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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养成阴暗大魔头by天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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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抿了抿唇,只觉得这沉寂,有些震耳欲聋。
苏旖眼睁睁等着,也不说话,就憋着一口气似的。
江允趺坐下来,想念一段经,却不知怎么的,数珠端在手里,未能前进一颗。
怎的,还没回音。
过了多久了。
江允想到,他的灵力被遂城的龙气镇压,不能频繁召唤,最多只能再召唤她一次。
传声珠是不能跨界的,他为她炼的那颗也不能。
江允突然意识到,除了祭奠以外,他一旦放走季安栀,就无法获得她的消息,除非她主动用笔联系他。
虽然从前,他都懒得联系她。
但现在乍然想到这个结果,他忽然有些冷,还有些闷,有些茫然。
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压缩了似的,吸进去,肺腑之间都压得酸疼。
就在这时,江允随身携带的卷轴终于有了灵力的波动。
他忙打开。
苏旖在地上毛毛虫一样扭着凑了上来。
那一众属于季安栀的“短信”后,一行不属于她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显现。
江允皱起眉,只觉分外碍眼。
苏旖惊呼:“是阿姐的字迹!”
【本来被封印就烦,
叽里呱啦说什么听不懂的东西,
苏旖大哭:“真的是阿姐!阿姐回复我了,阿姐果然是在意我的!呜呜呜!”
江允:……
江允深刻理解了“毒唯”的含义。
苏旖:“我答应你们,给你们开路,一会儿你们跟我同坐一辆马车,我带你们入宫。”
好在她提前了不少时间出发,现在再走,也来得及。
江允:“可。”
他为苏旖松了绑。
苏旖珍重地把季安栀给的VIP黑卡放在怀中收好,擦擦泪,向客栈老板租了一辆新马车。
出门前,江允将那段苏旎写的回复撕下来,给了苏旖,苏旖感谢地泣涕涟涟。
二人进了马车。
江允与苏旖各坐一边。
他背对着窗,只顾着用灵力把卷轴后面的纸张修成新的。
只是越修,越烦,耐心越浅。
为何师尊不给他来新的消息。
师尊是不想回来了吗。
冥界过了多久了。
她见了谁,又说了什么,在做什么。
她是冥王,在冥界是否有别的崇拜者。
纷乱的思绪一拥而上,越烦,江允反而面色沉静,眉头舒展,不显于人前。
然而马车行径间,他却一直没有收起卷轴,只是抿着唇,盯着卷轴空白的部分,却迟迟没能看到新的字浮现。
苏旖本在整理凌乱的官服,却见马车另一边的角落里,江允一身袈裟,眉目昳丽,神情悲悯,如佛身现世,周身却散发出骇人戾气。
她本能地朝马车边挪了挪,连调整官帽的手都在发颤。
进宫门前,卷轴终于动了。
江允的神识像自己生了灵智,忙贴近卷轴,感受上面的墨迹。
【润生~召我过去~】
苏旖就见那小和尚云销雨霁,整个人舒展温润,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判若两人。
苏旖想到季安栀说她的词,默默别过头:啧,毒唯。
江允当即划破手心,在提前布好血阵的马车内召唤季安栀。
不一会儿,季安栀就从马车底钻了出来:“哟,小苏同学,你答应啦。”
苏旖点点头,瞬觉整个马车的气氛都轻松了,长呼一口气。
仿佛得到了救赎!
那头江允收起卷轴,忽然说:“师尊去了很久,还以为师尊不想回来了。”
季安栀:?
霍,死小孩,内涵她?她又不是去了一个多世纪。
“我在冥界与苏大小姐说明了来龙去脉,告诉她郭千一事可能要再等等,她答应后我便立刻给你传消息了啊,小坚果,冥界和凡间的时间是一比七哦。”
“嗯,”江允推了几下数珠,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算得她在冥界待了不到半盏茶,便觉心里忽的好受些了,温笑道,“徒儿只是问问,并非催促师尊。”
苏旖默默瘪嘴:只是问问~
江允只需幻化成宫里一个小太监的模样,他将苏旖给的宫女服烧给季安栀。
季安栀:“哪来的宫女服。”
苏旖咳了一声:“陛下命我每次去见他,要穿不同的衣物。”
季安栀:懂了,cosplay,玩得好花。
苏旖:“不过你放心,这是一套新衣。”
“新衣服好啊,”季安栀高高兴兴穿起来,“穿我的,穿我的新衣,希望每一天有不同的惊喜~”
江允:……
季安栀乐呵地把头发染黑,换上宫女服,只是这发髻过于凌乱,不像是宫女,容易露馅。
“师尊且转过身。”
季安栀照做。
江允抬手轻轻搭在她背后,神识散开来,触须一般,密密麻麻的飞向季安栀。
每一根神识的触须,都将一根根如瀑青丝,紧紧缠住,再有序地挽好。
外人看来,就像季安栀的头发自己在动似的。
修仙者大多不愿意让神识接触鬼魂,冷气森森,容易伤到神识。
他浑然不觉,只默默为她挽发。
最后,再摘取沿途路上的花枝,当祭品用灵火烧给季安栀,用那花枝替代簪子,固定好发髻。
“师尊,好了。”
“哇,”季安栀摸摸头发,觉得自己焕然一新,“不愧是你,江托尼,但我觉得还不够蓬松,能不能给我做个高颅顶,帮我把后面吹得有层次一点。”
江允:……
“不能。”
季安栀:“好吧,那我可就不在你这儿办卡了。”
江允揉揉跳痛的额角,不理会她。
他默默收回神识,将神识一缕一缕,藏进识海。
也悄悄藏起了她发丝上的鬼气。
马车很快进了宫门。
每每下朝,皇帝都会单独召见苏旖。
皇宫内,所有的阵法都会大打折扣,比如让人隐身隔绝声音的阵法,便只能降低人的存在感。季安栀二人只能在宫墙的边角,用结界把自己罩起来,默默等候。
季安栀等得腿麻了,一会儿像个该溜子蹲在宫墙下,一会儿把自己挂在宫墙上,一会儿躺在宫墙上。
半死不活。
江允:……
“师尊,上面有太阳,龙气重,阳气也重。”
“确实,我感觉有点蛰得疼,徒儿分我点阳气吧,你的心头血好像要顶不住了。”
江允抿抿唇:“师尊不是说阳气有异味。”
“你的没有啊,你的是莲花香,香喷喷的,像喷了香水一样。”
江允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了捏袍角。
须臾,他将手心的伤割得更深些,露出一些血,抬起手。
季安栀伸手牵住。
有了江允源源不断的阳气支撑,太阳也不蛰了,照得整只鬼暖融融的。
季安栀一不小心,就这样牵着江允睡了过去。
鬼不会睡着,但她就是这样闭着眼睛,感受安详。
江允怕她被太阳晒化了,神识一圈一圈裹住她,为她竖起屏障。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头才下朝,一老太监噔噔噔跑过去,把苏旖单独请了出去。
苏旖知道,今天陛下请她,并非要与她亲密,而是昨夜他失手,如今心里憋着气,想要从她这里询问白发女鬼的消息。
苏旖:“我知道了,但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公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这……”公公也知道苏旖是个女儿身,不便跟随,只好应下。
一炷香后,江允和季安栀跟着落单的苏旖,进了御花园。
所谓御花园,不过就是皇帝家里的后花园罢了,季安栀本来还挺好奇,逛了两圈就没意思了。
“我以前逛的公园里还有大爷吹萨克斯抖空竹走钢丝,或是聚众大骂政//府//无能,这儿啥也没有,没意思。”
苏旖:那都是什么样的大爷啊……
三人直奔御花园的莲花池。
江允:“确实在此,师尊退后。”
“得嘞。”季安栀拉着苏旖乖乖退到一边。
微风停滞,霎时间,江允体内的灵力悉数迸发。
原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如今更加灰暗,仿佛日食来临,光芒尽散。
风围绕着莲花池,一圈一圈,吹得人目不能视。
季安栀毅然决然抬手……护住了自己的发型:“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苏旖:……
江允立在湖边,袈裟如云霞,海青如金阳。
他祭出金钵,泼天红光如一轮邪月,刹那间笼罩整个御花园。
他眉头一紧,季安栀也警惕地站直身子,掏出静瓶:“不对劲!”
整座御花园,竟然动了起来!
御花园很大,花草树木成千上万。
那些个植物忽然拔地而起,木系灵力如雪崩从天山上冲下来,将三人淹没。
再回过神时,园内早已天降仙兵,层层列阵,将三人团团围住。
季安栀脑内大雾:“我们中计了!狡诈的修仙界!”
江允怒极反笑,红色的天光倒影出他瞬间狠厉的面庞,苍白的皮肤映着嗜血的红,宛如罗刹:“原来,是蓬莱山的手笔。”
修仙界不会对邪种坐视不管的,最顶尖的三大门派都暗中埋下了针对江允的陷阱。
玉佛门在两界上千座佛寺周围布下天罗地网的超度阵法,玄阳剑宗弟子则倾巢而出,满世界追踪邪种的痕迹,蓬莱山默不作声,江允至今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术法。
原来,他们早就在根器所在之处,布下此等埋伏。
这些仙兵并非活物,确是出自郭千的手笔。
仙兵越来越多,仿佛植入程序的机器,“刷”的一声,瞬间亮出兵器,全都冲着江允。
季安栀在角落里反而被挤得前胸贴后背的。
挤什么啊,又不是元宵节灯会!
她拽起一个仙兵,理直气壮地破口大骂:“你把老娘粉底都蹭掉了,你知道老娘这一脸多少钱吗!”
众仙兵纷纷转头看向她:?
季安栀:“江允,趁现在!”
只见通天的红光雷电般骤然一闪,整个御花园瞬间震动起来。
江允趁机直直入了莲花池。
众仙兵纷纷跟上。
一时间,水溢三尺。
御花园门口,狗皇帝带着一群人马匆匆而来:“呵,朕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此!”
说罢,便贪婪地看向御花园中,被挤到边缘的季安栀。
那仙兵里三层外三层,上下还叠着,下饺子似的纷纷往池子里冲,形成一道小蝇也难飞入的人墙,且自带阵法,季安栀一个魂体根本穿不过去,被阵法挡在了外头。
“该死的!”
那头皇帝大笑:“若你选择来我身边,我便放了你那小徒弟。”
季安栀:“傻//逼。”
“你!”
“别急,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季安栀打开静瓶,将210点法力全部投入其中,“123,木头人~”
静瓶升空,空气中突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血气凝成血珠,一息后,天上下起了血雨。
天地骤然寂静,御花园外的凡人士兵和皇帝控制不住的生出想要变“礼貌”的感觉。
皇帝面色苍白,身旁士兵却礼貌行礼:“陛下,我们是不是要恭敬地进去,请二位出来。”
请什么请!
皇帝一开口,就想要礼貌地说一句“还请二位快快出来”,好在他忍住了。
他瞪大眼睛。
静瓶一出,所有人都要静下来,好好说话!
密密麻麻的仙兵也因这血雨迟疑了一瞬,但仙兵来自郭千,郭千的法力远远高于早前的李昇杉等人,季安栀210的法力,并不能硬控他们太久。
但对江允来说,这一会儿,就够了。
大地很快再次震动。
莲花池的池水骤然翻涌,掀起山脉一般的巨浪,众多仙兵从池内被掀翻,人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一片金莲叶直冲云霄。
靠季安栀硬控的这短短一瞬,江允从千万仙兵中飞身而出,金钵盖叶。
密密麻麻的仙兵很快反应过来,如蜂群追了上去,黑乌乌遮天蔽日。
季安栀知道,只要江允拿到,就赢了。
天空传来雷鸣的轰响。
金光炸开如花,所有的木头仙兵都被这灵力冲击地溃散,纷纷从天上落下,下落途中甚至变回了原型。
皇帝抬头瞪大眼睛,目眦尽裂,眼眶鲜红。
竟连蓬莱山的仙人,都耐他不了!
季安栀兴奋回头:“送你的建材,不用谢。”
然而仍有数不清的仙兵从御花园各处冒出来。
江允祭出四钴十二环金禅杖,只一个横扫,邪光大盛,将众兵自空中扫落。
季安栀长叹口气,严肃地看向动弹不得的皇帝,忽然嘚瑟地唱了起来: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师尊!”
季安栀忙收起嘚瑟脸:“奥,不好意思,一起跑,我御瓶。”
江允自空中俯冲下来,一手攥住季安栀的肩膀,一手一掌打向御花园外。
“师尊,闭眼!”
季安栀忙闭上眼。
整个人仿佛被空气扭曲了一瞬。
几息后,周边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她再睁眼,二人竟逃离了皇宫,出现在在一风雪交加的小破庙中。
是传送阵,江允进入遂城前,在很远的城郊布下的。
江允坠落在地,滚到了佛像前,狠狠撞上桌案,吐出一口鲜血。
【警告,皇帝暴毙,宫廷大乱,毁灭率上升3%!】
【警告,大魔头心性不稳,毁灭率上升0.5%!】
【警告,当前世界毁灭率高达98.3%!】
季安栀忙扑过去:“小魔头!”
她捧起魔头苍白的小脸:“小魔头,小魔头!”
她不停地喊着他。
江允勉强睁开眼:“师尊,是想要……给我种心魔吗……”
啧,被发现了。
还以为趁这个机会多说几句话,能增加给江允种心魔的概率,增加毁灭率呢。
季安栀心虚地嘿嘿一笑,生怕江允反手把她魂飞魄散:“哎呀,心魔好啊,对大魔头来说,心魔就是多一个魔,是好事啊!
不过为师还是要夸你,你毁灭世界的心性真是坚定啊!”
她冲她竖大拇指,想蒙混过关。
江允忽然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吓得季安栀一颤。
他的血汩汩流下,全部渗入了她的鬼体,成为她在凡间逗留的养料。
季安栀看得心惊肉跳:“小魔头,你怎么伤这么重,还不快止血?!”
“师尊……”他张张嘴,血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来,他却仍不撒手,一字一句艰难道,“师尊……
这次先别走……多陪我一段时日……
好不好……
好不好……”

第25章
“好, 我不走。”季安栀全全接受他的血,安抚似的,指腹柔柔的拂过他的手背, 一下又一下。
江允无神的双眸似乎正穿过她的身体, 凝视她的灵魂,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
即便近日他已经开始习惯性相信她, 但这句话,他依旧用血痕分辨了一遍又一遍。
怕她骗他。
怕她不过是敷衍他。
他的双耳流出汩汩的血,浸了一地。
终究, 他确认她说的是真的, 方慢慢合眼睡了过去。
每一次拿回根器便是如此, 离体过久的根器需要与体内的灵力重新融合、冲撞、再融合,拿回的根器越多, 灵力越高, 融合的速度越慢,越生死攸关。
江允浑身火烧似的疼, 像整个人掉进岩浆里似的,每一寸神经都被一刀一刀切开,又一针一针缝上。
识海里的红莲在火舌里裂开、翻涌、再粘合。
但这些痛苦难熬的时间里,总有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神奇地安抚这一切。
季安栀眼见他苍白的面庞渐渐消瘦, 皮肤退化, 最终变回万窟之貌, 露出本相。
季安栀已经习惯了,都不会再惊讶了。
她小心翼翼把他放平,用蒲团当他的枕头,再把庙内屋顶的帆幢拆下来。
早知道学个净尘咒。
这么脏没法用, 季安栀只好用鬼体自带的阴气,慢慢把灰尘捋下去,抖了好几遍,才为他盖上。
盖了一层不够,又给他盖了第二层。
外头下着大雪,季安栀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
然后果断掏出传声珠。
“喂喂喂,李老道,我突然有了个新想法,你说我们做个遗像大头贴怎么样,把死者的遗像印成有灵力的纸,可以贴在自己喜欢的家具上……
为什么?因为好看啊,你不想把你死去的爹贴在你的衣柜上吗?
什么,你说没那么多起始资金?
这还不容易,杀点当官的不就马上就有钱了?”
李老道:……
“奥,顺带一提,我们见到了北周的皇帝,他好像疯了,不过他已经死了。”
李老道: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只是顺带一提吗?!
之后的几天,季安栀每天都边煲传声粥边指挥李老道做这做那,双手也不闲着,用江允的帕子,为他一遍又一遍擦拭双耳流出的血。
江允的耳朵在缓慢地生长,偶尔一点小声响,都会叫他灵力紊乱。
季安栀“贴心”地为他脱敏。
提前感受聒噪,才能享受安宁!
然而江允烧的太厉害了,季安栀从疫情防护套装里拿出一根温度计,往他耳朵后头一量。
直接爆表了!
“好家伙,这是五分熟了啊。”
季安栀赶忙从外头捧了一捧冰,放在他的额头上。
又沾湿了帕子,为他细细擦汗。
顺便帮他把数珠也擦一擦,擦完了再一圈一圈戴好。
一根红绳串起一百零八佛珠,象征断除一百八烦恼。
这串佛珠的母珠是一颗舍利子,季安栀猜测是悟心大师的舍利,子珠是一颗黄玉佛珠,不知出处,季安栀闲着无聊,一颗一颗数过去,发现只有一百零七颗。
哦,好像被她点蜡烛的那晚,江允气得捏碎了一颗。
季安栀忙把他戴佛珠的手掖进帆布里。
“不好意思啊,小坚果,回头有机会还你一颗。”
然后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卷轴,在上面写上。
测温一次,10亿冥币。
擦拭一次,100亿冥币。
降温一次,100亿冥币。
天下哪有白送的护理?
季安栀记录好这些,美滋滋再收起来,贴心地把卷轴揣回原处。
没过多久,季安栀的头发又变回了白色,也换回了死时穿的那套黑白色的裙子。
陪护的日子渐渐无聊起来。
季安栀很少有时间可以这样安静地待着。
仿佛隔绝了一切,没有任务,没有系统,没有杂乱的前世今生,只有她和江允。
废话多如她,也难得静了下来。
暴风雪不断得下,早晚天上地下都是一个颜色,季安栀不知道过了多久。
期间还在屋子里看完了新员工们的工作计划。
“太烂了,都不够量化,拿回去重写~”
“你这只有甲计划,没有乙计划啊。”
“什么,就这你还想要拿100%的绩效,你想什么呢,工资和绩效比3:7,每个月绩效都只支付80%好吧,为啥?因为你们是领导啊,领导只能拿80%的绩效你不知道吗~”
鬼们都是哭着离开的。
又过了几天。
季安栀闲不下来,她开始无聊了。
她开始翻箱倒柜。
庙很小,不过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占地面积不到三十平,光是佛像就占了三分之一。
也不知是什么佛,不像是季安栀认识的菠萝头,她抬眼看佛像时,佛像也正微微低头,慈悲为怀地望着她。
她在佛像脚下找到一杆鸡毛掸子。
人闲到极致,就开始乱忙。
季安栀开始给庙做大扫除,先清扫地板,在掸掸窗户上的灰尘,再将佛像从头到脚,打扫地一尘不染。
期间把江允挪过来挪过去,中途扫地时,还把他横着晾在佛像头上。
最后,季安栀绕到佛像后面,准备把佛像的腚擦擦。
一个黄橙橙的东西掉了下来。
“啥呀。”
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镜。
能照出季安栀苍白的面容。
“谁这么没素质,乱扔垃圾,不知道要垃圾分类吗!”
季安栀反手把铜镜丢进了她刚造的可回收垃圾箱。
季安栀一愣。
普通的铜镜,是照不到鬼的啊。
等她反应过来,铜镜上忽然冒出一串梵文,绳索一般飞出来,将她包围,下一瞬,季安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无限变大。
发生什么了?!
等她回过神来,铜镜都变得比她还大了。
哈????
完了,她成爱丽丝了!
“啾啾啾!”
季安栀捂住自己的嘴,又看看自己的翅膀。
怎么回事!她长羽毛了!
她退化了!她变成鸟人了!
她发现她不会飘,也不会走了,只会跳了。
她跳到铜镜上,低头一看。
她成了一只小白鸟!!
圆圆的头胖胖的身子,没脖子,红眼睛,草莓大福一样!
啊啊啊啊!
那没事了,鸟总比鸟人好。
“啾啾!啾啾!”
她喊着江允的名字,疯狂用鸟头顶江允的脖子,试图把他叫醒,甚至用脚丫子踩在他的脸上,试图把他踹醒。
然而小魔头就像死了一样。
而且浑身发烫,季安栀感觉自己踩在油锅上。
她赶忙飞到蒲团旁边,用脚丫子疯狂传输灵力。
传声珠不仅可以传声,投入的灵力到位,也可以打视频电话。
李老道直接拒接。
可恶的小老头,肯定又在摸鱼!
季安栀换了个人打,打给她的二弟子。
很快就接通了。
兔狲冲着传音珠甜甜一“喵”。
季安栀手舞足蹈,展开双翅,试图求救:“啾啾啾!啾啾啾啾!”
兔狲:?
兔狲一个爪印糊在鸟脸上,双眼放光:鸟,想吃。
废物吃货喵,整天不是吃就是晒太阳睡觉!
季安栀怒挂电话,一脚踹飞传音珠,又乖乖跳过去抱起来吹吹灰收好。
外头风雪越来越大,季安栀原本是鬼体,不觉得如何冷,如今却冷得厉害。
她这层薄薄的白羽是用来飞的,没有一丁点保暖的作用。
佛欺负鬼,没天理。
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只好往江允身边靠。
人形暖炉终于有了用处,正好给她取暖。
她恨江允没头发,又恨他头太烫,只好往帆布里钻,找一个温度恰好的位置,最后躲进他的袖子里。
他有一个袖子香香的,季安栀踅摸过去,藏进他的手心。
该死,她该不会变成了一只手养鸟吧,怎么窝在别人手心里安全感爆炸了。
季安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下来,整只鸟都快活了。
探头一瞧,原来江允还戴着她送给他的栀子花手环,怪不得那么香。
明明之前送他的时候,那么嫌弃。
呵,小孩子,抵抗不了奖励花花。
季安栀腹诽着,想着以后再搞点奖励贴纸送给他,给他脑门上多贴几个小星星。
想着想着就闭上眼睛,朦朦胧胧睡了起来,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又不知过了多久,季安栀被吵醒了。
她睁开疲惫地生出了五层眼皮的鸟眼,从帆布里钻出来,飞到破烂飘摇的窗户边瞅。
外头雪小了许多,隐约可见好多官兵们气势汹汹分散着往四处跑,各个手里都拿着铲子,是遂城的士兵查到这里来了!
小坚果快醒醒。
季安栀又是踩踏又是啄的。
江允经过这几日的休息,面貌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他轰然睁开无神的双眼,感受到了杀气。
但根器尚未融合好,只是轻微的挪动,都叫他被车裂一般,四肢百骸痛苦万分。
“找,凡是看到的坟头,都给我拆!”
外头传来士兵的喊声。
季安栀啧啧摇头。
这样大肆拆坟,会引起鬼魂的不满,遂城夜里头有的闹了。
【看到了吗徒儿,狗皇帝这样的人,到死也追不到女孩子。】
江允感受到灵力字,眉头紧蹙:“师尊,你在何处?”
【我在这儿!你往下探,在你手边!】
江允试着用神识摸过去,果然碰到毛茸茸,白花花的一小团。
早前他的神识触碰季安栀时,便觉得毛茸茸的,如今乍一碰到,并不觉奇怪,只是再探过去,怎的……变这么小了……
“师尊?”
【来不及惊讶了,快走,他们要追过来了!】
季安栀急得上蹿下跳,啾啾啾啾。
江允通过血线的链接,确定这只小鸟就是季安栀。
他也来不及疑惑,只能一把将它捞入怀中。
【等等,镜子,镜子!】
江允把那铜镜也收好,变换成一个普通砍柴人的形象,跌跌撞撞往寺外去。
季安栀被他护在手心里,一出寺庙,狂风暴雪,把她头顶的毛都吹地竖起来了。
冷死鸟了。
她瑟瑟发抖,直往江允手心里钻。
江允将它护在袖子里,揣在外衫之下。
隔着中衣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季安栀总算暖和了些。
她探出头来,指挥江允。
【右后方有人,快往反方向走】
【前面有山崖,别掉下去了!】
“咳咳!”寒气钻入肺腑,江允重重咳嗽了几声,胸腔的剧烈起伏把还在他怀里的季安栀震得发麻。
她忙展开翅膀,帮他顺气。
顺带从疫情防护套装里掏出一瓶咳嗽药,抬翅膀就怼进他嘴里。
【快喝,我怕你肺炎。】
江允咕嘟咕嘟喝下去,强势地把她的翅膀塞回去。
“咳咳,师尊藏好,冷。”
【我不冷,你慢点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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