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艳杀—— by令栖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8

她瞬间爆开哭声。
“Rowan?”被引到楼上来的Hugo凑巧撞上这一幕,轻咳了声。
他往里瞟了眼。
未来得及多看,叶延生已然起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眉宇间拢了一层阴翳,是被搅了兴致后的不耐和沉郁,“有事?”
“出去说吧。”Hugo坏笑道,“我也不想打扰你,只是之前说好,尽快联系。”
只刚刚一眼,他已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少女长发凌乱,衣衫不整,长裙从领口撕碎到香肩,捂着胸口遮挡,哭得厉害,明显是刚被凌-虐了一半。
这一幕甚至不在床上,而是在一侧沙发上。
靠,原来大名鼎鼎的Rowan,杀人如麻的冷血机器,好这一口啊。
Hugo现在彻底不关心这女孩了。
按目前情况来看,可能没几天她就会被玩坏弄死,都省了他杀人灭口了。
叶延生整理了下领口,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撂下一句,“自己清理干净。”
人一走,谢青缦松弛下来。
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想伤害自己,更像是在做戏,她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希望。她开始发誓再也不到这些危险的地方,然后眼巴巴地等叶延生回来,等到快睡着。
困意席卷,谢青缦抱着枕头,几乎睁不开眼,直至听到脚步声。
“你回来了!”她望着他,有些急切。
知道她最关心什么,叶延生也不卖关子,“明天下午的飞机,早点睡吧。”
“什么飞机?”
叶延生挑眉,“大小姐,你挺娇气啊。现在逃命呢,你对飞机型号还有要求?”
“不不不。”谢青缦连连摆手。
她想问的是航班是否直飞港城,只是脑子一快,说顺嘴了。
他答应得那么干脆,她总担心有诈,怕航班中转,把她换个地方卖了。
“你……你真的可以放我回家吗?”谢青缦又害怕,又担心他反悔。
“怎么,不想走了,你打算留下来陪我?”
谢青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放心,只要我能顺利回家,一定会报答你的。”
“哦,”叶延生短促地笑了声,“大小姐今晚才说要把我碎尸万段呢,回去别找人追杀我,就算报答了。”
“那我以为你是坏人嘛,不对,你就是很像坏人嘛,”谢青缦小声抱怨了句,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卧底啊?就是电影里演的那——好好好,不该问的我不问。”
她的猜测被他一个眼神吓了回去,继续抱怨,“你还撕毁了我心爱的裙子。”
叶延生真不理解这姑娘的脑回路。
虽然是做戏,但他表现的确实挺恶劣的,只是在这一堆事中,她竟然先想裙子。
“怎么着,我现在让人出去买,赔给你?”
“你买得起吗你?这是Elie Saab高定,今年巴黎秀场的款,全世界限量一条。”
知道他不是坏人,谢青缦也不害怕了,冷哼了声,“你得攒多少年的钱?”
叶延生觉得好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不用我赔啊?”
她还挺有优越感。
那时候的谢青缦口无遮拦,但也没什么坏心眼,很认真地跟他说,“不用着急感谢我,等你回国,可以来港城找我,我真的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你就发财了。”
“用不着。”叶延生轻嗤。
谢青缦以为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哥哥,人生在世,骨气不能当饭吃。”
“……”
是真单纯啊,把他当成可怜“穷小子”了。
看上去很好骗的富家女。
叶延生也只是冷淡地撂下一句“别瞎叫”,让她早点休息。
后来一切顺利。
劫后余生,全程像是在做梦一样。叶延生安排她去机场,本应离开拉斯维加斯,直接回港城,可半道上她折返了。
她好像得知了什么消息。
没上那架飞机,她回到了他身边,失去了离开的绝佳时机,跟着辗转到洛杉矶,再到墨西哥,一路险象迭生。
但梦境里的一切,从上飞机前戛然而止。
回忆也戛然而止。
谢青缦睫毛颤了下,醒过来时,喉咙干得一阵刺痛,她虚弱地喊了声:
“水……”
身边似乎有人,一直守着她。听到她醒了要水喝,便出了房间,端过一杯热水,耐心地将她扶了起来。
谢青缦迷迷糊糊地靠在对方怀里,还没缓过劲儿。
玻璃杯凑到她唇边,热气氤氲。
谢青缦抬眸看了眼,男人喂她水喝的动作,和梦里灌她酒喝的场景叠合,惊得她一个激灵,抬手就把水杯打翻了。
叶延生被泼了一身。
“阿吟?”他有些莫名,抬手摸谢青缦的额头,心说别是烧坏了,“你怎么了?”

第63章 灵魂印记 别人有的,阿吟会有更好的……
僵持了几秒, 氛围都变得有些微妙,视野内彻底清晰起来。
消毒水的气息钻进鼻腔,悬顶是惨白的天花板和单调的节能灯光晕, 往下是木质地板和墙面, 沙发茶几和一些装饰, 空间宽阔, 但医院里的行政套房, 也就那样。
谢青缦这次是真醒了。
某一瞬,她看到他这张脸是真的怕, 身上都一阵发软,不敢反抗那种。
该说不说, 他身上的S感太重。
输液管已经拔了,手背上贴了胶布。高烧的感觉退了, 只是喉咙还干得火烧火燎。她望着枕边人熟悉的脸, 沉默了几秒,终于从梦和回忆里抽离,“没事, 做了个梦。”
“噩梦吗?”
叶延生倒不会跟她计较,揉了揉她发顶,重新倒了杯水, 递给她。
“也……不算吧。”谢青缦含糊了下,抱着水杯,小口小口喝水,看水汽在眼前袅袅升腾,思绪还有些混乱。
好一会儿,她才面无表情地望向他,“其实, 我梦到你罚我跪了。”
“哦,c梦。”叶延生笑得混不吝。
恍然大悟的语气,激得谢青缦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暴揍他,“叶延生!”
“宝宝,医院禁止喧哗。”叶延生按着她的肩膀,勾了下唇,又觉得这样欠欠的,语气刻意平静了几分,“梦和现实不一样,像我,我就不会——”
“你胡说,”谢青缦凉凉地拆他的台,“你明明玩过,不会不承认吧。”
“我的意思是,我就不会只罚跪,”叶延生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深沉又暧昧,“罚跪不应该是前序吗?重头戏应该是——”
“叶延生!”谢青缦二次喊停。
也是二次警告。
这次不等他说“禁止喧哗”了,她抄起枕头就砸他,“医院可没说禁止病人动手。”
VIP病房外就是护士台,到点了,护士凑巧进来查房,两人才消停。
这么一闹腾,谢青缦薄汗淋漓。
叶延生身上被她泼了水,进了侧间换衣服去了,谢青缦靠在病床上,量体温。
她的思绪有些游离。
梦境停在了拉斯维加斯,后面很多事是模糊的,但她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那颗泪痣,是她画的。
出去玩总要研究一些妆容,她那时候就爱搞这些花样儿。演唱会当天,特地用了防泼水的特殊颜料,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持久,小半个月没洗掉。
比如Eva这个名字,是她自己造的。
在某次署名时,她顺手写下自己英文名,只前两个字母“Iv”,突然意识到旁边有人,除了叶延生,其他人可能都是坏人,顿了下,便改了笔画,添两笔成“Eva”。
比如,那枚佛坠,是她的东西。
她在北美玩的十几天里,偶遇了港岛最有名的命理大师。
港城信风水玄学的不少,家里也多次请他们看过,所以她和这人还挺相熟。
对方见到她时,面色凝重,沉默半晌,倒没明说什么,只是告知她港岛未来有台风,若不尽早归家,航班会延迟。而后便将佛坠戴在了她身上,说护佑平安。
谢青缦虽然对这些东西将信将疑,但家里长辈信,她也敬着对方。
对她来说,听一句“平安顺遂”就比什么都值当;她又是识货的,冰种的翡翠价值不菲,东西不错,可以当饰品戴,不能白收;再加上,有说法是算命沾因果,必须给报酬,她就按市场价,加钱付给了对方。
可能后来经历了什么,她也曾担心过叶延生吧,才会转赠。
再比如,那副素描确实是叶延生给她买的。
虽然不记得她为什么没回国了,但在加州的一日,她跟叶延生玩得还挺开心。
那时的她年纪小,知道叶延生不是坏人之后,使唤他使唤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跟他抱怨白人饭不好吃,缠着他带自己出去玩,他不同意她就“哥哥”、“哥哥”地叫,对着他撒娇恳求,软磨硬泡。
那副画,只是当天的“意外所得”。
欧洲地摊画骗术的风,竟然吹到了洛杉矶,她踩到了边角,就被开价50刀。
她以前一掷千金,根本不把这点钱当回事,被漫天要价了,都无所谓,甚至还指挥对方替自己画一幅,要好看点。
那黑人哥们也是有水平的,素描画得不错,还很会说话,把她夸得跟个仙女一样,哄得她要给对方打赏——当然,她当时没钱,买单的“冤大头”是叶延生。
那时候他什么表情来着?
“大小姐,你挺大方啊。”叶延生轻嗤了声,意态散漫地刷了卡。
她完全不觉得他话里有话,反而踮起脚尖,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来港城给我当保镖,我会对你更大方的。”
叶延生听完就笑了。
她当时还以为,叶延生得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高兴的。
现在想想,可能是被她无语到了。他一个京城太子党,哪用得着她照顾。
估计当时的他在想:小姑娘挺狂啊。
过去种种,在脑海中复现,有想起的,有模糊的,也想找不到痕迹的……梦境和记忆混杂,过载的信息量让谢青缦混乱,一时半会儿梳理不清。
恍惚了很长时间,直到叶延生回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服自己:
顺其自然。
“想什么呢?”叶延生重新回到她身边,抬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没什么,”谢青缦沉吟了几秒,转了话题,“我睡了多久?”
没说自己想起来一部分。
因为高热才恢复的记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想起,她想再缓缓。
“没多久,睡了半天。”叶延生已经让人送餐过来了,他自己往旁边随意一坐,拿起一个苹果削皮,“还难受吗?”
谢青缦摇了摇头,“刚刚护士来测体温,已经退烧了,感觉发个烧不用住院吧?我也没什么感觉,今天就出——”
“出院”两个字还没说完,一盘造型独特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吃吗?”
谢青缦顿了下,“这什么?”
能看出来,这盘苹果在摆动物造型,有翅膀有身子还有脑袋。
就是不知具体是哪种动物。
“小天鹅。”叶延生声音里泛着懒。
“……”
天鹅吗?好像尼斯湖水怪啊。
也许他可以试试小兔子造型,简单一点。
叶延生不知道谢青缦心里转过多少小心思,跟她邀功,“可爱吧?”
“好幼稚啊,叶延生。”谢青缦捂了下脸,觉得他像哄小孩,又莫名被他的举动戳到,“不过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这个……”
谁能想到,叶延生这种大少爷,切个水果还能有花样啊。
“厉害吧?”叶延生挑眉,有点得意。
果然幼稚,谢青缦想笑。
但她很配合地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还给他鼓了鼓掌,“嗯,好厉害。”
然后她一边叉着苹果吃,一边好奇,“但你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多小叉子啊?”
小天鹅的支架是用牙签充当的,还配了一枚枚造型独特的银质小叉子。
“让秘书找了家银店现做的。”叶延生的回答很随意,“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发现隔壁那小子在给女朋友削苹果,还挺好看的,但他摆盘不怎么样。”
他勾了下唇,“别人女朋友有的,我们阿吟也要有,还会有更好的。”
谢青缦心尖一跳。
说实话,叶延生跟她之前脑补的反差很大。显赫的家世背景,位高权重的父兄,家财万贯的母亲,根正苗红,在京城都能横着走,但他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性格出奇的好,除了在床上,哭和求饶都没用,会被弄更狠,其他时候百依百顺。
谢青缦无声地望着叶延生沉冷的眉眼,良久,朝他伸出双臂。
索要拥抱的动作。
叶延生上前,单手环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哑然失笑,“怎么了?”
谢青缦靠着他蹭了蹭。
“叶延生,”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低了两度,“过段时间,我们去加州吧。”
“嗯?”
“突然想去看看,和你去过的地方。”谢青缦在叶延生怀里仰脸,眸光潋滟,眼尾微微上扬,既清又媚。
叶延生垂眸凝视着她,瞳仁漆黑得映不出倒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指尖贴着她的颈侧,摩-挲,冰凉的触感像毒蛇锁定猎物,缠绕爬行而过。
“叶延生?”
谢青缦再张唇,被叶延生指尖挑着下巴一抬,滚-烫的呼吸下了下来。
忽然而至的一个吻。
谢青缦反应迟缓了下,抬手抵住他,半推半就地搭在他身上。
没拒绝的意思,只是条件反射。
叶延生握着她的手腕一扯,将她整个人拖了起来,骨节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腰。
他朝她倾身,吻得更深。
惯性牵引着谢青缦起身,往前栽,往他怀里栽,就这么跪在床面上。
然后又因他的动作,腰身被压得后折。
不过是一个吻。
可极别扭的姿势,她几乎跪不住,也招架不住他掠夺似的占据,闷哼出声。
叶延生稍稍放开了她。
他欣赏着她眸底漫起的水光,雾蒙蒙的,透着几分求饶的意味,唇角一勾。
“温度好高。”他拨开谢青缦额前凌乱的发丝,另一只手已然往下,“不是说退烧了吗?你说这里,会不会也很烫?”
谢青缦耳尖发麻,红着脸让他闭嘴,心说这人真是没一点正形!
他真就坏死了。
以为他会再进一步,但他没有,只是抱着她亲昵了会儿。
很纯情的时刻。
谢青缦眨了下眼,茫然了几秒。
总觉得叶延生这次回来,克制了不少。虽然手上并不安分,但也没继续的意思。
放在以前,他八成会直接按着她,试一下温度。
他怎么突然开始吃素了?
谢青缦总觉得好不习惯,指尖隔着布料,缓缓划过他硬邦邦的腹-肌。
叶延生按住了她的手腕,喉结一滚,“在外面太脏,阿吟,”
他低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暗含警告,“你要是不想全程站着挨…就老实点。”
谢青缦大脑嗡的一声,缩了回去,怂得特别快。
好的,是她想多了。
次日就办理了出院。
谢青缦本就不习惯在医院多待,总觉得发个烧,不至于这么折腾。
叶延生的身份又横在那儿,医院根本不敢怠慢,领导一天恨不得跑八趟,兴师动众的样子,好像多严重一样,太诡异了。
各自都有事情忙,去加州的行程拖了又拖,拖到京城银杏叶黄。
秋高气爽,满地金黄。
高饱和度的蓝色天幕下,京城的秋天极具故事感和电影感,清冽的桂花香弥漫,金灿灿的银杏叶依傍着古建筑的红墙和胡同街巷,秋意浩荡。
谢青缦一个南方人,就这么在京城陆陆续续过完了每个季节。
她开始习惯京城,因为叶延生。
向宝珠这段时间也频繁来京,不过不是找她的,而是谈恋爱了。
男朋友还真就是那个“晚宴纵火犯”。
谢青缦笑了她半天,“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要把这个未婚夫送走,说他阻头阻势,全天下男人死绝了,都不会跟他扯上关系,怎么抵制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向宝珠磊落多了,“姐姐我改主意了,我要嫁给他,分他的财产。”
“……”好绝的脑回路。
顾娆那边的进展更神速,她被召回京城不过两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谢青缦感觉这群人像开了八倍速。
“你不是说,你谈男朋友是瞒着家里吗?你和你男朋友被拆穿了,还是拆散了?”
“拆穿了,我妈应该很满意,”顾娆想了想,“不对,应该是所有人都很满意。”
她纤眉一挑,“我哥当初没联姻,快把我妈气死了,我的结婚对象,只要门当户对。她就不会太反对。我男朋友那边,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怕他效仿其他人找个身份不太匹配的,恨不得跳过我俩直接定了。”
长辈看起来比他们更急,婚事定在了年尾,也没几个月了。
“好夸张的速度。”谢青缦惊叹。
“你呢?”顾娆支着下巴,笑吟吟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
“还不到两年,有点早吧?”谢青缦认真地想了想,“再说叶延生还没求婚呢。”
其实很早之前还真偷偷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被画像的事一闹,有好几个月都在纠结要不要离开,她和他两情相悦的时间,看似很长,但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好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也不知道叶延生有没有想法。
但她对这种事反应挺淡,念头转转就过去了,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就好。”
十一月底,去加州的行程定在了三天后。
临行前谢青缦参加了个晚宴,D.S.资本旗下传媒公司的“星光夜”,在颐和安缦酒店。活动方还安排了郡王府的下午茶,商务车接送,一下午安排得满满当当。
谢青缦到场,有一部分原因是打发时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冲着顾娆:主办方D.S.资本的创始人是顾娆男朋友。
一整晚满室星光,争奇斗艳,到了after party,媒体散场,才消停下来。
现场镁光灯狂闪了一夜,终于止息。
谢青缦喝了点酒,不自觉贪杯,酒劲儿有点上来了。
但她这人醉了也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不大出来。
她只是就给叶延生发消息:
【来接我。】
就这么三个字,也没发定位。
叶延生也不需要定位,她随叫,他就随到,甚至没耗多少时间。
媒体其实已经被清过一次场了,但还有几个混在这里,想拍点独家的料。可他一来,现场严阵以待,媒体不能拍,也不敢拍。
光线斜切过来,男人身形俊朗,冷白皮衬得五官轮廓格外深邃,偏偏生了张薄情的面相。他眉骨很高,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几分混不吝的痞气,淬着寒意的凉。
但他看她的视线很温柔。
时间好像回溯到TOAO的那个夜晚,相似的一幕,有种宿命轮回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没有装不熟的戏码。
他走到了她身边,低沉的嗓音十分抓耳,也十分温柔,“阿吟?”
谢青缦有点醉了。
听到有人唤她,没怎么反应过来,也没搭腔。但当对方握住她的手腕,要将她拉起来时,她皱了下眉,脾气有点上来了,心说大庭观众之下,竟然有人敢动手动脚。
她也不管对方是谁,手腕一挣,语气不太好,很不耐烦,“起开,别烦。”
手中的酒杯一倾,酒液漾了出来。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背光的剪影和她记忆的一角相触,唤起了缺失的细节。
她怔了下。

不出意外的, 香槟洒了叶延生一身。
叶延生扫了眼身上湿漉漉的痕迹,滴滴答答的酒液,视线落回谢青缦怔怔的脸上, 挑了下眉:她还泼上瘾了。
空气像是凝固, 静了一霎。
四下的视线, 带着几分探寻, 有意无意地往这边掠, 都很诧异:
这是在玩哪出?
网上检索不到叶延生的相关信息,没几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也无法将他和谢青缦男朋友、T&C资本创始人的身份对上,现场不少人看到这一幕, 都有点误会。
明面上风平浪静,私下里各种低语, 都是看乐子的心态:
“我去, 现在为了搭讪,这么拼吗?当众泼酒碰瓷,我也是第一次见。”
“对面脸色好难看, 别是玩脱了吧。”
“胡说什么呢,你们没上网啊?前段时间不就已经爆料了吗?人家是男女朋友,而且T&C资本都直接官宣了。”
“啧, 那现在的场面,可不像男女朋友之间该有的氛围。”
谢青缦无心理会一众人的遐想,也不是在愧疚自己泼了叶延生,她只是,突然又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Rowan不是叶延生的英文名,而是叶延生执行任务时,伪装的大毒枭的名字。
叶延生和Rowan长得并不像。
五年前的卧底任务, 他能取代Rowan,最直接的原因是,外界根本没几个人知道Rowan的长相,而他和Rowan曾是猎人学院同期,彼此互相了解。而且他俩确实有相似点,但不是长相相似,只是声音相似。所以在Rowan被控制的那段时间,依靠硅-胶-面具和高科技短暂换脸,进行伪装,只要不遇到过分相熟的人,毫无难度。
她没上那架飞机,就是因为Rowan“毒蛇小队”的其中一名成员,凑巧在北美执行任务归来,对叶延生起疑。
临行前偷听到的消息,又无法联系叶延生,她只能回去。
因为她不确定叶延生会不会被拆穿,那架飞机上的人可不可靠,中间会不会出问题,最终能否降落在中国领土。她胆儿小,不敢赌。也是因为,有点担心他,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这么死了很可惜。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在拉斯维加斯见到的叶延生,正在扮演Rowan,应该顶着Rowan的脸。
可为什么,她梦里的叶延生在伪装后,长得和现在一模一样呢?
眼前这个人,还是叶延生吗?
酒精的作用之下,谢青缦理不清思绪,恢复了一半的记忆开始混乱。
她错愕地望着叶延生,汗毛倒竖,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我靠,他不会是那个歹徒吧?
叶延生并不知道谢青缦恢复了一半记忆,更不知道她记忆错乱,脑补了一个“他被坏人替换掉了”的恐怖小剧场。
他只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微皱了下眉,“阿吟?”
想碰触的手,被谢青缦躲开。
——她不知道,是她的梦出了问题。
虽然梦里的事都是真的,叶延生在执行任务时,也确实顶着Rowan的脸。
但她压根没想起来Rowan长什么样,反倒因为和叶延生同床共枕,朝夕相对,在梦里直接代入了叶延生的脸。
如果是清醒的状态下,她很快就能想明白。
叶家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叶延生?
Rowan又怎么可能顶着自己的脸招摇过市?眼前这张脸,只能是叶延生本人的。
是她记岔了。
可她现在醉酒,理不清这个逻辑,只是避如蛇蝎地往后缩了缩,很是畏惧。
叶延生莫名,眸色深了深,情绪有些复杂,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阿吟,你怎么了?”
现场的异样很快吸引了顾娆的注意。
她先是走到谢青缦身边,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肩膀,“缦缦,你怎么了?”
没得到回答,她狐疑地望向叶延生,有责怪的意味,“哥,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叶延生是她堂哥的表哥,应该算个远亲,所以她平时也会喊一声“哥”。
“你没看出来她喝醉了?”叶延生浑身沉着一股阴冷的郁气,语气也阴鸷。
“看出来了,”顾娆勾了下唇,话里带了几分笑意,“我还看出来,她好像很怕你哎。”
——你肯定没干人事,才把她吓成这样。
后一句她没敢说。
“顾娆。”叶延生语气沉了几分,有警告的意思,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躁意。
但他对着谢青缦,始终温和,近乎诱哄,“阿吟,乖,到我身边来。”
顾娆对他双标的样子见怪不怪,毕竟她亲哥谈恋爱这样:呵,男人。
只是他这样,真的好像在诱骗小女孩。
谢青缦望着叶延生,缓慢地眨了下眼,茫然了一瞬,朝他伸出手。
叶延生勾了下唇,语气又温柔了几分,“乖,我们回家。”
谢青缦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和你回去,你是坏人,你会欺负我。”
叶延生:“……”
顾娆一副了然的模样,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哥你平时一定不当人。
afterparty的氛围要松弛很多,现场的爵士乐队正在演奏Tangoled up,鼓点强烈,虽不至于震耳欲聋,但掩盖了不少声音,离得远的,也没人能听清他们具体说什么。
谢青缦伸手抱住了顾娆,搂着她的腰,软软地趴在她背上,像只慵懒的小猫。
“我要跟娆娆回家。”她在顾娆身后,歪了歪脑袋,“今晚我要跟娆娆一起睡。”
“不行。”
“不行。”
和叶延生异口同声的,是顾娆男朋友沈良州,同样的不爽语气,同样的阴冷口吻。
“把你的手从我女朋友身上拿开。”
“对我女朋友客气点儿,沈少。”叶延生不满地啧了声,语气冷了几分,“她喝醉了,你看不见?”
“那你倒是把人领走啊,叶少,”沈良州同样阴沉着脸,“大晚上的,她缠着我女朋友算什么事儿啊?赶紧让她回家睡!”
谢青缦委屈地搂紧了顾娆。
恐惧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就过,酒劲儿翻涌,她现在只想睡觉。
“沈良州你捣什么乱?”顾娆纤眉一挑,“你俩吵什么吵,你俩说了又不算。”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少夫人训夫手  被迫养成阴暗  婚内暗恋by黎  相爷的乡野妻  身穿大秦:病  快穿之红颜薄  豪门前男友非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