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位面急诊室by鱼籽酱

“我说有就有。”姬悦嘟了嘟嘴，“就看你了。”
“我？”嬴政一愣。
“几日前，子婴提醒了我。”姬悦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你就剩几天功夫了，有些事情是该做个了断了。”
“带好你得对讲器。两日后，随时等我的消息。”
嬴政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
两日后，咸阳城的大街上突然又乱了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在疯传一个消息。
章邯和王离的大军已经剿灭了黄河以北的燕赵韩三国的贵族，更是设计调走了刘邦的大军。
如今，已经班师回朝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军再有十几里地，就会到达咸阳城的城门口了。
而且，见过章邯王离大军的人，还带来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章邯和王离两位将军，这一路上一直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而且对这名男子惟命是从。
有人说，那就是求仙归来的始皇陛下。
原来始皇帝陛下竟然没死，他只是被仙人带走了，被带去蟠桃盛宴。
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始皇陛下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仙酿，便大醉不醒。
结果醒来之后，地上也过了数年，自己还被人造谣已死。
所以始皇陛下大怒，这才会寻了王离和章邯两位将军，带着老秦兵们，将六国反叛的贵族和逆贼们杀了个七零八落。
然后他这才重返咸阳，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这个谣言像风一样，立即吹满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
所有民众们，翘首以盼，真心希望这个传言是真的。
虽然秦律严苛，可是始皇陛下在的时候，他们最起码还知道怎么活。
但是始皇陛下一去世，二世即位后，他们即便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而那些反叛的义军们，刚开始的时候似乎还不错，尤其是那个刘邦，甚至让很多城池不战而降。
可后来，他也露出了凶残的一面，动不动就屠城，动不动就杀人。同那个项羽没什么区别。
可以想见，若是等有朝一日咸阳城也被他攻下来了，只怕城里的人一个都落不了好。
但是始皇陛下回来了就不一样了，他们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这个消息既然能传遍咸阳城，自然也能传到宫中，传入丞相府。
只是胡亥和赵高却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真正见到了始皇陛下的尸体，知道始皇陛下的确是死了。
什么神仙相邀，死而复生的事情，定然又是那些叛军们的诡谲伎俩。
于是，早已面和心不和的二人，在宫中碰了面。
他们一起定下了一个计策。
首先胡亥让人给城外章邯和王离的军队送去奖赏的诏书，并且诚邀两位将军，还有那位自称始皇帝的人进宫。
而后放出风去说……如果传言是真的，而且也得到诸位大臣们的认可，始皇陛下真的归来了。
胡亥就会立即奉上王位，重新迎接父皇回宫。
这个计策等于将嬴政架在火上烤。
他若是同意了，那么此次进宫，一定是危机重重。
可他若是不同意。
不管是什么借口。一个连自己家都不敢回的皇帝，有谁能相信他是真的？
嬴政想到了自己新学会的一个词。
真是好一个“请君入瓮”呀！
只是，面对挑衅，始皇陛下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当即答应下来。
并宣布，等安顿好城外的大军后，就立即回宫。
消息传来，咸阳城中的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希望能再次看到始皇陛下回归。
而始皇陛下定下来的时间，正好是姬悦给胡亥“交货”的第二天。
这天，艳阳高照，一看就是个好日子，也终于到了“开炉”的日子。
于是韩寺人早早就等在医馆门前，等着姬悦将丹药送出来。
姬悦同他约定的是午时以后，如今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时辰。
只是韩寺人正在等待的时候，却见街道上突然乱了起来。
有几队军士从巷口跑了过来，看他们的穿衣，应该是丞相府的府兵和咸阳令的署兵。
韩寺人一看就是赵高又要搞事情，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而不一会儿，巴先生果然出现了，对韩寺人一脸歉意地道：“惊扰到韩大人了。”
“到底出了何事？丞相到底想做什么？”
“实不相瞒，是有几个叛贼进了城。被人发现藏匿在这条街道上。
我已经抓了几个，但是还有几个同伙没有抓住。所以，韩大人只怕要忍耐一下了。”
“叛贼？还刚好来了这里？”韩寺人冷笑，“真的是叛贼吗？”
“巴先生，今日陛下的事情不容有失。就算是丞相，若是耽误了陛下的事，陛下也绝不会轻饶。”
“而且，丞相是丞相，你是你。丞相有太傅这个护身符，你就是个白丁，是个门客。你可想好了。”
听到韩寺人的话，巴先生正色道：“正是如此，正是不容有失。丞相才会如此着紧。
难不成，丞相明明知道这里有危险，却装作不知道，才是对陛下好吗？”
“而且，这次丞相还专门发公文让咸阳令调集了军队过来搜捕，是有军令的。上面也有中书省的印章，韩寺人要不是查验一番。”
“不必了。”
韩寺人脸色黑沉，心道：咸阳令是赵高的女婿，就算没军令，赵高一声令下也会全力帮他。
而且中书省又是赵高亲自把持，有没有印章，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韩寺人最终只能重重哼了声：“是真的叛贼才好。你不是说已经抓了几个了吗？带来我看看。”
“来人！”巴先生立即道，“将这些叛贼带上来。”
巴先生抓的人还真不少，林林总总有十几个，而且男女老少都有。
看着藏在一名女子身后的孩童怯生生的样子，韩寺人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说这孩子也是叛贼？你确定？”
“当然，别看他小，但是可以给叛军们传递消息。难道小孩子就不能当叛贼吗？”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哭丧着脸道：
“大人明察，我们都是这里的住户。我……是这里的里正。”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这些时日，我们连门都不敢出。又怎么可能是叛军。大人明察呀！”
看到里正的样子，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韩寺人深深地看了巴先生一眼。
“先生还真是厉害。竟然抓了如此多的‘叛贼’，韩某自叹不如。”
“韩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巴先生的笑容更是意味深长。
姬悦从医馆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看到里正，还有那些曾经在他这里买过药，看起来颇为眼熟的邻居们，姬悦问道。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要抓他们。”
此时，姬悦的手上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仍旧放着红色和黑色两个盒子。
正是对应了韩寺人之前送来的那两份药引。
韩寺人见状大喜，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姬神医真的炼成了？”
“嗯。”
姬悦应了一声，但是视线还是停留在那几名邻居们身上。
“他们应该是这条街道上的住户吧。那个不是里正吗？他们犯了什么罪。”
“巴先生说，他们是逆贼，正要拿走法办呢。”
事不关己，韩寺人倒是很想看巴先生出糗。
巴先生也不讳言，笑了笑：“的确如此。是丞相和咸阳令下的令，将他们抓住，打算法办。”
“丞相不是冲我来的吧。”姬悦看向巴先生，“可是因为上次的事。”
“不敢，姬神医和陛下的事自然更要紧。”巴先生笑道，“丞相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韩寺人的注意力全在姬悦手中托着的托盘上。
忍不住打断道：“这就是仙丹？”
姬悦暂时没有理会巴先生，而是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门口的桌案上。
由于要频繁的递送物品，最近她就在这里专门设立了一个桌案。
“正是。你给陛下拿回去吧。”
姬悦说着，又看向一旁的里正等人，皱了皱眉。
“他们怎么可能是叛贼？丞相是不会搞错了。”
随着她的话音，桌案已经暴露在了防护罩之外。
韩寺人连忙上前，将两个药盒拿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宝箱里。
但是紧接着，他却对姬悦道：“姬神医，神丹既然已经炼成，陛下有一个要求。”
“陛下还有要求？”收回看向里正他们的眼神，姬悦皱眉，“什么要求？”
“陛下希望神医能进宫，亲自告诉他服用神丹的各种事宜。不知道神医可否跟咱家走一趟。”
“咦？”姬悦撇了他一眼，“我应该早就说过了，是不会出诊的。难道你没告诉陛下吗？”
“自然是说了，不过，兹事体大。您不去，再好的丹药，陛下也不敢服用呀！”
韩寺人似笑非笑地道：“所以，这药一日不服下去，只怕尾款一日送不到神医手中。”
听到他的话，姬悦的眉毛竖了起来，冷声道：
“我刚觉得陛下的还算是大方些，你们就做这种事。难道是想赖账吗？”
“当然不是了。但是姬神医如果不去的话，只怕……”
就在这时，却听巴先生突然道：
“神医说不出诊就是不出诊，否则的话，只怕早就去了丞相府了。韩寺人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我强人所难？”韩寺人听了冷笑，“那巴先生这个时候抓这些人又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抓叛贼了。”
巴先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丞相有令，这些叛贼若是拒不认罪，是可以就地格杀的。”
说罢，他对旁边的士兵道：
“我看那个自称里正的，十分狡猾。就先把他杀了吧。也省的他蛊惑其他人。
对了，还有那个小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也是可恶。一起杀了吧！”
“是。”
兵士应着，就把里正和那个孩童从人群里拎了出来。
里正见状，还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刚开口，就被巴先生下令堵了嘴。
至于那个孩童，刚开始哭了几声，之后看到兵士们的刀后，就仿佛吓傻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孩童的母亲想要上前抢孩子，却被兵士们一脚踹翻，几乎摔闭了气，半天都起不来。
最后被兵士们拖下去了。
姬悦冷冷看着他们的所做作为，看到他们将这两人拎到了她的面前。
然后兵士高高举起长剑，就等巴先生一声令下，就要砍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韩寺人也不说话了，也只是看着姬悦，看她做什么反应。
“听我号令……”巴先生瞥了姬悦一眼，大喊出声。
就在此时，却听姬悦阻止道：“慢！”
巴先生看向姬悦：“姬神医，你想救他们？”
“所以他们不是叛贼咯？”姬悦低声道，“丞相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也想逼我出诊对吗？”
“当然不是，丞相这是在捉拿叛贼。”巴先生当然不会承认。
“是吗？”姬悦笑了。
之后她看向韩寺人：“韩大人，你不是想让我进宫吗？行，只要你能保住这条街道上的其他居民，我就同你去见陛下。”
巴先生脸色一变，韩寺人的脸上却露出喜色。
“姬神医说的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好。”韩寺人应着，立即挥了挥手，“来人，将这些人带下去，陛下要亲自审问。”
“韩谈你敢！”巴先生怒道，“来人，先把这两个人给我杀掉。”
兵士闻言，手中的长剑立即落下，眼看就要砍断里正和孩童的脖颈。
而且因为时间太紧，即便韩寺人的侍卫已经冲上前来，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道诡异的光从防护罩里射了出来。
随着两名兵士纷纷发出惨叫声。
却见电光火石间，他们手中的长剑不但被击飞，而且，在闪烁的亮光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们的手背。
等大家再次回过神来，他们每人的手背上都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窟窿。
却是被那道光给穿透了。
巴先生见状大惊，可他还没来及反应，韩寺人的人已经冲上前去，将里正和孩童救走了。
巴先生见状，还想冲过去抢人，但是随着眼前一道光闪过，他旁边的一棵大树被射穿了，冒出了缕缕青烟。
“巴先生，丞相还是听陛下的话比较好。毕竟，丞相是大秦的丞相，是陛下的丞相。”
姬悦冷冷地道。
这下巴先生再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刚刚那束光是什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还有就是，这光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而且，不仅是他在质疑，连韩寺人都吓了一跳。
刚刚的光一闪而逝，但是他却清楚看到了他的杀伤力。
这种光，绝不是人力所能为之。
韩寺人惊道：“姬……神医，刚刚那……那是什么？”
“你也叫我神医。”
姬悦将手背在了身后，显露出一派宗室做派。
“只是，既然是神医，你们以为我只会治病救人吗？那你们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

姬悦的话让韩寺人和巴先生全都沉默了。
巴先生还好, 同韩寺人比起来，他同姬悦打交道的时间还多些，而且, 也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但是韩寺人却陷入了头脑风暴……难道这个姬神医，真的是神仙不成？
所以，始皇陛下遍寻不着的神仙, 终于让当今的陛下寻到了？
这……这可是大功一件呀！
这若是让神仙辅佐, 陛下又何必忌惮赵高, 忌惮那个自称始皇帝的男子？
若是陛下能将这位姬神仙收入麾下, 日后定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韩寺人欣喜如狂，心中万分庆幸没有得罪这位姬神仙。
于是他一脸敬佩地道：“仙人降临, 实乃我大秦之幸, 陛下之幸。”
“我这就去请示陛下，迎仙人入宫！”
“有劳韩寺人了！”
这会儿姬悦也不说不出诊的话了，而是瞥了旁边的巴先生一眼，轻飘飘地道：
“不过我这一入宫, 丞相的事情只怕又要耽搁一阵了。”
“本来说下午就要帮丞相诊治的。”
巴先生脸色一变。
“不过没办法，只能让丞相等等了, 毕竟陛下的事情更重要。”
巴先生脸色再变。
说罢, 姬悦对韩寺人拱了拱手：“那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一会儿就同韩寺人入宫。”
“好好好, 神医先去准备。等我准备好车驾, 半个时辰后就来接神医。”
若是真正的仙人, 定然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入宫。
“好！”
韩寺人走后, 巴先生正想离开这里回去禀报赵高。
但是在这个时候, 那缠绕着紫色游龙的罩子却突然出现了变化, 竟然慢慢向外扩张移动起来。
而且，这些游龙很快便移动到了巴先生他们面前。
不但如此，紫色的闪电就像是长了眼一般，专捡丞相府的人藏身的地方扩张。
很快，这些人便被这些罩子逼了出来，不停地向后退去。
这个时候，巴先生才知道，丞相府的人早就暴露了。
没办法，他只得让所有人都撤了回来，聚集在一处，一起观察这些紫色游龙的变化。
这一撤，短短一炷香时间，丞相府的人已经撤到了这条街道的外围。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张布满紫色游龙的大网突然不见了。
难道是法力消耗太过，所以才无法支撑起这个巨大的防护罩了？
想到这个可能，巴先生心中一喜，立即命令道：“再回去看看。”
随着他的命令，立即有几名兵士一马当先，打算再次前往医馆查看情况。
只是刚走几步，却听空中响起姬悦的声音：“擅入者死，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听到这个声音，巴先生的眉头皱了皱，道：“慢！别着急，先找几个人探探，慢慢走过去。”
停是不可能停的，但是还是要小心些。
“是！”
巴先生的话，让几个走在前面的兵士速度慢下去不少。
只是他们刚刚向前走了几步。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却“啊呀”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手退了回来。
于是，所有人都停住了，向此人看去。却发现，此人抱着的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漓，竟是半只手掌不见了。
“这是……”
巴先生大惊失色，立即走上前去查看，却见这名兵士的伤口整整齐齐，半只手掌像是被什么东西齐齐割掉了。
如今他满手都是鲜血，已经正抱着手掌在地上打滚，显然是疼到了极点。
一声声的惨叫，让人甚是揪心。
看到他此番情形，其他几名探路的兵士都纷纷庆幸自己慢了几步。
否则的话，只怕不仅仅是缺少半只手掌，怕是连半个身体、半个头颅都有可能被齐齐切掉。
“巴……巴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在巨大的惊恐下，有士兵结结巴巴地道：
“咱们……咱们得罪的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呀！”
巴先生脸色铁青：“去禀报丞相，这位姬神医要进宫了，咱们……咱们拦不住了！”
“是！”
半个时辰后，一队庞大的车驾来到了医馆所在的街道外围。
韩寺人做事果然麻利，这车驾的规格，都足够迎接诸侯和亲王了。
很快，韩寺人带着车驾就到了街口处。
看着守着路口的巴先生，韩寺人皱了皱眉：“巴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死心吗？”
巴先生没有回答他，而是笑了笑道：“韩寺人是要进去吗？”
“当然，我是来接神医的。”韩寺人得意洋洋地道。
“我劝韩寺人三思，神医好像又改变主意了。”
“你又做了什么？”韩寺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巴先生和赵高又使坏了。
“忠言逆耳。”巴先生叹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别说我没提醒阁下。”
“故弄弦虚。”韩寺人轻嗤了一声，“别理他，咱们去接神医去。”
说罢，他指挥着车驾就沿着街道往深处浩浩荡荡地行去。
巴先生本想看韩寺人的笑话。
却没想到，韩寺人进去后，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整个队伍都平平安安的。
进入街道中之后，韩寺人还让人奏起了鼓乐，然后还不失时机的狠狠白了巴先生一眼。
于是这个时候，巴先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片刻后，等韩寺人带领的车驾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之后，他才勉强让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
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再次让人试探一番，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能进入街道中了。
不过这次，他们仍不敢大意。在进入之前，先将手中的长剑挡在身前，好做为探路的先锋。
就这样，几个兵士们又向前走了几步后，便看到挡在身前的长剑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点的短去。
与此同时，他们还看到一股股白烟从一处无形的屏障中缓缓升起，昭示着这些剑刃的去处。
而很快，那把用来试探的长剑，便随着腾起来的白烟消失了一半……
所以，试探的结果就是……他们还是进不去！
巴先生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这时，姬悦道声音再次从街道的上空响了起来：“巴先生，我不得不再次警告你，未经允许，擅入者……死……”
“我给你一个建议，不如将这里圈起来。也省的将不相干的人误伤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们已经上了我的黑名单，要是再敢踏进一步，就如刚刚那把剑！”
这从空中响起的声音，让巴先生几欲吐血。
他以前听师父说起来的时候，只以为这里是一处他永远都不可能遇到的存在。
就算他遇到了，凭他对这处神仙洞府的了解，也必能应对的游刃有余。
而且师父也说了，有可能终其一生，他也遇不到。
可现在他才知道，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之前没有听师父的，远离这处洞府。
现在他已经同这座洞府交恶，更是骑虎难下。
所以，他如今只有跪下认输这一条路能走了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墨英，就是他师父口中，他们这一门的师祖。
据他所知，他们这位师祖，最终还是离开了这座神仙洞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这洞府的主人闹了什么龃龉。
要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试着向他这位师祖探探口风？
只是，他现在离医馆太远了，怕是不太容易碰上那个叫墨英的少年。
他得想个办法，同墨英赶紧联系上。
从上次他们对话的情形来看，他说的话，他这位小师祖未必没有放在心上。
而今日，就是验证结果的时候了。
想归想，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避免手下被误伤。
他今日带来的这些人，都是自己最忠心的部下，他可不能让他们都折在这里。
于是，他让手下取来了石灰，立即试探着将结界的界限画了出来。
无论如何，先保住了手下的性命再说。
事关性命的事，所有人都不敢大意，所以大概半个时辰后，界限就圈出来了。
巴先生粗粗估了一下，大概是是以医馆为中心，方圆二十丈的范围。
而这个时候，锣鼓声便再次从巷子里响了起来。
随即，便见韩寺人在前面引领着，载着姬悦的车驾终于缓缓向巷子口行来。
此时的韩寺人，骑着高头大马，下巴也抬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而在车驾的两旁，除了他刚刚带进巷子里的队伍和人，还多了很多带着面具的男女。
这些男女们脸上的面具遮住了大半个面孔。
面具或金或银，闪闪发光，一看就不是凡间之物。
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巴先生猜测，这些男女应该都是医馆里的伙计。
所以，墨英很可能也在里面。
想到小师祖，巴先生立即打起了精神。
这些少男少女的手中此时都提着一个花篮，边走着边为车驾撒着新鲜的花瓣。
而等车驾走近以后，巴先生才发现，在车驾的最前面还坐着三个男子。
这三人两个身材高大坐在两旁。一个身材矮小，坐在中间，看起来也是少年模样。
这三个人也都带着面具。不过，他们带着的面具是黑色的。而且，不仅仅遮住了半张脸，而是遮住了整张脸。
只不过这些面具仿佛是黑曜石做成，被太阳光一照，比其他的金银面具看起来都要闪耀。
所以，只从面具看，这三人的身份地位就同其他少男少女不同。
就在巴先生出神的时候，车驾已经到了街口，到了他的眼前。
鲜花的味道扑面而来，但是巴先生却仍旧不敢越白线一步。
倒是韩寺人看到地上的白线，皱了皱眉：“巴先生，你这又是做什么。你怎么还不走。”
巴先生脸色黑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车驾看。
尤其是看到外面坐着的那三个男子后，冷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仙人的护法。”韩寺人替姬悦回答道，“仙人进宫，他们陪着一起过去。”
如今，只要姬悦肯进宫，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韩寺人都会答应下来。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陛下夸赞他的样子。
要是仙人再得到陛下推崇，凭仙人的仙法，赵高就再也翻不出浪花来了。
届时，仙丹、仙人、仙法……全都有了。
这可真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呀！
说完这些，车驾已经在韩寺人的引领下出了巷子口。
这次像上次一样，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是巴先生和他的手下们，表情复杂，脸上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还有……恐惧！
车驾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是姬悦却只带走了三个护法，剩下的少男少女则原路返回。
来到白线前，巴先生却不敢再进去，而是轻轻喊了声：“墨英在吗？”
一个少年的脚步顿了顿。
不过之后，他就像是没听到一般，随着其他男女继续向前走去。
巴先生见状，眼神微闪：“我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进宫，可能要对姬神医说一些我知道的事情。”
这一次，少年连停都没停，更没有理他，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仍旧跟着其他人继续向医馆的方向走去。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侍从低声道：“先生，刚刚那个应该是墨英。我最近监视这里的时候，见过他，认识他的身形。”
“嗯，我知道。咱们等他一会儿。”巴先生胸有成竹地道。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墨英就去而复返，从旁边的一条小路中穿了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靠巴先生太近，而是站在了白线之内，冷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巴先生屏退众人：“小师祖，你可是我们的师祖呢。我觉得我应该让姬神医知道这件事。”
“你胡说八道。”墨英怒道，“我从不认识你，你比我年纪还大，怎么可能我是你的师祖。”
“事实就是如此，我的师父从小就告诉我。我们一门的师祖，来自百年之后。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所以才会创出我们一门。
而我这位师祖就姓墨，说是原本来自墨门，为了纪念以前的师父才会改成这个姓氏……”
越听，墨英的脸色越难看，急诊室是绝不会把员工留在别的位面的，最起码现在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