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by添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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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下手会不会重了点?虽然他们的行为确实冒犯,但也不至于直接毁灭吧!毕竟这只是一个激进派家族的行为,祸不致殃及无辜生灵…”
这番话对封疆似乎有些触动,便见他思考了几秒,果断道:
“那就从全境瘫痪开始吧,给个警告。”
“好的。”
天狼星的应答里竟带着几分乖巧,末了又补问了一句:
“设个时限吧,总不能警告了就没下文了…”
“八个小时。”
“长了点。六个小时吧,如果六个小时还意识不到自己犯的错,基本也是无药可救了。”
“行,那就六个小时,想怎么玩,你定。”
听着封疆和天狼星一来二去的就定了一个领域的命运,艾尔温特顿觉恐怖,吞咽着口水,又问:
“你们这…会不会太严厉了些?就没有其他方式能先提醒一下…”
这一次,封疆打断了他,不客气道:
“我们给过机会了。况且…跟伊荻受的罪比起来,这点儿惩戒算什么?”
看向他的眸光里丝毫没有他熟悉的儒雅和谨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绝望的阴鸷冷漠,蛮横霸道的拒绝一切沟通谈判,更容不得任何人求情周旋。
“可是…封疆,泽德安纳毕竟是第一领域,甚至是诸多领域无法取代的生存必需品供应联邦,泽德安纳毁灭,对这个维度而言,影响不可小觑。”
“我知道,所以现阶段我也只是给他们个警告,即便他们真的冥顽不灵,我也没有打算要毁掉泽德安纳。”
跳过外交途径,直接让天狼星动手,还说不是冲着报仇雪恨去的,艾尔温特不信,刚要再质疑,便听封疆悠悠道:
“哥,你知道过去的二十多年,金鳞会教会我最重要的一课,是什么吗?”
许是知道这个问题不会得到回答,封疆索性自问自答:
“就拿金鳞会举例,狴犴缺席的过去这二十年,还不是有声有色的活下来了。所以对于一个组织而言,没有谁是不可或缺、无可取代的,这个道理放在一个政权,一个国家,乃至一个空间,同样适用。”
封疆说的道理,艾尔温特懂,他隐约能猜到封疆的企图,但他能猜到的结果可大可小,越是这样,他越要听见封疆亲口说出答案才安心,于是又追问道:
“所以呢?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天狼星对人类的形容里,有一个词特别准确:贪婪。一个领域拥有的资源越重要,想拥有话语权的人就越多。如果哈维家族听不懂我的话,那就换一个家族。如果激进派不合作,那就换一批人…”
听他这么说,艾尔温特不禁舒了口气:
“我以为你是领主的瘾没过够,想把泽德安纳也占了…”
“也不是不行。”
突如其来的插话,艾尔温特刚松弛些的表情顿时僵住,确认道:
“你说…什么?”
“虽然泽德安纳是小了点,资源也不像柯黎佩斯或者塞蒂拉亚那么稀奇,但…我也不介意多占一个,给伊荻消磨时间。”
“我妹没那种爱好吧!”
“吧”字还没说完,天狼星却开口道:
“小少爷,这您可就小瞧她了,我这儿好几仓库的空间结晶可都是她的杰作。”
眸光在天狼星和封疆之间流转过几轮,艾尔温特认输了,他原以为辛伊荻一言不合就拔剑已经很残暴了,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谨慎沉稳的封疆“疯”起来比他妹还恐怖,偏偏天狼星还这么顺着他,这一家子真是谁惹谁不要命!
感受到他震惊的凝视,封疆转过眼看他,策略定好之后,他眼底里的狠戾已经褪去,又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神采——变脸这样快,艾尔温特再次受到了刺激,哑然中,便听封疆先诧异问他:
“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这句形容但是贴切——可不是见了鬼么,即便是魔神现世也做不出这么残暴的制裁!
醒过神来,艾尔温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原本以为我妹行事剑走偏锋已经很极端了,没想到你做事也是如此大开大合,从这一点来说,你俩真是天作之合。好在你俩是在一起了,真要对立的话,这世界不知道要被拆几次才算完!”
话音落下,天狼星立即表态:
“对,这话我也说过!”
虽然怎么听都不像在夸他,但封疆还是默不作声的将这份评价照单全收,凝视着手中晃动的水杯,若有所思道:
“也不错,至少这样一来,我的决定伊荻都会理解。只不过…在合作共存这件事上,若是能‘合’,谁又愿意‘开’呢。但既然已经‘开’了,势必就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听他这么说,艾尔温特立刻发出了夸张的啧啧声:
“我突然有点担心这个世界了…也不知道我这个刚报到的小外甥,将来会是什么做派!”
说起“小家伙”,封疆的神色里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许温柔,却又对辛伊荻出现的剧烈反应心有余悸,沉默片刻,还是将话题扯回了辛伊荻身上:
“她的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吗?虽然我也查了一些资料,知道这个时候是会有腰酸背痛、体温升高的情况,但是她的反应似乎特别剧烈…”
“正常。”
出乎意料的,回答他的两个声音难得的整齐划一。
也正是因为异口同声的回答太反常,这两个字说完之后,总控制室里又陷入了略显尴尬的沉默,片刻后,天狼星突然乐了:
“一出生就坐拥两大神域,这孩子…人生赢家啊!”
第113章
天狼星的这句感叹很有意思,见多识广的天狼星居然会对什么事情如此期待,封疆听出了些话外之音,眉头一挑,问道:
“该不会…之前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吧?”
“确实没有。”
四个字,天狼星说的一字一顿。
这个回答把封疆听懵了,愣神半晌,看向沉默立在一旁的艾尔温特,诧异道:
“哥,你的曾祖母,跟伊荻的曾外婆不是姐妹关系吗?”
干笑两声,艾尔温特挠了挠头: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祖父并不是领主,甚至不是神职。”
说完,他看着封疆满脸错愕,又补充说明了一句:
“伊荻的父亲,甚至只是普通人类。所以……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很奇怪的话,我妹的出生应该更超出你的理解吧?”
好像这样说确实没有毛病。
还未从震惊里醒过神来,天狼星出声唤他道:
“封疆,你还记不记得‘信风’来临那晚,我跟你说过的话?”
那天晚上天狼星跟他说了很多,思虑良久,他才从回忆里提炼出了重点:
“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孩子就像结盟一样,跟实力有关?”
“对。这小家伙如果出生,几乎可以视作是‘盟约’的实体化。他的出现契合了太多‘巧合’,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塞蒂拉亚已经重启,哪怕是已经灭亡的领域,你也已经是领主,就这点而言,你的实力在伊荻之上,理论上来说,在你们的契约关系里,她现在应该是从属的角色。可偏偏你又把塞蒂拉亚的控制权交还给我,这就导致了磁场力量的失衡。信风里种下的‘种子’,扎根的过程本就煎熬,而这颗种子又格外敏感,磁场稍有波动,它就没有安全感,迫使母体做出保护自己的行为。”
“比如攻击我,或者逃避威胁?”
“是的。”
听见天狼星斩钉截铁的肯定回答,封疆沉沉叹了口气,又问道:
“这种煎熬会折磨她多久?”
“不好说。当初伊荻报到的时候,Sylph小姐足足把自己在佛洛斯的泉水里泡了七天七夜。”
艾尔温特听了这话,不加遮掩的笑出声来:
“那小姨还算是幸福的了。我问过我妈,她说我出现之后,她全身酸痛,根本没办法躺下来睡觉,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个多月。”
还真是不同的种族,反应都不太一样。
可是听了这些话,封疆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轻松:
“也就是说……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塞蒂拉亚不仅帮不到她,反而在给她添乱,如果能带她回柯黎佩斯呢?她会好些吗?”
“别说带她回去,哪怕只是解锁,她都会舒服很多。只不过现在并不适合完成这件事,这件事必须伊荻亲自完成,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扛不住。”
天狼星话音落下,立刻得到了艾尔温特的响应:
“对,不能冒这个险。说了这么多,你该是能明白这个孩子的特殊性吧?没有先例可以参考,每一步都得靠你们自己。”
低声回答了一个“嗯”,封疆又斟酌了片刻,才道:
“其实之前在塞蒂拉亚的时候,有人预言过这个孩子不会出生……”
他想问这是不是真的,但这个问题终究没有问出口。
控制室里一时沉默,许久之后,天狼星才道:
“其实我计算过,排除所有外力因素影响,这件事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是伊荻自己的身体情况。封疆你要记得,即便你们顶着‘神祗’的头衔,终究是血肉之躯。如果你了解过生命孕育的过程,就该知道母亲在这个过程里需要承受的压力,当压力超过母体的承受极限,无论母亲的意愿如何,身体都会出现自行排异的情况……所以你确实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孩子不一定能留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举动……”
“比如呢?难道你在担心我会责备她吗?”
封疆的反问再次换来了沉默,于是这便是回答了。哂笑一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是真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态度了,竟然会让你们产生这种无谓的担心。我怎么会怪她呢?如果真是这个结局,我只会怪自己不计后果,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责,艾尔温特听着也不禁动容,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
“今晚我们就各自返航了,等我回去,也再问问长辈们有没有其他办法,伊荻说什么也是我们佩尔斯特的远亲,族里的长辈不会置之不理的。我们各自尽力,希望十个月后能迎来这个‘稀世珍宝’。”
虽然只是鼓励他的话,但封疆心里也确实好受些了,望着艾尔温特的双眸,郑重道了声谢。
这个话题的收尾不算沉闷,天狼星马上又给了一个好消息:
在泽德安纳特别联邦全境瘫痪半小时之后,联邦政府开始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来自他们已经依赖成习惯的超级计算机,但是在他们想起来干预的时候,才发现超级计算机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们现在纠结在‘夺回控制权’这件事情上,按照这个节奏,别说六个小时,就是六天他们都未必能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咱们是不是得给点提示?”
天狼星话音落下,便听走廊上有脚步声飞快传来,不多会儿便到了控制室门口,宋逸泽的惊呼声随后响起:
“老大!看新闻了吗?泽德安纳特别联邦出大事儿了…”
只是当他的目光对上封疆淡漠中捎带着鄙夷的眼神,他后面的话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看来你是知道了。”
“嗯。我干的。”
“啥?!”
“他们孜孜不倦的热衷于共鸣实验,我只好给他们点教训。不算过分吧?”
听说是因为这个事的报复,宋逸泽和谢云凡相视沉默——这手笔已经远超出他们的认知,恪守着封疆对他们“不了解,别评价”的要求,两个人识趣的闭了嘴。
封疆也不打算现在跟他们多做解释,只是问道:
“他们现在似乎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们说…我该如何提醒他们一下?”
“简单!直接把他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发过去!那天的混战,天狼星都该有视频资料都吧?”
宋逸泽此言一出,便遭到了谢云凡的反驳:
“不合适。虽然他们违背第一领域国际公约在先,但如果我们这么做,有可能让他们误会全境崩溃的幕后主使是第一领域。我想…老大应该是想跟他们谈,而不是引发两个空间的对立,甚至战争。”
这个回答显然深得封疆心意,便见他看向谢云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扬了扬下巴,道:
“谢律有何高见?”
谁知听封疆问他,谢云凡却默默蔫声了,嗫嚅道:
“我…没想好。”
这话立刻引发了宋逸泽的鄙夷:
“切…就知道说我不行,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
封疆已经习惯了听他俩斗嘴,也不打算阻止,顾自拿银币在指尖翻着花——对策他不是没有,不过是想看看这两位左膀右臂的应变能力,考核结果很显明确,都还需要精进。
“天狼星,有办法从猎人协会入手吗?”
听封疆这样问,争执中的宋逸泽和谢云凡立刻都安静了下来,天狼星对他的这个问题也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致:
“你想怎么做?”
“塞蒂拉亚的事发生到现在,我不信他们那个以‘弑神’为目的猎人公会毫无反应。不如就用猎人公会会员的账户,把视频发到公网上去,尤其是虫洞撕裂的特写,看看他们能不能意识到问题的核心。”
思虑片刻,天狼星应声道:
“理论上来说可行,不过实践上有个两个问题:首先,猎人公会的账户审核相当严格,我入侵他们的服务器轻而易举,但要使用某个账户的话…需要一些时间。
再者,虽然我可以把视频进行处理,规避掉你和伊荻曝光的镜头,但是一旦公开,有心之人还是会查到你身上,后续风险难以预判…”
听着这番预警,封疆嘴角却勾起了笑意:
“有心之人想查,自然都能查到,与其藏着掖着怕被人知道,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开了,反而让人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人性的“多疑”不过如此。
看封疆如此坦诚,天狼星便也不劝他,应允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也没什么好劝的。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公会账户。目前猎人公会已经暂停了新会员申请,我试试借一个账户来玩玩…”
话未说完,总控室门口又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
“不必麻烦了,用我的吧。”
众人回头看去,便见骆添闲散的依在舱门边,眸光掠过宋逸泽和谢云凡的审视,直接对上了封疆的眸子:
“当初闲的没事,注册了一个。能过审倒是有你一份功劳。你猜的很对,这里发生的事已经在公会里传开了,我半年前发的视频都被人翻出来,这几天被后台消息吵死了!”
半年前,正是封疆在列车上中弹的时候。
眉头一挑,封疆立刻知道他说的“视频”是什么内容。
“你胆子是真大啊,不怕会里看见?”
听他这么问,骆添显然不以为然:
“看见又如何?我那时候想着你死定了,就算被看见,也没人知道是我发的…”
可是封疆居然活下来了,还误打误撞的闯进十三领域,拐了个羡煞旁人的女神回家!
想到这里,骆添顿觉苦涩,摆了摆手不再继续往下说,直言问他:
“废话少说,我的号你用不用?”
送上门的会员号哪里有不用的道理?
封疆刚道了声谢,便听骆添又大咧咧道:
“谢就不必了。我帮了你,那你也帮我个忙呗?”
“什么?”
只要不是让他拱手把辛伊荻让出去,其他都好说。
“既然天狼星这么厉害,用完之后就把号消了吧。咱们以前那些破事,翻篇儿了,行吗?行,号拿走。”
第114章
十分钟后,全境瘫痪的泽德安纳特别联邦突然通网了,数天前猎户座海域的磁场混战片段铺天盖地的出现在所有平台上。
这段视频已经被天狼星重新剪辑处理过,除了能看到天空里骇人的裂缝和海面上巨大的漩涡之外,主角们的身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条消息是从猎人公会的网络里发出去的,随后骆添的账户便消失了——不是天狼星删除的,似乎是触发了自毁程序,天狼星也不介意顺势将骆添的资料删了个干净。
有人虎视眈眈的想要对神祗和神域大开杀戒,自然也有人信奉神只,将其视作世界诞生并得以延续的根基。
当视频出现在泽德安纳境内最大的公共社交平台之后,神学家们坐不住了,开始有人毫不避讳的责备共鸣实验的实施方胡作非为,也有学者引经据典的考究塞蒂拉亚的渊源,借助由天狼星的虚拟“水军”推波助澜,很快便有人将注意力移到了泽德安纳拥有的“超级计算机”的来历——这正是封疆想要看到的。
这场“神学领域”的争辩几乎持续到中午,封疆持续保持着围观的状态,觉得颇为有趣的同时,也惊讶于泽德安纳史实资料保存的完整度——在他们的博物馆里,甚至藏有当年塞蒂拉亚使者带去的文书,就冲这一点,封疆都觉得应该要带辛伊荻去一趟:毕竟学者们口口声声说失传的文字,辛伊荻看得懂,或许那份文书里真的藏有塞蒂拉亚亡国的秘密。
只是崇敬归敬崇敬,天狼星设定的6小时时限眼看就到了极限。
就在封疆几乎以为他感兴趣的那些文物不用“去看”,直接等人“送来”就好的时候,泽德安纳有动作了。
只不过动的不是哈维家族的使团,但是一直趴在Avaiad基地东岸的“朗图号”。
听见“滴滴”的警报声,微睱的深邃眸子睁开了,瞥向屏幕上天狼星实时同步的数据,封疆的嘴角勾起个讽刺的笑容来:
“怎么,这是嗅到风暴来临,要溜?”
“应该是了。五分钟前他们收到了撤离信号,然后我就监控到了轮机数据。”
这样说着,天狼星又调侃道:
“这样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是哪里捅了篓子,波澜不惊不过是表面上伪装出来的样子。大少爷,怎么说?”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我Avaiad基地不是显得很没有面子?”
冷笑一声,封疆的语气里更多了几分隔岸观火的兴致:
“我记得…轮机组烧毁应该会连带造成线路过载,没那么快能修好,对吧?”
天狼星十分聪慧的听懂了封疆的话外之音,道了声:
“伊荻说你精通机械工程,看来不是爱屋及乌的过誉之词。”
话音落下不久,刚刚腾空准备离岸的“朗图号”再次爆出惊天动地的火光,随后重重砸向海滩,又不动弹了。
正巧,宋逸泽和谢云凡吃完午饭回来,走到总控室门口,正看见屏幕上“朗图”坠地的瞬间,不客气的嘿嘿笑出声来:
“这就是逃单的代价。”
听见逃单两个字,封疆眉头一挑:
“之前给他们的缴费清单,他们没处理吗?”
“还没,我们想着泽德安这么大的公司,应该不能赖账…”
“那好,把这次坠落造成的沙滩损坏,以及后续维修费用一并算上。”
说着,封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习惯性的拍了拍他肩膀。
应了声“好”,宋逸泽将打包回来的餐点在岛台上放了,看着封疆离开的背影,诧异问道:
“老大,吃饭了,你去哪儿?”
“去叫你嫂子起床。再睡下去今晚又该不消停了。”
卧室里还是静悄悄的,听着细切且均匀的呼吸声,封疆忽然有些不舍得打扰她,轻手轻脚的有到床边坐下,轻轻拨开粘在她颈侧的碎发,酝酿了一路叫她起床的甜言蜜语此刻却都说不出口了——难得看她睡的这样安稳,似乎多让她睡会儿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好在并不需要为难他开口,眼皮微动,她清亮的眸子睁开了,对上他的目光之后,不及他醒过神来,她已柔柔的笑起来,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明明刚睡醒,她的手却是凉的,掌心里隐约有层薄薄的汗,他不禁心疼,脑海里回响起方才在总控室里与天狼星和艾尔温特的对话:
“信风里种下的‘种子’,扎根的过程本就煎熬,而这颗种子又格外敏感…”
眸光里轻微的情绪变化,依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我睡了很久,让你担心了…”
“没有睡很久。还得是你会打算盘,少睡三个小时,补了六个小时,翻倍。”
“六个小时…那现在是中午了?”
封疆闻言笑起来,起手在她鼻梁上一刮:
“行,还没睡糊涂!饿了没?要起来吃午饭吗?”
不出所料的,辛伊荻兴致缺缺,余光瞄到床头上放着的平板电脑,边伸手去拿边嘟囔道:
“不想吃…”
她伸出的手还没绕过他的身子,便被他精准捉住了手腕,顺势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拒绝了她的赖床申请:
“不行,多少得吃点东西。”
薄被下,他宽厚的手掌覆上她小腹,手心的温暖顺着皮肤蔓延开,她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自在的舒出一口气来。
感受着辛伊荻的身子慢慢暖起来,封疆也松了口气,却还是不住心疼,轻吻触在她颈侧的皮肤上便再也离不开,沉溺中,便听她又问他:
“有心事吗?”
似乎在彼此烙印之后,辛伊荻对他情绪的感知便格外敏锐。
知道瞒不过她,封疆索性如实回答:
“嗯…在担心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这个问题她也不不知道答案,只好宽慰他道:
“其实我不觉得冷,没事的,天狼星说等小家伙的情况稳定了就好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想到她要这样熬上十个月,他便自责的无以复加。
只是不说天狼星还好,辛伊荻话音才落下没两分钟,封疆的手环便震动起来,消息提示的红光就在辛伊荻眼皮底下——红色,那就是有紧急情况。
封疆不想看,辛伊荻索性把他的腕子抬起来自己看:
“罗兰·哈维约你面谈,如果你同意见她,她半个小时就能到。”
这样说着,她昂起脸来看他,诧异问道:
“她不是哈维家的少主吗,什么风把她吹来了?”
总算是开了个说得上话的人物,只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出现在Avaiad基地,这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是从泽德安纳特别联邦临时赶过来的,怕是不知道在附近徘徊了多久。
就冲这一点,封疆也不相信来的这位哈维家大小姐作风有多正派。
但是无论她为人如何,这个面不见是不可能的,毕竟再有十个小时就要返航回北陆了,“朗图号”闹出的这一车琐碎,他也不想带回北陆去,万一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患无穷。
于是封疆边拿着手机回天狼星的消息,边回答辛伊荻道:
“她弟这阵妖风。”
他的道轻描淡写,却把辛伊荻逗的咯咯笑起来:
“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消息回完,封疆将手机放到一边,眸光刚与她相对,吻便跟着直落到她唇上,缠绵悱恻,若即若离,趁着留给她呼吸的空档,断断续续的回答她:
“也没什么大事…老严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跟着胡作非为…让你这么难受…略施惩戒罢了…”
“你打算自己见她吗?”
“嗯。不知道她此行目的是什么,万一是个陷阱,我们俩不能都陷进去。”
“听说哈维家的这位少主姿色卓绝,胆识过人,求联姻的家族势力能绕泽德安纳国都一圈…”
封疆一言不发的听着她说,边肆无忌惮的感受她皮肤细腻的触觉,边亲吻她的嘴角,撩拨她摇摇欲坠的矜持,直到听见她唤他,才轻笑着应她:
“嗯?我在听…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见她?”
“我是担心万一她对你有别的打算…”
“要是担心的话,不如我把她直接约到这里来?”
辛伊荻闻言,大脑顿时死机,趁她愣神的片刻,他小心又利落的将她放平了,倾身覆上她,凝着她的眸子问道:
“我就跟她说,夫人有孕身体不适,但是这次的事情兹事体大,需要夫人一起商议。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见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于是又继续打算盘:
“这样一来,我也可以让逸泽他们加强警备,我紧张你的身体状况,合理。”
辛伊荻顿时哑然,生怕他真的脑子犯浑作出这种决定,嗔他道:
“封疆!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担心她暗算你…”
话未说完,他却已埋首在她颈窝里,牙齿隔着皮肤轻轻摩擦她漂亮的锁骨,手掌顺着曲线一路下行,试探着她身体最真实的反馈。
他的企图这样明显,辛伊荻自然感受得到,身体里的寒意被热忱所取代,她渴望得到更多的抚慰和偏爱,无法自持的想要更贴近他,越是靠近,她的喘息也越不能自控。
颈侧柔嫩的皮肤传来细切的疼痛感,她知道这是他给的信号,可偏偏也是在这个时候,托着她后腰的手突然传来震动,而且孜孜不倦的,似乎他不理就不打算停下。
这样的震动频率实在是太犯规了,她不禁抿唇发出轻咛,搂紧了他的脖颈,待震动停止,便听他低低的后悔道:
“我刚才就该复两个小时以后再约…”
再看怀里的人儿媚眼如丝的深深望他,波光潋滟,眼尾洇红,他不禁想继续回到刚才的节奏里继续诱惑她,唇还没落在她胸前,她却将他抵住了:
“封疆…不要…”
他置若罔闻,固执的想将温存继续,嗓音沙哑的哄她道:
“为什么不要?我知道你准备好了…”
“我可以等…但是机会不能等。先去见客人,大局为重。”
他的呼吸悬停在她颈窝里半晌,最终回到了她唇边,叹息一声,他边抚慰她未尽的余韵,边柔声“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