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位面急诊室by鱼籽酱

而他最不喜听的就是这些话。
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天潢贵胄！
他就不信，凭举国之力，他养不下一个儿子继承大统。
可如今这些人告诉他，他就是养不下。
而且从今以后，他连儿子都不会有了。
这让他怎么接受？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所以，拼着上当，他也要知道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要什么？”姬悦愣了下，这是问他帮他们做检查，治好他们的病，需要多少钱吗？
于是她迅速算了下。
查体仪的基因检测不便宜，大概是5万一次，两个人的话，就是10万。
这是只是前期费用。
如果真的查出基因有问题，那么就按照基因病治疗，接下来费用，大概需要50-100万。
两个人的话，翻个倍，也足够了。
那就是100-200万积分。
于是姬悦想了想道：“你带着什么随身之物吗？我先估下价格，基因检测的费用略低些，但是若是确诊了，费用会有些贵。”
“随身之物？”赵祯一愣，随手从手上退下来一个扳指，“此物可行？”
“我先估下价格。”姬悦说着，又看向赵祯，“不过要做治疗的话，你们两人得先建个病历。”
“所以，我再确认一下，你们父子二人真的要在我这里治病，接受我的治疗吗？”
“来都来了，朕还有何怕的。治就治，若是真的有问题。朕同曦儿一起治。”
“那行，那就跟我来先建个病历吧！”
基因病很罕见，在古代更罕见。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古代根本就没有基因病这种概念。所以才会有诅咒这种说法。
所以姬悦也很好奇，宋仁宗一生无子，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事到如今，赵祯也豁出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他倒要看看这个诡异的地方，到底能看出他什么毛病来。
大概半小时后，赵祯同赵曦先后躺在了查体仪的金属床上。
宋仁宗的扳指系统给出了三十万积分的估价，足够他们父子二人进行基因检测了。
不但如此，除了基因检测，姬悦还给赵曦进行了全身检查。
想看看这个孩子还有没有其他的病症。
这项检查姬悦就当是送他们的。
结果，查体仪给出来的结果让姬悦很意外。
宋仁宗的染色体并未发现异常。
但是赵曦的染色体却出现了异常。
染色体报告显示，赵曦的染色体出现了病变，在某一段出现了缺失。
查体报告则显示，赵曦的心脏瓣膜发育异常，室间隔出现了缺损。
通俗点说，就是患有先心病。
而这种疾病，即便是在现代，若是不尽早进行心脏瓣膜的手术，孩子也是活不长的。
又何况是在古代。
看着检查结果，姬悦问赵祯：“赵曦的两个哥哥，还有你其他的那些夭折的公主们，是不是都患有心病？”
姬悦说现代词汇，赵祯肯定听不明白。但是说到心病，他却立即明白了，。
他脸色难看地道：“太医说过，朕的那些过世的子女们，的确都带着胎病。有的则是患有不足之症。”
这就对了，古代的胎病，还有什么先天不足，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表现不一样罢了。
胎儿心脏的发育比较缓慢，往往都是在母亲身体里后几个月才会发育完全。
所以，若是早产的婴儿，很容易出现心脏瓣膜不全或者室间隔缺损的情况。
但是，这同赵曦的情况又不一样，刚刚她问过赵祯了，赵曦是足月生产的，故而应该不能同早产造成的心脏病混为一谈。
“是先心病呀！”姬悦给出了诊断。
“何谓先心病？”赵祯不懂就问，“朕的其他子女，也是因此夭折的吗？”
还有一些他不想说，有的嫔妃，虽然怀了孕，但是还未及生产，孩子便胎死腹中。
所以，虽然他不想相信，但是这种种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相信，真的有太祖的诅咒存在。
而这什么“先心病”，难道就是太祖的诅咒吗？
不然的话，这么多的子女怎么会患上同一种病。
姬悦看向他：“别人我不知道，也不能确诊。但是赵曦的确是先天性心脏病。”
赵祯的基因没问题，所以必然不是遗传疾病。
但是如果真如赵祯所说，这么多孩子都是患了相似的病症夭折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就算是有人搞鬼，也不可能让每个孩子都早夭呀，尤其是先心病。
直到现在，她都没听过某种毒素可以让新生儿患上先心病的。
突然姬悦脑中灵光闪过：“这些夭折的孩子都是在你的皇宫里出生的？有没有在宫外出生的孩子？”
赵祯想了想，脸色大变：“你是说，朕的皇宫有问题，有人要毒害皇嗣？”
赵祯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大胆，是谁！朕定要的诛他九族！”
他对百姓，对臣子一向和气温和。
只要臣子说得有理，哪怕指着他鼻子骂，他也忍了。
可是想要谋害皇嗣，想要让他的江山落于旁人之手，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姬悦犹豫了一下：“倒也不一定是谁。就是这些夭折的孩子，在母亲腹中的时候，皇宫中是不是都在大兴土木？”
“大兴土木？”赵祯愣了愣，“大兴土木倒是没有，从朕登基开始就一直提倡节俭。不过每隔个两三年，宫中的漆柱都会重新粉刷。这……也不算是大兴土木吧！”
宋朝物沛民丰，皇帝自然手头也宽裕，就算是给了辽国岁币，那也是历朝历代中最富裕的皇室了。
隔两三年粉刷的确算是节俭了。
就算是一年一粉刷，这钱出起来也照样不痛不痒的。
所以，粉刷宫殿的银子，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皇帝也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每天那么多国家大事需要他处理，这种小事交给靠谱的内官也就足够了。
“对了，就是这个！”
听到他的话，姬悦使劲拍了下桌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能就了真相，找到宋仁宗那些孩子们夭折的问题所在了。
只是原因虽然找到了，但眼下这个赵曦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看着脸色苍白的男孩，姬悦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早就听说古代的建筑材料中含有水银等重金属。
而这些物质对胎儿和婴幼儿以及一些年老体弱者来说, 是最危险的隐形杀手。
在现代，家里装修的时候，不但要选择健康的环保材料。在装修完成后, 还要对房间进行几个月的通风。这才敢住人。
而在这皇宫中，宫里的人从未见少过，装修却从未停过。
这对孕妇和婴幼儿又怎么会没有影响？
姬悦将自己的判断对赵祯说了, 他想了想后, 脸色大变：“朕本以为, 朕这样做是为了节俭, 却没想到害了朕的子嗣……”
“到底是不是，我也只是猜测。”姬悦道。
“真的要确定的话，需要你把皇宫用来粉刷装修的材料给我拿来些, 我分析一下才能确定。”
“不过现在, 这些并不着急……”
姬悦说着，下定了决心，看着床上仍旧睡着的赵曦，“他的心脏手术是不能再拖了。”
先心病室间隔缺损的手术时间一般六个月之后就可以做了, 而且是越早越好。
否则拖得久了，会严重影响孩子的心脏发育。
刚刚姬悦又翻了下资料, 发现宋仁宗的大儿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而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在不到两周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
资料上说, 她的两个儿子, 一个是三月去世的, 一个是二月去世的。
而现在, 赵祯进入急诊室的时间, 正是他的三皇子去世那年的正月十五。
所以, 若不是他们进入了急诊室, 这位小皇子的生命, 大概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故而，事不宜迟，赵曦必须立即进行心室缺损的修复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赵祯一愣，“什么叫做手术？”
这个时候，一旁的小花突然开口道：“就是帮你把儿子心脏内的缺损修补了。就像咱们补衣服，衣服破了，补好了就能继续穿了。”
“心？人心也能修补？”赵祯脸色大变，“怎么补，要把曦儿的心挖出来，再给他补吗？”
这是要把他的曦儿开膛剖心呀！
不行，他不同意，他绝对不同意！
这人的心若是被剖出来了，还能活？
他绝对绝对不同意！
想到这些，赵祯立即跑过去抱住赵曦，眼睛通红地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们把曦儿的心给剜了，绝对不行！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我不会让你们害曦儿的！”
姬悦瞪了小花一眼，小花悄悄吐了吐舌头。
她知道自己的话将宋仁宗吓到了，所以也不敢再说话了。
对他的反应姬悦也算是有心理准备，当即面色平静地道：“无妨，你可以回去考虑下。不必这么快做决定。不过我建议你正月底还是赶紧定下来。”
“万一等病情发作起来了，这手术想做都做不成了。”
姬悦说着，在纸上开了几种药给小花，让她从药房取出来。
“这些药对你儿子的病有好处。你回去先让他吃上。我还是建议你们早点手术，不然的话，越向后拖，他的情况就越危险。”
“现在小家伙的状态挺稳定的，你们先回去。若是想通了，只要想着复诊，你就能带他过来。到时候咱们再商讨的手术的具体事宜。”
“药的吃法我都写在纸上了，你千万记得让他按时吃，别停。”
姬悦边低头写注意事项，边一句句的叮嘱赵祯。
这个功夫小花也把药拿了来，姬悦将药和注意事项一起交给赵祯。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吧。”
“回去？”赵祯一愣，“你就这么让朕回去？”
“不然呢。”姬悦奇道，“把你们扣下来吗？我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又不是绑了你们？”
“这段时间让他静养，别大哭大闹，做剧烈运动，对心脏不好！”
拿着药方和服药说明，赵祯还是不相信姬悦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回去。
见他还不肯动，姬悦呆了呆：“那个，你的扳指的确是值不少钱，大大超过你这次的诊察的费用了。”
“什么？”赵祯也被姬悦的话弄愣了。
“但是它已经被系统收了，退是退不回来了。”姬悦继续道，“要不你看看自动贩售机里有没有什么你想要的，我折价给你？”
见他迟迟不走，姬悦只能以为他是等着她退诊费。
听明白姬悦的意思，赵祯脸上一红：“那个，朕刚刚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扇门，这要是回去的话，又该如何回去？”
最终还是小花将赵祯父子送到了后门处，告诉他打开门就能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睡着的赵曦却醒了，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小花看，甚是可爱。
于是小花干脆从护士服的兜里拿出了一个不带针头的塑料注射器，送给了赵曦当做玩具。
这还是她几天前她不知什么时候揣在兜里的。
眼下已经到了门口，她也不好再去自动贩卖机买玩具，干脆就给了小朋友这个。
看到自己不但没被阻拦回去，还有“礼物”相赠，赵祯的脸色又红了红，对小花道了谢。
但是道谢归道谢，让自己的孩子被人开膛破肚，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于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打开了急诊室的后门，跨到了外面……
赵祯刚刚离开急诊室的大门，便看到周围的景象一变，再次变得熟悉起来。
他竟然真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
震惊之余他回头看向身后，想要再找到那扇门，却发现除了空空荡荡的大殿，什么都没有。
刚刚那扇门，还有门里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往回走了几步，想要找到刚刚那扇门。
可这时，却听身后传来张妃撕心裂肺的哭声。
“官家，官家，你要将曦儿带往何处？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听到这个声音，赵祯的神思终于被再次拉回到现实。
却见张妃只穿一件小衣便从里面跑了出来，披头散发的样子仿若疯癫。
再回想起刚刚的情形，他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
他本来是来张妃这里探望儿子，而张妃正在吃宵夜，曦儿则在她的床上独自玩耍。
张妃见他来了便将宵夜放在了床头。
两人同儿子玩了一会儿，他便准备在张妃这里歇下。
可宫女们刚刚伺候两人脱了外衫，便听旁边传来杯盏破裂的声音。
却是宫女伺候他们的时候，一时疏忽，让曦儿爬到了床边。
还不等宫女们过去将他抱走，他的小手便抓住了一粒汤圆塞入了口中，顿时便被噎住了。
慌乱中宫人们打碎了杯盏，他同张妃也被引了过来。
一见之下，两人吓得心惊肉跳，他立即将曦儿抱起，并马上传唤了太医。
可也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问他是不是需要急救的声音。
而后，他鬼使神差的便循着声音冲到了外间，一眼就看到了那扇奇怪的门。
经历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切。
只是，他都已经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呆了那么久了，话也说了很多，怎么张妃刚刚才从内室冲出来呢？
所以，刚刚发生的那些事，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想到这些，他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想到这里，他连忙看向怀中的赵曦，这才再次松了口气。
此时，他怀中的赵曦神色平静，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他，哪有半点快要被噎死的样子。
不但如此，他的嘴角还向上微微翘着，眼睛也弯弯的，看起来很开心。
他的手中此时正把玩着一件奇怪的玩具，正是刚刚那位穿着白衣的姑娘所赠。
而他手中的玩具，他以前从未见过，也绝不可能是他大宋的工匠能做出来的。
所以，刚刚在他们父子身上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遇到了后世来的神医。
就在他错愕的时候，张妃已经冲到了父子两个人近前。
此时的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一把将儿子从官家手中抢了过去。
等她将孩子再次抱在怀中时，她才发现刚刚已经被汤圆噎得直翻白眼的儿子，竟然已经气息平稳，精神气十足了。
之前险象环生的种种，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官家……曦儿他没事了？他没事了？”
张妃的语气中满是惊喜，她看向赵祯。
“是官家亲自救了曦儿，这是曦儿的福气呀！有官家护佑，曦儿必然会长命百岁。”
说着说着，她也看到了曦儿手中的注射器，怪道：
“这是何物，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怎么这么轻？玛瑙的……不会是玉石的吧！不对，难道是琉璃！”
看着满脸惊喜的张妃，赵祯的脸上却越发凝重。
片刻后，他道：“曦儿必然会长命百岁。朕绝不会让他出事，绝不！”
就在这时，被宣召的太医才姗姗来迟。
得知小皇子已经脱险后，他又为赵曦请了平安脉。
最终确定赵曦除了不足之证，并未有其他的问题后，这才请辞。
太医离开前，赵祯将姬悦开的药和注意事项给太医看。
只是看着那一行行小字，和那些拗口别扭的药名，太医也说不上所以然。
赵祯只能让他离开了。
太医走后，赵祯叫来了内官，吩咐道：“传朕的口谕。自今日起，所有有孕的嫔妃，立即迁往旧宫，不等朕的宣召不得回来。”
内官听了吓了一跳：“官家，旧宫年久失修。娘娘们身怀六甲正是需要好生将养的时候。现在让她们去旧宫，只怕会心气郁结，对胎儿不利呀！”
赵祯抿了抿唇：“迁往旧宫的妃嫔份例加倍，朕还另有赏赐。朕不日也会带着三皇子迁往旧宫。算是为曦儿祈福！”
不但娘娘们要去，官家也要去。
内官这下不敢说什么了，又请示道：“既然官家和娘娘们都要迁往旧宫，是不是需要老奴将旧宫洒扫粉刷一新后，再行搬迁。也好让陛下和娘娘们住的舒服些……”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到了他的身上，正是官家的目光。
内官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连忙请罪：“官家恕罪，老奴……老奴……”
“不许粉刷，一个柱子都不许给朕粉刷，谁要敢粉刷旧宫，朕就砍了谁的脑袋！”
“是，是！”
赵祯性格一向温和，对底下人也没什么疾言厉色的时候，内官还是头一次看到官家露出这种狠辣的表情，只能连忙应了下来。
“今晚连夜打扫，明天傍晚，就都给朕搬过去。对了，还有那些年幼的帝姬们，也全都给朕搬过去。一个都不许少，一个都不许！”
“是，是！官家！老奴遵命！”
内官慌不迭的应着，退了下去，连忙去宣告官家的谕令去了。
内官走后，赵祯重新回到内室，将赵曦从摇篮中抱了起来，让他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拇指。
那里，曾经带着一枚扳指，正是他送给那位神医抵诊费的那枚。
赵祯轻轻晃了晃儿子的小手，喃喃地道：“曦儿，父皇少不得让你冒一次险了。”
而后，他穿戴整齐，又让人帮他打了一个包袱。
包袱里面装了些珍玩玉石。他还从外面的柱子上刮下来一些灰尘漆沫，然后用纸包好，也一并放在了里面。
做好这一切，他屏退众人，将赵曦轻轻抱在怀中，低低的说了一句：“复诊！”
最终，张子房还是赶着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来了急诊室，取走了自己想要药物。
但是之前，姬悦既然没认出他来，所以干脆就彻底公事公办了一回。
她记得张良家在韩国的时候世代为相，应该挺有钱的，估计跟之前那个赵国的张耳张丞相也差不多。
所以她便想当然的认为，堂堂张良张子房，应该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
哪想到取药的时候，听姬悦提到张耳同他的关系时，张子房却连连摇头：
“我岂能同张丞相相比？比不得，比不得呀！他家最善经营，早已是家财万贯了！”
而他却是将万贯家财散尽了，一心只希望让韩国复国。
“说起来，你们两人都姓张，难道不沾亲带故吗？”姬悦问道。
“呵呵，他是赵国人，我是韩国人，若是几百年前或许还沾些亲戚，如今，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了。若不是共襄反秦大业，我们怕是一生也不会见面。”
说到这里，张良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现在，他只怕不太好过……”
“不太好过？”姬悦不禁问道，“他怎么了？”
只是张良只提了一句，却转移了话题：“姬神医日后打算如何，就一直跟着沛公的军队行医吗？”
姬悦一愣：“我为何要跟着沛公的军队？我只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沛公两次，并没说要一直跟着他。”
“呵呵，在下以为神医觉得沛公日后必然有所成就，才会一直跟着沛公呢。”
“如果不跟着沛公，那神医打算前往何处落脚？之前听周小将军说，你们打算去洛阳？”
张良继续问道。
“是呀，等过一阵子我们就启程去洛阳。”姬悦含含糊糊的说道。
“洛阳好，洛阳好呀！”张良捻着胡须笑了笑，“目前那里还安生点。”
“子房先生好像话中有话呀。”
两次了，张良都是欲言又止，他成功勾起了姬悦的好奇心。
“怎么，霍侍卫没有告诉你吗？”张良故作惊讶地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姬悦的眉毛皱了起来。
沛公的大军马上就要开拔了，据说要前往咸阳。
而秦将王离的大军则继续阻击楚国的军队，一副誓要将楚军赶尽杀绝的样子。
所以刘邦此番西去，是楚怀王熊心令他援助项羽，让他帮他解围。
好歹他这个武安侯是楚怀王封的，他再不情愿也得听他的命令，最起码表面上也得听。
所以，就算做样子，刘邦肯定也要开拔，但是援助不援助项羽就不得而知了。
姬悦再不通历史，也知道楚汉争霸的故事，毕竟这个故事传唱了千年。
她更知道刘邦项羽两个人不对付。早晚都会有一战。
至于其他诸侯，更是连样子都不愿做，一个个都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他们现在都还很弱，所以就等着看项羽的军队被王离围殴，等两败俱伤之时，才是他们出手的时机。
“这么说，武安侯也马上要走了？”听张良说了些，也猜到了些，姬悦问道。
此时，她已经带着张良去了后面的耳房，这里被收拾成了休息室。
姬悦还让小花给泡了茉莉花茶。
“所以我才会问姬神医是不是也要跟着沛公一起开拔……”
品了一口香茶，惊讶于此茶的清淡鲜香，不禁赞道，“这茶真的是让人惊叹，只用开水冲泡就能得此茶吗？”
姬悦笑了笑：“先生要是喜欢，等走的时候送先生一包。”
姬悦不懂茶，招待人和自己平时喝的就是量大便宜的猴王牌茉莉花茶。
“那子房就多谢了。”张良一脸惊喜。
“那张耳张丞相呢？您刚刚为何说他不太好过？”帮他续了杯，姬悦又问道。
“赵国，怕是又要被灭了！”张良叹道。
张耳是赵国的丞相，但此时赵国的邯郸城已经被章邯踏平。
如今君臣二人正被围在一个小小的巨鹿城里。
出不得，也进不得，眼看就要被困死了。
赵王歇无奈，只得派人冒险出城向各路诸侯求助。
但是响应者也是寥寥。
到了现在，众人还是存着独善其身，保存自己力量的主意，根本就拧不成一股绳。
其实姬悦刚来这个位面没多久，就察觉出了各国的诸侯就像是一盘散沙般。
若不是赵高和胡亥把大秦搞得民怨沸腾，这场秦末的大起义，未必会成功。
姬悦正想着出神，却见张良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觉叨扰神医这么久，子房同神医相谈甚欢。不过可惜，子房要赶紧回去，下次再见神医，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诸侯虽然都不肯出兵，但准备却都要早做起来了。
张良来此地其实也是向刘邦借兵，毕竟现在韩王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几乎是诸侯中最弱的一个。
是机缘巧合下，得知她的金疮药和膏药不错，才来向她买药的。
当然了，这种“机缘巧合”也得多亏刘邦身边人的大力推荐，甚至这次刘邦还真的帮他“说了情”。
让姬悦给他“降”了一点点价格，给他“优惠”了不少。
故而，张良买药的银钱也是周亚夫帮着送来的。
当然了，仍旧只送来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哪去了，不但姬悦知道，只怕张良也应该很清楚。
所以，张良同张耳一样，在刘邦这里买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交保护费的意思。
“还真是。”姬悦看了看天色，立即让小花包了一包茶叶来，送给张良。
“今日子房先生一席话让我大开眼界，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同子房先生聊天。”
“等天下大定，必是有机会的。”张良笑道。
小花送上茶叶，张良道了谢就要离开，但是刚出了道观大门，他却停住了。
而后他转头对姬悦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姬神医可听说了，最近有传言，有人说始皇帝没死，两年前只是同神仙去了天上。
如今始皇帝已经神游归来，正在章邯的大军中坐镇，打算重新统一六国。”
张良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紧盯着姬悦，却发现她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
而每一个人，包括他在内，总会显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的。
或是吃惊，或是觉得好笑，又或是觉得难以置信。
但是姬悦却只是平静的说道：“竟然会有这种奇事？”
她嘴上说着“奇”，但脸上却丝毫没有奇色，这本身就很奇怪。
不过张良已来不及探究，因为他必须赶紧回到韩王身边。
如今正是大争之时，机会稍纵即逝，他不能离开韩王和韩国太久。
他前些日子夜观天象，发现有一颗新星突然出现在北斗星阵中。足以影响天下大势。
这颗新星正是在沛公攻打昌邑城那天晚上出现的。
而也正是那夜出现了诡异的紫色游龙。
如果那紫色游龙真同这座医馆有关系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要开奖啦，大家注意留心自己的中奖信息哈！

张良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正确, 这座奇怪的医馆不要被动卷入这场大乱战中。
他今日同这位姬神医说了这么多，也是想试探她的心思和立场。不过眼下看来，她似乎并不想掺和到乱世中去。
一心只想治病救人赚诊费。
这也让他多多少少放了些心。
否则的话, 但凡她有争斗之心，不管她帮哪一方，都可以改变此时的大势。
前面刚送走张良, 姬悦立即叫来了小花
“小花, 告诉大家收拾行装。明天一早, 咱们就启程离开。”
“明天一早？”小花一愣, “霍小郎君今晚当值，没法回来。他走的时候说了，要是咱们打算启程, 一定要等他来了再走。”
“不等了, 他自有他的事情要做。”姬悦冷淡地道，“再说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