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养小皇后by林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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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寺人?无?怨无?悔,一连两月都在?此处。”嬴政轻支脸庞,目光落在?不远处被领着走来的?寺人?身上。
“莫不是知道你能看见他,在?此处做戏呢?”般般十分怀疑,用挑剔的?目光来回盯着这寺人?打?转。
“若有这毅力做戏,这天下还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么?他有可取之处,目的?便不要紧了。”嬴政历来欣赏持之以恒的?人?,更在?意自己能从旁人?身上学?到?什么、吸取到?什么长处。
话音刚落,那寺人?被引着到?了两人?跟前。
般般撇了撇嘴,不乐意的?很,不过她很配合表兄,没太挂在?脸子上耽误表兄的?事情。
那寺人?一见秦王,立即跪拜在?地,目光露出一丝敬仰和欢欣。
“你在那边做什么?”嬴政问。
“回王上的?话,华阳宫变后台阶上留有血迹清理不干净,这千阶台是每次朝臣来往的?必经之地,怎能不保证干净?小人想着必须要清干净,才能正我大秦的?威名,奈何这砖每日经过暴晒,都会显出残留的?血痕,因?此小人每日都来清理。”
般般道:“这砖的?缝隙深而窄,你就算每日都擦,也是擦不干净的?。”那些血水早已融进了砖缝的?泥土中去了。
寺人正了正神色,“公主,正因?擦不干净,才更要每日擦。”
嬴政带着一丝笑意,“笨了些,但?听起来还算忠心,你叫什么名字?”
秦驹立在?秦王政身侧,目光落在?这寺人?身上,心中升起防备。当权者最喜欢的?下属便是有点聪明但?没那么聪明的?人?,因?为聪明与否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听话和忠心。
寺人?微怔,旋即欣喜若狂,“小人?赵高!”
气?氛骤然?凝涩。
般般险些打?翻桌上的?书简,猛地抓紧表兄的?手臂。
赵高承认自己每日擦砖有目的?,但?他说的?全是真?心话,他发了疯的?想侍奉秦王,秦王政从赵国邯郸回到?秦国,从一介质子之子摇身一变成为秦国的?君王,是赵高晚上做梦都在?崇拜的?人?。
秦王政亲自砍下刘喜头颅时,赵高也在?场,他吓得两股战战,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那刘喜的?脑袋滚来滚去,不仅吓疯了阳泉君,被踢了一脚恰好滚到?他这边。
脖子下的?刀口利落平整,慢慢往外渗血,睁大的?眼睛永远停留在?惊恐,还带着一丝的?茫然?。
这眼睛朝向赵高许久许久,他吓得浑身瘫软数次想起身都重新跌到?了地上,他惊悚到?了极致,也对秦王升起了极致的?向往。
他贿赂了内监,得到?了在?千阶台当值的?机会。
没想到?真?的?被秦王看在?眼里叫了过来,他早想过了倘若秦王毫不在?意他,那也没关系,他擦一辈子的?千阶台,每天都能瞧见文?武官员是如何跪拜秦王、如何踩在?他跪着擦洗过的?台阶上的?。
想到?这些,他便血脉喷张,兴奋无?比。
不对,怎么没有声?音了?
赵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
少?年君主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目光如炬,心思令人?捉摸不透,他身侧的?朝阳公主不停地盯着他看,防备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
少?年君主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是错觉么?
赵高不自觉开始颤栗,心里甚是迷茫,他开始疯狂的?思考。
完了,秦王不喜欢工于心计之人??是他哪里露馅了?还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对,秦王多疑,猜忌心甚重,定然?是觉得他别有用心。
“秦驹。”
秦王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
霎时间赵高伏的?更低。
“将他带下去,从今往后跟在?你身边服侍。”
秦驹心里咯噔一声?,面?上盈起一分笑意,“诺,”他尖锐着嗓音,轻轻柔柔的?,“还不快起身啊?你啊,撞了大运了,跟我走吧。”
赵高欣喜若狂,忙不迭从地上爬起身,狂点头跟着秦驹走了。
“表兄!”般般出离愤怒,“表兄难不成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嬴政示意她平静些,被一手狠狠拍开。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我讨厌他,在?得知他就是赵高的?一瞬间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嬴政干脆强抱表妹,让其坐在?自己的?怀里,轻拍她后背安抚,“既然?知晓他是谁,当然?要控制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我还有许多事情未明,暂时不杀他并非要放他一条生路。”
“你看,你又急。”他无?奈,知晓表妹是为了他才愤怒,“别害怕,我不会重蹈覆辙。”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呀。”般般争取道,“就算是我不知晓的?,我也会努力想一想!”
嬴政却平静的?望着她,“般般,你不是我拿来改命的?工具。”
般般狠狠愣住,下意识反问,“什么?”
他放慢语调,一字一句缓慢重复,“你不是我拿来改命的?工具。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的?爱人?,我们孩儿的?母亲,是与我风雨同舟的?伙伴,唯独不是能被利用的?工具。”
“即便那个人?是我,也绝不可以。”
“你告诉我的?已经足够多了,若连人?生路该如何走都要依赖所谓的?‘预言’,那该有多可悲?既定的?命运被知晓,同样会麻痹人?的?心智,让我不再思考,让我只能依赖你所说的?未来。”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绝不会容许自己堕落。”
“我要打?破未来,所以,我不会再追问你未来都发生了什么。”
般般不自觉软下身子,怔怔然?的?望着表兄,她在?消化这些话,“表兄不想知晓自己是如何…薨世,旁人?又是如何看待表兄的?么?”
“不会是多么体面?的?局面?,我已经猜到?了。”嬴政已经思考过了,昨夜彻夜难眠,他想了很多很多,非常多。
甚至这些被广泛的?知晓,会多么的?荒诞和难堪,他也都猜到?了。
“至于后人?究竟如何看待我?”
他还没真?切的?踏上过那条路,后人?如何看待他要紧么?
即便他就是那个难堪身死的?君王,也绝不会在?意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是他完成了一统六国,是他带来了强国之下的?太平,是他平息了百年的?战乱,是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寡人?走过的?路旁人?无?法理解,亦不能亲自走过,旁人?又有何资格、怎敢评判寡人?的?功绩?”
即便此刻的?嬴政不过十五岁,般般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历史书本中所描述的?那位泱泱大国的?主宰者。
甚至连同他脸上的?倨傲与目空一切,都是这样的?吸引人?。
般般眼睛亮晶晶,崇拜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急促的?收着声?儿,“表兄…这片土地之外、海洋的?那边,还有许多许多的?属于其他国家的?土地。”
“后世许多人?都崇拜你,都想让你复活呢,有些国家很坏,攻打?我们华夏,杀了许多许多的?子民,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
“哦?”嬴政这才重新起了好奇,“海洋的?那头还有土地么?”
“有的?有的?。”般般用力点头,用力缠着表兄的?手臂,“表兄以后要把他们都杀了。”
嬴政若有所思,旋即温柔摸摸表妹的?脸颊,“别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般般钻进他怀里,“表兄,我以后都不质疑你的?决定了。”
“可以质疑,”嬴政面?露认真?,“你我是一体的?,表妹有任何不懂的?,我都会说与你听,我有做错的?,表妹也要说出来。”
般般用力点点头,一连在?他脸颊与唇角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他捏住她的?下巴,衔住她乱动的?唇瓣,与她交换了一个缱绻柔情的?湿吻。
般般轻轻推他,“表兄错了。”
他问:“哪里错了?这么快就错了么?”
“手错了。”般般羞窘,“我胸口又不疼。”
他闷闷笑出声?,将她抱进怀里,“好,是我不好。”
两人?抱着安静会儿,嬴政继续看书,般般也认认真?真?的?呆在?表兄身边学?习,她想做个有用的?王后,为表兄分忧。
想起来了什么,她探头探脑小声?问,“表兄,你说咸阳殿的?王座旁会有王后一席之位,是真?的?假的??”
“我何时骗过你?”嬴政轻轻推开她的?脑袋,“既认真?学?习,不要偷懒。”
般般得到?答案,雀跃不已。
她只知晓汉朝的?皇后权力很大,秦朝没有皇后,表兄没有立后,原因?不知晓,或许是姑妹说过的?外戚原因?么?
她肃穆着小脸决心要用功,做一个好皇后。
一连数月,她当真?不曾偷懒。
一转眼,蒙骜攻韩大捷,占据韩国十三座城池。但?很可惜的?是王龁没熬到?这个冬天,在?初冬来临之际离开了人?世。
般般与嬴政一同去送了这位年迈的?活不动了的?将军最后一面?,王翦跪在?床榻前泣不成声?。
王龁的?葬仪大办,王翦继续忠心侍奉君主。
般般很紧张赵高的?动向,时不时跟秦驹打?听,秦驹也担心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寺人?会取代自己的?位置,时常打?压他。
十一月,般般的?生辰来了,今年生辰不同往常,她已然?及笄。
及笄礼举办的?格外盛大,嬴政很高兴,当日宣布要在?次年春夏交织的?四月二十八日迎娶朝阳公主为后。
“四月二十八是我与表兄相遇的?日子。”般般掰着手指算日子,“还有五个月人?家才能嫁给表兄。”
那年雨夜正浓,姬长月敲开了姬家的?大门,正是那日,般般见到?了姑妹身侧的?表兄,他并不认生,也不热络,目光阴沉沉的?,平静无?波、冷漠生疏。
原本是开心的?,但?因?为待嫁是否要回家的?问题两人?吵了起来。
般般要回家,嬴政不许。
“宫里也是你的?家,为何要回家?”嬴政目光沉沉。
“嫁人?就是这样啊,新娘子要回家住!”好吧,般般这句是借口,她实在?太久没有回家长住过,“表兄这样不讲理,那我不要——”
在?般般赌气?的?话即将出口的?一瞬间,嬴政止住了她,“般般!”
般般理智回笼,咬咬唇,撇过头不想理他。
两人?僵持住,过了许久,嬴政妥协,“好吧,允许你回家住,但?要等到?二月份才可以。”
他稍一妥协,般般立即原谅他了,张开双手抱他,“表兄最好了,我们都不生气?了,亲一下。”
姬长月说嬴政是有了软肋便懂得让步。
软肋何其重要呢?
他想把自己懂的?都教给她。
般般纵然?吃力,却不叫苦,每每乖乖的?待在?他身侧,他看书她也看书。
嬴政生辰这一日,一家人?一同用了膳,姬长月很早便回了甘泉宫。
般般咬了咬筷子,好奇道,“表兄,你听说了么,姑妹近日更换了好几批伶人?,要的?都是身强体壮的?伶人?。”
“嗯,听说了,你不要管。”嬴政只当没听见,对他而言,母亲要怎样取乐他都不会阻拦,只要她快乐高兴便好。
他不仅知晓这些,更知晓吕不韦为了取悦太后,在?搜罗秦国上下强壮的?男人?,预备调教了送到?秦宫来。
这范围甚至扩大到?了随军之人?。
般般想的?则是,妈呀敲一晚上编钟么?那好累的?吧!
过了二月,般般正式搬回了姬家待嫁。
刚回到?姬家,吕不韦的?夫人?赵氏便登门拜访了。
彼时般般正与公主炀姜一同叫了说书先生听书呢,说到?精彩处,二人?都意犹未尽,勉强叫停先生,让他去偏房歇息。
赵氏领着女儿登门,十分意外炀姜也在?姬家,连忙跪下请安,“臣妇拜见朝阳公主、拜见炀姜长公主。”
赵氏女儿七岁了,生的?稚嫩,却很伶俐懂事,跪拜的?一丝不苟。
“是照儿,照儿又长高啦。”般般叫她过来走近看。
吕照的?名字取得很巧,吕赵吕照,照即为赵,听起来吕不韦与赵氏十分恩爱,但?般般敏锐的?察觉赵氏对姑妹有着不同寻常的?复杂,这恩爱她不大信。
“是,我们从薛氏那儿过来,她已经生了。”赵氏笑意盈盈的?。
薛氏是嬴政已亡先生姬昊的?遗孀,当年为姬昊守孝一年后,她在?吕不韦的?介绍下,与朝中一前路光明的?小将成了婚,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又生下了孩子。
“那太好了,我还不曾听说。”般般叫来钱银,要她去薛氏那儿送些赏。
炀姜不着痕迹的?打?量赵氏,又瞧了瞧小照儿,“照儿的?名字起得好。”
赵氏忙道,“这都是薛氏帮着取的?名字,这几年我们两家走得近些,我与薛氏说得来,一来二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炀姜也不多说,“照儿,去后院玩耍去吧,羹儿在?那边习武。”
赵氏闻言轻轻推搡女儿的?后肩,“去吧,去吧。”
炀姜见状,与般般交换了个一个眼神。
赵氏善谈,与两位公主说了不少?话,一直到?日落才带着女儿离去。
炀姜一拍桌子,怒道,“你竟也能忍?吕不韦的?野心大得很呢,想当外戚?”
“外戚算不上吧。”般般摇摇头,“这要看羹儿喜不喜欢照儿。”她的?想法很简单,不喜欢便不喜欢,喜欢就喜欢吧,也没什么,表兄才不是那种凭着裙带关系便会提拔官员的?君王。
“吕不韦已官至宰相,他还要做什么?”炀姜很不解。
般般也在?思考,她如今已经懂得收敛,不会再轻狂到?随意将心里话说出来,何况这里是宫外,不是铁桶一般的?宫内。
不过,“我看照儿仿佛也不喜欢羹儿,这事儿啊,成不了。”她要炀姜别乱操心。
“我才不替你操心。”炀姜冷哼了一声?,“快些叫先生出来继续,不听完我今日不回宫,烦死了!”
“那你留下,我们一起睡。”般般笑眯眯,拉了她的?手。
“谁要与你一起睡!”
不害臊。
结果就是还是一同睡了。
炀姜的?睡姿很乖,两人?一同睡到?天亮,她睁眼便瞧见了般般,一下脸红的?彻底。
般般自知小姐妹脸皮薄,还特别口是心非,只当没看见,喊她起身梳洗用早膳。
一日一日过去,四月如期而至。
周制大婚的?六礼被秦简化,更注重实用性?,但?即便如此,这繁重的?各种环节也将般般累的?苦不堪言。
不论嬴政送来的?聘礼,光是姬家的?嫁妆一台一台数也数不完。
不过秦尚黑,这新婚的?礼服也同样以玄色为主。
般般怀里抱着一对幼兔,这是表兄纳采时送来的?活物中的?母兔下的?,这活物里主要是象征忠贞与恩爱的?大雁与鸳鸯,因?着般般属相是兔子,嬴政还送来一对兔子,谁成想那母兔竟然?怀孕了,没几天生了一窝小兔子。
般般决定带着两只小的?回到?秦宫,剩下的?留在?了姬家。
一直到?四月二十八,婚期来临。
这日一大早般般身穿婚服在?姬家等待,听到?奏乐声?从王城传出,她便知晓秦王已经出发。
这一天是秦王大婚,举国同庆,来往行人?在?秦军的?隔当下凑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嬴政亲自牵了王后的?手出来,两人?的?手相触,才发觉有一层热汗,也不知道是谁的?,亦或者两人?都有。
两人?一同乘坐崭新华贵的?车架,红色幕帘将车架四方都遮挡住,漆黑的?车架被描绘了金色的?纹路,一共六辆,王与王后所乘的?在?最前方。
不过来的?时候嬴政是坐在?车内,要带着般般回秦宫时,他亲自驾车以示重视。
般般紧张的?端坐在?车幕内,只能望见表兄的?背影。
她踢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嬴政回过头来,瞧见她规规矩矩遮挡唇部的?笑脸,小声?叫他,“夫君。”
嬴政的?心也如同被踢响的?木板,发出‘咚’的?一声?。
第41章 昏礼之夜(二合一) “这小王后太听秦……
回?到秦宫,婚仪正式开始,高堂之上?并?无男性,赵太后姬长月、华阳太后、夏太后三位齐聚。
新婚夫妇只需对她们稍做礼,目的地是昭阳殿。
般般的礼服沉重,嬴政几乎一路都略微搀扶着她,担心她紧张或者?是走路不稳摔倒。
“头冠好重,表兄。”两人?挨在?一起?,般般便忍不住小声跟他诉苦。
嬴政知晓表妹是什么德行,说?:“价值万金的头冠,全天下只此一冠,我两年前就命天下名士打造而成,内刻有你的名讳。”
“不重了。”早说?啊。
“……”他低笑出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立即也捏了捏他的,压着腔调问,“做什么?”她还当他有话要说?。
他嗓音很?轻,很?轻很?轻,“没什么,只是很?高兴。”
“我也高兴,表兄,今日起?我就是表兄的妻子了。”
表妹的声音格外?雀跃,藏着止不住的快乐,如同掉进蜜罐的蜜蜂,兴高采烈的摇摆蜂尾。
嬴政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何止今日呢,早在?许多年前他一直在?心里这?么认为。
一路脚踩千阶台,踏过红毯来到庄严的昭阳殿,般般稍稍与表兄分开些许,整个大殿被装点?为朱红色,暗红色,隆重到她第?一眼看过去有些犯怵,头顶朱色浪潮一般的绸布随着大殿外?的风微微鼓动翻涌着。
般般肩上?的正红色披衣曳底,上?锦绣巨大的金凤玄鸟。
她与表兄每走过一盏金灯,两旁的文武百官便俯身行一礼。直至行过最?后一盏金灯,她宽摆衣袖,双手?微交握于腹前,百官跪迎。
以往的君王成婚,他只需要立在?高台接到自己的王后即可,嬴政却亲自陪伴自己的王后走此一遭。
接下来是君王与王后共食三牲,台面?摆的是烤的金灿灿的牛、羊、猪,宫奴早将其片好一部分。
般般夹起?一小片羊肉用衣袖遮挡放入口中,一股冲天的膻味直逼灵感盖,让她几欲作?呕。
一只手?忽然递过来,手?心是两颗果脯。
般般眼睛一亮,悄悄悄看了一眼表兄,用衣袖牢牢遮住,塞进嘴巴里解膻。
是桃肉,表兄知晓她吃不得羊肉,且惯爱食用桃子。
只尝了三牲代表君王与王后心怀社稷,爱戴百姓。
其余的肉都分给了百官们。
最?后一步,则是共饮合卺酒,合卺乃是匏瓜切开一分为二,是瓢的形状,淡淡的青色瞧起?来很?是鲜嫩。
但送入口中的一瞬间,般般便尝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苦涩,合着酒的清冽辣口,难喝的她当即吐舌。
两瓣匏瓜用红绳系在?一起?,半般的动作?很?快被嬴政察觉到,“我替你喝。”
“不要。”般般拒绝,“若是喝掉了才能和表兄幸福,那我要喝完才行。”她皱巴巴着一张脸,将匏瓜里的酒大口灌进嘴里,憋着一口气全部吞咽。
他笑着替她擦去唇角的酒液。
礼毕,大殿外?的太阳彻底隐没于地平线,黄昏结束,迎来了夜色。
此乃昏礼。
虽然字不同,但般般理解的是婚礼。
她面?颊红通通地,害羞却又大胆,“表兄,你今日格外?英武不凡。”
嬴政看了一眼空瓢,微微笑着,“这?酒劲儿如此大么。”
往日纵然表妹百般迷恋,却绝不会直接的夸一句他的好相貌,也不知是不愿意低了他一头,还是要面?子,不肯承认自己肤浅。
昏礼结束,百官同宴,般般和嬴政一同回?了寝宫。
殿内有官员疑惑,“大王成婚,没有媵?”
身侧人?摇头,“王后乃是家中独女,并?无旁支姐妹,而且……听说?是王上?不要媵妾。”
官员感慨万千,“少年夫妻,一路相伴。王上?还年轻,现下只顾着宠爱王后,倒也寻常。”
昭阳殿后殿,正是寝宫。
般般才发觉这?里面?也比着新房布置的,到处焕然一新,此前这?里一直空置,据说?是用来祭祀的,并?没有哪一任秦王亦或者?是王后居住在?此处。
将人?送入洞房,一应宫奴们皆消失的无影无踪,殿门紧闭。
般般紧张的不行,表兄帮她取下了冠,这?重金打造的凤冠散发着低调的华贵,她一瞧,内侧当真刻有她的名字:姬承音。
后跟随三小字:夫嬴政
“我喜欢这?个。”她很?欢喜,不住的抚摸,旋即要主动帮表兄取下冕冠。
嬴□□首配合。
完了,对上?表兄的眼睛又紧张了。
“为何、为何寝宫不设在?昭信宫?那不才是秦王寝居么?”般般寻了个话说?,不然她快要脚趾抓地了,慌得不知所以然,心跳也在?加速。
仿佛也没有王后与秦王居住在一所宫殿的,嬴政这?架势是要长久的居住在?一处,所以另行选址。
“旁人?住过的,怎能做你我的新房?”嬴政的指腹轻轻摩挲表妹的脸颊,疑问,“这?些如何洗掉?清水么?”
“表兄不会,我叫从云进来。”
“我先试试。”
他硬要自己来。
还真有专门的清洁工具,是一些略粘稠的膏状,他为表妹洁面?,将这?些细细的抹在?脸上?揉捏按摩,不多时脸上?的妆自动溶解,再用搅了桃花汁的淘米水反复清洗三次,最?后用清水洗净,方可卸完。
“洗干净了么?”般般看不到镜子,只能问表兄。
问罢,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干干的,可见洗干净了。
“应当是干净了。”嬴政也不确定,不过他更想做的不是洁面?,而是探身托起?新婚妻子的脸吻她。
她的嘴唇上?还留有桃子的清香,新鲜的水珠被湮灭于唇齿之间。
般般被吻的突然,其实也不突然,从方才她就感觉到表兄老是看她的嘴巴,她险些没站稳,却被他的手?臂稳稳托住。
这?个吻与以往的都不一样。
一点?不细密,一点?不温柔,一点?不缓慢。
与之相反的狂浪,如同置身海浪溪流中,控制不住的会随着大海漂泊摇荡,无法掌控方向,更无法掌控力度。
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梳妆台上?的东西掉落一地,般般这?才回?神,原来她被表兄托举起?来坐在?梳妆台上?,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正似躲非躲的被亲吻着。
她偶尔喘不过气,向后撤退,面?前的人?却食髓知味一般追吻,一下又一下,克制不住的。
她感觉热极了,浑身燥的很?。
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手?腕撑在?梳妆台上?,再次碰掉了瓶瓶罐罐。
“我要到那边去。”她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声音怎么软趴趴成这?样,像融化的酥山,不仅不冰人?,反而黏黏糊糊的。
她指的是床的方向。
“好。”嬴政自然没有意见,将她抱起?,朝最?里面?走去。
般般到这?时候才有些后悔自己这?些日子还真没学会怎么脱衣裳,脱男人?的衣裳,她解了半晌才将他的腰束解开抽掉丢去一边,手?指在?表兄的注视下微微发抖。
表兄好高啊,用她现代人?的目光看去起?码能有个一米九,而她将将满一米六,被他双臂围困在?中间,当真小小的一只,难怪晌午歇息他偶尔翻身压到她,她会觉得呼吸不过来。
只是两人?挨这?么近的,她便感知到了一股小小的压力。
他的呼吸带着不均匀的停顿,几次想亲自动手?,又不愿意吓到她,只好任由她摆弄。
最?后一层褪去,他白皙的皮肤毕现无疑,微鼓的肌层十分修长美丽,般般只来得及摸了一下,被挤的跌坐在?床榻,脚腕的金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那句你挤我做什么,就此吞回?了嗓子里。
“轮到我了?”他微微偏头,当真做思索状,“从哪儿开始好呢。”
般般微微睁大眼睛,向下瞄了一眼,要不是她看见了……还真以为他不着急呢。也是喔,表兄向来很?会忍耐,他想得到的一定会得到,所以不着急。
不如说?他要掌握主动权,他的主动权很?顾念着她的感受,所以是慢慢的。
她想了想,展开手?臂朝向他。
嬴政的手?指刚触到她的衣襟,被她这?不设防的姿态弄的微讶。
“确实挺公?平的,到你了。”般般扬起?头,“这?叫使唤夫君,快帮我~”
每次生出一丁点?旖旎气氛,总要被她直白的话语弄成单纯可爱的模样,可偏偏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对夫君坦诚,毫不设防,全身全心的信任依赖。
嬴政干脆也不等了,三下五除二将人?剥了个精光。
她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吓得滋儿哇大叫,声音很?快停于他俯下的身形之中。
热气腾腾湿漉漉的吻中,般般不依不饶,寻到空隙便要多疑的质问他,“你怎的这?般熟练?你快说?!不然我不要,你快起?开,人?家不舒服。”
“每日看你穿衣服看会的。”嬴政总不好说?表妹素日里从来不避讳着他,小时候便也罢了,可后来彼此长大了,她仍旧如此。
他的目光逐渐不再清白,却不好太直白的表现出来,他是正常的男性,不可能不想,更何况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又不是圣人?。
“哪里不舒服?”
“哎呀,呜呜表兄是坏人?,我痛,你只顾着自己,一点?也不疼我了。”
“那我轻一些,亲一下?”他哄得耐心。
她哭的可怜,被他悉数吃掉泪珠,吻了耳垂,侧颈,复吻唇瓣,缠绵悱恻。
“你刚才把我的嘴巴都亲麻了。”
他又想笑又无奈,“是我不好,那你亲回?来。”
又过了会儿,他问还疼么?
般般时不时哎呀,好似不太舒坦,但总算不像刚才难受的落泪,她摸了摸,摸到表兄额头一层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