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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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合同成功签了之后, 戚白秋看着人都精神了不少。
饭桌上,戚白秋没忘记让俞意宁再好好谢谢许丽,要不是许丽这层关系, 房屋中介不一定会这么上心。
俞意宁点头应下。
许拥川给戚白秋盛汤:“阿姨不用这么客气的。”
“要的。”戚白秋明白他的好意,又可惜, “今天应该叫你妈妈一起过来吃一些的。”
“她……”许拥川刚找借口, 才说一个字,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许丽给他打电话过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干妈泄密了。
许拥川把碗稳稳放到戚白秋手边之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的没有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开口话语阴阳怪气:“喂,请问是许拥川吗?”
许拥川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妈, 正常点。”
他话音刚落,福至心灵地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下一秒电话那头果然传来许丽盛怒的声音:“我不是你妈,哪有当妈的连自己儿子回来都不知道的?”
“我今天早上才回来。”许拥川扯谎, “下午我就回去看你,我保证。”
说完, 电话那头的许丽好像被安抚住了:“下午陪你女朋友吧。”
这话听起来不像口是心非。
许拥川一针见血:“麻将比儿子重要是吧?”
这下反而是许丽心虚了:“我都和别人约好了,临时爽约不像样子。”
“行了。”许拥川习惯了, “午饭吃了吗?”
“吃了。”许丽开始敷衍他, “就这样吧,接我打麻将的车来了,挂了挂了。”
“多赢点。”许拥川这才挂掉电话。
回到桌边, 俞意宁看着他,关心:“阿姨生气了吗?”
许拥川拿走俞意宁的汤碗,继续给她盛汤:“没有, 她打麻将去了,我晚上回去一趟。”
许丽麻将不到五点结束不了。
受人之托,许拥川下午吃过饭之后就忙着帮俞意宁找那段被删掉的监控。
到底是大集团,难度不低。
许拥川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从上次入住酒店时的无线网里黑进去的。
俞意宁坐在旁边看着他操作电脑,完全看不懂界面上一行行跳动的代码,闭紧嘴巴没有打扰他,随着他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俞意宁的呼吸也不由地放缓,直到最后屏气凝神。
在屏幕熄屏后,再亮起已经变成了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界面。许拥川调度出后台,不知道输入了一串什么指令,才开口:“好了。”
屏幕上果真出现了在酒店走廊的画面。
虽然上次他帮忙收拾房柏时就展露了手段,但那次病毒的编写俞意宁没有看见,这次亲眼看着他黑进酒店的系统里,俞意宁一时间说不出话,盯着开了倍速的画面,俞意宁好半天才开口。
“你还好是个好人,不然对社会危害太大了。”
许拥川被她这句点评给逗笑了,将电脑屏幕转向俞意宁,又调快了一些倍速。
随着右上角的时间变化,一个人影因为倍速快速地出现在屏幕上,许拥川按下暂停,将倍速调低,俞意宁一眼就认出那是戚豪。
他很快就走进了一间套房,再出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明明是夏夜他却用毯子裹着一个女人,将脚步虚浮的女人从套房里搀扶了出来。随后如同戴卓说的那样,电梯门打开,戴卓也出现在了画面里。电梯门在两人短暂的打招呼之后,很快又关上了。
等戚豪和女人进入电梯之后,许拥川又调出电梯里的监控,两个人没有讲话,戚豪也一直保持着搀扶女人的动作,看起来像个好人绅士。
随后到了停车场,戚豪把女人送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停车场监控不够清楚,也看不清两个人的口型。
等戚豪帮女人关上车门后,黑色的汽车驶离了酒店的停车场。
一段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影像。
许拥川已经找出了那天登记入住的客户信息,没有和女人匹配的入住信息。但他找到了那间套房的登记信息。
“费铭。”俞意宁凑过去看屏幕上酒店的登记信息,嘴里念着名字微微蹙眉,那天在酒店加班的时候,俞意宁好像见过这个人和戚豪打招呼。
这么正常的监控被戚豪特意删掉就证明了不正常。
俞意宁也没有办法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找到这个女人问清楚。
唯一能弄清楚的办法就只有联系费铭和戚豪了。
俞意宁让许拥川把这段录像传给自己。
时间也差不多了,许拥川得回去了。
俞意宁送他下楼,他也说不准自己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溜过来,俞意宁叮嘱他路上开车慢些。
目送着车驶离,消失在楼宇之间。
俞意宁的手机一震。
是许久没联系的关翀。
他这几天休假,准备和陆承嗣的师傅来滨城给陆承嗣扫墓,他带了些东西给她,约她明天午饭后见个面。
许丽今天输了。
上车的时候还闷闷不乐,全然忘记自己先前的连胜。
她将此归咎于许拥川回滨城被她知道了。
“兔子戴帽子。”许拥川听着许丽怪自己,叹了口气。
许丽蹙眉,儿子聪明自己是自豪的。但要是用来和自己吵架,那就不好了:“说什么?暗着骂我?”
“冤。”许拥川无奈苦笑,“既然如此,晚上我就不睡家里了,给你手气越弄越臭可不好。”
“输就输,你妈妈我还输不起吗?”许丽也不想纠结今天惨败的麻将战局了,可这不是不想纠结就可以不纠结的,心里还是闷了一肚子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车是原景的。
“好啊,你哥都知道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祸水东引,引到原景身上去了。
本来自己就没做饭,许丽好似找到了一个好借口:“走,我们去你大姨家吃饭。”
大姨习惯了许丽过来吃饭,赶忙叫自己老公去楼下小饭馆里多炒两个菜,顺道给原景和孙令仪打去了电话,叫他们过来一起吃。
“小川你怎么回来了?”大姨想着又给出门的老公打了个电话,“你看看有没有糖醋排骨给小川点一盘。”
“姐我们随便吃口便饭就好了。”许丽阻止也来不及了,“回来连亲妈都没告诉的人,吃什么糖醋排骨。”
“给孩子做的,你别管。”许艳没靠近就闻见了许丽身上的烟味,“告诉你干嘛?告诉你了你就不打麻将在家里陪儿子了?”
许艳比许丽大了好几岁,小时候就像半个娘一样带大她。
后面又帮她带儿子,两者对比下来,许拥川可比自己这个妹妹省心多了。
许丽没得到亲姐姐的支持转头去找住在姐姐家里的老母亲。
老太太自然也批评她,叫她少打麻将。
大姨是帮着许拥川的,但还是忍不住在许丽走开后批评了他两句:“既然都回来了,多少要和你妈说一声。”
“我知道了,大姨。”许拥川乖乖认错。
大姨脸上带笑:“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外婆的红包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带人上门了。”
“过一段时间吧,等外婆把红包再存厚点。”许拥川说笑。
许艳抬手指了指他,笑容慈爱。
孙令仪和原景还没来,许拥川去沙发边和外婆聊天。
外婆身体也就那样,每年街道办都会组织了老年人体检,外婆身体还算硬朗。
这顿饭吃得久,但刚到家,大姨电话就打过来了。
许丽接电话前还以为是自己和许拥川落下了什么东西没拿。
“喂。”
电话那头许艳声音紧张:“妈摔倒了,我们现在在赶去令仪医院的路上。”
许拥川看着许丽血色尽失的脸,即便没有听见电话那头说什么,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许丽挂了电话慌忙朝着门外走:“快快快,外婆摔了一跤。”
老人骨质疏松,很容易就摔伤。
原本硬朗的身体也极有可能就此走下坡路。
孙令仪在去的路上就联系了医院同事,各种检查也尽可能加急。
等许丽和许拥川到医院时,外婆刚在急诊拍完片子,躺在推床上,痛苦地轻声哼吟。孙令仪在和急诊的外科医生一起看片子。
医生正在讨论手术方案 ,脑部的片子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许艳心理承受能力较差,一听有可能要开颅,两腿一软,已经坐到了地上。许拥川和原景眼疾手快地把人搀扶起来,原景看了眼也六神无主的许丽,给许拥川使了个眼神。
“你看好小姨。”
许拥川回头看向许丽,她弯下腰半俯在推床上的妈妈身边,嘴里碎碎念着“老天保佑”。
孙令仪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扫视一圈外面的人,还是决定和原景许拥川转述自己和医生讨论完的情况。
“颅内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可能要几个小时或者几天后才有可能出现症状,腕部骨折不算很严重,但颈椎脱位要进行手术。后面几天必须小心留意。”孙令仪给几个人解释完情况后,安排一行人准备住院物品、缴费办理住院、帮忙换手术服等一系列事情。
兵荒马乱的情况,她安排得井然有序。
进手术室已经快十二点了,许艳许丽还紧绷着神经。
许拥川这才想起要给俞意宁发条信息,但又怕太晚了,她已经睡了。
精力因为熬夜一点点被透支,许拥川倒是可以坚持,室外一抹天光从地平线的昏暗里挣扎而出,一点点爬上楼宇,月亮虽在天空挣扎却还是无用。
鸟鸣从茂密的树木枝干中传来,接着是人类和汽车的声音。
等待手术结束的人七倒八歪地在休息椅上小憩,门打开的时候许拥川第一时间起身。
他回头喊:“妈,大姨,手术快结束了。”
休息的几个人脑子还没清醒人就起身了,脚步虚浮地走到医生跟前:“医生,病人怎么样?”
“目前不错,一会儿病人会从后门推出来。一些术后注意情况护士会告诉你们。”医生说完基本情况后,剩余地就交给了自己手下的医生。
回到病房,护士过来交代术后注意事项,又着重交代了颅内出血的状况,让他们在发现病人类似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医护。
病床上才动完手术的人脸色惨白,光听着呼吸都微弱极了。
许丽悄悄抹掉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引得许艳鼻头一酸,也要哭。
老太太这里时时刻刻需要人,许丽和许艳商量着让一个先回去,最后敲定许丽回去补觉,睡好了再来替许艳。怕许艳昨晚没休息好,挂水会睡过去,又找了个护工。
忙了一晚上回到家,许拥川洗漱完后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这才给俞意宁发过去一条短信,解释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没等来俞意宁的回复他就睡着了。
俞意宁昨晚上睡得并不好。
早起才看见许拥川发来的短信,她让他好好休息,照顾好家人,顺道和他报备了今天午饭后要出门见个朋友。
他今天估计也不会过来了,俞意宁点了杯咖啡的外卖吃过饭后就待在自己房间里看秋招的书。
午饭,俞意宁和戚白秋吃得比较敷衍。
俞意宁和戚白秋说自己要出门,戚白秋以为她去找许拥川只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吃。
“回来的。”俞意宁没解释太多。
天比较热,关翀和她约见面的地方是不算远的一家警局门口。
“喏。”关翀给她递过来一些洵川的特产,“你没肯要二四的遗产,我听你的安排全部都给了警队的遗孀们,这是我师傅和那些人的一点心意。”
受之有愧。
俞意宁早知道他是来给自己送这个东西的就不答应见面了,想着回绝的话,关翀却突然很警觉地看向俞意宁身后,俞意宁跟着回头,一个夏日还穿着长袖全副武装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作为警察关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人的异常,手下意识摸向腰间,但今天自己不值班也不是外勤,腰间是空的。
“你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看见关翀注意到自己了,像个受惊的小鹿后退了两步,她盲目的后退没注意到身后就是车道,鸣笛声又让原本就在惊恐中的女人更加害怕。
“小心。”
关翀把特产塞进俞意宁手里, 迈步朝着神情行为皆有异常的女人走去。
他拿出警察证:“警察。”
那个女人看着不断靠近的关翀,突然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逃命似的冲进了车流妄图过马路。
急刹鸣笛声一时间刺耳响起。
她险些就被车撞了,好在司机驾驶时注意力集中, 紧急变道才没有酿成悲剧,司机心有余悸, 忍不住降下车窗大骂:“要死啊, 册那娘,寻死啊。”
关翀不是本地人,但听那语气就知道不是好话。
一把抓住横穿马路的女人,一手举起自己的警察证:“不好意思。”
看见警察来了, 司机也不说什么了,升起车窗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
关翀将证件放回口袋里:“跑什么?越是心虚越是有鬼。”
“我……我想报警。”女人这才冷静下来, 怯生生地不敢抬头看关翀。
关翀心里明了她可能是有些排斥异性:“我让警队的女警察过来接待你,你现在别再往马路上跑, 可以吗?”
虽说是商量,但关翀显然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关翀离开, 俞意宁估计也没自己什么事情了,预备等关翀回来自己打个招呼就走。
等待的过程中她的注意力难免被旁边的女人吸引。
她慌张地四处张望, 好像害怕有人追上来。
俞意宁第一反应就是她可能被家暴了,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她被长袖包裹下的身体上。
“您好女士,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女警的声音响起。
惊恐中的女人点了点头, 由女警官被带着进去了。
俞意宁目送着她们进入警局:“她是被家暴了吗?”
“少打听,这些都是个人隐私。”关翀警告。
“行。”俞意宁也不是非要知道,举起了手里的特产礼盒, “这个就谢谢你们了,以后也不要再因为那些事情送东西给我,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嗯。”关翀点头, “我师傅在见一个朋友,等会儿聊完了我们估计也要走了。”
“好。”俞意宁点头,随即才离开。
回到家,戚白秋还在做手工活没去睡午觉,一边干活一边看着电视剧,她看起来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戚白秋惊讶。
“嗯。”俞意宁出了一身汗,“我去冲个澡。”
洗过澡换上睡衣,身体才松快一些。
俞意宁回到化妆桌前,桌上还摊开着,页码是自己出门前翻开的页码。
知识点看了几个,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许拥川刚睡醒。
他准备起床,等会儿要去医院,许丽得和看护外婆的许艳换班了。
昨晚上的手术让他通宵,即便补了觉声音听起来还满是疲惫,他的事情比自己的还要重要,更何况他从小就是外婆带大的,这种感情并不低于自己和戚白秋。
经历过至亲生病住院命悬一线,俞意宁知道陪护有多累,叮嘱他和许丽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工作日上班,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
养老金发放,网点多开了一个窗口,老人一多,银行里叽叽喳喳犹如在菜市场,俞意宁虽然坐综柜但还是被烦得头晕,偏偏到了晚上轧账,清点后发现重空少了。
带着人赶忙去翻垃圾桶,但好在垃圾还没有被运走。
只是盛夏食物发酵快,那味道和蛆虫让人作呕。
一行人找了一刻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中午丢的垃圾袋里找到了被当垃圾丢到的重要空白凭证。
手机滴滴作响,戚豪死性不改,又在邀请她吃晚饭。
【戚豪】:小妹,我这几天休息,你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俞意宁无视掉了戚豪的短信。
下了班后没来得及和许拥川吐槽今天的垃圾桶历险记,俞意宁就听说他外婆动开颅手术。
外婆的情况没有好转,最担心的脑出血还是发生了。
孙令仪找了医院手术做的最好的主任医生主刀,早上九点的手术一直做到了下午两点才结束。
一出来外婆就送进了icu。
怕有什么意外,许拥川和储烨请了假,至少在外婆情况稳定之前都得留在滨城,防止见不到外婆最后一面。
许丽这几天多半时间都在哭,年轻的时候自己就让父母操碎了心,后面妈妈又都是由姐姐照顾的,意识到妈妈可能时日无多,总后悔自己不够孝顺。
好在外婆在icu待了两天之后,情况稳定下来转进入了普通病房。
只是老人意识还没有那么清晰,床边更是没法离人。
外婆情况一天天转好,看护的人精力也快到了极限。
许艳睡了两天医院的椅子,坐骨神经痛,今晚上由许拥川看护,他不过来了。看他这么累这么忙,俞意宁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疲倦烦恼说给他听,徒增他的负能量。
洗过澡吃了饭,俞意宁正要回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许拥川今天不会过来,俞意宁还以为是燃气抄表,或是物业。可从猫眼往外看是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
今天不过是丢了一个重空,不至于警察都找上门了吧,况且还不是她丢的重空。
戚白秋狐疑地从沙发上起身,等俞意宁开门,她看见是警察后有些害怕。
“是俞意宁女士吗?我们是开平路分局的警察,有一个案子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
戚白秋一听是案子,以为是和俞辉有关的,正想开口解释,俞意宁已经回头扯了个微笑出来安慰戚白秋:“就是今天银行丢东西了,我很快就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戚白秋上前。
俞意宁摇头:“不用。”
门口的警察很有人情味,开口帮俞意宁解释:“是的阿姨,就问个话很快就能回来了。”
见警察都这么说了,戚白秋才放弃跟着一起出门。‘、
警车就在楼下,也不是生平头一遭,俞意宁坐进警车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审讯室内,录像的仪器已经打开了。
做笔录的警察正坐在电脑前,上次自己状告俞辉的时候还是纸质的,没想到现在警局的笔录都变成电子版了,什么时候银行也可以实现全面电子化,取消所有凭证纸质存单。
这样不仅上下班清点方便,丢了也不用再翻找垃圾桶了。
警察报了一个时间出来:“那天你干了什么?”
“是周几?我可能上班了,也可能在家里。”俞意宁自己也不确定。
“你为什么要黑进天宸酒店里找监控?技术真厉害啊,我们查了好几天才查出来。”警察说着一拍桌子,威胁恐吓一般。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难道是酒店方起疑了?
想到许拥川现在在照顾他外婆,要是他有什么事情,真怕外婆会受不了刺激,俞意宁权衡了一下后选择自己背锅。
戚白秋有些坐立不安。
想打电话给许拥川,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他的电话,想做手工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还是静不下心来,心烦意乱地想要起身出门去等俞意宁,刚穿好鞋想打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俞意宁冷不丁被门口的戚白秋吓了一跳:“妈,你还没睡呢?”
“担心你怎么睡得着。”戚白秋还是很着急,“怎么警察突然来找你了?”
“今天我们银行丢了重空,没什么事。”俞意宁扯谎。
戚白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就好,赶紧去睡觉吧。”
外出一趟,俞意宁不得不再洗一次澡。
回到床边看着摆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想到警局的一切,她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邀请自己吃晚饭的戚豪回复了一条信息。
【俞意宁】:前几天发养老金,我太忙了。明天怎么样?
戚豪很快就回复了一个“好”字。
回复完消息,俞意宁随手将消息往上翻了翻,清一色的拒绝推脱里,这条答应的消息看着刺目。
发完消息,俞意宁想到了另一件事,又找出之前李征联系自己时的手机号。
【俞意宁】: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安排完一切,已经过了俞意宁通常睡觉的时间了,按理她应该感觉困了,可心里装着事情,困意迟迟未来。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许久没吃的褪黑素,用凉水吞了一粒后倒回床上。
昨晚上睡得晚,俞意宁早起时浑身骨头都在痛。
呆坐在床边放空脑子,意识飘出身体在房间漫游,卧室门被轻轻打开,细微的响动让俞意宁看过去。
无神的眼睛一瞬间像是坠进一个春天。
“你怎么来了?”俞意宁挑眉。
许拥川见她醒了没再收着动作,走进卧室:“七点一刻了,听你房间静悄悄的,阿姨让我过来看看你醒了吗。”
俞意宁打了个哈欠,有些恃宠而骄地往后一倒,躺回了床上,指着衣柜:“你帮我拿一下工作制服。”
没他,俞意宁自己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有他,人就会下意识懒一下,想要依赖他。
外婆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许拥川过两天就要回洵川,又要短暂分开,这种小事他很乐意为她做了。
“还有需要的吗?尽情吩咐。”许拥川打开衣柜取出她的衣服,任劳任怨地开口问。
“需要你替我上两天班。”俞意宁伸出胳膊,让他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
说完,自己的脸就被许拥川捧了起来,他弯腰端着她的脸凑近仔细看了看。
“眼睛明明睁着的,怎么还净说些梦话呢?”说着,许拥川凑到俞意宁耳边,语气极为真实,“喂喂喂,快醒醒,要上班了。”
知道他是逗自己的,看他用一本正经的模样开玩笑,俞意宁笑得身体轻颤。
烦心的工作情绪稍稍被综合了一些。
俞意宁一鼓作气爬起来换衣服,睡衣乱丢,许拥川捡起她的睡衣叠好,丝质的睡衣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指尖感受着温感,视线一晃,许拥川看见了她摆在床头柜上的褪黑素。
卫生间里传出俞意宁的声音:“早饭吃什么?”
许拥川的视线从褪黑素上移开,把睡裙叠好放在枕头上,扯平床单铺好被子:“我买了生煎,阿姨煮了粥。”
“好耶。”含着牙刷,这声说得有些口齿不清。
卫生间门半开着,许拥川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在戴耳饰,上回他送她的那副。
“外婆现在情况稳定了,我后天要回洵川了。”许拥川倚着门框说,“这两天我抽空过来。”
俞意宁从镜子里和他对视,上班的日子任何一点悲伤的情绪都特别容易放大。
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有事,俞意宁借着调整耳钉心虚地错开视线:“没事,你好好休息,我们见面的时间还有很多。”
许拥川还在镜子里看着她,模样专注又像是出神在思考,却没再开口。
吃过早饭,许拥川在早高峰的拥堵车况里还是准时把俞意宁送到了网点。
今天上班,领取养老金的人流量总算是有了衰减的趋势。到了下午四点,大厅也空了,俞意宁上了趟厕所回来就看见同事无语地和一位大爷解释他的社保卡里没有钱。
大爷拿着手机翻出了视频:“视频里都说了,每个人的社保卡里都有两百万的隐形财富。我为什么取不出来。”
看着同事和大爷掰扯,俞意宁在心里感恩自己上厕所上的很及时,不然说不定就是她接待了。
看着同事无奈的样子,俞意宁偷笑,但还没开心几秒,戚豪的消息就来了。
他告诉了俞意宁今天吃饭的位置。
俞意宁回复了一个收到后,将饭店地址转发给了李征和警察。
下班前,和以前无数个下班的夜晚一样的流程。
轧账,等待运钞车。
她和许拥川扯谎说是晚上网点要聚餐,发完消息后上了网约车。
打车到饭店,俞意宁向侍应生报了包间号后被领着带上了楼。
全滨城最好营业时间最久的一家饭店,俞意宁小时候和俞辉来过,没想到再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包里的手机一震,看见那个备注发来的短信,俞意宁稍稍觉得一丝心安。
包厢越来越近,俞意宁努力找出一个不带嫌恶的微笑的调度五官的方案,走进侍应生为她打开的包厢门内。
包厢很大, 但人不是很多。
除了戚豪一家三口,还有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和舅舅年纪相仿, 还有一个看着挺年轻像是助理似的男人坐在一旁。
俞意宁认出那个和舅舅年纪相仿的男人就是许拥川给自己找出来的资料里那个叫费铭的人。
之前面对俞辉和王峰那群人锻炼出来的心理素质,让俞意宁明知道这群人不怀好意还能淡定自然地同他们打招呼。
戚豪还看着俞意宁的身后, 可没看见还有人跟来:“小姑没来?”
“我妈最近精神不太好。”俞意宁回答完戚豪后, 对着旁边的舅舅舅妈打招呼,最后才用狐疑迷茫地眼神看向费铭。
戚豪注意到她的目光,没着急回答解释,只是先惋惜了两句没能团圆后才给俞意宁介绍:“这是费铭费总, 我们碰巧在酒店遇见,他最近也有不少银行的贷款想要了解, 我想着你在银行上班,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们人也少,正好一起吃饭。”
真是找不出一点漏洞的说辞。
俞意宁放下包, 从包里拿出手机放到自己的右手边,迎着费铭的目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您好。”
那道目光仿佛已经被他这么多年在声色犬马觥筹交错里沾染上的烟酒臭味腌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