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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之恶揍敌客by随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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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她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阴灰的天空,围巾下的嘴角晕开浅浅的雾气。
纯白的雪构成视野中大片浅蓝的色调。
空气中飘着可见的、灰白的细小尘埃,四周阴灰的色彩构成中,她身上那袭宽大且长及膝盖的红色针织毛衫成了街道上唯一亮眼的色调。
她摸出手机来,打开邮箱。
[到了并盛町后直接来并盛中学。]
让她来并盛町的人在邮件里是这么交代的。
恰逢这时,好几封新邮件发来,就像迸射的玻璃珠一样,将其它她还未查看的邮件都蛮不讲理地挤到了下面去。
娑由一看,是五条悟发来的。
在她重新将五条悟的邮箱加回来后,那家伙就时不时给她发邮件,频率高得吓人,且大部分依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有时候,别人发来的都被他的埋在了下面,要划好久才能看到。
现在娑由依次点开,在看了内容后,她也没有回复,很快就关掉了邮箱。
与此同时,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在看到一个行人时,她上前去轻声道:“你好。”
被她轻声唤住的人是个橘发碧眼的少年。
年龄不大,鼻梁上挂着一副厚框眼镜,清秀而略显平淡无奇的脸一小部分缩在柔软的围巾下,正眨着碧绿的眼睛看着她。
“请问并盛中学是往这个方向走吗?”娑由道。
“呃、嗯。”对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拘谨,但还是伸出缩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给她指了个方向:“从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在看到一家杂货店后往右拐,再走个五百米左右就能看到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怎么走了。”
“谢谢你。”娑由弯着嘴角笑道。
“不客气。”
在同那个人分别后,娑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围巾,在看到无名指上光秃秃后她下意识沿着脖颈摸进衣服里。
在确认戒指串着项链还好端端地挂在那后,她才再次走了起来。
说实话,她有些困扰。
因为这枚戒指的材质和做工实在太粗糙了,一直带在手上的话稍稍磕磕碰碰就容易损坏。
她一边寻思着什么时候回趟家找奇犽帮忙为它施加一层念力做保护,一边循着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路线走,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但还没走到大门,远远的,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挑人影站在那。
娑由一愣,见对方身穿一袭羽绒外套加长裤的男性便服,其金灿灿的头发在一片雪白的环境中很是惹眼。
她尚未走近,就见那人在某一刻抬眼望来,那张属于西方面孔的俊秀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来,朝她轻轻挥了挥手:“娑由。”
“这里这里。”
娑由在他注视中走近,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青年:“迪诺先生。”
闻言,名为「迪诺」的人一愣,随即面露无奈,满含熟稔地笑了:“怎么突然对我加敬语了,像之前一样直接叫我迪诺就好了,我们也才一年多不见吧。”
娑由无辜地眨了眨眼,弯起嘴角笑道:“我还以为再见面时你会希望我这么叫你呢,之前不是一直说想成为像Reborn先生一样被我尊敬的人吗?”
娑由口中的Reborn指的是一位被里世界称为「世界第一杀手」的意大利先生。
当年,她决定在这个世界以杀手的身份活下去的时候,对方关照了她不少,娑由挺尊敬他的,所以她很乐意将「世界第一杀手」的头衔让给他。
而眼前这个人则是叫「迪诺·加百罗涅」,现年二十二岁,是意大利Mafia加百罗涅家族的十代Boss,人称「跳马」,也是Reborn的学生。
当年娑由在意大利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四岁,是个走路都能平地摔的废柴,也不想当什么Mafia继承家族,现在倒是在Reborn的教导下变得还算不错了。
对此,被她看着成长到现在这般模样的人似是害羞地擦了擦鼻尖,明快地笑道:“尊敬什么的,这、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呀,你突然这样说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开心吗?”娑由轻轻歪了歪头,在他橡褐色晶亮的眼睛中轻快地笑道:“怎么说也是一个Mafia家族的Boss了,我还是可以假装尊敬你改口叫你「迪诺先生」的。”
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是咋咋呼呼开始抱怨她的态度了,但是现在迪诺却只是耷拉着眉眼,像是无可奈何一般,轻轻地笑:“假装尊敬什么的,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这么坏心眼。”
娑由不置可否,不再对这个话题多说,而是问他:“你怎么在这呢?”
“reborn叫我来的,你也是吧。”
娑由点了点头。
原来他也是Reborn叫来的,那就难怪了。
她还以为加百罗涅的Boss这么闲,没事来日本度个假呢。
同一时间,在确认这位年轻的Mafia首领此时身边竟没有一个部下在后,娑由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他一起走进学校里。
今天并盛中学放假,学校里看不到学生,
放眼望去,皆是单一的雪景,显得空旷又安静。
其中,迪诺温软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Reborn说你今天会过来,让我特地在学校门口接你,我们也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之前你和Reborn都走了,我可是觉得有些寂寞的哦。”
“不该是高兴自己终于从我们的魔爪下解放了吗?”娑由弯着眼睛道。
“哈哈哈解放什么的……”迪诺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金发,低头望向娑由,说:“我可是很想你们的。”
“哦?真的吗?”娑由轻轻瞥了他一眼。
他立马心虚地移开目光,嘴上还在挣扎:“嘛、嘛……别这么直白嘛,今天能见到你们我还是很开心的。”
他俩就在这样的一言一语中走到了一幢教学楼的后方空地。
期间,迪诺在平坦的雪地上以左脚踩右脚的奇葩姿势摔了三次……啊,忘记说了,迪诺有个部下不在身边就无法发挥实力的废柴Debuff,这个奇怪的设定连Reborn都放弃纠正了。
而他本人偏巧还毫无自觉——
看,他现在正仰起沾满了雪的脸来看她,瓷白的脸好像变得更白了,却还眉眼弯弯地讪笑道:“日本的雪也太软了。”
她觉得不是雪的问题呢。
很快,娑由在迪诺的陪同中如愿见到了约她来此的人。
只见阴天下的空地上,一身黑西装加黑礼帽的小婴儿翘着嘴角站在那。
是的,小婴儿。
没有听错。
被称为「世界第一杀手」的Reborn先生其实是个小婴儿。
不过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好像是中了世界级的诅咒才变成了这副样子,据说原来是个非常帅气的意大利男人呢。
这一点在娑由这里并非秘密。
毕竟她已经认识他二十年了。
当下,Reborn跳上迪诺的肩膀,小小的手拽着他的一缕头发,用稚嫩的声音朝她打招呼:“Ciao,娑由。”
“好久不见,Reborn先生。”娑由望过去,说:“您真是一如既往的帅气呢。”
对方翘着嘴角,弯曲得恰到好处的鬓角依在软软的脸颊边,两颗又大又黑的眼睛盯着她,让人看不出所想。
“你也还是老样子啊。”他说。
简单的叙旧结束,娑由单刀直入:“今天找我来是?”
也是这个时候,她的目光才分给了在场的其他人。
除了Reborn和迪诺这两个熟人外,在场其实还有几个陌生人——两个五、六岁的小孩,两个和她外表年纪差不多的女生、还有四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看上去都很弱呢。
娑由匆匆地扫了一眼,简单地估算了一下他们各自的战力。
“你来后人数就凑齐了。”Reborn对他们说:“介绍一下,这是娑由·揍敌客,我还挺喜欢的一个后辈。”
言毕,娑由顶着那些人各异的目光,踮起脚尖,附在Reborn的耳边悄声说:“Reborn先生,今天找我来是要继续捉弄迪诺吗?比方说把这群人搞得像死了一样吓他?”
娑由之前在意大利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时不时被Reborn叫去帮忙折腾迪诺呢,其中不缺乏下毒、装死、制造恐怖暗杀等等。
Reborn都说是为了他的成长。
娑由现在难免也这样怀疑。
对此,与她只隔着一个Reborn的青年不禁大叫起来:“喂,我都听到了!娑由!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把戏了!”
看样子不是呢。
娑由眼珠子一转,又道:“那是要我悄悄把他们办了?不行的,我前阵子和您说过,我今后想搞经济,不想当杀手了……”
顿了一下,她觉得说得太绝对了,不由得又补了一句:“当然,不是绝对不杀人的意思,如果有不得以的情况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笨蛋。”Reborn用他迷你的小皮鞋踢了娑由的下巴一下,可惜被她眼疾手快偏头避开了。
对方也不恼,而是拉了拉帽檐说:“想一下都知道不是了,之前怕你不小心接到暗杀Vongola十代目候选的任务时我就给你看过照片了吧,这里面有个家伙就是我来日本要培养的Vongola十代目。”
Vongola她知道。
意大利龙头Mafia家族,迪诺的加百罗列都属于它的同盟。
对此,娑由竖起一根食指点了点唇角,笑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好像忘了他的样子了。”
“倒也不怪你。”他翘唇嗤笑一声:“谁叫蠢纲的样子平凡得叫人记不住,如果因此被你误杀了也是他的命吧。”
“不愧是Rebron先生!”娑由雀跃地笑起来:“我就是喜欢您这份豁达又残酷的绅士作风!”
“喂!我可都听到了!Reborn!”这么崩溃出声的是那群人中的一个褐发少年。
娑由寻着望去,见对方在雪地里抖着身子,一张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白,只有鼻尖稍红,偶尔一阵大点的风吹来就能让他在原地冷得抖上一阵,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多么普通又瘦弱的男孩子。
Reborn笑道:“那个看上去最好欺负的就是我现在在培养的学生,沢田纲吉。”
“哦。”娑由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对方褐色的瞳孔。
许是不常被人这么注视,又或许是被他所猜到的身份吓到,少年不禁瑟缩了一下,看上去可怜极了。
对此,他身边的人说:“放心吧!我决定不会让你被杀的!十代目!来决一胜负吧你这个女人!”
“哈哈哈是在玩什么暗杀游戏吗?敌人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吗?”
“噫!!杀人什么的!小春好怕啊!阿纲先生!!”
“只要极限地反击!就不会被杀!”
“哥哥!不要说这样可怕的话,会吓到她的。”
“蓝波大人才不会被一个黑发妖怪杀掉呢!”
“一平也是!”
眼见那群人自顾自吵吵闹闹起来,站在一旁的金发青年却朗朗地笑出声来:“哈哈哈,有娑由你在,再加上这副热闹的景象,总让我想起你以前在我们家族和罗马利欧他们一起陪着我的样子呢。”
娑由眨着眼睛道:“你是指我打断你们每人几根肋骨的事吗?”
“……不,当我没说。”
“嘛,依次介绍一下,笹川京子,三浦春,沢田纲吉,狱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一平还有蓝波。”Reborn的声音在说。
但娑由根本没兴趣记住他们,不管是名字还是长相。
Reborn也不在意,而是接着道:“好了,就当认识了,现在包括娑由你就有十人了,来打雪仗吧。”
“诶?”在场所有人都发出这样的声音,显然来之前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
娑由更是如此。
但是Rebron压根不理会他们的惊疑。
他从迪诺的肩上轻巧地跳到雪地上,摊开一张纸笑道:“既然要打雪仗那就得分组,分成两组吧,这方面我已经给你们分好了。”
沢田纲吉:“不要自说自话啊!”
但其他人都笑着说:“既然是Rebron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沢田纲吉吐槽道:“你们都太惯着他了!”
其实娑由也不太想玩,还是和这群初次见面的人玩,但是既然是Rebron的话,自然有他的用意吧,而且事后给她的相关报酬也不会少。
所以她一时间也没什么异议。
于是,很快就分好了组别。
她和沢田纲吉、山本武、笹川京子还有一个来自中国的小女孩一平一组。
对面则是迪诺、狱寺隼人、笹川了平、三浦春和一个穿着奶牛服的爆炸头小男孩。
这个分组好像有人不太满意,例如狱寺隼人和三浦春,还有迪诺。
但这对娑由来说没什么所谓。
当他们这边开始堆雪当防御墙的时候,橙色短发的少女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凑近娑由,朝她软声笑道:“你好,娑由,我叫笹川京子,你叫我京子就好了,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娑由堆雪的手一顿。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令她愣住。
她蹲在雪地上,表情安安静静的,其漆黑的发尾垂在纯白的雪絮中,像蜿蜒干涸的长河。
她虽然是不打算当杀手了,但是这意味着她能交朋友了吗?
娑由想。
朋友是弱点,是软弱的情感。
大哥一直这么告诉她。
可是,曾经如神明般淡漠的五条悟有了夏油杰这样的朋友,不当杀手的奇犽也有了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的朋友……
而她至今为止,一个被她赋予了「朋友」身份的人都没有。
但这意味着她一定得交朋友吗?
她能交朋友吗?
这本来是无庸质疑的问题。
但是现在却让她如此困惑。
她思考不出答案。
所以片刻后,她只能先以寂静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
对此,笹川京子却只是轻轻笑弯了眼睛。
她好似没有会意似的,但也没再提,而是转言笑道:“我们这边有三个女孩子呢!男孩子只有纲君和山本同学,对面却有四个男孩子,我们要好好加油哦,娑由!”
她注视着笹川京子的眼睛,点了点头。
同时,身旁的一个黑发少年弯下身来,朝她明朗地笑道:“让我们一起加油吧,娑由。”
另一边,迪诺偷偷地去到Reborn身边抗议:“为什么我不是和娑由一组?!Reborn!”
这位里世界的家族Boss神情紧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欲哭无泪地说:“她作为敌人太可怕了!!”
Reborn却这么严厉道:“都是Mafia家族的Boss了,还说这种话可不行,我是裁判,这里除了她外就你最强了,不这样分,难道你想让这群比你小的少年少女们独自面对她吗?”
言毕,Reborn翘起嘴角,以一种欣慰又无辜的表情对他道:“现在能和她对抗的只有你了,迪诺,就算无法赢,也得让她看看你作为男人帅气的成长与魄力了啊。”
闻言,金发青年安静了一会。
几秒后,他一脸认真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说是这样说,但作为一个在家族里受人爱戴的Boss,他回头还是认真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队友:“你们小心点,最好不要和娑由硬碰硬,她的力气以吨计位的,被她的雪球砸一下真的可能会上天堂的。”
“噫!这么可怕的吗?!”
“哦!!极限地燃烧起来了!!”
“哼哈哈!蓝波大人才不怕呢!!看蓝波大人先用手榴弹干掉她!!”
“什么!那女人那么强吗?!太好了!!这样十代目那一队的战力就更高了!”
迪诺:“……救命,有内鬼。”
在彼此砌好防御墙和堆好相应的雪球后,比赛即将开始。
他们将在三十分钟内抢夺放在中间的圆球,若是中途晕倒则算出局,最终球在哪队手上就哪队获胜。
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娑由将自己的编织箱提到了一旁,顺便拿出手机,打算打个电话给五条悟。
但在电话拨出前,反倒是五条悟突然打来了。
娑由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前些天和五条悟吵架了。
吵架原因倒也简单。
距离伏黑惠和津美纪搬来她的小阁楼也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些日子,她会在他们日常的饮食中偷偷下适量的毒。
结果,有一天五条悟发现后,就狠狠地怼了她一顿。
但娑由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惠和津美纪还小,从现在开始适应毒的话,以后身体一定能免疫这世界上大部分毒药的。
毕竟在他们这样的人身边,果然还是要变得强些才行。
娑由是这样想的。
而且她又没打算杀了他们。
她下的量都有好好控制的,顶多让他们头晕闹肚子罢了。
他干嘛要那么生气?
娑由一边这样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五条悟当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她忍不住嘟了嘟嘴。
那个呆子,笨蛋!
心软的、没有危机感的笨蛋!
还敢和她说今年毕业后要留在高专当老师。
哼!她要让他看看Reborn先生和她理念相符的教育方式!
Reborn先生可是拥有着能将废柴化成神奇的教育能力的!
连教师资格证都还没有就说要当老师的家伙快点过来观摩观摩吧!
伴随着她这个想法,手机那头的忙音刚被接通,五条悟夹杂着些许闷的少年嗓子就传来了:[喂,你还在生气吗?为什么不回我邮件?]
……才不是,是他邮件内容太无聊了。
发一大堆家具图片过来干什么?
是在说她像家具木头一样固执吗?
对此,她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雪,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沢田纲吉在喊:“啊!是十年火箭筒!娑由小姐快避开!!”
闻言,她一愣,抬头时只感觉到有什么阴影罩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爆炸的声响,和眼前弥漫开来的粉红烟雾。
她顿时感觉头重脚轻,世界好像在旋转。
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落地的实感。
但不是站在地面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在一瞬间以仰倒的姿势撞进了一片柔软中。
这可真不妙,她瞬间警惕,双手正要作出刺杀的动作,却在须臾间被一只温热的掌心牢牢禁锢住,举向头顶。
就此,手机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了下来,像砸在她身上似的,伴随着烟雾散去,她倏然被一片蒙着雾的蓝占据视野。
这致使她呼吸急促,瞳孔颤动,一脸空白地盯着眼前的事物。
而对方宽大的掌心正在她身下的腰际抚着她的背脊缓缓向上:“还在生气吗?娑由……”
如同攀附无法袪除的影子一样,又像燎原的星火般,她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就此,他突然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她纤细的肩颈上。
这一瞬,娑由的瞳孔因这陌生的刺痛感而紧缩。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嘴角都在颤动。
一定流血了!
对此,她近乎冷寂地发出了声音:“你想死吗?”
可是,那人非旦没有怕,还轻轻地笑出了声。
极近的距离中,对方偏头,温热的唇际似乎扫过了她的脖颈上动脉的所在。
有银白的发丝像雪丝一般垂下来,几乎扫到了她的下巴。
而眼帘中,晃眼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打下来。
一身单薄长袖衬衣的青年逆着光,其高大的影子俯身下来,那张熟悉又瓷白的脸上,一双澈蓝的瞳孔熠熠生辉,正微微眯起,含着迷蒙又危险的笑意。
这一刻,他像撒娇似的,贴着她呼吸的间罅隙,歪了歪头,以一个近乎亲吻的距离凝视她,咧着嘴角,低声笑道:“你舍得杀了我吗?娑由。”
作者有话要说:
娑由:“……想死吗?”
275:“哇!好怕怕哦!”【bushi
十年火箭筒真是好东西【bushi
遁了遁了!!

波维诺家族世代相传的产物。
在彻底意识到这一点后,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来自未来的色彩,迷蒙,且未知。
未知即是危险,危险就需警惕。
娑由不禁提醒他:“看清楚我是谁,五条悟。”
她的声音有些冷,隐含不留情的尖刻,像在对待一只陌生的巨型野兽。
与此同时,娑由挣开了他的禁锢,她发现这个人的力气大了许多,至少她是需要用力才能挣脱他的手的。
对方顺着她的力道放开了,但娑由的手腕上还是留下了方才互相较劲留下的痕迹。
他微微支起身来,头顶上高悬的吊灯是西欧那边的风格,其身形像一座飘浮在海面上的冷峻且高大的冰山,而她是浸在其下晃荡的水影中的鱼。
他用轻飘飘的语调问她:“生气了?”
顿了一下,他又笑了起来,脸上并未有生动的表情,这让他的笑容不带什么真情实感,却很是自然道:“别这么害羞嘛,这样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你觉得我是在害羞吗?”
娑由捂住自己被咬的地方,眨了眨眼睛,反问他。
五条悟顿了一下,也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看上去与其说是缺乏诚意,不如说是手动将自己脑内的一根筋暂时摘除了。
他说:“我错了。”
嗯,表情不太开心,还撇着嘴,像一只被迫按头的猫咪。
显然不觉得自己做错的‘猫咪’拿爪子摸了摸那里,丝毫没有愧意,还用满含骄傲的语气对自己的破坏发出宣言:“需要给你找个ok绷吗?Hello kitty图案的,不过估计得用四个,不好意思呀,咬的范围有点大~”
“不用。”娑由说。
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闻言,轻快与随意一瞬间好像又从他身上冒出来了,五条悟笑了起来,好像将自己临时抛却的一根筋又安回了脑子内,满意地窃笑几声。
他说:“真可惜~”
“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言毕,他坐起身来,穿着黑色长裤的双腿从她身边移开,落下地去,娑由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在一座苍岭绿丝绒的大型沙发上。
沙发因此回弹了一点,娑由的视线焦点随着他的动作,从眼前的十几厘米延伸至一米左右。
从这个角度看去,十年后的五条悟和十年前的相比,外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管是侧脸的线条,还是整体的棱角轮廓,都变得更加分明凌厉。
他的目光微垂,落在前方的厅桌上,伸手从桌上拿过一个带叠盘的圆肚马克杯:“喝点咖啡吗?要加几块糖?”
娑由因此听到桌上的咖啡机煮得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五条悟在浓郁的苦香中侧过头来,后脑勺的白发肉眼可见削短了一截,在晃白的灯光中暴露出一截因低头而拉扯得无暇且光滑的肌肤,看上去很是干爽利落。
青色的动脉像沉寂的河流,蜇伏在他雪白的后颈下。
娑由注视着他的后颈,嗅见他身上萦绕的糖果香和咖啡的苦味混在一起时,顿时有种想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但她忍住了,只是轻轻舔了舔舌尖。
她坐起身来,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一看,没有信号,刚才和五条悟的电话被中断了。
她将手机放回毛衣的口袋里,又将自己方才被这个五条悟扒拉开的围巾重新整理好,见五条悟已经往那杯咖啡里倒了牛奶,还咕咚咕咚扔了好十几块冰糖,没有夸张,真的是十几块冰糖。
作罢,他将其递给她,摊了摊手,笑道:“交换过来也只有几分钟,要干些什么呢?要不要参观一下家里?我们房间可是有婚纱照的哦,要去看一下吗?到时候就不用纠结拍婚纱照时要摆什么pose了,还是说想去外面看一下现在的城市变化,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比如说现在自己存了多少钱?”
这一连串的话,被他用他那根舌头争取在十秒内说完了,不知道是故意不想让她听清还是真的在争分夺秒。
娑由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让目光从风格怪异的屋子掠过。
她见这片面积偌大的客厅被交叉的壁柱和封闭的拱廊切割,天花板是由吊板刻意打造搭建而成的形状,置身在这座房子里,有一种随时都在向上升腾的感觉。
在这之中,茶纱色的帘,敦金色略带暗调的地毯,黑色的钢琴,巨大的玻璃柜,那些逐层挑出的门框,由温暖饱和的色调搭配着恰到好处的冷色,敦实又厚重——其视野的前方,有一扇梯型空间的巨大落地窗,窗帘微掩,窗户上结了薄冰,但她能看见外面正在下雪。
午后的光线透过玻璃,在墙壁上制造出斑驳而诡丽的光,其中,她看见窗户外,有一座巨大的影子正披着雪,在雾蒙蒙的天地间伫立。
娑由正待看清,可是哗啦一声,不知何时到那的五条悟将窗帘拉上了。
她安静地看着他,见他高大的身影回过身,走过来笑道:“诶呀,要出去外面看看吗?本来刚才也准备出门的,之前给你定制的和服到了哦,要去店里拿,不过是十年后的你的尺寸。”
娑由一愣,没有喝咖啡,也没有顺着五条悟的提议走,而是在片刻后道:“我们真的在一起十年了吗?”
她望着他,神色安静又迷茫。
这个问题五条悟好像没料到。
他一边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
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开口时,娑由能看见他的舌尖从上颚掠过,既而带着笑意抵着唇珠吐出来:“真的哦。”
娑由却道:“我们不久前还在吵架。”
五条悟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的咖啡端起来,丝毫没有招待的意识,搅着勺子自顾自喝了起来,一边惊讶地瞪圆眼:“诶,是这样吗?十年前的小事我都记不太清了,那一定是我惹你生气了吧。”
“……”竟然认错得这么滑溜。
不像那家伙一样,会不甘示弱、咬牙切齿和她争论对错呢。
五条悟将咖啡杯放下,高举双手,长袖滑下,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攀着青筋,清晰可见:“老实说,在你来前我也惹她……就是十年后的你生气了,也正在努力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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