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by添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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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对,这段时间于你而言至关重要,不能有一点风险。因为这家伙惹条负面新闻,不值当。”
眸光微沉,封疆今日难得这么不听劝,反问她道:
“若是回去了,有人护着他,替他开脱怎么办?”
“那不是刚好顺藤摸瓜,查个干净。这二十年来,狴犴缺席,包庇无度。如今我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呢?他欠你的,欠金鳞会的,终究会让他吐出来,不过多走个形式,加个合适的罪名。兴许我多跟他聊聊,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如此开诚布公的“密谋”,钟甫森听得冷汗直流,尤其是最后一句,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捡一条命回去是福还是祸,所以封疆那句:“也好,就依夫人的主意。”听着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保险栓落下,封疆刚把枪口挪开,立刻有人上来将钟甫森绑了个结实。看着男人被宋逸泽的人带走后,辛伊荻习惯性的转眼看身旁牵着她的男人,眸光未及相对,她却先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眸光一紧,她伸手想将衬衣的破口扒开些,却被他一把抓住,挪到唇前轻轻一吻,柔声问她道:
“在担心我吗?”
她闻言看向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担忧和心疼的神情却已经出卖了她。
错开交汇的目光,辛伊荻轻声责备他:
“为什么要挨这道伤?你知道我能躲开的…”
“我知道,可是条件反射没给我犹豫的机会。”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他索性将之前发生的事扯到一起来,谨慎问道:
“伊荻,你还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轻轻摇了摇头,扎扎实实的靠进他怀里,却仍然不发一语。
心弦微震,他将她锁紧了,低头便想吻她,她没有拒绝,闭上眼等他的抚慰,不及触上,身边却传来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咳…老大,那个…爷叔们都在呢,您要不先开会?大局为重。”
近在咫尺的暧昧氛围瞬间崩塌成一声叹息,辛伊荻咯咯笑起来,明明可以主动吻他一下当做安慰,却故意选择了抽离,道了声:
“嗯,有道理。这个大局我替你顾了。”
说完便拿过骆添手里的黄雀,领着他晃悠悠的朝荆棘鸟去,徒留下封疆牙痒痒的瞪了宋逸泽一眼:
“就你有事,就你知道大局为重!”
第110章
极其难得的,封疆把这场临时线上会议地点定在荆棘鸟的会议室,他的目的相当明确,就是为了让金鳞会滞留在Avaiad基地的参访团做个见证——他毫发无损的活着,荆棘鸟也未被军方接管,至于辛伊荻杀夫夺权更是无稽之谈。
既然还活着,就势必得跟那些带节奏的阴谋论者清算明白,即便不是立刻清算,狠话也得先放出去,他不怕打草惊蛇,只怕居心叵测的人看不到他的决心。
长老院众人看到封疆确实活着,除了神情有些憔悴,就只剩手臂缠着的绷带,但在听说这个伤是钟甫森的杰作之后,屏幕那边便又鸦雀无声了——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死了,确认了大部队的归期和Avaiad基地的后续建设安排后,会议草草结束。
只是会议结束,众人离席,封疆却独自在会议室里坐着,将这些天落下的文件逐一审阅——今天的会议能结束的这样迅速,得益于他失联期间辛伊荻作出的妥善决策和回复,宋逸泽与谢凡也没有掉链子,文件所需的补充资料和风险评估报告详尽到位。
虽然从塞蒂拉亚返程的路上,天狼星已经提前给他补课过他落下的公务,也如实告知了辛伊荻替他做的答复和批示,但在看到这些审批文件之前,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缺席的这段时间,各项公务还能完成到这个程度。
更令他意外的是,这些决策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越看,他的笑意越深。
送完客人回来,宋逸泽见会议室的门还开着,以为是封疆忘了关,到门口却见他看着手里的电子文件夹,嘴角的弧度比狙击枪还难压,心知肚明他心情为何这样好,哂笑道:
“开心吗?惊喜吗?现在出差回来作业都不用补了,知道该感谢谁吗?”
明知故问的,封疆反问道:
“难道要谢你?”
“我可没这种胆子!无论是谎称你染病,还是在国际中立土地上设置警戒线,我想都不敢想!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老婆不敢做的吗?!”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有!
看着封疆脸上不加修饰的傻笑,宋逸泽知道只要是辛伊荻,不管做什么都不叫“胆大妄为”。
叹了口气,宋逸泽妥协道:
“不过…有一说一,老大,你不考虑给嫂子配个女护卫吗?”
他甚至刻意加重了那个“女”字。
这个提议着实有意思,封疆确实没有考虑过——她身边有他就够了!再者,就辛伊荻那堪称恐怖的杀伤力,需要护卫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你不在的时候,难道就放任骆添那小子跟着她,合适吗?”
如果狴犴没有缺席,骆添所属的椒图堂本是隶属于狴犴麾下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骆添跟着辛伊荻行动从原则上而言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封疆并不想公开辛伊荻的身世,既然说到骆添了,他索性顺势转移话题:
“对了,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骆添救过她?”
这问题不问还好,他一问,宋逸泽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没了底气,讪讪道:
“我就知道逃不过这个问题…对。我以为嫂子只是去散散步,谁知道…老大,我知道这件事我有责任,如果不是骆添发现她,事情就大了…我已经深刻反思过…”
“所以她寻短见是真的?”
听他这么问,宋逸泽却是一愣,木讷道:
“是严少校猜出来的,骆添说…就当她想在海里洗个澡,不小心溺水了。”
以辛伊荻的个性而言,如果她真的有寻死的想法,这个解释大概是保全她面子最好的说辞。
就这点而言,骆添的心思确实比他预料的细的多。
“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什么了?”
“其他也没什么了…就是你刚失联的那天晚上她一夜高烧,她哥不得不把严少校和军医请来…”
话到这里,宋逸泽突然顿住了,话锋陡然一转,提醒道:
“说起来,今天的检查应该结束了,你不去听听结果吗?”
直到他这么说,封疆才恍然记起这件事,看一眼手环,赫然早已过了检查的时间,他赶紧起身,快步绕过走廊,往荆棘鸟另一端的生活区去。宋逸泽关了门紧追其后,不依不饶的追问:
“老大,给嫂子安排个护卫的事,怎么说?”
“再议。”
听见这个回答,宋逸泽顿时愣住:
“啥?”
“即便你给她安排一位,她要愿意被跟着算我输。再议吧。”
好吧,在这件事情上,封疆和骆添的回答倒是出奇的像两兄弟。
赶到生活区外,严韬同医生都在走廊上站着,摆明了就是在在等他。封疆见状只怕情况不好,紧走了几步到严韬面前:
“干爹,有情况吗?”
严韬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你希望有什么情况?丫头背上有一块淤伤,面积不小,就她这上天入海的折腾,难免磕碰,问题不大。小家伙指标稳定,再过几天她的反应可能会更大些,恐怕你得多些耐心。不过…你们这两天就返程,之后伊荻和小家伙就交给你了。”
听说情况都好,封疆松了口气,郑重道:
“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专业的医疗小组,专门跟进她的身体情况。”
严韬嗯了一声当做回应,又道:
“可能是序列特殊的缘故,小家伙似乎格外扎实,她这么折腾都没什么问题,医疗小组暂时应该用不上。相比起医生,她更需要你。”
心头一软,封疆应了声“知道”,便听他又道:
“明天我就带队去勘察你提供的那个空间了,病毒肆虐,你们回去了多加小心。矫情的话…就不多说了,就此一别,咱们各自保重,保持联络。”
不由自主的,封疆突然张开双臂给了严韬一个拥抱:
“我和伊荻您放心。您自己要多保重,干爹,玄武海岸的新房快交付了,您说过的,等退休了来帮我们带孩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严韬也没想过封疆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眼眶发红,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抬起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背,意味深长,却不敢给他任何承诺。
送严韬离开,又放宋逸泽和谢凡各自回房休息,封疆独自回到卧室,刚到门口便看见辛伊荻背对着镜子,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着,想要看清背后的伤——确实是很大一块,好在只是淤青,想必撞击力度不是很大。
她对于目光的凝视总是很敏锐,抬眼看向眸光投来的方向,见他阔步向她来,忙拘谨的转过身想躲避他的查验,可他自然不会给她机会,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
“藏什么?让我看看…”
这个时间点落进他掌心里,怎么可能只是“看”?
炙热的吻从脖颈顺着脊背一路下行,留下一条酥痒的路径,当这种酥痒抵达后腰,辛伊荻突然意识到此刻在她身后的他是怎样的姿势,刚想将他扶起来,他却已预判了她的行为,低声道:
“别回头,听我说就好。伊荻…我很抱歉做了让你失望的事情…如果我用这种方式跟你道歉,你愿意接受吗?”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连亲吻都虔诚又小心翼翼,轻柔的吻绕过她的侧腰,落在她的小腹上,轻抚着那片还看不出幅度的温室,他手掌不住颤抖——这种感觉竟如此神奇,虽然还看不到变化,但他似乎能感觉到皮肤包裹下正在扎根成长的脉动。
凝视片刻,他不禁闭上眼,想再用亲吻来赞美生命的伟大,她的手却突然阻断了这份告白,而后便听她失神的呢喃道:
“不要…”
他闻言一怔,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执着的将她的手抓住,轻轻摩挲着,恳求道:
“别说不要…伊荻…你若是再拒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说着,他抬起眼看她,正对上她含笑的眼眸,而后听她娇声道:
“我的意思是…不要在这里…现在要是摔了碰了,有你后悔的。”
愣神片刻,封疆听懂了,如释重负的笑着站起身,下一刻便将她横抱起来。
床垫陷落,宽阔的身躯阻挡了卧室天花上的灯光,她闭上眼等待他温柔的洗礼,但他却久久没有动作,只是抚摸着她的面颊,像在欣赏绝无仅有的艺术品,良久才道: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遇见过十二个你…”
“嗯?那…你也是这样对她们的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封疆的大脑瞬间宕机,下意识反问:
“怎样?”
“就是…现在这样…”
果真,神殿里女王亲昵的举动,她还是反感且介意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他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认真回答道:
“没有。我知道她们都不是你…”
这句话的尾音藏着略微沉重的呼吸,不等她回应,他又迫近他,气息就在她面颊边咫尺,却还煞有介事的请示她:
“别拒绝我好吗?”
像是安抚,又像是蛊惑,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不等她回答,他便已迫近她,飞快的隔着拇指在她唇上沾了一下。
只这一下,他便觉得心跳加速,心痒难耐。
唇峰再次覆上的时候,他的拇指在她唇间拨开一道细缝,他终于能深深回味她柔软的唇瓣,眷恋的吻逐渐加重,久违的安全感将她重重包围起来,她贪心的想要渴求更多爱抚,不自觉的轻声唤他。
第111章
自那日在神殿里对峙之后,他就没有听过她唤他的名字,此刻终于又听见了,他竟觉得比她主动的索吻还要难耐。
可是只唤了一声,她却又不说话了,他于是又游移回她唇边,瞥见她眉头微蹙,眸光隐约有些挣扎,他知道她心里还有结没解开,只好放缓撩拨她的节奏,柔声问她:
“想跟我说什么?告诉我,别放在心里…”
喉头微动,她抬手抚摸他的面颊,心有余悸道:
“真的要留下他吗?”
封疆闻言一怔,她竟还是在纠结孩子的事,依稀回想起返程路上听到的话,她说她不确定,但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
仔细想来,她好像从没对什么事情这样不自信过。却也不知道这种没自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当然要留下来啊…伊荻,这是我们的小狮子,你怎么忍心不要他?而且,现在不要他,对你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可是等他再长大些,我如果控制不了他怎么办?我怕他伤害你…”
她果真还是在担心这件事。
轻抚着她的头顶,他深深凝视她,在她沉醉的眸光里,他读到了无法掩饰的不舍和辛苦压抑的热忱。
思量片刻,他的吻重新落再她锁骨窝里,听她再次轻唤他,想把他重新拉回“谈判”里。可他置若罔闻,沉醉在她温软的触感里,听她喘息的呼唤终究成了撩人的嘤咛,嗓音沙哑的同她道:
“你说过,你对我的敌意会被他利用,那…为什么要有敌意呢?伊荻…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让他知道你有多爱我…”
抿紧的唇间刚发出一个“嗯”字,他炙热的爱便占据了她所有感知。不同于之前的肆无忌惮,占有之后,他给予她的抚慰远多过宣泄,恰到好处的温柔让她难以自持,且无法自拔。
待到风平浪静,他拥着她享受余温,极致缠绵之后,她倦怠的像只餍足的猫,乖顺的蜷在他怀里,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任由他的亲吻在她已经红痕遍布的皮肤上流连,呼吸里尽是满足和享受。
宽大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封疆恍惚想起方才温存中的细切点滴,不禁轻笑出声。
辛伊荻自然听见了,转过身来抬眼看他,清亮的眸光凝视着他,问道:
“笑什么?”
他最扛不住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微睱起双眸,垂首亲吻她额头,笑道:
“我在想…口口声声说不要这个小家伙是你,刚才三句不离要我小心些的也是你。跟谁学的‘口非心是’?”
透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她昂着头看他,目光相处,他只觉得她眸子里忽而有精明的光闪过,不及反应,下一刻他已被她摁在床头板上,白皙的长腿跨过他的腰腹,就这样霸道的跨坐在他身上,他赶紧伸手扶她腰侧,紧张道:
“小心点…”
可她却不以为然,手掌抵着他胸口迫近他:
“我以为你一直都心里有数呢!”
封疆闻言顿时无语,虽然是把“口是心非”反着用,但这是夸人的词吗?怎么会有人承认的这么斩钉截铁!
但是回想起来好像是这样,当时在拜伦商店里,说不跟他合作的是她,后来在任务里抓着他的手不放的也是她。
想到这些,他嘴角不禁勾起笑意,这个笑辛伊荻看的莫名其妙,眉头一蹙,嘟起嘴问他道:
“就这件事而言,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当时说不记得我的是你,后来横竖都要在任务里插一脚的也是你…”
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没错。
掌心覆上她的头顶,他轻轻将她的脸压向自己,直到鼻尖贴在一起,他才沉声道:
“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很有默契…”
辛伊荻也笑起来,“嗯”了一声当做回应,鼻尖嗅到他呼气里渐浓的荷尔蒙气息,刚稳定下来的心跳又重新乱了节奏,失神中,便听他又问:
“那你一开始说我的命没那么值钱,对我的命没兴趣,也不是真心话咯?”
她的眸光媚里带笑,不答反问:
“你说呢?”
“那时候可能是不值钱,现在不一定了吧?”
这个答案封疆还是很自信的,可她却俏皮的摇了摇头,凝视着他的眸子,指尖从他的下颌一路划到胸口,坏笑着回答他:
“你的命在别人眼里值不值钱我不知道,但它现在是我的私人藏品,无价,不卖。”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突然重重将她的头摁向自己,昂首接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轻咬,手掌不安分的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摩挲轻弹。听着她的呼吸再度沉重,他的吻也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向下游移到颈侧、锁骨、胸前,她酥痒难耐,感受着他体温攀升,也察觉到了他复苏的渴望。
“封疆…你该不会还想…”
“你不是感觉到了吗…”
辛伊荻倏尔慌乱,想拉开距离,可他的掌心还覆在她的后背上,将她不断按向已经紧贴着的胸膛:
“因为听到了很开心的答案,必须要奖励你…”
“能不能把奖励攒着?今晚够了…”
“口是心非,那就是‘不够’…”
“封疆!”
“你的食量我还不知道吗?要喂饱你,刚才这程度还差的远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考虑到她现在的情况,他堪堪只敢喂个七分饱。
即便只有七分饱,冲洗放松过之后,拥抱着软糯香甜的辛伊荻,轻抚着她的后脑和脊背,看着她的眸子缓缓闭上,呼吸渐沉,封疆的满足感不自觉攀上了顶峰。
夜已深,他也不想再处理新的公务,搂着她闭上双眼,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沉的一觉。
于封疆而言,睡觉不过是维续生命的必要环节,他对睡眠没有什么执着,睡的沉,醒的自然也早。当睡意逐渐淡去,他赫然察觉到了怀里异样的颤抖。
深邃的眸子猛然睁开了,看着怀里眉头紧锁,不住颤抖的辛伊荻,顿时睡意全无:
“很难受吗?”
辛伊荻紧咬的唇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他倏尔慌了神——严韬的整队人马连夜启程实地勘察,虽然金鳞会也有随行医生,但不是自己的亲信,封疆信不过。
可看着她难受的浑身发抖,他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安抚她道:
“我马上让医生过来…”
“不用…”
这样说着,她的眸子睁开了,松松勾着他的手指,将他的手臂搂进怀里:
“忍忍就好了…在天狼星把你叫走之前,陪我一会儿…”
她既是这样说,封疆也没有别的办法,用没被她抱住的手臂轻抚她的脊背,许久之后,她的颤抖终于慢慢平息,眉宇也舒展开,他的心也才渐渐落下来,只觉得严韬临行前的那句嘱咐格外具象:
“相比起医生,她更需要你。”
而她的“习惯”和“忍耐”,更是熟练的让他心疼。
“小家伙总是这么折腾你吗?”
但凡辛伊荻点头,他都会放弃自己的坚持:这个逆子要不还是别要了吧,长痛不如短痛,他是有父爱的,但是不多,看着辛伊荻如此难受,“父爱”这两个字在她的煎熬面前不值一提!
缓过劲来,辛伊荻微微摇了摇头:
“也不是…只是在磁场发生变化的时候,才格外折腾。”
“是吗?是…什么样的感觉?痛吗?”
她又摇了摇头,眉头微蹙着尝试描述那种感觉:
“有一点疼,像有千百根针在身体里划过,又像有只手随机的敲打身体的某个部位,还会向我传达某种情绪:有时会躁动不安,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双利爪,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撕碎;有时又恐惧害怕,想马上逃离,找个蜗牛壳躲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如果我对这些情绪置之不理,后腰就会开始酸痛。之前只是酸痛,现在会蔓延到脊椎和双腿,瞬间把全身的力气都抽走,整个人就像训练到筋疲力竭虚脱了一样,抬不动腿,翻不了身,不住冒冷汗…”
“就像刚才这样?”
“嗯…”
听她描述完,他越发觉得内疚——说到底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他盲目自信的后果,他说什么都没想到“女神之泪”的修复功能会消弭阻断剂的药效,更没想到这个意外之喜会刚好发生在“信风”到来的时候,否则她也不至于这样辛苦。
“刚才难受多久了?”
“我也…不确定…难受的时候每一秒都很漫长…不过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而他感受到她的颤抖惊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露白了。
他不住将她又搂紧了些,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嘘声道:
“下次直接叫醒我,不要自己硬撑着…”
辛伊荻却只是莞尔,往他怀里又挤了挤,闭着眼睛呓语般同他道:
“磁场异动,一会儿天狼星该找你了。你尽管去,不用管我,我想再睡会儿…”
听他这么说,封疆不禁哑然,心疼道: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可是话音未落,手环便已经震动起来,他瞄了一眼,毫无意外的一声叹息。
手环震动,叹气声起,几乎已经成了标准流程。辛伊荻轻笑出声,调侃他道:
“封少如今既是金鳞会的准主席,也是塞蒂拉亚的新领袖,双冠加身,可不能消极怠工啊…”
封疆闻言顿觉无奈,怅然苦笑着低头吻她,逗她道:
“我消极怠工是因为谁啊?古人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但有的时候,不早朝跟君王昏不昏庸关系不大…”
“那跟我的关系大呗~”
这么说着,她爽快的将他的手臂放开,甚至还搡了他两下,这下轮到封疆不甘愿了。
“伊荻…”
“快去开会,别让我背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后骂名。”
第112章
虽说离开床榻的时候百般不情愿,但既然起来了,封疆还是很敬业的把心思放到工作里去。
洗漱之后,他换了身战术背心加沙滩裤的搭配,本来想再跟辛伊荻腻歪一会儿,但看她已然睡熟了,便也只好在陶醉的凝视之后,在她脸颊上落下枚浅吻,阖上卧室门往楼下的驾驶舱去。
走进驾驶舱的时候,艾尔温特已经到了,见他穿着如此休闲,丝毫不遮掩肩膀和脖颈上的红痕,就这样招摇过市,不禁打趣道:
“就算你俩和好如初了,也不必这么高调的昭告天下吧?这恩爱秀给谁看呢?”
封疆从来不避讳自己每天晚上沉浸温柔乡的事实,坦言道:
“我要说只是觉得这么穿自在,你信吗?”
这是大实话。待到回去了,他就得回到成日西装衬衫的穿着里,所以不过想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多享受一会儿自由自在的感觉。
“按你这说法,不穿,不是更自在?”
对艾尔温特的这句吐槽,天狼星显然深表认同,出声道:
“巧了,小少爷,这话我也说过。当时他说什么来着…这是生而为人的尊严,不穿衣服,跟猴子有什么区别?对,是这样说的。”
既然都开口了,天狼星也不打算继续闲聊,话锋一转道:
“丫头该是不来开会了吧?”
“嗯。天没亮就被折腾醒了,刚好些。特地交代我自己来开会,别叫她。”
听封疆这么说,艾尔温特和天狼星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
“今天凌晨磁场出现异动,我已经查到了异动的原因。”
这样说着,天狼星在屏幕上调出了磁场监控图谱,便见那条原本规律绘制的橙色线条在某个时间节点陡然冲高,很快便突破了警戒值,而后便一直居高不下,在警戒线上方规律波动。
像被这个波动牵引着,原本平稳的图谱抬升了两倍,偏离之前的节奏,多出了许多峰谷,缩小之后看,仿佛一根根从波段上呲出的刺。
再看橙色线条冲高的时间,恰是严韬带队出发之后不久。
“我比对过数据了,这条橙色线与‘朗图’上的磁场调频设备的频段一致。我们的‘贵客’们比想象的要执着。”
查到了让辛伊荻如此难受的罪魁祸首,封疆的脸色心沉下来,嘴唇抿着,眼底里渐渐酝酿起一场风暴。
沉默中,便听艾尔温特又问:
“这么剧烈的磁场波动,我妹今天早上该多不好受…您不会就这么看着吧?”
他这话显然是对天狼星说的,话音刚落,便听天狼星暴躁道:
“怎么可能!只不过他们的防御系统有点棘手,接管设备花了些时间,目前这套设备是已经报废了。”
磁场波段落回正常值的时间,与辛伊荻趋于平静的时间一致。
“居然还有你觉得棘手的防御系统,不应该啊…”
“本来就是在我的程序基础上,为了防着我设计的!当年塞蒂拉亚把天狼星终端权限共享出去,真是给我埋了不少雷啊!”
直到这时,一直沉默的封疆才沉声道:
“我记得你说…目前能确认到在使用塞蒂拉亚的终端权限的领域,包括泽德安纳,对吧?”
“对。他们就是继续这个权限,特地开发出了用于防我的防火墙,还真是…防患未然,煞费苦心…”
“既然如此,现在我已经授权你接管塞蒂拉亚的终端,我们…能不能利用当年分享出去的权限,做点什么?”
封疆说完,驾驶舱里登时一片沉默,良久才听天狼星问道:
“你想…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听得艾尔温特颇为诧异,他还没见过天狼星跟谁说话这般审时度势,颇有几分忌惮惶恐的味道。
“他们既然可以暗度陈仓的找我六叔来给我添堵,我为什么不可以惊动泽德安纳,曲线救国?至于能做什么…就得看天狼星你能掀起多大的浪了。”
“我能掀起多大的浪?”重复着这个问题,天狼星冷笑一声,似在嘲笑他的无知,嚣张道:
“小到全境瘫痪,大到空间崩塌,你想玩多大?”
被封疆的情绪感染,天狼星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戏谑,艾尔温特忽而觉得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