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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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意宁剥了一粒店里的免费薄荷糖丢进嘴里:“我也不用。”
自己拒绝了,俞意宁和大家道别后朝着坐公交车的站台走去,路晟的车还停在银行后院,亦步亦趋地跟着俞意宁。
“我想了一下,我这个脾气我应该是改不掉了,但是我会努力对你更好。”路晟跟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俞意宁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为什么不能找个脾气好,对我也好的呢?你做不到又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路晟一把拉住俞意宁:“不能给别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改过自新?
俞意宁想到了监狱探监室里墙壁上的字——踏实改造、重新做人。
俞意宁看着路晟,很坚定地说了两个字:“不能。”
他们在公交车站分开了,夏日夜晚的风在三十八度的高温里早就没有任何凉意,空气像是裹尸布一样闷得人难受。俞意宁拿出手机,手机里安安静静,没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坐在公交站的休息椅上,回城中村的公交车已经来了。
她没动。
车门开关之间,钻出一缕空调的凉意,但很快被夏夜的热浪围剿致死。
后脚跟搭在地上,百无聊赖地轻晃脚腕让皮鞋撞击着。
一道影子被灯光率先曝光,俞意宁没抬头,影子的主人坐到了自己旁边,语气里明明是惊讶和喜悦,但偏偏想藏着:“公交车刚走。”
“等你。”俞意宁坦白。
有些女生说话不爱直来直往,总要留着话里的钩子让人猜。
有些女生性子坦荡,有什么说什么,总不让人联想猜测。
俞意宁是个例外,讲直白的话,却还能让人猜。
许拥川觉得来者不善,倒不是他警惕心高,实在是吃一堑又吃一堑,再吃一堑,吃多了有经验了。
“等我干嘛?”
他心里是有怨气的,知道他买了东西,自己这几天明里暗里提醒了那么多次,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一下子没有收住,语气有点冲。
鲜少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俞意宁闻声看他,表情严肃,不等俞意宁开口,许拥川道歉的速度比谁都快。
再开口又是寻常的许拥川:“有事要我帮忙?”
俞意宁凝眸看着他:“你最近很反常。”
这几天俞意宁因为网店推销保险的事情回去的时间总是很晚,平时两个人都是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间,这几天他总是去洗澡前来和她说一场,洗完澡来和她说一声,俞意宁都在银行累得说不出话,回来还得应他两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说完之后,和自己对视的眼睛里突然亮了一些,好似燃起了什么期待。
俞意宁:“你最近变啰嗦了。”
期待灭了。
许拥川转过头,人看起来像是死了几天了:“直说吧,等我是要我帮什么忙?”
“回去之后你陪我去对门找一下付雅雯可以吗?”俞意宁问。
许拥川疑惑:“你不认路啊?”
他这话说得让人有点生气但又想笑,俞意宁咋舌:“刘煜城到时候肯定在,所以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许拥川心里憋着这么多天的不开心,这几天自己暗示那么多次她都不理睬自己,还说自己变啰嗦了。现在勾勾手指又要自己给她“鞍前马后”,真当他是泥人吗?
俞意宁见他没回应,问:“陪不陪?”
许拥川像是巴浦洛夫的狗听见铃铛,没有犹豫:“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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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就要上夹子了,所以八点不更新。
后天还是八点更新,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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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房, 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俞意宁看见他们房子里还有灯光亮着,这才敲门。
许拥川打着哈欠站在旁边, 明明不知道为什么俞意宁非要自己陪着,但听话照做。
等待开门的时候, 俞意宁看见他打哈欠, 又有了逗他的心思:“要不我亲你一口提提神。”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四下安静,他生怕被人听见了:“你不要老是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俞意宁不以为意:“怎么了?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
正说着,门被打开了。
刘煜城看见站在门口的对门邻居, 脸上浮现笑容:“怎么了?”
俞意宁朝里看:“我有点事情想找付雅雯,请问她睡了吗?”
刘煜城有点意外:“是小雅做错什么了吗?”
俞意宁:“不是, 我有点事情找她。”
刘煜城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还没睡,我去喊她。”
门被关上。
没一会儿付雅雯穿着睡衣走出来, 刘煜城邀请他们进屋。
对门的两户布局基本一致。
刘煜城拿了饮料和许拥川坐在客厅看转播的球赛,两个人发现居然是同一支球队的支持者, 欣喜地聊着这个赛季的转会引援。
时间不早,俞意宁也不准备久留, 直接开门见山:“我上次尝了你的蛋糕觉得特别好吃,我有个同事最近正好要定蛋糕, 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接单?”
付雅雯一脸震惊, 俞意宁对自己的夸奖她本来没有多当真,毕竟她总是笨手笨脚,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那天她给刘煜城做蛋糕,想到俞意宁帮了自己,所以提出切一块给俞意宁, 但阿城说品相不佳,这么粗糙的蛋糕不如去甜品店买一块送人更有面子。
但她为了省点钱还是送了自己做的,没有想到俞意宁的夸奖不仅是真心的,而且还给她介绍了生意。
付雅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很好吃吗?”
在银行上班,这种的不断重复俞意宁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没有哪次是比这次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付雅雯肯定。
付雅雯有点忐忑:“那我试试吧。”
听到这个回答,俞意宁也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开心:“好,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在把我同事微信推给你。”
两个人交换了手机号,俞意宁也不准备久留:“许拥川,走吗?”
许拥川闻言回头,电视机正在放球赛,刘煜城想邀请许拥川一起看:“我叫我老婆去买点夜宵,我们要不一块儿看个球?吃点夜宵喝点酒?”
许拥川把饮料丢进垃圾桶:“不了,明天还要上班。”
刘煜城拍了拍脑袋:“我真是太久没有上班了,都忘了明天不是休息日。那你们早点休息。”
夫妻两个把许拥川和俞意宁送到门口,刘煜城脸上挂着笑容和他们说再见,直到门被关上,脸上的伪装仅用一秒钟就卸下了。
他收起笑容回头看向付雅雯:“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付雅雯看着刘煜城的表情,听着语气便知道他心情有些不好,急忙解释:“我之前做了一块蛋糕给对门的邻居,她吃过之后觉得很好吃就和她同事推荐了我。她同事想找我做一款蛋糕……”
付雅雯越说声音越轻。
刘煜城沉下脸:“所以你答应了?”
付雅雯不敢看他:“嗯,我想着也可以稍微赚点钱,你这个月的稿费一直没发,我想帮你减轻一点压力。”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他的逆鳞,一双手突然之间抓住了付雅雯的肩膀:“你就是这么蠢笨,异想天开。万一出问题,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之前的新闻你没看?一个私厨烘焙害了几十个人进医院。你真的觉得你做的蛋糕是个人都喜欢吗?我告诉你,《烘焙热恋》那本书里女主角受欢迎你以为是因为你吗?是我写得好,读者喜欢的是我塑造出来的角色,不是你。”
付雅雯本来就瘦,被刘煜城这么一捏,只觉得骨头都在痛。她啜泣着挣扎换来得只有越来越用力的桎梏。刘煜城轻轻一推,她后腰就撞上了桌角,疼得她蜷缩在地上。
刘煜城慌张地抱起地上的人:“老婆,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让你赚钱是因为我爱你,我和你求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这辈子一定不会让你为了家庭去打工赚钱,我会好好努力让你天天在家吃喝玩乐。我编辑和我说了,我上个月那篇稿子录用了,我有钱的,你别给人做蛋糕了,现在天这么热,我真的心疼你。”
回到家,俞意宁先去洗澡了。
许拥川今天早上没起得来,房间也就没整理,看着有些乱。
不过他东西不多,稍微整理一下,房间就又干净了。
电脑桌上自助店的黑色购物袋还摆在显眼位置,他看见后自嘲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俞意宁是不记得了还是没那意思了,反正最近肯定用不上,他拿起袋子丢到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玩意保质期是多久?
许拥川关抽屉的动作一停,重新把东西拿出来,盒子在手里转了一圈,上面的字特别小,他都怀疑自己老花眼了。
门在这时候突然被打开,俞意宁没有过这样不打招呼就直接开门进来的情况。
突如其来的响动,没给许拥川做出心理准备的时间,他手一抖,盒子被抛起,他手忙脚乱接住后丢进抽屉里关上,心脏砰砰砰地跳着:“怎么了?”
俞意宁拿着手机,看起来气鼓鼓的。
方才她洗完澡回到房间发现有人给她发消息,拿起来看见是付雅雯。
明明才答应她要接单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出尔反尔了。
许拥川拿过俞意宁的手机,看清付雅雯的信息后,他误会了俞意宁生气的点:“你同事什么时候要蛋糕?”
“周六。”俞意宁推开门进去。
许拥川闻见沐浴露的味道,意识到她洗过澡了,去床上找空调遥控器:“那还有好几天了,换别的蛋糕店也来得及。”
“我生气的原因不是这个。”俞意宁在他床边坐下来,从他手里抽走自己的手机,“她给我送蛋糕的时候我就觉得刘煜城在pua她,否定她的厨艺和能力。我现在给了她机会,她又不抓住。”
“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尊重他人命运。”许拥川劝解,但随即又觉得新奇,这段时间的俞意宁在许拥川看来总是对什么都很漠然,没想到对门的一个陌生人居然会让她这么上心地去帮助。
俞意宁知道这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俞辉以前是做生意的,所以俞意宁从小开始几乎没有吃过苦。
高三过年的时候俞辉生意一落千丈,但好在家里还有储蓄。可等俞意宁高中毕业之后,俞辉被人带着去赌了博,房子存款什么都没有了。也是那时候他开始喜怒无常,时不时就对戚白秋拳脚相向。
戚白秋嫁给他十几年,没有上过一天班,她早就没有了赚钱的能力。
被打之后,她想过要跑,可跑回娘家就会被俞辉找到,跑到别的地方她又没钱。
俞意宁不想同样的悲剧发生在付雅雯身上,一个落魄小姐怎么被男人豢养没有工作经验和能力,最后被家暴后连跑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想又一次目睹悲剧,可被救的人一点儿都不配合。
俞意宁想了想,拿出手机把发生在戚白秋身上的事情编辑好发了过去。
【俞意宁】: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很重要,如果你明天早上还没有回心转意的话,我再帮你拒绝我同事。
编辑这些事,仿佛是把自己最痛苦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再回想一遍,那是一种凌迟一般的痛苦。
俞意宁进行了最后的尝试,她把手机丢到一旁,许拥川出于尊重隐私倚着墙站在有些远的位置没去看她倒底在编辑些什么内容。
“不生气了?”许拥川看她发完消息后渐渐缓和的脸色。
俞意宁撇嘴:“尊重别人的命运咯。”
许拥川点头:“这就对了。”
俞意宁看他:“你不去洗澡站在这里,防贼防我呢?”
许拥川迈步走向衣柜:“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喏,你把电脑偷走去卖掉吧。RTX5090老板报价没有一万五你掉头就走。”
俞意宁微微眯眼,看他这会儿淡定自若拿换洗衣物的样子,俞意宁慢慢挪动身体,在许拥川完全没有防备时转身去拉开他床头柜的抽屉,一下子就把黑色的塑料袋拿了出来。
动作快得像只敏捷的猫。
许拥川来不及阻止便看见她已经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黑金色的小盒子,俞意宁反应过来了:“我说你这几天怎么突然这么啰嗦呢?怕过期啊?天天来暗示我。”
“一开始是挺想找客服报bug,为什么有道具还触发不了任务。”许拥川拿着衣服走出卧室门,“现在不想了。”
不想了?
俞意宁看着他卧室的门打开又关掉,他的身影消失,俞意宁嗤声,缓缓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装。”
为了帮助付雅雯,俞意宁今天的快乐值已经枯竭了。
她需要吃东西,让饱食中枢分泌内啡肽。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俞意宁想到之前因为吃太多胃难受的感觉,很快就在脑子里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不是早就有了替代食欲的办法吗?
食,欲。
许拥川洗了澡又洗了头。
这种天吹头发能让整个澡都白洗,他草草吹了两下,不滴水了便作罢。
去阳台把脏衣服洗了晾起来。
一抬头发现俞意宁的工作制服就晾在上面,旁边还有一套纯黑的内衣内裤,贴身衣服就挨着他的短袖晾着。
他慌张收回视线,好像这是她第一次把贴身衣物晾出来。
洗好衣服回到房间,屋内的一切和他洗澡前没有什么变化,电脑主机还在,原本在自己房间的人也还在。
她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看起来是冷极了。
许拥川下意识找遥控器:“冷就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因为我把衣服脱了。”俞意宁打量他的表情,“你不信?”
许拥川没动:“不信。”
俞意宁伸出一只手,慢慢将被子从自己身上扯开,先是脚再是腿。俞意宁见他还是跟座山一样巍然不动,觉得无趣地哼了一声,掀开被子站起来:“无聊。”
她耍自己,自己还没说无聊呢。
许拥川见她倒打一耙,笑出声:“玩够了就回你自己房间睡觉。”
往常自己一骗就上当的人,这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聪明。
俞意宁有点不开心:“你们今天都让我不开心。”
说得是付雅雯和他。
她站在自己床上,许拥川站在床边,微微仰头看着她皱着的眉头:“那给你讲个笑话。”
俞意宁挑眉:“什么?”
许拥川:“你刚从被子里蹦出来的样子像98版西游记,大圣从石头里蹦出来。”
哪有美女愿意被人形容像猴子?哪怕是全国都爱的超人气角色也不行。
俞意宁仗着自己现在比他高,抬脚去踢他。
他没躲,轻松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这里是我的房间,入室殴打,真是可怕。”
现在俞意宁只有一条腿支撑着自己,脚下又是柔软的席梦思,稍微一动她身形就不稳,险些要摔跤。他没松手,俞意宁心一横,她不信自己摔了他会不扶,再次因为挣扎身形不稳的时候,俞意宁故意朝着许拥川摔过去。
他没料到,但好在反应够快,松了抓着她脚踝的手,张开胳膊把人抱住。
俞意宁被接住的那一刻便顺杆爬,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仰头照着他嘴巴就咬了一口:“入室殴打算什么英雄,我直接先|奸后杀。”
俞意宁的指甲刮过他的脖子,在他喉结处打转。
许拥川抱着她没松手:“那我真是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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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三花猫头][摸头]终于要来了
许拥川仰着头,回应她的每一个动作。
气息随着两个人愈发难抑的动作中变得急促激烈而深沉,彼此味道完全不一样的沐浴露刺激着双方的嗅觉。
俞意宁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 手指插入他微湿的发间,轻轻拉拽, 她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你坐床上。”
许拥川坐到床沿边, 她坐在自己腿上,腿分开曲在他身侧。
俞意宁的手穿过上衣下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上次接吻时就摸过的腰腹,感觉到她的手, 许拥川没忍住,轻哼了一声。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俞意宁却有些开心,还似是奖励一般亲了亲他的嘴角。
这样的蜻蜓点水显然不能满足此刻的许拥川。
她的手四处游走, 但他不好意思学她这样。手规规矩矩搭在她腰上,手臂横在她背后, 被抱住的感觉让俞意宁觉得很舒服。
她续上先前的吻,舌头交缠, 翻搅着口中淡淡的薄荷味道。
小时候自己每次说了不好的话,家里大人总开玩笑说要拿纸给他擦擦嘴。
长大之后, 许拥川知道这叫避谶。
刚说害怕的时候许拥川只是随口一说, 但等他抱着俞意宁坐在床上,他感觉到她在辗转吮吸间中缓缓扭动腰的时候,许拥川知道怕了。
不知道自己准备得够不够, 怕丢脸。
怕……做不成回头生意。
许拥川在脑袋里寻找匮乏的电影教学,亲吻的动作渐渐有些放缓。
俞意宁察觉到他在接吻中的不专注,睁开眼手掰过他的下巴, 银丝拉断,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在对视。
她喘着气,在质问:“想什么呢?”
许拥川不知道怎么开口。
俞意宁微微蹙眉,问了个句很煞风景,但在俞意宁看来很重要的话:“你不会在想你高中暗恋的那个女生吧?”
否认还是承认?
因为这个人就是她,而她不知道答案。
都不好回答,便只能坦白。
“我在想等会儿要怎么做。”许拥川说话声音越来越轻,“我没经验,怕弄痛你。”
俞意宁喜欢这个回答,牵引他的手往下:“揉这里,会比较省事。”
许拥川蹙眉:“不要省事,要你舒服。”
还真是贴心。
俞意宁低头吻上他的喉结:“会舒服的。”
这话像是给了许拥川鼓励。
抚摸、亲吻、轻揉、吮吸。
她全盘接受,用身体反应和唇齿间的声音告诉他这一步下一步是否正确。
他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的头发散在他的床上。头顶的灯还开着,她眼睛含着水雾看着他,开灯真好,他能看清俞意宁的样子。
她还是那个漂亮的俞意宁,漂亮得让他神志凌乱,甘心被操控一般臣服。
黑金的盒子被拆开,俞意宁关心:“你会戴吗?”
许拥川没说不会,但给自己留了个余地:“我试试。”
这一盒就三个装。
没法给他试错,俞意宁坐起身从他手里拿过黑色的胶囊,撕开上层封口:“把裤子脱了。”
许拥川刚还觉得开灯好,现下有些不好意思,想关灯。
“好像小时候打针。”
俞意宁笑:“这话应该是你对我说。”
许拥川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往下一扯:“哪就是针了?”
俞意宁望了眼,挑眉。
她虽然没改口,但那表情许拥川看见了,心里有些开心和骄傲。
俞意宁一顺到底,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调整位置。
柔软围剿着他,许拥川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好似有数万只蚂蚁聚集在他头皮和腰背处。
不知道是因为有几个月的空窗期还是因为尺码问题,俞意宁蹙着眉头,有点不敢往下。
许拥川好似察觉到了,抬手继续轻揉她告诉自己的地方。
他忍着想要翻搅肆虐的本能冲动,看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一片睡衣的黑色。
睡衣前面是胶浆印花,图案是前几年特别流行的夕阳海边风景,带着些加州的风情。因为穿得久了,胶浆印花在多次洗涤之后已经出现了裂缝,图案掉了一些。
那几年前就定格在镜头里的海洋似乎在今天活了过来,海岸线此伏彼起,波澜壮阔。
波涛越来越凶猛,身上像是有蚂蚁啃食。
许拥川感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又应该没过去多久。他觉得自己得想些别的,让专注力分散一点,不能丢了面子。
脑袋里胡乱地开始想代码,他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下一瞬带着体温和薰衣草淡淡香味的衣服砸在他脸上。
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
许拥川把头上的衣服拿起来,看清灯光下似白玉一般的身体,他扬起的头重新倒回枕头上,把衣服放回脸上:“操。”
隔着衣服他听见俞意宁的笑声,一咬牙,坐起身抱着人换个位置掌握主动权。
大刀阔斧毫无章法,但本钱是硬通货。
俞意宁躺在床上,被他压着,他手肘撑在两侧,但自己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心好似越来越安定,她听见埋在自己颈肩的那人呼吸闷重短促。
她搂紧又慢慢松开手。
身上有汗,房间的空调还开着。许拥川怕她再像上次一样发烧,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俞意宁挪了挪身体,钻进他怀里:“别盖了,都是汗会弄脏。你要歇一会儿吗?不歇的话,我们再来一次吧。”
后面两次,许拥川比前面更游刃有余了,速度节奏角度变着花样来。
完事后冲完澡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俞意宁没回自己房间,反正许拥川房间开着空调,她洗完澡直接过去了,先前还觉得又累又困,冲完澡之后人却精神了一些。
她嫌口渴,许拥川去厨房给她倒水,端着水杯进来时便看见她坐在床边看她自己的腿。
她皮肤白,稍微磕磕碰碰就容易有淤青。
这会儿她膝盖和大腿上就有几个圆形的青色痕迹。
“水。”
俞意宁接过水杯,喝了一半后递还给许拥川,许拥川把剩下一半喝了,随手把茶杯放到桌上。
俞意宁的视线跟着他的手,许拥川刚在床边坐下,她一把把他的手拉过来,掰过他的拇指按在自己腿上的青色的淤伤上。
大小确实和他拇指指腹差不多。
俞意宁:“抓到凶手了。”
许拥川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疼吗?”
“没什么感觉。”俞意宁躺到床上,腿避开他的手,“你充电器借我用一下。”
两个人的手机是一个牌子不同的型号,但充电器可以共用。
这手机俞意宁用了很久了,充电器接口也有些接触不良了。拿着许拥川充电器正着反着各试了好几遍,才成功充上电。
她翻身滚到床的内侧去睡觉,可刚闭上眼她又坐起来:“算了,我回去睡吧。”
许拥川半挡着坐在床沿处:“为什么?”
俞意宁:“我明天早上上班起得早。”
“我起得也早,我又没有起床气,你怕什么?睡一起省点电费。”许拥川解释的语气有点焦急,生怕她真要走。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俞意宁躺回去。
没一会儿感觉后背贴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她微微动了一下,许拥川像惊弓之鸟,以为她不喜欢挨这么近,正准备挪回去,她睁眼抬手把他的胳膊扯过来,搭在自己身上。
那压在自己身上些许的重量,她觉得安心。
第二天早上,俞意宁被闹钟吵醒。
她睁眼看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手机在床头柜上发出闹人的铃声,她翻了个身跨坐在许拥川身上把闹钟关掉,拔掉充电器,她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是付雅雯发来的。
她还是拒绝了接单。
身下的人闭着眼还在睡,看来睡眠质量很高。
睡着的许拥川和醒着的时候有些差别,明明应该是最没有防备最安静的时候,因为眉眼浓郁,极佳的骨相显得人有些凶相。
俞意宁没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才翻身下床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准时抵达网点,俞意宁趁着运钞车来之前和开完晨会后的一点时间简单地吃了个早饭。
她把付雅雯临时有事不能接单的事情告诉了钱海燕,但也给她推荐了几家不错的蛋糕店让钱师傅做选择。
今天银行任务不算很重。
俞意宁趁着没什么客户拿出手机,是许拥川问她身体难不难受。
他和自己还挺合拍的,俞意宁没觉得难受,早上睡醒反而神新气爽,比以前进食填补空虚舒服多了。
但想到自己早起他还在睡觉的模样,俞意宁故意逗他。
【俞意宁】:想被处男为难挺难的。
行长今天要去开会,临走前请客喝奶茶,黄懿敏最开心。
二十多岁还像个简单的小孩。
这时,有一个女人推开门走进来。黄懿敏急忙咽下嘴里的奶茶,走过去:“您好,要办什么业务?”
女人闻言抬眸看向黄懿敏,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没有回话。板着脸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引得大家都好奇她是来做什么的。钱海燕上班时间久,什么状况都遇见过。
以前她上班的一个网点,那附近就有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天天雷打不动去各个银行拿着一张卡片要取钱。一个人在ATM机器隔间里自言自语。
本以为这也是那样一个人,可看打扮不过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妇女。
女人站在员工栏前看了一会儿,像是找到了什么答案,走到俞意宁面前的窗口,从包里掏出一张单子,俞意宁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柜台存钱后的凭证。
每天轧账都是对的上的,所以俞意宁也不担心是有什么问题。
“您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妇人嚷声,“你们银行怎么回事?我们家老人年纪多大了?都七十岁了还骗人家买你们家十年的保险。你们家里没有老人,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今天你们必须给我退掉,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告你们诈骗。”
俞意宁从窗口拿过单子,在电脑上查询单子上客户的名字,很快就想起来是之前来买保险的老人。
俞意宁耐着性子给人解释:“这个保险是老人自己来询问购买的,而且这个保险是没有办法提前取出来的,如果强行退保是要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