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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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菱歌道:“我爹也说大表哥是商业奇才。”
杜老太太点头继续道:“远华做生意圆滑老练,可在感情上却固执专一,他今年都已经二十有五,身边却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之前你大婚时你大舅母瞒着他,只让你大舅去贺喜,他还以为再等等,等到他将生意做到京城,就可以去孟府向你提亲。结果有次你大舅与大舅母聊天,被他偷听到你成亲当天被退亲,改嫁给痴傻世子的事。”
孟菱歌听到这里心都悬起来了,虽然她还未消化大表哥喜欢她的这个事实,但想到有人被自己娘亲如此欺骗也有些不好受。
“他一气之下大闹了一场,孤身跑到京城去了。你大舅母天天哭,生怕他做了傻事,派人去寻也没寻到人。但过了一个月,他又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后来他喝醉了酒说胡话,我们才知道他在京城,看到你与世子过得很好,就没有打扰你。”
“从那之后,远华与你大舅母的关系便有些僵,见面都不说话。我们都想着,过一些日子便好了。谁知此时安顺王府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被迫和离,再次孑然一身。你大舅母还是担心远华又闹着要娶你,所以她既不敢得罪你,又不待见你。”
“至于你二舅母,她就是个墙头草。如今府中你大舅母当家,又都靠着大房挣钱,她当然与你大舅母沆瀣一气。”
孟菱歌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委实觉得冤枉。
这大表哥喜欢她的事情,她今日才知晓。她什么都没有做,凭白受这冷脸相待。
“此事简单,我与大表哥讲清楚就好了。我不会嫁给他,大舅母就不用白白担心。”
杜老太太看着孟菱歌,压低声音道:“之前我也觉得,依我外孙女的长相家世,什么样的好人家嫁不到?何苦要到杜府来受你大舅母的气,所以我由着你大舅母胡闹,懒得管这桩事。”
“只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你的姻缘接连受挫,远华待你又是一心一意,若你愿意的话,倒并不是不能将就。一来外祖母与远华都会护着你,二来胳膊拐不过大腿,你大舅妈再是不愿,只要远华非你不娶,她最后还是要服软的。毕竟远华到了这个岁数还未娶亲,你大舅母心里也急得很。”
孟菱歌知道外祖母确实是真心实意为她打算,她心下感激,可现在不便将她与温止陌的事情说出来,只好撒娇道:“我就是想外祖母了,便以祝寿为名,来陪您一些日子。我才和离不久,现在是真没有再成亲的打算。”
杜老太太见她神色从容,确实没有郁郁寡欢之态。
老人家心头也放心了些,笑着道:“就该是这样。向来只有我们菱歌挑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挑选我们菱歌的,外祖母知道你的心思,就知道怎么做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若是谁敢乱说闲话,或是远华敢纠缠你,自有祖母来对付。”
外祖母确实一直最偏心娘亲与她,哪怕大表哥是外祖母的大孙子,在外祖母心中,也排在她的后面。
也难怪大舅母这么忌惮她,将她视作大敌。
孟菱歌乖巧的点头,想起先前那个丫头,不由问道:“那个巧灵,是大舅母的丫头吗?”
看她的打扮与众人对她的称呼,应该是个丫头,可那张扬灵动的性子,却比正经小姐还要跳脱些。
杜老太太道:“原先是你大舅母的丫头,只是两年前,你大舅母作主将她送到远华房间,让她做个妾室,可远华不要她,将她赶了出来,这丫头没心没肺,既不觉得难堪,也不伤心难过,继续用心侍候你大舅母,如今在府上主子不算主子,下人不算下人。好在她嘴甜人也活泼,虽不太聪明,侍候人却特别用心,你大舅母那么挑剔的人,对她还算满意。”
确实没心没肺,大夫人如此忌惮孟菱歌,她却在大夫人面前说老夫人对孟菱歌多喜欢,且一点都没觉察不对,甚至大夫人恼怒瞪向她时,她还一脸无辜,不知错在何处。
想来大夫人刚才拉走她,定是要好好训斥她一番的。
孟菱歌想得认真,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轻声对杜老夫人道:“老夫人,大公子来了,他说来给老夫人请安。”
第141章 并非小事
杜老夫人对孟菱歌笑道:“瞧瞧,这傻小子定是知道你来了,迫不及待想见你。急得连谎话都不会说了,哪有将近午时才来请安的?平日里我这个祖母一个月都难见上他几面,今儿也是巧,你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府中。”
杜远华如今掌管着杜家九成的生意,事务繁多,在府中的时间确实不多。
杜老夫人继续道:“菱歌,你若是暂时不想见他,就去里间躲躲,我给你把这小子打发了。”
老夫人心中,外孙女依旧是那个面皮薄的小姑娘,现下知道了杜远华对她的心思,担心她难为情,不好应对。
“外祖母,没关系的。让大表哥进来吧。”
既然大表哥对她这么在乎,迟早都是要把话说清楚的。
她需要在杜府住一些日子,总不能每次都躲着杜远华。她与大表哥之间本就没什么,若是一味躲避,倒有点欲盖弥彰了。
何况,现在还有外祖母在一旁,也不至于太尴尬。
“那就让那小子进来。”杜老夫人吩咐道。
她这句话才刚落音,门外就有一道浑厚稳重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祖母肯定会见我,不可能见着了外孙女,就不要我这个长孙了。”
门外大步走来一位身穿靛青细纹长裳的青年,身量不高胖瘦适宜,腰间悬着一把翠玉算盘,行走间碰撞出清脆声响。可能是常年在外奔波,肤色稍黑,好在面容俊美,唇红齿白,算得上是个儒雅青年。
他嘴里开着玩笑,脸色却明显有些紧张,看到孟菱歌之后,更是局促地手脚无法安放。
杜老夫人笑骂道:“浑小子!不等通传就冒冒失失闯进来,成什么样子?今日要不是菱歌在这里,我非罚你不可。”
孟菱歌站起身,乖巧向杜远华问好。
大表哥与四年前相貌变化不大,然而毕竟两人有几年不曾见面,现下又知道大表哥对她的心思,孟菱歌再怎么想表现得自然,也不由得规矩了几分。
杜远华眼神灼热,好久才从孟菱歌脸上移开。
他朝杜老夫人笑道:“那孙儿今儿算是沾了表妹的光,表妹远道而来今日肯定乏累了,等明日孙儿再好好感谢表妹。”
杜老夫人道:“感谢不感谢不重要,菱歌是来给祖母祝寿的,平日里也要陪着祖母,你安心做你的生意去,别总来打搅你表妹。”
“祖母…”杜远华拖长尾音,蹲在杜老夫人脚边:“祖母,我盼了好些日子才等到表妹来,你把表妹的时间分一点给我好不好。表妹难得来一回,怎么也得让孙儿尽尽地主之谊,带她到江南好好游玩一番是不是…”
杜远华不知道祖母有没有和表妹,提及他的非分之想。
是的,杜远华一直觉得他对孟菱歌的感情就是非分之想。
他比表妹约大了十岁,且表妹是宰相之女,他只是一介商贾之子,表妹美若天仙,他相貌只算得上周正,他与表妹之间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知道差距,可感情的事实非他能控制。他日思夜想的人都是表妹,实在无法迎娶他人。
爹说表妹家门楣高不可攀,除非他有大能耐,否则此生莫做肖想。他深以为然。
他只能拼命努力向表妹靠近,本以为等把生意做到京城,在那里站稳脚跟,或许还能有两分机会。
结果终究只是梦一场。
他恼怒状元郎不珍惜表妹,更加怨恨他娘隐瞒表妹的婚事,若是当天他在场,又怎么会容表妹被傻子给抢走?
想到表妹被人抛弃,只能嫁与傻子成亲,他便觉肝肠寸断。甚至都已经想好不惜一切代价把表妹救回来。
只是没料到那傻世子对表妹倒是极为珍惜,表妹对傻世子也很是看重。
他在京城暗地里打探多日,确定两人感情牢固后黯然离去。
他将心思重新放到生意上,想着纵然与表妹今生无缘,但把生意越做越大,让表妹有个财大气粗的表哥,也算是一件给表妹长脸的事儿。
但如今才过几个月,傻世子家便出了大事,全家都遭了大难,皇上还让表妹与傻世子和离了。京城与江南相隔太远,他得到消息,准备赶到京城去时,家里已经收到表妹要来江南的信件。
他这些天翘首以盼,在心中盘算表妹快到了,干脆就回家等着,结果他到家的第一日,表妹便来了。
既然文采过人的状元郎不知珍惜,珍惜表妹的傻世子又自身难保,他们都不能给表妹幸福,说不定,最适合表妹的正是他自己呢。
要不是他胆怯自卑,早点去孟府表明心意的话,或许表妹都不用经历这么多波折。
他已经与表妹错过太久,这一回他决定要大胆一次,全力争取。
所以不管祖母有没有与表妹提及此事,他都是会与表妹表明心意的。
杜老太太没想到杜远华会来这招,这大孙子最是调皮,小时候都没怎么与她撒过娇,更别提他现在掌管杜家的生意,愈加精明周全。
要是别的事儿,杜老太太也都由着他了,唯独菱歌的事,不容商量。
“浑小子,快起来!还争祖母争起人来了?菱歌就在这儿,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只要她不想去,便是你爹你娘来了都不好使。”
“祖母…”杜远华声音又软了两分,“只要您先同意了,我再亲自去邀请表妹。”
“你呀你呀…”杜老太太点了点他的额头,对这个大孙子也有几分无可奈何。
不想外祖母为难,孟菱歌浅笑道:“大表哥,是我想多陪陪祖母,纵是我要出去游玩,还有两位舅母以及表姐表妹们可以作伴,大表哥尽管忙生意,无须为这点小事费神。”
“这并非小事。”杜远华站起身,深情的看向孟菱歌,“在我看来,表妹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而且她们陪表妹,与我陪表妹,并不是一回事。表妹,你懂我的意思吗?”
杜远华慢慢向孟菱歌走近,认真道:“菱歌,你之前年纪太小,我一直在等你长大。我不管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一心一意对你好。”
第142章 怪事
孟菱歌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问道:“大表哥,你这次到底闯了多大的祸?需要你花这么大心思来哄我顶罪?可我已不是四年前的菱歌,才不会再上大表哥的当。”
双方都是聪明人。
孟菱歌当然知道杜远华不是这个意思。
杜远华当然也听懂了孟菱歌的委婉回绝。
他们是表兄妹,表妹直接拒绝他会令他颜面无存,以后再见面也很难避免尴尬。所以表妹以玩笑的方式推了回来,表妹哪里是不会上他的当,表妹是拒绝了他的心意。
他攒了多日的勇气,平生的第一次主动,虽不至于换来终身的内向,却还是无法避免的难过。
但孟菱歌已经尽量维护他的自尊,他再逼下去,也只是让双方都更难堪罢了。
杜远华笑得比哭还难看。
“表妹大了,果真不好骗了。但表妹之前给我顶罪那么多次,我还欠了表妹很多人情,往后肯定是要慢慢还的。”
“那是自然。”杜老夫人接过话头,“表兄妹间,本就应该互帮互助,以后菱歌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不帮忙,祖母都不答应。”
“知道你生意忙,早点退下吧。你娘那边,你自己处理好,别让她一天天生气,好似谁都欠了她一样。”
看着杜远华眼眶红红的,杜老夫人担心大孙子会哭出声来,她可懒得哄。
便准备将人赶走,让他回自己房间去哭。
又想起大夫人的事来,赶人之时还不忘叮嘱杜远华将大夫人安慰好了,别迁怒到孟菱歌。
“那远华就不打扰祖母与表妹了。”
他惊喜奔来,失落而归。
孟菱歌没想到这次到江南来,会发生这么多意外之事。她无意伤害大表哥,却不得不如此。
她已有挚爱,当然不能给别人一点期盼,这是她对感情的尊重。
杜老夫人轻声开口道:“菱歌,你是来江南给我祝寿,顺带着散心游玩的,别为这点事影响心情。远华那孩子心不坏,绝对不会因为你拒绝他就记恨你。现在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应该开心才是。”
外孙女长得太美,就是易招人惦记。不管她愿不愿意,是否主动,都避免不了各种麻烦找上门来。
“外祖母说的对。菱歌能多陪陪外祖母,就是最开心的事。”
孟菱歌也相信大表哥不会因爱生恨,只是没想到这次江南之行,会沾染这么多的桃花债,令她颇为费神。
祖孙俩一起聊了很多孟府与杜家的事情,直到吃午饭时,才搀扶着一起去了饭厅。
她们到时,杜家其他的主子都已落座,但老夫人没上桌,其他人都没敢动筷子。
席间,孟菱歌给各位长辈依次问好,表弟表妹们对她很是热情,只有两位舅母的面色依旧不太好看。
杜远华不在,说是又去忙生意了。
舅母们虽然不待见孟菱歌,可还是照顾她今日初到,席上大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她最喜欢的那两道更是专门放到她的座位前面。
再加上杜老夫人以及表弟表妹们的热情款待,这顿饭还算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孟菱歌到了聚芸轩,这是她娘未出嫁前住的院子,之前母女俩每回来杜家,都是住在这儿。
这处院落明亮宽敞,比两个舅母住的院子还要气派,保养的也极好,看得出是有人经常打扫的,从这个院子的细微之处都能看出外祖母对娘亲的偏爱。
孟菱歌在卧房的软榻上休息了一会儿,便与两个丫头提着她从京城带来的礼品,给杜家的人挨个送礼。
杜家不缺钱,但自己买的与旁人送的意义不一样。
而且杜诗茵的每件礼物都是按对方喜好准备的,算是送在了众人的心坎上。收到礼物后,同辈间表姐表妹的高兴不必多言,两个舅母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真诚。
孟菱歌本以为与两个舅母的关系,能这样相安无事,彼此见面时给个笑脸,在江南的日子倒也能得过且过。
第二日两个舅母对她的态度却突然热情周到起来。
大舅母脸都要笑僵了,二舅母跑前跑后,又是给她拿珍贵布料做新衣,又是让表姐表妹带她去逛花市。
到了晌午,她才弄清缘由。
杜远华昨天留巧灵在他房间过夜。
许是知道杜远华已经没有娶她的心思,两个舅母如释重负,对她积攒的怨气一扫而空。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对巧灵,对大表哥,对大舅母,对孟菱歌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大表哥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孟菱歌从外祖母说杜远华喜欢她多年,以为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此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自愈了。
孟菱歌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自两个舅母对孟菱歌态度好转,孟菱歌在杜家算得上众星捧月,人心所向。
表姐表妹几乎天天找她一起玩,杜家不管是谁得了什么新鲜玩意肯定先送到聚云轩来,连外祖母都抱怨,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安逸自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孟菱歌到杜家已有小半月,很快便到了祖母的生辰之日。
然而这一天,却接连发生了两件怪事。
先是陈洛骑着红樱出门,去为孟菱歌采买物品,就在店铺挑选的半刻钟功夫,停在店外的红樱被人毒害,甚至连嘶鸣声都未发出,就惨死在店铺门口。
红樱跟随孟菱歌一行从京城而来,一起相处了十几日,几人对这匹颇通人性的马儿已经有了特殊的感情,闻此恶耗,都非常气愤,想要抓出毒害红樱的人。
可当时杜老太太的生辰宴已经开始,府中坐满了各方来客,孟菱歌不能因红樱的事破坏气氛,只得将此事先行按下,等外祖母生辰过了后再去处理。
然而,等孟菱歌到了宴席之上,正准备给与表姐表妹们一起给外祖母祝寿时,突然发现冬青不见了。
此时,离杜府一街之外停着一辆奇怪的马车。
马车窗帘是黑色的,从外面完全窥探不到马车内的场景,两个带刀侍卫守在马车的两旁,面容严肃。
两个的侍卫眼神一直盯着街角,当神色惊慌的冬青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两人对视一笑,随后屏气凝神,继续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冬青走近马车,两人同步出手,一人出掌劈向冬青后颈,一人拿出黑袋套在冬青头上,接着两人合力将昏迷过去的冬青粗鲁的扔进身旁的马车。
全套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这条街道有少许行人,不知是他们的速度太快无人发现,还是有人看见也不敢多事,反正没有引起一丝轰动,就像刚才的伤人抢人之事并未发生。
两个侍卫坐到马车外面,驱车迅速离去。
马车里面,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冬青就躺在两人脚边。
左边的男人左手上挂着素绵,上面可见血痕,脸上也有多条划伤,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此人正是摔下悬崖的萧松岩,他掉下悬崖后幸而被一棵大树的树枝挂住,这才逃过一死。
可这棵救他命的大树位于悬崖中部,他从树上下来时摔伤了手,夜间在悬崖峭壁上逃生时又被山中树木划伤脸部,等到第二天被他的两个侍卫找到时,如同丢了半条命。
孟菱歌不同意他求娶孟夕瑶时,萧松岩对孟菱歌的恨意便有三分。
等到利用地痞对付孟菱歌不成功,反倒亏损几千两银子时,这份恨意迅速增至六分。
而此番萧松岩挟持孟菱歌,却反被其推下悬崖,他对孟菱歌的恨已到了十分。
萧松岩在荷溪圩的医馆里住了两天,左手骨折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脸上划伤严重的地方会永久留下淡淡疤痕。
他从未在女人身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现在能不能睡到孟菱歌已经变得次要,最重要的是他要孟菱歌死,或者生不如死!
两个忠心的手下再三恳求他先回京城,可萧松岩执意去江南,非要找孟菱歌报仇不可。
他在京城时便打探过孟菱歌外祖母家的位置,所以知道赶不上孟菱歌,他也不着急,一路上养伤之余径直前往江南。
他是五天前到的,到了江南后便一直遵守在杜家附近,准备趁孟菱歌不备之时,对她下黑手。
可孟菱歌每次出门都有很多人陪同,萧松岩只有两个手下,盘缠也所剩不多,雇不起人,自己的人又没有胜算,只得继续等候。
为了节省开支,让不多的盘缠可以维持到他报完仇后返回京城,他这几天都是吃的咸菜馒头,住的最便宜的客栈。
想到他好好的京城富贵公子,因为孟菱歌沦落得如此凄凉,他便恨从心头起,看着脚边的冬青,他抬腿就往冬青身上踢了两脚。
踢完之后依旧感觉不解恨,又从怀中取出尖刀,准备去划冬青的脸。
“孟菱歌那贱人对她这个婢女蛮上心的,要是看到这婢女的脸毁了,肯定会很痛苦很难受,这就算是我见那贱人前给她准备的礼物。”
冬青头上套着的黑袋被扯下一角,露出少女纤细的脖颈与半张略显稚嫩的秀脸。
萧松岩嘴角浅弯,眸光阴冷,上身微探,右手上的尖刀便狠厉地朝冬青侧脸挥去。
“且慢。”
一道低沉暗哑声响起的同时,一只手几乎同步伸出,握住了萧松岩的手腕。
萧松岩抬头怒视对方:“郑公子,你这是何意?”
对方浅浅笑了笑,一双桃花眼眸光微转,那只手看着没什么力道,可萧松岩用足力气,尖刀也再不能下去半分。
此人正是用郑青山身份,到江南纠缠孟菱歌的关意桉。
自孟菱歌到江南,禁止他再跟随后,他就直接在杜府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暗中盯着孟菱歌,再寻找接近的机会。
他并没有碰到什么好时机,却意外发现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班人也在跟踪孟菱歌,他寻找机会偷偷靠近,听到了萧松岩与手下的谈话,知道萧松岩对孟菱歌恨之入骨。
关意桉在京城当官虽不久,但他善于与人交际,京城大多官员他都认识,户部侍郎的嫡长子萧松岩他也有过一两面之缘。
萧松岩想要孟菱歌的命,两人之间的过节肯定不小。
关意桉不关心具体是什么过节,看着狼狈如丧家之犬的萧松岩,关意桉明白自己等的时机终于来了。
萧松岩就是他最好的契机,通过此人,他就能得到孟菱歌的信任。
关意桉主动找到萧松岩,要与其合作,共同对付孟菱歌。
他随意扯了个借口,就说是曾经多看了孟菱歌几眼,被她的侍卫辱骂,他气不过还了几句嘴,孟菱歌的侍卫便抢了他的马车,还将他打了一顿。
萧松岩知道孟菱歌不是嚣张跋扈的人,他从关意桉的解释里猜测到真相应该是,孟菱歌太过貌美,此人与他一样动了色心,行动失败才被孟菱歌的侍卫追打,如今没得到美人,便心有不甘追到江南。
这与他的遭遇相差不大,虽然他对关意桉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好感,但他并不会这么轻易信任他人,再加上对方只有一个人,他却有三人,他并不想让别人来分一杯羹。
直到关意桉提出详细计划,并且成功解决掉孟菱歌侍卫的马匹红樱,又许诺将孟菱歌的婢女骗出来,充当人质,他才动了心。
毕竟他与手下蹲守了几日一无所获,能多一个人行动报仇自然能更快一点。
至于将孟菱歌弄到手后怎么分配,自然是他人多他说了算,这人要是不服,便将他一道解决了。
就这样,关意桉与萧松岩两个人各怀鬼胎,各有算计,就这样狼狈为奸的坐到了一块儿。
关意桉知晓冬青对他有点好感,便选择在杜老夫人生辰当天,府中人员最杂,最繁忙时派人给冬青送了一封信。
信中只是说他要离开江南了,想见她一面,那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便傻乎乎地避开孟菱歌,偷偷赶来了。
两人的计划第一步完美成功,现下萧松岩想先将冬青毁容,关意桉却不同意,令这对临时合作的队友瞬间剑拔弩张。
萧松岩满脸怒意,关意桉却是笑意盈盈。
“不知萧兄,可曾钓过鱼?”
“钓鱼?”萧松岩皱了皱眉:“不曾。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他一个京城富贵公子,平时读书练字,闲时聚会游玩,他还要偷摸着寻花问柳,哪有空干那等无聊之事?
再者,钓鱼与眼前的事情有何关联?
关意桉另一手抽出萧松岩手中的尖刀,放在掌心把玩。
“我钓过。这钓鱼呢,最讲究的是钓饵,只要钓饵用对了,新手都能钓到大鱼。当然钓饵不仅要合适,还要是完好无损的,若是钓饵被其他鱼儿已经咬过,被损坏了,那些机智的大鱼便不会上钩。”
“如今孟菱歌还未到手,你就将婢女这个钓饵给破坏了,岂不是会吓跑我们要钓的美人鱼?萧兄且再忍耐一下,只要大鱼到手,这鱼与鱼饵便都任你处置。萧兄说是不是?”
他笑得温和文雅,桃花眼里的寒意却令人发颤。
萧松岩慢慢坐了回去,笑意森森。
“哈哈哈…郑兄定然是钓鱼高手,经验丰富,在下佩服。”
他面上在笑,心里还是不高兴,也很不服气。
孟菱歌还没到手,捉到的一个小丫头都不让他碰,还扯什么鱼饵钓鱼,真是毛病太多。要不是抓捕孟菱歌还用得上这小子,他早就让关意桉闭嘴了。
马车越行越慢,关意桉将冬青身上的头饰与首饰全部取下,到一个路口便丢下一件。
从京城到江南来的路上,为了安全,冬青与秋蓝都没用过什么佩饰,到了杜府后,孟菱歌入乡随俗,天天打扮得与表姐表妹们一样花枝招展,两个丫头也是满头珠翠,所以马车拐了多个路口,首饰还没有丢完。
也正是幸好如此,冬青才得以衣裳整齐。先前萧松岩与关意桉商量的是,若冬青的首饰头饰太少,扔完之后,再扔冬青身上的衣裳。
丫头们的佩饰大多都是一些不值钱的陶珠铜器,关意桉又特意丢在角落处,一时半会不会被人捡走,但对于一向谨慎又急于找人的孟菱歌来说,绝对会留意到的。
最终马车停在一幢破旧的客栈,这是萧松岩最近的落脚之处。
由于价格太过低廉,这客栈基本没有什么安全保障,只有一个老头坐在柜前昏昏欲睡,看到侍卫抬着个姑娘上楼,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是懒得管这闲事。
关意桉双手背到身后,交并在一起,低着头走在萧松岩旁边,从掌柜的视角看,好似他被萧松岩押着往前走。
萧意桉之前想好的借口都没用上,几人便一齐上了四楼的房间。
他心道,破烂地方还是有破烂地方的好处,这客栈一来没人多管闲事,二来到处是破窗破门,真有对付不了的危险,逃跑也比别的地方容易。
他却是不知晓,自他与关意桉达成合作开始,他便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我与萧兄留在这里就可以了,这两位兄弟就在楼下等着,等到孟菱歌一来,就告诉她只准她一人上来,否则就只能给她的婢女收尸。”
“为何要他们都下去?一人在下面守着就行,还有一人得保护我。”
萧松岩安全意识还是有的,他现在一只手动不了,得靠手下护着。
关意桉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萧兄这是不信我?在下虽不才,但对付两个弱女子还是不在话下。孟菱歌短时间内赶不到,闲着也是闲着,我带了美酒佳酿,与萧兄小酌两杯,顺便探讨一下大火烹鱼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