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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养小皇后by林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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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的,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忽的扑过去,两手并用扯住他的两腮。
随行的寺人与宫女们吓得纷纷瞪大眼睛,怕势头不对预备要跪下了。
“表兄的脸怎么厚厚的,硬硬的,我帮你揉一揉。”般般端的一副可爱天真的模样,对着他一顿揉捏搓扁。
嬴政单手撑在肩舆上,不仅不生气,反而向前探身,将脸送给她,“好啊,多谢表妹。”
“……”般般干脆放开他,“好生无趣。”
“哪里无趣?”他问。
她躲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嘟囔说,“你好像都不会生气的,我不曾见过。”
“我怎会生你的气。”嬴政轻飘飘说着,好生坐回去。
无论他们二人如何,有错的一定是旁人。
景阴殿近在咫尺,从肩舆上下来,嬴政牵着般般的手亲自送她进去。
一早有寺人通报,内里的女太傅以及公主们知晓太子殿下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般般终于见到了年长些的几位公主。
阳曼公主笑着冲她招手,要她坐在自己身畔。
般般不晓得这席位的顺序可有甚么讲究,不敢过去,先去看表兄的表情,嬴政轻轻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过去,她才欢欣鼓舞的小跑过去挨着阳曼坐下。
其他年幼些的公主各个欢欣,跃跃欲试想要跟太子说话,他没留下,与太傅说了些话便离开了。
“可用早膳了?”
“用了的。”
般般与阳曼低声交流,身侧忽的落下一道阴影,随即而来一股淡淡的瓜果清香。
扭头一看,竟是个熟面孔。
大公主炀姜。
炀姜年方七岁,小脸稚嫩,尚有婴儿肥,她看了一眼般般带来的东西,“你的墨条一般般,瞧着也不是多好。”
此话一听便带着几分软趴趴的刺。
般般便不大高兴,还未说话,阳曼率先打圆场了,“昌通的墨条已够名贵,妹妹们倘若觉着不好,用姐姐的便是,我这墨条是前些日子王后娘娘所赐。”
王后所赐,那就不是轻易能挑刺的了。
炀姜一噎,眉眼漫上两分郁闷,反复看了好几眼姬小娘,竟坐着不走了。
她将自己的好东西往桌案上一搁,微微扬起下巴,瞥旁边的姬小娘。
阳曼看了她一眼,琢磨着,这仿佛并非是想刻意刁难姬小娘。
可惜姬小娘不搭理她,甚至也没看她炫耀着摆出来的东西。
般般确实没觉得这些墨条有何不同,都是松烟墨制成,只是工艺略有不同,哪一条比另一条高贵?不存在的。
因着新鲜,头一天的课般般听的还算用心,阳曼邀诸位公主一同用膳。
她是诸位公主中唯一拥有封号的公主,自然一呼百应。
席间,三公主赢月忽的发声问道,“姬小娘与王兄一同长大,可有甚么趣事,不若说一说,王兄回宫时日尚浅,我等知之甚少,也不知该如何亲近太子哥哥。”
般般立时盈起警惕心,她可没忘记阿母的教诲,“太子殿下的事,怎可随意说出来?”
“您们是亲兄妹,他是不会疏远公主殿下的,三公主何必忧心。”
有警惕心,但说话也太直了些。
赢月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想狠狠剜她一眼,又碍于公主仪态,勉强抽动了两下嘴角,维持平静。
要是太子愿意被亲近,她何必搁这儿打听呢?
净说废话!!!
一旁的二公主栋阳乐出了声音,她嗓音清脆甜美,即便是取笑人也不刺耳。
赢月本就脸皮薄,当即面红耳赤,怒斥她,“你笑什么?”
栋阳无辜状,“没什么。”她笑自己这个姐姐想讨好人,又遮掩不住心里的不喜和轻视。
不过赢月自傲也正常,她是韩美人之女,险些做了嫡出公主,从前几年她总端着嫡公主的架子,一时还没能转换的过来。
自打子楚登位册封了大赵姬为王后、公子政为太子后,华阳太后便深入简出不大问朝政了,她亲弟心仪的相邦之位都被吕不韦一步拿到,她再有野心,也只能吞下这口气。
因此,韩美人也就失去了华阳太后的庇佑,想必讨好太子是韩美人教导的。毕竟秦王子楚的后宫由王后把持,前朝大事几乎事事听从相邦吕不韦,吕不韦又对太子政欣赏有加。
不论是公子成蛟来日的前途,还是赢月的婚事,都要依仗王后与太子了。
因此,在场的公主们想要讨好太子、讨好姬小娘,并非是为了争宠吃醋,而是为自己的未来。
午膳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阳曼邀请般般到她的意映宫歇晌,两人说得来,她便去了。
“我畏热,一早就用上冰了,你若是觉得太冷,我叫人端出去两盆。”
“不冷的。”这般恰好。
一掀开帘子,凉气扑面而来,舒坦的般般浑身毛孔舒展,她迫不及待要滚上床榻歇息了。
一转头,她便瞧见桌上搁的果盘。
碟中放着五颗拳头那么大的橘子,金灿灿的,她吃惊,“这是——”
阳曼见状,恍然,忙叫人剥开它,“这是楚地特产的果子,名曰柑橘,每年我阿舅便会派人送上好些到咸阳来,可惜宫里头的人都不大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长此以往,便用来熏屋子了。”
她当然认识,是到这个朝代之后没见过了!
原来是楚地特产的啊。
婢女拨开,挑干净白丝,一瓣一瓣的叠成橘子原本的形状放在碟中,般般捡起一瓣,刚送进嘴巴里就被酸成了包子脸,“啊!”
口水和果肉一齐被吐出来。
阳曼公主笑得开怀,虚点她的额头,“你啊你,我方才说宫里人都不大吃,你就不晓得是为何么?”
看见橘子的那一瞬间,般般的眼里只剩下它了,哪顾得上听她说了什么呢?
般般喝了两口蜂蜜水才顺过来气,不知想起什么兴致勃勃,“我能带走一个吗?”
阳曼不知她要做什么,“可以,我宫里还有好些呢,我让寺人给你装些,不是酸的吃不了么?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般般佯装纯然,然后甜笑出声。
不多时两人一同歇晌,睡醒已是申时初,去上课毫无精神。
一整天转瞬即逝,回踏雪轩的路上遇到了公主炀姜,她问她习的如何。
“你到底要说什么?”般般纳闷,她可还记得这位公主翻她那一白眼,铁定不待见她 ,莫非今天追着她就是为了讥讽她。
“……”炀姜板着小脸,“你若是不懂,本公主可以教你。”
般般呵呵一笑,“我才不要你教。”
炀姜当即拉下脸,“你不识好歹,我可是公主,你以为我乐意教你吗?”
“那你为何追着我。”
“我顺路…谁、谁说是本公主追着你,分明是你追着本公主!”
炀姜炸的连衣裳都要竖起来了 ,面颊通红双目圆瞪,气势十足,却一开就便结巴。
而且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辞前后矛盾。
般般狐疑,不由得想往日里她扯谎不会也这样明显吧?
“你喜欢我啊?”她上下打量一阵炀姜,“你想与我做朋友?”
炀姜还从未见过用词如此直白的人,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她反复好奇的瞧着她,呼吸急促了起来,“你……你、你放肆!”
她又给了般般一个白眼,恶狠狠的,翻完转身就走。
般般感到无语,转头跟牵引对视,“你看懂她了吗?”
牵引也不敢随意评价公主,悻悻然摇头,“大公主乃是夏八子所出,夏八子深受大王宠爱,大公主亦千娇百宠的。”
这话的潜台词便是大公主炀姜脾性娇纵跋扈,不是个好相与的。
晚间用膳,嬴政也来了踏雪轩。
一同被带来的,还有分量很大的炙肉。
“好大块,这是什么肉?”般般凑近仔细端详,“不像是猪肉呀。”
秦驹放下一座圆壶,“回小娘的话,此为鹿肉,是殿下今日午后于围场所猎。此为野梨汁,新鲜榨就,酸甜可口,您多尝尝。”
般般惊讶,欢快拍手,“表兄,你能猎到鹿啦!”鹿都是好大一只呢。
“嗯,”嬴政拉着她坐下,“尝尝鲜足以,这东西火气旺盛,贪多要烂嘴的。”
——“今日如何?”
“挺好的呀。”般般嬉笑,“没有人欺负我呢,表兄多虑了哦。”
“哦对了。”
她跑回内室,将阳曼给她的柑橘取出来,“表兄你看这是何物。”
嬴政还真没见过,反复瞧过,看了她满是期待的小脸,“柑橘。”
“……”他怎么知道?????
许是她表情太明显,他搁下柑橘,“你与阳曼相处好,阳曼的母亲是楚国公主,这东西自然是楚地特产,书简中提过稀有的水果,对比描述便能猜得出来。”
秦国的确没有柑橘,几乎所有秦人都是不认识它的。
而嬴政相信,许多东西没有广泛流传,定然有明显的缺点。
“算你聪明。”般般嘀咕,转而偷偷笑道,“柑橘可甜了,我特意留了一颗给表兄,你快吃吧!”
不信他不变脸,嘿嘿。
牵银偷偷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心里也好奇这位温和面具之下的模样。

秦驹忙伸手要来剥橘子。
“是吗,”嬴政轻飘飘看了表妹一眼,摆手示意自己剥,“那要多谢表妹了。”
“不客气~”般般双手托着?小脸,兴致勃勃的瞅着?他。
嬴政复又瞧她?,带着?一丝笑意。
他偶尔会被表妹怪异却又合乎情景的话逗乐,觉得她?稚言稚语,实在可?爱。
秦驹将鹿肉片好?放置于炉架上翻烤,不一会儿?滋滋滋的肉香便四散开来了。
般般有点馋,但?还惦记着?柑橘。
偏偏表兄剥的漫不经心,不急不缓,随着?动作愈发指骨分明,边缘泛着?如玉般的透明。
尽管他的手指长而矜贵,但?掌心有茧子。
牵手的时候她?经常摩挲他的茧子,觉得韧韧的摸着?很好?玩。
视线重新聚焦起来,她?发现他没挑白丝,而是直接掰了一小瓣儿?放进了嘴里。
般般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试探性的盯着?表兄看个不停。
他进食一贯优雅有仪态,咀嚼的幅度不大,不急不慢地,旋即缓慢吞咽,第二瓣儿?已然送到了唇边。
大约是察觉到她?一直盯着?自己,他问?,“看着?我做什?么?”
“啊?”般般被问?得迟疑,“啊…好?吃吗?”
“尚可?。”嬴政没说太多,吃第二瓣橘子的速度适中,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般般了解他,他吃到好?吃的就是这幅德行,因为不好?吃的食物他不会吃第二口,而且极吝啬夸赞,无论好?吃与否,都是‘尚可?’。
莫非她?自己倒霉,吃到了酸的,其他的都很甜?
不对啊,那阳曼公主为何说宫里人不大吃柑橘,不正?是说它很酸吗?
难道他运气好?,吃到了唯一的甜橘?
“……”
“……”
“……”
一时之间,屋里唯有翻烤鹿肉的滋滋滋声。
他神色如常,不似作伪。
般般不信邪,开口问?道,“真的很甜吗?”
“你不是吃过了?”嬴政自然而然的扬眉疑惑,端起杯盏饮了口野梨汁,“甜的。”
般般说:“表兄,我也要吃。”
嬴政调侃她?,“不是说这是给我留的么?”说着?,他将橘子掰开一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给她?。
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这下般般是真的信了,心里懊悔自己怎么不提前尝一尝,这可?是唯一的一颗甜橘子,居然只能吃一半了。
冒着?小小的怨念,她?迫不及待的连着?塞了两瓣进嘴里。
她?没注意嬴政停下了动作,轻轻地抿着?杯盏的野梨汁,一错不错的瞧着?她?。
橘子被咀嚼的第一瞬间,他轻笑出了声音。
下一秒,她?‘哇’的口水横流,牙齿酸倒、舌头吐的飞起,五官扭曲眼角抽搐,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简直酸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嬴政单手支额,笑得不可?自抑。
般般大吃一惊,扶牵银坐好?,指着?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你……你你你你——”
“是甜的,我没说是柑橘。”他手里正?端着?野梨汁。
“你捉弄我!”
“不是你想要捉弄我么?”
“我……”
她?撅起嘴巴,理不直气也壮,憋得满脸通红,也许是被酸的。
嬴政亲自替她?斟满果汁,“甜甜嘴吧。”
她?一时气愤,一连饮了两杯野梨汁。
“你不觉得很酸吗?!”难不成表兄味觉有问?题?不过这想法?一冒出立即就被否定了。
“很酸,特别酸。”他认真道。
“…那你如何忍下来的???”居然还吃了两瓣,一点看不出他说的‘特别酸’!
“小不忍则乱大谋。”
“……”
合着?是为了骗她?的呗?
什?么大谋小谋,都不是好?谋。
她?追着?他要打,他绕食桌而躲,屋里人纷纷努力忍笑。
“我打人不疼的!”
“打孤?放肆。”
他压根不生气,这话说的轻飘飘,还带着?一丝捉弄她?的趣味。
绕了四五圈打不到人,般般诡异的想起知名的‘秦王绕柱’。
提前演练一下,秦王绕桌吗哈哈……也不好?玩。
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无语到,她?停了下来。
嬴政问?:“表情如此古怪,又想到什?么小花招了?”
“没有…”般般若无其事的坐下,娇声说她?不与他计较。
看她?的小表情不像是没有,嬴政刚坐下,就见她?不住的往他身上瞄,“表兄,你这把秦王剑会不会有些过于长了。”
“长么?”嬴政取下来端详,秦剑的确要比他国的佩剑稍长,这是为了杀敌方便,占据有利的位置,就连秦戈也更长更锋利一些,不过,“这是成年?男子的佩剑,于我而言的确有些长,长大了用刚好?。”
这是他刚回秦国,秦孝文王嬴柱赠给他的,按理说这柄剑要交到现秦王子楚手里,可?他越过了自己的儿?子,反而给了孙子。
“是哦。”般般也凑近看。
秦王剑的剑鞘乃是玄色与朱红色交织,顶端镀一层金,嵌两颗透彻的翡翠,剑柄漆黑无比,剑身无比修长,整剑长约四尺多。
可?比划一下,也不是长到拔不出来的地步,为何后世的故事是那样的呢?是乱传的么?奇怪。
也想不通,“大王没收到这柄剑,反而给了表兄,大王会不会觉得没面子呢。”
“不会。”秦王纵然性子软弱,但?他品行温和仁善,是个好?脾气的人。
这秦王剑上一个所斩的有名之人正?是战神白起。
在嬴柱崩世前,嬴政知晓了自己与秦在位最?久的秦昭襄王嬴稷长相有几?分相似,这位嬴稷,正?是下诏令白起用这柄剑自裁的君王。
嬴柱纵然做了一辈子的太子,最?后才当了几?天秦王,但?他对嬴稷这个雄才伟略的父亲极尽崇拜,畏惧又爱戴,从未有过怨言。
嬴稷在位五十六年?,长平之战灭了赵国主力,命白起坑杀赵人四十万降军,并削弱六国,是嬴政心里,他是历代秦王之最?。
虽因此被冠上暴秦的名号,却也真的做到了令秦成为六国最?强。
嬴柱崩世前说,他亦有统一六国的雄心,奈何身子骨不行,看到嬴政时惊为天人,夜夜梦到自己的父王,因此在弥留之际令子楚立他为太子,期望他能完成前辈们所有的期许和壮志。
想到这里,嬴政轻轻抚摸了一下秦王剑。
表兄说不会,那自然是不会,他不确定的事不会说的这样笃定,般般开始用膳。
席间两人又说起了来自楚地的柑橘。
“还有一味稀有的枇杷能入药,但?味道也是酸的,你若爱吃,我派人弄来。”嬴政把剩下的一半橘子放到她?跟前。
般般来气,扭过头说她?不吃,“枇杷我也不吃。”
不过,“表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书看得多,你也知晓。”嬴政一本正?经,“我说的并非画本。”
他曾如饥似渴的吸收知识,不拘正?经书本,杂谈怪志也看一些。
这话说的……
般般嘟囔一句哎呀,夹起烤鹿肉放进嘴巴里,瞬间被惊艳到,“好?好?吃,好?香!”
“不知道姑妹有没有吃过。”
“这鹿很大,我一早分了,给华阳太后、夏太后、父王、母后以及相邦都送了些,这些是特意留了给你的。”嬴政一向周到。
般般咬了一下筷子,犹记得表兄在邯郸时也颇为憎恨吕不韦,回到咸阳之后似乎就变了,不过能助秦王登得王位,想必不是一般人。
她?并不懂前朝之事,悠悠然哦了一句。
酸酸甜甜的野梨汁配上新鲜烤鹿肉,吃的满口生香,她?叫膳坊送来些鲜嫩的豆叶,鹿肉蘸酱,配着?腌菜卷起来吃,口感丰富,十分下饭。
用了晚膳,两人一同在踏雪轩外散步。
嬴政问?她?今日都学了什?么,她?一一作答。
她?反着?也问?他,他也答了,但?她?听不太懂,赶紧叫他别说了。
旋即,他问?起她?写信的事情,“不是说要写信寄回邯郸,怎地今天还没动静?不想你阿父阿母了?”
般般偷偷看了一眼牵银,凑近表兄耳边小声说,“表兄。”
“嗯?”嬴政侧身配合。
“人家有许多字不会写。”
嬴政:“……”
牵银觉得她?有学识,她?才不想在她?跟前丢脸,所以装做明日再写。
这煞有其事的……
她?小小声说话气音很重,他耳廓被弄的发痒。
嬴政轻敲她?的额头,“表兄帮你写,走?。”
回到踏雪轩,般般将自己写了一点点的简牍取出来给他看。
嬴政读了两句,顿住,抬手支起脸庞。
般般疑心他是笑话她?,探头检查他的表情。
他抚摸着?简牍,感知到简牍的凹凸不平,觉得表妹简直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都可?以当木工去刨木头了。
“你先写,有何处不妥,我替你润色。”
这话说的委婉,不过般般听懂了,她?赶紧坐过去,“好?诶。”
岁月倏然静谧下来,棂窗外的竹林迎风摇摆,凉风簌簌,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稚□□声的磕磕绊绊,读到忘记怎么写的,她?便歪头请示表兄。
他会接过毛笔在相应位置写下那个字。
牵银想的不错,般般的确是个话多的人,写完的信能卷成粗粗的一卷,缠绕固定,装进套中系好?。
“可?惜当日走?得太急,我的日日春还留在邯郸,连花种都没带。不晓得它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按时浇水……我也想从云了。”
还有——
嬴政接话,“算一算日子,舅母的肚子也有八个月了,快要临产。”
般般说不出的郁闷,她?仍旧很介意阿母又要生别的小孩,不说是因为事实如此改变不了了,况且阿父阿母仍然爱她?,并非移情了。
俗称,没招了,只好?接受。
嬴政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般般稍惊,下意识为了维持平衡搂住他的脖颈,“表兄?”
近两年?以来,两人都没有再这样亲昵过,再怎么腻歪至多是抱一抱,互相依偎。
他小时候抱她?多些,现如今都大了。
虽然他还未满十岁,般般也不到九岁。
但?按宫里的算法?,两人并不是稚童。
“没有多余的座位了。”嬴政言简意赅,目光垂落在桌案上,旋即狐疑,“你是不是重了?”
“你才重了,”般般当即拔高?嗓门,“你说我胖了吗?”
“是稍胖了些。”嬴政点头,可?见近来养得好?,她?过得不错。
“表兄怎能这样说我?”般般翘起腿看了看,“真的胖吗?”
秦的裤子没有缝上,她?稍微翘起来立刻露出了两条白嫩的腿,赶紧放下,花罗裙垂下,重新遮住了她?的皮肤。
她?侧坐在表兄的大腿上,才会如此,弄得她?有些尴尬。
嬴政将她?的裙摆扯好?要她?别乱动弹,“胖瘦只是视觉上的不同,与美?丑无关,你生什?么气呢?丰腴些身子康健,是好?事。”
“哦。”般般见他不是嫌弃,也不想了,转而笑嘻嘻道,“表兄好?久没有亲人家了。”
上一次他亲吻她?的面颊还是在邯郸的姬家,她?记得真真儿?的。
他捧起她?的小脸,凑近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清浅的触碰。
“怎么不亲脸呢?”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触觉是软软的,若即若离。
“亲脸与亲额头是不同的,以后你就晓得了。”
“那我亲你!”
她?凑近‘吧唧’一下狠狠亲他脸庞。
“湿湿的,别不是把口水留在我脸上了吧?”嬴政擦了一下。
“没有啊!你污蔑我。”般般说,“我又不是会流口水的稚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很快到了入睡的时候,就此分离。
次日清晨起来,般般的天塌了。
她?的嘴角竟长了一个燎泡,红肿不已,疼的她?摸一下都‘嘶嘶’难忍,这无异于毁容,她?伤心的坐在铜镜前哭了好?一会儿?,惨兮兮的。
踏雪轩被哭的手忙脚乱的,请了侍医。
“小娘,您忍会儿?,侍医马上便到。”牵银也急的忙慌,为她?泡了败火的茶。
“我好?疼。”般般话都说不得,因为她?嘴巴里也长疮了,扯开下唇,内里有两颗呢,红红的、白白的,别提多吓人了。
侍医没到,秦驹倒是先到了。
“太子殿下不好?走?开,令仆前来瞧瞧小娘。”
般般气馁,“都怪昨日的烤鹿肉!”虽埋怨,她?心里明白不怪它,“是我昨日贪吃了,明明表兄都劝我少吃点呜呜呜…”
她?疼的眼泪汪汪的。
秦驹瞧仔细了,宽慰她?说,“这不是什?么病,邪火热毒罢了,侍医开些药煎了喝,几?日便能好?全啦。”
般般弱弱的捧着?嘴角,“那你走?吧,让表兄不要担心我。”
秦驹含笑:“诺。”
牵银小心翼翼地放心不下,“热毒是中毒么?”中毒怎么可?能吃几?日药便好?全?而且,毒在何处呢?小娘日日吃食都经由她?的手,若她?因此中毒,她?万死。
“不是呀。”般般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倒是知晓自己嘴里是口腔溃疡了,但?是这时候仿佛没有这个说法?,“就是上火了呢。”
牵银忧心忡忡挨着?床榻边坐下,捞着?小娘的手,“小娘不知,奴婢小时候在家中,邻家有位哥哥邪火入体?,昏睡几?次醒不来,喂了药也不管用,阿伯就做主请了巫术士来驱邪。”
般般听的一愣一愣的,想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崇邪的,不该如此愚昧,可?她?自己都穿越了,怎么解释没有这些东西呢?
……不会真的有鬼吧?
她?浑身一哆嗦,顿觉凉飕飕的。
“那他,后来好?了么?”
牵银摇了摇头,“没有,他浑身滚烫,然后变成傻子了,”说罢她?压低嗓音,“巫术师说他们请他请的晚了,那位哥哥被勾走?了一魄,已无力回天。”
主仆两人俱吓得缩在一起,熬到侍医过来,众人急忙将他迎了进来。
侍医是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被一众小寺人小宫女蜂窝一般拥上来,一头雾水,连声‘哎哎哎,勿急,勿急’,迎面便瞧见了泪泣连连的小娘。
她?容貌生的不俗,星眸微转,眼神灵动,顾盼生姿。
细端详一眼,见她?鼻腻鹅脂,悬胆端正?,鼻尖精致。
笼统扫去,更是香腮胜雪,上有杏眼,下有梨涡。
总而言之,这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独独嘴角生了一颗豆大的燎泡。
“侍医,快帮我瞧瞧吧。”般般苦巴巴的,哀求着?露了一丝撒娇腔。
侍医想起家中的女儿?,也是如此娇憨,惯爱撒娇卖痴的,想来是难受的紧了,于是赶紧凑近去探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肝火未免太旺盛了些,昨日小娘都吃了些什?么?”
牵银忙作答,“早膳用的是米粥,渍,辅之以小菜;午膳乃是蒸饭,爽口时蔬拌菜几?碟,炙羊排,哦还有清蒸鱼,晚膳用的则是炙鹿肉,不曾夜补。”
侍医恍然,点了点头,“鹿肉乃是大补之物,看来因在此物了。”
般般叹气,“太子殿下亦是如此说的。”
当着?外人的面,她?一直称呼嬴政为太子,表兄是私下或者于熟人跟前才会叫的。
“太子殿下慧眼。”侍医待太子敬重,朝东宫方向作揖,旋即打开药箱要配药,“下臣药箱恰好?有苦参,小娘含服一片。”
般般依言照做。
苦参片刚一入口,无法?言说的苦味直冲天灵感。
“别吐,吐出来就没药效了。”侍医制止。
般般苦的连翻眼看天。
侍医又说,“也别咽下去,小娘含着?即可?。”
般般:“……”
要她?怎样!要她?怎样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开了个单子,牵银随他去侍医局拿了药。
药煎药一日三服,苦参一日含服两次。
鲁氏午后到踏雪轩教?课,看见般般嘴角的燎泡也很惊讶,听到缘由忍不住教?导,“任何好?东西,贪多就成了坏东西。”
先生教?诲,怎能不听呢。
“知晓啦。”
不知道是否是药里有什?么药材助眠,般般喝了药昏昏沉沉,鲁氏无奈让她?去歇息了。
嬴政过来时,她?刚睡醒。
他端着?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的检查,她?不大想给他看,躲闪着?捂脸。
“躲什?么?”嬴政复又捏住她?乱动的下巴,“别动,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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