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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大秦:病弱谋士她支棱起来了by楚见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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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拜见赵子,良得赵子教诲,请拜入赵子门下。”张良俯身跪地,十分诚恳。
赵九元:“?”
又来一个主动拜山门的。
冯去疾是得了灰指甲吗?还一个传染俩。
“你确定要拜入我门下?”赵九元狐疑地问。
这不是在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逼着她搞党争?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算什么党争?
整个朝堂,除了楚系外戚就是宗室,还有就是客卿了。
她现在就是战国「严嵩」!
客卿里最大的头头。
“良是真心的。”
面对张良无比虔诚的祈求,赵九元摇了摇头,语态温和道:“我不能收你,你当拜黄石先生为师,习黄石先生的谋略才是。”
“为何?”张良不解。
“先生,您可收了御史大夫冯去疾。”张良之意在,为什么你都能收了冯去疾这个年长之人,而不愿收他这个年轻的潜力股?
“非我不愿收你,而是黄石先生更合适,黄石公有意赠你传世书籍,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张良被问住了,黄石公赠他兵书,恩同再造,他又怎能转投他人门下?
赵九元语气不疾不徐:“并非你跟了黄石公,便不能听我讲学,同文学府你也可去,藏书阁万千书卷也可一一览尽,并无限制。”
“最重要的,我没有开宗立派的想法,赵子不过是虚名,你无须放在心上?黄石先生兵法韬略无一不精,此方为良师,你可不要辜负了他去。”
说罢,赵九元喉咙发痒,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咳……”
张良见状,不敢再提拜师一事。他急忙起身,将桌上的茶水递到赵九元面前。
赵九元缓缓端起茶杯,茶水饮下,咳嗽声渐渐止住了。
“去吧,约束好你的族弟,莫要再生事端。否则就算赔了你的命,你也救不了他。”赵九元摆了摆手。
张良点了点头,乖乖退下了。
待张良走后,赵九元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摇了摇头道:“阿珍,扶我回房,我要睡个回笼觉。”
一大早的就得起来料理府中这些个宾客,昨晚也没睡好,真是讨厌——
黄石公起床后,鼻子仿佛有灵似的,直接钻地窖去了。
这老头子,仗着自己是赵九元花代价请来的,在他府上胡作非为。
待尝到了酒味后,彻底成了酒蒙子。
待每日赵九元醒来后,黄石公又酩酊大醉了,她没法与之沟通交流。
这可不行,她花精力请来的工具人怎么能养成酒鬼?
“把地窖锁了,以后谁也不许额外给黄石先生酒喝。”赵九元一声令下,黄石公酒醒后,仿佛天都塌了。
“你这女娃,也忒小气了。”黄石公一张翘嘴仿似能挂上一个酒葫芦。
“先生想要喝酒,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有杏花酒、青梅酒、烧刀子,这些酒造价不菲,先生何以能换得酒喝呢?”赵九元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向黄石公。
“你这怪丫头,说吧,要老夫做什么?”黄石公一想到酒窖里的那些酒,心思便收不住了。
当初吕妄被赵九元一顿饭给收服了,而黄石公则是贪那一口酒。
表面上虽是这样,实则是因为赵九元值得。
她的理想,值得有人为之前赴后继。
黄石公本就一心为国家发展,但他年岁已老,没有君王愿意采纳他的思想,他便四处寻找可以传承自己主张之人,张良便是他的传人之一。
他原先不肯事秦,不过是因为秦王太过独断,现在秦国面目焕然一新,赵九元还专门派人前去寻他,他自然可以将自己的学说拿出来,为秦国所用。
“还请先生沐浴更衣,九元愿带先生见一人。”赵九元拱手对黄石公道。
黄石公听话照做了。
马车行走在咸阳城宽阔的道路上,黄石公来时看过一些,只觉咸阳街道上的庶民精气神与楚人全然不同。
楚人惧怕秦国攻打楚国,人人脸上都能看到焦虑,但咸阳庶民看起来却十分轻松。
章台宫中,嬴政得知赵九元要向他举荐一人。当即沐浴更衣了一番,务必让每一根头发丝都精致起来。
赵九元一进殿内,便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原来是殿中角落里放着一盆兰花。
定是嬴政得知黄石公居楚,楚国人最爱这些花花草草,才命人搬入殿中的。
“拜见大王。”赵九元拱手对嬴政行礼。
“赵卿免礼。”嬴政见到赵九元身边的老者,有些小兴奋。
“魏公,阔别多年,见你安好,寡人便放心了。”
黄石公拱手道:“上次见到大王还是二十余年之前,如今大王已由当初的落魄小儿成长为天下雄主的模样,老臣甚是欣慰。”
“只可惜魏公当年不愿事秦,寡人追你不得,如今魏公想通了,寡人很是高兴。”
粗听,嬴政语气中似还有几分委屈。
赵九元:嗯?
原来这两人早就认识,怎么不早说?浪费我表情。
这黄石公还有魏姓,糟老头子果真对我有所保留。

第230章 大器晚成
内侍为赵九元取来低矮的椅子及桌案,赵九元靠在椅子上坐了,看这一老一少两人叽里呱啦,一直叙旧。
两人絮絮叨叨半个时辰,给赵九元听困了。
嬴政见赵九元打瞌睡,眼神示意一旁的内侍,内侍低笑着,取了披风盖在赵九元身上。
随后嬴政与黄石公二人,笑呵呵地离开了大殿。
黄石公边走边道:“南山侯也是个性情中人。”
“她一心为民,曾言一生只关心三件事。”嬴政笑说道。
黄石公好奇问:“不知是哪三件?”
“这第一件,是寡人的大秦一统天下;二则是百姓吃饱穿暖;最后便是身体健康,浮生偷得半日闲,寡人看她的确惯会偷懒。”嬴政说起赵九元来,眼底的宠溺之色关也关不住。
“没想到南山侯竟是如此豁达之人。”
就是这人,管着他,不给他酒喝!心胸竟然如此宽广,看来只对他一人小气。
不行,回头就把她酒窖的锁给撬了。
还敢在秦王大殿内睡觉,这简直闻所未闻,堪比古今第一人了。
黄石公所想的确没错,后代传世史书中,有多次南山侯忽而睡去的记载,甚至祭祀等重要场合也能一觉睡过去。
地点时间不限,偏偏嬴政宠着,群臣爱着,没人责备她分毫。
后世人揣测,有许多原因。
南山侯身体不好,多睡一会儿怎么了?
还不是始皇大大给惯的!
就不能是开会太无聊,开小差了?原来古人开会也犯困啊?
谁当牛马不犯困?只有下班才有精神。
两人登上内城墙,一边走,一边话天下大势。
黄石公对天下大势的见解,更多是从阴阳五行的角度来讲,嬴政听得十分过瘾。
赵九元一觉睡醒,感觉咳嗽好了许多,睁眼才发现自己还在大殿内。
“喵?”
赵九元一巴掌拍在它屁股上:“你个臭猫,也不晓得叫醒我!”
“喵!”猫儿鼓着一双大猫眼,竟直立起来了,它紧紧盯着赵九元,里面全是大大的困惑。
仿佛在说,明明是你睡着了,和本猫猫有什么关系?
赵九元掀开盖在身上的大氅,这黑黢黢的皮草,好暖和。
只可惜,这是嬴政的大氅,她不能带回家。
这两人多半是看她听困了,换了个地方继续说小话,自己还是回家去吧。
不到两刻钟,赵九元便坐到自家炕上了,屋里的火炕烧得暖暖的,赵九元心也暖暖的。
“大人,这是咱们的人暗中查出的黄石公资料。”比瘠将一叠纸呈上。
黄石公果然对她有所保留,这家伙和范增也有关系。
黄石公是范增的师兄,二人同出于一脉。
“竟然是范增。”赵九元喃喃出声。
此人乃是大器晚成的典型。
嗯……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范增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个人才啊。
“大人,可是要属下做些什么?”比瘠见赵九元若有所思的样子,恭敬道。
赵九元手里捏着资料,头也不抬得道:“查明范增此时在何处,我要知道其动向。”
“诺。”
原本不打算再出咸阳一步,看来为了大秦发展,还得四处网罗人才。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得对天命之子刘季一群人有所防范了。
至于陈胜、吴广等人,都是农民,只要不触发造反条件,他们便不会造反。
眼下大秦还未一统,她就得未雨绸缪二十年之后的事了。
时间,她看起来很多,实则不多了。
黄石公一直到天渐暗才回到赵九元府中,浑身带着股酒气,想来大王把他招待得很好。
送他回来的内侍道:“侯爷,大王以黄石先生为上大夫,三日后与群臣同朝,您隔壁的院子也一并赐给先生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还请侯爷待大王招待一二,待明日院子收拾妥当,再请上大夫入住。”
赵九元摆了摆手道:“我知晓了,天色已晚,内侍快些回去休息吧。”
阿珍取了一篮子吃食递到内侍手中,内侍感恩戴德的离去。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转眼入冬,楚国东部大面积的耕地种上了桑树。
有些农户不愿意,贵族便搞武力强迫,导致地主贵族与农民之间矛盾加剧。
甚至出现了流血事件。
某村,一农户瘫在院子里的地上哭,范增拄着拐杖,身上挂着个包袱,路过时听到了哭声。
他驻足下来,靠在篱笆处看了看院子里的场景,摇头叹息道:“贪婪,楚国迟早败在自己的贪婪上。”
“范先生,您背着包袱,像是要出远门,这是要去哪儿?”一同村村民问道。
范增摆了摆手道:“老夫要去寿春,家中一切事物,劳烦诸位多加照料了。”
村民不理解范增为何要去寿春,都六十多岁了,还折腾作甚?不如安心在村中养老。
范增家中小有资产,生活较为富裕。
他又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名士,年轻时候也曾出去追寻梦想,只是没有人接纳他,他便退隐在这村落之中,一边经营祖产,一边继续读书上进。
只是这一上进就是三十年。
他接到了自己师兄黄石公的信,得知师兄又入秦出仕了,他的心念又动了起来。
只是他毕竟是楚人,是该为楚而奋斗,所以他才决定去寿春碰碰运气。
范增登上了去往寿春的马车,等待命运之神对他的眷顾。
赵九元每日昏昏欲睡,几乎昏睡了一整个冬天,好不容易挨过了冬,到了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她的脑子才逐渐清醒。
入春后,秦王宣召王翦、李信、王贲等人回朝商讨灭楚一事。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咸阳宫大朝会。
赵九元怀里抱着猫儿,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抬头望天这台阶,真长啊,每次上朝都得走这百十来梯。
她不是来上朝的,她是来拉练的。
李斯小跑着追上来,就见赵九元披风系绳下露着个猫头。
他摸了摸猫猫头,旋即笑道:“你啊,莫不是个山精?每到冬日就枯萎,春夏时便绚烂。”
“我倒是想自己是个山精,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爬个梯子都十分费力气。”赵九元苦笑。

第231章 灭楚之策
李斯双手揣在腹前,陪着赵九元一步一步地走完进殿的台阶:“你又病了一个冬季,老李我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好了。”
这朝堂上缺了你啊,我老李要面对日子不好过啊。
老李这张嘴,虽然也怼遍朝堂无敌手,但还是没你利索,能直接把人怼死。
有你在前面扛,我老李也能缩在角落里悠哉悠哉。
算了,看在你是病号的面子上,老李勉为其难地替你挡一挡吧。
嬴政一副帝王冠冕,端坐在上首。
他眼神扫过下方,看到了裹成球的某个人。
病好了也不知派人来知会他一声,自己偷偷摸摸就来上朝了。
赵卿啊赵卿,你可要好好活着……
按照程序,众臣齐齐对嬴政行了礼。
“诸位免礼,想当初,六国合纵欲灭我大秦,被我大秦拒于函谷之外;灭韩,五国筹谋共同抗击我秦国,被我大秦逐个瓦解;灭赵,诸侯皆不敢言;灭魏,诸侯自顾不暇,惊慌失措。”
“我大秦将士,各个勇武不凡,寡人要带着他们,为我大秦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说到此处,嬴政激动万分。
“大王雄韬伟略,我等才能为秦建功,大王万年!大秦万年!”众臣齐齐喊道,声音震天。
赵九元在其中滥竽充数。她眼睛左瞟右瞟,这一段,怕不是提前排练过的吧?
她怎么不知道要说这个?
“诸位,三晋已灭,燕王喜避居辽东,中原之地,尽在我大秦之手,寡人今日召大家来,是为了商议灭楚一事。”
“诸位可有良策?”
嬴政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他扫视一圈,见有人跃跃欲试。
这是武将的主场,大家都在等待王翦等人开口。
李信挺着胸肌,拱手道:“大王,臣有一策。”
嬴政挑眉:“哦?说来听听。”
李信自信道:“我大秦荡灭三晋,又灭燕国主力,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而楚国内乱不止,屈、景、昭三家争权夺利,小贵族强迫庶民改稻为桑、遍种漆树,劳民伤财,楚币真假混杂,上下昏乱不止,昌平君又聚集了上百楚国士人反对楚王负刍。”
“眼下楚国正如那砧板上的鱼肉,大王欲享鱼生,不必等待庖厨,只需将手中刀磨地锋利。届时便可片下最薄的鱼生,享用之,甚美。”
李斯与尉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李信又问道:“王贲将军,你先前进攻楚军时,楚军战力如何?”
王贲出列道:“不如韩魏,也不如赵军。”
“足见楚军已呈外强中干之势,我秦军可一举破之,臣请为大王锋镝,带兵灭楚。”李信躬身陈情道。
嬴政微微颔首,旋即问道:“李信,你可有具体谋划?”
李信道:“臣请带兵二十万,攻占楚国粮食储备地城父,只要攻克城父,则楚国郢都便是我大秦囊中之物。”(楚国最后的都城叫寿春,但只要是楚国的国都,都可称为郢。)
“届时,可与蒙武将军共击郢都,拿下郢都,则楚灭也。”
嬴政笑评道:“李信,你向来出奇兵,这也是以奇胜!虽有风险,但尚在可控范围,却也不失用兵之道。”
“诸位可还有良策?”他又扫视众人。
王翦出列道:“大王,楚地广袤,东西贯通千里,败之易,而灭之难啊。”
“哦?老将军当如何?”嬴政复问道。
“大王,楚国地大物博,带甲百万之众,若只出奇兵,恐怕难以灭其国,我大秦需征六十万大军屯兵楚国境内,与之拉扯,逼楚国举国之力与我大秦对战。”
“老将军的意思,我大秦要与楚国拼国力?”渭阳君开口问。
“没错,哪怕南山侯消耗楚国国力之策已然奏效。但眼下不过一年罢了,效果还没达到最佳,若要灭楚,便只能与之打拉锯战,至少还得一两载才能彻底拖垮楚国,届时方是我大秦灭楚之时。”王翦眉心蹙成一个川字,这是他思量了许久的结果。
真正的决策者在上,两种打法,就要看大王选择哪一个了。
不过大王或许还会问一问南山侯的意思,想到这里,王翦眼角的余光扫过赵九元,见她微微颔首,似乎在赞同自己,他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了一半。
“诸位,灭楚乃是大计,今日先议到这里,明日再议。”嬴政摆了摆手,大朝会结束。
赵九元等嬴政的心腹大臣被留了下来。
“赵卿,今日殿上两策,你如何看?”嬴政看向赵九元道。
赵九元端坐着,天气已渐渐热起来了,她还穿得很厚,像个球似的。
“大王,臣请听完诸位同僚的看法后再说。”
“哈哈哈,你一向如此,也罢,魏先生你先说。”嬴政又将目光投向黄石公。
黄石公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思索一瞬后道:“臣以为两策均有优势,也有劣势。”
“李少将军之策,乃是出奇兵,一举灭楚,此法求一个快字。但甚少考虑楚国国情,楚国虽内乱,但项燕作为楚之柱石,在楚军中有绝对的号召力,其也是个兵法神人,臣担忧李少将军稍不注意,便中了项燕的奸计。”
“而王老将军之策,意在国力比拼,若施展此策,再配合南山侯先前的乱楚之计,定能灭楚。可也得防着一直安安静静的齐国出奇兵对抗我大秦。”
“国力之拼,劳民伤财,对我大秦庶民而言,也是一种挑战。”
“臣之言到此,看大王如何选择。”黄石公袖子中的手掐指一算,脸色有细微的变化,这局面,真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方外之人掺入之后,他便看不清乱局中的选择了。
罢了,罢了,还是看看赵九元如何说吧。
李斯拱手道:“大王,南山侯曾私下里问臣,若是臣要带兵灭楚,臣会用到多少人马?臣于兵事上无甚通,但考虑到楚之境况,还是说了个四十万的保守数字。”
四十万是保守数字,这就意味着李斯不赞同李信的策略了。

尉缭被嬴政cue到,抬头看向众人道:“臣更赞同王翦将军的计策。”
“但拼国力,于我大秦而言,伤筋动骨,臣暂时找不到更好的策略。”
尉缭是两者都赞同,又都不赞同。
现在的情况是,大老板要灭楚,下属部门给了两个策划方案。
一个是激进版,且投入少耗时短的。运用此版本,可享受到极致的灭杀敌军,获得胜利的快感,但同样的风险不小。
另一个则是保守版,且投入多的。虽说赢面很大,但耗时长。要是操作不当,说不定还要把公司赔进去。
如果你是老板,你会采纳哪一个?
当然是第一个。
按照企业级理解,赵九元终于明白嬴政为什么当初要选择第一个了,节约成本啊。
按照政治权力更迭理解,王翦身为大秦这一代的兵王,为秦王灭了三晋,已经是封无可封。
现在又要带兵灭楚,难免功高震主。
更何况王翦还提出了要以倾国之力,率兵六十万耗死楚国这样的大策,秦王当然会对他有所疑虑。
秦王本意是扶持新一代的年轻将领,其势必要削弱王翦。
李信、王贲、蒙恬等人自小跟在嬴政身边,都知根知底。嬴政首先要培养的便是李信,李信在战场上善出奇兵,勇武之能,当以一敌百。
尤其是那一手驱车创死敌人的驾车技术,当世没几个人能超越他。
综合考量,嬴政更倾向于李信版灭楚策略。
这也是对昌平君的一个考验。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昌平君会叛变,叛变就算了,还遏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信丢了那二十万的秦兵的性命。
自此,秦国外戚芈姓一脉彻底清出朝堂。
而嬴政本人,也不得不亲自去往王翦府中,请求王翦挂帅出兵。
能屈能伸是嬴政本人了。
就算嬴政不怀疑王翦有二心,朝堂大臣也难免有微词,王翦为了避免世人的怀疑,以贪财自污来保命。
若不这样做,武安君白起就是他的镜子,他可不想成为武安君。
上位者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底层人来承担,赵九元心疼的可不是决策者,而是那二十万送了命的秦国兵将。
“大王,臣子还有一策,请大王一阅。”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王绾道。
嬴政将注意力转向王绾:“哦,王绾你说。”
“楚地士人都渴望分封,若是大王能准分封之策,楚地士人恐怕会争相献地于秦,届时楚国不攻自破啊。”
这话说到了尉缭的心坎上,他附和道:“大王,今山东六国,已灭其三,燕国不过苟延残喘。若是天下一统,分封最利于安抚士人。”
“是啊,负刍不受楚士人拥戴,只要大王立行分封,楚士人必心将向秦,届时大王垂拱而治天下。”王绾道。
“行郡县还是行分封,寡人已有决断,对于楚之士人,寡人不愿妥协。”嬴政态度坚决。
他复看向赵九元,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大老板让她这个智囊团小组长做总结式发言了。
赵九元轻微咳嗽了一声,周围几人纷纷紧张起来,面对众人关切的目光,赵九元忙道:“大王,臣子方才听了诸位同僚的看法,其皆深谋远虑。”
“然臣以为,灭楚之役,当若烹小鲜,火候、手法、佐料缺一不可。既不可一味强攻猛火,亦不可坐等其自溃。”
“臣有一策,或可兼取王老将军之稳与李将军之奇,并王绾上卿、国尉伐谋之精髓,却不必行分封之旧路。”
“请详述之。”嬴政身体微微前倾。
众臣也都认真听着。
“大王明鉴,楚国疆域辽阔,民风悍勇,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负刍弑君自立,根基不稳,贵族离心离德者众多,此乃其致命弱点。故而我大秦当以三箭齐发之策破之。”
“赵卿之意,是要王翦将军正面迎敌,牵制楚军大部队,李信善于出奇兵,可配合出其不意,而在此两者的基础上,再攻心?”嬴政揣度道。
赵九元笑赞道:“不愧是大王!精明强干,臣在大王面前班门弄斧了,天下才能共十斗,大王八斗,我一斗,剩下的天下才子共分一斗。”
赵九元说这话时,心里悄悄默念:曹植,对不起了!
嬴政没想到自己竟得了赵九元如此高的评价,心里欢呼雀跃得不行,耳尖泛起红色,但面上仍是淡淡的微笑。
李斯:什么?我在赵九元心里,竟然才能不足一斗?
我可要闹了!
众臣:还是南山侯会拍马屁啊,把自己也夸了不说,还顺带拉踩了他们一把。
偏偏他们还不能说南山侯半点不是,在场谁敢把大王的八斗分走?谁又能比得过南山侯的一斗?
南山侯之才,在大秦说第三,谁敢说第二?
当然,第一是大王,也没人敢第一啊。
“赵卿明日大朝会时,再说你的策略,让群臣都听听。”嬴政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
“诺。”
翌日,悬阳朗照,众臣踏入殿中。
“众卿可议出了良策?”嬴政开口道。
李斯站出来cue流程道:“大王,上将军与李少将军之策各有优劣,臣不能比对,请南山侯出策评判。”
“南山侯,你有何良策?”嬴政目光灼灼地瞧着赵九元。
赵九元走到大殿中央,拱手道:“臣之策有三,其一,正兵牵制,消耗其力;其二,奇兵突进,搅乱其腹;其三,外交离间,釜底抽薪。”
此言一出,群臣议论纷纷。
王翦挑眉,这是把他与李信之策结合起来,又拉入了外交策略啊。
李信盯了赵九元一眼,想来,这应当是大王的意思。
“大王应当听出来了,臣也觉得王老将军与李少将军之策各有优劣,既然如此,不如取其精华而用之。”赵九元言罢,看向须发花白的王翦。
“上将军以六十万大军跟楚国打消耗战,臣以为六十万大军倾国而出,耗费过巨,且易使楚人同仇敌忾,亦使朝野疑虑。”

第233章 这计策够稳
“可请王老将军挂帅,不必尽起六十万之众,以四十万精锐为主力,屯兵于楚境要害之地,深沟高垒,坚壁不战。”
“王老将军只需稳坐中军,每日操练士卒,修缮壁垒,做出要打持久战姿态。楚军主力必被牵制于此,不敢轻举妄动。”
“此军不图速胜,只求一个耗字——耗其粮草,耗其士气,耗其国力,使其疲于奔命,无法兼顾他方。王老将军威名赫赫,楚人不敢不防,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势压人。”
嬴政微微颔首,昨日他冥思苦想一夜,也深觉赵九元言之有理。
屯兵虽也耗费秦国,但若是加上李信的奇兵呢?
岂不大大减少了拼国力的时长,减轻了秦国庶民的负担?
“奇兵突进,此乃李少将军所长,可精选五万敢战之士,由李少将军与蒙少将军联合统领,此路大军,不攻坚城,不正面决战,而是凭借其高机动性,自南阳方向,沿淮水、汉水流域疾进,穿插迂回至楚国腹地。”
赵九元抬手指向南方:“此军如匕首,贵在神速、灵活、一击即走,绝不可贪功恋战,陷入重围。其行动需与王老将军主力遥相呼应,主力吸引目光,奇兵则在其后院点火。”
“彩!”嬴政高喝道:“以静制动,以动制静,两相呼应,配合得当,楚国必被我大秦搅地人仰马翻。”
李斯心道:九元不愧是端水大师。
这一计,把王翦和李信同置于一杆秤上,还巧妙地将朝堂一直争论不休的分封之策给压制了下来。
“在灭国之战的同时,再行一招釜底抽薪。”赵九元又道。
“昌平君集结了数百楚国士人,其均对负刍不满,这远远不够,我大秦当派遣能士携重金深入楚国腹地,策反楚国江东、江北等地的豪强、地方实力派,令其按兵不动,甚至提供情报、主动倒戈,我大秦可保他们家族完好。至于分封,那是一统之后商议之事,可以此来稳定他们。”
江北可是项羽老家啊,自然也是项燕的老家,项燕在前线拼死拼活地打仗,秦人在其老巢四处煽风点火,顺便把几岁的项羽掳走,有问题吗?
毫无问题!
王绾和尉缭对视一眼,此法确实比他们直接提出的分封制更符合嬴政心意,操作性也更强,直指楚国统治阶层内部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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