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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位面急诊室by鱼籽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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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好是认字。
若是他没有合适的,可以让他的师父推荐几个。
刘天赐听了, 立即说了几个认为不错的青年。
刘师在一旁听了, 觉得这几个孩子也还尚可。
于是姬悦便让他们第二天下午过来面试。
如果合适的话, 他们也可以留下来。
这让刘天赐更开心了, 但是刘师却有些担心。
“仙人,这些孩子的确不错。但是他们都是在册的工匠,不可以轻易离开。只怕仙人要带走他们的话, 还得让章将军帮忙。”
刘天赐从一开始就不是在籍的工匠, 只是以他徒弟的身份跟随在左右。
朝廷发的工钱,也没有他的,所以他想走随时可以走。
姬悦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于是想了想。
“让他们先过来看看吧, 若是合适的话,我再想办法。”
她怎么忘了, 秦朝对户籍的管理十分的严格, 不然也不会有照身符这种东西了。
看来, 她想从这个位面带走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 看来找保安的事情, 没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需要从长计议。
晚饭后, 姬悦正在考虑明天招收保安的事, 却突然听到后门响起了门铃声, 不由得一怔。
她第一反应就是汉武帝回来了,立即起身走出了医办室。
随着她往后门的方向走,她的脑海中也响起了小白的提示音:
【注意,有患者复诊,请宿主选择是否接诊!】
【注意,有患者复诊,请宿主选择是否接诊……】
而这个时候,有人比她更快,竟是吴老。
显然他的想法同她是一样的,认为是汉武帝去而复返。
只是,等吴老打开后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愣了:“霍……霍小将军?”
“霍小将军,你回来了?”
姬悦此时也看到了门口的霍去病,也是一脸惊喜加惊讶。
中午汉武帝刚走,霍小将军晚上就回来了,还真是巧呀!
不过,这也让霍去病遂了心愿。
他不是说了,他永远不想再见到晚年的汉武帝了吗?
“姬姐姐,我回来了。”视线越过吴老,霍去病看向姬悦,“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姬悦听了笑了:“对我们来说,你不过才走了两三日,我们当然不会变了。”
姬悦说着,已经走到了霍去病的近前,上下左右看了他一番后点头。
“又高了,也黑了、壮了……”
而且好像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对她来说只分别了短短三日,但是眼前的霍去病却同三日前截然不同,甚至还有些疏离感。
之前的少年感,似乎已经消失了。
“你这是……”
从哪年来?
反正不管从哪年,也不会是从他那个位面的三天后。
难道又过了两年?
他已经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了?
霍去病笑了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脸颊还出现了一个梨涡,这才让姬悦又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而后霍去病低声道:“第二次出征刚刚结束,我刚回长安,将兵权还给了他……就来了。”
原来是第二次出征刚刚结束呀,那就是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吧。”姬悦听了,招呼道。
这时,嬴政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
霍去病对他笑了笑,跟在姬悦身后,进了医办室。
嬴政眼神微闪,也跟着进了屋。
进了医办室,霍去病发现,这里离他上次来又出现变化了。
不但桌子多了一张,甚至还添置了一张小沙发。
他当即笑道:“姬姐姐,你这里……好像越来越宽敞了呢。”
“当然了,我这里可是又扩大了,比你离开的时候大了三分之一呢。”
对于急诊室的扩张,姬悦很是自得。
“等一会儿我带你去花园看看,里面还种了一棵梧桐树呢。”
“梧桐树?”霍去病若有所思,“凤栖梧桐,的确跟姐姐很配。”
“哈?”
姬悦还真没往其他地方想,更没想过梧桐树在古代的意义,她只是单纯觉得梧桐树的花很好闻罢了。
而且,天热的时候还可以乘凉。
“自然是配的。”这个时候,嬴政也开口了,“是我建议她种这棵树的。”
“这个也不算是种……”姬悦想要解释。
是她从系统里买了一棵,院子出现的时候,这树也就在这里了。
只是,她本想纠正嬴政的话,但是似乎觉得周围的氛围很奇怪,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而这时,却听霍去病又道:“不管是谁建议的,也得姐姐同意。阁下又做不了主?你说是不是,姐姐。”
“没错?那小霍将军也可以建议下。等急诊室再次扩大的时候,让姬悦听你的。”
嬴政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以,下次急诊室再扩充,我一定在。”霍去病冷硬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孩子气。
“我也这样希望。”嬴政微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非常客气,但是姬悦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于是她立即站在两人中间,将他们分开。
“好了,你们先别说了,也别说什么树不树的了,先听我说。”
随着姬悦的话音,两人终于安静下来,一起看向她。
场面的突然安静,让姬悦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先是看向嬴政。
“三爷,你不来我也正想去找你。我明天要招几个保安,毕竟你同二哥不是要走了吗?所以,能不能请你把把关?”
听到她竟然是说这件事,嬴政脸色一黑,哼道:“我们走不走还不一定,姬神医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找接替我们的人,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姬悦只觉得自己的额角一蹦一蹦地跳——她怎么不知道赵端赵三爷,未来的秦三世竟然还有如此别扭的一面?
是之前他隐藏太深吗?
而在这个时候,霍去病眼神闪了闪。
“保安?可是护卫?这个我熟悉,若是赵三爷不愿意,就让我来帮你把关吧。”
这倒……也行……
若是没有霍去病,赵端和姬二哥的确是最好的把关人选。
可眼下霍小将军来了,领兵打仗他最熟了,挑人自然也不是难事。
只是她若是就这么答应下来,赵端会不会不高兴,又说出什么怪话来?
赵端帮她很多,如今他快要走了,她也不想让他别别扭扭地走。
就在这时,却见嬴政又开口了。
“如此也好,明日我同二郎要下山一趟。估计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让霍小将军暂代守卫之职也不错。”
姬悦没想到,刚刚两人还一副不对眼样子,赵端这么快就点头了。
而且,下山?
怎么没听赵端提起过?
刚刚决定的?
她不禁又问了句:“你明天真的要下山办事?”
不是因为心里不舒服?
嬴政点头:“我也正要同你说这件事。正好你这几日招收守卫,我们就先下山,两边不耽误。”
本来姬悦还想再问清楚些,但是霍小将军在,她怕两人又吵起来。
她只好又看向霍去病:“那明天就有劳了。”
“能帮上姐姐的忙,是去病的荣幸。”霍去病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那么……”
接着,姬悦看向霍去病的脸:“霍小将军出征归来便立即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霍去病飞扬的神色立即收敛了下来。
而后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他……还在吗?”
虽然说了不想再见他,但是他还是有些话想要问他……或者说再见他一面。
姬悦摇了摇头,正想说刘彻已经走了。
不想吴老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
“姬神医,你看看你的系统是不是……汉武帝的病历变成灰色的了。”
“灰色的?”姬悦一愣。
汉武帝的主管医生算是吴老,所以吴老的分系统上也能看到他的病历。
“确定确定。”吴老连忙道,“不信您看主系统。”
姬悦连忙打开系统,果然看到汉武帝的名字变成了灰色。
而且,在他的名字的最后面标着三个字“已结算”。
没错,结算后的病人病历会呈现成灰色,也无法再做修改。
只是,结算只能她来做,吴老和小花,甚至赵端都没有这个授权。
所以,到底是谁帮汉武帝结算的呢?
不对,除了她进行结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系统会自动进行主动结算。
想到这个可能,姬悦的脸色立即变了……
未央宫,汉武帝刘彻寝宫。
刘彻已经回来三天了。
那晚,他推开吴老,冲出了急诊室的大门,回到的正是自己的未央宫。
只不过,离开的时候,他是从自己寝宫里稀里糊涂离开的。
这次回来,他是回到了自己寝宫外的花园中。
虽然环境熟悉,但是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已经习惯了急诊室昼夜明亮的刘彻还是心有戚戚。
他打着大不了就喊个“复诊”重新回急诊室的主意,摸黑找着回寝宫的路。
不过走了没两步,便听到一阵小小的呼唤声:“陛下……陛下……你在哪儿呀,陛下。”
“郭穣?”刘彻脸上一喜,立即唤出了声。
他听出来了,找他的人应该是他宫里的侍从郭穣。
不过他唤出了声,之前那一声声呼唤就立即消失了。
刘彻皱眉,提着心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到前面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提着灯笼的佝偻身影。
正是他的侍从郭穣。
看到刘彻,郭穣连忙小跑着冲了过来,来到刘彻面前那一刻,他的眼泪开始哗哗得往下掉。
“陛下呀,您差点要了老奴的命了呀。您刚刚到底跑哪儿去了?”
“刚刚?”刘彻一愣。
“是呀,大概有半个时辰了吧。老奴就是出去一下的功夫,连半盏茶功夫都没到。回了寝宫您就不见了。原来……原来您是来花园里了呀。”
原来,他只离开了半个时辰。
刘彻心下稍安……看来他并没有离开太久。
“嗯,朕出来透透气。”
“您要是出来透气,唤老奴来陪不就是了。一个人万一摔了可怎么好?”
说着,郭穣上前,搀住了刘彻的手。
只是听到他的话,刘彻却沉了脸:“怎么?朕已经老得不能动了吗?”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陛下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郭穣心中一惊,要不是搀着陛下,他都要跪下来了。
随着陛下岁数越来越大,越发的喜怒无常起来。
尤其是卫皇后他们离世后,更是时不时便打杀一两个伺候的侍从。
有的时候,上一刻还在夸侍从伺候的好,下一刻便让侍卫拉出去杖毙了。
现在未央宫中的奴婢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枉死鬼。
连他这个大主管也不例外。
本来,郭穣以为自己此番定要被陛下惩戒了。
哪想到这次陛下只是鼻子“哼”了一声,并没有说出要罚他的话。
郭穣暗暗擦了擦了汗,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的搀着刘彻往寝宫中走去。
他搀着刘彻进了寝殿,服侍刘彻上床躺下后,正要退下。但是一抬头,发现陛下的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仿佛渔网状的东西。
而且头发……头发竟然不见了。
郭穣见状脸色大变,“噗通”一下跪在了床榻前。
“陛下,您……您怎么了?您的头发呢?您这是……这是……”
刚刚在花园里光线太暗,灯笼也只够照清楚陛下的脸。
回寝宫的一路上他又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生怕再把陛下摔了。
伺候刘彻上床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帮陛下宽衣、除鞋袜。
直到此时,借着殿中比外面亮得多的灯光,他才察觉了不对。
怎么陛下不过是消失不见了半个时辰,头发就被剃掉了不说,还带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帽子。要不是语气神态还是同往常一样,他真的不敢认。
“有何奇怪的?”刘彻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的恼火。
“不过是鬼剃头罢了,朕已经将他吓跑了。不然,你以为朕为何会出现在外面。”
“陛……陛下神勇……”郭穣是不敢怀疑陛下的,只能夸了一句。
“自然,朕还是朕。”刘彻说着,颔了颔首,“去,帮我做几件事。”
“陛下请吩咐。”
“第一,帮朕找一顶假发来。”
“假……假发?”
陛下,说好的是神勇呢?
“第二……”
刘彻顿了顿。
“你去找找看,他是不是还留下了后人,应该是朕的曾孙,就在官牢里。五年了,如今也该五岁了吧!”
郭穣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明白过来,心中立即掀起了惊涛骇浪。
都过了五年了,陛下已经很少提卫皇后母子了,怎么就突然提起那位来了?
那位还有后人?
难不成陛下还是想……还是想斩草除根?
想起五年前的祸事,郭穣只觉得脊背发寒。
那一年,宫里宫外,长安城中,死了几万人。前前后后受牵连的,更是有数十万。
那年,那一位全家被杀,陛下可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儿媳孙儿就有任何心软。
皇后娘娘也寻了短见。
后来虽然经过调查,这其中有着很大的冤屈,还有被逼迫的成分在里面。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谋反,就饶恕不得。
如今陛下突然想起了这位曾孙,也不知道对那位曾孙,是福还是祸。
想到这里,郭穣恻隐之心突然升起。
“陛下,如果真是在天牢,一个五岁的孩子在里面呆了五年,只怕是……”
听到他的话,刘彻一瞪眼:“一定在,他一定还活着。给朕去找,立即去找!”
看到陛下的样子,郭穣再不敢多言,连忙道:“喏。老奴这就去派人找寻。”
“立即,马上!”
“喏,喏!”
郭穣听了,立即倒退着离开了。
看来,陛下这已经是笃定那位还在人间了。所以,他也只能让那个孩子自求多福了!
“如果把那孩子找到了,如果找了他。朕一定将他,将他……”
刘彻的眼中闪过恼怒。
三天后的深夜,郭穣带了一个孩子来到了刘彻面前。
孩子很瘦,脸色也很黄。
他虽然身上穿着绸缎衣服,但是空空荡荡的,很不合体。
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衣裳。
他的脑袋大大的,脖子细细的,仿佛风一吹便会被大脑袋带个跟头。
他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但是却像黑葡萄一样,让人一看难忘。
仿佛能将人吸进里面一般。
不过若是仔细看,孩子的这双眼睛同刘彻的十分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这个孩子,刘彻沉声问道。
男孩看了旁边的郭公公一眼,小声道:“我……我叫刘病已。”
“病已?”
刘病已?
霍去病?
这两个名字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呀!
边想着,刘彻看着男孩儿又问道:“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是嬷嬷起的。”
“嬷嬷?哪个嬷嬷?”刘彻看向郭穣。
“是这孩子的奶嬷嬷。五年前因罪被关入了天牢。这孩子一直跟着她,才活了下来。”
郭穣小心翼翼地说道。
刘彻没再追问,而是继续问小男孩:“你可知道,你和嬷嬷犯了什么罪?”
听到刘彻这么问,郭穣的心提了起来,他不敢吱声,只是看着刘病已。
这个问题的回答,可能事关这个孩子的生死。
小男孩愣了愣,然后想了想。
“嬷嬷说,我祖父犯了大错。所以才会全家获罪。是陛下看我年级尚小,才免了我的罪,没判我死刑。”
“哦?”刘彻眼神微闪,“大错?你祖父犯了什么大错,嬷嬷可告诉了你?”
小男孩听了立即摇了摇头。
“我也问过嬷嬷,可嬷嬷不肯告诉我。她说我祖父犯了错是我祖父的事,我那时刚出生,与我无关,也不必知晓。”
“与你无关?”刘彻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说与你无关?”
“是呀。”
刘病已点了点头。
“嬷嬷说,若是陛下也认为我犯了错,那当时就把我杀了,不会只关着我。
既然陛下只是关着我,那就说明,在陛下心里,我同祖父毕竟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刘彻喃喃道,随后沉默下来。
时间慢慢过去,郭穣额头上的汗都快要流下来了。
他低着头,时不时看旁边的刘病已一眼。
刚刚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这孩子,让他小心应对。
所以,陛下问的话,全是这孩子自己说的。
听起来大差不差,但是究竟陛下怎么想怎么看,他就不知道了。
圣心难测呀,谁能想到当初风光无线的卫皇后和卫家,连同太子会在一夕之间倾覆。
自那以后,朝堂中人心浮动,谁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这一下就是五年。
朝中的官员,谁的功劳高过卫家?
谁的威望高过太子?
可还不是让那些酷吏和小人们给扳倒了?
太子和卫家覆灭后,那些酷吏小人们谁不暗暗得意?各种奸邪之人更是蠢蠢欲动。
可最终,陛下一声令下,这些酷吏小人们不也是一家家族灭了?
天威难测呀,谁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什么心思。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因何而死?
终于,过了良久,刘彻开口了:“把丞相叫来。”
丞相田千秋是巫蛊之祸后才当上的丞相,他的前任刘屈氂因为诬陷太子被腰斩,并被族灭。
田千秋深夜被叫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连衣带都系错了。
“陛下深夜召见微臣,不知有何急事要臣去办。”见了刘彻,田丞相连忙拜见。
“丞相,在朕的偏殿,有一个小儿,是朕的曾孙。他和他的奶嬷嬷如今都关在官牢里。
朕做主,将他们放了。你去安排下,将他们送走吧。就送到史家去,交给他外祖母。”
史家?先太子的岳家?
田丞相很快便明白过来。
但他却道:“陛下,官牢里少了一个犯人,即便此人是个孩子,只怕也不好交代。陛下要以什么理由将他放走呢?”
听了田丞相的话,刘彻狠狠一拍床铺。
“朕的牢狱,朕想放一个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田千秋,朕以为你是个通透的人,才让你做了朕的丞相。难道你也要像外面的人一样吗。想要害朕,害朕的子孙?”

“陛下,并非臣不想尊陛下的旨意。只是陛下,凡事皆有法度。
您若是随意释放天牢犯人, 难保不会有人借题发挥。到时候对陛下和那孩子都不好呀。”
平白无故从天牢里放人。知道的是陛下放的,不会过于追究。但是若被有心人察觉,将这孩子诬成了逃犯, 当时便打杀了, 事后说不知道, 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 就算要放,也要先洗清这孩子的罪名,让他正大光明的从官牢里走出来。
“你是说……”刘彻也瞬间明白过来, 脸色一沉, “朕明白了,是朕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言罢,他又道:“行,你去拟个章程来。也不用给朕看了。三日后, 这孩子必须被送到史家。”
“喏!”田千秋连忙道,“就是这孩子还要再在天牢里待上几日了。”
刘彻的脸上闪过一丝烦躁:“行了, 该怎么做, 你自去安排就是。”
“喏!”
田丞相退下, 刘彻却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大概是岁数大了精力不济吧, 他现在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 头脑仿佛也不如以前清醒了。
田千秋的担心是对的, 他不能让这孩子留下任何把柄给别人。
第二日, 长安城中突然传出谣言, 说是天牢附近的天空上, 有人在前一日看到了金色的晚霞。
而看那晚霞的形状,隐隐得就像是一头金色的麒麟,仿似祥瑞临世。
这消息自然是田丞相派人散布的,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发现皇曾孙,进而借机将他接出牢狱。
只是他原本想着让消息再发酵一下再去天牢中接人,却不成想等他等傍晚到达天牢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到达了天牢,而且将天牢围得水泄不通。
这群人的目的同他一样,却也不一样。他们并不是来请“祥瑞”的,而是来抓谋逆之人的。
田丞相这才知道,不过一日功夫,金色麒麟竟然传成了金龙。
有人竟然说天牢里有龙气,宫中这才遣人来抓人,就是要查明囚犯的身份。
只要有一点可疑,便将其格杀勿论。
田丞相不想知道是谁或者是什么事情让传闻变了味,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皇曾孙找到带走。
陛下将这件事情交给他。
他若是办砸了,陛下必然会雷霆震怒。到时候降下罪来,谁也承受不了。
只是,等他到了天牢门口后,看到领兵前往天牢的人,却愣住了。
“郭公公,您怎会在此。”
郭穣的脸色现在也不好看。
他看着田千秋道:“丞相大人,陛下听闻天牢中竟然有了龙气,大怒,非要杂家过来看看。若是有可疑人等在里面,便立即打杀了他!”
可疑人等?
立即打杀!
田丞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陛下反悔了。
看来如今在他眼中,最重要的人还是太子刘弗陵呀!
听到郭穣的话,田丞相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来意了,而是道:“公公,您确定这是陛下的命令吗?”
郭穣抿了抿唇:“是陛下亲口说了,让杂家来查看的,这是手谕。”
田丞相接过手谕,匆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真的。
而他与郭公公还真不一样,自己没有任何凭据,有的只有昨晚陛下的口谕。
可是若是这口谕陛下不认的话,他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于是,将手谕还给田丞相后,田千秋看了眼天牢大门:“既如此,公公为何还不进去?”
既然他已经到了,自然不会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最起码不会让小殿下被随便打杀了。
却不想听到田丞相的话,郭公公哼道:“是杂家不想进去吗?是有个叫邴吉的狱卒挡着大门不让我们进去,说这牢房里有皇亲自然有龙气。等回去,杂家定要好好参上他一本。”
“皇……皇亲?”田千秋的脑筋迅速转了起来,“是,公公说的是,明日在下同公公一起上奏陛下,让陛下治这个邴吉的罪。”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了一眼后,然后又心照不宣地回去了。
他们两人都感到后怕。虽然陛下年龄老迈,但是脑子可一点都不老,真要动起脑筋来,他们加起来都不是个儿。
郭穣后怕的是,如果陛下让他去找小殿下的时候,他若是说没找到,那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
可他是找到了却不报,或者干脆将小殿下私下处置了……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办到。怕是只要露出这个心思,他自己也是活不了了。
至于田千秋,他本以为陛下只把这件事交给他一个人办。可是眼下看来,那个狱卒邴吉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
不然的话,小殿下在牢狱里呆了五年都还能活着,没人照顾根本不可能。
而此番麒麟变成了金龙,也未尝不是陛下对这个邴吉的试探,看他是不是还如以前一样,可以不顾一切的保护小殿下。
一件事试出了三个人的忠心和立场。陛下不愧是陛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于是第二日上朝,好几日没有露面的汉武帝刘彻,突然间临朝了。
在朝上,田丞相连同郭公公一起参了狱卒邴吉。
至于邴吉,自然也被带来应诉。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
天牢牢房里的龙气,竟然是皇帝陛下的曾孙,废太子的最小的孙子刘病已。
既然是皇家血脉,出现龙气又有什么奇怪的。
更何况废太子的功过已经盖棺定论,陛下还建了思子宫,下了罪己诏。
甚至同情废太子的田千秋,还从大鸿胪升任为丞相。
于是乎朝堂上一片为刘病已求情的声音。
就这样,刘彻“欢喜”下,顺势大赦天下,释放了关在天牢里的小曾孙。
刘病已被送到史家之前,再次进了宫见刘彻。
看到他身上的衣袍比之前新多了,也合身多了,刘彻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要去何处?”刘彻问。
小病已笑道:“嬷嬷和邴吉说,要去我祖母那里。”
“你很开心吗?”看到他的样子,刘彻的脸色却又有些阴沉了,“你不喜欢长安?长安不好吗?”
“我不知道。”小病已摇了摇头,“我没出过牢房,不知道长安好不好。”
刘彻脸色一黯:“可你也没去过武阳,怎知那里比长安好呢?”
“我……我……可我在那里有祖母呀。嬷嬷和邴吉说,我祖母很好的,对我也不会错。
我在长安有没有亲人,即便我想留,也留不下。”
听到他的话,刘彻的脸上闪过一丝灰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后来还是小病已又开了口:“老先生,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听嬷嬷说,我的曾祖父是一个很伟大的人。是不是就跟您一样?”
看着小病已一脸的期待,刘彻哼道:“我当然认识,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
哪想到小病已愣了愣后,垂下了眼皮。
“虽然我没见过我曾祖父,但是我听先生这么说他,还是有点不高兴。
不过,我听嬷嬷和邴吉说,是您帮我出狱的。我还是要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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