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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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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重生臣子忧虑的暗中过来嘀咕了两句:“陛下刚登基, 名声啊……”
齐承明却觉得舒畅多了。
太上皇任性妄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说什么呢?
马上要到他大婚的要紧时间了,赶在这个关头上发难还不听他解释缘由的,都是起了坏心的。
这一出罚落下去, 剩下的几天全都平平安安度过。齐承明吹毛求疵的让礼部改大婚礼制细节, 都没人再跳出来说什么。
“把煤炉子,羊毛, 棉花厂子都继续铺撒出去, 争取过两年让百姓们都能过上暖冬。”齐承明趁机吩咐下去。
从他在柳州就在收集种植的棉花,回京那一年就在推广的煤球和炉子,还有这一年签订契书逐渐办起来的羊毛坊,都是为了让冬天的百姓们好过一些。民间总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取暖做饭的柴字就是排在第一位的。
齐承明曾经让煤炉厂子里的员工都能换购到煤炉, 那也只是解决了洛阳城郊外一部分百姓的生计和冬天,现在棉被厂子和羊毛作坊铺展到民间后, 也要跟上同样的政策。
由皇室控价, 在几年时间内慢慢的把价格打下去, 也就低廉了。
“是。”接下这个监管任务的是黄永岚。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个时间点,琢磨着陛下的心思,顿时有了主意。
又过几日——
十月九日,陛下大婚正日。
皇宫里张灯结彩, 上下忙碌。
从陶宅到皇宫的一路大道上,也四处挂上了灯笼,放着一挂又一挂鞭炮,噼啪声不绝于耳。城外支开几个棚子, 熬上了米粥分发给路过的百姓。再远两条街上不少店铺都开始半价售卖,为陛下贺,一看招牌,这些都是这两年开的新铺子,卖的是陛下想出来的新奇玩意儿。
——陶宅的财力干不了这等事,这是京城中的富商们自发筹备的,为的就是陛下能看一眼,说不准就抓住机会飞黄腾达了。
还有黄永岚负责的煤球羊毛和棉花三大项,他专门挑陛下大婚这天放出声去,开放售卖,趁机为陛下积攒名声与福气。也刚好有很多百姓吃这一口,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排着队想沾沾陛下的喜气。
陶宅唯一做了什么呢?
在新娘子快出门的时候,让下人们站到热热闹闹的路边,抬出几个沉重的箩筐,里面装满了面值最小、等价于铜板的泰元币,抓起一把就往外撒。
大人小孩围在周围顿时发出了惊叫欢呼声,低头开始疯捡。
陶宅闺房里。
陶姜不舍的依偎在娘怀里,但只有上半身稍稍后仰离开,防止脸上的妆容和头上的钗环被碰乱:“娘,出了这道门,往后就不能这么撒娇了……”
她脸上已经绞了脸,却没有画上这个时代新娘子出嫁惯有的妆容,而是被一位宫里送来的巧手姑姑画了前朝更时兴的妆容,面若桃花,唇红齿白,配上这一身凤冠霞帔,环佩叮当,美的让人心醉。
“快到时辰了,我的儿……等你入了宫,就是大人了。”陶母也不舍得松手,但她也不敢实实抱着,只能强忍不舍道。这一身大红婚衣价值千金,她怕她手掌稍一抚过,带断了上面哪一条金丝就罪过了。
“夫人,沐大学士和宗人令一起来了,还带着户部的大人们!老爷和威勇老夫人去前边先迎了。”有下人匆匆忙忙过来禀告。
这都是来迎皇后仪仗的。
三公之一的沐老,掌管宗人府的宗人令,还有那么多前朝官员……
今天一早,德高望重的威勇伯府老夫人就被请过来陶宅主持大局了,这是作为女性长辈好定陶家这边的心。那时她拉着陶姜的手满眼慈爱,爱都爱不过来呢。不久前她看到天色将晚,快到时候了,人才避出去留给母女俩最后的说话时间。
“……这么快!”陶母烫到了似的猛然和女儿分开,听到外面骤然变大的奏乐声,知道要到时候了,泪意再也忍不住,涌了上来。
“昨晚我教你的那些,好好琢磨,认真看,啊。”她急急叮嘱道。
陶姜原本忍不住的泪珠就要落出来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全被逼成了羞意,无措撇头:“……娘!”
“别闹脾气,平时娘纵着你,这可是最大的要紧事!”陶母抓紧时间攥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非要一个承诺。
帝后大婚夜里要是不和谐,日后还能有得好?况且陶母用小手指头都想得到,要是女儿肚皮争气,他们这一双人的时间还能长久些。要是女儿迟迟生不出儿子……定国是真有皇位等着要继承啊!到时候女儿还能拦着不让其他妃子入宫?
陶母想想就焦灼得很,偏不想明说给女儿太大压力,只能紧着帝后大婚夜里得和谐这一个原因使劲。
“……嗯。”陶姜两颊上都逼出了红晕,滴了血似的红,还是勉强自己点了下头。一想起昨晚娘掰开了揉碎了细细教了些什么,她就恨不得昏死过去,不用僵硬的面对这一切。
“娘娘……”外面的姑姑忍不住低声又催了一句,这是到了实在拖延不得的时辰了。
陶宅顿时一顿兵荒马乱。
齐承明原本有点郁闷。
他是当皇帝的,谁也别想让他今天多忙活。今天的奏折都被勤勤恳恳的秦先生拿过去和几个大学士瓜分了,必不让他烦心半点。
原本齐承明准备亲自骑马带队去陶宅接亲,但众臣子们合力相劝,才把他拦在皇宫门口。今天街上狂欢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场景混乱,毛大统领也没底气能护好陛下,偏偏陛下又不许打扰了他们的同乐。
两方就折中了一下,由齐承明最看重的沐大学士和宗人令叔公,这两人加上疼爱他的外祖母,一起主持今天的场合接亲。
前朝官员们护着皇后的仪仗队到了宫门前时,齐承明想为皇后做脸,再在此处相迎,帝后二人一同进宫,在紫宸殿册封行礼。
白天还尚早的时候,齐承明出不了宫,也不愿意在殿里干坐着着急,索性登上了高大的宫墙,眺望着洛阳城里。
“真是喧闹啊。”他侧耳听着,临近的几条大街上都是欢声笑语,敲锣打鼓的动静。底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趁着帝后大婚今天街上也是热闹起来了,不少小摊小贩知道不会清道,胆子也都大起来了,忙不迭地出来做生意,这才有了现在的盛景。
齐承明就爱看到这种动静,他四处扫视着。
优秀的视力让他看得到,连街上也扫得干干净净,远不像他刚穿越来时那样混乱了。
“咱们陛下也要大婚了……我这心里头,太高兴了。”柳奶娘今天是特地进的宫,现在也陪着到了此处同他说话。
她的身份不够在大婚后见帝后的,只能在今日过来参与。柳奶娘的声音一时哽咽中带着欣慰,她终于也能看到这一天了,真真是死而无憾。
不知道看到了谁,柳奶娘的视线突然一凝,就变成了更深的笑意,指向远方:“陛下看,是谁也来了?”
齐承明看向她指的那处。
一队兵马牵着缰绳,艰难的在车流中穿梭,一路笔直的往宫门口这边过来了。要不是洛阳城今年翻修出了车马道和人行道,把双方分流了,还指不定这队人走得多艰难呢。
齐承明仔细一瞧,那为首的少年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比野人还野人,一看就是在外风餐露宿久了连日赶回来的。但那轮廓……那行为举止……
“朔表弟?!”齐承明吃了一惊,又惊又喜。
随着战事逐渐平复,驻扎大军已经轮换,表弟也该像表兄那样早早回来了,但他驻扎的地方最远,这两年齐承明遇到大小事,离他近些的,也都托他去威慑着办了。好在紧赶慢赶,还是咬牙在他大婚这天回来了,不至于成了遗憾。
齐承明连忙下了城墙,和进宫的王朔表弟抱在一起,捶打了两下:“好小子,快,什么都别说了,回去休整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着,晚上的大婚礼你错不了。”
“表兄。”王朔笑得一咧嘴,也是满脸的心满意足,却顾不上多说旁的,“我这就回去,刚才路上碰见祖父,他托我转交一样顶顶重要的东西,说是我们府里的心意,得先交给你我再回去睡觉。”
“是什么?”齐承明心有所感,大婚贺礼大家陆陆续续都送上了,表弟那份是外祖父代送的,现在说不通了,祖父又送什么?
王朔从怀里掏出鼓鼓的一卷书籍,塞到旁边候着的小成子怀里,转身就走,压低了嗓门:“表兄你拿个主意!祖父那边我去回了!”
齐承明疑惑的展开一看:“…………”
陷入无语。
这是都当他是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吗?和昨天叔公操心送过来的那一匣子书册似的!
都是现代人了,谁还不懂这些?
齐承明选择性忽视了是他在大婚前先遣退了那些侍寝宫女,才惹得其他人犯起了嘀咕。
他镇定自若的把书又合上了,做沉思状吩咐:“朕回殿里一趟,到时辰前先别扰朕。”
“是。”柳奶娘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也找了个话茬告退了,小德子和小成子都赶忙应下,没人敢扰陛下正事。
齐承明独自回了饮冰殿里——今天不好把办公的紫宸殿当私寝用了,把人都遣散后,他自己躲回窗户下,危襟正坐的翻开了没仔细正眼看过的这几本,细细钻研。
“不知道女子看的这版是什么样的。”齐承明‘嚯’了一声,估计是没有他手上这几本活色生香,栩栩如生的。

齐承明翻来覆去的把书看了几遍。
这动作放肆大胆,画的精细巧妙,香//艳无比。齐承明原本还没什么兴趣, 只是抱着参考古人此类书籍的心态翻一翻的,现在他忍不住暗道一声:“妙啊。”
外祖父你…………
你这是把偷藏多年的家底子都给出来了吗?
齐承明心满意足的收下了,偷偷送去书房, 安置在桌下的一个隐蔽小隔断里。今天时候不对, 改日有空再好好钻研。
天色渐渐变了。
远处的太阳隐没到了地平线下,将昏未昏之时, 皇后出行的三架凤舆遥遥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宫门口, 齐承明眺望着那些熟悉的官员面孔们护送着金黄色的凤旗和车马越走越近,攥在身侧的左手掌心里生出了一层薄汗。
在此之前,因为他需要参与的仪式不多,齐承明其实一直没有马上要成婚了的感觉。所以才能轻松的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飘飘忽忽的。
但到了这一刻, 他莫名其妙的才从胸中涌出一股哽咽的激动:“……”
坐在那架御舆里的,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子, 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家人。
他在这个时代——要成婚了。
马车缓缓停下。
“拜见陛下。”为首的沐大学士, 宗人令和面色红润却不喘气的威勇伯老夫人一起依照礼制,领着身后众多官员行礼。
一路跟过来看热闹、最后被禁卫军们远远隔起来的百姓们也都仓促跪下,喊的声音细小极了,简直怕他听见:“拜、拜拜拜见陛下……”“”
齐承明身旁的礼官是曹大学士本人, 他铆足了劲的肃正大呼:“——吉时已到,臣奉迎皇后入宫!”
众臣子们便齐齐重复此话:“吉时已到,臣奉迎皇后入宫!”
众人的声音回荡在宫门前,齐声震荡, 中气十足。
端坐在凤舆上的陶姜:“……!”
她心潮澎湃的深呼吸了几下,胸口上下起伏。这就是成为皇后的感觉吗?还没有入宫,她已经享受到了一人之下,被万人簇拥的滋味。那绝不是平时一个五品小官之女能享受到的风光。
陶姜抬起眼帘,眼眸中这一刻流转着的神采美得让人醉心。
“……”注视着她的齐承明呼吸窒了一瞬,心却软了下来。
“走吧。”齐承明又望了她一眼,温声说,调转马头,亲自在最前面带队。
陶姜这才发现陛下刚才在偷看她,慌乱的移开眼神,两颊绯红,一时间又恢复成了往日无措的样子,只能僵硬的挺直腰背佯装镇定。
偌大的队伍便又缓缓行动起来。
威勇伯老夫人脸上早已经溢满了笑容。沐大学士也止不住欣慰的偷偷与重生同僚交换了一个隐晦眼神。
瞧啊,陛下对他自己选出来的皇后这般满意。
瞧见他们的眼神了没有?
啧啧啧。
沐大学士更有动力了,心中暗暗发誓。
他回去后得继续给神仙们上香!早日保佑陛下诞下子嗣,定国不能没有后继之人!
一路到了紫宸殿前。
众人分两列旁站,只有礼官指引齐承明与陶姜下马下舆,一同到了布置好的紫宸殿正殿,宣读了册封旨意,送上了代表中宫皇后之权的玉质玺印,螭虎印。
然后换轿,转去了一座布置好的空置大殿前。
到了这一步,其他人便无法跟过来了,只能在紫宸殿前停步离去。还留在他们身旁的,是太监宫女们。齐承明这边的以甘棠为首(怕皇后还不适应太监近身伺候),扶着陶姜下轿的有两人,一个是齐承明送她的教养姑姑,一个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
“进去吧。”齐承明扫视了一圈身后,场上只剩下了他们崭新的小两口自己人,才低声讲解道,“往后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你可以自己给宫殿起名字,别担心,我住的饮冰殿就在前面。”
他指了一下。
刚下轿的陶姜看到在场的人连个长辈都没有了,还有些纳闷,却实打实的放松了一些,就听到这一番话。
她往前一看,真的不远。
饮冰殿出入什么人,她这里都看得见。
这么近的距离,陶姜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随着陛下一同入内,也没忍住低声说起了小话,问出心中疑惑:“怎么不见其他长辈和礼官?”
她以前去见过其他姐妹的大婚流程好像不是这样的。
新婚夫妇二人入了洞房,不该有长辈行撒帐礼的吗?好像还要问什么‘生不生’之类逗新娘子的话,难道是皇家流程有所不同?
眼前这个大殿里喜字红烛,罗帐窗花,样样都是大红色的,样样都是龙凤呈祥的款式,喜庆极了。那罗帐和被褥上绣的是鸳鸯交颈和百子图,象征的都是好寓意——周围却空无一人等着,只有他们自己带来的这些伺候的下人。
齐承明解释:“本朝建立年岁还不久,太祖太宗们又忙于打仗,在皇帝成婚的礼制方面比较欠缺,这都是礼部与我琢磨着分寸定下的。我想的是……在外场面铺开,在内自己舒服为主,你看着就是。”
他使了个眼色。
后面齐承明有些话没说出来,在他看来,成婚有许多仪式完全都是糟粕,拿来是纯受罪的。他都贵为皇帝了,统统改掉!
齐承明与陶姜携手在床榻前坐下,甘棠很快领着身后一众宫女款款而来,一列排开。
只见每人捧着的盘上分别是缠了红线的金剪刀,鎏金匣子,一匹细长红色丝绸。喜帕,系了同一根红绳的两个小巧酒器。
甘棠恭敬的先奉上金剪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请陛下娘娘用剪。”
齐承明不太熟练的率先从自己长发上剪下来一缕,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剪得像是狗啃了一样,这里不会缺一块吧?
“……?!”陶姜也焦急的看了过去,“这可怎么办好?陛下的头发……”
“无妨。”
齐承明本来还在发愁,但看到新婚妻子这么替他着急了,反而不在乎了,摸着那缕头发笑道:“光明正大摆出去就是,谁要是问了,这就是我与你的恩爱证明啊。”
陶姜想如同婚前那样对厚脸皮的齐公子翻个白眼,又不敢,于是她微微侧过脸,自己偷偷翻了个白眼:
“……哼。”
谁和你恩爱呢?隔了这么久没见面,上次见面还不知道你真实身份是皇帝呢。
陶姜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轮到她用金剪子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忍痛把自己的长发也剪了个豁口。
“很快就会长回来的。”陶姜忍着肉痛的自我安慰道,“在那之前……臣妾陪你。”
——齐承明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不容忽视的欣慰目光从甘棠的方向扫来。
他硬着头皮把两束青丝合在一起,和陶姜一起放进鎏金匣子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自己的耳朵却也有些发烫了。
甘棠接下来又上前道:“红帛永系同心结,龙凤双成连理枝,请陛下娘娘系帛。”
说是帛,其实是一匹龙凤纹的丝绸,甘棠和另一个宫女一起上前,在两人手腕上各系一端,中间是一枚大大的同心结。
“夫妻共饮合卺酒,终成匏瓜久日情。请陛下娘娘同饮——”
这就有些技术难度了。
齐承明和陶姜的手腕上系着同一根丝绸,现在还要共举被红绳绑在一起的两个小巧酒杯,再艰难饮酒。
齐承明汗都快下来了,极其缓慢的照做成功了,等把酒液饮进嘴里,才松了口气:“……呼。”
大婚这么郑重的时刻,可不能变成坏兆头。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请陛下娘娘步入洞房。”甘棠说到最后一句贺词时,终于止不住脸上的姨母笑了,恭敬的领着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喜帕放在床头。她本人和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一起去门外守着了。
外面花园里再清香的花朵,再朦胧美丽的月影,陛下现在也享受不了了——今晚快快乐乐留在这里洞房吧!
陶姜看着那方喜帕,脸色爆红:“……”
齐承明:“……”
坏甘棠,敢拿诗句揶揄他,况且这古诗句是这么用的吗!看他过了今天怎么收拾她。
但齐承明转过头,看到温婉羞涩的貌美少女抿唇不语的坐在旁边,等着他的反应。齐承明也有些不自然了:“咳……饿了没有?”
陛下屏退旁人后的第一句话,这么接地气的吗?
陶姜错愕,一时间亲切感又回来了。
……这还是那个她熟悉的齐公子呀。
她便也放松多了,低声说出心声:“今天一天滴水未进,饿得有些估不准了。”
“你先把身上这件换下来松快松快吧,喜欢吃什么,我去吩咐。”齐承明的耳朵更烧红了,小心褪下同心结,大步的走去了门口。
也许是因为成婚了,陶姑娘说的话连抱怨都亲昵的像是在对他撒娇,有点,抵挡不住。
陶姜不敢在大婚之夜擅自生事,只想谨慎的叫碗好克化的面条,但她视线看向门口,注意到姑姑已经把她惯常使用的物件开箱摆到了这大殿四处。
这里——
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陶姜又想起姑姑的教诲,心一狠改口试探道:“臣妾爱用梅子烧肉和五谷饭,再配些清淡小菜皆可。”
闺阁女子,大半夜吃什么油腻烧肉啊,在夫君面前白白损了形象。但陶姜想起她和齐公子相处的那段时间,齐公子是磊落的性子,应该不会介意这些,姑姑也教导她平日不必虚假伪装,陛下喜欢旁人表露真性情……
果然,她看到青年君王展颜一笑,对门外吩咐去了,半点没当大事。
趁着人出去了,陶姜趁机唤来贴身丫鬟:“快快,伺候我去洗漱。”
要她当着新婚夫君的面洗漱,还是有些太过于挑战了。陶姜感激陛下的贴心,等她卸妆换上一身松快的常裙再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了。
“往后在我面前,不必用臣妾这类字眼称呼,直说‘我’就行了。”齐承明认真交待,满怀期待,“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有什么小字?”
皇后听着太冷冰了,陶姑娘叫不了了,姜儿好像有些糊嘴,往后该怎么称呼妻子?
齐承明刚才独自绞尽脑汁了半天,最后决定问问小字。
他现在理解了古人——
‘字’这种东西的存在太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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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来自宋朝苏轼的《春宵》

陶姜在昏暗的烛火下脸上微红了红:“还没有小字, 陛下为臣妾……为我取一个吧。”
她想起刚才齐承明的话,把称呼改了口。
“我的字是无忧,往后叫我无忧或者夫君都可, 叫陛下什么的太生疏了。小字……小字的话。”齐承明含糊了一下,他最想看到的当然还是羞红着脸的陶姑娘唤他一句夫君,但日常称呼的名字也得有。
但起什么字……
齐承明陷入了沉思。
有过之前给黄永岚取名的前例, 齐承明也算是有了些思路, 略一思索,试探着问:“意真二字如何?”
陶姜默念着这两字, 好奇追问:“有什么含义吗?”
齐承明想起礼部定下婚书的那段时间, 钦天监那边合了八字,他看了几眼结果,顺带了解过:
因为陶母出自关中一带家族,与陶父祖上同源,两人才给女儿取名“姜”。一是暗指姜水血脉的传承之意, 一是代表了坚韧,生存之意。寓意在不管何处境地, 女儿都能坚强的好好生存下去, 含了父母一份拳拳爱女之心。
所以“姜”字代表了父母对她的爱护与期许, 齐承明便想到了“意真”二字。
“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是言行一致,真挚待人之意。”齐承明望向他未来将要长久作伴的妻子,郑重道, “但我更希望你在皇家也能如闺阁时那般不受拘束,保留本心。愿你一如既往,心意存真。”
这就是对她的美好祝愿了。
“……我明白了。”陶姜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她彻底看出来了, 齐公子这是多害怕她在皇宫里天天演些虚假的性情啊,成婚半个傍晚了,他反复叮嘱三回让她别受拘束,有什么就说什么,日常相处了。问题是,她有那能耐吗?
在外人面前陶姜还能装的像模像样,时间稍长她就要原形毕露了,她是绝不会为了一些外名委屈自己的!
陶姜便放开了胆子的灿然一笑:“无忧,吃饭吃饭,再说下去,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意真,你尝尝这个,我最爱吃张大监做的,也是酸甜口。”
大殿里一时间不见其他响动,只剩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新人动筷吃茶的声音。
“……”
守在外面改管热水的小德子和小成子两人满脸生无可恋。
小成子头痛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自家陛下……还不开窍啊!恩爱的新婚夫妻之间,男子都会给妻子取一爱称小字,作日常相称。怎么轮到自家陛下,就这么一板一眼,严肃的讨论起来了?!那也不像是爱称啊,过于正经祝福了。
像是给女儿取名似的。
只有甘棠还抱着一抹不为人知的隐秘期待与乐观。
虽说帝后两人一起吃饭相处时玩伴的气息过重了,旖旎暧昧感却没有多少,但只有她清楚,陛下方才行婚仪式的时候,和皇后娘娘互相眉来眼去的那股青涩感有多惊喜。
这是什么,这才是少年夫妻,情窦初开啊!
保持现状才好,德公公和成公公这两个碍事的,正好趁这两天隔开叮嘱几句,别莽莽撞撞点破了情思,支些有的没的坏招,误了陛下大事……
这么一想,甘棠低调的趁着夜色闲暇时候,耳语指点了他们几句。
两位御前大太监神色变幻,先是不解迷茫,惊喜万分,又变成后怕惭愧,最后是感激道谢。
就连这次跟着陶姜入宫的贴身大丫鬟,叫绿蜡的,跟在旁边不避人的听了一场,脸上也是震惊恍悟,最后也道谢着:“多谢姐姐提点,绿蜡也记下了!”
跟着陶姜的教养姑姑本姓王,人称王姑姑。但这次可以跟着回宫,便郑重其事认了主,专门又得了新赐名“白松”,人人得尊称一句白松姑姑的,也跟着道谢。
甘棠稳重的点头应下,恢复成守门的姿态,心中暗有成算。
具体如何,只看今晚陛下和娘娘能叫几次水,便看得清许多事了。
不平静的一夜过去,被翻红浪,龙凤和鸣。
殿中叫水记档两次,就早早歇下了。
小德子在寒风中脸都快冻僵了,只顾着笑得牙不见眼的,低声感叹:“这下小宋总管不担心了,托付给我的这件事总算能去了他的心病了!”
别说他们担心了,小德子只见陛下这些年来嘱咐他偷摸洗亵裤床单的,半点女色都不近,贴上来的小宫女小太监全都撵开了。他和小成子心里也愁啊!
现在大婚顺利成了。
小德子悬了那么久的心也缓慢落地了。
齐承明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怀里抱着的温软让他的手臂僵了僵,突然记忆回笼。
对了,从今天开始,他就不是一个人生活了。
想起昨晚不堪入目的记忆,齐承明千辛万苦的忍了忍,心里默念着:今天要去告祭祖宗,还要见太皇太后……耽搁不得。
但这种温软在怀的感觉,还是让齐承明心里宁静了下来,默默刷起了手机。
手机上当初他下载的那么多本小说,尽管他很珍惜的在看了,这么几年下来,还是只剩几十本没看完了。往后半辈子他估计只能靠反复重刷经典电影和电视剧过活了。
齐承明打定主意,半点没有躲避的意思。
陶姜:“……”
陛下一动,尚不习惯与别人同睡的她就醒了,先是害羞作祟,让她没有动作。但看到陛下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方块在看,幽幽的诡异蓝光照在青年人的脸上,氛围是那么的僵硬。
便吓得陶姜没敢再作声了。
一时间,之前所有她听过却不在意的新帝传闻都泛上了心头。
新帝登基前,好像皇宫里有种种异象发生,都在揭露新帝才是天下正统,上天钟爱之人。那一天晚上,陶家里也隐约听到了点动静,更别提事后庶妹不安的跑过来,绘声绘色的讲了三房堂兄打听到的内容,把新帝形容得宛如天上仙人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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