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5
5月19日,墨离冬和洛挽夏到了京市,荆辰云站在夫妻俩面前,做出保证。
墨离冬面色有点黑,但还是将户口本给他了。
星星明天在法律上才刚满二十呢,臭小子就迫不及待了。
5月20日,一大早荆辰云就醒了,早早去了隔壁。
墨染星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他。
她朝他伸手。
荆辰云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星星,早。”
“哥哥,多少点了?”
“九点半。”
她在他怀里抬头,“不是说领证吗?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啊?”
“睡够了再去。”荆辰云亲了亲她的脸。
等墨染星洗漱好后,荆辰云带她去民政局。
领完证回来,已经是中午了。
一进门,荆辰云就收到了沈家六个男人的注目礼。
嗯,都不怎么友善。
“爸,妈……”荆辰云一一叫了人。
一群男人臭着脸应了声。
荆老爷子拉着新鲜出炉的第一个孙媳妇慈爱地问着话。
那群臭小子,除了他乖孙,没一个有出息的。
收到自已爷爷眼刀子的荆家三越:……
荆辰云坐在一旁给小姑娘剥开心果,看着她被几个哥哥围着。
荆灵玥抱着奶茶喝,捅了下荆辰云,“小五,不错啊,面对那么多人,一点都不怵。”
沈家那四个可都是顶级妹控,还有两个女儿奴。
沈森木没有女儿,也是将墨染星当亲女儿疼的。
“四姐,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家?”荆辰云看了一眼她,道。
荆灵玥呛了一口奶茶,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荆辰云看向已经注意到这里的荆唤越,“看到了。”
荆唤越勾着荆灵玥的脖子,“来来来,和二哥说说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荆灵玥幽怨地看了一眼荆辰云,好你个荆小五。
好一招祸水东引!
荆辰云将剥好的开心果放到墨染星面前。
婚礼那天,亲朋满座。
荆辰云看到穿着一袭洁白婚纱向他走来的小姑娘,心中思绪翻涌。
他大步向她走去,在她跨了几步后便到了她身前。
他握住她的手,“星星。”
墨离冬和沈森乔看了眼他,什么都没说,回去坐到了位置上。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呀?”
“因为,迫不及待想要牵住你的手了。”荆辰云轻柔地抱住她,手指微颤,呼吸微乱。
“你只需站在原地,我会飞奔向你,拥你入怀。”
墨染星从他怀中出来,向后走两步,又往前,笑道:“可是哥哥,你不觉得,双向奔赴这个词很浪漫吗?”
“那星星走一小步,我走九十九步。”他笑道。
他总是愿意,更爱她多一点的。
她存在,就已经令他牵肠挂肚了。
荆辰云牵着她往前走,“想和星星一起走向幸福,而不是让你向我走来。”
墨染星看向他,此刻,浪漫有了具象,是他们携手走过的每一段路。
互相交换了戒指后,荆辰云捧着她的脸,轻柔吻在她唇角,眼眶微红。
他吻到了星星,也揽月入了怀。
酒席过后,荆辰云牵着她进了婚房,又抱起她给她脱下高跟鞋。
“穿着有不舒服吗?”他轻声问。
她趴在他怀里,全身心地依赖他,“没有呀。”
荆辰云亲了亲她的脸,“累不累?”
“不累。”她跳舞都比这要累,而且他把她照顾得很好。
“那我们去洗澡。”他将她的婚服脱下,抱着她往浴室走。
将她放到地上,荆辰云在浴缸里放了水,开始解决自已身上的衣服。
肌肤相贴,墨染星睫毛颤了颤,“你……”
荆辰云打开花洒,温热的水落到她肩膀上,他抱起她,含笑贴近她的唇,“水不烫吧?”
水不烫,但他身上烫得惊人,墨染星绷紧了身子,“我想我们还是出去比较好。”
他轻抚她的脊背,吻她,“待会儿会出去的。”
墨染星有些不太确定他口中的待会儿会是什么时候。
水珠在腰间滑落,他从她唇上退开,吻在脸色红润的小姑娘耳后,“星星要叫我什么?”
“唔……哥哥。”
“很好听,但不对。”他圈紧她的腰,吻去她落下的泪珠。
水雾氤氲而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老、老公。”
“我在。”他关掉花洒,抱她。
一瞬间失语,浴缸里的水过于烫人了。
他过分死了。
磨砂玻璃门上,水汽升腾,隐约可见模糊的身影。
她整个人都是粉粉的,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荆辰云抱着她去了床上,拉开床头柜。
听到某些声音,她半合着眸子,声音又软又哑,“不要了吧?”
“还早。”他翻身而上,堵住她的唇。
夜过于漫长了些。
第二日,墨染星醒来,感受着身上的酸软,眼眶红红地踹了他一脚。
荆辰云温柔地亲在她唇角,“不气,我给星星揉腰。”
“你好过分。”
“嗯,我过分,太爱星星了。”
墨染星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给你上了药,有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凉丝丝的。
揉得差不多了后,荆辰云抱她去吃饭,哄了好久小姑娘才气消。
荆辰云毕了业后就完全投入工作,每天都回家陪着小姑娘,公司里不忙的时候,时不时给自已放个假。
陈汲数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气愤地把手机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你是温香软玉在怀了,我还苦哈哈的是单身狗呢!单身狗就要加班吗?!
但没办法,钱是真香啊,荆辰云他给的多。
荆老爷子八十大寿,荆辰云带着墨染星回老宅给他拜寿。
老爷子笑呵呵的,没有烦心事的他依旧精神矍铄。
在墨染星和荆呈越跟荆唤越的孩子玩的时候,老爷子拉过荆辰云,悄摸摸问:“乖孙啊,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
“爷爷,我们不生。”
她是舞台最闪耀的星,生孩子对她的事业不可避免地会有很大的冲击。而且,怀孕很辛苦,生孩子很疼。
“不生啊。”老爷子愣了一下,“不生也好,你们高兴就好。”
“以后让你几个哥哥的孩子给你们送终。”
老爷子自认自已还挺开明的,又不是非得生孩子人生才圆满。
“谢谢爷爷理解。”
“今晚在这儿住吧?热闹。”
“嗯。”
晚上,荆辰云抱着把自已玩睡着了的墨染星回屋,将她放到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后贴着她闭上眼睛。
余生,荆辰云都在贯彻着二十岁时每天给她送一个小礼物的承诺,每次都能换来她一个主动的亲吻。
他去接她下班,去看她表演,爱意与时光一同积淀,心意酿成了醇厚的酒,今日爱她胜过昨日。
他陪她去看天山共色,看明河共影,看星月同辉,看江海同波。
某个夜晚,荆辰云加班到很晚,开门便看到在客厅打瞌睡等他回来的她。
他将她抱起,在她下意识的依赖中,心中无限柔软。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眉眼温柔,爱意缱绻。
家里,一直有人在等他回家。
万家灯火,永远有一盏灯为他而留。
某日清晨,荆辰云醒来,亲了亲怀里的人的额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又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也到了再次相遇的时候了。
万界珠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宿主。”
“走吧。”前几日,荆辰云逐渐想起了那些事,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万界珠将灵魂碎片送入神魂木蕴养。
因为受到过邪灵的攻击,这次灵魂碎片并没有醒来。
“宿主,因为你的灵魂需要融合,在完全融合之前,你没有前几世的记忆。”万界珠提前告知他。
“嗯。”
万界珠抽取了他的灵魂,带着他去往下一个世界。
“出发啦!”
噢耶!离任务完全成功又近了一步!
第101章 我还看着你出生呢
提前来到下一个小世界的万界珠飘在半空,它看着一条小白蛇嘴里衔着一根小木棍、尾巴又卷着另一根小木棍放到溪水里清洗。
清洗完后,小白蛇摇摆着身子将小木棍嵌在地上。
最终,一条供小白蛇游走的木头道路铺成。
小白蛇自已到水里游了一圈,洗得干干净净后沿着木头道路爬上了树。
晨曦破晓,清灵入林,落在小白蛇的鳞片上,泛着细碎的光芒。
小白蛇像是玉石做的一样,鳞片洁白剔透。
树干光滑,爬上了树后,小白蛇盘在自已一点点搭出来的屋子里修炼。
淡淡的白光萦绕在白蛇身上。
万界珠:讲究又洁癖的狗宿主,不当人了依旧龟毛。
生肉不吃,只吃果子,要住干干净净的屋子,地上脏也不爬。
哪条蛇不吃肉的啊?哪条蛇比人还要挑剔的啊?
唉,还要等五百年,任务对象才能出生呢。
它还是睡大觉好了。
回到上一个世界,腻歪,留在这里,无聊。
预计上个世界差不多结束后,万界珠看了眼在树上修炼的大白蛇,跑回了上个世界。
大白蛇察觉到它走了之后,睁开了眼睛,竖曈里是漫不经心的冷淡。
看了一眼老在耳边嘀嘀咕咕的蠢珠子消失的方向后,白蛇又闭上眼睛修炼。
万界珠跑得太急,它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摔倒了没事,爬起来就好啦!
业务熟练地抽取灵魂碎片送到神魂木中,又把这三分之二狗宿主的灵魂又送进神魂木。
好的,搞定!
等它去下一个世界把这三分之二的灵魂又塞到下一具壳里。
风风火火又穿梭时空,在时空隧道中冲冲冲!
万界珠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脑袋冒了一下星星后晃了晃身子。
哦是邪灵的残息,吞一口。
吞完后,万界珠又继续赶路。
回到小世界的时候,它一脑门撞到一个男子身上。
男子白衣着身,皎如玉树临风前。
“宿主,对不起!给你送点东西。”
万界珠懵了一会儿后感应到熟悉的灵魂气息后果断道歉,然后一股脑将另外三分之二的灵魂塞给他。
江逾白看了眼这飘过来的灵魂,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也没拒绝,随后变成本体盘在他后面重新搭的屋子里闭上眼,将这部分灵魂接纳。
之前他总觉得自已缺失了什么。
万界珠看着他头上的小角角,懵了。
什么?!
它走的时候狗宿主还是蛇,他他他化形了它也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怎么变蛟了?!!
这个世界蛇能化蛟?
五百年就化蛟?
不是,狗宿主到底是谁啊,这灵魂天赋有点强悍了。
万界珠在江逾白身边飘啊飘,终于等到他睁眼,“那个,宿主,你修炼多少年了?”
“算上你走之前,五百年。”江逾白化成人形靠在树干上。
万界“啊”了一声,它就撞了一下吞了个残息懵了一下就过去四百年了?
它走的时候狗宿主还是条一百岁的大白蛇。
江逾白将万界珠捏了过来,“我总感觉,你很熟悉。”
“能不熟悉吗,我和你契约好久了,我还看着你出生呢。”万界珠被捏住的次数多了,也懒得挣扎了。
它躺在江逾白手心里查找任务对象的信息。
任务对象今年二十岁了,还有三个月就要被杀了。
得让狗宿主赶紧去找任务对象。
“不对,你身上有我觉得熟悉的气息,而不是你本身。”
万界珠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不是吧,修炼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察觉到不同了?
“咳,以后你就知道了。”万界珠转移话题,“宿主,你下过山吗?”
“下过。”
“你没被捉妖师发现吧?”有的捉妖师见妖就杀,不管好妖坏妖。
“没有。”江逾白也没把话题生硬地拉回来。
没被捉妖师发现,但被人发现了。
他跑去上学堂了,上了十年后就又跑回来了,还学着人给自已取了个名字。
江逾白。
“宿主,我们下山呗?”
“下山做什么?”
“做任务啊,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说的任务了吗?”
“哦,那走吧。”江逾白虽然嫌这蠢珠子聒噪,但总觉得这所谓的任务很重要。
“宿主,我们伪装成人混在人群中怎么样?那一定特别有意思。”
“没意思。”他伪装过,玩过之后觉得不好玩了。
“那你别让人知道你是妖行吗?不然引起恐慌把捉妖师引来,很麻烦的。”
“嗯。”
江逾白确实怕麻烦。
“宿主,你取名字了吗?人都有名字的。”万界珠跃跃欲试。
它,要给狗宿主取名字!
“取了。”
万界珠幻想破灭了,“取了什么?”
“江逾白。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上学堂的时候,觉得这句诗不错,就取了其中三个字。
正好他的本体是白色的。
“喔,宿主你好有文化,你该不会偷偷跑去上学了吧?”没能成功给狗宿主取名字,万界珠很没兴致地问。
“嗯。”
“厉害。”
万界珠带着江逾白进了城,然后等到天黑,带着他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喧闹的大楼前停下。
江逾白环着手,看着楼匾上那无比晃眼的“春风楼”三个字,不由得在心里问出声:“你确定?”
别欺负他是妖他就不懂这是什么地方,他到过人的城池,也上过学堂。
万界珠飘在他身前,声音欢快,“我确定啊,就是这里,任务对象就在楼里。”
江逾白沉默了一会儿,抬脚走进大门。
看到有客人进来,立刻有两个脂粉气十足的女子迎了上来,“公子,您可……”
江逾白瞥了他们一眼,出色的容貌与周身冷淡的气质让她们噤了声。
老鸨从楼上下来,走到江逾白面前,“哎哟,这位公子头回来吧?想点哪位姑娘?”
江逾白看了她一眼,忍耐着没有立刻就走,“红樱。”
她身上的味道过于浓,以至于他觉得刺鼻了。
红樱,春风楼的头牌。
“这可不行,红樱今晚已经有客人指名要她陪了。”老鸨摇了摇手绢,呵呵笑道,“公子,您选其他姑娘吧,红韶、红嫣今夜也是有空的。”
江逾白从袖中拿出三个金元宝,“可以了吗?”
“唉哟,您说的哪里话,请请请!公子您请上三楼,最左边那间就是红樱的闺房。”老鸨见了金元宝立刻眉开眼笑,弯腰将江逾白往楼上请。
第102章 小女子不胜柔弱
春风楼中,女子皆穿着清凉,被不同的男子搂抱在怀中,言语调笑,甚至有大胆的更是在大庭中做些露骨的事。
楼上,更有女子手摇花绢,体态婀娜,来客将其拉入怀中拥吻。
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
走在廊间,不少房中烛影摇晃,男声粗沉。
江逾白目不斜视,绕过一众脂粉男客上了楼,直接到了老鸨所说的房间,敲了三声后推门。
房内很香,但不似外边那般香浓刺鼻,反而是幽幽的清香。
花烛轻晃,花影重叠,轻纱更添几分旖旎。
花镜前一女子倚着椅子斜坐,姿态随意,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慵懒天成。
春衫轻薄,但她身上无一处不得体。
她轻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向来人,却又让人觉得娇魅无边。
江逾白见了人稍愣,道,“姑娘见谅,不请自来。”
那姑娘虚虚托着脸看他,轻轻一笑,“我倒是头一回在楼里见到这么有礼的客人,到了先敲门,入门道不是。”
她一笑,如见春日桃李灼灼,满室生华。
“坐吧。”她纤手虚虚一指不远处的椅子,脚步轻移坐到江逾白旁边。
江逾白看了眼她,点头坐下。
“多谢。”
素手轻执桌上银壶,她给江逾白倒了壶中液体于杯中,捏起杯子递到江逾白唇边。
“公子龙章凤姿,一观便知非凡,为何来这春风楼?”
“寻欢作乐,还是别有他意?”
她呵气如兰,身上的香味靠近,江逾白有些不适地往后挪了一些。
见他后退,她也不恼,将杯中茶水移回身前,轻呷一口后又是一声轻笑,“既然怕女子,又为何进楼?”
江逾白自已倒了杯壶中的水,低眸轻抿一口,是上好的白茶。
她笑得过于好听了。
白茶难得,不应该出现在花楼,且花楼中多是花酒。
闲着无聊,又觉眼前这人过于矛盾,她便盯着他瞧,看似调戏的目光中暗暗带着审视。
若真是为那事来的男客,一进门便被她设下的阵吊起来了。
她撑着脸看他,“公子,你来楼中,究竟所为何事?”
他过于好看,进入眼中的那瞬,她便想到了那句“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胜白衣”。
江逾白将杯子轻轻搁于桌上,视线微微偏开,“找人。”
“找谁?我久居楼中,楼中的姑娘、丫鬟、小厮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兴许可以帮上公子。”
“不知。”
“你这话说得好笑,既要找人,又说不知,公子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兴许不是人。”江逾白换了个说辞。
“哦?这还有不是人的存在,莫非,是妖?”她笑睨他,语气中略有深意。
“嗯。”
“公子的意思是今夜会有妖?”她以手掩唇,面上些许慌乱,清眸中生了怕。
“嗯。”
“小女子不胜柔弱,公子可否护我一护?”
“嗯。”江逾白轻轻点头。
江逾白余光轻打量她,她虽是这么说,但眼底半点不见慌乱。
“公子是捉妖师吗?”
“不是。”
“那为何公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呢?还应了我的请求。”
“因为,有底气傍身。”
那姑娘不再看他,将身子置于摇椅中,罗扇轻抵面颊,“我可否问公子是何名姓?”
他冷淡但句句有回应,却句句不提重点。
“姓江,名逾白。”
她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可是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的江逾白?”
还挺巧。
“正是。”
她随意将腰间的系带环在手指上把玩,看着屋顶轻纱随风轻舞,“公子打算今晚就坐于桌前喝一宿茶吗?”
“这白茶不错,倒也无不可。”
“不好奇这房中为何会有白茶?”
“不该问的,不问。”
“公子极有分寸感。”她脸上的笑真心实意了些。
她不说话了,美眸轻合,在眼睑处投出淡淡的阴影,遮盖住了浅浅的青黑。
江逾白也不说话,只看了她一眼后收回目光,慢慢地饮着茶。
不对劲。
万界珠飘在那姑娘身旁,开心地滚了滚莹白的珠身,随后又飘到江逾白面前,“宿主,她就是任务对象。”
“嗯。”
子时三刻,她睁开眼睛,看向江逾白,笑道:“屏息了。”
江逾白闻言也不问,依言屏息。
她从摇椅上坐起来,用一根银筷挑开香炉,将炉中的香点燃,瞬间脂粉香将房中的幽香挤占,浓香中又掺杂着男女欢好的味道。
浓郁,且霸道。
那姑娘靠得近,小声咳嗽了下,很快迫不及待远离香炉。
她又躺回了摇椅上,从旁边摸出两个香囊,将其中一个扔给了江逾白,“闻着会好受些。”
一瞬间点燃的味道过于霸道刺鼻,所以她才会提醒他屏息。
她将香囊贴于鼻尖,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气。
好困好想睡觉,那个该死的妖怎么还不来。
江逾白低头看了眼香囊后握在手中,针脚细密,绣工整齐,上面绣了朵菡萏。
他也没有再喝茶,这茶的味道已经被这股浓香沾染上了,不好喝了。
那姑娘坐起身来,拿出两个小人,用极细的丝线吊着,手指动了动,借着烛火,在门窗上投影出男女交颈的动作。
江逾白愣了下,安静地坐着,忽略其他房间中传来的某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听楼里的动静。
一柱香后,隐约有风声穿过廊间,黑烟中的东西听着两侧的欢愉声,舔了舔湿漉漉的唇,顿了一会儿后直奔三楼最左侧。
黑雾从半开的窗户间飘进来,刚想绕过屏风进去,便被一道金光照到,接着几张符纸整齐飘在黑影旁边,燃起火焰。
“啊!!”黑影中有粗沉的声音破音了。
江逾白默默把想抬起的手放下。
那姑娘丢掉了小人,轻掩红唇打了个呵欠,抬手招了招,那几张符纸带着那道黑影到了眼前。
在金光的照射下,黑影现出了原形,在地上挣扎抽搐,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江逾白转头一看,原来是只丑陋的大黑狐狸。
姑娘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荷包,食指与中指相合,又从里面抽出一张符纸,轻摇符纸,更为灼热的一道火焰燃起。
她将符纸丢到大黑狐狸身上,大黑狐狸发出惨叫声,不一会儿就抽搐着身体死去了,尸体焦黑,发出怪味。
那姑娘站起身来,去开门。
门外一面容姣好的女子带着丫鬟匆匆赶来,“大师,那妖怪可解决了?”
“诺,里面,以后你都没事了。”说完后她就从廊间的窗户翻了下去,月色下轻逸的裙角一晃而逝。
红樱愣了愣,手中本想给出的荷包止在了半空中。
万界珠见状,急忙出声:“宿主,任务对象走了,你快去追啊!”
“你别吵。”江逾白看到摇椅上遗落的一个荷包,去拿了过来。
素不相识,跟上去会被当成跟踪的贼子。
万界珠:……看你这不慌不忙的样子,你后面会比我还急。
它看透狗宿主了。
红樱看到房中出现的另一个人,惊艳了许久后回神,脸上浮现接客时惯有的妩媚笑容,“这位公子,听妈妈说您特意花重金从其他客人那儿要奴家陪您。”
上来时,妈妈大惊失色,问她为何不在房内,说有位长得十分俊的公子点名要找她。
江逾白看了眼她,脸上没什么情绪,“不是找你。”
说完,江逾白出了门,同样从廊间窗户一跃而下。
“红樱姐姐,这只狐狸……”红樱身后的丫鬟问。
“让小厮扔掉!”红樱回神后看到尸体,身子发僵,大惊失色。
就是这妖物,跟了她好几日,她日夜难安,妈妈却说她梦着了。
江逾白落到地上的时候,遇到了折返回来的人,她依旧是方才的打扮,月影浮动中,似瑶台仙姝。
“姑娘可是落了东西?”
出了春风楼,她收敛了眉眼间虚假的笑意,轻轻点头 ,“江公子是看到了?”
“嗯,猜想你会回来。”江逾白将袖间的荷包递出。
荷包略沉,应当是金银票契。
“多谢了。”她伸手接过,随意问,“公子可找到要找的人或妖了?”
“找到了,被你杀了,那狐狸偷了我的东西。”
她落到他身上的眸光带着疑惑,“看来你我要找的妖是同一个。”
半日前她到了这西林城,遇到外出散心的红樱,一眼便看出了她被妖盯上了,于是便暂时以红樱的身份待在她房中。
“初来此城,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哪家客栈较好?”
她颠了颠荷包,“城东的客如归不错。”
“你我也算是相识了,可否告知芳名?”
她环着手笑了笑,“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我名花青燃。江公子,好巧。”
江逾白一怔,“确实巧。”
花青燃倾身靠近,“江公子,我觉得你今夜不是为了狐妖而来。”
“确实不是,若是有缘,姑娘日后会知道。”
有缘无缘,总得相遇才知道。
“你是会说谜语的,再会了。”花青燃转身。
有时候她也不是那么喜欢追根究底,不想说她还懒得问。
江逾白上前两步跟在她身侧,“姑娘是要去客如归吗?”
“嗯啊。”
“正好在下也要去,可否同往?”
“随意。”她困得脑袋快被糊住了,至于他打什么主意,明天再想吧。
她现在就想睡觉。
江逾白跟在她身边,借着月光看地上的影子。
月色随人影,步移袂相叠。
“江公子是何方人士?”她抬头看了眼舒朗月色,问。
“我住颖山下。”
“颖山?颖山多妖,但少有恶妖祸世。相传,是有一妖王约束着山中妖物。”
她揪着手上的荷包玩,“曾有捉妖师误入颖山,山中妖物淡而视之,捉妖师安然下山。”
“说起来这颖山妖王确实特殊,想必是只修为高深的善妖。”
“嗯。”江逾白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
她看着地上的影子在动,侧眸,“嗯和点头的意思是,你见过那妖王?”
“见过。”
“哦?那妖王是何模样?”
“是只由蛇蜕变的五百年的蛟妖。”
“五百年便化蛟?”她惊诧。
若是这妖王是恶妖,以这如此逆天的修炼天赋,人间不得安宁了。
“嗯。”
“你看起来像是从百年诗书世家浸润出来的翩翩公子,但我不曾记得,颖川望族中,有一家姓江。”
十二岁便外出捉妖,哪里有妖,哪里有世家公卿,哪里多是布衣,花青燃都记得清清楚楚。
“姑娘谬赞。”
“我无父无母,不过是上过几年学堂,姓名也不过是当年上学堂时,觉得那句诗好,便给自已取了其中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