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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养小皇后by林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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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子民的首要身份,是秦王的士与民,而非某个?宗族的成员,”
“慢慢的,象征着宗族成人礼的取字仪式失去了?执行的意义。甚至因为大秦军功爵制下的人人平等,什么贵族血统、权贵世家都没有了?优先性,人们的价值由他的军功以及耕织来体现,不需要用字来彰显所谓的宗族,逐渐也没什么人取字了?。”
嬴政嗤笑一声:“我?秦国崇尚极简的实用主?义,像字这样对富国强兵没有贡献的事物当?然会被摒弃,这些都是糟粕,只是礼仪的装饰品,我?们以军功装点门面,要字有何用啊?”
嬴肇恍然,兴冲冲道,“那我?也不要字了?!”
他皱了?皱鼻子,又说,“为何妹妹要取字?阿母也有小字,是女子都有小字吗?”
“这是因为字演变至今,在女子身上?产生?了?意义上?的变化。”嬴政温和道,“女子的小字,是供家人、夫君呼唤的,不容外?人知晓,甚至有许多穷苦的女子只有自己取的字,没有正式的名。”
这在民间十分明显,许多女子都是单一个?字,不知道到底是字还是名,且没什么实际的含义,供人称呼罢了?。
嬴肇愣了?愣,不可置信:“这便是史书上?绝大多数女子没有名字,只有姓或者?氏被留下来的原因吗?她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问题倒是问到了?嬴政,他稍滞。
般般瞄了?一眼他,低声吐槽,“不是啊肇儿,大约是许多人觉得女子没有资格被记录名字吧。”就连宣太后的名字都成谜。
果然小孩的思维没有被固化,这些区别,就连般般自己都没有留心,却被嬴肇点出。
“阿父,我?们不能这样。”
“……”
嬴政扶额,悠悠然叹了?口气,“好?了?好?了?,知道了?。”
嬴肇关心妹妹,每隔半个?时辰便要进?来看看她,可惜她一直睡着没有睁眼,也不怎么动弹。
姬长月抱了?抱小星枢,念叨说:“这孩子与我?有缘,星月星月,竟然是我?在后了?。”话?虽如此,她仍是笑眯眯的。
“星枢安静得厉害,可见你生?她的时候不曾吃苦。”
“何止。”般般纳闷,“我?预备使?劲儿努力?呢,产婆说出来了?,出来也不吱声,还以为她有什么问题,拍了?她的屁股,她才嗷嗷哭了?两声,好?在声音洪亮,是个?康健的。”
姬长月捂嘴笑着,转而问:“奶娘可寻下人了??”
“有,牵银半年前生?了?个?儿子,徐景褐随大军攻燕去了?,她频频递牌子想做公主?的奶娘,既是个?知根知底的,不需要费心探查底细,我?与表兄都同意了?。”
“牵银是个?机灵忠心的。”姬长月放下了?心,连连点头。
般般与姬长月又聊了?会子,就城外?的店铺多说了?许多,她提到近日以来认得一位苦读的男子,满脑子都是策论,她为人泼辣,拿鞭子抽了?他一顿,他怕了?好?几日,竟然又来了?。
有了?这么一个?乐子,仿佛日子都不再那么无?趣。
如今她与儿子嬴政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层无?形的隔膜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嬴政倒是直接,“母后看中绑了?来取乐便是。”
姬长月:“……”以为我?是你啊?
“那还有什么乐趣?”她让他别管。
姬长月走后,般般道,“原来表兄信奉看中了?绑来取乐便是。”
嬴政:“嗯?”
般般:“所以当?年在邯郸,你也是这样对我?的。”
嬴政:“……”
“我?没绑你。”
“你抓住我?的手腕不许我?走,强行将我?带上?了?马车。”
“那不是舅父舅母商议过,让你跟我?一同走吗?”
“我?当?时不乐意,哭的可惨了?。”
当?然,如今两人说起这个?事情,都是玩笑的语气,并?不当?真。
“表兄当?时是如何想的呢?”
“哭便哭,待上?了?马车哄哄就好?了?。”
“……???”
她抬起手便将枕头砸到他脸上?,“你混蛋!”
嬴政接住枕头,重新垫回?表妹的身下,其间她不解恨的挠了?他好?几下才罢休,他诡异的盯着她闹腾的小脸看,看的她心里发毛。
“看什么?”
“看表妹如今不能下地?,还需食进?补之物,”闹腾起来如同炸毛的狸奴,“我?一准能将你亲的厥过去。”
她惊的眼瞳浑圆,来不及抵抗,被他死死按在床榻上?亲个?正着。
倒是没有真的把她亲昏厥,但确实气喘吁吁了?。
亲罢,他将人哄哄,亲自给她端茶喂饭、按摩腿以及手臂,闲来无?事甚至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解了?,再重新梳好?。
梳完头,他有些得意,认真的打量着表妹的头发,“我?梳头的技艺大有长进?,可以去做个?梳头师了?。”
般般:“那你别当?秦王了?。”
嬴政:“……”他不自夸了?。
般般如何看不出表兄是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男人,有时候的想法也挺天马行空的。
有一回?他突发奇想,说要扩大围猎场地?,觉得目下的场地?太小了?,不够他打猎的,他的儿子也要开始学?这些了?,怎么够用?
他直接在朝堂上?提出来,有臣子问要扩大到什么程度?
他不假思索,猎场自然是越大越好?了?,便说:“东至函谷关,西至雍地?。”
这是整整几百里地?的大工程。
也是他第一次为了?取悦自己想要大动土木。
不切实际。
当?时般般都嘴角抽搐,不知该怎么反驳他。
结果有一个?官员附和说:“好?,王上?此主?意甚妙!”
嬴政也觉得甚好?,很得意:“爱卿懂我?。”
然后那官员下一句就出来了?:“随后咱再多多的豢养一些禽兽在里面,类如雄壮的鹿啊,野猪啊,马啊之类的,若是东边的列国攻打过来,咱们便让鹿顶死他们。”
嬴政:?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也没提过这事。
般般笑话?了?他整整半个?月,笑的他脸面挂不住,“其实鹿真的能顶死人哦表兄。”
嬴政:好?了?别说了?。

公主降生,恰前线传来?捷报。
自荆轲刺秦王之后,王翦、辛胜与李信率领秦军攻燕,在易水以西击败了燕王喜与赵嘉的联军,秦军长驱直入,攻占燕国的都城,燕王喜与赵嘉逃往辽东。
燕王喜不曾想过秦王竟然如此不讲情面,他已将自己亲生儿子的头颅割下求和?,秦王都不为所动吗?
情面?那是何物。
嬴政下令,“命李信至辽东追击燕国余孽,王贲是王翦的儿子,此前攻魏立下战功,让他追击赵嘉余部,势必要剿灭代国!”
般般敏锐的竖起耳朵,李信?
金色长发?的吗?
她前世在小卖部爷爷孙子的手机里见?过。
她已出了月子,没想到能在小公主的满月宴上?听到这个名字。
传令罢,嬴政回过身,“怎么?”
“……没什么。”她微讪。
四岁多的嬴肇一直闹着要抱妹妹,举手举了老半天,牵银迫于无奈,看了看嬴政与般般的脸色,才敢小心翼翼的将小公主交给?他。
“星枢,兄长抱。”嬴肇的力气很大,竟一下就?将襁褓抱住了。
般般怕儿子把妹妹摔了,忙俯下身子虚扶着,“你能抱的住?”
“我能!”嬴肇脸颊憋得通红,愣是不撒手。
端的是引人发?笑。
星枢已会?睁眼,她那对剔透的琉璃眸子的确大而有神,眼睫遗传自嬴政,浓密纤长,黑漆漆的,闭上?眼睛如同敛下一张小扇子。
——就?连眼睛也很像他。
想当初,嬴政就?是凭的这对眼睛迷住了般般。
牵银微笑道,“王后,昭武公主好?相貌,才满月竟有这样的面相,足以窥见?来?日的仪态了,”
“我与表兄的孩子自然不会?丑的。”话虽如此,般般亦是屏住了呼吸,轻轻摸了一下孩儿的脸颊,软得不像样。
约莫是被人摸了,她终于动了动眼睛,忽的张开湿热的小手握住了般般的手指,握得紧紧地。
满月宴来?的人何其多,历经了一系列的庆祝活动,这小家伙终于能重新?看到阿母,竟然盯着目不转睛。
恰好?嬴肇小小的一个抱不动妹妹了,般般忙接过来?,“阿母抱吧,肇儿歇歇。”
“星枢?”
小星枢缓慢地眨眼,密实的眼帘跟着扑闪。
早在嬴肇幼时,奶娘便告诉过般般,这时候的婴孩是看不见?东西的,虽说满一个月可以短暂注视,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模糊。
她竟然会?眨眼‘刷新?画面’。
这个认知和?比喻逗笑了般般,她抱着小星枢轻轻晃了晃,“阿母抱你。”
公主满月,宴请的人数不胜数,所幸章台宫足够的大,天气逐渐炎热,外头也有说笑的。
不多时,一年迈的老妇人拄杖过来?。
从云机灵的低声提醒,“王后,是上?将军王翦之妻关氏。”
“关氏,叫什么?”般般问。
从云微愣,迅速在脑内翻出对应的名讳,“关朱景。”
“真真是好?美的名字。”般般感慨,扬声接应对方,“关老夫人,我可算是见?到你了,此前多年也不见?你赴宫宴。”
“人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王后威仪三千,老身拜见?王后。”
“可万万不必。”般般忙让从云扶起她,“如何能劳动老夫人行礼,上?将军为我大秦立下赫赫战功,老夫人操持家务、拉扯儿女?,也最是辛苦不过了,便是王贲也是您一手教养,他很不错,大王近来?颇为倚重他。”
关朱景欣慰笑笑,很是自谦,“王后谬赞了,都是老身分内之事。”
“听说了公主的名讳,老身便知晓公主被王上?寄予了厚望,想要亲眼见?一见?。”
般般爱听这些话,很高兴给?她看自己的女?儿,“你看。”
关朱景柔和?下神色,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剥开襁褓,她的手背干枯,手骨突出,将腕骨上?所佩的手镯染上?了些许风霜。
“好?俊的公主。”她一连夸赞。
“公主乃是王上?与王后所生,老夫人可瞧瞧吧,这两位容貌如何?”
未见?其人但闻其声,正是卜香莲。
周遭顿时笑做一片。
“好?哇,如今连大王你都敢打趣了。”般般也与她玩笑几句,她素来?与蒙恬的夫人关系要好?,虽说不是交心闺友,也很能说得来?话。
三人说了会?子话,关朱景身子骨当真不太中用,立不住了,便叫人扶回了席间。
卜香莲放低了声音,“妾身听闻关老夫人年轻时也曾随军上过战场,不逊于当今的这些个英雄,只可惜大婚之后便拘泥于后院生活,相夫教子。”
般般愣住,难怪她想要看一看小星枢。
“历来?女?子便是如此,太容易被牵绊住脚步,有了孩儿、需侍奉的公婆、父母,如何上?前线?便是没有府中的这些琐碎事务,哪一样能离得开人呢。”
般般若有所思?,想来卜香莲与蒙恬一同改良毛笔,也是有些才华的,恐怕也不甘心只做个后宅夫人。
般般安慰道,“想要做出些事情,不是非要离开宅院才行,这些日子大王有意重新?修整户籍,要将全国女?子的名讳也收订入册。”
“即便传入后世,做出如此精良毛笔的功劳不仅仅是蒙恬的,更有你的一份,坊间不是还有人为你修像、说你是什么笔娘娘吗。”
卜香莲闻言脸颊一红,“都是庶民们胡闹。”
“我看你心里美得很。”般般吐槽她。
卜香莲的确心里高兴、舒坦,人都有名欲,也不奇怪。
公主的满月宴落下帷幕,两月后,王贲灭赵嘉自立为王所经营的代国,与王翦、李信大军合围燕国余部,生擒燕王喜,燕国彻底灭亡。
燕王喜被押回咸阳,已被剥去君王服制,花白长发?散尽,形容狼狈。
嬴政让人活活割去了他的头颅,与姬丹的摆在一起。
他对姬丹其实没什么感情,幼年玩乐过几年罢了,那些年岁还被参杂了些心照不宣的互相利用,能有多少真情。
可他不太高兴。
般般知他所思?所想,“表兄其实不是为姬丹报仇的吧?”
“外面许多人都说表兄是深明大义,重情重义,为了幼时的玩伴愤怒割去了燕王的头颅,用来?祭奠姬丹。”
“燕王喜实在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君王,他早早立下太子,却不愿让他培养起属于太子的势力,生怕他削弱自己对朝政的控制力。”
般般敏锐的察觉到嬴政对燕王喜的定义是软弱无能,这词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与他的父王嬴异人有隐晦的重合。
他也的确事事倚重吕不韦,即便在他好?好?活着的时候,军政大权也多半是吕不韦说了算。
嬴异人立嬴政为太子非自己主动,而是嬴柱的遗诏。
“他为了自己,可以将自己的太子置于如此险境。”
直到嬴政忽然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般般才彻底明白,昔年嬴异人跟着吕不韦逃命,将他与姬长月遗弃在邯郸这事,他从来?没放下过。
嬴异人的确有苦衷,可人的感受是活的,做不到说翻篇就?翻篇。
般般坐在他身侧,轻轻的抱了抱他,“表兄是觉得倘若先王活的够久,你与姬丹没两样吗?”
“我不是姬丹。”嬴政脸色有些臭。
“噢,表兄比姬丹聪明多了,才不会?做蠢事呢。”般般熟练的顺毛,摸摸他的脑袋,捏捏他的后颈,这套哄他的招数经久不衰,次次都管用。
果然他的脸色和?缓了许多,揽住她的腰,与她靠在一起,“我起初厌恶吕不韦,便是因为他的话,父王总是听的。我也会?想,我身为太子,在朝中树立威信是必要的,可吕不韦是权臣,他想要权倾朝野,我与他只会?是敌人,他理想的下一任继承者?必定也是如同父王一样软弱的君王,便于他掌控。”
“自然,我与吕不韦就?是敌对方,他想要铲除我扶持新?的继承人,父王会?是什么意见?呢?”
“虽然他只活了三年就?薨世了,这些也就?变成了那些年梦中的恐惧,没有发?生的可能。”
燕王喜的人头,象征着幻想中可能会?伤害他的嬴异人,既是幻想的,自然是虚妄的,不存在的。
嬴政能坦坦荡荡的将这些话说出来?,证明他亲手杀死?了那些年少年嬴政的恐惧。
般般懵懵的听了会?儿,默默的握紧了嬴政的手背,“表兄,你当日怎地不与我说?你就?这般自己一个人害怕,自己一个人做噩梦,该有多难?”她言辞焦急难过,想起那些日子她没心没肺,吃了睡、睡了吃,心里什么事都不装的天真单纯,就?悔恨难当。
嬴政擦去表妹的泪珠,“我强带你来?秦国,又并非真的是拿你当任我解闷的玩具,若是让你在宫里活的战战兢兢,我只会?更恨自己无能。”
“可是我好?内疚,我原以为我每日都与表兄待在一起,很自豪我能与你患难与共,今日才知道我活在梦幻乡中,对外面的风雨一概不知!”说着说着,她难过的不行,陷入了一片自责。
“表妹是心疼当时的我了。”
“那肯定啊!疼得不得了!”
“这便足矣。”

第120章 剑舞与起舞 “原来是起了色心啊。”……
般般梦见了嬴政初初即位与蒙骜一同镇压了华阳宫变之后的那天,沐浴着空气?中飘荡的残存血腥味,他将?她高高抱起?来,两人一同在高台上俯瞰整个咸阳宫。
两张笑脸是如出一辙的兴奋。
转醒后,天色尚未亮透,他正睡在她的怀中,这是少有的安稳睡眠。
般般轻轻抚摸他的长?发与后颈,他没?醒,潜意识的收了收圈着她腰肢的手臂,冷冽的脸庞贴在她的胸口处。
……这处原本就柔软,被他的脸挤出一个弧度。
她渐渐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是到了早朝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表兄起?身?了,临走前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待彻底清醒,天光大亮,叫人把小公主抱到内殿,母女俩在床榻上玩了片刻她才起?身?。
五月,嬴肇的五岁生?辰得以大办。
他今日穿的衣裳是般般亲自给裁的,她做了两个多月才做好,慢吞吞的,有时他过来请安,就能看见她正做衣裳。
他很有主意,想穿什么颜色,想穿什么花样的,都有自己的审美。嬴政偏爱玄色,他这儿子与他完全相反,什么花哨喜欢什么。
不?仅喜欢,还?喜欢指手画脚。
“阿母,我?过生?辰应穿一件大红色的衣袍,喜庆。”
“这颜色不?够红,我?不?太喜欢。”
“这个花纹没?有昨日的好看,还?是换昨日看的料子吧?”
不?过花哨归花哨,这小子审美还?是很在线的,非常会搭衣裳,般般听他房里的寺人说,他每日穿的、佩的、戴的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倒是像爹了,这当爹的甚至有点强迫症,不?仅喜欢好看、赏心悦目的东西,还?得摆放整齐,不?能乱糟糟的。
般般就没?这个讲究,她经常乱拿乱放,然?后就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物?件,幸而每天都有宫人洒扫和整理。
大红色的衣袍换上,般般蹲下扯了扯他的衣角,捧脸道,“我?宝粉雕玉琢,好生?俊俏的小公子。”
嬴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冠,咧开嘴巴笑,露出一侧的小虎牙。
得意罢,跑过去看妹妹,想要抱她起?来,“星枢,今日是长?兄的生?辰,你说生?辰快乐!”
小星枢挣扎,小手胡乱的扑腾,‘啪啪’扇了他两巴掌。
“啊~啊~”他一头扎进婴儿摇篮中,强行嘬人脸颊。
般般无语,由从云服侍着梳妆更衣去了。
有太子的奶娘看着,兄妹俩玩的不?亦乐乎,牵银为般般挽发,“奴婢许久不?曾为王后梳发了。”
般般还?是很喜欢牵银的,捡些好话夸她,“现?下为我?梳头的宫奴叫做葵,没?有你梳的好。”
牵银抿唇羞涩笑笑,从云在一旁附和说笑几句。
“你过得如何??徐景褐待你可好?”般般道,“可要说实话,不?要隐瞒。”
“岂有不?好的?”牵银自是毫无隐瞒的,一一道来,“徐家除却夫君,仅剩一位年方十四的妹妹,再过两年也要相看人家了,婆母与公爹待我?很好,夫君素日里行军打仗,不?常在家,我?们四口相依为命,没?有什么矛盾的。”
从云道,“很是,人丁少的人家事儿也少。”
“像那些高门?大户,光是儿女都要七八口,这些个男子成了婚,再立房户,几大家子都住在一处,光是中馈由谁执掌都要斗得你死我?活呢,谁不?想要说话权?”
“细说,细说。”般般听的来了兴致,许是到了年纪自动解锁了对宅斗、宫斗故事的爱好,“怎么斗的,不?许旁人生?孩子,男胎全都毒死那种吗?”
从云稍愣,与牵银对视一眼,双双掩唇偷笑。
“敢取笑我?,快说快说。”般般连声催促。
牵银说了几件她听来的事,发生?在庄襄王在位时,“夏夫人当年每日熬坐胎药,喝的嘴巴都是苦的,却迟迟怀不?上,这是因为华阳夫人命人给她的药方里放了东西。”
“从根儿上便杜绝了她人有孕的可能性,若是怀上了再打胎,许多人也恐遭死婴报复。”
“还?有一件事,华阳夫人当年做太子夫人时,也并非从未有过妊娠,好似是被还?是太子的文王侧夫人下烈性避孕药伤了身?子,有一月连着来了半个多月的月事,侍医仔细检查,才发现?是小产了。”
“昭襄王愤怒难当,当即斩了侧夫人满门?。”
从云咂舌,“文王身?子骨羸弱,华阳夫人那一胎许是来之不易的,恐怕就那一个嫡子了,竟还?未成形就被流掉,昭王自然?愤怒,那是他来不及降生的孙子。”
“算起?来,文王与庄王都是身?子不?好的,表兄康健硬朗,也是令人稀罕的好事了。”般般叹了口气?,有些庆幸幼年时嬴政的勤奋好学。
从云笑眯眯道,“王上善武,文王与庄王仿佛是在武术上并无突出造诣?”她请示似的望向牵银。
“的确。”牵银点点头。
般般感慨加深,“看来我的孩儿都要习武才好。”
——“我?已经在习武了。”
三人回头,正是嬴肇立在不?远处,也不?知听了多久了,太子奶娘抱着星枢随立,“太子殿下等不?及,要进来寻王后。”
“待星枢长?大,我?教?她习武。”他打包票道。
“那感情好啊。”般般戏言,“你可要记着今日这承诺,省得你来日反悔了。”
“我?才不?反悔。”嬴肇跑过来,“阿母,你今日好生?漂亮,是因为肇儿过生?辰,你才精心打扮的吗?”
“什么话你都说得,你怎么这样聪明呢。”般般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的脑壳。
一行人离开昭阳宫来到章台宫,恰撞见嬴政正与李斯在廊下议事,身?旁立着的是王绾与姬承竑。
姬承竑随着李信大军班师回朝,想来是进宫述职的。
不?多时散了,嬴政朝这边走来,率先认认真真的欣赏了片刻,道:“王后今日甚美,寡人愉之。”
“那当然?,今日用的可是蜀地新贡的眉粉,”说着,她将?女儿一把塞给他,“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我?可是瞧见王绾的神色不?对。”
嬴政道:“燕灭,下一个自然?是楚了。”
般般点点头,她还?记得表兄原本是要先灭楚国的,在列国中唯有赵国与楚国最强盛,若能连着灭掉,剩下的不?堪一击。
若非太子丹与赵嘉联合在一处,惹怒了他,他不?会这样快对燕国下手。
“昌平君与昌文君身?上流着另一半血液正是楚国的。”
昌平君可是芈姓人,他名叫芈启,其?弟昌文君名芈颠。
听见这句,般般难得陷入一阵困顿与迟疑中,“此前攻伐列国,相邦从未有过意见,甚至很赞同表兄的雄图伟业,攻伐诸国也频频提出好措施,莫非他有什么意见,不?愿我?大秦攻伐楚国?”
“他没?什么意见。”嬴政摇头,“只是…”说来,他话语中也增添了一份疑虑。
“王绾认为他心中不?愿,此番攻楚要避他为妙。”
般般道,“王绾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防着才好。”
嬴政没?有再说话。
嬴肇的生?辰宴过去,又过了两个月,嬴政忽然?将?相邦昌平君芈启迁至楚国旧地郢陈,让他安抚楚民。
这正是他即将?攻楚的、最为直接的信号。
般般懒懒的趴在他的桌案边,手指随意地扣弄着那些奏疏,“我?看表兄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试探他的立场。”
“丞相之位为他留着,若他能静下心安抚楚民,他仍是大秦的丞相,我?不?做其?他安排。”嬴政道,“这些年,他这个丞相做的很好,并无错处,我?没?道理非要罢免他。”
“那昌文君呢?”般般忽然?想起?了这个人,撇嘴道,“他一贯是个蛮横无头脑的,无愧于他的名字。”
“……”嬴政揉了她的发丝,“自然?是观察后再做打算。”
昌平君就这样上任了郢陈,他是嬴政的亲人,般般当日去送他了。
嬴肇冲他摆手,“表叔祖父早日回家。”
昌平君温和冲他摆摆手,“好。”
也是巧合,今日是韩非的生?辰,嬴肇回去后就到离宫玩耍了。
晚膳般般与嬴政单独用,天气?转凉,让人制了一个绛雪酥云,切开后奶油中夹的果?肉是桃肉,两人一同分食,用了晚膳逗逗女儿,待她困了送回偏殿歇息。
他们则闲来无事奏曲作歌。
七玄琴般般已造诣颇深了,她学的歌多是从诗经中取的词,唱的多了嬴政也能跟着学两句,不?过他唱歌不?太行。
虽说不?至于五音不?全……但确实不?好听。
不?会唱,还?爱听,不?仅听,还?要品鉴。
“你不?会唱,不?要评说。”般般捂住他的嘴巴,“唱不?行,舞表兄应当很在行吧?武舞有共同之处。”
“舞剑可以。”嬴政来了兴致,拉她到院子里舞剑。
“我?为表兄作曲应和。”般般让人将?七玄琴搬到廊下,身?上水红色的舞衣在月下缥缈,长?发铺陈,迤逦在地,如同上好的缎面。
只见嬴政握剑竖于眉前,锋利的剑锋仿若割开了他的眉眼,他忽的睁开眼眸,挥剑破开秋风。
这动作毫无贵族剑舞的婉转飘逸,反而每个劈砍都带着斩断六国生?息的狠戾,不?留情面。
般般压弦,奏出低沉的蓄势待发,指尖似用力又若轻柔。
一阵秋风席来,将?她宽敞的水红色宽袖吹的猎猎作响。
嬴政反手削断略有干枯迹象的枝丫,转身?时佩玉撞响,清脆悦耳,枝丫与纬纱一同裂开,他骤然?收势,剑尖悬于青铜烛灯上方,火焰被斩断半层,颤颤巍巍片刻,重?新燃起?。
跳动的火苗在剑脊上映出他瞳孔中未熄的烽烟。
这哪里是舞剑?
般般手拨琴弦的速度加快,跟上他通身?慑人的气?势。
最后,秦王剑被重?重?顿在地砖上,霎时间起?了一层如同龟甲状的裂纹。
旋即剑入鞘,他回身?望向廊下的人。
她的琴声也一同落下帷幕,风也仿佛停歇了下来,于此情此景下灿然?笑道,“剑客舞女果?然?是佳偶。”
“表兄好生?俊逸不?凡,人家可心动了。”
嬴政望着她,良久后道,“红色舞衣果?然?与你般配。”
“那自然?!”
“我?也来我?也来,换你弹琴了!”般般迫不?及待的起?身?,推搡他到廊下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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