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扮演直播中byifcan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3
前面的对话看得张牙芽皱眉,因为才搬来几天,她对附近回收废品的人实在没有印象。不过既然同伴提醒了,她以后肯定要多注意的。
后面的几十条消息就是他们回去的路上聊的八卦了。张牙芽半躺在床上不停翻看着,时不时跟着笑一下,回复一下。
突然,张牙芽收到快递站发来的消息,她的包裹到了。正好她想去买点水果回来,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立刻出发。
回来的路上,张牙芽有点手忙脚乱的,没想到一次性到了这么多,她新买了沙发套、小夜灯和一堆据说可以提升居住幸福感的小物品。
想要一次性带回来,还真有点麻烦,好在打工人不怕苦,她一抬手,抱着快要跟眼睛持平的快递,就这么上路了。
前面一切x还好,但走到电梯口时,她真犯难了。手指头已经因为用力抓住快递的边缘而酸痛,但如果现在为了按电梯就放下快递,那就会导致她很难再继续搬上去,到时候更麻烦。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救命般的声音响起,“我来按吧。”
张牙芽赶紧让位置,同时偏头看过去,嘴里还道谢道:“谢谢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好心人是一个看上去跟她年龄差不多的男生,他背着一个双肩包,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比较清秀。
才按下电梯没多久,“叮”一声,电梯就到了,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好人做到底,这个黑框眼镜男主动问道:“你去几楼?”
张牙芽现在确实脱不开手,只好再次道谢:“真谢谢你啦,麻烦你帮我按一下22楼吧。”
男生先帮张牙芽按了22楼,然后按了23楼。
电梯门马上要关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急呼声,“等等,等一下。”
热心肠的年轻男人再次乐于助人,他迅速地点了一下开门键,随着门的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牵着孩子的母亲。
原本空旷的电梯一下子就填满了。张牙芽站在角落里,不停地看着跳动的数字,心里期盼着快点,再快点,她的手指都要被勒掉了。
才上升到6楼,老人突然开始搭话,“你这个快递盒还要吗?”
张牙芽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在问她,“应该不要了。”
她一般拆了快递之后,快递盒就变成垃圾桶了,丢满垃圾就一起丢掉。
老人十分高兴,他主动道:“那你要是要丢的话,就不用拿到最下面的垃圾站了,直接放在门口就行,我帮你收拾了。要是有垃圾,也可以放在门口,我一起丢。”
张牙芽还挺不好意思的,她听出了老人是想收集起来卖废品,但是,“没事儿,快递盒子我到时候放在门口,垃圾什么的,我自己顺路就带下去了。”
老人摆摆手,听到张牙芽愿意把快递箱给他,他就高兴得很,练声喊张牙芽不要客气。
旁边牵着孩子的女人跟着搭腔,“你才搬过来吧?平时电梯里没见过你,要是周末不出门的时候,你就把垃圾放在门口,刘叔要是有时间就帮你丢,要是没时间,你就周一走的时候自己丢,没啥大不了的。”
“对,对对。”
盛情难却,可能这也是这一栋楼约定俗成的吧,他们这栋楼的纸箱子兴许都被这个刘叔承包了。
18楼到了,女人率先牵着孩子走出电梯。
22楼,电梯门再次打开,张牙芽抱着一大堆快递,走了出去。
在电梯门还没关上时,张牙芽下意识地走到了自己房门相反的方向。听到电梯关上的声音后,她才又调转方向,回了自己家。
进了屋,关上门,蹲在玄关门口,张牙芽顺手拿过拆快递专用剪刀,一个快递一个快递地拆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这儿就累积了好些个纸箱子,把它们由小到大地重叠在一起后,都放在了门口旁边。
重新关上门那一刻,张牙芽突然意识到,她把纸箱子放在门口,那还有什么隐藏自己具体房号的必要?
摇了摇头,张牙芽告诉自己,“跟在拍电影儿似的,懒得去搞了,谁爱捡走捡走吧。”
她想,就是丢个快递箱而已,人家这一栋楼的人都认识得七七八八的,也不至于会专门整她。
又是一周繁忙的工作,连周五都加班到了晚上十点,好在她住得近,总算是省了一笔夜间打车费。
来到电梯口,张牙芽叹了一口气,真是诸事不顺,电梯在30楼,她得等好一会儿才能坐上去。
今天是真累了,反正也晚,估计没什么人。于是,张牙芽干脆靠在一旁的墙上,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仪态。
她眯着眼睛,竖着耳朵,准备等会儿听到电梯的声音再睁眼。
但比电梯声音先来的是一阵脚步声,张牙芽立刻睁开眼睛,一回头,意外地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两人眼睛对上,然后又尴尬地互相挪开,沉默地继续等了十几秒,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张牙芽走进左边的区域,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好在右边的按键处。
他先按了自己的23楼,然后确认道:“你还是22楼吗?”
张牙芽应了一声。
两个人似乎都不是特别擅长跟人搭话的,所以一直到15楼,他们都没有讲话。
但是这是第二次遇到,又都是上下楼的邻居,在张牙芽出电梯之前,男人还是主动说了一句:“你也加班这么晚啊?”
张牙芽痛苦地点头:“是啊。你也是吗?”
“对。”
正好电梯到了22楼,张牙芽跟他道别:“我到了,再见。”
“嗯。拜拜。”
一番洗漱后,张牙芽在跟孟璐、徐勇聊天的时候,正好提到了这个插曲。
孟璐没什么反应,但徐勇最近在看一个据说很甜的偶像剧,立刻cue她抓住机会,这说不定就是爱情来了。
张牙芽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
[齐文心:大哥,咱能别动不动就爱情、爱情的吗?现在正是搞事业的时候,说不定是未来的创业搭档呢。]
[徐勇:得了吧,还创业,你俩最多是一起早出晚归的苦逼打工人而已。天天加班到10点还创业,想猝死吧?]
[齐文心:给你3秒钟,马上撤回,怎么能说这么恶毒的话!?]
晚上遇到的邻居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互通过,直到第三次遇到。
周天,团建结束后,张牙芽顺路买了个蛋糕回来,结果刚走到电梯门口,装蛋糕的盒子莫名其妙的就坏了。
蛋糕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张牙芽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要发生在她身上。
虽然小区物业做的挺好,也有专门的人按时清洁公共区域,但她也不好意思完全把这坨蛋糕就丢在这里。
勉强用手上的口袋将蛋糕捧了起来 ,她快步走出去,准备丢到旁边的大垃圾桶里。
结果一转身,正好又遇上了黑框眼镜男,两人打了个招呼后,马上就要擦肩而过,但就在两人并排时,张牙芽好像听到一句低语:
“你要小心捡废品那个人。”
第68章
张牙芽将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桶, 耳边好像还回荡着那句不知道是幻听还是他真说出口的提醒。
也可能是一种警告。
垃圾掉进半满的大垃圾桶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梆”,带起了一股混合的臭味。
快步离开垃圾站的位置, 张牙芽看着回去入口的路, 脚步不由得迟缓了些, 虽然她觉得那人应该不至于还会在那儿等她, 但她还是不想马上过去。
想了想,张牙芽掏出手机给徐勇发了条消息。
[齐文心:小勇, 你那天是不是说我们小区附近有个废品回收站的老板瞪你啊?你能大概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
一开始,张牙芽压根儿没有把他们这栋楼经常收纸箱的老人, 跟徐勇口中的怪老板是对上号。
在她的印象中, 开废品回收站的人一般都远超旁人的有钱,而且当老板的,应该不会专门跑出来零碎地收纸箱吧?
可现在听了邻居的话, 她却突然回忆起了徐勇当时发的消息,心里面坠坠不安,忍不住就这样问了。
消息发出去之后,张牙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搞笑,怎么因为一句都还不确定是不是对她说的话,就这么疑神疑鬼的。
再说了,那句话还有可能是她的幻听, 她最近可能有点儿太累了。
没再等徐勇的回复, 张牙芽放平心态,拿着手机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拐过弯,她惊愕地发现,电梯门口还站着一个略显熟悉的人。
张牙芽迟疑了两秒,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跟他并排站着,一起等电梯。
“我叫傅江,你呢?”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张牙芽的思绪先是缥缈到了“他的声音跟刚才的幻听好像”,然后才反应过来在对她说话。
“啊?咳,我叫齐文心。”张牙芽尴尬地补充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张牙芽有些纠结要不要问问刚才那句话时,傅江好像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又主动重复说:
“你要小心捡废品那个人。”
张牙芽眼睛瞪大,她盯住傅江的脸,企图从中看出他有没有故x意开玩笑的成分。
大概傅江也知道自己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挺让人迷糊的,他便再次补充:
“女生在外面,小心一点不是什么坏事。他把这整栋楼的情况都摸了个遍,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做什么坏事?”
张牙芽的表情有些凝重,她已经顾不上尴不尴尬的了,有些紧张地追问:
“你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电梯正好到了。
傅江示意她进去,电梯门随后关上,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张牙芽听到了他的回答。
“准确的证据我拿不出。但是我有发现他时不时地会窥探住户的隐私,我觉得你应该也挺介意这一点的。”
就算傅江拿不出证据,但他这样的提醒也算是出于好意,张牙芽保持镇定,向他表达了感谢。
很快,两人在22楼分开了。
刚一进门,张牙芽就深深叹了一口气,现代社会真是太危险了,她决定以后丢快递或者丢外卖都要把个人信息撕干净。
才在沙发上坐下,张牙芽就收到了徐勇的回复。
[徐勇:有点儿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比寸头长一点点的头发,身高可能跟我差不太多。]
[徐勇:对了,还有一个特点,他有一对非常深的眼袋!他当时一直瞪我来着,这个眼袋我不会忘的。]
前面还好,当看到眼袋时,张牙芽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她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收废品的老人,可不就是有一对大眼袋吗?
心跳不会停止,但会加速跳动。好几个深呼吸后,张牙芽尽量恢复了稳定,她在屋里大声地“哈”了三下。
这个方法是她之前看视频学的,据说跟走夜路骂脏话保持正气是一个原理。
“搞什么?就算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又怎么样?有的人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瞪人,但是他跟我又不认识,我这么紧张干嘛?”
张牙芽越说越觉得在理,“一天天的,加班还不够忙的,跟拍电影儿似的。”
徐勇正在追问张牙芽后续,她便把这些都发在了群里。
才过了半分钟,徐勇的语音通话就打来了,非要张牙芽跟他一起去废品站踩个点,既是认个人脸,也是正好去质问一下,他凭什么要瞪他?!
张牙芽无语至极,“谢谢你的好意了。咱们就不能悄悄地旁观一下,你认认是不是当时瞪你那个吗?我们就非得冲上去吵一架吗?”
徐勇可不答应:“文心姐,你别怂啊!”
两人争论了几句,最后,张牙芽强行镇压了他。
徐勇不情不愿地收声,但张牙芽估计这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伸了个懒腰,张牙芽去厕所洗漱。
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这次的房子其实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的。
比如厕所的通风情况不太好,处理不干净的话就很容易留味道,让厕所臭臭的。
不过好在她从同事那儿种草了一个香片,她取出来挂上去,味道还蛮清新的,也压过了厕所的味道。
虽然回家前的经历莫名其妙的,但张牙芽很快投入到了平淡而幸福的生活里。
但现实生活中的“观众”却没那么平淡。
【“根据现在的线索来看,最大的嫌疑人可能就是这个收废品的老板。但是还没有显示出他的动机,总不能是变态随机杀人吧?”
“额,好奇怪呀,我这边查到同名同姓的人了吗?怎么我这儿显示,齐文心好像是死于情杀呢?”
“我们的信息好像有些被屏蔽了,我猜肯定是天幕干的,想让大家沉浸式观影。现在都没有什么确切的定案,我也看到有说情杀的,还有说是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肯定不是啊!齐文心死在家里几天都没人发现,要是入室抢劫门肯定是坏的,路过的邻居难道看不见?”
“不是,大家难道忘了之前晚上猫眼的事了!?这才是重点吧?那个铁丝到底是谁捅的?”
“我靠!我晚上看到的时候,吓到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吓死姐姐了。”
“那个收废品的为什么要瞪徐勇啊?总不能就因为他是个男的,然后留了长发吧?”
“额,以我本人的态度来看,我觉得不至于。但以那种时候那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来说,他真有可能就只是因为这么个原因。”
“会不会是那个用铁丝的就是他,他本来想偷看齐文心,结果发现偷看到的是个男的,所以恼羞成怒了?”
“前面的,这很有可能诶!”】
又是几天忙忙碌碌的加班生活,每天起早贪黑的,关于收废品老板的事情,早就被张牙芽抛到了脑后。
所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周六早上,张牙芽被敲门声吵醒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当听到徐勇兴致勃勃地说:“文心姐,我刚才悄悄去了一趟废品站,还偷拍了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遇上的那个人?”
“啧,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样很没有道德的。”张牙芽义愤填膺地批判道,然后伸手接过了他的手机,低头查看。
“哎哟喂,有的人就是行动比说话要好听一些。”
白了他一眼,张牙芽将手机熄屏,还给了他。
徐勇挤进门内,手上还提着一袋早饭。“姐,咱们可不要卸磨杀驴啊,我不仅帮你拍了照片,还给你带了早饭哦。”
看在早饭的份上,张牙芽让他进来了。
徐勇一边把早餐放在桌上,一边问:“怎么样啊,是不是你们这栋楼的那个收废品的人?”
张牙芽很平淡地回答道:“唔,是他吧。”
徐勇喝了一口豆浆,很是不满张牙芽的态度,“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吧’是怎么回事儿啊?”
张牙芽挑选了自己爱吃的早饭,坐下后才补充道:“你这照片隔这么远,我放大之后都变模糊了,最多只能确认80%。”
“姐!我可是冒着风险帮你偷拍的,我刚从那儿走过的时候,他居然又瞪我。要是被他发现我拍了他,我还能不带一丝伤地回来吗?”
“你要是被发现了,被丢垃圾都是你应得的。”
“普通的垃圾无所谓,就怕是带汤的。”
两人嘻嘻哈哈地过完了整个上午,谁也不想做午餐,干脆就约着一起出去吃,吃完就散伙。
出门的时候,徐勇说了句正经话:“我觉得你也不用太紧张,我躲旁边看的时候,那个老头儿对其他人都挺友善的。至于我嘛,我这样的,有时候遇到这种态度也挺正常的。”
他又吊儿郎当地结束了正经,张牙芽伸手锤了他一下,“正常个鬼啊!”
出门前,张牙芽不小心将拖鞋踢到了入门垫的外面,徐勇又在外面催促,只好快速地又踢了一脚,想把它踢回去。
急匆匆的,结果也没来得及看。
但吃完饭回到家,张牙芽一看,哇噻,她有点厉害诶,一脚就把鞋子给踢正了,完美!
正打算换掉外出的鞋子,穿上拖鞋,就听门上传来了敲击声,“咚咚咚。”
张牙芽顺手就打算开门,但莫名的,她突然觉得心口猛地一跳。
手僵在了半空中一秒,然后掀开了猫眼盖,试探着将眼睛对了上去,却意外地发现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
直到两秒后,她才意识到门外也正有人和她保持着类似动作,他们都趴在门上,将自己的一只眼睛附在了猫眼上。
他们对视了,仅仅只隔着这么点儿距离。张牙芽觉得,门外的人似乎都能听见她在门内的呼吸声。
第69章
张牙芽在这一瞬间, 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只眼睛缓缓后退,显示出全貌的样子。
是那个收废品的老人。
回想起徐勇说过的话,又仿佛再次听到傅江的提醒, 张牙芽咽了口口水, 她的脑子好像没有思考, 只是肌肉记忆一般, 顺手就拿过一直放在玄关的剪刀,握在手上, 藏在门后,然后若无其事地开了门。
“你好, 你有什么事吗?”她才到家就来敲门, 肯定是看到她回来了的,装不在家太被动了。
张牙芽想过,这人可能是敲门想问她还有没有废弃的纸箱子这种平常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险恶的情况。
不过,超出她想象的是,刘叔来敲门居然也是为了提醒。
“姑娘,这段时间小心一点,东西要自己看好。我这几天听到好多年轻人说,她们的东西都被偷了。”
张牙芽愣住了, 没想过会在开门听到这样的一段话。
“啊, 好,我知x道了。”张牙芽犹豫了一秒,又补充说,“谢谢你提醒我,刘叔。”
刘叔摆摆手, 没多大在意地就走了,他还要去下一楼看有没有纸箱。
张牙芽目送他多走了几步后,才轻轻关上门,控制门的力度,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重新关上房门后,紧闭的房门给了她充实的安全感,她将手里紧握的剪刀放回原位。
张牙芽坐在餐桌前仔细思考,刘叔的话不会是乱说的,这个消息只要她随便去问一问,总能知道的。
那他就是真的来提醒自己吗,干嘛要盯着猫眼看呢?
刘叔的表现很符合傅江的形容,这确实是一种窥伺。但人无完人,他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这种行为虽然有点恶心人,可他又会专门来提醒她,唉……
租个房子也那么多事,要不是租金交了半年的,她其实想离可能的麻烦事越远越好。
出于了解更多的信息,及时知道小区的情况。张牙芽跟房东阿姨提了一句后,房东就把她拉进了物业群里。
刘叔那天的提醒确有其事,张牙芽已经连续两天看到群里有人破口大骂了。
头像看着年轻一点的,发文字在群里质问,“谁这么不要脸,偷别人的贴身衣裤,恶心死人了!”
还有直接语音开骂的,听上去应该有点生活阅历了,所以底气十足。
但都没什么下文,除了邻居们刷几条安慰的消息,提醒大家收好自己的东西外,也没人出来道歉或者揭露线索。
张牙芽也仔细检查过自己的东西,值钱的东西还在原位,贴身衣物一件不少,不管是小偷还是变态,应该都还没有光临她家。
不过,想到小区可能有小偷出没,张牙芽还是多留了一份心,她准备在网上买一个监控,就安装在门上,多少也可以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监控下单的那天傍晚,张牙芽难得地按时下了班,然后就围观了一场热闹。
在他们这栋楼的入口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拉着一个年轻人,非说他是偷窥狂,又说他是变态,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人。
旁边一个脸蛋饱满的年轻女生,一脸焦急地摆手,大概是在解释,但是她的声音完全被老人的声音盖过去了,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还是张牙芽凑得更近一点才听清楚。
“爷爷,这是个误会,真的。他是帮我安装监控的,那是我自己买的。”
旁边近距离吃瓜的大婶跟新来的讲解剧情:
“这不是最近有人偷内衣裤嘛,小丫头害怕就想安个监控,买来自己又不会装,正好邻居小伙会,就请人家帮忙。结果这个老癫子散完步回去,看到这个年轻人帮孙女安装东西,可是犯了病了,非说人家是搞坏事的。”
张牙芽听得连连点头,这边在解释,那边也在解释,老人孩子帮忙处理,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行了,行了,赶紧散了吧。”
热闹没了,大家当然不再停留。只有张牙芽,她多等了一会儿,然后递给傅江一张纸。
傅江狼狈地接过,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和汗水,“谢谢了。”
张牙芽默默点头,很是犹豫地说了一句:“你还好吧?你太惨了。”
本来只想问前半句的,但是实在没忍住,还是发表了后半句的感叹。
傅江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苦笑道:“确实够惨的。早知好人没好报,我就该一脚踩烂监控器,而不是捡起来递给她,还说自己会安装。”
两人又开始等电梯,似乎唯一的交集就是等电梯。
进了电梯,大概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们觉得彼此熟悉了几分,于是说起话来,少了一些生疏感。
张牙芽主动提到了徐勇的事情,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但傅江听了却面色沉重。
他突然看了一眼电梯角落的摄像头,低声告诉张牙芽:
“我没有证据,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我怀疑那个偷贴身衣物的小偷就是他!”
张牙芽吃惊地看向他,“你既然都说了没有证据,那干嘛这样讲?你会不会是对他有什么偏见?”
傅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郑重解释道:“我那天跟他一起坐电梯,好像看到他衣服里面藏着一大把钥匙。他肯定用了什么手段,配了别人的钥匙,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别人的衣服。”
张牙芽想了想,试探着问:“你确定不是他自己的?我家里的老人也很喜欢串一堆钥匙,别在裤腰带上。”
22楼到了,傅江赶紧说完最后一句话:“你见过谁的钥匙串基本上都是同一种门锁的钥匙?一般不都是有大小不一的钥匙的吗?”
张牙芽走出了电梯,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回答道:“保安、物业和房东吧?”
傅江:“……”
“那他是哪个?收废品的房东,还是监守自盗的保安或是物业?”
张牙芽往旁边走了,这要她怎么确定?她也没有看到过他口中的钥匙,万一人家就是喜欢,把自己家门锁的钥匙多配了那么一二三四五把呢?
回家之后,张牙芽照例先去了厕所,一打开厕所的门,她就皱起了眉头。
扭头看一旁墙上挂着的香片,它似乎还在发挥作用,但和臭味加在一起,就会显得更加刺鼻。
又是一番大清理,总算是除掉了味道。也不知道这个下水道到底怎么弄的,反味太严重了。
张牙芽被恶心得吃不下东西了,去冰箱开了一瓶饮料就坐在沙发上休息。
“嗡嗡嗡——”
手机页面出现了视频聊天的邀请,张牙芽赶紧接通。
“妈妈。”
“对,下班了。”
“就是啊,今天总算是不加班了,晚上随便吃了点,路上吃的。”
“好,我明天就出去买菜自己煮。你们吃饭了吗?”
“不知道诶,要是不加班的话,我肯定就回来一趟,毕竟是三天的假期嘛。”
“嗯好,我知道,我还专门买了监控呢。”一边说,一边下单。
又聊了几句,张牙芽挂断了视频,这会儿食欲好像恢复了,她刷着外卖平台,准备精挑细选一个好吃的外卖。
然后,踩雷得毫不意外。郁闷地将外卖提着,张牙芽决定不亏待自己,去小区门口买根炸串。
“老板,来串苕皮。”
“好嘞。”
付过钱后,张牙芽就站在一边等着,顾客挺多的,三三两两说着话,她的注意力被一对夫妻吸引了。
先是妻子拧了一把丈夫的胳膊,在他的龇牙咧嘴中,埋怨道:“我都让你去问一下了,你这嘴巴长来是光吃饭的吗?”
丈夫捂住自己的胳膊,一脸肉疼,“我问谁去啊?再说了,你之前还说遇上那种流浪汉很讨厌,现在关心他去向干什么?”
妻子翻了个白眼,“我是在关心他吗?你真是有病,你就不想想,他之前一直在小区附近流窜,现在突然不见了,万一哪天我下夜班又遇见他了呢,多吓人呀。”
“得了吧,你现在每天下班都是我去接你的,哪有单独走夜路的机会?”丈夫完全不理解妻子的担心。
张牙芽在一边悄悄摇头,不行啊,这种回答是要挨锭子的。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了男人的痛呼声。
这声音来的突然,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去,两人赶紧收敛动作。
他们可能不打算说话了。
张牙芽低头刷起手机,自从她搬来,就没在附近看到过什么流浪汉,比起偶然听到的过去的人,她更关心物业群里又有人说的“偷内衣贼”。
群里的消息一直在刷,翻到最前面去,发现是一个宝妈发的,她整理屋子发现自己还在读书的女儿,也被人偷了内衣裤。
“我跟你说,我真觉得这个偷内衣贼就是那个流浪汉,他肯定是怕自己败露,所以才躲起来了。”
“哎呀!你就多余这样推测,要是他去偷东西,小区里谁看见他会注意不到他?”
张牙芽猜不到这个偷内衣贼是谁,但她发现了,她周围的邻居还真有各自的怀疑对象。
“该谁的苕皮了?要不要辣椒?”
张牙芽回过神来,立刻道:“要!我的苕皮要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