你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偏偏大老远的跑这地方吃什么糖水啊?”
孙一然踹了眼瞎的纪安一脚,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纪安口中的话还没骂出口,顺着方向看见江既白他们一帮人竟也在这家店吃糖水他才明白过来。
这狗鼻子挺灵的,怎么就追到这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这?”
顾墨阳视线越过大半个糖水铺,见江既白吃得甚是满足嘴角不自觉弯起来,“王浩告诉我的。”
看他那一脸痴汉相,纪安啧了一声。
就吃个你点的糖水至于吗?那嘴角扬得都快能把这屋顶掀了。
“原来你们在这,可让我一通好找。”
许佳曼手里挎着个小包风尘仆仆地进来,她把包放下顺势坐在了顾墨阳身边的位置。
顾墨阳蹙眉,冷淡地和她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
许佳曼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嗓音娇媚,“我刚到苏城,小贱说你们在这我就过来了。”
顾墨阳瞥一眼坐在他侧面的纪安,那眼神极冷,看得纪安一哆嗦。
完蛋了,纪安在心里操了一声。
人怎么可以捅这么大的篓子?
天可怜见他要是知道顾墨阳来这糖水铺是为了江既白他肯定不会把行程告诉许佳曼的。
他没想太多,大家以前都是在国外一起同甘共苦的朋友,纪安没理由把自己的行程瞒着许佳曼啊。
可是许佳曼在这他又不好当面向顾墨阳澄清。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要找点事做,纪安自知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心虚地把嘴闭上,沉默地喝面前那碗甜得发腻的糖水。
见纪安在喝糖水,许佳曼道:“一路赶过来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也没喝水。”
许佳曼端起面前顾墨阳喝过的那碗糖水挪到自己面前,“这个是给我点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墨阳还没来得及制止,许佳曼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糖水放入自己口中。
“味道真不错。”
“……”
顾墨阳脸上残存的恬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厌烦。
感受到周遭气压变低,纪安和孙一然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中只有突如其来的强冷空气,和瓷勺子碰到瓷碗的刺耳杂音。
刚才的一幕尽收江既白眼底。
亲密地共用一碗糖水。
许佳曼是什么时候来苏城的呢?
是和他一起来的?
但是许佳曼并未和他一同参加婚礼。
她忽然又想到顾墨阳锁骨那处殷红刺目的咬痕,那种地方留下的痕迹也只有发生亲密关系才会留下。
他和许佳曼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情人,还是……
如果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那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江既白突然思绪纷乱。
五六年的时间男人不堪忍受寂寞与别的女人有染似乎也正常。
但要她接受这种身体上背叛过她的男人。
她无法接受。
江既白食不下咽,连刚才糖水入口的那股清甜感也化作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
见坐在窗边的人起身离开,顾墨阳心空了一瞬,她方才坐下位置的那碗糖水还留在那,没有喝完。
顾墨阳捏了捏眉心对纪安和孙一然道,“你们先去车上等我。”
两人看看顾墨阳又看看坐在他身边的许佳曼起身离开。
许佳曼见纪安和孙一然先离开,先是一惊,随后惊讶又化作能与顾墨阳单独相处的欢喜。
也不枉费自己赶着飞机过来见他。
顾墨阳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他从许佳曼身边的位置挪开。
他锐利的眸压下来,许佳曼打了个寒战,顿时觉得面前的糖水都不香了。
“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对我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他眼神极冷,字里行间不带一点温度,比上次说话的语气更加绝情。
“我念及你和我是同乡,在我最难的那段时间又一起在国外共事过,我给过你面子,对你我已经是一再忍让,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许佳曼怔住,握紧了手中的瓷勺。
“于公我是你的老板,于私我们最多只能算是同学,既然你不做好自己的本分,没有一点边界感,引起了不必要引起的误会,那就只能请你离开和光了。”
离开和光?
许佳曼心跌落到谷底,她握住瓷勺的指尖颤了一下。
“你就非要这么绝情吗?”
顾墨阳:“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许佳曼却依旧不死心,她娇笑道:“你我都是单身,有什么误不误会的。”
“我在追人。”
许佳曼害怕起来,心慌的同时是不可控制的妒意,她强忍着心里酸楚挤出个笑,“追谁?”
顾墨阳讥讽道:“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我顾墨阳自始至终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别的女人我都不感兴趣,所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许佳曼强忍着眼中的热意,她倒了好几班飞机赶过来,她数年的陪伴换来的不过是几句冷漠至极的话。
在国外的那几年是她默默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原来自己几年的青春和付出都抵不过江既白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时间。
她终究是捂不热他的心。
好像也没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许佳曼哼笑的声音里透着破碎。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江既白有如此大的魔力。
从前她是家境优渥的大小姐,自己比不上她,顾墨阳看上她很正常,如今她再普通不过,除了有那张漂亮的脸,可她许佳曼就不漂亮吗?
顾墨阳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江既白未喝完的那碗糖水上,脑中浮现的是她刚才喝糖水的娇憨模样,一手捏着白瓷勺子,一手将头发别在粉嫩的耳廓的侧影。
“她就算哪里都不好我也只爱她。”
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从过去到未来,她只要是江既白,是他的江暖暖,他就爱她。
“还有,在我这里她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许佳曼半晌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面前已经不甜的糖水。
她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再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喝完糖水,程露又带她们去了好几个必打卡的地方去逛了逛,逛完再带她们去吃一顿超级大餐。
一想到明天一早江既白她们就要回京淮了程露就难免地伤感起来。
这两天有她们陪伴实在是太开心了,京淮四美相聚的时间在倒计时。
从离开糖水铺后,江既白一路上没再怎么说过话。
去吃饭之前,刘亚楠嚷着先回趟酒店把脸上的妆卸了,再不卸她就得疯了。
正好回酒店上个厕所休息一下也好,程露就先带着她们回了酒店。
收拾完出来正好碰见一同从酒店下来的纪安和孙一然,却没看到顾墨阳。
江既白眉心蹙了蹙,她想不到这会顾墨阳除了会和许佳曼在一起还会做什么。
两人推着行李箱进电梯,他们是准备启程回京淮的,这一次分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面,王浩和他们热络地聊起来。
林闪闪她们显然对这对狐朋狗友不怎么待见。
“阿阳呢?”王浩注意到纪安一个人推着两个箱子。其中一个尺寸大的是顾墨阳的,他问,“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程露白了王浩一眼,这才几天,一口一个阿阳,叫得怪亲热的。
江既白这才注意到纪安手里的一个行李箱是顾墨阳的。
纪安看了眼江既白,寻思赶紧为自己的错误找补找补,“阿阳他早去机场了,他下午要四点飞国外的航班,这回已经在飞机上了,你说他这次匆匆忙忙的连吴助理也没带,一个人走的我还有点不放心呢。”
孙一然默默地笑了一下,他纪安能不放心?
所以许佳曼并没有和他一同去。
王浩客气地接了一句:“他也真是的,这么忙还赶过来参加我和露露的婚礼。”
“可不是吗!”纪安的目光仍落在江既白身上,他极夸张,“为了参加这个婚礼他可是推了好几个重要会议,来苏城的前一天熬了一个通宵把工作安排完才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为了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电梯门打开,一众人最后看纪安最后把大行李箱推出来。
“他出差行李箱都不带吗?”王浩问。
纪安看了眼黑色行李箱,“也不是不带,关键是这箱子里的东西他用不上。”
林闪闪忍不住嗤之以鼻,“用不上还带,他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见顾墨阳做了许多还讨不到一丁点好,纪安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林闪闪你怎么说话的,他带着些还不是为了你闺蜜啊。”
和程露他们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江既白她们踏上回程的归途。
林闪闪手握方向盘,看了眼坐副驾的江既白,接着目光滑落到她手中的纸袋上。
那是顾墨阳托纪安转交给江既白的,里面是一些防晕车的物品还有她以前喜欢吃的零食。
江既白看着纸袋里这些东西,思绪复杂。
其实这些东西她早已经不喜欢吃了,人的口味随着时间的变化也会变。
就像她自己也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袋子里还有一瓶风油精。
她蓦然想起顾墨阳的车上也有这么一瓶,那是为她准备的吗?
林闪闪见她满怀的心事轻叹一声。
这两天顾墨阳的所作所为林闪闪都看在眼里。
但在林闪闪眼里顾墨阳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宝子,你想过没既然他那么爱你,当初他为什么要提分手呢?”
当年她亲眼瞧见的,江既白被断崖式分手后有多伤心难过。
江既白捏紧手里的袋子,片刻又松开手将纸袋放至脚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说他没有玩弄她的感情,那又是什么原因?
她也想不通。
其实无论是什么原因,林闪闪都无法原谅。
因为结果已经促成,让江既白变成今天这样的是他顾墨阳亲手促成的。
林闪闪扭过头,目视前方笔直的高速路。
安曼达曾因为江既白的病情单独找她谈过话。
未发病的时候江既白看起来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可以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但是她的心病其实一直未根除,内心深处的症结一直都在,这导致她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开朗,那么自信,她会时常陷入怀疑自己的境地。
如果受到外界的刺激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躯体性症状,最严重的就是会自残或者是产生轻生的念头。
江既白曾有过轻生的行为,那个场景林闪闪无论如何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安曼达说过,病人通常会回避自己心理上的问题,拒绝和人沟通排解或者压抑自己的负面情绪,所以作为家属要时刻注意病人的精神状态,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林闪闪当时听完心惊肉跳的,强压着眼里的泪花应着。
顾墨阳就是那个症结之一。
这也是她不希望顾墨阳再次闯进江既白生活的原因。
“你还爱他吗?”林闪闪突然问。
车内安静了一瞬,连半阂着眼在后座的刘亚楠也睁开了眼睛。
江既白看窗外倒退的树影,倏然握紧手指。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
从前一想到那个名字心里是甜的,现在想到那个名字,心里更多的是痛。
江既白没有直接回答,她握紧手中的安全带道:“我会忘记的。”
会忘了他,忘掉过去。
江既白回到京淮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短短。
两天不见如隔三秋,她可想死短短了!
一打开门短短迈着短腿竖着细长的尾巴嘤嘤嘤地朝她跑过来,她的心都快被萌化了。
这就是养猫人的绝顶幸福感。
江既白狠狠地搓了几把短短圆润的包子脸,第二件事就是给土豪姐姐赶画稿。
画完赶快给土豪姐姐发过去,早日画完早日拿钱。
便利店那边请了几天假,周末去了江清福家里一趟,江既白在家闷了几天把画稿给赶完了。
她坐在书桌前,伸手伸了个懒腰,短短睡在书桌上,一只爪子搭下来,温和的阳光照在它的短毛上,说不出的安逸。
江既白把图片一一保存,打开某书,找到Y的聊天框点击“发送”。
刚发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图片忘打水印了,要是对方是个骗子,直接收了图不给尾款也是有可能的。
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消息。
这人不会真是骗子吧。
应该也不会,十张图按照市场价就是三千嘛,她定金都交了这么多。
一直到晚上,Y也没回她的消息。
江既白抱着手机有点忐忑。
直到晚上十一点Y回复了她的消息。
【Y】:图收到了,我很喜欢。爱心/表情
江既白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心里翻腾着金主爸爸马上给钱的喜悦,回复道:
【暖白甜】:喜欢就好,自拍/表情
刚发完信息的下一秒,收到短信提示,尊敬的用户:您的尾号0076的账户于11:14分到账7000元。
金主爸爸也太爽快了吧!
她兴奋得在床上打了个滚,短短一副不明所以呆呆地样子冲她喵了一声。
“短短乖,妈妈在努力挣钱给你买香香的猫条吃!”
江既白撸了把短短,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敲字。
【暖白甜】: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如果您的朋友或者您以后还有这方面的需要都可以找我。飞吻/表情,飞吻/表情。
她真的爱死这种钱多又没有要求的客户了,这种客户能不能给她来一打!!!
【Y】:好的,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飞吻/表情。
【暖白甜】:晚安,飞吻/表情
和光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吴谦见面前的老板单手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在笑,大气都不敢出。
大晚上让他看这个,有种看恐怖片的既视感。
他也不知道这都快下班了,老板突然把他叫过来干嘛。
这一幕太少见,以至于他没好意思打破。
“图已经画好了,我发给你,你看一眼看看满不满意。”
顾墨阳长指在手机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吴谦这边已经收到一连串的消息。
原来老板找他是因为这个事啊。
满不满意地他哪敢说什么,他还敢说江小姐画得不好么?
吴谦点开图片看了看,顿时被惊艳到了。
他虽对画没什么研究,但是他是头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见到自己最熟悉的人。
特征被抓得很好,美的地方被无限放大。
不仅画得像而且画得很漂亮。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总之就是很美。
“谢谢顾总,我老婆肯定会喜欢。”
顾墨阳嘴角上扬,他挑眉道:“你还有没有你老婆其他的照片,或者回去问你老婆她有没有朋友需要,到时候告诉我。”
吴谦愣了一下。
还要啊?
顾墨阳道:“你放心不会让你出钱,就当作是给你的奖金好了。”
吴谦:哈?
虽然江小姐的画很漂亮,可也不能当饭吃不是吗?
这样的奖金他可不可以不要啊?
见吴谦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顾墨阳道:“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吴谦:“……”
原来老板是会开玩笑的啊,还以为他只会一板一眼呢。
这已经是第七束了,今天的花是烟灰紫色的洋桔梗。
送花的人是谁花束里夹着的卡片透露得很清楚。
今天卡片背后会写什么呢?
江既白指尖从花束里拿过那张略带硬度的卡片。
遒劲有力,尖锐锋利的字体,字里行间却透着温柔。
今天看到路边的玉兰花开了,洁白如雪,我又想到了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指尖捏住卡片的力道微微收紧。
她记得昨天的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微凉无风,希望你今天过得开心。
前天的是:京淮的春天来了,一想到可以和你共度这个城市的春天,我就很开心。
话的末尾画了一个笑脸。
卡片的另一面画了一个Q版的江既白,头发束起来扬起笑脸。
线条还是很拙劣,造型一言难尽。
她努嘴,她哪有那么丑。
还抄袭她当年的手法,经过她同意了吗?付版权费了吗?
江既白把卡片塞回花里,连花束一起丢到一个不起眼的墙根。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放在桌上。
弯腰的一瞬间,他打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男人。
西装革履,气宇轩昂,那张英俊的脸就他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淡淡的疏离感中透着几分矜贵,以他看过的人无数人的眼睛来说,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个颇有来头的大人物。
他已经连续很多天都来光顾他们这个人流量不多的咖啡店了。
每次来几乎都是固定的时间,同一个位置。
安静地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服务生不禁想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呢,对面不过就只有一家便利店而已。
顾墨阳回过神来,淡声道:“谢谢。”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杯柄,抬手,抿了一口咖啡。
咖啡的醇香在口中蔓延开。
他放下杯子,将视线重新投向对面的便利店。
花她应该都收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以前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没有送过她这些女孩子喜欢的漂亮东西。
江既白也从未向他抱怨或者同别人比较过。
她说那些东西中看不中用。
他现在明白那是她在维护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真的对她亏欠太多了。
顾墨阳垂眸,轻啜了口咖啡。
三月下旬的京淮,已窥见春意。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开始抽新芽,泛黄的草地也已出现绿意。
他前些年太忙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感受城市里四季的变化。
大概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她。
他从未如此地期待过明天。
又连续过了好多天。
江既白总是可以在家里,或者是在她上班的便利店每天都到不同的花束。
里面躺着的卡片也从未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