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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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楠摇头:“没人。杭伽这谁啊?”
“美工部门新来的负责人,方子语。子语姐这是孙楠、这是肖一帆、这是许拥川,他们都是我们游戏技术部的。”杭伽给他们做介绍。
耳边传来孙楠他们打招呼的声音,许拥川本来不准备理会,但出于礼貌还是预备简单地朝那人点个头算作打招呼。
刚抬眸,他看见一张不算多美却格外有记忆点的脸。
和蒋为怀如出一辙的鼻子,从许拥川第一次在医院见她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年龄只是往这张脸上增加了一些阅历和成熟,其余的犹如涂了凡尼斯的油画一成不变。
方子语对上许拥川错愕的眼神,她微微勾唇,殷红的唇像是诅咒的眼睛翕动:“好久不见啊。”
杭伽一愣:“你们认识?”
方子语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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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拥川在看见方子语那一刻有些食不知味了, 躲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居然还是被人找到了。
第一次见她时,她还不叫方子语,她还姓蒋, 蒋为怀的蒋。
明明之前还很饿的肚子,现在却让许拥川一口都吃不下了。
“我吃好了, 先走了。”许拥川起身端着餐盘离开。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许拥川有问题。
公司有专门的吸烟区, 许拥川其实很久不抽烟了。在孙楠抽屉里找了半包烟,他心烦地走进了抽烟室。
饭点,里面没人。
烟抽得一根比一根快,许拥川烦躁和焦虑指快达到临界点时, 抽烟室的门被打开了。
房间里陈年烟草味都浸入了瓷砖和墙壁,方子语嫌恶地捂着鼻子走进抽烟室。
“你还挺好找,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抽烟。”
“这儿没观众,报复也没有用。”见她讨厌烟味, 许拥川故意朝着她那里吐了一口烟圈。
“所以我是来找你商量的。”方子语避开了他一步,“蒋为怀和我妈离婚, 分了一半的财产走。我听到风声说他又去了滨城,他去滨城除了找你妈我想不到那里还有什么吸引他三天两头过去的原因。”
许拥川不语, 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方子语摆出自己的要求:“我不管他和不和你妈再续前缘,但你必须让蒋为怀把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给我。”
“你当我妈捡垃圾的?谁要和他再续前缘。”许拥川蹙眉, “我和我妈都没有想和他沾边的想法, 我甚至都没有他的电话,你们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
“你骂人真高级,一边骂他是垃圾, 一边说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方子语轻哼一声,“对姐姐说话都这么不客气的吗?”
“我不是你弟弟。”许拥川熄灭烟蒂,当着方子语的面又点燃了一根, “你的弟弟早死了。”
“对姐姐这么说话,姐姐可是会很伤心的。”方子语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还有笑容,“你没有想要蒋为怀财产的想法最好是真的。靠着我外公外婆发迹,他分走的财产都是靠我们家得到的,你和你妈本来就没资格拿。”
“那你最好现在从洵川辞职,去滨城车站盯好你的家产。”许拥川语气有点冲,方子语像个变数,他隐隐有一种现在的一切都会被方子语破坏的不安感。
“赶我走啊?”方子语摇头,“我不会走的。但你最好小心点。万一我哪天心情一不好,不小心把你是小三生的这件事说出来了,哎呀,你猜猜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许拥川假装不在乎,“如果说一万遍能复活你弟弟,我一定会帮你买润喉片的。”
“你不会以为这样能让我伤心了吧。”方子语朝着许拥川走近一步,她远远地见过许丽一眼,人如其名,美丽。蒋为怀也是浓眉大眼的长相,许拥川在一堆优点里挑了一堆优点。
子宫将基因优化,他长相比父母更好。
很多人都会觉得孩子小什么都不懂。
但是方子语从小就知道外公外婆其实不太喜欢爸爸,后来她才知道爸爸是被妈妈选中的,用绝食三天如愿嫁给的人。
两个人的住的房子是外公外婆造的,因为不想女儿离自己太远,所以造在了和外公外婆家很近的地方。说是娶妻,但和入赘没有区别。
外公外婆经常会把妈妈接回娘家,蒋为怀又跑去滨城教书。
一来二去,父女两个在她小时候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大抵是小时候听多了外公外婆说蒋为怀的坏话,她对这个父亲感情并不深。后来,家丑闹到了妈妈面前,外公气得让妈妈离婚,爸爸没认错,认错的却是妈妈,她求外公再给蒋为怀一次机会。
最终爸爸离职回来和外公一起做生意,在她八岁的时候,多了个弟弟。
从小缺少父亲,在父亲回归家庭后,她已经过了索求父爱的年纪,但弟弟却在父爱母爱俱全的环境下长大,有了弟弟后蒋为怀好像才知道怎么当爸爸,看着弟弟和爸爸撒娇,方子语做不到。
可不索求父爱,也心里介怀,介怀别人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她不喜欢弟弟,然后老天真的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把弟弟带走了。
她象征性地落了几滴泪,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国深造。她像外公,一个精致利己的商人。
父母离婚后,她改了名字,从蒋子语变成了方子语。
亲戚夸她是个好孩子,是最心疼母亲的好孩子。
方子语想着在病床上弥留之际的外公,她的“方”,是外公的“方”,是和表哥一样,应该分得同样份额遗产的“方”。
今年定期一年存款利率又跌了。
存单到期来转的人听见从以前两点变成一点九八又跌到了一点九,不少人听完纷纷要求取出来,换了别的银行去存。成菲让亲戚去隔壁银行打听存款利息,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家银行存款利息降了,隔壁还没降。
虽然只是一两万,但怕月底不好看,和客户经理商量着把元宵没送完的汤圆拿出来配着原本就有的大米和油一块儿送,说不定能留住几个。
去超市买了些打折汤圆,成菲又忙起了三八妇女节的存款活动。
综柜编辑了要发送给客户的短信,发送前让成菲检查了一遍,徐莹试探地问:“菲姐,那我们三八妇女节有没有什么活动啊?”
“你爸妈存款再送一桶油。”成菲逗她。
徐莹撇嘴。
成菲笑:“我们是不可能放半天假了,要不我请你们喝奶茶吃个蛋糕?”
徐莹鼓掌:“好呀,我正好不想要花,吃不了,小区垃圾分类也烦。”
“馋猫。”成菲打趣,“那你们挑,挑好了和我说。”
俞意宁想到付雅雯:“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在一家咖啡店上班,她做的甜品很好吃,要不到时候节日点他们店里的?”
“行啊。”
俞意宁怕到时候店里预约太多,提前和付雅雯提了这件事,她发了一些店里最近常买的款式,让俞意宁选好了和她说。
妇女节来送餐的是付雅雯,送过来的时候俞意宁正好轧账要去吃饭。
两个人得闲说了一会儿话。
她房子已经找好了,戴秀身体不错,她工作也很好。
俞意宁干脆告诉她一个更好的消息,那就是刘煜城过得很不好。
没想到付雅雯比她知道得更多。
“他稿子写完了,但是完结后没有想象中反馈那么好。也就没有赚到什么钱,还砍了首印册数,他超前消费了一些东西,现在还不上账单所以很着急。”付雅雯说着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恋爱多年的男友,即便分手了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开心,只有对这个人的无奈。
“也算是恶有恶报了。”俞意宁拍了拍付雅雯的胳膊,“我去吃饭了。”
付雅雯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俞意宁发了一个地址:“这是我现在和我妈住的地方,你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玩,我妈厨艺很好。”
“好。”俞意宁估计自己也不会去,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等她吃完饭回到里间,徐莹已经把蛋糕给吃了,她嘴上奶油还没擦干净:“好吃好吃。”
成菲也夸:“小鱼你这朋友手艺真好,做不做生日蛋糕啊?过几天我儿子生日我要订一个。”
“我把她微信给你。”俞意宁拿出手机把付雅雯的微信推给成菲。
徐莹开始轧账:“我也要。”
蛋糕都是用防冻隔热袋装的,里面有冰袋。俞意宁没吃,把蛋糕带了回去。
加薪之后的许拥川一直都比俞意宁下班晚,难得这次她到家发现他已经在了。
门口有鞋,她换上拖鞋,朝着昏暗的客厅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往里走到厨房门口,他卧室门打开了,裹挟着一股烟味。从半开的卧室门朝里看,他房间没开灯,黑灯瞎火的在房间里摸黑抽烟,奇奇怪怪的。
俞意宁最近很少抽烟了,闻见那个呛人的烟味咳嗽了一声:“哪家店香烟打折啊?”
许拥川偏头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他一个抽烟的人当然是闻不太出来:“我先去洗澡。”
他找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俞意宁盯着他未关的卧室门,走过去打开灯推开门,窗台上摆着一个瓶子,里面插满了烟蒂。
俞意宁盯着那瓶子看了一会儿,随后将窗户开得更大一些散味。
从他卧室里出来后俞意宁走到卫生间门口,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十几分钟,随后停下来。俞意宁特意又等了一会儿才敲门,敲完门没等里面的人开口,她就把门打开了。许拥川衣服穿到一半。
许拥川看着倚门而站的人:“你要上厕所?”
卫生间里热气氤氲,看人也多了几分钝感。
“你失恋了?”俞意宁问。
许拥川被问得笑了出来:“是啊,完全不敢告诉你。只敢借着洗澡的声音偷偷在花洒下哭。”
俞意宁知道是假的,看着他笑出来她反而觉得事情应该比她想象中更严重。
许拥川套上短袖,看她还有继续等下去的意思,他也没动了:“参观啊?”
俞意宁咋舌:“你也切换一下正经状态和我说话。”
许拥川回避着俞意宁的目光:“没什么。”
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两个人虽然做了很多的亲密事情,但又不是即将谈婚论嫁的关系,有隐瞒和不想说很正常,俞意宁也逼不了他:“你要是能自己消化掉坏情绪,我就不问了。”
俞意宁转身要走,胳膊却再下一瞬被人扯住。
他掌心湿热,身上的烟味也被清爽的柠檬味替代。后背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他把下巴搭在俞意宁肩膀上:“不要走。”
水珠顺着他未擦干的发梢顺着俞意宁的脖颈向下滑过她的身体,手臂像是藤蔓一样缠绕住俞意宁的身体,让她寸步难行。
“知道我高中为什么不和你表白吗?”
俞意宁没接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许拥川却没有办法直视她的眼睛:“我特别自卑。”
许丽和蒋为怀的事情他就那么慢慢地从他口中说了出来,从小因为没有爸爸被人嘲笑,自尊心作祟地不解释姨夫只是姨夫不是爸爸。卑劣地复仇,拧巴地活了前二十多年,然后躲在洵川不想回去。
因为他的幼稚报复,一条人命没了。
冰山融化,海平线上升。
海洋在他眼里,眨眼间,睫毛森林挂上钻石。
“现在他女儿出现了,我很不安。”许拥川只是站在那里说着这些话,喉咙却疼得不行。
他的不安源自于她,他只想要知道她听到这些后会是什么反应。
只要她知道自己的过去后没有推开他,那么他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三月虽然升温了,但到了晚上就穿一件短袖肯定会冷,俞意宁把自己的手覆在抱着自己的胳膊上,他最近健身成果明显。
“要对得起那么多人干什么?没法成为一个大好人,那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妈妈就足够了。”
覆在他胳膊上的手抬起来,贴上他的脸颊。
他像条小狗一样偏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其实他知道,但他想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听见这句话。
听见他们是同党,听见她并不嫌弃自己的卑劣。
“因为自卑就搞暗恋吗?”俞意宁想想又觉得好笑。
许拥川:“那如果我高中和你表白你会答应我吗?”
见他心情变好了一些,俞意宁想到那个乌龙,不想在这时候戳破。但如果那时候没有这个乌龙,俞意宁没有搞错对象,或许他们真的会在一起,但后面经历那些事情或许他们还是会分手,那到时候再见面可能反而没有现在相处得舒服。
吃过那么多苦之后,俞意宁开始安慰自己,永远坚信现在的安排是人生最好的安排。
俞意宁故意拿他的话堵他:“但我那时候喜欢你表哥,你自己不是说兄弟变情敌很可怕吗?为了不吓到你,我选择拒绝你。”
说完,俞意宁领子被扯开,他朝着那一截纤细的脖子咬下去:“你是真的很坏呢。”
“伤心了?”俞意宁笑。
“是啊。”
抱着自己的胳膊温度已经下去了,他头发也没吹,俞意宁预感他要感冒,自己先前发烧就很遭罪,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先别伤心了,不冷吗?小心感冒。”
“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我好难过。”摇尾乞怜的话,但俞意宁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拍了拍束缚自己的胳膊,俞意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可一回头正要拒绝,便看见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如同乞食的狗狗一般,楚楚可怜。
配上自卑的伤心语气,给俞意宁造成了比预设更大的伤害。
“你这是犯规。”俞意宁避开眼神不想去看他。
许拥川凑过去,蹲下身子追着她的目光,脸上都是得逞的喜悦:“什么犯规?我不知道,我今天就只是一个伤心的人。”
“无耻。”
许拥川抱起她,亲她的嘴角:“留着床上去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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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耍点小心机[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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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 监狱里规定的休息日。
最近五号床的人总在看书,他进来四年了,从小学没读完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到现在不用字典,流利看书下了不小的工夫。他是个孤儿, 爸爸失踪, 妈妈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结果被同村混蛋玷污了,他拿着菜刀把人砍成了一死三伤,有个律师免费给他辩护, 从死刑变成了无期。
他们私下叫他五子。
活动室里,一大帮人围在一起看《血战湘江》。
“五子这是要变博士了啊?”俞辉走过去, 发现这本书眼生。
五子没理他。
“看什么呢?”俞辉讨嫌地继续凑过去。
五子斜睨了他一眼,整个监舍里他们两个关系最不好, 一个为了妈妈杀人的人遇上“殴打”自己女儿的母亲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换往常五子不会理睬, 但今天手里这本书却正好可以讽刺他:“一个破案推理故事,一个男人被发现死在家里, 现场很像自杀,但警察还是发现有他杀的可能, 于是层层追凶, 发现这个男人曾经因为家暴入狱,出狱后不知悔改,找到妻女后进行报复但最后被女儿反杀的故事。”
五子向来是不搭理他的, 今天居然和他解释起了自己看的书,俞辉一听故事就知道他在嘲讽自己,但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真是一个好故事。”
火药味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五子不想惹事,拿着书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看。
五子刚走,一个脑袋上纹着纹身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下棋吗?”
“下。”
将象棋摆好,纹身男头都没抬,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出狱后去南山茶叶店找老板娘,那是老黄入狱前的姘头。”
“好。”俞辉应声,“然后呢?”
“她会帮你找一份工作的。”
两个人象棋刚下两盘,俞辉无意间朝外一瞥,三个警察正押着一个男人朝着审讯室走去。
那是俞辉听过很多次名字,但没讲过一句话的人,只知道他姓黄。
一桩灭门案的凶手。
陆承嗣把准备好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了监狱方,黄子毅的档案他已经查过四遍了,一无所获。
今天找他,他嘴巴还是闭着牢,一个字都不肯说。
档案室许久没人来了,陆承嗣就地而坐,把黄子毅近期写的上周表现总结及下周任务安排过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见“师傅”的来电备注,陆承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居然忘了过两天是师傅的生日。
“喂,师傅。”陆承嗣用肩膀抵着手机,手上慌忙地整理着黄子毅的资料。
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眼里:“你跑哪里去了?”
“没去哪儿。”陆承嗣撒谎。
干了几十年刑警,不知道审讯过多少犯人的老警察听不出有鬼都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警察经历:“是不是又跑去监狱查灭门案了?”
见师傅戳破了,陆承嗣也不瞒着了:“嗯。”
“你师兄都和我说了,你在龚口受的伤复查出来都没好透。”电话那头传来拍桌的声音,“我知道你着急,但人累垮了谁替你在天之灵的爸妈等来凶手伏诛?”
“是,我知道了。”陆承嗣应声。
一大清早,徐莹就萎靡不振了。
一张她前年提额的卡涉嫌电诈,她被扣了钱。因为心疼钱所以委屈又生气,这拐了山路十八弯牵连到了她。
“穷疯了吧?这都扣钱?那人流量用的哪家的?有本事把电信移动联通都给我抓起来扣钱,还有用什么手机转的账,把做手机的公司也给我抓起来。还有国家电力局的也抓起来,干嘛给他们家通电?没电手机电脑玩不了,不就可以不被骗了吗?二十一世纪了还有株连九族的?”
徐莹越说越委屈,说完就趴在柜台上哭了起来。
俞意宁隔着柜台刚想伸手拍拍她,但又怕神秘人扣钱:“等会儿下班我请你吃饭。”
徐莹真生气了,连请客吃饭都安慰不了她了,赌气:“不吃了,扣钱就扣吧,我饿两顿,就当时吃掉了还能减肥。”
成菲心疼:“我请客,别把我们宝贝饿坏了。就今天晚上,隔壁正好开了家泰料。”
晚上成菲请客,俞意宁提前给许拥川发了条信息,告诉她今天自己要聚餐。
等运钞车来了后,成菲开车带她们到目的地已经快八点了。
这里人多,停车场又小。就连街边违停都插不进了。
成菲带着她们兜了两圈才见缝插针找到一个车位,天还没暖,但烧烤生意火爆。
徐莹哭过骂过之后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但知道就算是把制定规则的人骂到族谱变成单页,她的被扣的钱也回不来,干脆敞开了吃,都已经被扣钱了还错过美食实在是人神共愤。
芒果糯米饭很快就被吃了,十分钟后冬阴功汤也没了。
嘴巴里像是有一个去骨机器,下一秒香茅鸡翅的骨头就从嘴巴里出来了。
徐莹打了个一个饱嗝后,人往后一靠,眼睛提溜地扫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她后,她把手伸向了腰:“不行,我要松一下皮带。”
成菲抬手喊服务员过来加餐:“解除封印后继续吃。”
徐莹听话地敞开吃,到最后她感觉食物都到嗓子眼了才停下。吃饱了,难过也少了一些,但只是少了一些,并不是抹平了。成菲和徐莹家住在一个方向,但徐莹觉得自己坐车一定会吐在成菲车上,像个孕妇撑着腰站了一会儿,让成菲先走,自己慢慢走去车站坐公交消消食。
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成菲没再坚持:“行,那你们到家和我说一声,小鱼你看着点她。”
“我没喝酒,也还不至于为了几千块跳河。”徐莹挥手,“菲姐你路上慢点。”
目送着成菲的车驶远,徐莹挽着俞意宁胳膊慢慢地走着。
“难受吗?”俞意宁知道吃撑难受的感觉,入睡前能消化还好,不能消化明早起来更难受,“要不要我去药店给你买点消食片?”
“特别需要。”徐莹高估自己了。
附近就有药店,俞意宁让她在原地等自己一会儿,一个人走去药店买了盒消食片。
等她回到原地发现徐莹和人起了争执,她被几个明显喝多了的男人围着。
“小鱼。”看见过来的俞意宁,徐莹终于没忍住哭出来了,今天真是够不顺的。
早上被扣钱,出来吃饭散心还遇见酒鬼。
俞意宁:“怎么回事?”
徐莹:“我站着累就准备走去花坛边坐着等你,结果不小心踢倒了他们的酒瓶,”
一开始他们让徐莹赔钱,原本今天“株连九族”的扣钱方式就让徐莹很不开心,他们没把酒瓶放好而且吃饭的位置是占用了店门口的盲道,自己就算有责任也是最小的责任。
徐莹不想赔钱,可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她正准备掏钱,其中一个男人说了句外地方言,徐莹听不懂,只看见那几双喝了酒之后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都变得不怀好意。
“多少钱?”
“不用赔了,坐下来和我们喝一杯。”
徐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见那群人非要自己喝一杯,徐莹转身就要走,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周围围观的人劝了两句,但看那几个男人不好惹,不想引火烧身纷纷当做没看见。
看着挡在徐莹面前的俞意宁,为首的男人吹了个口哨:“这个更好看。”
俞意宁看过太多次俞辉喝醉酒后发疯的样子,心里潜藏的恐惧就像是城中村晾衣绳上几十年的潮湿,恐惧的霉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滋长。但她还是站在了徐莹前面,就像是她和戚白秋无数次挡在对方身前一样。
徐莹拿出手机,想要偷偷报警。动作隐蔽,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人一把抓住徐莹的手腕:“干嘛呢?”
徐莹吃痛:“松手。”
俞意宁弯腰正预备捡起地上的酒瓶防身,一道呵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警察!干什么呢?男人女人分开抱头蹲下,不准交流。”
声音充满了力量,众人回头看去,两个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走在前面那个手里举着警察证。而跟在身后扶额的男人虽然被手挡住了半张脸,但俞意宁觉得眼熟。
他颇为尴尬地扯着前面的男人:“师兄,这不是扫黄。”
为首的男人一愣:“坏了,连续突击了三个KTV给我养成肌肉记忆了。呸呸呸,反正你们都给我分开,拉出安全距离。”
随着人走进,那人把挡脸的手拿走,俞意宁终于想起这人就是之前在公交车帮自己抓过小偷的警察,两个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误会误会。”见警察来了,几个男人认怂得也很快,“她把我们的酒瓶踢到了,小钱而已就没想让她赔,就看着漂亮,想说有缘分认识认识。我们喝多了,可能语气吓到她们了,搭讪而已。”
俞意宁在警局认识的男人哼了一声,语气不屑:“喝多了?没喝多吧?看见警察来都知道收手。在场这么多人同一天出来吃饭的怎么没觉得有缘认识一下?看是女人就觉得好欺负好占便宜是吧?我警告你们,想和人认识没问题,被拒绝后人姑娘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地离开这才叫搭讪。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也没事,这顿饭也别在这里吃了,我请你们去看守所吃,咱们边吃边聊。”
几个闹事的男人面面相觑,几声“听明白了”回答得有气无力。
没有发生严重的事情,也只能口头教育。
“我们送你们离开。”男人把警官证收起来,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师弟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前面的女人。用证件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你也想认识一下?”
“已经认识了。”他朝着俞意宁挥了一下手,“挺巧啊,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这么不太平?先是被偷东西这会儿又是别人搭讪。”
“该反思的又不是我。你应该问问小偷为什么偷东西,刚刚那群人为什么大脑连阴|茎。”俞意宁蹙眉,语气听着有点冲。但下一秒转身看向徐莹时又变得很温柔,“没事了,我们走吧。你要不明天和我调休吧,在家缓一缓。”
徐莹吸了吸鼻子,脸上已经没有了恐惧,全是对面前男人的兴趣:“帅哥和我们家小鱼认识啊?”
“别叫我帅哥,我叫陆承嗣,这是我师兄关翀。”
“名字怎么写?”徐莹伸出手,“写在我手上吧。”
俞意宁拉了拉徐莹,但她这会儿和山一样。
旁边那人的师兄也有点不好意思:“二四,别给我们警察抹黑。”
“为什么叫二四啊?”徐莹好奇。
陆承嗣解释:“陆承嗣,六乘四,二十四。所以叫二四。”
关翀受不了他先走了,把护花使者的身份让给他。
附近的公交站就有回城中村的班次,俞意宁正预备和徐莹说再见,只见陆承嗣有点为难地开口:“我可以……”
他指了指俞意宁,随后一脸愧疚地看着徐莹:“我可以送她回去吗?”
徐莹恍然大悟:“当然可以。我打的网约车就在拐角了,你送她吧。”
俞意宁蹙眉:“不用。”
陆承嗣却还是坚持:“我送你吧。”
那盯着她看的眼神有些奇怪。
公交车上人不少,停停靠靠,时间慢得如同以前上课。
路上许拥川给她发了条信息,问她聚完餐了吗?
俞意宁趁着公交车等待红灯,打字回复。
【俞意宁】:吃完了。
公交车停靠在城中村西边,俞意宁下车,陆承嗣也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