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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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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三三两两的开始散场。
三皇子走快了两步,防止被老大追上奚落,他埋着头就冲进了三皇子所,心中的惶惶郁气在看到满脸无助流泪迎上来的侧妃时变成了暴戾。
“哭什么!我还没出事呢!”他烦躁的呵斥一声, “小画子,把守门的拉过来打十板子, 现在什么消息都敢往外漏了?!”
他的贴身太监也不敢吭声, 应了一句连忙叫了两个人过去了。
侧妃吓得脸色更白, 发着抖强撑着说:“殿下……是我找御花园的人打听来的,和,和他们不相干。”
三皇子厌弃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快步走进去了。
父皇和母妃前两年就在给他选王妃,挑来挑去到现在还没个定数,只想着慢慢挑更好的。
母妃疼爱他,先从民间给他选了个侧妃。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平日里也是知书达理的。当时道理讲的透彻——侧妃身份低了,父皇只会更想弥补他,给他选个身份贵重品性又好、四角俱全的贵女当正妃。
三皇子乐意受了,又卯着一股劲想早早生下孩子证明自己长大了,和大哥没什么差距,也和侧妃蜜里调油过一段时间。
但后来侧妃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他又觉得侧妃的性子不怎么机灵,只知道木讷顺从,胆子也不大。好歹按下嫌弃,在正妃定下前先这么将就着。
现在遇到天大的事了……侧妃的表现这么不堪!以后说不准连贵女的正妃都没了!
三皇子心烦意乱,那点嫌弃就膨胀成了十二分嫌恶,他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侧妃。
京城突然天降惊雷般的冒出个“冀州血书案”,从下了大朝就开始沸沸扬扬的传遍了城里城外,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往周围扩散。
若不是那血书上写的言之凿凿,大家伙还不清楚冀州居然发生了这种惨事。更震惊的是,这背后贩卖粮食,丧尽天良的指使人居然都和三皇子脱不开关系??
“嘶……还是天家皇子呢。”茶馆里,有个人忍不住低声磨牙了一句,立马被旁边的人拍了一巴掌:“不要命了?!”
平时他们高谈阔论没事,那也得分情况啊!你在这里嘀咕皇帝的儿子,这家事和政事能一样吗?
说书人在上面唾沫横飞,说得一折《白叠救人记》精彩至极,下面在坐着的人们却眼神互扔,挤眉弄眼,表情各个丰富极了:“……”
平时三皇子的名声多好啊。
外祖家文风赫赫,门上往来都是谈吐不凡,实权在握的高官。母亲是陛下近十年来圣眷不断的爱妃,本人据说文武双全,言之有物,在一众皇子里也是出彩的,先前和大皇子一样都是争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从大皇子的名声突然不显以后,三皇子就更炙手可热了,热得民间都清清楚楚。
平时的闲汉老爷、大小媳妇姑娘唠嗑的时候,都习惯性的说:“——三皇子就是最有可能登基的那位。”
“听说他人品贵重,皇上也爱的不行呢!”“可不是?看看为了给他选正妃,宗人府发起的大小花会办了多少了,上一届的不成,就等着明年选秀了!”
现在倒好。
百姓最知道过冬的粮食有多重要,一想到三皇子派人干了什么恶事,哪怕没发生到自己头上,一个个听着不敢乱传的小道消息也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
现在更别说坐在茶馆里的这批人,都是消息更灵通、脑袋更活泛的。
就有那好事人一联想……
大皇子虽说不被陛下待见了,但边地打仗还有不少军队要靠他外祖那一边的人脉武勋撑着啊。
正缺粮草呢。
三皇子这边就……
这是故意和人作对?还是自己也想培养点势力对抗……
虽说联想压根对不上号,但就是有人会津津乐道,把这回事扯到皇子夺嫡,互不对付的阴谋诡计上。一时间谣言满天飞,京里不知道多少夫妻私底下有了闲聊的话头。
远在柳州的齐承明终于收到了京城的回信,细细看了半晌后长出一口气。
“这回事算是翻篇了。”他舒心的说。
宋故坐在书房里听他的示下,问:“殿下,那巡抚咱们什么时候放?”
“不着急。”齐承明老神在在的放下信纸,神色有些无辜,“等父皇派来训斥我的中旨下了再说。”
京城的旨意不到,他一个偏远地带、没什么人脉的破王爷,哪里知道父皇什么意思?
在那之前,他只能提心吊胆的把郁林巡抚“好好”供在自己府上,硬着头皮继续等旨意了呀。
宋故忍不住低头,掩去一丝笑意。
新君真是调皮。
看来往常他折腾的还不算够,得再多花些新的心思在那位大人身上,好让新君更高兴才对。
齐承明微笑着缓缓点头认同。
——他已经了解到郁林巡抚被关起来后过得什么日子了,殴打虐待是没有的,好吃好喝也不行。偏偏瑞王府的下人们生活质量也挺高的,怕白白便宜对方。
所以当场宋故把人关在东跨院的时候,特地去县衙讨教了一番,看看普通犯人是怎么过的,严格给对方执行,从潮湿多虫的环境到不经放的便宜伙食挨个来了一遍,然后就是……
纯关着,什么都不给干。
虽说不是小黑屋,但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无聊的发疯,值守的禁卫军又像是聋了一样,除了审讯时理都不理。那郁林巡抚从最初的趾高气昂,无能狂怒,破口大骂到后面的大叫,求饶,痛哭流涕,胡乱嚷嚷折腾了个遍。
现在已经变成心如死灰的呆滞模样了。
——这是纯被关的。
换成那农地里的闲汉,越能耐得住寂寞,发呆都是他们望之不可多得的休闲,哪会像郁林巡抚这样痛苦?
好好折磨人了这么久,让禁卫军们深出了一口恶气。
前段时间齐承明不在的时候,柳州被搅得乌烟瘴气,要知道四处疲于奔命的处理麻烦事的人……那都是他们啊!!
现在一个好端端的大官落在他们这群兵头子的手里了,自然是心旷神怡。
抓紧时间各自报复。
“咱们也得把柳州的隐患清一清了。”齐承明算着时间,心中有预感,他能蛰伏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本来这一回他会被人弹劾,差点情况就要暴露。
多亏他让能说会道的秦先生带人跑了一趟冀州,提前好几年引爆了三皇子身上的大雷。有了这么大一桩事在前面顶着,哪怕这次盯上齐承明的幕后黑手不是三皇子而是另一个嫌疑人七皇子——
他们暂且也都无法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把他再推上风口浪尖了。
这就是齐承明为自己先争取出来的时间。
上回讨论到齐承明的人手太减薄,分不清郁林巡抚背后站着的人到底是谁,这么早就觊觎到了齐承明这边的好肥肉,恶意的盯上了他。那他就不查了,通通让他的好父皇查去。
最后果然得出了更有嫌疑的人与详细的关系。
齐承明自己心里觉得很像是原男主背后指使。因着三皇子已经元气大伤,就算是他干的也不足为惧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要更加提防了。
“宋总管,记得把今年产出的棉花通通缝成棉衣,让人送去琼州那边,要隐藏好我们的踪迹。”齐承明算了一眼时间。
虽说他还是收不到表兄的消息,但当初约定好到本地的联系方式还是有的,他心里没那么焦灼,只希望能悄悄帮上点忙。
“是。”宋故熟练的应下,“今年过年咱们府里什么章程?”
去年初来乍到,又是天灾又是人祸,闹得乱糟糟的,连年都过得波澜无惊,没有一点喜气。今年就不一样了,柳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人人吃得饱肚子,交得起赋税,学得了手艺,还有空识几个字。
他们这些京城来人也渐渐适应了这里潮湿高热的气候,对待惯了的王府多了一丝亲切。
虽说这才刚刚又历经了一场风浪,宋故却觉得,总不至于影响到过年。
“过年啊……”齐承明恍惚了一下,定下了调子,“今年要办,但绝对不能奢华浮夸之风,不准浪费,做什么把绸缎绑在树上充花之类的举动我可要罚的。”
“是。”宋故认真应了,他会不打折扣的督促照做。
齐承明欣慰点点头,坐久了出门去活动活动,望着远处万家炊烟的温馨景象,心中的诸多压力一扫而空,满满的又转化成了动力:
好!过完这个年,明年也得好好干!
虽说他外出寻访人才的长远计划失败了,但他也出去见识了一番人间苦难嘛,又带回来一位何大家,这一趟收获还是不小的。
如今也只能把注意力主要打在京中张大太监侍候的那位身上了。
好歹再拉拢来一个人才。
想想再过一个月就是年关了。
在外面巡游那么长时间的太后娘娘再怎么着也得带着六皇子提前回京了。
如今宫中大三皇子沉寂,不可避免的将变成嫡六皇子的高光时间。就看原男主七皇子在这种时候会不会碰上去试试成色了。
齐承明觉得有些悬——
如果这次郁林巡抚幕后的人其实是七皇子,那他只会蛰伏下去,等这次风波平了,想先绞尽脑汁的想把齐承明暴露出来了,闹大了才对。
这么一想,这个年该过得稍微平静些了。
一切到了年后翻篇再说!
齐承明再想想他手里还握着皇后的把柄呢,心中就稳当了很多。
这两年皇子们接连倒台,他得缓一缓,还不能这么早把底牌全出了。
该想想怎么和原男主斗了。

第146章
这两个月满脑子都是怎么夺嫡斗兄弟的事, 但不管齐承明站在光秃秃的院子里怎么思索,都想不出来该怎么扳倒原男主七皇子。
一来七皇子是剧情中原本的胜利者,要什么有什么。就算这一回齐承明尽力提升自己, 也不能安下心来觉得自己有多少胜算。
二来……是七皇子的排序足够小。
他不需要明面上多做什么,稳扎稳打的等着哥哥们斗得乌眼鸡似的,全斗完了, 老皇帝无人可用, 又见幼子年岁刚好,资质上佳, 可不就十分心甘情愿了。
现在让齐承明打开基建系统反复琢磨那些原书细节, 他也找不到一点把柄。
这回有人暗中对他下手,幕后黑手更像是七皇子所为了。
做人没有千日防贼的。
齐承明暂时想不出应对办法,只能先撂下不想——他却不知道京城里的鸿仁帝已经对皇七子生出一份愤怒之心了。
转眼又平静的过了三五日。
柳州城里的生意越发繁华热闹,家家户户都在置办预备年货。
虽然离年关还有小半个月,但该提前预留的凭票得挪出来了, 该打算去哪家买什么的时间也得早早空出来了。如今柳州城里种田的人多,办厂开铺子做工的人更多。
至于采买年货本身……
那是过年那两天的事, 冬天的柳州气温也不算多冷, 买太早了才是误事。
山上的柑橘林子又送来一批新鲜的蔬果, 今年的长成了。
是杨表嫂带着忠儿亲自来的,她跟着丈夫千里迢迢的回京一趟再折返后,身子骨撑不住,又病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终于有了起色,开始出门做事。
表兄都去投军了,齐承明不好在王府里单独见她,柳奶娘一看自己的活又来了, 便上前嘘寒问暖了一通。没一会儿,柳奶娘就回来了,放心禀告:
“殿下安心吧,我看她脸色好多了,忠儿个头也高了许多,娘俩脸都圆圆的。”
柳奶娘忍不住的去看二皇子殿下。
可惜自家殿下的个子也在猛涨,人就是吃不胖,一直看起来瘦伶伶的。
齐承明看懂了柳奶娘的这个眼神,给她解释两句:“我还在长个。”
等过了这个年,生辰一过,齐承明都虚岁十五了——他自以为的虚岁,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实打实的十五岁少年。
鸿仁帝一家子都是瘦长的体型,齐承明见了屏风上的华嫔娘娘,少女时也是身形纤弱,可见原身就没有胖的基因,他又不像现代孩子那样天天顿顿炸鸡可乐火锅,重油重盐,蛋白质轮着来。
这么瘦才是常态。
“……”柳奶娘忍了忍,看自家殿下毫无所觉的样子,还是欲言又止,把话咽了回去。
她脸上掩饰的挺好的,但齐承明已经不是最初不敢亲近她的样子了,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对柳奶娘的一些小动作很是熟悉。看着奶娘不住的垂着脑袋,疑惑的问她: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你知道我不会怪罪的。”
柳奶娘当初已经决定全然放手不管,省的讨嫌,她顶多算是‘半个’娘呢,但现在被问到了,柳奶娘也没法子,只能想了想,选了个话题开口:“咱们柳州城里不是办了女子学堂吗?学那些厂里可以做工的事。”
这还是柳州人口不够闹的。
工业化刚四面开花发展起来的时候,人就是这么紧缺。才不分男男女女,能干活厂里就抢着要。
齐承明知道这一茬,甚至他是故意放任事态往这方向潜移默化发展的。他庄子上那些庄户们的孩子学字这也一年多了,不分男女,基础都教出来了……那,以后年岁再大些,该怎么办?
还不是得继续设学堂。
碧菽现在就是他麾下第一个封的王府女官——不受朝庭认可的那种。将来还有后面从户街上的那些匠人子女,不分男女只要有技术都能被他封官。
这些攒在一起,道路不就通了?
能把自己麾下的劳动力不声不响翻上一倍,靠的就是这些。齐承明身边那些文人臣子也没有一个敢对他说阻拦不妥的。
所以齐承明只是疑惑对柳奶娘点了点头:“女子学堂出什么事了?”
他心里飞快掠过不少猜测。
“是殿下你的那些学伴们,近来多了很多外地来投亲戚的。”柳奶娘说起这一句话的时候很有深意,“姑娘们一看女子学堂里热热闹闹的,她们也想办个女子书院,读书识字的那种,雅姐儿和她们一起了。”
齐承明记起来,柳州书院还没开放到男女共校的程度。
‘雅姐儿’这个名字在他脑袋里翻滚了三圈,齐承明才慢慢回想起来,是张庭的妹妹张娴。
“她们……家里都愿意吗?”齐承明有些茫然。
女子学堂里教的是各种技能,上学的女子也都是柳州家境中等以下的,高门大户或者书香门第,哪怕是商人之女都不会去女子学堂里就读。齐承明那群女学伴们都是柳州学子的亲戚姐妹。
她们现在想办一个读书的地方,难道每一家里都支持?
毕竟女子学堂教出来的学生都能入厂工作,有样样技能,很是吃香。女子书院学出来……没法去科举,又不是学匠人的东西可以来王府当官。没了这点利益,齐承明实在想不通她们是怎么办的。
难道是私下偷偷的?或者是类似女子结社一样,不被各家看在眼里,只以为是女孩儿们谈赋作诗的新玩法?
柳奶娘的笑容很有深意,像是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似的,又像是——齐承明也该想明白她提这个话题的意思似的。
齐承明认真思忖了一会儿,没搞明白这件事和自己的关联。
“殿下。”柳奶娘看他实在不开窍,无奈的委婉说着,“翻过年,您就十五了。”
“她们冲着我……来的?”齐承明匪夷所思的反问。
柳奶娘点着头。
齐承明更匪夷所思了:“都是冲着我来的?来柳州??”
他想起柳奶娘刚才说,来柳州投亲戚的姑娘越来越多了。
其实去年来柳州的人也挺多的,只是少年少女们各自均半,少年们打着去柳州书院的名头,少女们多是他们的亲戚家眷,齐承明没多想。
柳州有了个女子学院的名头,这群姑娘就能光明正大的待在柳州不走了!她们身后的家族哪里来得及反对?这是高兴还来不及。
齐承明只是没想到,想攀高枝的人……会有那么多。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个不受宠的藩王,在柳州周边也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了。但他没想到,自己身边压根不沾女色,都吩咐宋故特地打压隔离有这种心思的人了……
还能有那么一群人为了点虚无缥缈、甚至熬都熬不到头的期望,就把姑娘送来柳州。
这是在等什么?
齐承明脑子里滑过了各种穿越前看过的狗血剧情。
柳奶娘收敛了笑容,经过这番铺垫,她终于小心地说出了原本要说的话:“殿下,你知道自己的正妃是怎么选的吗?”
“要么是我自己暗中选人使使力气,要么就等父皇做主了。”齐承明看向了远处京城的方向。
原书里没有提二皇子有没有妻儿,反正死的也挺无声无息的。
齐承明因为实在不想与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当夫妻,一直在回避娶妻的问题,想着顺理成章,以后的事以后再烦心,也就拖到了今天。
他既没有看中的人选,谈不上自己找人使力气,又不想等鸿仁帝给他赐婚一个说不来话也不符合他喜好的小姑娘。
但现在他年岁大了……这事也没法继续拖了,就挺发愁的。
“幸好,幸好啊。”齐承明回过味来,突然舒了口气。
幸好他把三皇子给踹下去了,不然这个年岁,他是没有亲娘张罗了,鸿仁帝看不惯他可能一时想不起来。和他同岁的三皇子可是有亲娘的人,说不准哪天赐婚圣旨就一起下了。
至于现在……
齐承明得了柳奶娘的叮嘱,只能痛苦的认真思考着这摊事要怎么办。
即便他没有看好的人选,他也不能把赐婚的主动权交到鸿仁帝手里——齐承明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看不惯他的老皇帝说不定随手就塞一个王妃过来了,到时候所有人都痛苦,鸿仁帝就是顺手一下的事。
“殿下你准备怎么做?”关系到二皇子殿下的终身大事,柳奶娘非常关心。
齐承明沉吟了一下。
如果他还打算继续蛰伏下去,他可能会立一些不易早娶的人设,或者与女色冲撞的样子表现给鸿仁帝,混过这几年再说。但世事转变太快,哪怕他知道原书剧情,改变以后的事情也一环扣一环,渐渐把他也推着往前走……
现在他已经快蛰伏不住了。
鸿仁帝只是被三皇子的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齐承明不信背地里那个人安分下去。等三皇子的事了结,鸿仁帝必然会听到齐承明在南方的各种名声作为的。
既然这是背地里的人千方百计也要推他上的风口浪尖。
他不如把这个劣势转变为好处——一边自己先悄悄打探着,一边等着鸿仁帝震惊他的人设大转变。
只要凭票与粮食这两个大杀器一出,鸿仁帝心里对他犹豫过,就不会再随便给他塞一个正妃。如此一来,少说还能再拖个一两年。
在夺嫡事情稳定之前,齐承明其实不想娶妻。
不然坏事了也是多害了一家人。
“……这件事我会去慢慢打听,奶娘你先别管了,有劳动到你的时候我再来。”齐承明最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想起了一个人。
自己的婚事暂时还不用着急,秦先生那边的婚事才是——再不想办法,说不定都要没了。
刚好年关了,秦先生去年就没有回老家,今年也总该有个借口回去一趟。
齐承明下定了决心,要先帮秦先生的事办好才行。

这天齐承明就让小成子取了两瓮好酒, 谁都没请,只请了秦先生过来说话。
房姑姑端上来一羹热气腾腾的鸳鸯锅,香辣的气味四处飘散。等小德子把正院的门一关, 秦留颂就知道了,殿下找自己有话要说。
齐承明不是那种憋着话的人,但他一想, 自己把事情甩出来, 秦先生还有没有胃口吃饭就不好说了。干脆只当是犒劳秦先生跟着他风餐露宿的辛苦,热情的招呼人先一顿填肚子:
“来, 吃吧, 秦先生,今天有酱牛肉。”
别管酱牛肉和火锅搭不搭,都是下酒的好菜。
秦留颂上辈子急着钻研,腹中城府自然不浅,但这辈子早早地跟了新君, 受了诸多偏爱,他也就没那么小心谨慎、处处都做足疏离恭谨了。吃了小半会儿填了肚子, 秦留颂就开始关心的问了:
“殿下有什么难事?尽可以交给秦某处理的, 千万不要自己烦心啊。”
“我也瞒不过你。”齐承明看着小成子给两人倒酒, 碧绿色的酒液稀罕的汩汩倒进酒盅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在找秦先生来之前已经打探过消息了。
当初宴席上谈起家眷,秦先生神情有异,齐承明暗暗记在心里以后, 只让小德子去找书童小厮询问过他家中情况。
当时小厮说的与秦先生说的无差。
无非是早逝双亲为他定下过一门亲事,双方也是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秦留颂在考上秀才后大病一场,伤了手臂,只能外出谋官, 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接下来便是在齐承明麾下做事。
后面的小厮也不清楚了,只有书童说今年那一家来过一封信,大人看完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半天,出来时让他送了封回信去京城,别的就没了。
哪怕事情不清不楚的,齐承明听到这里也有了猜测。
以秀才之身谋官,说不定还能结成那门亲事。但秦留颂在柳州一直干的都是没名没分的王府幕僚的活。
齐承明最早清理了柳州一批蛀虫时想举荐自己人担任本地县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留颂,但当时也被拒了,秦留颂身体有毁无法当官,只能跟在他身边谋事,齐承明的王府也确实缺这样的人。
那么问题便难了……
不知道女方门第到底如何,秦留颂一个秀才之身,又远远的任职柳州,甚至不是官身,跟着二皇子混。这样的条件……这门亲事想来就很容易出变故。秦先生当时露出那种复杂神色很合理。
齐承明想到这里,下定决心,不吐不快的端起酒杯与秦留颂碰了一下:“秦先生,我看你身边空虚,年岁也不小了,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他在明知故问。
秦留颂听到这个话题果然沉默了,举着酒杯都失神了几瞬,然后一仰头把酒喝干,喘了口气才说:“不瞒殿下,我家中曾定过一门亲,现下已经……退了。”
齐承明心里一沉,但也不意外。他用眼神示意小成子赶紧给秦先生再满上,自己追问着:“是因为秦先生你如今的处境……?”
秦留颂苦笑了一下,默认。
说白了,他既然选了追随新君,搏一搏荣华富贵,又有什么脸面让人家好好的女儿等他?他自己是知道新君必定能成的,人家又耽搁年华又冒了风险下嫁,图什么?
齐承明仔细端详了秦先生的脸色,心中思绪转动,索性挑明了一件事:“秦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若是你还有不舍,我自然想助你。如果你们有缘无分,我这里也有好姻缘等着你。”
齐承明说这场面话,还是为了试探。
什么新姻缘的,他看秦先生满脸都是惆怅,摆明了没放下。
就是不知道女方不满的到底是哪条——别的齐承明都能想办法,若是女方介意秦留颂跟着他这个二皇子隐患太大,那他才是没法子,老实劝秦先生死心吧。
秦留颂心乱如麻,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连着又吃了两盅酒,吃得太猛了,一时间天晕地转,只能扶着额头缓着。
齐承明见他动摇,又扔出一道大雷:“我看你这两年散心休养还算得当,等会儿我请府医过来给你看看,说不定你的毛病已经好转多了?只要秦先生你还能再考……想来也不是大问题。”
少年皇子叹了口气,对着心腹吐露出一点心声来:“我知道秦先生你只想在柳州守着我们的腹地,但估摸也就是这两年了,你要是在官场上能帮到我……也是个办法。”
秦留颂猛然抬头,酒意一下子醒了。
这是吓得。
他脸色发白,张嘴差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敢支支吾吾暴露更多破绽,伸出去端酒盅的右手都颤起来了,额边冒出了点汗渍:“殿下,我……”
秦留颂冷汗淋漓的想起,他最初到殿下身边做事用的借口就是,他生了场病坏了手臂,没法科举只能当师爷了。现在看来殿下是知道了!
不仅是知道了,还在给他遮掩。
平时他们这些人生病,新君只会火急火燎的让边大夫给他们看。但,但秦留颂仔细想想,新君从来没让边大夫给他瞧过手臂。现在也是让府医过来。
秦留颂双腿发软,想放下酒盅在旁边给新君跪下了。
但是他不能跪。
新君既然是在替他遮掩内情,想来就算是责怪,也需要他办事的。
秦留颂就撑住了这一口气,有点颤颤巍巍的说:“是……那些学识我没有放下,再考也是成的。”
他心中越虚,脑子就越灵光,转的飞快下意识到了二皇子殿下话里的意思:“……!!”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他们还得再苦熬少说三四年才能有起色,回京城又得熬几年才能看殿下从凶险的太子之位变成登基。
怎么看都没了希望,只会耽搁了人。但如果这两年就可以……?!
秦留颂的眼底就又有了光。
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谋个官身,风风光光的娶了发妻。
想到这里,秦留颂激动之下没忘了回答:“原是我家败落,身份不匹,现在又远在柳州,她是父母掌上明珠,从小娇养的,受不了远离千里故土的苦吃……这才断了早年婚书。”
他隐晦的回答了新君的担忧。
“殿下若是愿意帮忙,不管是否成了,秦某都死而无憾了!”秦留颂这次是可以离开座,诚挚感激的跪下结结实实的磕头谢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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