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画进漫画后总被误解为是美强惨by江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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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储物宝石。
彦澜懒散的从楚孟浮旁边走过,“楚孟浮,戏台子已搭好,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嘈杂的港口并不突出。
说完,彦澜并未跟在那群流民的后面朝城门走去,而是向前随手一拉,扯出道空间裂缝。
裂缝另一侧是一片黑暗,看不出目的地。
彦澜的目光最后再次落到挂在港口旗帜上的、诺瓦诺港都督的头,似乎轻叹了声,随后身形消失在裂缝中。
楚孟浮再一眨眼,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彦澜给她搭了一个流民老大的戏班子,身份是“楚队长”,大概率就是楚孟浮的真名。配上诺瓦诺港不会再有都督府的已知结局。
楚孟浮大致知道彦澜给她什么了。
一个绝妙的机会。
刚刚那群流民,虽然服饰上非常的诺瓦诺港当地,但是动作间井然有序,根本不像流民。
加上彦澜的姐姐是彦局,异管局总局局长。
楚孟浮估计,异管局最近在诺瓦诺港绝对有行动,最后目的是废除都督府、完全接手诺瓦诺港。
这批流民就是异管局的手笔。
本来这和楚孟浮并无关系,但是彦澜插了一手,让楚孟浮成为这个戏台子的主角。
谁是主角对彦澜来说不重要,但对楚孟浮来说很重要——
她们表世界出身的学生,可以由此开始制造属于自己的根基。
楚孟浮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她知道,她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所以彦澜老师,其实真的很心软。
嘴上说着“与她无关”,行动上却不时的给着帮助。
毕竟现成的戏台子已经搭好,谁当这个主角都行。
“我会做到的。”楚孟浮自言语说道,“我会做的超级完美的。”
彦时也不知道这道空间裂缝的目的地是哪,事实上,她只是随手一拉。
众所周知,人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这就是彦时刚刚的状态。
诺瓦诺港分局目前的负责人是上周总局刚刚调职去分局的巡逻队队长。
彦时只是发了条消息给这位负责人,说派人在弃船外聚集、假装流民,流民的领头她自有安排。
令彦时没有想到的是,异管局来假装流民的巡逻队演技这么好。
从她和楚孟浮走出弃船起,一整个演绎浑然天成。
彦时一时间都摸不清外面这群到底是分局派来假装流民的巡逻队,还是楚孟浮真除了刺杀诺瓦诺港都督外,还兼职去做了个流民老大。
呆滞.jpg
目前派来的那个赛拉管楚孟浮叫楚队长,似乎还带了个别的什么剧本。
彦时在极端茫然和尴尬下,随口说了两句话就拉开空间裂缝离开了现场。
在走出空间裂缝后,彦时用力晃晃脑袋,试图把刚刚的尴尬全部甩掉,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是一间极致奢华的卧室。
卧室中央摆着一张柔软的欧式大床,床身宽大而柔软,床头和床尾皆为深色实木雕刻而成,上面布满精细的玫瑰花纹与卷轴浮雕。床头板高高耸立,弯曲的弧顶饰以金箔镶边,四角则各立一根圆柱,连接起一顶薄纱天篷,纱帘微微垂下。
除了这张床外,卧室中其余家具也无不精致。
从床两侧的镶金小桌,到桌上放着的银制烛台,床边铺着的地毯,再到墙面上贴着的丝绸墙布。
一看就很贵。
彦时得出结论。
她正准备四处走走看看是什么情况,突然她后面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实木的门摩擦地毯,声音小心而细致。
彦时一惊,回头看去。
来人是一名穿着干练制仆装的女子,短发褐瞳,手上捧着一叠衣服,声音平稳:“少主,贵安。午休该出门了。”
彦时:?
她就站在房间中央,这名女子是看不见她吗?
彦时试探性的朝床又走了几步,想透过纱帘看清这间房间的主人的模样。
床上是厚重的丝绒被子,非常平整。
能够一眼看出的空无一人。
所以这名女子的少主这是在哪呢?
彦时又转头四处环顾了一圈。
女子已经走入房间,走到彦时旁边五步距离,恭敬的蹲身,把衣服举到彦时腰间的高度。
“少主,这是今日下午开会的常服。”
彦时缓缓伸手指向自己:“我?”
女仆动作不变,只催促道:“少主,会议快迟到了。”
彦时低头看着女子的头顶:“少主我今天不想开会。”
“请您不要为难属下。”女仆似乎已应对过多次,“局势会有好转的,大人们已经都在想办法了。”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很大。
彦时垂眸。
她目前被错认的这个少主似乎处于一个局势不太稳定的状况。
那么少主临时出逃,似乎也水到渠成。
但是彦时和少主长得应该完全不一样吧,女仆怎么会将她误认为少主?
彦时还没想明白,突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一颗脑袋从门外探出,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阿斯卡,看见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喻幼观穿着一套很简单的休闲装,头发绑成一个马尾,信步走入。
随后在看清房间中央的人影时,猛的一惊,随后又反应过来。
“阿斯卡,你变成彦澜的样子干什么?”喻幼观走近新奇的上下打量。
女仆再次躬身行了一礼,“喻少主。”
熟人啊。
彦时挑眉,对女仆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去开会的。”
说着她接过女仆手上捧着的衣服放到床上。
女仆关上了门。
喻幼观似乎和阿斯卡关系很好,此时正绕着圈观察她,不断啧啧赞叹:“阿斯卡,你的能力似乎又精进了。太像了,要不是我知道彦澜决不会在这儿,我都要以为这是彦澜真人了…”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像不太对…”喻幼观的目光落点在彦时手上戴着的空间手环,抬眼对上彦时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斯卡不应该知道如此微妙的细节。
喻幼观缓缓向后退一步,笑容凝固,“不是吧,真的?”
心态崩裂.jpg
彦时吹声口哨:“喻幼观,好久不见。”
喻幼观:…
“好久不见。”她有些僵硬的回答道。
喻幼观正在思考如何凭空从这里消失。
早知道她就明天再来看望阿斯卡,在城内先多玩一天了。
喻幼观落泪。
“原来这是你的朋友。”房间的窗台上突然传来声音。
彦时侧头看去。
这个房间的窗台很大,有半透明的薄纱挡着。在薄纱的一角,坐着一名女子。
因为床帘是三层,靠边的两层不透明厚丝绒遮住了女子,才让房间看起来空无一人。
此时女子主动出声,彦时才注意到她。
金发蓝瞳,穿着一件白色的长睡裙,面色苍白。
喻幼观走上前去,一把拉开窗帘,“阿斯卡,你在这躲着干什么?”
“我不想去开会。”阿斯卡声音淡淡的,“去了也没用。就是掰扯产业分割。”
“人人都想撕最大的一块肉走。”她语气间带着嘲讽。
喻幼观:“那你还不去?这些本该都是你的。”
“不是所有家族都和喻家主待你一样。”阿斯卡轻叹,“母亲没有留遗嘱,生前对财产的分割也很模糊。我不是她最偏爱的孩子。”
“但是你是名正言顺的少主。加西亚都督死了,你就该是下一任都督。”喻幼观思路清晰。
阿斯卡:“幼观,你知道的,我不想要。”
“所以,”彦时也走近,跳上窗台另外一边坐下,“给我简述下前情提要?”
阿斯卡正在纠结如何应付好友,听见这话立刻转移话题:“好。”
喻幼观冷哼一声。
阿斯卡假装没听见:“这里是加西亚都督府,我是加西亚都督的长女阿斯卡。”
彦时表面风平浪静,内心一片茫然。
加西亚都督是哪里的都督…?
里世界乱七八糟的大家族太多了。东方人族还好些,西方人族领地名字和姓氏都长长的,一个比一个难记。
“诺瓦诺港最近的事在里世界应该已经传开的差不多了?”阿斯卡耸耸肩,“在母亲死后,加西亚都督府立于风口之上。”
“因为加西亚家族在诺瓦诺港x经营已百年,家族财产无数。我父亲早逝,目前府内当家的卡特先生也有女儿,加之最近诺瓦诺港城内局势紧张、暴动越发激烈。继承一事就拖着迟迟未定。”
原来阿斯卡就是诺瓦诺港港口旗帜上挂着的那颗脑壳的女儿。
彦时点头。
喻幼观愤愤不平:“卡特先生不就欺你不争?你要是主动出面,都督府的大多数老臣都会卖你这个长女面子。”
“那是因为我自身能力不硬,远比妹妹要好掌控。”阿斯卡面色如常,平静的陈述着。
“千面明明很好。”喻幼观小声嚷嚷,“能变成任意遇见过的人的样子,多实用啊。”
阿斯卡失笑:“很多灵器和炼金品也能做到这个效果。好了,幼观,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不满。我已经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彦时恍然大悟。
阿斯卡的能力是千面,经常变成别人的样子。所以女仆对于房间中出现陌生人并不惊讶,并且将她认成了少主。
正如喻幼观所说,很实用的能力。
就是没有攻击性,对实力几乎没有提升。
但是很适合去做大盗。
“那你现在是就这么拖着?”彦时总结道,“坐在窗台上,等着府里的属臣决定你的未来,或者等着外面的流民冲进来将你送上断头台?”
阿斯卡对于这两个结局都很坦然:“可以,最好是后一种。这是我欠城中生灵的。”
“都督府内的每一块宝石都带着诺瓦诺港的城内生灵血肉,我生来就带着原罪。”
“但你从来没有想着去改变。”彦时一针见血,“你就是在自我感动。”
“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生来就带着原罪,并且有负罪感。作为加西亚都督的长女,你不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阿斯卡笑起来。
她是很典型的西方人族审美长相。
浓密的金发是卷曲的,蓝色的眼睛是纯澈的,看起来就像祷告书里母神座下的神使,说出来的话确是冷寒的,“因为我不想当异类。”
“给弱小者施加恩惠,是异类中的异类。”
“我承认我的同情,就已经完全不符合母亲对我的教导了。”阿斯卡头靠在窗户的玻璃上,向外望去,“所以母亲更加偏爱妹妹。”
“里世界容不下弱小。”
彦时也侧头看向窗户外。
都督府很大。
阿斯卡作为少主的这间卧室应该是在都督府主楼的高层,望出去能看见都督府内其它的建筑,楼下花园里忙碌的园丁,主道上面色严肃、身旁跟着护卫,行走往来的都督府属臣。
再往外望去,似乎一下就失了颜色。
都督府内的建筑都是色彩明亮的,被精心设计过;都督府外,则是灰色的。
阿斯卡在叹息。喻幼观嘟着嘴,却也没有反驳阿斯卡说的异类。
彦时一瞬明白了,为什么在未来的林彩那个世界里,世界屏障崩塌后,没有人对表世界施以援手。
大家都是人族。
没有人想当异类。
异类会被排斥,会被驱逐。
实力不够的异类,则会沦为下一个弱小的被欺压者。
“谁评判的异类?”彦时收回目光,靠着的玻璃因为长期的贴近变得温热起来,她眉眼肆意,“其它人才是异类。”
“谁要是说我是异类,我就让她永远闭嘴。”
阿斯卡摇头:“可是我做不到。我的能力决定了我的上限。”
“那我还没有能力呢。”彦时一条腿屈起,“实力又不仅由能力评判。”
还可以由别人的脑补评判。
比如她刚上任局长的时候。
“只要想做就去做,无所谓结局。”彦时看进阿斯卡蓝色的眼睛,“毕竟你都已经不害怕死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阿斯卡:“我怕,我怕比死亡更坏的结局。我挺怕疼的。”
“那就跑啊。”彦时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看,你的能力多实用。”
“你有无数次再来的机会。”
喻幼观“噗嗤”笑了:“阿斯卡,我就说你的能力超实用的!”
阿斯卡迷茫的细想了下:“好像确实…?”
彦时:“是吧。”
喻幼观一下兴奋起来,上次彦澜找她时也是现在这个表情。
“彦澜,要做什么?加我一个!”她跃跃欲试,“上次真的太好玩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好几家闹崩了。”
阿斯卡:?
“上次?”
“这段时间诺瓦诺港暴动,局势太紧张了,你没去。”喻幼观解释道,“就是东桐城主在空间间隙办的那个宴会。”
“彦澜和我放了一场超漂亮的烟花。空间间隙东桐城主都赔给彦澜了。”
“是我知道的那个空间间隙?”阿斯卡不确定的和喻幼观确认。
喻幼观肯定:“江陵城就那一个空间间隙。”
阿斯卡这下是真震惊了,“即使是宴会出事,有人陨落,东桐城主都不会把这个空间间隙赔出来。”
“哦,”彦时歪头,“我是异管局局长的妹妹,她得给彦局一个交代。”
彦时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的说出,自己是自己的妹妹了。
阿斯卡:“你是彦局的妹妹,到诺瓦诺港都督府内。”她顿了一下,“来散心?”
彦时:“来挑事。”
阿斯卡:…
好直接。
“你要和我一起挑事吗?”彦时从窗台上跃下。
“也不是不行。”阿斯卡释然一笑,“看来总局是真的在开始插手回收分局掌控权。”
“你想怎么挑事?”
“这看你要什么。”彦时懒洋洋的,“你要是只是为了内心的负罪感稍微轻些,怎样都行。我得换个合作人。”
“你要是要完全颠覆这一切,那就是别的玩法。”
彦时收了随性,目光凌冽的看向阿斯卡,“你要什么?”
阿斯卡:“我…”她深呼一口气,然后吐出。
“我要颠覆这一切。”
彦时又勾出笑来:“那,合作人,你有把握成为下一任加西亚都督吗?”
“只要我想,可以。”阿斯卡点头,“我有母亲的一道空白手令。”
手令是领主的一道意识体,对属臣有极强的约束力。
喻幼观:?
“你有这种好东西,还一直藏着不说?”她是真的震惊了,“阿斯卡,你变了!”
“我们之前明明无话不说的呜呜呜呜。”
阿斯卡有些无奈:“我原先没准备用。”
“我准备把这道手令带进我的坟墓。”
彦时:“如果你是你预想的那两种结局,那你也没有坟墓。”
阿斯卡:…
三人陷入沉默。
“有手令那就好办了。”彦时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加西亚都督死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定把都督府的财产散给诺瓦诺港的居民以示悔过。”
“你作为加西亚新一任都督,要完成母亲的遗愿。”彦时带笑看着阿斯卡,“是吧,加西亚都督。”
阿斯卡是加西亚都督府少主,从小接受的是领主教育,一下抓住了关键:“你要让大家族无法插手诺瓦诺港。”
起码不能用帮忙压制暴动为由插手,因为加西亚都督府已经在散财安抚流民了。
“这个说法拦不了多久的。”阿斯卡冷静的说道,“都督府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武力。”
彦时:“只是表个态。”
“刺客不还在城内吗?”她漫不经心的说道。
楚孟浮会带一伙“表世界出身”的流民,由异管局分局友情赞助。
城内还有一伙原生态的流民。
还有都督府的表态。
够乱了。
也足够了。
三伙闹起来,正好异管局插手镇压。
这局势别的大家族要收拾费劲,但是异管局要收拾可不费劲。
“刺客?”阿斯卡指尖掐入掌心,又慢慢松开,脸上是怅然。
彦时:“你未来的同事。”
“先不提刺客怎么还在城内,”她茫然的说道,“什么叫我未来的同事…?”
彦时:“不对,似乎不能叫做未来的。你们的同事关系已经是现在进行时版了。”
喻幼观倒是有些察觉:“刺客是异管局派的?”
“不是哦。”彦时摇摇头,“只是一个同样想颠覆这一切的小朋友。”
如果刺客是异管局派的,那阿斯卡还有的怨。
毕竟加西亚都督虽然作为都督血腥残暴,但是作为母亲,她并不失责。
她给小时候的阿斯卡提供了温情与教导。即使发现长大后的阿斯卡是一个潜在的异类,她也只是忽视罢了。
但是因为知道母亲的所作所为,阿斯卡才这么痛苦和无法直视自己。
她怨恨自己的懦弱,也怨恨自己的无所作为。
所以阿斯卡在知道母亲被刺杀陨落后的第一反应,是大脑空白。
没有悲痛,也没有欣喜。
只有一种空落落的,一切都结束了的感觉。
现在在听见彦时说刺客只是一个同样想颠覆这一切的小朋x友,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朋友?”喻幼观有些好奇。
彦时:“嗯。瞻周的在读生,怎么不算小朋友。”
“瞻周在读生?!”阿斯卡一回神,大脑反应过来彦澜在说些什么,震惊的出声重复道。
喻幼观倒是陷入了沉默,之后她怀疑的走到窗边,再次低头望去,环顾了一圈都督府内。
“瞻周在读生,刺杀一城都督成功。之后离开都督府,至今无人发现。”喻幼观一言难尽的概括完事件,吐槽道,“阿斯卡,我知道都督府内的护卫不太行,但我没想到已经不太行成这样了。”
“现在连瞻周在读生都抓不住。”
阿斯卡慢慢的、理智的分析道:“她来自哪个主城?哪个家族?有这样的实力,得是主城核心弟子。”
“诺瓦诺港真是感谢惦记。”
彦时倒是笑意变深:“你觉得是其他主城派人来刺杀加西亚都督的?”
阿斯卡:“我承认都督府护卫不太行,但也绝不是一个瞻周在读生可以做到的。她的家族绝对有派人帮助她完成这场刺杀。”
“那就一切都合理了。”
“别人我不太清楚,但是这个小朋友绝对是独立完成的刺杀。”彦时耸耸肩,之后语速放慢,“因为她是表世界出身。”
阿斯卡:?!
喻幼观鼓起掌来,“哇,好酷!”
阿斯卡苦笑:“看来确实是我太懦弱了。”
“表世界出身的学生潜入都督府…”她喃喃自语。
“真酷啊。”
阿斯卡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会在本周就召集都督府中老臣,宣布母亲的手令,着手安排成为新一任都督的上任仪式,以及完成母亲的遗愿。”
彦时点头。
喻幼观跃跃欲试:“彦澜,那我们最近有机会看看这位刺杀加西亚都督的勇者吗?”
彦时还未回答,阿斯卡突然又出声问道:“你之前说的未来的同事,瞻周在读生可无法成为我的同事,表世界出身,她也绝没有更多的势力布置。”
“所以她现在是确认加入异管局了?”
“我觉得一起在诺安诺港内,算共事,就已经是同事了吧。”彦时没有正面回答。
阿斯卡若有所思的垂眸不语。
彦时伸了个懒腰:“那这位加西亚都督,是否可以安排个房间让我休息一会?”
彦时打算先暂时留在加西亚都督府内,和诺瓦诺港异管局分局的负责人确定完她们所有的布置再做打算。
诺瓦诺港城内所有信号塔被毁,城外港口处因为商船氪金建了临时信号塔,还有点信号。
但是要和城内通讯,只能用别的手段。
彦时之前和诺亚诺港异管局分局负责人联系,就是异管局的特殊渠道。
只能传很简短的几条消息,到底不方便。
阿斯卡点头,走到床边拉了拉铃,“我让女仆带你过去。”
在彦澜脚步轻快的跟着女仆离开房间后,房门关上,阿斯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丧。
她抽了抽鼻子,看向喻幼观,“幼观,我还是有点想哭。”
喻幼观上前一步抱住她,轻轻拍着阿斯卡的背,“我知道,所以我来了。哭吧,这里除了我也没别的人。”
“但是我觉得我没什么好哭的。”阿斯卡脸埋在喻幼观的衣服帽子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她死的活该。我只是失去了一个亲人,城内很多的居民,她们家破人亡,失去了能有的全部。”
喻幼观静静的听着,一句未语。
良久阿斯卡眼眶红红的从她的帽檐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冷静,“幼观,你对这位彦澜了解多少?”
“异管局总局那位彦局的妹妹,实力强大的水系大灵师。”喻幼观慢慢说道,“同时也是一位逝者。”
阿斯卡:“逝者?她不是彦局的妹妹吗?”
根据阿斯卡的了解,逝者都是与绝望打交道的亡命之徒,很少会有亲人还在世的。
“对,但如果单论彦澜是逝者,很合理。”喻幼观说道,“因为在此之前里世界完全没有关于彦澜的任何信息,逝者大多在死亡深渊或者流放之地处,所以说得通。”
“问题在于,在此之前里世界也完全没有关于彦局的任何信息。”说着,喻幼观皱眉,“这就很奇怪了。”
“实力这样强大的,能堪称半神程度的大佬,不该没有任何信息。”
阿斯卡也有些费解,“会不会是遗漏了哪里?”
“这得是遗漏了哪里,才能让所有家族都没有关于彦局的任何消息。”喻幼观吐槽。
阿斯卡站直,深呼一口气:“算了,不想了。”
“已经打算站这个队了,没什么好去深究的了。”说着,阿斯卡朝床边走去,拿起之前被彦澜放在床边上的女仆送过来的衣服抖开,一边和喻幼观闲聊,“彦澜既然是彦局的妹妹,那她在异管局内得是步步高升。”
“现在坐到哪个职位了?”
喻幼观:“彦澜,彦澜不在异管局任职吧…”
“诶?”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起来,“彦澜怎么不在异管局内任职?”
“那她还帮着彦局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家族事情?”阿斯卡惊讶的侧头看向喻幼观。
两人面面相觑。
喻幼观:“可能是…彦澜和你一样,很爱这个世界?”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阿斯卡嘴角一抽,“她是逝者。”
“逝者的身侧只伴随着痛苦与衰败。一旦她背弃怨恨,那她将再无法施展出死亡术法。这是逝者遭到绝大多数领地驱逐的原因。”
喻幼观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手撑着脑袋:“我知道,这是书上给的概念。”
“不是书上给的概念,是经过实践了的知识。”阿斯卡纠正道,之后还是有些疑惑,“你确定彦澜是逝者?她看起来可不像。”
彦澜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喻幼观:“彦澜用死亡术法击败了东桐,这是回去以后老太婆告诉我的。”
“喻家主确实不会看错。”阿斯卡套完衣服,百思不得其解,“那彦澜帮着异管局做事,都为些什么啊?”
喻幼观从地上站起身,“不行,我太好奇了,我要去问问。”
说着她向房门走去,“阿斯卡,你把彦澜安排在了哪个房间?”
“主客房。”阿斯卡也朝房门走来,“我和你一起去问吧。”
加西亚都督府内部装饰是真的奢华。
加西亚都督死的不冤。
彦时跟着女仆在都督府内部朝客房走去的时候,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她好穷。
异管局总局好穷。
欧式的走廊装饰都差不多。但内部差别可从细节窥见一斑。
比如加西亚都督府,连走廊铺着的地毯都是镶了碎钻做花的。
就是看多了,感觉有些审美疲惫。
给她领路的女仆异常沉默,彦时就边走边欣赏着沿路墙上的挂画。
这里的挂画挺特别的,墙上挂着的不是人像,而是风景。
都是海。
不同角度,不同时间,不同天气的海。
海连着云,云挂着海。
能够看出来的话画工细腻,就是千篇一律的海一样有些无聊。
彦时收回目光。
前面的女仆停下脚步,“女士,到了。”她躬身说完,替彦时拉开房门。
房间很大,和楼上阿斯卡的卧室是类似的布置,只是少一些居住痕迹。
房门被女仆轻轻带上。
彦时松了口气,扑上柔软的大床滚了一圈,掏出手机。
在准备处理公务之前,当然是先刷会手机,放松休息一下。
她随手点开奇漫app。
《法则之咒》有了新的更新。
彦时刚点开界面,准备进去看看新的更新内容。突然她的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彦时:?
随着敲门声,同时还有呼唤声:“彦澜,彦澜在吗?”
是喻幼观。
不是刚刚才在楼上分开吗?怎么喻幼观又来了。
彦时疑惑的从床上坐起,应声道:“进来。”
喻幼观推开房门,探头探脑,“彦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彦时:“什么问题。”
喻幼观:“你喜欢异管局吗?”
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彦时更加疑惑了,她摇摇头:“一般。”
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工作单位啊。
如果可以,彦时希望每天都是休息日。
“那,”喻幼观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那你还帮着异管局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