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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养成阴暗大魔头by天选之人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7

“江允,这世间一切讲究一个缘,若你我理念不和,便走不到一路去,哪怕做朋友,也要讲究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况是师徒。
虽然这师徒关系是我讨巧骗来的。”
“师尊。”江允有些慌乱地打断她的话。
季安栀转过头,冲他一笑:“我不在意的,就算我真的是阿枝,仙尊独自飞升,徒留我一人,我伤痕累累落入凡间,遇到悟心大师,悟心大师将我超度,也是救了我。总而言之,没有足够的证据,并不能证明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但师尊知道,师尊无条件信任你是真的。”
无条件信任……他?
江允只觉得莹莹月光漏了一段,被他藏在了心里。
“师尊当真,如此想?”
季安栀只觉得江允慢慢变矮了。
不,是她慢慢变回了原型。
原来,月圆之夜,她就恢复了。
她转过头,与他平视,笑道:“何止不在乎,甚至可以为了你,我和悟心大师在地府当场握手言和,称兄道弟!
哈哈哈哈哈!”
季安栀干笑两声,发现江允没有任何表情,忙收了笑。
她扣扣脸,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别想那么多了,为师不怪你,不会因此不理你的。”
不怪他。
江允呼吸一窒。
季安栀只觉整个人忽然被拽着往前一倾。
一个暖和的,带着温度的,瘦削的手,捧着她的手背,让她的手心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拂过他的脸,所触之处,没有幻象那般无暇,处处都是崎岖的血洞。
他却小心地、一点一点、轻轻贴着她冰冷刺骨的手心,不怕她的冷,只是怕自己的脸不平整,那些死去的枯骨,会搁到她。
他的神识悄悄的、密不透风地将两人紧紧包裹住。
她的每一丝鬼气,都被他保护、掠夺,不泄露分毫。
手心的血,蹭在了她的手背上,顺着她纤细苍白的手腕,一路蜿蜒探入她的袖口,向下,再向下。
就连打在她手心里的呼吸,都是炙热的。
季安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允时,他小小一只,立在荒原之中,擦去脸上的血的模样。
当时看只觉他狠厉。
如今再想,是有多少是硬撑呢。
她扪心自问,自己活多少年,能为了一个念头,一条路走到黑。
她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没这个心性。
“师尊。”
“嗯?”
“师尊。”
“嗯。”
“师尊。”
这次收回的根器,让江允能真的听见声音了。
这一晚,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真正的本音。
好好听。
哪怕她只回他一个字。
但只有这样,尤觉不够。
“师尊,多唤我几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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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于此法中,若知生者,即是知灭,若能知灭,即是知道。
出自法句经。

冬夜的晚风很凉, 他的手和脸却都很烫。
“小坚果,你发烧了。”她手向上,贴在他的额头, 确定他的温度高得离谱。
江允只字不语, 只是默默透过神识“看”她。
然后就被季安栀强行灌了一口退烧药。
儿童版。
甜丝丝粘糊糊的。
柑橘味。
江允:……
好在鸟儿们给她找的这树极大,江允用灵力给她筑的鸟窝也极大, 进去后足足有十平米,够两个人将就一晚的:“快进来,好好睡一觉, 我们明儿想办法出发。”
江允极慢、极慢地吞咽下那口退烧药, 直到鼻腔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气味, 才走进她的小木屋。
季安栀找了个角落,扯了一些布来给他铺好床:“快睡。”
等江允躺下, 季安栀要起身, 江允却手心向下一压,轻轻压住血线, 不让她离开:“师尊,今晚不哄我了吗。”
季安栀:?
生病的小孩子真麻烦啊。
季安栀坐过去,嘿嘿笑道:
“那好,我给你讲个美好的睡前故事。
有一天,你工作做的好好的, 突然传音珠响了, 原来是人事的全员消息;‘明天起, 全面取消打卡,实行永久弹性工作制’!”
季安栀收起了狰狞的鬼脸,清清嗓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日子还挺好的, 甚至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江允:……
江允翻了个身,背对她,不想再看她。
等江允的气息安稳下来,季安栀拿出鸟妖们后来贡献的羽毛,丢进炼炉里。
她要炼一顶暖和的帽子。
这种不含灵力的东西,炼化起来很快。
不一会儿,系统就响了。
【恭喜你获得:一顶普普通通的鸟绒帽】
季安栀把帽子掏出来,倾身为江允戴上:“晚安。”
她出了门。
几息后,江允的神识,默默地,把那顶帽子,向下扯了扯。
季安栀飘出大树,来到一猫头鹰的树洞,敲了敲树桩:“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小猫头鹰探了半个鸟头出来:“大王,你变回人啦。”
“别瞎套近乎,你多大了?”
“小的六百岁。”
季安栀:我去,不愧是妖,寿命这么长。
小猫头鹰歪歪头:“大王知道的呀,妖怪一般要修炼好几百年才能生出灵智,再修炼好几百年,才能化成人形,像大王这样整日跟在仙尊身边,百年不到就化成人形的,已是稀世罕见。”
季安栀:怪不得今日打周边的妖跟虐菜似的,原来大家修炼这么难啊。
如此一来,江允的根器确实是让人趋之若鹜的法宝,那兔狲妖不过吞了一个根器,便少修五百年。
“我是想问你,仙尊是怎么回事?悟心大师又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我自有判断。”
她放低声音:“我满意的话,就升你当副厂长。”
“遵命!”小猫头鹰积极跳出来冲季安栀行礼,“小的一定一五一十交代!厂子以后就是我家,厂子的未来,就是小的的未来!厂子的灰吸起来都是香的!”
季安栀:……
小猫头鹰开始摇头晃脑说起来:“大王就是在这儿出生的,六百年前,大王还是一只普普通的小白鸟,修炼有那么一点天赋。
在剥松子大赛里英勇夺魁,成为大王。”
季安栀:突然觉得嘴好痛。
“后来有一天,天外飞来一个高高的两脚兽,她们说那是修士。修士受了重伤,大王就将灵力赠给他,他借着大王的灵力恢复以后,就说要带大王走。
那个修士长得白白净净,没什么毛,只有头顶有黑色的长毛,特!别!丑!但她们那说在修士中算顶顶好看的。”
“她们?是谁啊。”
“奥,是以前村头喜欢对高两脚兽唱歌的三个鸟奶奶,后来都被烤了。”
季安栀:地狱笑话。
季安栀无法控制地思绪一偏:能怎好?
“大王跟着去了,每十年大王都会回来看我们。再后来,又有一天,大王说仙尊要飞升了,准备与仙尊一起飞升,来与我们告别。”
“这还能一块儿?”季安栀疑惑,“飞升还能拖家带口啊。”
“不能,要靠自己,大王当年为了救仙尊,还去隔壁蛇妖领地偷灵泉,被蛇妖咬残了翅膀,伤了根骨,即便有万般灵药,也无法治愈,所以大王自然是没能飞升成功。”
“我懂了,那仙尊是个拖油瓶,结果他飞升了,我掉下来了。”季安栀啧啧翻了半个白眼。
“后来大王回来了,又拿了剥松子大赛冠军,又做了大王。”
季安栀:……
小猫头鹰长叹口气:“直到五百年前,一个和尚经过此处,他说他是从北边的寺庙过来的,说要见大王,大王你就去了,与他说了几句话,就再也没回来。
和你一块去的老鸽子,自己回来了,说你被打死了,然后因为他是第二名,所以他成大王了。”
季安栀:“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草率地决定谁是大王好吗。”
也就是说,阿枝有可能真是死在悟心大师的金钵之下,但这之间却不一定有仇恨,中间发生了什么,没有鸟知道。
季安栀忽然想起来,整个故事里,少了一个人。
听松哪去了?
不是说那家伙当初是和她一起死下去的吗?她俩又穿着差不多的衣服,怎么完全没有鸟提到他。
季安栀又问了几句,确定没有鸟知道听松是什么东西,便作罢。
等她又叮嘱几句,并发给小猫头鹰一个“副厂长”的胸牌,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才回到自己的鸟窝外,等天亮。
季安栀回去后没多久,江允就醒了。
他把季安栀给的帽子收好,再不拿出来。
在季安栀的建议下,江允在此处下了个定位的符咒,日后还可以再过来。
当日,季安栀离开,所有鸟都列好队,在天空中盘旋着、高吟着送她。
如果没有一只鸟飞着飞着忽然撞上树的话。
季安栀:这个族群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然而走之前,许多鸟又把自己藏起来过冬的食物砸向季安栀和江允。
季安栀下意识护住江允的头:“快跑!”
逃到一半,季安栀难免有些道心不稳。
这群鸟都是活生生的,虽然笨,却也可爱,若是世界毁灭……
但季安栀只有一点点动摇。
说白了这整个世界只是系统的一个项目,也许这些都是假的。
季安栀看向江允:“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帽子,脑袋着凉会变笨的,万一你也要靠剥松果做决定了怎么办?”
江允:?
蓬莱山。
玄天瀑布如银河自万里无云的天边倾泻而下,山坡边,坐落一雅致的四角凉亭。
亭内正中央,一方灵力棋盘悬空着。
两个白衣人对坐,以灵力为子对弈。
棋盘的另外两侧,各坐着一个和尚,和一个白胡子老头。
四人之中,唯有下棋的年轻白衣男子,是真身,其他具是神识。
白胡子老头正是玄阳剑宗的宗主,眼下愁容满面如老树桩,不停捋着胡须。
捋着捋着,一根银色的胡须戚戚然落了地。
其他三人俱是一愣。
宗主长叹一口气:“愁啊。”
与他面对面而坐的云衲住持慈眉善目,脖挂珠串,笑问:“宗主竟为我门佛子一事,如此发愁?”
“邪种一事,我尚且不愁,既然诸位都有法子应对,我还愁什么,只是我那坐下大弟子,不省心啊。”
“哦?”对弈的二人中,年纪尚轻的、真身出面的那位修者疑惑,“李道友被那江允打坏了肉身?”
“这倒不是……”宗主又叹了口气,“我那徒儿……好像喜欢老头。”
众人:?
“我原也不信,于是差了灵符跟踪她,可谁知她前不久出山,去了个什么沸雪镇,你们猜怎么着,她去找一个老头了!
与之甚是熟稔,相谈甚欢!”
众人:?
“咳咳,李道友……好品味……”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那年长一些的白袍人一挥手,撤了棋盘:“罢了,事已至此,我们四人在此干等也无用,那江允已然拿回第二个根器,其他根器没有那么好拿,他不会再贸然行动,正是我们插手的时机。”
年轻的白袍人忙起身:“师尊说的是。”
云衲住持笑了:“郭掌门,这是要亲去捉拿江允?”
玄阳剑宗宗主叹道:“如今他气候未成,我等对付他,自是易如反掌,只是也怕下手重了,碎了他的金身,这度可不好拿捏。”
郭千点点头:“佛法过于刚正,剑法又过于锋利,我蓬莱擅长法阵奇术,最是以柔克刚,更适合对付他,待我明年出关,就由我就将他捉回蓬莱,助他尽快镀金身吧。”
玄阳剑宗宗主:“只是这金身要经过九九八十一日淬炼,方成一道,他如今拿回根器,也才成两道,要再淬至少五道,才能镀成。说来惭愧,早前我玄阳剑宗将其捉拿淬炼,一道也没淬成,反而丢了招魂幡,据闻他召唤出冥界冥王,恐更难对付。”
郭千轻笑,拂袖而去。
“招魂幡又如何,毁了便是。”
季安栀与江允一路同行。
当年江允循着根器的气息,从沸雪镇一路走到遂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去的时候,路途遥远,偶尔休息一会儿,也不知疲惫,只中途岔了一次路,寻了一座玉山。
与季安栀同行,却处处不同。
季安栀是个不得闲的,手上不得闲,嘴上也不得闲,总有很多垃圾话要说,忍受不了气口似的。
偶尔还会突然吟诗作对起来,感慨这个感慨那个。
有时候到一个地方,就要把鬼都聚集在一起,发传单忽悠鬼签字。
开了一家又一家分公司,怒赚上千员工与上千声望。
最后一路下来,季安栀声望达到了8150点。
季安栀:“哎,我真不想发财了。”
江允:……
二人一起走,休息的时间长,走起路来却也快。
江允的灵力和血都不要钱似的,也任凭季安栀取用。
只是如此一来,他恢复速度慢了许多。
“无妨。”他只道,“师尊开心就好。”
从冬日走到初春,再走到初夏,江允抽条一般,个子长得飞起。
等回到沸雪镇,江允已经十二岁多了。
并且可以和季安栀平视了。
季安栀:“我还是喜欢小坚果,高坚果要多费很多阳光。”
江允:“师尊又在说笑了。”
季安栀最近觉得没什么意思,无论她说什么话,江允都可以面不改色接下去,少了几分乐趣。
二人一回到沸雪镇,季安栀远远地就瞅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沸雪镇的高桥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季安栀:??
李昇杉?
她怎么在这儿。
季安栀扯着江允往旁边的树桩躲,竖起耳朵偷听。
李昇杉:“沸雪镇窑厂多,但传统的窑厂都是靠烧煤炭、高油脂松木提高火炉温度,成本高昂。我探得,沸雪镇下有一条灵脉,从这里蜿蜒到那里,只需分些工人出来,开发这条灵脉,耗费几颗灵石就能点燃高温灵火。
也能给沸雪镇带来新的进项。”
季安栀扒拉着江允的头顶,惊得合不拢嘴。
那头李京岸沉默了一瞬,接道:“所以你为什么在这。”
李昇杉有理有据:“我为你验证了你与自家公子的血缘关系,很遗憾的通知你,那不是你亲生的,为表歉意,我为你提供一点建设性建议。”
李京岸:他嗯啊的就没有儿子!能不能不要再为他无中生子了!
这女修是榆木脑袋吗?!
“她说得对!”季安栀飞出来,扯走李京岸手上的沸雪镇地图,“还不快让我的二弟子带人下去挖灵脉!”
李老道:阎王回来了,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一会觉得解脱了,一会儿又觉得即将跳入另一个深渊巨坑。
李昇杉一脸从容淡定:“你回来了。”
季安栀:“你怎么又来了。”
李昇杉一偏头,看见了江允。
江允未幻化,一身袈裟立在季安栀身后,没把她放在眼里。
李昇杉面无表情说:“我对你和你弟弟的身份有些质疑,还有一些别的疑问,所以我过来盯着你们,我还欠李镇长一个人情。
而且我料到邪种会回来,干脆在这里等他,不过现在不行了,我打不过他了,所以不打算和他硬碰硬,打算找机会暗害他。”
李老道:“你没必要在当事人面前这么诚实。”
季安栀一转头:“嚯,李老道,你年轻了,恭喜你从老头变成中年油腻男了。”
李老道:?
季安栀掏出一颗留声珠,送给李老道。
李老道:“这是?”
季安栀:“由年轻的你倾情出演的爱情动作片。”
李老道:???
李老道:“所以,我皇兄当真死了?”
季安栀一脸“你丫竟然还是个皇子”的震惊表情。
李老道扶额。
李老道只好和盘托出:“其实我是北周当今圣上的双胞胎弟弟。”
季安栀:“你们坐过一辆大巴车?”
李老道咬牙切齿:“先听我讲完。”
季安栀摊手:你说你说。
“当年,是我在莲花池内发现了根器,在你们找到之前,我也不知那就是根器,以为只是一片有灵力的金荷叶。因为我自小有灵根,可以使用根器的法力,便利用根器,打造皇兄是天命之人的假象,助皇兄登上了皇位。皇兄虽然人品不佳,做皇帝的能力在一众皇子中,确为佼佼者。
我本人,则于政治着实没什么兴趣,为了脱离皇家,我把根器留给了他。”
季安栀欲言又止,怕李老道一把年纪了发飙把自己气死,又闭嘴了。
“临走前,蓬莱山的人下凡,为我们降下了仙兵,说是为了保护法宝。后来说我根骨不错,想收我为徒,被我拒绝了。”
李昇杉:“你是对的,你的根骨也没有很好,去了也是外门。”
李老道:“你也闭嘴!”
众人:……
季安栀偷偷偏头朝江允说悄悄话:“看到没徒儿,比中年男人更恐怖的,是处于更年期的中年单身男人。”
江允:“确实如此。”
李老道:……
李老道继续咬牙切齿说:“后来蓬莱的人给了我一份藏宝图,说与我有缘,就赠给我,说能找到厉害的法器。
我跟着藏宝图找去了长坪村,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不过我现在看开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沸雪镇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
季安栀:“奥,基建种田才是你的爱。”
季安栀接手了那份所谓的藏宝图,藏宝图上显示现在宝藏就在沸雪镇:“好家伙,这是对你的GPS定位啊。”
江允接过图,轻蔑地笑了:“既如此,师尊先拿着这图,日后我们可幻化成他的模样进入蓬莱。”
李昇杉:“对了,我来此,还有一件要事,是要处理一只恶魂,名曰秦娘。
但镇长说秦娘是你的人,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季安栀秒变严肃脸:“秦娘?那不行,她是我的员工,她犯了什么事儿,我们季氏集团保她。”
“秦娘活着的时候是北周有名的歌姬,因为卖身一事与一位公子起了冲突,她便将那位公子推下楼阁,然而那公子并未死,她便多次下楼,将人扯上楼,又多次推下。如此反复多次,那公子的血和头发黏在楼梯上,此案之惊悚,前所未有。
后来秦娘逃离,死在了这山上。”
季安栀:“懂了,你要用秦娘刷绩点毕业,不如这样,我告诉你几个恶鬼,你把那些抓了得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欺压鱼肉百姓几十年的贪官,三个,能不能抵一个秦娘。”
李昇杉默默盯着季安栀,须臾,方点头:“可。”
她又顿了顿,道:“季小姐,当真可亲可爱。”
所有人:?
季安栀猛的后退一步。
江允默默把季安栀往身边扯了扯,冷冷瞥着李昇杉。
处理完这些事,季安栀决定去看看秦娘,然后就和江允说再见,回冥界。
江允也要去。
二人往黑黢黢的山上去,李昇杉目送着二人,转头问李老道:“邪种生来就是邪种吗,正邪又由谁来定义。
比如你,无意间促成了遂城的事,你是正道,还是邪道呢?”
李老道:?“说事就说事,能不能不要把我拿出来拉踩。”
季安栀和江允入了山。
秦娘能存在两百多年,必是有人供奉,第一次见秦娘的时候,季安栀便瞧见秦娘家门口的墓碑上,有新鲜的花。
好巧不巧,这次二人去了,发现门口有个小和尚,正将一束花放在秦娘的墓碑前,还烧了不少纸钱,刚准备离开。
季安栀一手拎住小和尚的后领,把他扯进了一处灌木丛。
“嘿,小和尚,你是哪里人,为何要特意到这个地方来祭拜这女子?”
小和尚原本被一头白发的季安栀吓了一跳,一看江允也是个和尚,就不那么怕了。
“阿弥陀佛,我是沸雪镇外凌空寺的僧人,我们寺庙每年都要有人过来祭拜这位女施主的。也是恰逢今日排到了我。”
“为何呀?”
小和尚瞧着只有十岁,和初见的小坚果一样矮,季安栀难免更加耐心。说话声音也低,笑眯眯的。
江允的神识不经意般,一遍又一遍掠过季安栀,又凉凉扫过小和尚,手里的数珠默默朝前推了几颗。
“师父说,是曾有高僧云游至此,为我寺佛像重塑金身,免费讲佛,要求便是让我们每年要来祭拜这秦娘子。
多亏了那高僧,救我寺于水火,后来也保佑我寺香火鼎盛。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好好谢谢你,去吧。”季安栀揉了揉小和尚的头,放小和尚走了。
光滑的脑门,摸起来软软的,圆滚滚的。
但和尚与和尚的脑门又有不同,江允的脑门就是头包脸,骨相优越,摸起来不膈手,能顺流地摸下去。
小和尚的脑门顶略有点三角形的感觉。
季安栀满脑子都是脑门,江允见她不说话,先行判断:“应是师父。”
季安栀:“我也猜如此。”
但悟心大师为何要做这一切,为江允铺这么长一条路。
就连秦娘他都算到了。
传言悟心大师是玉佛门上一任佛子,早早就开了宿命通,悟地又是轮回道。
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头好痒,感觉要脱发了。
“师尊要收那小和尚为外室?”
季安栀:0帧起手你说啥呢???
“师尊说过,喜欢才能做外室。师尊对那小和尚温柔耐心,莫非喜欢这样的。”
季安栀:?
“我图他牙没长齐,图他年纪小啥也不会,图他秃吗?”
江允:……
秃也是扣分项吗。
江允微微皱眉,想着蓄发也不是不行。
佛家并非要求必须剃度。
额间忽然一凉。
季安栀趁他愣神,无影手似的piapiapia,给他脸上、额头上、手背上,贴了好几个小星星。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这是我这一路上做的,小星星贴纸,好看吧!在我们那,表现好的小朋友不仅有花,还有小星星。”
季安栀才不会说,她研发灵力贴纸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卖遗像大头贴呢。
她看他不反抗,给他贴了一脸,噗嗤笑出声:“好啦,再多就不值钱了。”
说罢,她忽然正色起来,清清嗓子:
“辛苦啦,江允,这一路上,你已经表现得很棒啦。”
江允眼睫狠狠一颤。
他微微敛目,摸了摸额心的小星星,又默了默手背、脸颊上的。
他看不见,但那些小星星,有五个角,应该是亮闪闪的。
每一颗都是对他的肯定。
“所以这些,都是师尊对徒儿感情的量化吗。”
季安栀愣住。
江允:“一、二、三……三十六颗,
师尊的心里又总共能装下多少颗星呢。”
-----------------------
作者有话说:这下连每一句垃圾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发烧了,本来想日三,日着日着,又是六千字[菜狗]本章的虫过明儿白天捉,我钻被窝了

江允在把她的心量化, 从而计算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不要啊,不要用这么恐怖的词形容我们之间高尚的师徒情义啊!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季安栀不由眼前一黑。
黑完又莫名想起他从前的每一句试探,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无尽的话中有话, 里三层外三层, 只是最近他变得更有耐心,隐藏的更好。
哼, 不愧是大魔头。
为了大业,她是不会露馅的。
“为师只会给你发小星星,所以不管为师的心里有多少小星星, 都是给你留的, 徒儿尽可放心。”
“徒儿并未不放心。”江允一颗一颗, 收起星星,慢条斯理地贴在她与他通信的卷轴上。
面容却发自内心地温和了许多。
像一道涓涓细流, 轻轻地冲刷走蛮荒的恶臭与凌乱, 江允突然觉得这崎岖的、肮脏的躯壳,也有好处了。
至少有地方可以接受她的小星星, 可以任凭她想贴在什么地方,就贴在什么地方。
“师尊奖励我,那我定不会让师尊失望。”
季安栀:没关系,我只要每天看着系统上的毁灭率我就知道你在努力。
季安栀见了秦娘一面,说自己已经打通了遂城和沸雪城一路来的经营线, 人手不够。
秦娘真是个识时务的妙人, 都不等季安栀给她画饼, 她先给自己画起了饼,颠颠地就自荐起来:“虽然奴家与大人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是奴家若能有幸帮到大人, 那真是投胎富贵人家也不换,三生有幸~大人手底下的事儿,那定是顶了天的大事儿,我等小鬼若能参与一份,当真功德无量。”
得力员工喜加一。
回沸雪镇的路上,季安栀不由感叹,这生活可太有盼头了。
她决定与江允告别,回冥界看看她的鬼门关传送带建立地怎么样了。
“好啦,我再留在这里也不利于你养伤,等你恢复地差不多了,准备去寻找下一个根器的时候再召我吧。”
季安栀故作不舍:“聚散终有别,后会亦有期!”
【搞事情:您从不判点好的,已触发
你的方圆一公里内,即将发生矛盾】
季安栀:?
【恭喜!世界毁灭率下降1%】
【恭喜!世界毁灭率下降2%】
【恭喜!世界毁灭率下降5%】
…………
等等等等!
季安栀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维持在98.3的毁灭率极速下降,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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