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艳杀—— by令栖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8

“那正好, 我酒量差, 也怕喝多了失态,来来来,倒水。”
饭局上一堆人精, 自然能品出不对来。
女二的视线在郑东跃和谢青缦之间,梭巡了几个来回,若有所思。
谢青缦面上毫无异样, 似乎浑然不觉。
一顿饭吃得相当微妙。怕郑东跃再有什么特殊举动,搞出点儿引人注目的后续,谢青缦借口去洗手间,中途离场。
她在外面透了透气。
夜风泛凉,穿过园林的假山流水,林木花卉,掀起一阵清幽的暗香。
都说江南园林七分在夜, 月色穿过竹林千层,白墙黛瓦,浮灯照影,园林造景,在白日里诗情画意,在夜色下也别有情致。
只是夜色寂寥,瞧着过于幽寂。
谢青缦在廊灯下立了会儿,望着池中游动的锦鲤,思绪游离。
两个多月没见到叶延生了。
拍戏的进度安排得太紧,剧组人多眼杂,横店又遍地是狗仔,实在没时间,也没合适的地点见面。
她不让叶延生探班,叶延生倒是和从前她在校时一样,经常派人来,给她送东西,送各式各样的小物件:
带精巧机关的古董宝石戒指,镶嵌了钻石的金银叠打颤抖花胸针,某高奢品牌百年来第一次定制专属于客人的娃娃,仿照着她的外形的Q版玩偶……
忙过头了,如今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过于冷淡,回消息像定时打卡,以及——
这个星期,没再有人来。
“发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给他”的念头,刚冒出来,又消散,因为手机不在身边。
谢青缦视线一敛,原路折返。
园林内的各式廊道,四通八达,既是景,也是路,串联了各处建筑。
穿过桥廊,半面廊的拐角处,立着两道身影,抬手将她拦下来。
“谢小姐,郑总交代,浮云台的包厢里有人在等你,劳您大驾,过去一趟。”
“谁?”谢青缦在原地钉住。
今晚郑东跃作东,江淮会都清场了,他连杯酒都没敢让她喝。
眼前这俩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打着郑东跃的旗号?
总不至于,郑东跃喝了两杯水就疯了,跟她过不去吧?
面前黑色制服的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有种机械的冷漠,重复道,“请。”
都不确定对方是哪路人,谢青缦怎么可能言听计从?
连话都懒得说,她掉头就走。
她倒不觉得,有人敢在这儿为难她,只是不知底细,不想冒险。
谁知还没走出两步路,肩上一沉——不知是谁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靠,怎么还敢上手?
急于甩掉对方,谢青缦也没回头去看。也就在这时候,她的手肘一紧。
一股力道传来,牢牢地桎梏住她。惯性牵引着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往后倒。
眼看情况不对,谢青缦用力挣了下,厉声道:“放手!”
锁住她的人手劲未松,反倒顺势上前。
男人宽厚的掌心扣着她的腰一拢,轻而易举地将人圈进了怀里,禁锢在了领域之内。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自背后而来的光,视野之内,暗色压了上来。
“你放开!”谢青缦本能的抗拒。
下一瞬,低冷而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将她的不安和抵抗安抚。
“跑什么?”
谢青缦一怔,肩膀松了下来。
“叶延生?”
她在他的臂弯里转身,攥着他的衬衫,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往他怀里躲。
“有人追我。”
叶延生似乎没把这点意外当回事儿,单手控着她,语调很淡,“看路。”
他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
谢青缦按住他手腕,回头才惊觉,自己走得太急,没注意前路的台阶。
再走两步就要摔了。
“我没注意,”她闷闷地开口,“不过刚刚,真的有人追——”
视线越过他的身侧,触及不远处立着的人影,规矩,冷漠,像两具沉默的雕像。
她表情微凝,“这不会是你的人吧?”
叶延生掀起半垂着的眼皮,顺着她的提示,打量了眼。
“不是。”
没多少情绪波动,也没过多解释,但视线落在迟来几秒的郑东跃身上,意味分明:
怎么办的事儿?
郑东跃脸都绿了。
打死他都猜不到,一点小事,都能搞砸了,也不知这帮蠢货想给谁添堵。
“你俩缺心眼儿吧?”他对着两人,一人一脚,“我不是让你们客气点儿吗?”
什么废物点心。
这哪儿是请啊?整个一“强抢。
“发什么火啊?”紧随其后的裴泽,笑嘻嘻地拆台,“要我说,你小子平时指定干了不少缺德事儿,底下人才会错意。”
“我谢谢您,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郑东跃没好气地回。
转头,他又瞟向谢青缦,“您看这么着,谢妹妹,今儿不打扰二位,有机会我罚酒三杯,一定给你好好赔罪。”
这话谢青缦就没打算接。
甭管是为了什么,人家对她,也算是够周全客气了,总不能太得寸进尺。
她只摆了下手,等人都散了,才推了推叶延生的肩膀,面无表情道,“你来干嘛?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
“你还挺没良心。”叶延生轻嗤,“平时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我巴巴地跑过来,你不领情,还赖上我了?”
他捏着她的脸颊,揪了下,眉梢一抬,“我还以为,你会很惊喜。”
谢青缦拍掉他的手,捂着半边脸,和他拉开一步的距离,“少自恋。”
其实今晚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问题了。
江淮会是为她清场。
叶延生无声地笑笑,长臂一伸,将人重新揽回来,“还饿吗?陪我去吃饭。”
“你来就是想跟我吃饭?”
“不然呢?”叶延生挑了下眉,“吃你吗?”
谢青缦想让他闭嘴。
回呛的话还没出口,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缓下脚步,仰头张望。
“看什么呢?”
“你不知道,”谢青缦盯着远处的高楼,若有所思,“狗仔的本事可不小,有些装备,在几公里外,都能拍得一清二楚。”
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提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林立的建筑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繁华的夜景如同点点繁星映入眼底。
但难说,会不会有正对此处的镜头。
“没必要。”叶延生态度始终散漫,连个眼神都欠奉,“附近的高层建筑,早就被江淮会打点过了。每年提供巨额安保费,定期排查,就是为了避免陌生人混进去。”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位置,“那儿还有几层,直接被买下了。”
“那是最佳偷拍地点吗?”谢青缦好奇。
“那是最佳狙击点。”叶延生淡道。
“……”
好的,这家会所有够拼的。为了把保护工作做到位,下血本啊。
也算对得起会员高昂的年费了。
剧组那边的饭局正热闹。谢青缦借口说“身体不适,要提前回酒店休息”,虽然不太合适,但资方都没说什么,一堆人作陪,忙着攀交情,也没人得闲怀疑。
浮云台这处小楼倒十分清净。
花窗外夜色朦胧,亭台楼阁隐没其中。廊灯照得枝影斑驳,新栽的几株垂丝海棠,落花阵阵,被夜风卷入流水中。
近处假山湖石相叠,锦鲤从桥下游过,远处戏腔婉转,粤剧版的《白蛇》,唱词莫名应景:
“趁好天时,山清水旎,月照西湖,散点寒微。与心上人……”①
春夜良景,平铺开一副江南画卷。
谢青缦推开半窗,靠着窗柩侧身,向下望去,清冷的眼眸中有浮光掠过,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叶延生就坐在她身后,安静地注视着她,将一切尽收眼底。
“你很喜欢这里?”
“嗯,”谢青缦点头,不假思索,“这还真像个避世的好地方。”
她笑意清浅,“难得,闹中取静也能造就这种世外桃源,很适合——”
“适合做囚笼。”
谢青缦怔了下,回眸的一瞬正对上叶延生的视线。
他眸光沉静,凝视着她,说这几个字时,语气平淡得没什么起伏。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谢青缦没好气地回他一句“煞风景”。
格窗外的戏腔依旧缠绵,唱着“巫山云雨,思之寤寐。只羡鸳鸯,不羡仙姬”。②
而她顺手拔了刀架上的装饰刀,朝他的方向横过去。
身体也同刀刃,近他一步。
“你这是什么变态想法?”她带了几分挑衅,半开玩笑地同他对峙,“难不成哪天分手了,你还想把我关在这儿?”
本来是闹着玩儿。
可冷刃出鞘时,刀光一亮,霜雪照空。
黑檀刀架上放置着三柄刀剑:一柄欧洲中世纪烧蓝鎏金的贵族猎刀,一柄日本明治时期的珐琅精工太刀,还有一柄,就是谢青缦手里的,青玉柄的云龙纹腰刀。
她没想到,这几件装饰品,是古董级别的艺术品,也是货真价实的冷兵器。
恍神不过毫瞬。
叶延生身形一移,近身时抵住她某处关节,抓肩锁腕,卷折卸掉了她的力道。
没太认真,但体力悬殊。
他的力道旋压在她肩后,轻而易举就将她按在身下,禁锢在方寸之间。
主导权换了人执掌。
谢青缦根本反应不及,就被他反剪了双手。刀柄脱手时,她面朝沙发栽进去。
“唔……”
未开刃的刀背抵在她身后,寒凉贴上她的肌肤。
叶延生眉眼轻然一垂,审度着她,低冷的嗓音有些漫不经心:
“不一定要这里,你可以挑一个好去处。”
谢青缦整个人都是懵的。
反应了几秒,她错愕地扭头,视线跌入他暗沉如夜的眸底。
她的身子,还动都不敢动。
叶延生手腕微转,掌中刀刃像毒蛇游走,激得她身体不可抑制地战栗。
他就这么看着她面色僵住,微微一笑:“天南海北任你选,好不好?”
谢青缦张了张唇,心跳快得异常。
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态度始终散漫,语气也算温和,像是在同她商量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可就是这股轻描淡写的劲儿,裹挟着一种悚然的危险感。
直觉让人感到不妙。
可眼下,逃无可逃。
“我——”谢青缦突然就怂了,“我”了半天才闷出一句,“我其实有点好奇,”
她完全不打算接这个话茬,答非所问,“你刚刚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我?”
话题转得相当突兀。
叶延生只觉好笑,却没拆穿她的刻意和生硬:“你不适合。”
“哪儿不适合?”她不服气地哼哼。
“空手夺刀需要近战优势,缴械后,必须让对方失去反击能力。
如果不能制服敌人,侥幸得手了,也会被反制,你应该先学近身格斗。”
叶延生倒是难得的耐心,有问必答,只是视线上下打量过她时,略带玩味。
“而且你体力,”他一顿,笑了,“太差。”
这一两秒的停顿,太微妙,激得谢青缦的耳根一麻,“……你闭嘴。”
叶延生无所谓她怎么想,拍了拍她脸颊,眸色深了几分,“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刀尖一挑,披肩落地。
场面朝着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暧昧的气氛也节节攀升。
怕极了再玩下去无法收场,谢青缦缩了缩脑袋,不敢看他,“那什么,我今天不方便。”
没得到回应,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她小声补了句“真的”,莫名有点心虚,气息轻了又轻,耳垂红得要滴血了,“你——你要是想的话,我帮你?”
禁锢在她腕间的手劲儿忽然一松。
桎梏撤去。
叶延生审度她的眼神很奇特,似笑非笑,说不出来什么意味儿。
“你怎么帮我?”
她没多想,随口应下,“都行。”
叶延生意外地挑了下眉,一手撑在她脸侧,一手捏着她下巴,掰向自己。
距离顷刻间迫近。
高大挺拔的身形覆了下来,像密不透风的牢笼,困住了她。
他漆黑如曜石的眼眸凝视着她,拇指碾着她的红唇,摩-挲而过。漫不经心的语气,意图却如此明显,“你确定?”
他要用什么,显而易见。
谢青缦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似乎生了退意。
迟疑不过片刻,她的脸颊贴向他掌心,蹭了下,很小声地“嗯”了下。
叶延生动作一顿。
身高和体型差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光又被完全挡在了他身后。
男人大半张脸陷在阴影里,眼底墨黑一片,情绪不明。
谢青缦眨了下眼,想说点什么,声音和气息却被夺去,“叶延——”
“唔…”
控在她下巴处的力道,刚松几分,就再次收紧。
叶延生掐着她的下颌,低头欺上她的唇,强势地顶-开她微张的齿间。
暗影随着他的动作倾覆下来。
室内暗香弥散,半开的格窗外,夜风吹得花影婆娑,掀动一夜春色。
谢青缦被他困在方寸之间,一只手下意识地抬起,抵在他肩上。
短暂的缺氧带来些许窒息感。
她身上发软,手上的动作也无力,说不上来算抗拒,还是迎合。
半推半就的反应,方便了他更进一步。
骨子里深藏的狠戾蠢蠢欲动,叶延生握住她的柔软,难以克制地,手上施力。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仅剩的清醒提醒他,别再继续。
他也没再继续。
意识迷乱时,他握着她的脖颈,忽然停下,偏头错开了她的唇。
按在她身侧的手背青筋都暴起。
“阿吟。”
叶延生抱住了她,嗓音低哑,沾染了不可言说的情绪,克制又压抑。
极力平复过的呼吸,依旧能听出端倪。
“嗯?”谢青缦红唇微张,气息凌乱,似乎被折腾得丧失了思考能力。
思绪混乱,意识早已糊成一团。
恍惚间,似乎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她也说不出这感觉的来源:
是声音,是气息,还是视线模糊时,他背光的剪影。
现实、记忆、梦境,在眼前不断重复和剥离,交叠与分辨。有那么一瞬间,错乱到几乎分不清界限。
而后他的声音再次唤回她的意识:
“我只是想你。”
叶延生的唇贴在她耳侧,沾染了几分欲色的嗓音,低冷、沉哑。
“我来这儿,只是想见你。”

第25章 肆意掠夺 荒唐混乱的一隅
还没从那一吻中回神, 也没细想,谢青缦只循着他的话点头,茫然又乖顺。
覆在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
谢青缦迟钝地望着叶延生起身, 出了包间, 脑子里还乱七八糟的。
混乱的思绪从“不继续了吗”, 跳跃到“他怎么直接走了”, 再到“他该不会要去洗冷水澡吧”……一直游荡到室内只剩她一人, 她才后知后觉,耳根一麻。
心脏忽然跳得好快。
明瓦格窗筛落了月色, 如琉璃透光,携着微颤的海棠花影, 漫入室内。
谢青缦抬手碰了下嘴唇,探到了他的余温, 好半天没有动。
长睫落下, 遮去了她眼底不明的情绪。
他从京城到杭安,一千两百多公里,就是想同她接个吻吗?
江淮会的一夜, 恍若一个梦。
叶延生同她之间,鲜少有这样的时刻。点到为止的温情缱绻,只留在那个房间。
也只留在那一晚。
次日回到剧组, 谢青缦依旧两点一线,在剧组和学校之间往返。
时间匆匆,一直到立夏,航班才从申海和横店,切换成申海和京城之间——
剧组还剩几幕行宫戏,取景地不在横店,在京西, 是一处清朝时期遗留下来的皇家园林。
临近杀青的时候,遇上一场暴雨。
晨起预告的小雨,在午后倾盆而下,雨落如注,刚升的气温被降下三分。
整个剧组猝不及防,戏拍了一半紧急喊咔,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转移设备,搭戏的演员也就近躲到了湖畔的长廊下。
立夏后的暑热未起,便被这场暴雨浇熄。
“这天儿真见鬼了,突然下这么大雨,淋得我跟三孙子似的。”
女二站到廊下,边抱怨边甩了下广袖的落雨,“刚还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撞了下,害我差点一脚摔进草丛里。”
“你应该庆幸,这雨再小点儿,方导就能重拍之前雨中的戏份了。”
男二紧随其后,也被淋了个透湿,“之前可都是道具组‘人工降雨’。”
“别吧。”女二一僵,表情破碎,“上回雨中打戏,直接给我冻感冒了。”
她转身就双手合十,虔诚地朝廊外的暴雨拜了拜,“老天保佑,我要回酒店休息。”
“哇,这可太不敬业了。上次横店下雪,谢老师在水里泡了大半天,都没说什么。”
男二半开玩笑地调侃完,忽然转了话题,“本来宋哥要请客,看来蹭不上这顿饭了。”
忽然被点到的谢青缦,正斜倚在廊下出神,闻言也没搭腔,只是一笑。
被点到的男一也笑了笑,“不着急,反正还没杀青,还有机会。”
说话间他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谢青缦身上。
阴云压得天色如夜色,雨势迅急,潮湿的气息如雾色般弥漫,笼罩了整个颐和园。湖光山色,宫苑廊桥,在暴雨中迷滢,晕成一副墨迹氤氲的山水画。
长廊外冰冷的雨狂落,长廊内谢青缦亭亭玉立,纤弱的侧影融入灰色的雨幕中。
“我昨天推给你的综艺本子你看了吗?”
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谢青缦回眸,才察觉到他站得离自己很近。
转身时,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
拍戏是她年少时萌生的乐趣,但不意味着她很喜欢娱乐圈。
何况眼下的情况,不再有人替她兜底,她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不管不顾无忧无虑,总要回去,接手该承担的责任。
她在娱乐圈注定待不久,拍剧拍电影就算圆梦了,也没心思再折腾其他的。
但她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看了,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她拒绝得客气又得体,“我这学期的课时没刷完,再不回申戏拿平时分,怕是要挂科。”
男一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不太分明,但很快,他就换上了微笑,“理解,我也是申戏毕业的,算你学长了。”
他转头扫了眼助理,“对了,上次去星城带的礼物,大家都有了,就剩你的了。”
旁边助理递过来一份礼盒。
谢青缦简单扫了眼,这牌子是男一的新代言。
内娱明星之间互相送代言礼物还挺常见的,一是品牌方送的东西堆不下,放着也是浪费;二是送其他明星也算打广告,品牌方也乐见其成。
人人有份,她也没太在意,道了声谢,就吩咐助理收下了。
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儿。
旁边女二等得已经有些暴躁了。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也回不了酒店,不会让我们一直干等着吧?”
刚提到这茬,有工作人员过来:
“已经联系景区了,马上就会安排接驳车过来,麻烦各位耐心等待。”
车子都停在外面,开进来影响也不好。
四下有抱怨和不满,但很快就消停了,淹没在交谈声中。
长廊下聚集着躲雨的演员、助理、工作人员,乌泱泱一群人。
舆论至上的年代,都知道一个镜头,一个解读有多要命,倒也没人蠢到在大庭广众下为了一场雨发脾气。
接驳车的速度不快,大部分人都在闲聊和玩手机,话题自然聚焦到热搜头条——
千亿争产案【新】
港城霍家信托庭审直播【爆】
“这官司打了大半年了吧?竟然还没出结果。”
“今天就出结果了。不过港城的信托官司案,本来就复杂,我看结果好不到哪儿去。”
“再复杂也没豪门关系复杂,现实可比我们内娱编剧写的剧本炸裂多了。”
周围的议论还算收敛了,网上七嘴八舌的讨论已经如沸。
【好一场豪门大型连续剧,海上失事、律师意外死亡、遗嘱下落不明、高层换血、信托官司……这不比TVB敢写?】
【二太戴的翡翠手镯够半个小目标了吧?(附截图.jpg)】
【我靠,都这么有钱了,还不高兴啊。她脸色看着比法官的黑袍还黑。】
【她哪高兴得起来?
眼看斗走了所有人,霍家家产都要收入囊中了,半路杀出个私生子,坏她好事。】
【那个黎尧是非婚生子,但说私生子也不至于,他妈妈黎芝是霍宏城初恋,当年正经谈过恋爱,只是分手了……谁知道当年有没有什么内情。】
【其实挺搞笑的,就算黎尧是私生子,好歹还流着霍家的血。
信托官司难赢,目前高层大部分依附二太,等检方撤案,霍家财产解封,恐怕都要落入二太这个外人手里了。】
【得了吧,霍家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去年不还联合把自己长房孙女霍吟斗走吗?心疼有钱人有零个好处。】
【全员恶人,利尽而散,over。】
【我的看法是,既然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建议没收充公。】
在一堆争论中,也有不少纯看热闹的评论:
【没人关注那个黎尧的颜值吗?!好权威的一张脸!】
【庭审现场秒变巴黎秀场,6。】
【xs,内娱现偶想拍的慵懒贵气松弛感,人家抬抬手就做到了。】
在场已经有人点开了庭审直播。
“我去,这个黎尧长得确实帅……放在内娱都能原地出道了。”
画面中男人随意地靠着椅背,说话间轻轻扬眉,略带挑衅地望着对方。
端得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但发言自始至终逻辑清晰,有条不紊。
“青缦姐,快看。”
女二一向爽直心性,坐到了谢青缦旁边,兴高采烈地拉她看帅哥养眼。
谢青缦“嗯”了一声。倒不像很感兴趣,只是配合性的,视线下撤,瞥了一眼。
直播中,庭审辩论刚走到尾声。审判长宣布休庭,进入评议室评议。
画面停滞。
“哎呀,正好错过。”女二有些遗憾。
“没事儿,”谢青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廊外示意,“人来了,该回去了。”
园内的接驳车停在廊外,剧组统筹一路小跑过来,清点人数,安排次序。
困在廊下躲雨的人相继离开。
颐和园附近的地面停车场,停着一辆迈巴赫S680 Haute Voiture。
灰暗的天光之下,迈巴赫车灯雪亮,穿透了落雨。
流畅的车身低伏,恍若海洋中的赛艇,航海蓝和巴塔哥尼亚红的配色,被银白色镀铬隔开,漆面在雨中光泽温润。
雨幕中司机撑着黑伞,等候多时。
谢青缦平时的助理,是荆厦传媒派的,但司机是叶延生总助安排的人。
“谢小姐。”
司机鞠躬问候,抬手替她护挡了下头部,“今天回酒店还是?”
“回家吧。”
谢青缦身上还穿着不方便换下的戏服,提了下裙角,坐进后座。
“一会儿帮我把戏服送回酒店。”
司机应声。车子很快滑入雨幕,一路驶向后海附近的四合院。
车窗外阴云密布,雨幕遮盖了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云层中偶有闪电划过,混着滚滚的闷雷声,割破暗沉的天色。积水倒映着车流、灯影,和闪烁的霓虹。
车窗内谢青缦斜靠在后座,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消息,最后转回热搜。
她倒没期待过信托官司的结果,也就没花时间跟进过程。
打这场官司本就是权宜之计。
赢的概率不高,能拖足时间,让二太无法立刻接管君港,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只是外面满城风雨,很难不去关注。
直播中,庭审进行到宣判时刻。
谢青缦搭着扶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听法官宣读判决结果: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和港城2013年修订《受托人条例》……”
画面一黑,声音戛然而止。
大约是浏览人数过多,直接把最后的庭审宣判卡没了,直播竟当场中断了。
谢青缦指尖一顿。
落雨敲窗,搅得人心绪微浮,她不由得闭了眼,心说算了,不看也罢。
车内始终安静。
木质气息的车载香清冷而内敛,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抚平了心下的燥意。
不知过了多久,叮地一声。
手机忽然震动着弹出浮窗,一条来自Lee的新消息,只四个字:
【一切顺利。】
庭审直播恢复正常,法官宣判已结束,镜头无意扫过了众人各异的神色:
黎尧始终没什么正形,半懒不懒地靠着椅背,将掌心的手机旋出个花儿。他剑眉轻挑,朝二太的方向笑了笑,任由后者视线如何阴冷,都浑然不觉一般。
明摆着的挑衅。
二太脸色铁青,但她养气功夫向来好,直接离了场。
二叔三叔作壁上观,各怀鬼胎。而老太太,只闭着眼端坐在听审席,一副“对后辈纷争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的模样。
一个镜头,众生百相。外面侯着的港媒终于等到机会,涌了上去。
谢青缦心念微微一转。
热搜词条内实时跟进,法律相关博主开了分析帖,复盘了这场信托官司,矛头对准的并非汇丰信托,而是二太。
律师意外身亡,遗嘱下落不明,霍家所有人只属于遗产继承人,而非遗产管理人,并不具备享有收集、管理及分配遗产的权利,也就无法变更股份和人事任命。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少夫人训夫手  被迫养成阴暗  婚内暗恋by黎  相爷的乡野妻  身穿大秦:病  快穿之红颜薄  豪门前男友非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